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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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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理的第一个吻,第一次萌生的郁热,第一回 对爱情的向往统统源自于徐知竞。

他已经不可能学会寻常地爱人,更不可能接受一份健全的爱情。

夏理被困在过去太久。

久到时间失去意义,爱与恨都化为永恒。

对爱情的理解尚不成熟的徐知竞承托不了这样难解的情绪,甚至就连夏理自己也无法令一切自洽。

孟晋予无非是点破了两人都没能读懂的事,在剧终之前就为这出剧目下论断。

他笑着掐灭了烟,用莫吉托冲淡了唇齿间的烟味。

徐知竞见他将一张在角落画了叉的卡递出去,字迹已然斑驳,断断续续勾出两道不算清晰的笔画。

孟晋予结完账,将那张卡举到徐知竞眼前晃了晃。

略显苦涩地笑道:“他不要,原封不动地还给我了。”

第84章

徐知竞醒来时已经接近正午。

他冲了个澡, 洗漱过后叫管家送来早餐。

昨天的大衣上还留着些烟味,徐知竞不太高兴地将它丢回沙发,到衣帽间另挑了件外套。

他的酒量不算太差, 不至于睡过一觉就断片。

管家带着酒店的服务员将餐点一件件从餐车上取下来,徐知竞就倚在沙发上盯着那些摆盘精致的点心神游。

孟晋予建议他先回纽约。毕竟是临时请的假,时间久了容易拿wrning。

布置好早餐后,管家贴心地问他是否还需要服务,徐知竞思忖片刻, 叫对方替他把行李打包起来。

他与夏理的关系陷入死局,或许暂且留出距离确实是最佳的处理方式。

普罗维登斯久违地升起太阳。

徐知竞出了门, 不自觉地沿着熟悉的道路朝山上走。

他的脚步在昨夜的同一盏路灯旁停下, 远远望一眼坡道,又顺着来路独自折返。

徐知竞面对爱情不够成熟。

比起孟晋予, 更像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

他不懂该怎样表达所有复杂难言的情绪, 更无法照本宣科地解题。

徐知竞对夏理束手无策,恶梦与春梦中出现的都是那双雾氤氤蕴着郁气的眼睛。

夏理黏着的,寒冷又清亮的嗓音迷迷蒙蒙飘浮,缠得思绪都变得模糊, 让徐知竞根本分不清梦与现实的边界。

“可以帮我包起来吗?”

徐知竞去镇上买一束花。

天刚放晴,附近的居民便迫不及待出现在河滨的步道。

路旁的咖啡厅外坐满了各色男女,惬意地享受着久违的阳光, 捧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在手中。

这样的天气与街景很容易点起不必要的希望,叫人以为生活就该快乐顺遂。

徐知竞捧着花来到那栋灰蓝色的建筑门前。

庭院里的枫树似乎要长新芽,枯枝裹着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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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街边没有停车,徐知竞朝周围环视一圈,穿过花园, 并不按响门铃,把花留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他订了明早的机票,打算暂且冷静一段时间,至少留出转圜的余地。

两人的关系岌岌可危,显然已经退无可退。

无论孟晋予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这确实是唯一能够维持现状的方式。

徐知竞不敢再逼近。

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经知晓了越过界线的结局。

——

天色半明半暗。夏理傍晚下课,和孟晋予一起在市区吃晚餐。

用餐结束,窗外早已铺满月光。

孟晋予请夏理去附近一家剧院看戏,仍旧是两人曾一同看过的《曼侬》。

时空像是交错,‘曼侬’着一袭黑裙,在愈渐急促的弦乐声中登场。

这次的卡司没有当初的生涩,将起伏顿挫吟咏得婉转而悠扬。

孟晋予却看得不专心,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个在迈阿密的夜晚。

十八岁的夏理为了惹徐知竞生气而接受他的邀请,眼角眉梢都是对戏目的不耐,以及对他的不满。

想到这里,孟晋予莫名在忧愁的歌声下轻笑了一声。

夏理茫然地回眸,压低嗓音问道:“怎么了吗?”

孟晋予摇了摇头:“没事,继续看吧。”

他回想起夏理曾问过他的问题。

彼时对方清隽优柔的眉宇间少有地蕴起怒意,说出的话却不够尖利,羽毛似的拂过他的心跳。

孟晋予此刻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再是当初的看客。

至于他究竟在何时入局,或许原本就不存在答案。

“还记得你问过我的问题吗?”

孟晋予再度唤回了夏理的注意。

后者在昏暗的剧院里朝他看去,被台上微弱的光亮模糊了轮廓,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地闪烁。

夏理像是不解,在孟晋予的注视下努力回想。

最终终于记起那个久远的夜晚,他讥诮着说出口的话。

“你又是谁呢?”

四目相视,夏理怔怔看着孟晋予,轻絮地问出了和十八岁时一样的问题。

他的心很莫名地抽动了一下。

跟在最后一字之后,持续泛起苦涩与隐痛。

“我曾经想过成为格利欧。”

孟晋予温柔地凝视着夏理,随话音释然地笑了。

那张谦和标志的脸上罕见地表露出不加掩饰的情绪,抛却所有伪饰,将曾切切实实存在过的真心坦然捧给夏理看。

“……晋予。”

“又要说对不起?”孟晋予赶在夏理之前笑着问道。

弥蒙的光影没能笼盖坐席,孟晋予试图安抚却仅仅擦过夏理的指尖。

他感受到对方在一瞬的停顿过后缓缓摊开了手,第一次主动勾住了他的指节。

“夏理,那不是你的错。”

爱情本就是毫无道理的事。

“至少你给过我尝试的机会。”

孟晋予顺着夏理的动作回握了一下,很快又松开,退回到朋友的距离。

他舒展的眼眉仍旧笑着,再向深处探究,却似乎藏着难以掩饰的颓败。

夏理的话哽在喉咙,像一团由冷水浸透的湿棉花,说不出口更无法回落,挤出刺骨的寒意,湿哒哒直落回心里。

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去爱任何人了。

哪怕再怎样努力,夏理空乏的心脏也制造不出所谓的爱情。

——

或许是因为在剧院里的对话,两人一路上鲜有交流。

夏理走在略靠前的位置,低头看着随灯火变换的影子。

倾斜的坡道让他的步伐显得有些缓慢,呵出一阵被寒冷气候凝结的白雾,短暂地点缀过这个过分安静的夜晚。

孟晋予跟着沉默许久,忽而打破了寂静。

低沉醇厚的嗓音将一件分明悲伤的事都说得温柔,轻描淡写概括,似乎人生也不过短短几字。

“纪阿姨走了。”

夏理的脚步停下来,恰巧站在两盏街灯的中央。

月色与灯火照出无数散乱的影子,朝四面八方蔓延开去,无论如都难以聚起。

“那件事之后她的状况就一直不太好。”

再过不久就是春天。

然而纪星唯死在冬末,她的母亲也选择在同样的季节离开。

夏理对两人的印象始终离不开北山街那个潮湿且闷热的盛夏。

戴着王冠的公主坐在母亲的怀里,骄傲地说自己独一无二。

他在四年前一度怀疑过亲缘之爱是否真的存在。

可是纪星唯的母亲走了。

在唯一的孩子离开的第四年,再也无法支撑起早该破溃的精神。

“我想你可能会想知道……”

“嗯。”

思绪绕着无数道影子打转。

夏理平静的表现下,是一颗被无数沉痛装满的心。

他昏昏沉沉继续往前走,迎着坡道尽头那枚月亮麻木地行进。

最后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看见绿灯忽而转红,普罗维登斯下起和洛桑一样淅淅沥沥的夜雨。

——

到家时,夏理的头发都湿透了,零星在发梢悬着要落未落的水滴。

孟晋予给他拿来毛巾,点了炉火又去热牛奶。

夏理有些抽离地坐在壁炉旁,盯着跳动的火焰发呆。

微波炉热过的杯子太烫,孟晋予细心地套上了杯套。

他举着杯子越过夏理的肩膀,稍稍在对方脸侧晃了晃,带来隐约的暖意,和着飘出杯子的热气一同沾上皮肤。

“谢谢。”

孟晋予等夏理接过杯子,绕到沙发前坐下,随对方将视线落向壁炉。

他取了支烟却没有点。

不知怎么搁回桌上,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晋予。”

夏理的嗓音很轻,绵绵拖长了,缠上孟晋予的耳畔。

后者温和地应了一声,任夏理窝进怀里,食指梳过发梢,仍旧带着烟叶的气息。

“爱与被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夏理侧过脸,睫毛跟着抬起的眼帘轻细地扇动过半秒。

“大概……会觉得内心很充盈?”

孟晋予低头看他,认认真真注视着夏理回答。

温热的手掌离开发丝,缓慢地停在了夏理的心口。

“会觉得心被某个人装满了。想到他的名字,心跳就会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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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速而错拍。”

夏理似懂非懂地垂眸,无声地打量起那只覆盖在他衣襟的手。

半晌,夏理平静地回问:“为什么我会觉得心是空的呢?”

孟晋予笑得无奈,到底将桌边的烟取了回来。

他并不点燃,只是夹在指尖转动。

末了,用藏着薄荷爆珠的烟嘴轻轻点了点夏理的脑袋,自然地说出了早该做下的决定。

“夏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炉中的木柴在这时‘啪’地发出一声爆燃。

夏理的瞳孔映着摇曳的火光,错愕地重新落向孟晋予。

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渐渐坐起身,用掌心盖住了对方落在靠垫上的手掌。

“出什么事了吗?”

夏理幼稚地以为能靠这种方式令对方退让。

可惜今夜的孟晋予却没有再选择纵容。

“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夏理,你不可能永远依赖我。”

夏理为这句话愣在原地,与茫然一道流露出抗拒。

他分明已经听出了孟晋予的言外之意,内心却不愿接受,一味地妄想着挽留。

“晋予……”

“那只表其实只能换你一个愿望,不是吗?”

孟晋予还在用哄人的口吻,说出口的却全都是夏理不想听的话。

烟草味呛得夏理湿漉漉红了眼睛。

思绪全然空白,茫然地找不出任何能够用以转圜的说辞。

夏理的心跳得太快,以至于骤然爆发沉痛,伪装出一种近似于爱的频率。

可他说不出谎。

夏理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小孩。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人生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就被放弃。

“无论你承不承认,徐知竞才是你该选择的人。”

孟晋予也曾幻想过更多。

或许暂且抛却理智,和夏理一起从现实中逃脱。

但他毕竟已经过了冲动的青春期,自始至终都明白,他所拥有的一切皆源自于家族所赋予的光环。

孟晋予想要继续凌驾于他人之上,就不可能抛却当下的人生。

他没办法真正给予夏理什么。

此前的犹豫不决无非是因为在夏理身上投入了太多时间。

“爱情与虚荣,现在的徐知竞都能给你。”

“你一定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爱上我,不可能再爱上除了徐知竞以外的任何人了。”

那些随年月累计的沉没成本让夏理在孟晋予的心中愈发珍贵。

甚至他无法否认,他也一度产生过可笑的念头。

然而最终,孟晋予还是归于理智。

权力与财富才是这个残酷世界的必需品。

夏理自然被舍弃,注定要成为一场绮丽旧梦。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夏理。”

“我不要!”

夏理倏地截断了对方的叹息。

“如果我会爱你呢?我……”

“你不会的。”孟晋予直白地否定了夏理的假设。

没有人会坦荡地接受阶级的滑落。

何况是从记事起就生活在北山街大院的夏理。

他的清高,他的矜贵,他的目下无尘。

所有这些都建立在无与伦比的权力之上。

比起爱情,孟晋予更愿意相信夏理离不开的始终都只是‘习惯’。

夏理实在太像徐知竞。

一样天真,一样稚气,一样活在逝去的时光里。

他们谈论爱情,却又不懂爱情。

隔着玻璃追对方的影子,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真心。

徐知竞的爱不成熟,夏理更是看不清自己。

孟晋予实在不想继续困在这场循环往复的游戏中。

他选择在此刻抽身,变回最初无关的看客。

“夏理,我已经为你浪费了太多时间。”

“你该长大了。”

第85章

徐知竞昨晚来过一次。

镇上在下小雨, 蒙蒙细细将夜色遮得模糊不清。

他的视线越过雨幕,越过路灯暖色的光晕,看到那栋漂亮的灰蓝色的小楼亮起灯火, 从玻璃窗后映出迷蒙的影子。

徐知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他好像并非是一位能够受到欢迎的访客。

夏理或许连他的道别都不想听,何况他在心底反复推敲了一整个下午的自白。

雨下得突然。

徐知竞没有带伞,踌躇着站在冰凉的雨雾间。

屋内的身影在他犹豫的时间里渐渐向窗边靠近,半阖上百叶帘,留下一道愈加缥缈的轮廓。

孟晋予的车停在街边, 汇集的雨水不断从车轮下淌过。

不久,徐知竞看见另一道影子走向沙发, 被跳动的炉火照亮, 暧昧地与夏理倚靠在了一起。

——夏理会沾染到孟晋予身上那股辛辣的烟味吗?

——会不会蹙眉?会不会不满?

——还是夏理会连曾经不喜欢的事都纵容,将孟晋予划进旁人无法踏足的界线之内?

无数念头一瞬挤进徐知竞的脑海, 就连彻骨的夜雨都无法令烦乱平息。

他在一条马路之隔的步道上盯着那片玻璃出神。

虚渺的倒影触发大脑主动的联想。

徐知竞的心脏像是正不断收紧, 积压出持续的异样,满脑子都是夏理似泣非泣的眼睛,湿红唇瓣微启,甜津津献出亲吻的模样。

他似乎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困住了。

雨珠砸向地面, 水洼变得好像反复揉碎的玻璃。

徐知竞定在原地,两种不同的情绪在脑中不断拉扯。

夏理和孟晋予都说过他们之间不存在爱情。

相信与否便在此刻成为了最难抉择的事。

徐知竞紧握的五指几乎嵌进掌心,暗色的影子被雨水吞没了, 留一副躯壳突兀地出现在夜里。

世界被浇得像要融化,万物都不再有清晰的轮廓。

徐知竞提着沉重的脚步往酒店走,还要在心里不断为两人辩解,说那不过是寻常的相聚。

——

“先生,需要替您备车吗?”

徐知竞十一点的航班,酒店安排了送机, 提前为他整理好了行李。

他上车,司机向他道过早安。

徐知竞从后视镜的方向睨了一眼,而后临时更换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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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这个地址,等会儿再去机场。”

上午九点半,徐知竞又回到了昨夜的位置,隔着一条马路望进夏理家的庭院,只是没有早前的细雨,阳光再度播撒向枯败的草地。

这迫使他眯起眼,仍旧用一种不甚清明的视角揣测所接收到的画面。

孟晋予的车停在原处,橡木的大门上挂着圈浓绿的松枝,红艳艳的大抵是用以点缀的冬青子。

徐知竞将视线往边上移,触碰到灰白的墙壁。

一只木柜放在墙下,上面仍搁着那束他在昨天留下的花。

然后门开了,骤然抓回徐知竞的注意。

夏理送孟晋予离开,被屋檐遮出的暗影笼罩得难以看清表情。

两人离得极近,几乎就要撞到一起。

夏理在最后牵起了孟晋予的手,像昨夜徐知竞想象的那样,轻柔地环住了对方。

徐知竞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两人。

拥抱变得好像一场电影,漫长得叫人不住地感到煎熬。

徐知竞的心开始动摇,在信任与否定之间犹豫不决。

他看着夏理送孟晋予上车,像所有爱情剧那样温柔而体贴地望着对方驶离。

心脏在胸腔里撞出躁动的轰鸣。

徐知竞的手在门把上越握越紧,到底被猜忌占据上风,冷然推开了车门

天气转晴,过往的风里却还是刺骨的寒意。

徐知竞眼看着夏理将门关上,全然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那些嫉妒愤懑,苦涩不甘,一切五味杂陈,左右思绪,让他根本无法冷静地思考。

徐知竞无所谓夏理和孟晋予究竟是什么关系。

就算是情侣又如何,反正他从来都没有奢求过夏理捉摸不透的真心。

——

窗帘没开,屋里的光线半明半暗。

百叶帘将室外的好天气割成一条条细长的直线,规整而统一地落在地上,影影绰绰投映成某种束缚。

夏理把门关上,靠在门后没有离开。

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忽而倾泻,让他提不起力气再往客厅走。

孟晋予极少在夏理面前抽烟,哪怕留在客厅的那支电子烟也不过是无意间落下的。

而现在,即便夏理不靠近,空气中依旧浅淡地浮动着烟草与薄荷叶的气息。

孟晋予在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点起了一支纤细的女士烟。

灰白烟雾飘飘摇摇吹拂至夏理眼前,呛得那双惴惴不安的眼睛在岑寂中蓄起眼泪。

孟晋予望着庭院里尚未复苏的枝丫,雨水流过玻璃,在他的眼眶里制造出又一场静谧的小雨。

他坐在沙发上迟迟没有动作,定格一般,只有烟叶在指间不断燃烧。

“我居然没有办法不去想这是最后一次见你。”

孟晋予的嗓音难得放得很轻。

飘忽得连感慨都算不上,几乎是喃喃自语。

他不敢正视夏理,因而自始至终都凝望着窗上的倒影。

夏理的眼泪在晃动的炉火下泫然滚落。

变成一道闪烁的泪痕,随温暖的室温蒸发,什么都没能留下。

他明白孟晋予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有改变的余地。

先前的挽留不过是夏理对这件事的抗拒,难以接受人生将又一次走向未知。

他不说话,安静地坐在孟晋予身边。

玻璃窗上的影子挨得极近,被雨渍融成一片难以区分的斑斓。

夏理眨了眨眼,没有再将视线放平,而是就此垂落眼帘,沉默着将手覆上了孟晋予的掌心。

两人一同经历过四年,这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十指交扣。

屋内静得仅剩木柴燃烧时发出的细响。

夏理和孟晋予清醒地等待着日出。

如同等待末日一般,无声地等待这最后一个夜晚的终结。

小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

天光从晨雾后弥散开来,将世界染得无垠而青蓝。

夏理恍惚侧过脸,分外抽离地去打量孟晋予的神情。

对方似乎仍在神游,半天才将目光移向他,同往常一样温柔地说:“我要走了,夏理。”

夏理愣了半拍,迟钝地松开手。

麻木的五指在此后的小半分钟依旧维持着牵手的弧度。

他茫茫然跟着孟晋予起身,就这么亦步亦趋地停在了门后。

“不和我说再见吗?”对方转过身,笑着问道。

夏理回避着摇头,非要让两人的关系停留在道别以前。

孟晋予无奈揉揉夏理的脑袋,指间仿佛还留着些微的烟草味。

夏理停在原处看着对方迈出大门,时间像是随着背影不断被拖长。

他到底还是被震耳的心跳催促着追了出去,不偏不倚撞进孟晋予怀里,深深留下一个拥抱。

“……再见。”

夏理所有的抗拒都随着这两个字烟消云散。

他和孟晋予真的分享过彼此的四年,即便并非爱情,夏理也不希望他们的道别像一场戛然而止的烂尾剧。

——

门被敲响时,夏理还以为是孟晋予回来。

他过分惊喜,因而没能留意到屏幕上黑白的画面。

徐知竞不去按门铃,沉着脸颇为绅士地叩过两声。

把手很快被转动,推开一道缝隙,露出了夏理憔悴而欣喜的脸。

“晋……”

那样雀跃的神情在撞上徐知竞的一瞬骤然变为了错愕。

夏理皱着眉就要关门。

“是我你很失望吗?”

徐知竞预料到了对方的举动,欺身上前,一把捉住了夏理的手腕。

他强行抵住门框,扯开了夏理按在门后的手,攥着对方堂而皇之迈入玄关,反手便将门锁上。

“骗我好玩吗?说什么和孟晋予没关系,我看你昨晚和他玩得够尽兴啊!”

夏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死死盯着徐知竞那张总是令人伤心难过的嘴。

柔软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的却是讥诮薄幸的词句。

还没等夏理反应过来,罪魁祸首便吻向了他的嘴唇,宽大手掌紧扣住后颈,逼迫他接受这个近乎掠夺的吻。

夏理挣不开,在徐知竞的桎梏下无序地喘息。

自年少延续的纠缠似乎永无止境,牵动心绪,一股脑将全部记忆逐帧放映。

“放开!你滚!”

两人挨得太近,心跳贴着心跳,呼吸缠着呼吸。

夏理抬腿去踹徐知竞,过近的距离却只让他堪堪蹭过对方的西裤。

徐知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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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若罔闻地吮吻夏理的唇舌,隔着那身将他修饰上流的衣裤紧贴在夏理腰胯。

他近乎粗暴地索取,全然无视夏理的挣扎,温烫掌心离开颈侧,抚过脊背,径直探入夏理的后腰。

徐知竞掐着夏理把玩,捏扁搓圆,泄愤一般肆意妄为。

“徐知竞!你干什么!”

夏理挥开对方的手,倦怠的面容又愠起怒意,眼眸湿淋淋,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怨恨。

“干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徐知竞气得口不择言。

“孟晋予就那么好?我给你的还不够吗!你在迈阿密就想着他了是吗?!”

夏理几乎为这番说辞愣在原地,苍白的脸上褪去愤恨,流露出一种凄寂的诧异。

他没有立刻驳斥,反倒安静下来,冷然注视着徐知竞的眼睛,听沉重的心跳带来剧烈且难以忽视的抽痛。

“所以你还是觉得我就该为了钱心甘情愿脱衣服?”

夏理根本不再做多余的抵抗。

他将指腹抵上纽扣,轻轻一推,丝质的睡衣便顺着衣襟垂坠,半遮半掩露出了细腻柔白的皮肤。

“你是想睡我吗?那我让你睡好不好?睡完你就滚,再也不要出现了可以吗!”

夏理崩溃地抓着徐知竞的手往胸口摁,冰凉的指尖紧贴脉搏,深深嵌进对方的皮肉。

“徐知竞,我到底欠你什么了?为什么只要你出现我就会难过,为什么只要你出现事情就都会变成这样啊?!”

“为什么!为什么啊!徐知竞!”

夏理的质问一声接着一声,由飘忽失落的叹息,渐渐转为声嘶力竭的诘责。

徐知竞答不出来,只能看着无声的眼泪沾湿夏理的睫毛,一痕痕淌过脸颊,落在他正触碰到对方心跳的手背上。

他找不到合适的自白,想不出辩解的借口。

剖陈罪状为时太晚,缄口不言又于事无补。

他想象中的重逢根本不该是这样的。或许会有无可避免的沉默,但不该像眼下这般难以收场。

“……我爱你啊,夏理。”

此刻再说这些陈词滥调只会显得可笑。

夏理沉默着与徐知竞交视过几秒,毫无征兆地举起了柜子上的拆信刀。

“我不要你爱我。”

他甚至不再表现出怨恨,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地将刀尖一遍一遍捅进徐知竞的身体。

深色的大衣极难分辨出血迹,羊绒的面料却湿透了,迅速晕染开渐冷的温热。

徐知竞紧抿着唇,任由夏理发泄。

鲜血顺着刀柄渗进夏理的指间,丝丝缕缕爬满掌纹,掩盖屋内飘忽的烟草味,换上难以忽视的腥甜。

“你的爱好恶心。”

第86章

温热的, 鲜红的,渐冷的血液顺着指缝流过手背。

红线似的从徐知竞的胸口绕出来,逶迤缠紧夏理的手腕。

夏理握着那把拆信刀, 银色的刀柄上甚至还能看见一双空洞的眼睛。

他与倒影中的双眸对视数秒,忽而眨了眨眼,迟钝地意识到,这便是他的灵魂,他的本身。

徐知竞一言不发, 深秀的眼眉紧蹙,垂敛着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夏理。

沉默就像是两人独有的对峙方式, 倔强地等对方妥协, 无论如何都不愿主动让步。

打破这一切的,是一滴毫无征兆砸向地面的血滴。

鲜红的水珠颤悠悠从夏理掌心滚落, ‘啪’一声溅在脚边, 仿若一道微乎其微的枪响,一瞬带夏理回到了十九岁的冬天。

他想起纪星唯蓄着血渍的眼窝。

红白的浆液从破裂的颅骨间不断涌出,稠滞而艳丽地铺满整条过道,连夏理的眼中都是四散飞溅的红。

他开始难以抑制地感到反胃, 握着刀柄的手细细颤起来,搅得徐知竞愈发拧紧了眉头。

这样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夏理似乎比徐知竞更为难受。

他蓦地推开了对方, 步伐虚浮地逃往厨房。

满地血渍被脚步踏乱,抹开了似一副盛大且浓烈的画作。

夏理扒着水槽呕吐,空荡荡的胃里只有胃酸,除此之外便什么也吐不出来。

尚未散去的烟味与愈渐浓重的铁锈气交织,像是融出一把无形地利刃,抵着刀尖割破夏理的喉咙。

他近乎崩溃地一再将食指往口腔里探, 吐到小腹都开始抽搐,眼泪不自觉地濡湿脸颊。

徐知竞就站在原处看他。苍白的面容在玻璃窗上映出鬼魅般的颓靡,由鲜血一点点染红外套下纯白的衬衣。

“我不会可怜你的。”

夏理说出这句话才发现自己就连声音都在发抖。

他分辨不出是恐惧还是激越占据上风,或许是为徐知竞那句可笑的爱也说不定。

两人隔着玻璃对视,互相看对方模糊不明的影子。

徐知竞自始至终没有回应。

又过不久,脚步不稳地离开了这栋装着夏理四年人生的房子。

他的背影被拖得很长,与孟晋予作比却并不相似。

夏理望着对方消失在那株没有开过花的苦橙树下。

天光将徐知竞的轮廓刻得近乎透明,褪去血色的面孔神圣得仿佛剥离了一切罪恶,成为一幅由窗棂框出的陌生肖像。

记忆就停滞在此处,不断倒带重演,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地复现夏理的残忍。

夏理再度开始失眠。

对未知的惶然引发持续的心悸,震荡胸腔,在身体的内部坠出难以忽视的重量。

他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听自己的心跳。

夏理甚至不明白此刻心情的来由。

——是在担心徐知竞吗?

——还是在为近半个月都无人问罪的平静生活而忐忑?

——徐知竞的母亲甚至没有停掉那张卡。

——为什么?为什么?

夏理的躯壳浮在柔软的被褥间,灵魂却焦躁地围着房间一刻不停地打转。

他像是被困在了一只气球里,氧气就要消耗殆尽,持续收缩的空间挤压出不断加剧的惶恐。

夏理亟待有人来戳破这只可怕的气球,救他从未知的不安中解脱。

——

几天后,徐知竞的母亲打来电话。

困住夏理的气球随着对方温和的语调一瞬破裂,带来劫后余生的喜悦,与一种伴生而来的畏怯。

他好像猜到对方会说什么,难得揣摩出上位者的思绪。

“夏理,有空和阿姨见一面吗?”

徐母约夏理吃晚餐。

不在纽约,亦不在普罗维登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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