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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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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重重的心中拨云见日,陈恕继续拿起银剪,仔细修整着杂蔓的枝叶。

算算五日内,就应该有消息传到扬州了。

陈恕知道自己的水平,这一次中举应是没有问题,但他想要夺得榜首,才能有资格同贞贞议亲。

想起近日总操心他婚事的母亲,陈恕一滞,放下银剪,决定去和方院走一趟。

正院中,江氏正在翻看这几日门房送来的帖子,上一次端午宴后,有几家又递来了请帖,虽然陈恕孩子气地说了那样一番话,但江氏还是想好好替他选一位好姑娘。

她支着头对吴嬷嬷道:“也不知道恕哥儿到底在想什么,我看王家和李家的姑娘都很好,才貌都是扬州城中数一数二的,李姑娘做的一手好诗,我使人抄了给恕哥儿,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陈恕年纪越长,便与他们夫妻二人越发疏离,老太爷去后,陈恕虽然搬到了同和方院更近的闻溪院,但除了请安和有要事,很少来二房。

江氏心里亏欠这个长子,一心想要在婚事上给他最好的,她昨夜还在与陈明修商量,若扬州城里的姑娘他不喜欢,便托大房在京城里帮忙看看。

陈明修却反对,“大哥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连自己亲生的芙姐儿也要算计,怎么会好心帮咱们恕哥儿?”

这倒是,芙姐儿如今还在吴家挣扎,生的那个孩子,虽是个男孩,但身子骨不好,几个姨娘又生了健康的庶子,将来家产未必就落在芙姐儿的嫡子手中。

陈芙当初在陈家,可是众星捧月的大小姐,如今嫁去盛京,却过得这样煎熬。

江氏叹了口气,“你那些交好同窗,也没有在盛京做官的,懋哥儿定的是陶家,恕哥儿的亲事,也不能低了去,这可不好找。”

其实扬州城里有几家合适的,但陈恕淡淡的,瞧着就是没那意思。

江氏想要找个陈恕喜欢的姑娘,又想要对方家世匹配,着实为难。

“老太爷去的太早了,若他在,恕哥儿的婚事恐怕也早定下来了。”江氏幽幽道。

陶家就是老太爷给陈懋定下的,按理说,陈恕与陈懋并没有差多少,老太爷当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特意给陈懋牵了线,他那样疼爱陈恕,却并没有给他说亲。

陈明修道:“老太爷对恕哥儿期望颇高,也许是想等他中了举再议亲,只不过没等到那一天罢了。”

江氏点点头,两人商议之后,陈恕的婚事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吴嬷嬷给她捏着肩,心中闪过一些猜测。

她是从宫里出来的,且在陈家待了好些年,这几位小主子的性格早就摸透了,让她看,二少爷不愿说亲,明摆着是心里有人了。

可陈恕能接触到几个姑娘?

吴嬷嬷很快就猜出来真相,二爷和夫人是从未往那方面想,但其实二少爷心中的人,就在他们跟前。

二少爷闭门读书那段日子,廊下那只黄鹂病了,冒着雨都会来送药,是为了谁?

少年人的心事,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但总会不小心泄露。

江氏正愁着,便听飞霜进来禀道:“主子,二少爷来了。”

话音刚落,陈恕便掀起帘子进来了。

第34章 心仪儿子心仪贞贞已久

十九岁的陈恕,褪去了少年时期的稚嫩,神色虽维持着一贯的冷峻,但江氏还是感受到了儿子身上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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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纳闷,陈恕今日为何这样高兴?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中举的事,但转念一想,报喜的官差还没有动静,恕哥儿更是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

对上母亲疑惑的目光,陈恕吩咐屋中的下人退下,为江氏斟了一盏茶。

他站在下方,恭敬地道:“母亲,儿子这次来,是想同你说,我已有意中人了,若我中举,到时还请母亲为儿子提亲。”

什么!

江氏一惊,忽地从榻上站起,不甚打翻了茶盏,幸而茶水并不烫。

陈恕上前扶起茶杯,用帕子擦拭着蜿蜒的水迹,脸色还是淡淡的,但眼神格外明亮,“母亲,先前是儿子顽劣,让母亲担心了。”

江氏按住他的手,神色依旧十分震惊,循着本能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江氏原已做好打算,待陈恕中举之后,她陪着他去京城赶考,顺便再帮他看看婚事,谁知陈恕忽然便说他有意中人了!

堪比铁树开花!

她这一门心思钻进书中的大儿子,竟也有心悦的姑娘!

陈恕微微一笑,头一次在江氏面前露出羞赧的神色。

江氏眼睁睁看着他从耳朵红到了脖子,这神色决做不得假,陈恕竟真不是哄她!

陈恕想到姜贞,脸色柔和许多,“母亲,恕儿子此时不能同您说,我如今的身份,还配不上她,若儿子此番能中,再来同母亲坦白。”

母亲素来疼爱贞贞,但陈恕不知道,若母亲知道他心悦贞贞,会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还有父亲……假设他此次依旧名落孙山,也没有脸面与父母周旋。

江氏心中翻江倒海,她隐隐察觉到陈恕的意中人身份不一般,难道是哪位大人物的女儿?

可与陈恕交际的向来只是扬州城中寻常官宦人家的子弟,他又能从哪里认识什么大人物。

江氏神色迟疑,陈恕还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点头,江氏勉强笑了笑,“好,难得我儿主动求我一件事,我应下了。”

陈恕便春风满面地离去了。

徒留江氏一人坐在榻上出神。

过了半晌,吴嬷嬷进来,将一碗新泡的茶轻轻摆在小几上。

江氏没有什么反应,吴嬷嬷见她神色困惑,低头笑了笑。

方才二少爷出去时,脚步生风,想来是好事将近了。

她侧头看向窗外,廊下鸟笼中,小黄鹂正与老太爷留下的那只雪衣鹦鹉“珍珠”依偎在一起,两只小鸟互相梳着羽毛,俨然是要跨越种族成为一对伴侣了。

*

没等江氏琢磨明白陈恕的意中人是谁,九月中旬,陈恕的喜讯传来了。

因前朝科举舞弊案闹得沸沸扬扬,当今即位后,严正考风,从前江南一个大省,每次乡试能中百来个举人,而近十几年中,人数锐减,今年一共只有二十一人中举。

而陈恕是江南十二府中的头一名。

于是这一次报喜的衙役格外的多,一路吹吹打打进了扬州城,扬州知府亲至陈家,陈明修得了消息,忙告了半天假回家接待客人。

陈家的门前挤满了人,江氏笑容灿烂,早已命人迎接了衙役,送上厚实的喜钱,又叫了十数个下人,抬着满筐铜钱沿街散发。

陈恕得知消息时还在书房,陈明修将他唤出来,知府李雍早知陈恕大名,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不动神色地打量起了陈恕。

只见陈恕身形颀长,面若冠玉,容貌不似寻常读书人的温润,反而多了几分冷峻,他与自己见过礼,便站在陈明修后方,神色十分平静。

李雍暗自惊讶,陈恕才十九,中了解元却能如此沉稳,此子实乃不同寻常。

“陈大人教养了个好儿子,某实在佩服。”李雍朝陈明修拱拱手。

陈明修笑呵呵地道:“哪里哪里,大人不知,

我这儿子除了读书略有几分天资,旁的一样都拿不出手。”

李雍隐约听自家夫人提过,陈家夫妇为陈恕的婚事急得焦头烂额的事,王同知的那个嫡女,才貌双全,陈恕却看都不看一眼。

他心中遗憾,自己的几个女儿年龄都不合适,否则陈恕是个多好的女婿。

这一日,陈家迎来了久违的风光,门前水泄不通,真真切切地被踩烂了半条门槛。

姜贞一早就听见了动静,陈恕被困在前院,脱不开身,却差了墨竹回来,给她送了一碟子喜饽饽。

墨竹喜气洋洋地道:“姜小姐,这是才从厨房做好的,热乎着呢,二少爷头一个就让小的送过来了。”

明知他心思单纯,没有别的意思,但姜贞仍旧红了脸。

她接过食盒,笑盈盈地道:“多谢恕哥哥,墨竹,替我向你家少爷道喜。”

她听陈莹说了,陈恕是十二个府的解元,十分了不得。

姜贞真心为他高兴,陈恕虽天资过人,但也是一路苦读,年少时便独自一人前往几百里外的地方求学,老太爷去后,更是悬梁刺股不曾懈怠。

直到入夜,陈家才送走了所以上门道贺的客人,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停歇,老爷已经说了,要摆三天宴席好好庆祝。

陈恕先去祠堂给陈家祖宗上了香,又给老太爷烧了纸,才终于得空往和方院来。

二房齐聚一堂,纷纷给陈恕道喜。

江氏眸中含泪道:“我儿这几年辛苦,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

陈恕递来帕子,微微笑道:“母亲,儿子不觉辛苦,只是连累爹娘为我担心了。”

江氏抹着泪,老太爷去时,陈恕那个样子,她是真怕他一蹶不振了,幸好恕哥儿撑过来了。

陈愈和陈莹不着调多了,围着陈恕嬉闹,陈恕好奇乡试的题目有多难,他明年要下场县试,虽然天分比不上二哥,但至少也要中个秀才回来。

陈恕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愈哥儿,你的学问,过县试并不是问题,只是若要说中秀才,还得再用心一些。”

他目光深邃,陈愈心一跳,慌慌张张地低下头,一阵心虚。

难道二哥知道他前儿偷溜出去跑马的事了?

陈明修瞪了陈愈一眼,“你要是有你二哥半分懂事,我也不至于三天两头揍你了。”

陈莹调笑道:“二哥可真是少年英才,以后啊,来咱们家的夫人们恐怕要更多了。”

江氏轻拍了一下女儿的手。

陈恕淡淡笑着,目光穿过人群,望向站在江氏身边的姜贞。

炙热的目光让姜贞脸色通红,害怕被陈恕眼中浓郁的情感淹没,姜贞朝他笑了笑,微微低下头。

陈恕也察觉自己失礼,也垂下头,按捺住心头的激动。

他终于能娶贞贞了!

不过,还要等拜见过姜老夫人才行。

和方院里一派喜气洋洋不说,隔壁大房院中,白氏正暗自垂泪。

陈懋今年已二十二,却依旧是个童生,白氏起先还得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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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陶家的姑娘,今时今日心里却难受得很。

二房的热闹,隔了几道墙,叫她听的明明白白。

知府大人到来,老爷叫人唤懋哥儿出去见礼,不过一刻钟,陈懋便回来了。

他脸色不太好地道:“儿子同李大人说话,只得了一个眼神,娘,他们太看人不起。”

白氏心都要碎了,好不容易哄得儿子去了书房读书,自己却过不去心头那道坎,趴在床上狠狠哭了一阵。

贴身的嬷嬷安慰她,“大夫人想开些,不过是个举人,老爷是进士,想来大少爷也不差,不过是大器晚成,才让二房得意,何况,二少爷仍旧没着落,咱们大少爷可是娶了陶家小姐。”

白氏擦着泪道:“我儿虽有个好岳家,可从小没有好先生,也不得老太爷老爷的欢心,明明是嫡长子,却处处矮那小子一头,我如何能甘心!”

她并不觉得是自己儿子资质不如陈恕,认为是陈恕占尽了便宜,才有的今日。

她不禁想,若当初是懋哥儿跟着杨先生读书,指不定今日就是懋哥儿高中了。

嬷嬷劝了半晌,白氏反倒越发难过,她叹口气,也不再言语了。

白氏如今只希望陈恕不要再结一门好亲,这样二房便彻底压倒大房了。

她恨恨地想,当初赵清月怎么就没缠上陈恕呢?那小妮子身份低贱,性子又古怪,二房若有这样一个儿媳妇,决计是起不了势的。

不过一切都来不及了,赵清月早嫁给京中一位侍郎做填房了,陈恕成了解元,即便她不想承认,也知道想与二房结亲的人家更多了。

只有她,只有她的懋哥儿,日子过得这样苦!

白氏的诅咒无人知晓,二房也没空计较她的嫉妒,一连三日,二房忙着摆席宴客,热闹了好一阵。

等终于静下来,江氏头一个便想到了陈恕地婚事。

不等她去喊儿子,陈恕已先忍不住了。

这几日忙的江氏浑身酸疼,靠在迎枕上让吴嬷嬷给她揉头,陈恕一进来,她立刻坐起身,挥退下人,江氏半是期待半是紧张地问道:“恕哥儿,这次可以跟娘说清楚了不?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接着她十分罕见地在陈恕脸上看到了羞涩。

陈恕掀起袍子,端正地跪在下方,叩首道:“儿子心仪贞贞已久,希望母亲成全。”

江氏闻言,瞪大了眼,倏地站了起来,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第35章 试探不知哪家姑娘受得了他?

江氏觉得自己一定是晕了头了,怎么会听见“贞贞”的名字!

倒是吴嬷嬷早就猜到了,笑眯眯地退到一边看着陈恕。

屋里针落可闻,江氏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心绪,艰难道:“恕哥儿,你再说一遍,你的意中人是谁?”

也许这个“贞贞”不是姜贞呢?

陈恕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地道:“母亲,儿子心悦姜贞,希望爹娘同意,帮儿子去提亲。”

江氏一头栽倒在榻上。

吴嬷嬷忙去扶,江氏撑起身子,眉间皱成一团,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而后是感到荒谬!

恕哥儿怎么会喜欢上贞贞!

江氏忍不住去打量陈恕的神色。

作为二房的长子,陈恕好似生来就是给报恩的,读书不必人操心,即便幼年时她和二爷不在身边,陈恕也在老太爷的教导下,长成了如圭如璋的君子。

正因如此,江氏也知道陈恕的性子,但凡他说出口的话,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江氏揉了揉额头,深吸一口气,对上儿子坚决的目光,沉声问道:“恕哥儿,你可想清楚了?”

她清楚地明白,长子说好听点是有主见,说不好听点,就是一头犟驴,认定了方向绝不回头,什么劝说的话,都是无济于事。

陈恕深深叩首,“儿子此生不悔,望爹娘成全。”

江氏沉默片刻,叹息道:“你先去吧,此事娘不能先答应你,等须与你爹商量。”

陈恕点头,“烦爹娘替儿子操劳。”

江氏不再抬头看他,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直到陈恕的脚步声远去,江氏才扶住额头,愁容满面地对吴嬷嬷道:“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儿?怎么就认定贞贞了?”

吴嬷嬷仔细琢磨着主子话里的意思,心里一惊,难道二夫人是看不上姜姑娘?

她试探道:“这……表姑娘的家世是差了些……”

江氏瞪她一眼,“我哪里说的是家世,贞贞样样都好,可是她跟恕哥儿……唉……恕哥儿当了她这么多年的哥哥,怎么能突然成夫妻了?”

吴嬷嬷这才恍然大悟,主子这是没转过弯来,还觉得姜姑娘就是二少爷的妹妹呢?觉得他们在一起,就是乱了伦理。

可要她说,姜姑娘本就跟陈家没有血缘关系,一直以表小姐身份寄居在陈府,表哥表妹的,又有什么妨

碍?

不过这话此时不该由她来劝,还是得看二爷如何想。

江氏闷闷地叫了个丫鬟进来,吩咐道:“去前院守着,二爷一回来,就请他过来,说我有要紧事寻他。”

这几日陈明修忙着差事常歇在前院书房,他的上官到了年纪要退了,打算推陈明修顶他的职位,因此今年的考核便至关重要,陈明修一向散漫,最近也铆足了劲。

埋头于文书中的陈明修被妻子叫回来,起初还一头雾水。

他以为是跟孩子们一起吃饭,笑盈盈地掀起帘子进来,“怎么了?听说今儿恕哥儿过来了,是有什么事?”

正好他最近忙的来不及好好用饭,夫人一定是心疼他叫他回来吃饭。

不过他一进来就察觉不对劲了。

屋里只点着一盏灯,妻子坐在榻上,半边脸掩映在昏暗中,屋里伺候的下人都轻手轻脚的。

这是怎的了?陈明修纳闷极了。

吴嬷嬷朝他使了个眼色,带着下人们退了出去。

陈明修坐到江氏对面,不解地问,“夫人这是怎的了?谁惹你了?”

江氏直瞪他,哼了一声,“你说是谁?还不是你陈家的麒麟子!”

真是奇了怪了,自打陈恕中了解元,陈明修还从不曾见过妻子对长子有过不满,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轻声询问了一句,江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说了一遍。

手中的帕子被她绞成一团,足见她心中的郁闷纠结。

“你说恕哥儿是不是疯了,他喜欢哪家小娘子不行?哪怕是巡抚的姑娘,我也舍得下脸面给他求来,偏偏他看中了贞贞!这叫我如何开口?”江氏满肚子怨气。

陈明修蓦地大声问道:“等等,你说恕哥儿看中了谁?”

他疑心自己听错了。

江氏面露苦涩,重复道:“他看中了姜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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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修高声斥道:“真是荒唐!”

他向来是个温吞脾性,在和方院里就连教训孩子都是平心静气的,屋外站着的下人乍一听二爷发火,都愣了一瞬,飞霜面露担心地想要进去看看,吴嬷嬷拦住她,朝她摇了摇头。

一声怒喝之后,屋里安静下来。

陈明修在屋里来回踱步,面沉如水。

与江氏最初的反应一样,陈明修乍闻此事,也是倍感惊诧,更多的是觉得荒谬,陈恕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动心?

虽然姜贞并不是亲妹妹,但八年以来,一直都是以表小姐的身份寄居陈府,不只陈家,满扬州都知道她的身份。

虽说表兄妹也能成婚,但陈明修就是觉得荒诞。

江氏叹道:“你别转了,坐下吧,恕哥儿今日可是第一次求了我,这事儿啊,处置不好,怕是成他的心结。”

陈明修眉头紧蹙,最初的怒火已渐渐平息,如今心头全是困惑。

“恕哥儿还不如愈哥儿同贞贞玩的好吧?我瞧着小时候他还不太爱搭理贞贞,怎么过了这么些年,反倒上心了?”

这也是江氏纳闷的地方,她想过若是外面的人家不好,就让贞贞考虑考虑愈哥儿,不过这也是下下策,愈哥儿是个本分却不大有抱负的孩子,贞贞心中有沟壑,未必看得上愈哥儿。

可那也跟恕哥儿扯不上关系呀!

江氏至今都还记得,当初恕哥儿知道婚书的事,还一脸不情愿地找她求证,贞贞性子活泼,恕哥儿还曾劝她,让吴嬷嬷多教她规矩……

无论怎么想,恕哥儿心悦贞贞,都是件古怪的事。

江氏无奈道:“我怎知他心里如何想,你今日没见着他求我的模样,我瞧着他是真下定决心了,此事若不成,狠心离家也不是不可能!”

倒不是她夸大,而是陈恕真是这样的性子,那几年的亏欠,让陈恕至今与他们夫妻二人都不亲近,随着他逐渐长大,裂隙不仅没有缝合,反而是愈发明显,若是此番拒绝了他,恐怕又要让他伤心了。

陈明修哼道:“那只有如他的意?可这也太随意了,且这事要是告诉贞贞,不得将她给吓坏了?”

江氏扶着额头,也是一脸着急困顿。

陈明修与她商量,“这样,明日你先将贞贞叫来试探一二,若是不成,也正好打消恕哥儿的念头。”

江氏立马问,“若是贞贞点头了呢?”

陈明修摆摆手,“那不能,贞贞就不会喜欢恕哥儿的古板性子。”

贞贞聪敏可爱,恕哥儿规矩又多又无趣,贞贞能受得了恕哥儿的管教?陈明修不信。

江氏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被他们忽略了。但丈夫一脸自信,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后院里,姜贞也有些忐忑。

她躺在床上已经半个多时辰了,仍无法入睡。

陈恕要同二爷和二夫人坦白,是事先知会了她的,姜贞心里做好了准备,但自陈恕离开,正院里并不曾有什么动静。

只听说二夫人让二爷回来了,想必就是为了商量此事。

姜贞心里隐隐有期待,还有一丝胆怯。

他们会答应吗?

陈恕今日还没有派人给她传话,也不知他同二夫人是怎样说的。

姜贞翻了个身,胡乱地想,若二爷二夫人觉得不妥,陈恕会如何呢?

以他的性子,或许不会放弃,还会去找老爷和老夫人,若是还是得不到应允,他又会做什么呢?

这样纷乱的思绪一直让她辗转难眠,翌日起床,方妈妈都被她眼下的青黑吓了一跳,梳妆时让红杏给多扑了两层珍珠粉。

“小姐有什么心事也别在夜里琢磨,你瞧这憔悴的。”方妈妈心疼地摸摸她的脸。

姜贞不好意思地蹭了蹭她的手,“知道了,阿嬷,以后再不会了。”

方妈妈年纪越大,越注重养生之道,时常念叨,但姜贞并不觉厌烦,这样的关心,是前世她求之不得的。

昨晚才说前院没有动静,才吃了早饭,二夫人便使了个小丫鬟来叫她前去。

姜贞没有带方妈妈,独自一人过去。

到了正院,四处都静悄悄的,飞霜替她通传了一声。

一进正屋,姜贞先同江氏见礼,“给二夫人请安。”

江氏让她起来,招手唤她坐下。

她脸上瞧不出什么,手边摆着一本账簿,笑着对姜贞道:“贞贞,快来帮我算一算,这几日的账怎么对不上了。”

姜贞准备了满腹的话,全没有用处,只好先同她一起算账。

算的是陈恕中举后的一些开支,因为是件大喜事,陈家摆了三天的宴席,公中和二房各出了五百两,怎么算也是尽够了,但江氏这一合拢,才发现多出来的一百三十多两余银不翼而飞了。

她翻遍了也没找到是花在了哪里。

姜贞帮着她理了一遍,才找到了关键,原来两日前给老太爷做的道场,陈家预计在陈恕赴京会试前再做一次,隔不了几个月,便一起给了香火钱。

这笔银子当初是陈明修付的,忘记告诉江氏,账本上只记了一次道场的银子,还是姜贞记得府里从前有这样的习惯,才差人去前院问了陈明修。

查明原因,江氏长舒一口气,把账补齐,欣慰道:“多亏有了你,不然我今日定要折腾许久。”

大夫人还不满这次没让她掌事,就等着她犯错呢。

姜贞粲然一笑。

江氏拨着算盘,忽然道:“家里给恕哥儿摆席庆祝,他还觉得铺张,不大乐意,你说他这老古板,将来哪家姑娘能受得了他?”

说完便不动声色地看了姜贞一眼。

终于来了。

姜贞心头一跳。

第36章 成全儿子从不觉得姜家有何不好……

江氏言语中的试探太过明显,姜贞无论如何也无法糊弄过去。

然而她并非扭捏之人,既然已经同陈恕说清,就不怕在长辈面前坦白。

屋中都是自己人,姜贞起身向江氏端正行了一礼,不急不缓地道:“二夫人,我知您想问我什么,与嫁给恕哥哥,我心中是愿意的。”

话音一落,江氏脸上掩不住的吃惊,在她和陈明修眼中,姜贞应该与

恕哥儿不熟才是,如此看来,两个孩子是提前通了气的?

江氏皱了皱眉,若真是如此,难免不太庄重。

姜贞知她心中所想,解释道:“不瞒二夫人,恕哥哥是同我说过他的心意,我初时也觉得惊讶,但恕哥哥品行端正,从小对我多加照顾,没有同二爷和您说,也是恕哥哥为我的名声着想,想等我确认了心意。”

江氏僵硬的神色和缓一些,不过心中还是感慨万千。

亲生的儿子并不亲近自己,即便是想等等,为何不能提前同她吱个声,前段日子她才大张旗鼓地举报宴会,要为陈恕选妻,陈恕和贞贞的婚事传出去,扬州城里的官宦人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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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该如何看他们。

不过这一切并非贞贞的错。

江氏看向下方的女孩,纠结的目光渐渐柔和,这些年贞贞和莹姐儿一同读书,一同学习技艺,贞贞乖巧,性子又灵动,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不喜欢她的,能得这样一个儿媳妇,江氏并没有不满。

她转念一想,幸而这些年对外只说贞贞是表小姐,她曾动过心思想让贞贞嫁给愈哥儿,如今虽然变成了恕哥儿,可表哥表妹的,在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想来也不会受什么非议。

就是她自己心中横着块石头,不过恕哥儿也就求过她这一件事,既然贞贞愿意,她也不想让他失落。

于是江氏牵过姜贞的手,温和道:“行了,我知你心中是个有打算的,我这个儿子,不说别的,人品是绝无问题的,将来他若对你不好,我替你打他。”

姜贞轻柔一笑,知道二夫人这就是同意了。

从正院出来,方妈妈小声地问道:“小姐,你说二爷会答应吗?”

二房平日里的事务虽然都是江氏在操持,但谁也不敢忽视陈二爷,大事上,还是要二爷点头才行。

方妈妈一面高兴姜贞能嫁入陈家,一面又担心二爷不愿。

毕竟……姜家确实已经没落了,而陈家蒸蒸日上,从家世上来看,是全然配不上的。

姜贞淡淡道:“阿嬷,我猜二爷已经知晓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暂时不要声张。”

方妈妈咽了口唾沫,紧张地点点头。

姜贞睡了午觉起来,红杏笑盈盈地端来一碗百合莲子汤,挤眉弄眼地道:“小姐可算醒了,墨竹方才来过了,见您正在歇息,留下一本书走了,说是二少爷给您的。”

尽管姜贞同陈恕并没有大肆宣扬,但亲近的人总能发现端倪,陈恕隔三差五便送东西过来,说是给两个妹妹消遣岁月,但三小姐可从来不喜欢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讨谁的欢心,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姜贞嗔她一眼,取来书一看,见是一本金陵游记,她微微一笑,心湖轻轻泛起涟漪。

还记得有一年陈恕从金陵赶考回来,给她带回来一捧金陵的雨花石,石头晶莹,花纹繁复,让她爱不释手,随口便道:“都说金陵繁华,就连这小小石子,也沾染了天地灵气,恕哥哥,你此去金陵,可见到什么奇异风景?”

陈恕当时只是淡淡说了几句,她嫌他说的寡淡,回去后自己找了几本游记来看。

没想到这么多年的事,陈恕竟然还记得。

姜贞轻轻翻开几页,惊讶地发现这书中的字迹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用这么凌厉的笔触,描画温软的江南山水,也是为难恕哥哥了。

*

和方院正院里,陈明修夫妻二人屏退了下人,低声议事。

江氏将姜贞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丈夫听,陈明修越听下去,面色愈发古怪。

他忍不住打断江氏地话,询问道:“夫人,贞贞当真这样说?可她同恕哥儿……”

江氏郑重点头,垂头道:“也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好,恕哥儿情愿自己去争取,也不愿意同我们说。”

陈明修将妻子搂进怀里安慰,“恕哥儿那性子一向如此,我只是诧异,贞贞竟也愿意,如此,你我二人又怎能让两个孩子失望呢?”

江氏白日里其实已经想明白了,不过心头还是有些拧巴,陈明修拍拍她的手,失笑道:“夫人也觉得不习惯吧?咱们一向拿贞贞当亲生的姑娘看待,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我们竟没察觉恕哥儿对贞贞的心思,这小子,心眼真是比莲藕还要多。”

江氏被他逗笑,心里那丝哀愁也慢慢消散,她其实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对陈恕的关心不够,没有尽到为人母亲的责任。

一些被她忽略的往事,此时便忽然涌上心头。

江氏叹道,“恕哥儿心思深,其实想想,他哪里是突然喜欢上了贞贞,你还记得吗?他小时候对着我们总冷冰冰的,到正院来,给莹姐儿愈哥儿带的礼物也都是不出错的寻常点心,可是贞贞来了,他就会挑选礼物了,莹姐儿和愈哥儿,都能得他几个笑脸了。”

陈明修沉默不语,江氏还说得出好些陈恕与姜贞的旧事,他甚至从未在意过这些生活中的细节。

陈恕那样懂事,即便与他们不亲近,可足够孝顺,陈明修不是不知道自己偏心幼子幼女,可仗着陈恕明事理,从不反抗,这么多年,一直有恃无恐。

如今想来,对长子确实亏欠良多。

江氏还在絮絮地回忆往事,陈明修搂紧了妻子,低声道:“夫人,恕哥儿的婚事,我们便好好替他张罗好,让他真正高兴一回。”

*

闻溪院里,陈恕也在等待消息,这几个夜里都辗转反侧。

天光微亮,陈恕便起身换好衣服,和方院还没有动静,他打算再去一趟。

不料才梳洗好,陈明修亲自过来了。

见他才梳洗过的模样,陈明修笑道:“恕哥儿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里?怎的连早饭也不用?”

陈恕一怔,父亲很少踏足他的院子,更鲜少用这样温和的语气同他说话。

陈明修假意没看见长子眸中的茫然,叫下人上了早点,拉他坐下,“不急,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陈恕一头雾水地陪着父亲吃了一顿早点,又被拉着写了一幅大字,父亲倒真像是陪他消遣来的,悠哉悠哉地拿起笔,画了一幅春山静湖图。

摸不清父亲的用意,陈恕敛住神色,站在一边帮陈明修磨墨。

两刻钟的功夫,陈明修便画好了,左右端详以后,看向陈恕,将笔递过来,“恕哥儿,我看这湖边还差两只大雁,由你来画吧?”

大雁乃忠贞之鸟,象征永世不渝的爱情,陈恕白皙的脸庞浮起一抹红,知道父亲是在打趣他。

陈明修新奇地打量着儿子的神色,真是稀奇,恕哥儿竟也会在谈到心上人时露出羞赧之色。

他哈哈笑道:“恕哥儿不用害羞,少慕知艾,贞贞是那样好的姑娘,你倾心于她,眼光这是随了我,好的很。”

陈明修语中的亲昵让陈恕浑身不自在,心里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抗拒,抿了抿唇道:“还请父亲母亲成全儿子。”

“先不说什么成不成全。”陈明修笑了笑,让陈恕的心蓦地高悬。

陈明修收起笑意,紧盯着陈恕的双眼,沉声问道:“你想娶贞贞,可想明白了?家里对你多年看重,悉心栽培,想让你重振老太爷当年带给陈家的辉煌。可是姜家,并不能为你的仕途带来半分裨益。”

陈恕顿时被父亲话中对姜家的轻视激怒,不过教养让他不愿同长辈大声争执,少年本就凌厉的眉眼染上寒霜,紧紧蹙眉,忍不住反驳。

“父亲,若您真这样想,那儿子宁肯再不入仕途,我想报效朝廷,并非只为了让陈家再次光耀门楣,若连娶妻都要权衡利弊,那为何还要苦读多年!辱没了我陈家气节!”

他很少这样生气,不顾陈明修的欲言又止,继续道:“何况,太爷爷都说,姜大人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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