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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侍郎道:“大人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
陆杭请他坐下,微挽袖子,给他斟了杯茶:“恢复亲蚕礼对皇后娘娘来说是好事。只要娘娘愿意,陛下也不会驳娘娘的面子。”
右侍郎顺着陆杭的话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只是没想到宫里的旨意下来得这么快。”
折子是大早上递上去的,旨意下午就下来了。亲蚕礼可不能算是一件小事啊。
陆杭听到这话,也深以为然,更觉得自己的示好十分有必要:“宫里还说了什么吗?”
右侍郎道:“确实还有一事。宫里说要重新制定亲蚕礼的仪注,最好是能形成明文规定,以供后人遵循。”
陆杭眼神一闪:“那就得重修我朝礼书了。”
想了想,陆杭又问:“宫里有明确亲蚕礼的规格吗?”
右侍郎再次回忆了下,确认道:“没有。”
陆杭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了杯中茶水,笑道:“那能制定多高的规格,就制定多高的规格。”
既然要向皇后示好,当然得做得尽善尽美。
不然那就不是示好,是膈应了。
右侍郎:“中祀?”
陆杭:“中祀。”
朝廷祭祀,分大祀、中祀和小祀三个级别。
只有祭祀天地、宗庙和社稷才会用到大祀的规格。
皇帝亲自主持的先农礼就是中祀。
而亲蚕礼,在历朝历代里都没有明确的祭祀规格。
若遇上比较重视的朝代,场面就会略显隆重一些;若遇上不太重视的朝代,场面也会略有削减。
面对宫里那位皇后娘娘,礼部当然是越重视越好。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规章制度落入书中,便让后……
前前后后花了大半个月,礼部终于制定好了相应的章程。
陆杭第一时间送进宫里。
景元帝得知陆杭的来意,直接吩咐身边伺候的人:“请皇后过来。”
霍翎来得很快。
陆杭不敢怠慢,起身行礼。
霍翎施施然在景元帝身侧落座,微笑道:“陆尚书免礼。”
陆杭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内侍,再由内侍转呈霍翎。
霍翎右手按在上面,也不急着翻看:“这些东西,本宫回去后会慢慢看。陆尚书先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吧。”
这一回,从祭祀的吉日,到举办祭祀的场所,再到祀蚕所用的舞乐规制,以及祭祀结束后的宴饮规格……
礼部都重新做了细致周全的修订,既有对前朝亲蚕礼的继承,也略有调整改动。
比如说祭祀的吉日。
前朝定在三月举办,但礼部认为,先农礼和先蚕礼可以在同一天举办。
也就是在二月二龙抬头这天举办。
再比如说举办祭祀的场所。
前朝举办亲蚕礼的祭坛,早已毁于战火,如果要在原址上重建,所耗极大。
《礼书》有言:“葬于北方北首,三代之达礼也,之幽之故也。”
先农坛建在京师南郊,南主阳,北主阴,本朝可以直接启用位于京师北郊的祭坛,在那里祭祀先蚕神。
还有祭祀时需要用到的舞乐。
因为不同礼制的祭祀,所用舞乐的规制也是不同的。
亲蚕礼是一项单独由皇后来主持的祀典,参与祭祀的人都是内外命妇。所用到的舞乐也都应该是“女乐”,从舞者到乐工全部启用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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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翎并不认为陆杭这样的老狐狸会敷衍她,不过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霍翎就顺便了解了历朝历代有关亲蚕礼的内容。
有了历朝历代的资料作为横向对比,霍翎就更满意陆杭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了。
从祭祀的规格,再到祭祀的日期、地点,全部都向皇帝亲自主持的先农礼看齐,简直不能更高规格了。
等陆杭停下话音,结束介绍,霍翎道:“事情交给礼部,本宫没什么不放心的。”
她侧头看向景元帝,征询他的意见:“陛下觉得如何?”
景元帝道:“你满意就行。”
霍翎对陆杭道:“那就这样吧。”
这会儿快到了用午膳的时辰,景元帝开口,留陆杭一道在宫里吃饭。
霍翎吩咐道:“给陆尚书沏一壶明前龙井。”
陆杭有些意外:“娘娘怎么知道臣最喜欢喝明前龙井。”
霍翎笑了一下,解释道:“宫人上茶时,若上的是明前龙井,陆尚书都会多喝几口。”
陆杭拱手:“娘娘慧眼。”
他这个喜好,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没想到只是略多喝了几口茶,就被皇后看出来了。
“对了。”霍翎突然想到许时渡,“前些天听宁信说嘉乐怀孕了,不知道她这一胎顺利吗。”
许时渡嫁给了陆杭的嫡长孙,成亲大半年后怀了第一胎,前几天宁信长公主还特意进宫报喜。
这会儿听霍翎提到孙媳妇肚子里的胎儿,陆杭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三分:“顺利。顺利。”
在陆杭离宫前,霍翎赐下了不少东西,大都是适合孕妇用的滋补品。
而在一堆滋补品里面,还突兀地混了一块茶砖。
正是陆杭最喜欢的明前龙井。
拿着这块明前龙井,陆杭心下颇为感慨:“不愧是皇后娘娘。”
当然,陆杭不知道的是,当他发出如此感慨时,朝中许多官员也都在私底下嘀咕。
“不愧是陆杭。为了讨好皇后娘娘,连亲蚕礼都重新翻出来了。”
陛下在位二十五年,积威日重,想要讨好陛下可不容易。
相对来说,讨好皇后娘娘就要容易一些。
而且讨好了皇后娘娘,效果可能比直接讨好陛下还要强。
像那吏部的
康子真,在立储大典结束后不久,就顺利晋升了一级。
他凭的是什么!
不就是因为他抢在所有人前面,第一个上书请立太子吗!
这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和后面跟风附议的人,在皇后娘娘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是不同的。
如今太子已立,他们所在的衙门也不可能像礼部一样搞什么亲蚕礼,真是头疼啊。
有头疼的,也有早早瞧准了机会的。
礼部前脚刚敲定完亲蚕礼的章程,将重修的仪注写进本朝礼书里,后脚工部的周尚书就上了一道折子——
京师北郊的祭坛年久失修,如今要再次启用,应该重新修一番。
希望朝廷能给工部拨一笔银子,工部会立刻调派人手,赶在过年前修好祭坛,保证不耽误明年的祭祀。
所有人侧目。
就连陆杭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周尚书站得笔直,一点不心虚。
这本来就是工部的职责。
他只不过是表现得积极了那么一点,折子上得早了那么一点,为陛下和娘娘分忧的心急切了那么一点。
他有什么错呢。
倒是陆杭这家伙,瞅什么瞅,你们礼部都吃肉了,还不允许我们工部跟着喝一口汤吗!
与此同时,凤仪宫里。
霍翎正在翻看方建白送回来的密信。
算算时间,方建白已经在燕北待了七八个月。
他将自己在燕北的见闻,还有亲自与安鸿羽老将军接触后,对安将军的一些看法都洋洋洒洒写在了信上。
他无意向霍翎诉苦,但为了能让霍翎更准确地了解安鸿羽,他还是详细描述了安鸿羽对他的态度。
在信上,方建白说,他刚到燕北那会儿,因为他是霍世鸣的妻侄,又在燕羽军待过一段时间,安将军对他颇为冷淡,安将军身边的人也都看他不太顺眼。
后来他出了几次任务,立了一些功劳,又与燕北的将士们同甘共苦过,这才慢慢改变了那些人的态度。
说完所有正事,他才在信纸最后,简单问候了霍翎和太子的身体。
霍翎将这封密信来回看了两遍,倒是放下了不少心。
而且从安鸿羽表现出来的性格和行为,确实不像是端王和柳国公的人。
霍翎走到炭盆边,将手中的信纸一张张投入里面。
待所有的纸张都焚烧干净,霍翎打开窗户,散去殿内的味道,开始给方建白写回信。
该交代的事情,霍翎早就跟方建白面谈过。所以这会儿她在信上没提什么正事,只是简单问候了方建白,提前祝他春节快乐。
信纸塞进牛皮袋里,霍翎想了想,打算将送给方建白的年礼加厚一倍。这些年礼代表着她的态度,想来能让方建白在燕北的处境更好些。
***
景元二十五年,算是景元帝在位这么多年来,最风调雨顺的一年。
这一年里,全国各地都没有爆发什么大的灾情,偶尔有些地方出现干旱或暴雨,也都只是小范围受灾,没有形成大范围的灾情。
直到腊月二十五日封笔,景元帝依旧没有收到什么坏消息。他心下高兴,命人摆驾凤仪宫。
霍翎正在凤仪宫里招待许时渡,她看着许时渡微微凸显的小腹,无奈道:“外面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还进宫来了。”
许时渡磕着瓜子,摆摆手道:“我在府里待不住,而且我听人说,怀孕的时候多看美人,也能让孩子长得更好看些,所以我是一定要多进宫几次的。”
霍翎顿时笑了:“你与陆淮的相貌,生不出不好看的孩子。”
许时渡磕多了瓜子,嘴巴有些干,端起枣茶喝了两口,嘴里振振有词:“这不是想着让孩子更好看些吗。再说了,多来凤仪宫,我的心情也能变得更好。”
霍翎道:“我这里,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许时渡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了,安儿呢,我这回进宫给他带了不少好东西。”
霍翎看了无墨一眼,无墨会意,去偏殿找安儿。
结果过了一会儿,景元帝抱着安儿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无墨、奶娘等人。
“嘉乐来了?”
景元帝走到霍翎身边,放下安儿,与许时渡打了声招呼。
安儿中气十足地大喊了一声:“姐姐!”
许时渡眉开眼笑,很想朝安儿伸手,又不好在景元帝面前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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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霍翎扶着安儿的胳膊,主动开口:“来,母后带你走去嘉乐姐姐身边。”
安儿走路已经很稳当了,又有霍翎扶着他,小短腿迈得更欢快了。
人刚来到许时渡面前,就被许时渡一把抱住。
“你轻些。”霍翎提醒了许时渡一句,又叮嘱安儿,“不许在嘉乐姐姐的怀里闹腾,知道了吗。不然今晚就不给你吃鸡蛋羹了。”
安儿乖乖坐好,一副自己很听话的模样。
许时渡哈哈一笑,夸道:“安儿真乖。”
有许时渡陪着孩子玩,霍翎也没管他们,走回景元帝身边,开口询问:“陛下遇到了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朕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景元帝诧异,旋即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年立了太子以后,事事都很顺心。”
霍翎与他相视一笑:“臣妾也这么觉得。”
景元帝想到工部尚书前两天上的折子:“工部已经修整好北郊的祭坛了。”
“这么快?”霍翎微微颔首,“工部有心了。”
许时渡在凤仪宫用过东西,就提出了告辞。
因为冬日天黑得快,路又难行,霍翎也没有多留她:“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许时渡道,“陆淮这个时辰正好下衙,他会顺道过来接我。”
听说陆淮会亲自接许时渡,霍翎这才放心:“还有一件事情。亲蚕礼需要戒斋,你就别参加了吧。”
许时渡下意识道:“那怎么行。”
霍翎直接定了下来:“就这么说好了。所有有身孕的命妇都可以不参加亲蚕礼,也不独你一人特殊。等你平安生下孩子,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参加。”
许时渡心中一暖,也不再推拒霍翎的好意。
***
每一年过年时,霍翎这里都很热闹。
今年安儿能开口说话以后,凤仪宫就更热闹了。
家中有几岁孩子的人家,进宫给霍翎拜年时,都会顺便把孩子带进宫里,让自家孩子陪着太子殿下一起玩耍。
如果能够和太子殿下玩得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就算不能和太子殿下玩得来,在皇后娘娘面前混个眼熟也是好的。
等太子殿下再大些,需要挑选玩伴,或者是需要挑选伴读的时候,皇后娘娘说不定就挑中了她们家的孩子呢?
而且皇后娘娘为人大气,太子殿下也被教养得极好,不会无缘无故使性子,大家就更乐意带孩子进宫了。
霍翎也趁着这个机会,与她看好的一些朝臣的夫人交谈。
出了上元节,没多久就到了先农礼和先蚕礼。
今年的先农礼和先蚕礼都定在二月二龙抬头,正月二十九这天,霍翎住进祭坛附近的行宫,在此地戒斋三日:沐浴更衣,不饮酒,不吃荤,食
不过午。
宫廷女官陪同在侧。
二月初一,受邀参加先蚕礼的内外命妇也来到行宫附近,住进帐篷里,戒斋一日。
一直到祭祀当天,太官署屠宰牛、羊、猪,以太牢之礼祭祀先蚕神。
内外命妇在女官的引领下,前往行宫奉迎皇后。
在所有人的行礼声中,霍翎带着自己身边的亲近宫女走出行宫,登上凤辇,乘坐凤辇来到祭坛下方静静等待。
“咚——”
清悦的柷声回荡在空旷的祭坛之上。钟鼓齐鸣,舞乐启奏,祭祀正式开始。
霍翎在雅乐声中登上祭坛,来到写着嫘祖尊号的神位前,率领身后一众命妇跪拜。
她双手从女官那里接过贡品,虔诚供奉。
奉过贡品,乐曲变换,霍翎在女官的引领下,走到祭坛另一角,按照礼仪洗净双手,这才二次登坛,亲自为神明斟酒,再奉上太官署准备的牛、羊、猪,由女官代为摆上供案。
等到所有的菜肴果酒都摆上祭坛,霍翎一口饮尽女官端来的酒,第三次在神位前跪下。
原本列在她左右两侧的女官都退下了,命妇们静静立在祭坛之下。
祭坛之上,只有霍翎一人在跪拜祈求神明。
悠远的风从空荡荡的祭坛上吹过,整齐划一的雅乐声在霍翎耳畔不断回响,带着一种积淀千年的肃穆威严,仿佛旷世之音。
霍翎忍不住想,这千年以来,曾经有过多少位尊贵的女子登临祭坛,跪在嫘祖的神位前,代天下祈求神明赐福?
当她们跪在这里时,她们又在想些什么呢?
念及此,霍翎微微一笑。
她无法知道前人都在想些什么,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她以后,如果还有其他后来者登临祭坛,举办亲蚕礼,她们一定会在礼书中,看到有关这场亲蚕礼的所有制度记载。
她们也许会遵从,也许会略有修改,但规章制度落入书中,便让后人有前例可循。
鼓声响起,祭祀接近最后的尾声。
霍翎闭上眼睛,在心中虔诚祈祷大燕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烈日当空。日薄西山。……
祭祀先蚕神,是亲蚕礼中最重要的一步。
完成所有祭祀步骤后,霍翎无需女官搀扶,从地上站起,退下祭坛,带着一众命妇去采桑坛采桑,再前往蚕室,将自己亲手采来的桑叶喂给蚕吃。
喂完蚕后,霍翎再次登上凤辇,带着一众命妇返回皇宫,设宴酬谢参与祭祀的内外命妇。
一直到宴会结束,整场亲蚕礼才算是彻底结束。
霍翎站在屏风前,任由宫女为她除去身上的皇后朝服,开口询问:“陛下那边结束了吗?”
无墨回道:“我们这边散宴时,陛下那边也传来了散宴的动静。”
“那应该快回来了。”
话音未落,霍翎就听到殿门外传来行礼问安的声音。
景元帝带着安儿走了进来。
亲蚕礼没有男宾出席,这几天霍翎戒斋时,安儿都跟在景元帝身边。
霍翎看着安儿头上的礼帽,不由笑道:“这是谁给你准备的?”
安儿晃晃脑袋,对于这顶帽子,他显然是喜欢极了:“母后,好不好看?”
霍翎:“好看。比你父皇戴的那顶还好看。”
安儿笑得更开心了:“母后有吗?”
“有。”霍翎指着刚刚摘下的凤冠,“我的很沉。”
无墨托着凤冠,将它轻轻放到安儿手掌上,让他感受了下重量。
安儿皱起脸,说:“沉。”
景元帝一笑,帮安儿回答霍翎的问题:“帽子是内务府的人给他准备的。”
有宫人上前,为景元帝和安儿除去最外面的朝服。在除去衣服时,安儿还很顺从,但在宫人碰他帽子时,他下意识用手捂住。
霍翎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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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戴了一天,该沐浴睡觉了,等明天睡醒再戴。”
安儿这才乖乖挪开手,又凑过来抱霍翎的大腿,声音带着孩子特有的软和:“母后,我有好多天、好多天没见你了。”
霍翎问:“好多天是几天?”
安儿掰了掰手指:“就是好多天啊。”
霍翎摸了摸他汗湿的发,也放柔声音:“行了,快和你父皇去沐浴吧,小心别着凉。”
等霍翎换好寝衣出来,就看到先一步沐浴完毕的景元帝和安儿,正坐在床上聊天。
孩子的眼皮已经快要打架了,还是强撑着没有睡。
瞧见霍翎,安儿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母后。”
霍翎上床,来到最里侧,抱着安儿:“今晚要和我们一起睡?”
安儿点头的功夫,眼皮重新耷拉下来。
霍翎托着他的头,让他躺到枕头上:“困了就快睡吧。”
景元帝在旁边看着母子两,眼眸含笑:“他每天醒来都问朕你在哪里,有一回怎么找都找不到你,还哭了很久。”
霍翎帮安儿盖好被子,看着他圆润的小脸,轻叹道:“他出生以后一直养在臣妾身边,突然几天没看到他,别说是他,臣妾心里都有点不适应。”
霍翎顺便问了下先农坛那边的情况。
景元帝知道她真正关心的是什么:“放心吧,安儿很乖,没有打扰到祭祀的进行。”
“那就好。”
两人聊了会儿闲话,也就各自睡下了。
霍翎再醒来时,景元帝和安儿都已经不在床上。
她命人进来伺候梳洗,正在盘发时,父子两才从外面回来。
霍翎从铜镜打量父子两的神情:“你们父子两起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景元帝笑而不语,安儿却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两只手死死背在身后,仿佛生怕霍翎看不出来他身后藏了东西。
“母后,你好了吗?”
梳发宫女闻言连忙加快手上动作,迅速用一根凤簪固定好头发。
霍翎这才应道:“好了。”
“那你低头。”
霍翎不知道父子两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不过也配合着矮下身子,差不多与安儿平齐:“然后呢?”
一朵初开的垂丝海棠别在了霍翎的鬓角。
娇嫩艳丽,还沾着清晨的浅浅露水。
霍翎微讶,抬手抚摸鬓边花:“你父皇教你的?”
安儿用力点头,说:“好看。”
霍翎眼眸一弯,仰头去看景元帝。
景元帝笑,也道:“好看。”
霍翎直起身子,牵着安儿的手:“走,母后带你去荡秋千。”
才刚忙完亲耕礼和亲蚕礼两件大事,朝中一时也没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景元帝在凤仪宫里好好休息了几天。
除了陪安儿玩闹外,他还和霍翎一起练字赏画。
景元帝欣赏完霍翎的字迹,出声赞道:“字体挥阖,笔法刚劲。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你这一手字已经写出了自己的风骨。”
霍翎放下手里的毛笔:“也不知道是不是练多了,以前练字总要在心里反复叮嘱自己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现在笔随心动,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反而比以前写得要好许多。”
霍翎自小就喜欢练字,不过她少年之时,练字多是为了磨砺心性,在遇到景元帝以后,才开始认真打磨自己的字迹。
这些年里,她看过的名家字画,没有上千幅也有几百幅。眼光提高以后,再有景元帝时不时的提点,久而久之,这手字也算是彻底练出来了。
景元帝拊掌:“好一个笔随心动。可见你已经将朕教给你的技巧,全部融进了你的字里。”
霍翎原本是想表现得谦虚一点,但听到景元帝这话,还是没忍住笑了:“能听到陛下这几句夸奖,可真不容易。”
景元帝扬眉:“朕平日指点你练字时,对你很严厉吗?”
景元帝一向是个极有耐心的人,面对妻子兼学生,表现得就更有耐心了。
很多时候他都是把教霍翎练字下棋,当做忙完朝政之后的放松。
霍翎说出其
中区别:“平日夸我,仅仅是因为我的字有进步,而不是因为我的字有多好。”
“如今夸我,才是因为我的字真正能入了您的眼。”
景元帝哑然失笑,不得不承认霍翎说得对。
两人又聊了会儿字画,话题就不知不觉转到了千秋节上。
景元帝的生辰在五月底,霍翎的生辰在六月中,安儿的生辰在七月十一,三人的生辰靠得不算近也不算远。
前面三年,因为霍翎怀孕、安儿年纪还小,他们一直待在皇宫里。
如今安儿也快满两岁了,远的地方去不了,近的地方还是可以去一去的。
景元帝问霍翎:“我们五月搬去避暑山庄,在那里一直住到八月再回宫,你意下如何?”
霍翎自然是笑着说一切都好。
霍翎以为,她以为……
她以为景元帝会陪伴她很多年。
她甚至有担心过,也许在未来某一日,当她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时,他们之间会慢慢生出嫌隙,不复最初的信任与坦诚。
可她唯独没有想过,在安儿刚满两岁,在他的身体还没有露出任何病态时,他就这么突然地倒了下去。
景元二十六年九月,大朝会上,在所有朝臣的注视下,景元帝突然口吐鲜血,从龙椅上一头栽倒,昏迷不醒。
彼时,霍翎正在给许时渡刚出生的女儿准备满月礼物,安儿坐在她旁边玩积木,就见一个十分眼熟的内侍冲进殿内,二话不说先行跪下,泣声道:“娘娘,陛下出事了,胡太医请您赶紧带太子殿下去一趟太和殿。”
霍翎猛地站起:“你说什么!”
近身伺候的无墨、崔弘益等人也都满脸震惊。
霍翎紧紧抓着扶手,不等内侍再说什么,她先一步开口吩咐:“无墨,你抱着安儿,我们边走边说。”
太和殿是景元帝的寝宫,就位于举办大朝会的勤政殿后方,所以在景元帝吐血晕倒后的第一时间,立刻被送回了太和殿。
这位过来传话的眼熟内侍,就是在太和殿里面伺候的。
他了解到的情况也不多,只知道今天的大朝会快要结束时,景元帝就这么从龙椅上栽倒下去,胡太医给景元帝把过脉后,立刻催促人去请皇后和太子。
李满要留在太和殿守着,就派了这位腿脚快的内侍过来传话。
霍翎心乱如麻,一种难言的悲伤从心底直冲喉间,让她喉头哽咽。
她下意识攥紧了袖中的手帕。
安儿被无墨抱在怀里,整个人都有些懵懵懂懂的,他左看看右瞧瞧,突然小声问霍翎:“母后,父皇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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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刺入掌心的钝痛让霍翎恢复了几分冷静,她朝无墨伸出手:“把安儿给我。”
孩子入怀,霍翎用力抱紧了他:“一会儿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害怕,知道了吗,有母后在。”
安儿下意识抓住霍翎的衣襟,嘴巴一扁,点了点头,将小脸埋在霍翎的脖颈处。
温热的呼吸扑在霍翎的肌肤上,带着淡淡奶香味。
霍翎蹭了蹭安儿的脸庞,压下眼眶的湿润。
无论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她与安儿,现在的她都不能自乱阵脚。
凤仪宫与太和殿位于同一条中轴线上,距离不算远,不过一刻钟,霍翎就看到了太和殿的轮廓。
她仰起头,看着刺目的太阳高高悬挂在天际。
这会儿正是午时,那轮太阳照在身上时,却没有任何暖意。
明明是烈日当空,却又给人一种日薄西山之感。
文武百官身穿朝服跪在殿外,太医院所有太医也都候在外面,李满正在焦急地走来走去。
突然,李满眼前一亮,一个箭步冲到霍翎面前:“娘娘,您来了。”
他想要说些什么,余光扫见周围跪伏的朝臣,还是将所有的话语都咽了回去,默默在前领路。
安儿从霍翎怀里抬起头来。
孩子在有些地方的敏锐不输大人。
除了凤仪宫外,太和殿就是安儿最熟悉的地方,以往他每次来这里,太和殿都会变得十分热闹。可这一回,看着人来人往却安静到死寂的宫殿,他攥着霍翎衣服的力气更大了。
霍翎却已经顾不上他了。
绕过十六面绣着江山图的屏风,一进入殿内,霍翎就看到了静静躺在床上的景元帝。
双眼紧闭,面色铁青,嘴唇透着不详的青紫之色。呼吸微弱到,霍翎几乎看不见他的胸膛在起伏。
胡太医正在给景元帝施针,额上都是汗水。
霍翎没有上去打扰,默默站在旁边,用食指抵在安儿的唇上。
安儿明白她的意思,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红透,嘴巴一扁就落下泪来,却强忍着没有抽噎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胡太医结束施针,掏出帕子擦了擦汗水,在李满的提醒下,才注意到霍翎来了。
“娘娘。”
胡太医快步来到霍翎面前。
霍翎紧紧盯着他:“告诉我,陛下还能醒过来吗?”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新帝大婚之前,军国大事,……
“陛下的病情来势汹汹,等老臣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用银针暂时封住陛下的穴位,护住陛下的心脉。如果娘娘做好了准备,老臣可以拔出银针,强行唤醒陛下。”
胡太医的话略有些隐晦,但霍翎还是完全领会了他的意思。
她沉默了下,又问:“陛下能醒来多久?”
胡太医叹气,心下也不是很好受:“以陛下的身体情况,至多一个时辰。拔针时间越晚,陛下的情况会越糟糕,还请娘娘早做准备。”
霍翎凝视着胡太医,还有一事不解:“陛下的平安脉一向是由你来负责,他的身体,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这几天陛下的身体都很正常,顶多就是因为受了风有些头疼,怎么会突然到了这种地步?”
胡太医道:“陛下的脉相很古怪,像是突发恶疾,导致心脉枯竭。”
霍翎蹙眉,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中毒?”
胡太医犹豫了下,慎重道:“确实有这种可能,但老臣不熟悉毒理,无法确定。”
“崔弘益,你带着人,将陛下今天触碰过的东西都封存起来。”
霍翎迅速吩咐下去。
她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让守在外面的太医都进来给景元帝看看。就算……就算不能救回景元帝,让景元帝多清醒一些时辰也是好的。
随后,霍翎没有继续待在这里,而是抱着安儿去了外殿——陛下为何会突然倒下,事后肯定要进行彻查,但这并非眼下最紧要的事情。
“李满,你去将文盛安、陆杭和詹凌请进来。”
在李满匆匆前去请人时,霍翎将安儿放到了景元帝以往常坐的位置上。
脱离温暖的怀抱,安儿扭了扭身子,下意识贴了回去,想要重新钻进霍翎的怀里,却被霍翎一把按住。
霍翎坐到安儿的身侧,就像平时她坐在景元帝身侧一样。
她捧着安儿的脸庞,用帕子一点点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又为他整理头发,抚平衣襟。
“安儿,你
还记得你父皇平时坐在这里时,是什么样子的吗?”
霍翎尽可能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和平时区别不大。
“你要跟他一样,好好坐着,不要乱动,也不要哭。你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安儿乖乖不动,只用一双眼睛去看霍翎:“可是母后,我不想坐在这里,我想去陪父皇。”
霍翎抚了抚他的头:“等一等好吗。你先在这里陪母后,然后我们再一起去陪你父皇。”
安儿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应好。
文盛安三人都跪在殿外,一听皇后娘娘传召,立刻起身往殿内走。
待看清太子和皇后的坐位后,如文盛安、陆杭这样的聪明人,已经猜到了端倪。虽然早在景元帝吐血倒下时,他们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心中伤感。
从景元帝还是皇子时,文盛安就已经在他身边辅佐。
陆杭稍晚一些,但在景元帝登基以后,也一直被景元帝重用倚仗。
经历过先帝那样胡来的君王,大家都觉得在景元帝手底下干活很舒心,根本不用担心自家的顶头上官突然一拍脑袋,就搞得满朝动荡。
况且,景元帝确实是一位宽厚仁慈的君王。
他垂御天下二十六载,手中的权势是如此强大而稳固。
如陆杭这样的人,虽说一直在向皇后示好,但也绝对没想过景元帝会突然出事。
相比起他们脸上的哀痛,霍翎却是面沉如水,不动声色。
“你们三人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本宫找你们来,是有几件事情要吩咐你们。”
她的目光最先落在詹凌身上。
景元帝突然出事,皇宫的安危就是重中之重。
“宫中守卫情况如何?”
詹凌的个人能力不算出众,但这么多年下来,他能坐稳禁卫军统领的位置,除了景元帝信任他以外,还因为他行事向来认真。
这会儿霍翎问起宫中的守卫情况,他回答得不假思索:“在陛下出事的第一时间,臣就命底下人戒严了。”
“还不够。”霍翎道,“从现在起,皇宫内外,除了出示本宫手令的人,所有人不得擅自进出,几处宫门也要加派人手。你亲自去盯着。”
詹凌也知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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