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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帝王亲征 因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一声冲天的号角声打破寂寥长夜。
“不好啦!敌军来袭——”
方才还安静沉睡的宛城顷刻如油锅下水般沸腾起来, 炮火声,脚步声,嘶喊声, 连成一片,声震耳膜。
一颗颗火石划过暗黑的天幕, 投向城墙之上, 转眼城墙上血流成河,响起撕心裂肺的叫, 一股夹杂着熟肉气息的火硝味弥漫开来。
不等他们喘息片刻,第二波火石接踵而至,将原本就有裂缝的城墙轰的哗哗往下掉砖块石子。
宛城的守军也不是吃素的, 反应过来后立马还击,一排排的士兵拉弓射箭,朝试图搭云梯爬上来的楚军射去。
下一秒, 箭雨如织,惨叫连起。上一个人刚倒下, 后面的人立马接替而上, 一边用盾挡着一边往上爬。
热油滚滚而下,烫的楚军吱哇乱叫,云梯上又掉下来一波人,第三波紧跟而上。
“我就在这守着, 看谁敢后退半步!”冲天炮火中, 裴弄声嘶力竭道,“第一个登上城墙的, 赏百两,封千户!”
将士们很快又继续鼓足了劲,往云梯上攀爬。从城墙上望去, 底下的人如蚁群一般,密密麻麻,多的数不过来,他们就像一只锲而不舍的猛兽,叫嚣着,嘶吼着,一次次猛烈的扑过来。
另一边,城墙之上燕军看着他们这不要命的架势,想到城中流传的言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恐慌。加之他们为了城中防汛排水一事多日未合眼休息,每个人都疲惫不堪,面对准备充足的敌军,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大人!”守城的将领见情形不对,转身下了城楼,去寻潘与安,“将士们快撑不住了。”
“撑!撑不住也要撑!”潘与安转头对徐策道,“你赶快派人溜出去给梁正年送信,说宛城有难,让他速速带兵支援。”
徐策点点头,飞速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上水城内,高峻康今夜在府衙宴请同僚,他难得请客,还有意讨好梁正年,梁正年虽诧异,内心却很是受用,不到一刻钟便被灌的烂醉,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高荣康派人将梁正年扶去休息,带着一伙心腹直奔城门。
此刻城门守卫也因他一早送来的酒食吃的醉醺醺的,见高峻康过来,毫无防备之心,刚想打声招呼,谁知下一秒便被抹了脖子。
事情进行的是超乎意料般的顺利,看着倒地的守卫,高峻康的心忽然狂跳起来,他有预感,今夜之举不止对他,对楚容,对整个北燕,南楚或将都是改变。
他颤抖着掏出怀中的烟花棒,趁着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打开城门,迎接早就埋伏在外的楚军。
远处,楚容站在山坡上,望着宛城方向橘红的火光,忽见东南方向升起一簇烟火,啪一下在夜空绽开,而后又消失不见。
身旁同样等候的几位将领见状,先是一愣,继而大喜:“成了!”
楚容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大人,陈副将差人来问,梁正年该如何处置?”
楚容低声说了些什么,那人瞳孔一颤,回了句是,而后匆匆走了出去。
宛城燕军虽成败退之势,仍在将领的指挥下拼命抵抗,双方都杀红了眼,已经开始有楚军跳上城墙,不过很快又被杀死。
潘与安急得坐不住,听着城外厮杀的吼声,心烦意乱,眼皮跳个不停。
“怎么援军还不到?这个梁正年是死了吗?”
徐策急道:“大人,不如我们先撤吧?”
潘与安骂道:“说什么胡话?!老子还没死呢!陛下令我拿回临曲二城,若弃城而逃,你我也没有那个命活下来!”
徐策不吭声了。
潘与安瞪了他一眼,转身上了城楼鼓舞士气。
“援军马上就到!大家撑住!杀一个人头,赏一两银子,本官说到做到!”
士兵没想到太守竟亲自登楼,一扫先前颓废,更加卖力的朝险些爬上来的楚军打去。
裴弄眯眼看着城墙上的状况,不由有些心急,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人提着一布袋,里面似乎装着圆滚滚的东西,正哒哒往下滴血。
裴弄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裴将军——”陈实大喊,“接着!”
说罢,用力将手中的的东西甩出去。
裴弄打开一看,里面正是梁正年的人头!他生前恐惧,挣扎的表情全都定格在脸上,看上去格外可怖。
裴弄心中那点忧虑一扫而空,登时罢梁正年的人头挂在长枪上,高高举起,喊道:“梁正年人头在此,上水已破,尔等还不投降?!”
此时已天色蒙亮,晨曦中那表情狰狞的人头看的人心头一骇。
潘与安死死盯着那张呈灰败之色的脸,面色难看至极。
此时一个念头盘踞在众人心头:梁正年死了,汶水沦陷,不会有援军来帮他们。
燕军强撑不过片刻就泄了气,梁正年那颗鲜血淋漓的头如此刺眼,彷佛在明晃晃昭示着自己的下场。
咣当——
不知谁的武器被拿稳,掉在了地上,一股无形的恐惧蔓延开来。
楚军士气大震,鼓足了气,以不可抵挡之势汹涌而来。越来越多的人翻过城墙,提剑与崩溃的守军厮杀在一起。
潘与安眼见一个士兵被割了喉咙,吓得跌倒在地。混乱中有人喊了一句“城门破了!”,燕军自知败势已定,越发力不从心,人们奔跑逃窜,场面俨然乱作一团。
潘与安眼睁睁看着雪亮的刀尖朝自己袭来,脸如金纸,动也不动,脑中只剩下两字:
完了。
*
裴弄命人简单清扫了下战场,便迫不及待去迎楚容入城。
此战大捷,楚容下令犒赏三军,还办了庆功宴,军中上下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庆功宴上将士们开怀畅饮,嬉笑打骂,土匪们跟着凑热闹,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喝酒。两伙人平日谁也瞧不上谁,此刻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喝各的。
李三哼了一声: “又不是咱们的庆功宴,有什么好喝的?”
“嘿,你不喝你走,咱大当家的喝的可高兴呢。”
田荣坐在角落,一边喝酒,一边阴沉盯着不远处被众人包围的陈实,眼中划过一丝嫉妒之意。
凭什么好事都让姓陈的一个人占了?马赦器重他,那个长得比女的还娘的楚容也看重他,就他们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土匪?自从姓陈的当家以后,他们一群人兵不兵,匪不匪的,成天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转悠,真他娘憋屈!
田荣正骂着,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了?”
李三闻言立马跑过去打听,他不知听到了什么,回来的时候急急忙忙,惹得周围人都好奇发问。
李三不理会旁人的话,惊讶的对田荣道: “大哥,听说姓陈的要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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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军营。”
“什么?!”旁边人大喊了一句。
“不过这是自愿的。”李三补充道。
这消息顷刻传遍了周围,大伙脸色各异,有人欢喜,有人忧。
他们中有人并非天生就是贼窝长大的,大都是走投无路,这才上山当了土匪。如果进了军营,假以时日若闯出一番天地,那可真是飞黄腾达了,再不济也是个军爷,走出去可威武多了,总比土匪人人喊打的好?
田荣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自然是不愿意别人离开白云军,因此冷嘲热讽道: “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做起美梦了,如今这江山还不姓楚,姓谢!”
“跟着一个反贼能有什么下场?”
有人小声反驳:“我们不也是反贼?马大当家还想当土皇帝呢。”
田荣被噎的说不出话,狠狠拍了下桌子,额角青筋暴起:“我可是听说这楚容以前是燕帝的男宠,一个被男人上过的家伙,能”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背。
田荣拧着眉回过头,还未看清身后的人,便被一拳打在脸上。
楚逍推倒他,一拳接着一拳,打的田荣晕头转向。他反应过来后,立即将楚逍掀翻在地,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粗声道:“妈的,你找死!”
楚逍哪是田荣的对手,他脸憋的通红,却仍不认输的去挠对方的脸。
其余的土匪就在那看热闹,直至旁人发现这边的动静,才匆忙将两人拉开。
陈实看着楚逍脖颈间青紫的痕迹,眉头微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田荣吐出几口血沫,冷笑一声。楚逍道:“再让我听见你狗叫,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田荣阴沉的盯着楚逍离去的方向。
就在众人都在看热闹时,两辆马车悄悄出了宛城。直至走出很远,裴弄才将马车上的男人拽了下去。
他揪着男人的领子,拎小鸡似的走了几米,而后猛地拽下那人的头套。
仅仅两日,潘与安就变得狼狈不堪,他惊恐的看着裴弄手中的匕首时,身子一抖:“你你要干嘛?”
眼看着那把匕首向自己此来,潘与安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想,下一秒,身上绳子掉落在地。
潘与安吓傻了眼,惊魂未定的喘着气。
“滚吧。”
“什么?”潘与安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现在告诉你。”裴弄揪着他的领子,俯身道,“你回去一字不落的转告谢玄,就说楚军今日占领宛城,来日江,青,幽三州也会一个个讨回来。”
潘与安战战兢兢道:“什什么楚军?”
最后面的马车上忽然走下来一个人,风吹起他的斗篷,露出一张面若桃花的脸。
潘与安猛地瞪大眼睛,这张脸这是
一瞬间,他瞳孔颤抖,了然的看向裴弄,难以置信道:“你们”
裴弄猛地撒开他的领子,推了潘与安一把:“滚吧。”
潘与安踉跄的倒在地上,生怕裴弄反悔,忙不迭的爬起来飞速逃命。
两人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
“殿下,这风大,我们回去吧。”
楚容点了点头。
两人深知潘与安今日一走,恐怕用不了几日,整个北燕都会知道楚容在江州起兵,猜到他的意图。到那时,他们的处境会比现在危险百倍。
楚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草木,
他们用了一年的时间,从暗处走到明处,从临安走到宛城,步步艰险,从没有回头的机会。
潘与安跑了一天一夜才到青州,待消息传到燕京时,已是两日后后。
得知消失一年的楚容不仅就在江州,还率兵拿下了临安,宛城等四座城池,整个朝野都为之震惊。
联想到楚容此前与皇上的关系,不少朝官都偷偷去瞄龙椅之上那男人的脸色。
谢玄头戴十二硫冠冕,俊美的脸上窥不出一丝表情,唯有攥成拳头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和眼眸中压不住的戾气,昭示着此刻的心情。
震惊,愤怒,恨意,埋怨,种种情绪交杂,如蛛丝一般将他的心缠的密不透风,险些喘不过气。
“皇上,近年征战不断,国力损耗严重,江州动乱必须尽快平定,耽误不得。臣提议派一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人率军前去为好。”
燕雪深眉心一动,出列道:“皇上,臣愿领兵前往。”
谢玄扫了他一眼。
潭天望也出列自荐:“皇上,还是让臣去吧。臣定拼死护我北燕江山,不让乱臣贼子沾染一分一毫!”
“你们都不去。”谢玄开口道,他眸底划过一丝狠厉,如一只蛰伏的野兽,每一个字似乎都带着极其危险的气息,“朕亲自带兵,讨伐叛贼。”
最后两字重重落下,听的人没来由后背发凉。
朝堂上鸦雀无声,有人大着胆子道:“可是”
旁边人急忙拦住,那人又悻悻闭上了嘴巴。薛炳业死后,谢玄彻底将朝堂清扫一番,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这一年他变得越发狠辣,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人可以改变。
王允叹了口气,皇上从前为了楚容不纳妃嫔,可见对其情意深重,可这情谊,都在一年前被楚容一箭射没了。
皇上乃是心狠之人,想来不会顾念昔日,重蹈覆辙。
贺兰旭道:“皇上心系山河,帝王亲征,必得上天庇佑。臣祝皇上凯旋而归,保我朝江山无恙。”
其他人也纷纷齐声道:
“祝皇上凯旋而归,保我朝江山无恙。”
谢临也跟着跪了下去,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谢玄扫着跪了一地的朝臣,脑中浮现出一年前楚容决绝离去的身影。
一年前,他曾说过,若捉到楚容,必让他十倍百倍的后悔。
想到这,谢玄微微垂眸,眼底一片阴骛之色。楚容,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因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62章 帝王亲征(二) 他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
一夕之间, 楚容在宛城起兵,意图复兴楚国传遍北燕。朝堂此刻怕是在集结军队,不日大军就会抵达宛城。
楚容在宛城起兵, 沿江南下,一路势如破竹, 接连拿下五城。他们每到一城, 必要传封书信给下一城的太守,信上只有“降则不杀”四个大字,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宛城乃是江州门户,如今楚容驻守宛城, 将朝廷军队阻挡在外,仅靠城中驻军,根本无法抵挡楚容的几万大军。
不少胆小的, 惜命的,在大军还未到时, 便自发开门投降。江州本就是南楚的地界, 有些被欺压已久的楚人,听闻楚军到来,激动不已,甚至还闯进府衙绑了太守, 将其绑在城门上, 等待他们到来。
短短十几日,楚容几乎兵不血刃, 将整个江州落入囊中,一路招兵买马,就连兵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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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到了十万之多。
楚容派裴弄去打探这次朝廷领军的将领, 却一直没有消息。
一位脾气火爆的副将道: “管他来的是谁,全他娘的给他打跑。”
其他人都纷纷哄笑,唯有楚容一直在盯着地图标红的地方,不知在思量什么。
陈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微微瞪大了眼,猜测道:“大人,莫非是想要邺城?”
楚容道:“邺城水草丰满,富庶安定,不仅能保证军队所需的粮草,器械,兵源,且易守难攻,若是能在立足,于大业有利。”
如今他们徒有兵力,没有一个可以提供补给的扎实后援,时间一长,必吃大亏。
“话虽如此。”陈实委婉道,“邺城守卫比宛城还要多,怕是不那么容易得到。”
当初能拿下宛城,一半都要得益于宛城的地势和那两日的瓢泼暴雨,正应了那句天时地利人和。如今要打邺城,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就算要硬攻,那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朝廷的军队不日便到江州,时间根本来不及。
楚容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要拿下邺城,何其艰难。
“大人别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楚容点了点头:“白云军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他指的是进军营一事。
陈实笑了笑:“此事还要多谢大人,愿意参军的都去军营报到了,至于不愿意走的,就继续待在白云军。”
他说着忽然想起楚逍和田震起争执一事,原本那日就该告诉楚容的,可惜一直没机会。
“大人,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何事?”
陈实简单说了一遍。
楚容面色微变。
“原本想让田荣给小公子赔个不是。”陈实为难道,“可他不去,我已经训斥了他一顿,代他向小公子赔个不是,还望大人莫怪。”
“因何事起的争执?”
陈实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微红着脸道:“我也不知。”
楚容没再多问:“我去看看阿逍。”
他进门时,楚逍正在屋里躺着睡觉。楚容走到床边坐下,替他掖了掖被子。
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睁开一看,惊喜道:“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楚容温声道。
楚逍撇了撇嘴,语气却是很开心:“你这么忙看我干什么?”
“还疼吗?”他盯着楚逍脖颈间尚未消退的痕迹问。
“早不疼了。”楚逍捂了下脖子,“你这关心来的也太迟了,都快好了。”
“是我不好。”楚容很干脆的承认自己的错,接着道,“为什么打架?”
“哎呀过去这么久,我都忘了,你别再问了。”
楚逍装作烦躁的侧过身子,背对着他,表情却有些难过。
楚容摸了摸他的头发,楚逍鼻子一酸,忍住要落泪的冲动。
“过几天给你做桂花糖吃?”楚容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小时候楚逍总是哭闹,楚容和宫里的嬷嬷学做桂花糖哄他,那糖带着桂花的清香,入口甜丝丝的,是楚逍的最爱。
楚逍闻言心中一动,他已经很久没吃了。
“我不吃,我不要桂花糖!”楚逍大喊,他坐起来对楚容道,“我想让你给我找个嫂子!”
楚容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楚逍继续耍无赖:“我要嫂子,我要嫂子,你去给我找个嫂子,好不好?”
“为什么?”
楚逍抱住他的腰: “什么为什么?别人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儿女成双了,你还是一个孤家寡人。我要嫂子,要你生一堆小孩,咱们一家热热闹闹的多好。”
楚容无奈道:“你别闹了。”
“我哪闹了?”楚逍实在忍不下去,道,“锦云姐姐一直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长得漂亮,人也温柔,你娶了她,让她当我嫂子好不好?”
楚容皱了下眉头,没说话。
楚逍见状,抿了抿嘴,在心里给陈锦云道了个歉,小心道:“你要是不喜欢锦云姐姐,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告诉我,我给你留意着。”
“我没有这个打算,”楚容根本不想和他在这里讨论这个,起身道:“书房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我先走了。”
楚逍对着他的背影,道:“那我帮你留意着——”
楚容一路回到书房,纳闷楚逍好端端为何要催促自己娶妻。想到他方才那些话,楚容脸色有些怪异。
“殿下你怎么了?”
书房门口,裴弄诧异的问道。
“我没事。”楚容旋即恢复往常的神色,“你打听到了?”
一提这个,裴弄脸色有些难看,他僵硬着点点头:“谢玄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正朝江州赶来。”
楚容眉心一拧,神色也不自觉凝重起来。
果然如他预想的那样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仅片刻,楚容就恢复镇定,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你替我去办件事,动作要快。”
“你亲自去办,不要让别人知道。”
待他仔细嘱咐了一番后,裴弄带着东西出门了。
楚容眸色浓稠,谢玄竟然真的来了,他们若再次相见,必定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想到那二十万大军,他轻轻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只有赌一把了。
*
青州 上阳郡
谢玄带着二十万大军驻扎在这,再过两日,他们就能到邺城。邺城距宛城也就一日车程,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楚容,他心中蓦的涌现一抹令人胆寒的恨意。
此时燕雪深走了进来,谢玄看了他一眼。
燕雪深立刻道:“邺城那边来信说,楚军并未有什么动静。”
谢玄令邺城太守监视着宛城的一举一动,若有异样,须得立马禀报。他千里迢迢赶来,若再让楚容跑了,岂不白跑一趟?
谢玄敛眸,道:“让他继续监视着。”
“是。” 燕雪深道,“臣已向邺城太守陈丘传信,令他在城中等候。等陛下一到,稍作整顿,便可直取宛城。”
听到“直取宛城”四字,谢玄眼中精光乍现,恨不得现在就破了宛城,将楚容五花大绑,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他心神不稳,挥了挥示意燕雪深出去。
月明星稀,广袤的苍穹之下,一匹烈马在田野驰骋而过,直至看到不远处的火光,他才放慢了些速度。
城门上的将领隔很远就听到哒哒马蹄声,他面色一变,警戒道:“来者何人?”
其余守卫也均拔剑拉弓,对准城下之人。
那人高举令牌:“传陛下旨意给陈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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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笔书信在此,还不快开城门?”
守卫看见那令牌登时大惊,正要开城门,但看那人是个生面孔,道:“为何从前没见过你?”
那人冷冷一笑,并不多解释,“没见过我,总该见过这令牌吧?”他言语间已有些不耐烦,“耽误了陛下正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守卫面色一变,示意手下人收起弓箭。虽有疑心,却不敢真耽误圣旨,他看了眼那人手中的令牌,心里哼了一声,令牌是真,谅他也不敢假传圣旨。守卫这么想着,亲自下了城墙,迎人进城。
那封信很快被送到太守府,陈丘拿到后,打开一看,大吃一惊。
守卫忙道:“大人,怎么了?莫非这信有什么问题?”
“不,这是陛下的信。”陈丘笃定道,“只是陛下为何突然要我带兵去上阳?情况似乎很急。”
城中守军一走,谁来守邺城?
他有心要问个清楚,可一看那印章,字迹,口吻,的确是谢玄没错。圣意不可揣测,皇上脾气坏的很,陈丘顾不得多想,匆忙照做。
已时,陈丘带兵北上,只留下一千精兵看守邺城。
一队人快马加鞭,陈丘一夜没睡,也没敢休息片刻,等到上阳时,天已大亮。他顾不得喝上一口水,直接往谢玄下榻的地方赶。
当燕雪深看见陈丘凭空出现时,面色大骇:“陈大人,你怎么会在这?”
“是皇上发密信命我来此。”陈丘慌张问道,“燕将军,皇上是有什么吩咐吗?”
燕雪深置若罔闻,只道:“皇上让你来的?为何我不知道?”
“皇上的旨意,那是能让随便让人知道的吗?”陈丘说完,反应过来,悻悻道,“燕将军,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事。”燕将军正色道,“你随我去见皇上吧。”
等陈丘到谢玄跟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讲,谢玄面色一变,抓起什么东西就掷到陈丘脚下,怒吼道:“蠢货!朕什么时候给你传信了?!”
陈丘急忙跪下去,从怀中拿出那封密信,哭喊道:“不可能啊,那信上有皇上的玉玺印章,字迹也一模一样,臣臣”
燕雪深拿过那封信,瞳孔一震。他面色难耐的将信拿给谢玄,谢玄仅扫了一眼,脸色立马变了。
他抓过那封信,死死盯着,彷佛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若不是知道这信并不是自己写的,他险些也要被哄骗过去了。信上的每一个字与他的字迹都一模一样,就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的撇捺横勾的小习惯也都毫无二致!
陈丘还在那跪着,哭着为自己伸冤:“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假冒皇上的旨意?连皇上的字迹都模仿的一模一样。”
燕雪深无声的看了谢玄一眼,只见他脸色阴沉,薄薄的纸片在他手中已皱成一片。
“是他”谢玄咬牙切齿的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蹦出来一样。
除了楚容,还会有谁这么熟悉他的字迹?
燕雪深沉声道: “字迹可以模仿,这玉玺印章从何而来?”
除非是见过玉玺的人,知晓上面的花纹刻字,可仅仅是见过,也不可能一下将那繁复的印章记得如此牢固?
谢玄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在南平时他曾将那玉玺留给楚容让他保命,没想到楚容竟然用它来算计自己!
他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生怕给自己留一点活路!
谢玄气的双眼发红,将纸张甩到陈丘脸上:“蠢货,还在这跪着!你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还不赶快滚,邺城若是没了,朕砍了你的脑袋!”
陈丘闻言,脸上血色尽褪,赶紧起身跑了出去。
燕雪深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模样,面色沉重,心知邺城怕是已经拿不回来了。
“你现在带兵随他一块回去,绝不能让邺城落入楚容手中!”
“是。”
燕雪深领命出了房门。
谢玄狠狠将桌案踢翻在地,眸中怒火翻涌。他虽痛恨楚容,发誓要让楚容付出代价,可心里到底存了一点旧情,如今楚容这一手,算是彻底碾碎了那点情谊。
好得很,他果真没看错楚容!谢玄眯了眯眼,来日相见时,他必不会手下留情,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要向楚容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第63章 相见 两人在那一瞬间对上了眼。
正如燕雪深所料, 他们终是迟了一步。
楚容在陈丘带兵离开后,趁城中防备空虚,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邺城。
裴弄原本并未对楚容的计划抱多大希望, 仅靠一封信就想骗过一城太守,这在他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事实却截然相反, 邺城太守不仅信了, 似乎还没有怀疑分毫。裴弄惊愕不已,先不说殿下是如何知晓那玉玺印章的, 他竟然连谢玄的字迹和口吻都模仿的十成十,这究竟是对那人了解到何种程度?
楚容此刻正站在城墙之上,极目远望。远处夕阳的余晖在天边铺展开来, 他脸上并未有太多的表情,白衣黑发,目光沉静, 如画中那般难以触摸。
裴弄眼底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愧疚之色。
想起平阳城破,楚容将兵符和密信交到自己手中, 那时他才知道, 早在太祖时期,楚国皇室便未雨绸缪,秘密圈养了两万精兵。若到了生死关头,这两万兵力或许就是一线生机。
楚容说楚国气数已尽, 让他秘密出城调兵, 带着这两万精兵藏起来,静待时机。
裴弄记得当时自己拉着楚容, 恳求他和自己一起离开。楚容只是摇了摇头,面色苍白的说了句我不能走。
后来他听说楚容被囚燕宫,心急如焚。
一天又一天的过去, 他开始担心殿下在燕宫自身难保,会不会早就忘记了自己曾说过的话,毕竟那时连他都觉得复国只是一个遥遥无期的妄念,只能苦等一年又一年。
好在殿下没有让他白等。
如果没有楚容在燕宫的那两年,他们的复国之路恐怕要比现在难走的多。想到天下皆传楚容以身侍君,人人都嘲他笑他,裴弄感到无比愤怒。
若置身处地的换一换,天下能有几人如殿下这般,一步步走到今天?
裴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上前道:“殿下,你吩咐的事都安排好了。”
楚容淡淡的嗯了一声,依旧盯着远方不知名的地方看。
裴弄悄悄退了下去,留他一人在城墙上。
另一边,谢玄得知邺城已被楚容攻占,气的砍了陈丘的脑袋。
青州最富庶之地当属邺城,用来养兵屯扎最适合不过,如今邺城落入楚容之手,他们只得另寻他处。
让谢玄更为恼火的是,青州几处重要的粮仓均被人烧毁,连粮道都不可幸免,剩下的口粮根本不足以支撑二十万大军的用度。
粮道需要时间才能修复,在此之前,他们去哪弄足够的粮食?
燕雪深提议去附近的村庄城池收够百姓的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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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以解决眼下之急。谢玄略一沉思,答应了。
先是邺城被夺,而后粮仓被毁,楚容总是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谢玄闭了闭眼,心里念叨着楚容这个名字,就宛如猛兽用利齿咀嚼猎物的血肉那般,恨不得咬出血来。
不知过了多久,燕雪深面色沉重的从外面回来了。
谢玄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真,燕雪深道:“昨日,有人高价把附近几城农户的余粮全部买走了一点不剩。”
谢玄愣了片刻,嘴里忽溢出一声冷笑,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怒气。
此刻,他恨不得把楚容千刀万剐!
恰好此时,有通讯兵来报,说明齐的将军李檀听闻燕帝亲临,特意送了东西来赔礼道歉,并写了亲笔书信表达歉意。
这李檀乃是明齐派来驻守在云州的将军,云州与江州相邻,先前楚军围占江州,曾有交好的官员向李檀求助,李檀视而不见,致使江州沦陷。
事关两国友谊,如今谢玄到了青州,距云州不过百里,李檀怎么都要给谢玄一个交代。
只可惜谢玄现在还在气头上,眉梢眼角余怒未消,此刻赔礼道歉,无疑是撞在了枪口上。
谢玄哼了一声,如果说先前只是对明齐的见死不救心怀不满,此刻已是怀恨在心。
他不痛快,谁也别想好过!当年明明是齐燕一起分了楚国的地盘,眼下明齐想置身事外的看热闹,做梦!
“不是没有粮食吗?”谢玄抬起头,阴森的视线让通讯兵有些头皮发麻,“那我们就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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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阵巨响,将正在睡梦中的明齐将士惊醒。
李檀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爬上城墙一看,二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蓄势待发,刺眼的火光将黑夜照的亮如白昼。
他心中一惊,视线轻易的便落到马背上俊美狂妄的男人身上,只一眼,便认出了那是谁。
李檀压抑着怒火,客气道:“李某不知燕帝前来,有失远迎。敢问燕帝大张旗鼓的,这是做什么?”
“打扰将军好梦了。”谢玄皮笑肉不笑道,“将军先前写信要向朕赔礼道歉,这种事当面说才最有诚意。朕不劳烦将军奔波,所以亲自来了。将军还不快开城门?”
李檀看着这来势汹汹的架势,能信他的话就有鬼了。他青着脸道,“恕李某不能从命。等明日天一亮,李某必亲自向燕帝赔礼请罪。燕帝还是请回吧!”
“回?回哪去?”谢玄道,“朕的二十万大军如今无处可去,不如你将宣京让出来,朕就原谅你先前的无心之举。”
李檀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得说不出话:“当初齐燕两国划分楚国,北燕南齐,可是说好了的燕帝怎可出尔反尔?!云,檀,朔三州尽归明齐,燕帝怎可出尔反尔?”
谢玄却是没了耐心,不耐烦道:“你究竟开不开城门?”
李檀怒道:“若是让我们陛下知道了,你就不怕坏了两国情谊?”
谢玄不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朕自然会像你一样,亲自写信向齐王赔礼道歉。”
话音刚落,燕雪深一声令下,燕军一拥而上,彻底点燃了黑夜的喧嚣。
第二日,楚容一醒来,便听裴弄说了谢玄夜袭宣京,李檀仓皇逃窜之事。
楚容听完,只沉吟道:“确实像他会做的事。”
裴弄冷笑:“这姓谢的可真是个流氓,竟然跑去抢了宣京。不过他得罪齐王也好,对我们百利而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