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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孝期一过,陈明修再次起复,陈家又再次现于人前。
因此江氏透露出消息之后,扬州城甚至附近州府的人家,许多都带着自家适龄姑娘来参加宴会。
人数多,陈府竟有些摆不下,江氏便让人将宴席设在虹园。
这日一早,姜贞便起身去前院给江氏帮忙,江氏一人忙不过来,陈莹也被叫了回来,陈莹悄悄在姜贞耳边道:“这回来的小姐可多了,我倒要看看二哥喜欢什么样的!”
她很难想象,陈恕与姑娘相处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一整晚都跟别人讲书?
姜贞嗔她一眼,“莹莹,不要这样,人家是客人。”
陈莹朝她眨眨眼,“知道啦,你怎么跟二哥一样越来越古板了。”
姜贞笑了笑,陈莹被她娇艳的容貌晃了眼,握着她的胳膊道:“贞贞,要是你能留在我家就好了,咱们一辈子不嫁人。”
姜贞握着她的手,也觉得时光飞逝,昨日她们都还是七八岁的孩子,在树下扑蝶,再一晃,都是亭亭而立的大姑娘了。
“让哥哥娶你吧。”陈莹眼前一亮,“哥哥就比你小一岁,而且你们俩这么熟悉。”
她越想越觉得这主意靠谱,姜贞无奈地笑了,“莹莹,我与愈哥儿就是因为太熟了,所以才没可能,我一直把他当弟弟。”
陈愈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姜贞虽然没想过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但总归不会是陈愈。
“我没想过嫁人,我想同张夫子一样,或是经营些铺子,把我祖母接过来,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就好。”姜贞喃喃道。
重活一次已是上天给的恩赐,她只愿今生平安顺遂。
两人说着话,一路往虹园去,今日江氏负责接待夫人们,而小姐们就交给了姜贞和陈莹。
进了花厅,几位小姐已经到了,正坐在一起说话,见姜贞和陈莹进来,其中一位着木槿色裙衫的姑娘先站了出来,笑意盈盈地道:“两位是陈家妹妹吧,早听二夫人说起你们,今日一见,果真毓秀。”
她话音落下,其他姑娘神色各异,也跟着起身同二人见礼。
坐下以后,姜贞让丫鬟上了茶点,花厅里的姑娘们说着话,有几道打量的目光投在姜贞身上。
谁都知道陈家二房只有一位嫡出姑娘,陈三小姐性子活泼,常在马场出没,在座不少人都一眼认了出来,而陈三小姐身边那位,看上去更加娇美的,应该就是二房的表姑娘姜贞。
姜贞没在意她们的目光,从容地与姑娘们说起话来,女孩儿们在一起,讨论的无非是胭脂水粉、衣裳话本等,她恰好帮江氏管着布庄和胭脂铺子,很能说得上话。
不多时,众人便相谈甚欢,姜贞每人送了一条云烟纱做的帕子,姑娘们更是展颜。
先头那着木槿色的姑娘,也就是扬州同知家的小姐笑道:“我与三小姐和姜姑娘真是一见如故,日后邀你们出门游玩,可不要拒绝我。”
姜贞但笑不语,陈莹眉眼飞扬道:“自然不会拒绝,王小姐,你可会骑马?等改日我带你去赛马,还有捶丸,都好玩得很。”
素来只爱弹琴绣花的王小姐脸色一白,诺诺地点了点头。
从花厅出去后,姜贞捏了陈莹一把,低声道:“你方才怎么说那话?”
陈莹哼了一声,“她可真会装,你方才没看到,别人跟她说话她都不理的,只接咱们的话,同知家的小姐又怎样,我不喜欢。”
姜贞叹了口气,“可是她应该是二夫人最看好的人选。”
王小姐敢第一个出来说话,也敢对其他人不理不睬,原因是她的家世的确出众。
王家是真正的官宦世家,王小姐的父亲年仅四十就是同知,等知府退下来,下一个上任的应该是王大人。
陈莹脸色不虞,“可娶妻嫁人难道只看家世吗?你看大姐姐,她嫁的人家更好,可日子过成什么样了!”
姜贞心里极赞同陈莹的话,但当朝婚姻的确讲究门当户对。
江氏当初也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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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哥儿将来若走仕途,妻子岂能大字不识,且内眷往来亦是学问,多少帝王将相都是毁在妇人之手,与人往来,掌管中馈,样样都不容易,只有有底蕴的家族,才能养出好的女孩儿。”
姜贞这些年亲眼看着江氏是怎样培养女儿的。
陈莹虽然并不喜欢读书,但也被压着在女学读了好些年,琴棋书画,不说精通,却也懂得皮毛,陈莹性子活泼,但出去亦能被人夸一句礼数好,江氏在四方的宅院里,努力为女儿撑起了一方天地。
姜贞也觉得自己幸运,二爷和二夫人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她,即便她将来不想嫁人,也能凭自己过得很好。
不论陈莹如何看待,江氏对王小姐还是满意的,用完饭后,女孩儿们被带去虹园里赏花观鱼,江氏特意让人传消息给陈恕,准备制造一场不经意的相遇。
陈莹也交到了新的朋友,是刘指挥使家的小姐,刘小姐生的高挑英气,并不是时下受人追捧的女孩儿长相,她本就是来玩的,一听陈莹也同她一样爱骑马捶丸,二人便携手去马场了。
姜贞在园子里转了转,姑娘们说说笑笑,美人衬着美景,令人心情愉悦。
正走到一丛蔷薇旁,一袭木槿色裙角闪过,王小姐捏着帕子,噙着笑道:“姜姑娘不去与姐妹们玩吗?”
姜贞微笑回道:“我不爱热闹,一人漫步也好。”
实话是在花厅里她与姑娘们聊天都有些口干舌燥了,若不是二夫人那边还没结束,姜贞恨不得赶紧回和方院躺着。
王小姐笑得十分恬静,“是吗?我与姜姑娘可真是投缘,我也不爱热闹,专爱这僻静地方。”
姜贞与她大眼瞪小眼,她直觉王小姐有话要说,只是在犹豫如何开口,两个人把一丛蔷薇看了又看,好半晌,王
小姐终于说话了。
她脸颊透着蔷薇一样淡淡的粉,“姜姑娘,听闻贵府二公子十一岁便中了秀才,真是年少有为。”
姜贞心道她终于说出来了,想了想回道:“是,二表哥的确少年英才。”
在外她是陈家的表姑娘,都叫陈恕“二表哥”。
王小姐笑得更加愉悦,“只是不知将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二少爷了。”
姜贞知道她想听什么,甜甜一笑道:“我亦不知,不过二表哥君子如兰,应是才貌兼具的淑女与他才相配。”
不远处的月亮门后,陈恕刚来就听见这一句。
他微微弯起嘴角,又听姜贞道:“不过我与二表哥并不熟,我的话,王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陈恕脸上的笑便顿时滞住。
几道人声传来,陈恕不想被人看见,抬脚悄悄离开。
回到闻溪院,墨竹凑上来,好奇地问道:“少爷,如何?可有哪位姑娘让您倾心?”
陈恕心头一腔无名火,冷冷地道:“胡说什么,二夫人使人叫我过去,你是不是也知道,竟敢瞒着我。”
墨竹霎时白了脸,伺候二少爷这么多年,他自然察觉到二少爷此时是真的动怒,可……谁又惹了他?
那些小姐们?不至于吧,二少爷虽然性子冷淡,但其实并不爱发火。
陈恕挥手道:“行了,你出去吧,我没吩咐,不要进来。”
墨竹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陈恕坐下来,飞快地写了一幅字。
他今日原还有没完成的功课,以为母亲叫他是有什么事,但才走到虹园,发现园子里有一群女客,便察觉到母亲的目的了。
他颇觉无奈,母亲虽不像柳子澄的娘那样急切,但这两年确实多次提到他的婚姻大事。
陈恕心里没有情爱,他满心都想着要高中,实现自己的抱负,他答应太爷爷将来要撑起陈家门楣,不愿让小情小爱乱了心性。
如果母亲坚持,陈恕想他的确会选择一位姑娘成亲,她不必倾国倾城,只要与他志趣相投,二人婚后能举案齐眉就好。
所以姜贞明明说的就是他心中所想,可陈恕回想之后,却越来越失落。
她还说与他不熟。
陈恕气笑了。
他心里气极,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挥笔写了一幅大字,笔意凌厉似要透过纸背。
虹园这边,江氏听说陈恕只在门口站了会儿便离开了,心道遗憾。
等宴席散去之后,江氏才叹息道:“我心里有几个中意的人选,只是不知恕哥儿怎么想。”
陈明修呵呵笑道:“恕哥儿就是没随我,想当年我哪里需要爹娘帮我相看,一眼就看中你了。”
江氏嗔他一眼,“孩子面前还没个正经,我今儿听说恕哥儿心情不大好,也不知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张。”
请那些姑娘来府里,江氏是瞒着陈恕的,对长子,她总是带着亏欠,却又弥补不了缝隙。
陈明修沉思片刻,“恕哥儿若是不愿,咱们也不必强求,他要是有喜欢的姑娘,也就成全了吧。”
陈明修也后悔当年为了追求功名,将长子单独留在扬州,陈恕看似性情沉稳,其实格外敏感,他同老太爷的那份亲近,与待他们全然不同。
家族的重担压在陈恕身上,陈明修也希望他能过得快活一些。
江氏第二日便将陈恕叫来,询问他的想法。
原以为陈恕会如从前一样规矩地回答,不料他真凝神想了片刻,淡淡道:“儿子没什么要求,总之不要什么才貌俱全的淑女。”
江氏愣了片刻,陈恕瞥了眼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缓缓垂下眼眸,掩饰眸中的算计。
后院中,姜贞正在看账本,陈莹便大惊失色地闯了进来。
“怎么了莹莹?”姜贞让红杏推出去,掩好门询问道。
陈莹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刻意压低的声音掩饰不住惊讶,“贞贞,我二哥疯了!”
姜贞粲然一笑,“莹莹,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呢。”
陈莹更激动道:“你别不信!我方才亲耳听到的,娘问二哥可有喜欢的女子,二哥说没有,但他绝不会找才貌俱全的淑女,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姜贞总觉得这话有些熟悉,忽然间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同王小姐说过的话吗?
恕哥哥是怎么知道的!
姜贞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在背后同王小姐议论恕哥哥,竟还被他发现,他那样讲规矩的人,一定觉得她这是小人行径,从此以后都要讨厌她了!
她当即起身,看向陈莹,“莹莹,恕哥哥走了没有?”
陈莹被她吓了一跳,怔怔地说,“应是……应是没走吧,我过来时还在娘屋里。”
姜贞立刻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和方院前院里,陈恕的一番话也让江氏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试图从陈恕的话里找出一点戏谑,但陈恕的神色又是那样认真。
“这……娘知道了,你回去吧。”江氏疲惫地挥了挥手。
陈恕恭敬地应了一声。
才从和方院出去,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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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匆促的呼唤。
陈恕顿住脚步,绷直的唇角慢慢翘起。
“恕哥哥,等等我,我有话同你说。”姜贞喘着气追上来。
陈恕转身,面无表情,姜贞偏偏从他的眼神中感到一阵寒冷。
“有什么事?”陈恕冷淡地道。
姜贞眼圈蓦地一红,陈恕几乎从未这样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过话,看来他一定是在生她的气。
“恕哥哥,我想向你道歉,不该在背后那样议论你。”姜贞低头道。
陈恕挑眉,“怎样议论我?”
姜贞将头埋得更低了,“我不该同王小姐说你的事情,不管什么样的姑娘与你相配,都应该是你说了算。”
她自认为已经将错处说的十分明显了,但陈恕脸色依旧冷淡,微扬的凤眼直直盯着她。
“就只有这个?”陈恕的声音像淬了寒冰。
这回换姜贞茫然了,她思索半晌,没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话说错了。
陈恕见她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望着她,冷冷哼了一声,“你不是还同那王小姐说,你与我不熟?”
姜贞水光潋滟的眼瞪的更大了,慌张地解释道:“我……我那是怕她误会,才那样说的!”
误会?陈恕微微拧眉,姜贞解释地够清楚,但他却因为这个答案更失落。
“误会什么?你我若问心无愧,何必怕他人误会。”陈恕深深看她一眼,大步离开了。
姜贞在原地想着他的话,不明白他的意思。
陈恕一路回到闻溪院,陈愈正拿着功课等着他,今年陈愈要考秀才,最近也不出去玩了,怕考不中给陈家丢脸。
见陈恕脸色不虞,陈愈默默地退后一步。
还好陈恕生气并不会迁怒他人,自己看过几页书后,脸色便和缓一些。
陈愈赶紧凑上去,找陈恕解答疑惑。
这一说就是小半日,陈愈索性就在陈恕院子里用午饭。
年岁尚小时,陈愈很畏惧陈恕,觉得这个二哥哥太古板,犯了错同他撒娇也没用,但这些年相处多了,反而觉得二哥这种有原则的人更好。
陈愈近年来都算是跟着陈恕读书,杨夫子虽然在老太爷去世后回到了陈家,但他一视同仁,看不上陈懋也看不起陈愈,但陈恕十分无私,陈愈但凡问,无有不答。
陈愈察觉这几日陈恕的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陈恕筷子一顿,“无事,用你的饭。”
陈愈如今就想当个好弟弟,致力于要为哥哥排忧解难,凑上前道:“二哥,你别这样,有什么跟弟弟说说嘛。你愁什么?科举?”
陈恕脸色如常。
“那就是感情了?”陈愈胡乱说道,但没想到陈恕的神色竟真的有一些不自然。
陈愈宛如被掐住了脖子,差点跳起来,“不是,二哥,你真为情发愁啊?快告诉我,是哪家姑娘,是什么事?”
天呐,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二哥也有为儿
女情长烦恼的一天?
当真是铁树开花,百年难遇的奇事了。
陈恕没想到被陈愈看穿,颇为不自在,“啪”一声放下筷子,往书房走去。
“二哥,二哥你别走呀,快同弟弟说说!”陈愈不依不饶,硬是挤进了书房,还把墨竹赶了出去。
陈恕在书案后坐正,不发一语地看书,脸色阴沉地能滴墨。
陈愈围着陈恕势必要问个清楚,陈恕起先还能充耳不闻,但渐渐地,心神也被扰乱了。
陈恕轻咳一声,话在心里转了个圈,才谨慎开口。
“愈哥儿,我问你,若是有个姑娘,想与你撇清关系,可你却不大高兴,这是为什么?”陈恕脸色不大自在。
陈愈猛拍了一下大腿,“二哥,你这可是问对人了!”
他凑的更近,询问道:“二哥,我问你,那姑娘同你撇清关系,你是失落,愤怒还是怎的?”
陈恕仔细想了想,“都有,若要说,失落与无奈更多。”
陈愈眼前一亮,“二哥,我再问你,那姑娘可貌美?”
陈恕脸上染上一层薄红,“自然是好看的。”
他微微弯起唇,“她应该是天底下最灵动可爱的姑娘。”
陈愈嘿嘿一笑,也不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陈恕。
陈恕半晌等不到他的回答,蹙眉道:“你看着我做什么,不是要解答我的疑惑?”
陈愈憋着笑,陈恕越着急他越乐,陈恕眉头越皱越紧,陈愈终于没忍住大笑出声。
陈愈终于觉得能赢二哥一回,起身双手负于身后,故作高深地对陈恕道:“二哥,你还不懂吗?你对那姑娘那么在意,是因为你喜欢她呀!”
陈恕飞快地起身,动作大到差点把书案上的一摞纸掀翻。
“这不可能!”陈恕斩钉截铁道。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喜欢贞贞?!
他一直拿她当妹妹呀……
第29章 甜蜜他心中早有答案。
陈愈好不容易窥探到二哥的秘密,宛若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绞尽脑汁地想问出陈恕喜欢的姑娘是谁,但陈恕眉头紧蹙,俨然陷入了困境,陈愈百般追问,也没套出一句话来。
但无妨,陈愈已心满意足。
只会捧着书读的二哥竟然也有情窦初开的一天,陈愈半点坐不住,只想狂奔出去找莹姐儿好好说说。
陈恕也没心思再指点他的功课,陈愈悄悄溜走也没引起他的注意。
墨竹进来给他添了杯茶,小心翼翼地问:“少爷,王同知家的三少爷给您下了帖子。”
陈恕回过神,淡淡地道:“王三少爷?我与你并不相熟。”
墨竹挠了挠头,“听说王三少爷的妹妹那日来了咱们府中。”
陈恕明白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拒了吧,就说我潜心治学,不便出门。”陈恕连那王小姐是谁都不知道,何况他自己心里如今正困惑着,实在没心思与外人周旋。
墨竹应了一声,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墨竹出去一会儿,回来手里便多了一个食盒。
他笑道:“少爷,二夫人差人送来了点心。”
陈恕看了一眼,让他放在一旁,待墨竹走后,陈恕忽然反应过来,母亲不善庖厨,也知道他不喜甜食,寻常送来的点心多是莹姐儿和贞贞做的新鲜玩意儿。
他福至心灵,将食盒打开。
素白没有一丝花纹的碟子里,装的是几块小巧的青团,陈恕拿起一块,果然见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陈恕一眼就看出是姜贞的笔迹。
纸条上画了一只黄白花的狸奴,正可怜巴巴地蹲坐着,胖乎乎的爪子按着一条大鲤鱼,意思好像是在说,把好吃的献给他,请他不要再生气了。
陈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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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阴霾的心瞬间放晴。
他扬起一抹笑,想起当初在葡萄架下初次见面时,她的描红洒落了一地,那时她就喜欢在纸上画这种可爱的画,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只是他真的对贞贞……
陈恕难以置信。
下午陈恕照旧拿了新作的文章去找杨夫子指教。
杨夫子如今差不多就在陈府养老了,几年前他离开陈家游览山水,但心里还是放不下陈恕这个天赋异禀的学生,因此听闻老太爷去世,连忙赶回陈家,就怕陈恕因为悲伤过度一振不撅了。
好在陈恕并没有沉湎于悲痛,反而于功课上更加用心。
只是这一次陈恕的文章令杨夫子不太满意。
“瑾之,你这篇文章,破题虽有新意,却是虎头蛇尾,可见你心神恍惚。”杨夫子面色严肃地道。
陈恕一愣,惭愧道:“是,夫子,学生的确分了心。”
杨夫子放下文章,挑眉问道:“何事扰你心神?”
陈恕面有难色,向来处变不惊的脸上竟染上一抹薄红,杨夫子见了越发好奇,几番打量之后,爽朗大笑,重重拍了拍陈恕的肩膀。
“瑾之啊瑾之,想不到你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呐!”
这下陈恕整张如玉面庞都红了个透,等杨夫子笑够了,他长长地作了个揖,诚挚地请教道:“夫子,怎样才算是心悦一人呢?”
杨夫子深深看他一眼,“瑾之,不懂情者入情最深,你从前可会这样问我?可曾为别人这样问我?”
宛若一道惊雷劈开混沌天地,陈恕怔愣在原地。
“所以,”杨夫子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恕,“瑾之,你心中早有答案,不必再追寻了。”
*
屋子里,红杏看着日头渐渐偏西,进来对榻上的姜贞道:“小姐,天色已晚,不如先用饭吧,再看下去伤眼。”
她守在门口好半天了,也没见小姐手里的书翻过几页。
姜贞迟钝地应了一声,合上书道:“好,我没什么胃口,今日不去前院用饭了,你帮我给二夫人说一声。”
红杏点头称是,掀帘退了出去。
方妈妈取来一丸山楂,担心地道:“小姐午饭就吃得少,莫不是积食了,吃点山楂丸子试一试?”
姜贞摆摆手,眉眼恹恹,“不用了,阿姆。”
方妈妈担忧地看着姜贞,想了想,决定说些好消息逗她开心,“小姐,上次您托牙人找的宅子有信了,刘牙人说这旬内有空都可去看宅子。”
姜贞果然抬起了头,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笑容,“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已经给祖母去信了,阿姆,到时还要麻烦你帮我把祖母接过来。”
方妈妈笑道:“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小姐放心就是了。”
姜贞早就想把祖母接来扬州了,但前些年她还小,加之祖母听闻陈家挂着白,不愿上门打扰,这才拖到今年。
大姑姑家新添了几个小孙儿,屋宇恐怕不够,虽然这么些年大姑父一家没说什么,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些年她帮二夫人打理商铺,也得了一笔丰厚的分红,从开春起,她就在物色宅子,想把祖母接过来。
“大姑姑待祖母好,我时刻记在心里,阿姆,到时你去原武县,记得把这一百两银票给大姑姑。”姜贞没有随信将银票寄去,因为大伯一家这些年常来找大姑姑麻烦。
姜贞想到大伯一家,脸色便难看起来,“阿姆,我家老宅的房契和地契都在祖母手里,我已去信给祖母,地契给大姑姑,老宅只有几间棚屋,不值几个钱,当初爹爹分的官宅,请阿姆带祖母去衙门退还吧。”
方妈妈吃了一惊,“小姐,可……知府大人不是说那宅子是赏给姜家了……”
按朝廷规矩,官员能分到官宅,但姜贞父亲死于任上,留下寡母和幼女,知府为表抚恤,便上书朝廷将原来的官宅赐给姜家,姜家大房就一直住在里面,也是因为这座二进的宅院,还有朝廷的一笔抚恤银子,大房夫妻二人上辈子才会对姜贞痛下杀手。
姜贞淡淡道:“我
知爹爹为人,他一生淡泊,以身报国只会觉得荣幸,那宅邸既让人生了贪念,倒不如物归原主。”
爹爹当初是念着兄弟之情,见姜仁一家种地凄苦,恰逢原武县的灾年,庄稼被洪水淹没,才好心让姜仁一家入住,怎知这一家人包藏祸心,在爹爹去后,不仅霸占了屋宇,还企图害她性命。
姜仁一家当初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方妈妈一脸怔然,贞姐儿这些年跟着二夫人,越来越有主见和手段,当年在来扬州的路上,埋在她怀里哭泣的小女孩儿,竟不知不觉长大了。
她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大人若在天有灵,见到贞姐儿这样,也应该放心了。
姜贞眉眼间的戾气很快消散,笑着对方妈妈说,“阿姆,等祖母过来,咱们三个就去外面过自己的日子,从此以后,再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她终于能好好活一回。
方妈妈笑着笑着抹了一把泪,“小姐,老夫人要是见了你如今的模样,一定很高兴……”
姜贞点点头,她也想祖母了。
想着祖母的事,姜贞已经把陈恕忘在脑后。
闻溪院书房中,陈恕正对着书卷出神。
杨夫子的话,竟让他无言以对。
陈恕从未想过,他竟然真的对贞贞生了男女之情。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陈恕治学喜欢溯其根本,他试图找出自己动心的源头。
然而并没有哪一件事是书里所写的那样刻骨铭心。
年少时在东山书院求学,当时有师兄骗他看过一本风月小说,陈恕当时只看了一页便觉无趣,丢在一旁。
但他过目不忘,至今仍记得那书中,张生与崔莺莺在普救寺初遇,见到把花游玩的崔莺莺,张生惊为天人,一见倾心。
陈恕却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姜贞时,心里不太喜欢,他觉得姜贞毛躁,不懂规矩,还过于天真。
但是后来,才慢慢发现,姜贞与别人都不一样,她是花丛中蹁跹的蝶,那样灵动,那样可爱。
所以,其实在他心里,姜贞很早就与别人不同了。
陈恕豁然开朗,紧蹙的眉头随即舒展,缓缓弯起唇角。
墨竹靠在门边,见自家少爷对着书一会儿拧眉,一会儿轻笑,浑身一颤。
少爷难道是病了?怎么如此古怪。
陈恕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笑容却渐渐苦涩。
正因为看的太清,他才知道姜贞对他全然没有同样的心思。
她只把他当哥哥,不然绝不会在王小姐面前说与他不熟。
陈恕心底叹了口气,他初尝情滋味,便已觉情之不易。
慢慢来吧,他如今没有什么功名,也配不上姜贞。
倒是要先为他今日的无礼行为向母亲和贞贞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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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陈恕一早便去天香楼买了几样点心,读完一卷书,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去和方院等着姜贞下学。
江氏如今一见到陈恕,就想起他昨日说的那荒唐话,忍不住扶额,陈恕歉疚道:“母亲,昨日是儿子不对,今日特意来向母亲赔罪。”
他没忘了给江氏带礼物,是一只玉镯,不算多名贵,但样式精致,江氏戴在手上试了试,愁容便舒缓了。
江氏让飞霜给陈恕上茶,噙着笑道:“恕哥儿,娘不是逼着你成亲,只是希望你能寻一位好姑娘,好好过日子,父母终有一日会离你而去,将来诸多困境,还是得夫妻之间携手度过。”
陈恕点头称是,其实父母已经十分开明,还会过问他的意见,像大哥的婚事,便是双方家族互相看中,大哥并不在意陶家小姐如何,只是希望陶家能在仕途上对他有所助益。
陈恕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是一场交易。
母子二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如此和睦,说了一会儿话,屋外便传来了女孩儿轻快的笑声。
江氏笑着道:“定是莹姐儿和贞贞回来了,飞霜,把炉子上的奶/子端两碗来。”
话音刚落,门帘便被人掀开,姜贞和陈莹手挽手进来,脸上还带着笑。
陈恕在帘子飞起的一瞬间便抬眼看去。
姜贞今日穿的是一身海棠色的对襟窄袖短衫,下面是素白纱裙,婷婷袅袅似雨中初荷,陈恕看了一眼,像被烫到一样收回目光。
陈莹先脆生生地喊道:“二哥也来了。”
见到陈恕在里面,姜贞也有些诧异,她还记得昨日陈恕冷淡的模样,悄悄瞄了他一眼,小声地道:“恕哥哥。”
陈恕心里止不住的懊悔,他昨日本不想凶她,但当时本就心烦意乱,又见到姜贞一脸懵懂,不知怎的便控制不住情绪,无论如何,都是他不好,让姜贞如今待他这样疏离。
他起身,温和地道:“路过天香楼买了些点心,送来给你们尝尝。”
姜贞眼睫轻颤,陈恕语气平静,昨日的事想必已经过去了吧?他应该没再生她的气了。
陈莹没察觉到二人之间古怪的气氛,欢呼一声去吃点心了,取了一块龙眼酥拿在手里,朝陈恕撒娇道:“二哥怎么又买这个酥油泡螺,天香楼的太甜腻了,我不喜欢。”
姜贞也走了过去,捡了块陈莹说太甜的酥油泡螺,细细地吃着。
她与陈莹不同,许是前世临死前喝下的那碗药太苦,这一世便偏爱甜到发腻的点心。
陈恕坐的板正,余光看向姜贞愉悦地眯起眼,微微勾起唇。
就知道她会喜欢的。
当年几人一起去金华府时,他曾给几个孩子买了一碗樱桃煎,街边的铺子用的饴糖不好,樱桃煎过于甜蜜,莹姐儿愈哥儿都是吃了一半便吃不下了,但姜贞连蜜水都用勺子喝尽。
他那时就知道姜贞嗜甜。
陈恕有心想与姜贞说说话,于是在和方院用了午饭,午歇时分,陈莹留在江氏屋里,陈恕与姜贞便一同退出去。
此时院子里没有什么下人,初夏的日光照在葱翠的葡萄叶上,两人前后脚走了一段路,就要分开之时,陈恕唤住了姜贞。
但还没等他先说话,姜贞先着急地开口了,“恕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消气了吗?”
她明亮的杏眼看着他,十分委屈。
陈恕蓦地心软,她清澈的眼眸中映着他的脸,他的心像被风吹过的葡萄须一样颤颤巍巍。
“贞贞,昨日是我不好,不该对你生气。”他低头轻声道。
姜贞盯着他看了一眼,见他脸色的确柔和,才喜笑颜开道:“那就好,恕哥哥,我以后都不会乱说话了,也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她一高兴,身边的一切都鲜活起来。
陈恕看着她发髻中振翅欲飞的蝴蝶珠花,声音越发地轻,近似呢喃,“没事,你想如何都好。”
姜贞没听清,不过方妈妈的身影走近,她朝陈恕行了一礼,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目送她进了后院那道垂花门,陈恕才收回目光。
微风徐徐,他仰头看向头顶的葡萄架。
亦如初见之时,满架玲珑剔透的葡萄尚还青嫩,明知酸涩,陈恕仍伸手摘下一颗。
他握着手中的葡萄,轻轻一笑,大步离去。
*
姜贞与刘牙人约好月底去看宅子,到了约定这一日,她与江氏说了一声,便带着方妈妈出去了。
江氏早知道她想租宅子的事,还曾提出让姜贞祖母就住在陈家,但姜贞拒绝了,陈家收留她已经是大恩大德,奉养祖母是她的责任。
“你一向有主见,我不劝你,出门记得带上护院,小心行事。”临行前,江氏无奈地嘱咐。
姜贞带了三个身强体壮的护院,但只让他们跟在马车不远处,不要靠近。
宅子在城东,这一片都是平民住的地方,刘牙人笑着道:“小姐您瞧,这里四处都是住户,您家长辈住在这里,还能与街坊邻居串串门,多热闹。”
姜贞环顾一圈,河边有几位妇人正在洗衣,见到姜贞,都投来善意好奇的目光。
进了宅子里面转了一圈,姜贞更是满意。
她手里银钱不足,只能租下一进的屋子,刘牙人费了好大心思,才找到这里。
“这家主人原是做布匹生意的,几间屋子都用来放货的,并不曾住过人,小姐
只需派人将屋子收拾收拾就行,屋前屋后都能种些花草,整个江都城也找不到这样的好房子了。”
刘牙人虽说的夸张,但姜贞看过之后心里也是赞同的。
这宅子的确不大,只有三间正房两间厢房,但姜贞只打算与祖母和方妈妈三个人一起住,最多将来再雇个丫鬟和护院,怎么也住得下了。
于是很快与刘牙人签了契书。
回去的路上,姜贞感到前所未有的松快,方妈妈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新宅子里要添置的家具。
“阿姆,以后我会照顾你的。”姜贞轻轻握住方妈妈的手。
方妈妈话音一顿,眼中很快涌上泪水,她连忙抬手擦去,笑着道:“好,阿姆以后就跟着小姐享福了。”
原武县老家也没什么值得她牵挂的了,方妈妈早年嫁过人,男人是个货郎,走南闯北就没了消息,方妈妈不受婆家待见,唯一的女儿生了病没钱治病,两岁时便病死了,她被婆家赶出来,四处找活,姜老太太见她可怜才将她买了回去。
姜贞靠在方妈妈肩头,轻轻抱着她的腰。
六月底,姜老太太抵达扬州城,行李都没放下,便来拜访陈家。
第30章 闹事她才不要嫁给陈恕!
姜贞一大早就等在陈府门外,将近中午时,姜老太太的马车到。
车夫还未停稳,一只手便迫不及待地掀起了车帘。
姜贞小跑几步,喊道:“祖母!”
一张苍老的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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