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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像话,文侪是……外头那鬼东西也是。”
戚檐绕过里头不知何时变得曲绕起来的长廊,几经辗转,总算来到大门前。
他仰起脑袋盯住那扇瞧着并不结实的木门,内心平静得像死海。
他知道这扇门好似潘多拉的魔盒,指不定开门后瘟疫找上门,叫他像江昭那般死状可怖,亦或者天降个畸形鬼怪,顺着他颈上的环状疤,叫他身首异处。
可他依旧心如止水,
这年头能叫他心潮浮动的恐怕也只有文侪了。
哎呦,才刚离开那家夥几分钟,怎么又开始想他了?
几分钟?
戚檐仰首,这才发现分钟走了已将近二十分钟了。
他的手毫不犹疑地向下握住球状的门把手,那门把手大概有些年头了,锈迹沾了他满掌。
戚檐笑了一声,倏地推开了门。
***
文侪照旧俯着身子,虽然此刻戚檐不在身侧,却仍旧像是在回答那人的疑问一般将心中所想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状元’的含义么……这词除了拿来比喻在某一领域表现最为突出的人物,好像还真没其他意思……”
文侪用笔头轻敲前额,忽而问了句:“对了,当时咱们在高二教室的郭钦抽屉里,以及高一郭钦的柜子里头,都搜出来些什么玩意来着?”
见好一会儿没人吭声,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那一头卷发,寻思了半天,总算自答:“高二教室里头的是黑头盔、拐杖、吊瓶,高一柜子里头的是个铁指挥棒。”
“指挥棒……郭钦他是当时那登山活动的主要指挥者么?”
文侪对这一猜测不是很确信,奈何戚檐不在,为着方便后头同戚檐梳理讨论,他还是落了笔。
【郭钦身份:领导者、指挥者?】
“说起来,郭钦他在黄腾高中那会儿似乎总和育子扯上关系,童彻口中故事算一个,那‘孕堂’广播站的尸婴算一个……在他死亡的那个世界里也是,脚边围绕着的尽是些尸婴……所以那些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指挥……尸婴……难不成是想说那些个登山参与者皆像孩子似的不听从指挥么?”
文侪撑桌晃着笔,外头洒进来的日光很是暖和,足以叫他忽视海风携来的凉意。海风没能吹动材质粗硬的落地窗帘,那窗帘却叫角落那些个堆得七扭八歪的尸体拱得凹凸不定,呈现出千层糕那般的形状。
文侪的视线往最顶层那位的脸儿瞟了瞟,说:“那么下位就分析你好了。”
“唔、江昭在校园里总想同他人集体出行,如若撇开他的性格不论,那么能从集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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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中取得红利的唯有规则【全面防御】或是【僵尸同化】的持有者……又因最后未能在规定时间返回宿舍的童彻和郭钦中,童彻活了下来,为了逃避僵尸的攻击,她所能持有的规则仅有【僵尸同化】,这样分析下来,江昭的技能不出意外就是【全面防御】了。”
“这技能名倒是和他相称得很。”文侪把笔杆子放进阳光底下晒着,一面在脑海里翻找有关江昭的回忆,一面张嘴念了出来,“江昭他高二教室的桌肚里有药片与口罩,高一柜上写的是……哦——【没有齿牙的庸才】,柜里装的是带血绷带。”
“这些个线索风格,也太过相似了些……要不说他受伤,要不说的是他如何处理伤口、保护自我……就连柜子上的话也着重强调他‘没有齿牙’,即手无缚鸡之力……难不成给了这么一大通线索,就是要我们明白他是个弱小之人吗?”
“啧、那戚檐怎么磨磨蹭蹭的,这儿有东西挡着又瞧不到人……”文侪蹙眉朝门的方向看了看,喊了声,“喂,戚檐,快些回来!”
回应他的是闷闷一声“嗯”。
文侪暂时放下心去,便接着思索:“江昭死亡的世界里的主要布置只有一面等身镜,剩下的全是他展示自个儿千疮百孔的身体……什么样来着……”
文侪死活想不起来,后来蓦地想起来他的眼睛当时叫戚檐给遮去了,不禁抱怨一声:“那多事的……”
眼见思绪又给卡了,文侪又将手拢在嘴边喊人:“戚檐!你好了没?都快二十分钟了,你心里准备还没做好么?!我看要是屋外有人,早都跑了!”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拖长的“嗯”。
在这时候回一个“嗯”,是不是有些怪了?
文侪霍地起身,在冲过去前想起戚檐临行前的那句提醒,于是先转身去俱乐部厨房里摸了把水果刀来。
拿着刀不好跑,再加上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只能尽量放慢脚步,然而他将要走至走廊拐角前先停了停,仅深深吸了口气,在吸进肺里的空气还来不及排出时,一个跨步便绕到了玄关处。
然而门前没有戚檐的影子,他试探着呼唤几声戚檐的名字,仅有那叫童彻搬上楼的木偶,眨了眼,发出一声“嗯”。
文侪顿尝冷汗直流的滋味,只是找到戚檐的渴望排山倒海似的压来,叫他心中的恐惧相较而言,变得格外不值一提。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随即摸上了门把。他不给自个儿留品味恐惧的时间,几乎是长指方绕了上去,便将门把向右一旋。
门开了。
外头什么也没有,仍旧是从前那窄小的平台。那往下的楼梯已经断裂了,甚至围墙也崩塌了。这会儿他朝侧边望去,所见唯有海水蓝天。
恰是他朝原楼道处那深不见底的海张望的一刹,身后的屋门忽而叫风遽然阖紧。
“我靠!!!”
文侪猛回头去敲门,可敲了半晌那门把仍旧动也不动。
错愕间,上涨的潮浪开始舔上文侪的后脚跟,秉着求生的本能,他开始剧烈地拍打屋门。
下一刹,他好似听见屋中传来几声古怪的脚步声。那是时断时续的咚声,比寻常人的脚步要更沉重。
水果刀被文侪手心的汗沾湿了,有些发滑。五指却在这时变得僵硬,就好若考试后期因发麻而难以控制的手。
他的喉头滚了滚,在旋钮咔哒转动后,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通体发黑的巨物就这么出现在文侪面前。
超乎常理的数量与有限的表达空间时常成为震慑人类的重要因素。
眼前那通身长满白点似的眼睛的怪物便显然是那样一个东西。
他不停地摇晃着脑袋,地抖落密密麻麻的头皮屑一般的眼珠子。
在那同样布满眼球的左手朝文侪伸来的刹那,他挥起了手中的水果刀。
水果刀在下一秒呲啦捅进了那东西脖颈,他表皮那些细密的眼睛忽闪起来,可文侪却咬紧牙关,抽出水果刀,又照着那怪物的胸脯一通乱扎。
“扑通——”
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击鼓。
随后皮肉撕裂、血液喷溅的声响开始愈发清晰。
当文侪的手开始发颤地握不住水果刀,叫那刀子哐一声砸在地面上时,
他听见了来自身后的,来自远方的,潮声与风声。
那东西终于倒在了一摊乌黑的血泊中。
从那怪物体内溅出的不明液体覆盖了他的眼,在视野一片模糊的极大不安全感下,文侪竭尽全力平复了呼吸。
他擦去遮挡视线的污浊浆液。
然后,他看到了——
地面上青年血肉淋漓的尸首。
看到了,
被乱刀活活砍死的,死不瞑目的戚檐。
看到了,
被他亲手杀死的戚檐。
第84章 【孙】EP21 他,不会为我伤心太久的。
杀人犯杀人犯杀人犯杀人犯杀人犯杀人犯——
在脑内一片嗡鸣中,文侪好似听见自己的膝盖嘎吱响了声,半月板碎了,四条韧带也断了,他失去了自主站立的重要前提,所以极尽狼狈地跌倒在地,跪在了戚檐的尸首边。
可其实不是,支离破碎的是戚檐,而他自个儿身上没有一处伤,但他还是像一只被冻死在枝头的鸟雀般,跌落了。
他发不出声来,所有的叫喊都好似晚间车流一般凝固在喉腔。可他的声带分明在震动,又为何喊不出来?
他一向聪明,因此在撕心裂肺地彻底将嗓子喊哑前弄明白了——他的耳朵已暂时性地失了聪。
火海一般的血泊在不断扩大,从戚檐脏腑中汩汩外流的血带着深入那人筋脉内的体温,沾湿了他的衬衣与长裤。
他失魂落魄一般将脑袋贴在地面上,伸指试探那人的鼻息,又伸手触碰那人的心脏,可是他既没有感觉到微弱的呼吸,也没能察觉到心跳的迹象。
六年前车祸现场的场景如天生具备洄游性的鱼,艰难离开后再一次不讲道理地回溯而来。
重卡碾轧的是戚檐,却连同他那颗四分五裂的心一并摘离。
他清楚,一直清楚——他费劲力气是要救下戚檐,还那人一条命的,而不是从间接性杀人转变为直接杀人的。
杀人犯杀人犯杀人犯杀人犯杀人犯——
文侪不信宗教,因而在渴望忏悔时甚至寻不着一个容身之处,也并不知晓虔诚忏悔的方法。他倒在戚檐身边,握紧那人冰凉的手泪流满面,在嘴里再说不出一句道歉时无力地将自己的前额抵住戚檐的前额,于意识模糊的瞬间开始想——
戚檐喜欢乱摸给他摸就是了,又不会掉块肉。
他本来不就是为了让戚檐重活一遭才毫不犹豫地接下薛无平的委托的么?
可他此刻容许戚檐为所欲为了,戚檐可以醒过来了吗?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泪水如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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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涌来,他无法抵抗,双手抬起只将像是要滴血的眼揉得更红。
他觉得心底难受,所以他想——
倒不如死的人是他。
***
人间已至寒冬,不断堆厚的白雪直淹到了铺子门槛。然而店主是个好吃懒做的,死活不肯亲自动手扫雪,只阖紧门窗,暖融融地赖在了铺子里头。
戚檐趿拉着两只笨重的毛拖鞋,一面埋头嘬怀中那绒毛蓬松的薛一百,一面走到了薛无平椅后,问他:“在看文侪吗?”
薛无平点头,戚檐却没看那把两条长腿都搬上椅、蜷缩着身子的瘦鬼,只用左手卡住那爪子挠着他针织衫的猫咪的咯吱窝,右手托着它的屁股离自个远了点儿,先不舍地再瞧了几眼,才塞进了薛无平怀里。
他搬了个塑料椅来,毫不客气地抬脚将那薛无平的旋转椅踹到了一边。
薛无平骂了声娘,只赤脚踩着冰凉瓷砖将那椅子挪回来,指着显示屏感慨:“啧啧啧,你看那臭小子,也忒脆弱了些……要伤心也该是为我这种帅的,为你那种狐狸一样老奸巨猾的狗东西,活脱脱浪费时间!”
戚檐将双臂搭在桌上,极慵懒地把脑袋枕上去。他伸指隔着显示屏揩过文侪的面庞,自言自语:“还不够……再多点、再多为我伤心点……”
薛无平见他叽里咕噜地不知在说啥,于是将脑袋挨过去:“你小子说啥呢?”
“我说,文侪他,不会为我伤心太久的!他呀、他比较重视效率……”戚檐凝视着那大屏,手指在那人的脸颊处蹭了又蹭。
“是吗?”薛无平神色古怪地瞟了他好几眼,忽地又抓了薛一百肉嘟嘟的两只粉肉爪,唱起一首戚檐觉着既陌生又熟悉的歌谣,“白絮飘,深冬来——”
***
你他妈的就是个孬种。
你个怂包,你个懦夫,你个王八蛋——
文侪哭得无力后便在心底骂自己,可就好似他过去即便是打工累得头昏眼花,也依旧要在深夜点灯苦学一般,他强撑起身子离开了戚檐。
六年前也是那样,他匍匐起身,极残忍地将戚檐一个人独自留在了事故现场。
一个正常人,真的会在刚杀完朋友后,不加犹豫便回归正常生活吗?
文侪想,他大概早就疯了。
从戚檐死的那一天起就疯了,彻彻底底。
文侪甚至没有清洗掉手上鲜血,便颤悠悠地握住了方才那支圆珠笔。
“到谁了……到谁了……”猩红在笔记本上洇开,可文侪骂了句脏话后在血迹上写下了颜添的名字,“颜添……颜添……靠——她干了什么……”
“别他妈的抖了……”文侪将手中圆珠笔猛然砸在地上,转而握住一只有些断水的钢笔,又假装在和别人对话,“颜添……颜添,【算命的算账先生】,黄腾高中时候她明显是在父母威逼下学习入魔的分数至上论者,她的抽屉里有、有半截树桩……”
“用排除法的话,目前已知童彻的能力是【僵尸同化】,江昭是【全面防御】,老班是【限制行动】,郭钦曾被【准确定位】的规则拖累过,那么他持有的规则应是排除那四者外的【全体单独行动】,那么颜添显然只剩下【准确定位】这一张牌了。”
“还有什么……颜添在她死亡的世界里,她在校园中对分数的执念转化作对记录数字的痴迷……”
“她当初说什么来着……哦她说,她先前从未出错过,而现在测不准——既然反覆强调那事,那么那事便极有可能是她的死因的转化状。在这登山俱乐部里,目前可供他们产生异样执念的事件唯有那场登山事故……她对于数字的执念若与那场事故有关,便可能涉及距离、温度、高度、湿度等具体数据的测算失误。——你觉得呢?”
文侪仰起脑袋,只看见了空荡荡的座位。
来自门外死人的血腥味又弥漫开了。
文侪扶住会议桌干呕一声,在眼泪再度开始打转前狠命掐了自己一把。
疼啊,但能清醒。
“……秃头老南,没有书桌,没有代称,也没有专属的抽屉,线索太少,咱们先别管了吧……”
说出咱们两个字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心脏抽了抽。
“只剩老班了。【限制行动】的规则持有者,【尸位素餐的裁缝】,柜子里是缝纫工具,连自个儿死亡的世界里也依旧在缝补东西。他是迫害郭钦的人,可分明他与郭钦皆是俱乐部成员,且前不久的相处还很和睦,怎么会突然发生那样的转变?”
“想啊!快想——”文侪开始急躁地扯住自个的头发,倏忽间有一念头窜入了脑海,“缝缝补补,是修补漏洞之意。修补之物可以是实体的是虚无的,可以是心理的也可以是生理的——譬如人体的疾病亦或者伤口。老班他,是负责医疗的人员么?若当真如此,那么,老班对于郭钦所做的就仅有可能是治疗,而非伤害。”
“只是目前无论是关于颜添的,还是老班的猜想都需要更多的证据佐证……”
这般想着,文侪站起了身。
***
此时已近下午2:00,外头日光烈得像是能把人给活活烧熟。文侪盯着那蓝海愣了一愣,在眼睛被过强的阳光晒得视野中出现白斑黑点前,顶头那几列灯管很有眼力见地自动亮了起来。
他的思维略有钝化,于是捏着眉心,起身将那专备了厚厚一层遮光布的窗帘给蓦地拉上了。
喉咙里不断上涌的苦涩被他强行咽下去,随后,他将手伸向了挨着老班办公桌摆放的报刊架。
那厚厚几百份报纸拧了他的眉,他低声埋怨一声:“我靠……高三报刊架上的英语日报都没这么多……”
可嘴上说归说,手上该做还得做。
他抱着那些叠起来比自个儿腰还要厚上好些的灰家夥们,一声不吭地翻阅起来。
这阴梦的细节给足了,每份里头都是实打实的新闻报道,他虽能一目十行,却架不住千百篇报道又臭又长。
白纸黑字,叫他翻得眼睛都快花了,才终于翻到一篇有关黄腾登山俱乐部的报道。
【2005年5月26日,黄腾俱乐部6名主要负责人员集体自杀,分别为:】
一大片恼人的污渍遮去了死亡人员的具体名单,然而据目前线索来看,黄腾登山俱乐部显然有八人,假如排除了孙煜,即“我”,那也该有七人才对。
虽然目前与他人死法差异最大的就是戚檐,可是他也并不能将戚檐完全排除在集体自杀的人员名单之外,因为若将这一被海水包裹的世界当作戚檐的世界来看的话,他也同先死的那六人没有区别。
而且这报纸中着重强调了同日自杀一事,说明这阴梦中的死亡日期差异无疑存在偏颇,甚至连他们的死亡先后顺序也是颠倒错乱的。
文侪思索良久,只耐着性子把余下的报纸给啃完了。
然而就在他把报纸整理好准备物归原位以便下次查找时,却不自觉捧着那一大沓玩意仔细端量了好一会儿,他莫名觉得不大对头:“这报纸是不是忒短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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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报纸顶头粗糙的切边,毫不犹豫地伸脚勾来一旁的脏纸篓,将里头或细碎或揉成团状的白纸皆倒去了地上。
那些玩意上头显然有不少黑字,奈何那些墨字皆被切得很细碎,可他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一上,便费了将近一个小时。
他捏着比指甲片还小的东西在地上拼凑了半天,这才凑出“院报”二字。
院报?
他适才看的那些个玩意皆出自院报?
这里是医院吗?这登山俱乐部同校园那般也是臆想?
文侪惊恐地环视着这一登山俱乐部,只觉得头晕目眩。他扶住里头的一堵白墙,正强行纠正自己紊乱的呼吸,目光却在那时刺向了被他自己阖紧的窗帘。
自心底迸发的恐惧常常来源于错误认知被揭开的刹那,哪怕它平平无奇。
文侪跌跌撞撞地去将那窗帘扯开,刺目的白光再度迷了他的眼,然而当视线再度聚焦时,只见外头走动着好些身着白大褂的大夫。那些人感受到他的目光,齐刷刷将眼睛冲他转了过来。
工牌在他们的脖颈上晃动着,上边印着——
“黄腾精神病院”。
第85章 【孙】EP22 他不是我的爱人。
恐怕三秒都未及,那些个身着长白褂的大夫已闯入屋中,强扣住他的手,将其压倒于病床之上。一嗔目咧嘴的医生倏地用手掌堵住了他的口鼻,橡胶手套上刺鼻的消毒水薰得他头晕眼花。
“呲呲——”
现在已很少见的粗针头向外滋出顶头药水,那手持注射器的大夫似乎有意要文侪看见,在注射前先贴心给他翻了个身,这才不紧不慢扯开他身上不知何时换上的蓝条纹病号服的袖子,叫他上臂三角肌暴露在湿热的空气当中。
见多了旭日东升里头那些个拿针乱扎人的好大夫,文侪不禁在心底感慨起这回阴梦中的大夫真是难得的贴心,至少没往些奇怪的地方注射。然而还不待他感慨完,那药水已经被输入他的体内了。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愈来愈快的心率霎时叫他胸闷气短。
他的手中途叫人松了开,那一刻他纵然照旧浑身发软,也还是竭力去拔那扎进肉中、且仍在不断下压的注射器。
可他的手被人轻松拍开,落在冰凉的病床上,再无力抬起。
文侪筋疲力竭着将要闭眼的刹那,他挪目看向了高挂墙上的圆形极简钟。
——夜里二十一时整。
***
————[ !!!委托失败!!!]————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1】
【解四谜:未完成】
【查清宿怨:未完成】
【还原死况:未完成】
【重生时间:未存盘·阴梦首日】
————【存盘点加载中……】————
***
文侪睁眼,目之所及一派昏黑,他率先否定了自己开局即失明的猜想,并在察觉自个儿被拘束于一方窄地,以至于手脚难以动弹之际,想起了阴梦首日那个铁柜。
若是他猜的没错,那么在这铁柜中还有江昭。
文侪正盘算着如何自然地搭话,哪曾想靠他那侧的柜门吱呀一响,他登时失了一支撑点,蓦地往外倒去。
他结结实实栽进了一人温暖的怀抱里,薰衣草洗衣粉味与暖融融的阳光味纠缠着他的鼻尖,竟叫他觉着从未有过的安心,以至于一时忘了挣脱。
戚檐头一回瞅见文侪这般温顺,活像一只晒太阳的猫慵懒地赖在他怀里,一高兴,又揉起他蓬松微卷的发。
“哎呦,好乖好乖——”
文侪一听那话,猛伸手将他推开,哪知戚檐竟也顺势往后退几步,旋即张开双臂,又迎上前来。
“你要干什么?”
文侪怔愣的片刻,戚檐给了他一个极尽标准的拥抱——倒也没那么标准,他的手在揽住文侪脊背的刹那,悄摸着往下搂住了他的腰。
嗯,手感很好,比他想的还要更窄些。
眼见反应过来的文侪要喷火了,戚檐于是赶忙收拢五指,轻轻掐了一把,这才心满意足地撒开手。
这没办法,戚檐自个儿都困惑,怎么唯独在文侪面前总难以自持,分明文侪也是个实打实的男人的……
男人啊……
他忽地想起他那群好兄弟,那群可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在泥巴里打滚的好兄弟们……即便是矮子里拔高个,挑出个段礼来,抱他也像是抱装得很满的大垃圾袋,虽说那人身上总是很香,可要他像抱文侪那般去抱那人,他还是觉着既肉麻又恶心。
戚檐想,果然他不是天生的同性恋。
都是文侪害的,所以文侪得对他负责。
他微微垂头,恰看见稍仰着脑袋的瞪他的文侪,拧起的眉心可爱,微压扁的眼可爱,哪哪儿都可爱,哪哪儿都好。
“哎呦——”戚檐把脑袋垂在文侪的肩头。
他怎能喜欢到这程度啊。
“傻X,你干嘛呢?!”
“我头疼。”
文侪听了那话果然没再推搡他。
“我死后,你哭得也太可怜了!”戚檐朝他耳中吹风,他想说自己喜欢文侪因为他哭,但又觉得那话说出口,文侪准把他当变态,于是将话合时宜地收了尾。
文侪觉得耳朵痒,偏着脑袋离戚檐远了些,眉头拧得更紧:“我没哭。”
“唉,骗人,我都看着了——怎么还不承认?”
“你脑袋真的疼吗?”文侪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他停顿了会儿,又说,“……老子管你头疼不头疼,再说废话老子就揍你!”
戚檐贪婪地嗅着文侪肩处淡淡的衣香,眼神往旁侧一瞥,盯住了他白皙的颈子。他舔了舔唇,喉头滚动,悄悄往那处凑近了些……
“我、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只是我们得尽快赶去幸存者聚集地了……”江昭又扯起自个儿的长袖,眼神有些闪躲。
文侪赶忙笑着应了,被甩开的戚檐只是揉着挨了一记肩击的下腭,装出个疼得快死了模样跟到了文侪身边去。
***
二人依旧与那畏畏缩缩的江昭一道往那幸存者教室去,只是这回戚檐嫌麻烦索性跑前头领路去了。
戚檐心情倍儿好,于是猛然将门一推,便冲里头人打起招呼来:“大家好啊,很高兴看到大家都活着的模样。”
“特么的找抽!”文侪低骂一句,旋即一把将那人给推入屋去。
戚檐并不恼,若非教室里有好些人,那脑袋半黑半黄的挑染小子必然要顺势跌在地上,碰瓷要文侪来扶。
郭钦没多说什么,只皱着眉头,像先前那般催促他们归位。
在那之后,又是与先前毫无二致的广播讲述规则以及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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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
那戚文二人本还在猜测这局手中牌,哪曾想将牌一翻,竟还是那分别映射着无规则持有以及规则【替死鬼】的【箭牌-白】与【箭牌-中】。
老南的自杀也恰发生在揭牌后几分钟内。
文侪摩挲着那麻将的纹路,说:“既然一切照常,那么我们先前分析的各个参赛者所持有规则与他们自身一定存在相关性。”
戚檐点点头,目光在众人之间缓慢地绕圈:“江昭是【全面防御】,童彻是【僵尸同化】,颜添是【准确定位】,郭钦是【全体单独行动】,老班则是【限制行动】……”
他的瞳子转回来,笑道:“孙煜是【替死鬼】。”
文侪抬手像是拦太阳一般遮了那人毫不掩饰地刺来的视线,说:“眼下江昭与童彻所持有的规则皆与他们如何防御各类暴力相关,倒是余下那三人有点不大一样。”
“我看大屏时,听到你分析颜添在俱乐部中负责的工作或许与测算数字有关?”
“是。”文侪说,“距离、温度、高度、湿度,估摸至少沾了其一。”
“与数字相关也不一定要测算嘛!你看江昭和童彻所持有的规则,可以说是他们想要,且本身并不具备的技能。若是照如此推测,那么【准确定位】也应是颜添她想得却不具备的技能。”戚檐笑着,“进了深山,迷路或是遭遇什么其他事故后,救援信号发送可是至关重要的。”
“你是想说,救援地点定位及信号发送方面是由颜添负责的?”
“不错。”
文侪很快便接受了这一猜测:“那若照如此思路,郭钦想要全体单独行动,而老班想要限制他人的行动范围么……倒也没错,上轮翻得的线索已足够说明郭钦是那次登山活动的指挥者,且好心做了驴肝肺。他想要自暴自弃,对那些个忘恩负义之人置之不理倒也算是情理之中……倒是老班,最后虽说分析出是个医护人员,只是【限制行动】与那身份似乎不搭边。”
“倒不一定要搭边,我们只要清楚,在当年那场事故当中,最叫老班悔恨的是——他没能限制他人的行动。我猜想应是当时有些不服从郭钦指挥的人,随意乱走,闯了祸。兴许就是那事害得郭钦受了重伤,才有了这阴梦中老班折郭钦指、缝肚之类的扭曲场面。”
文侪见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欢喜地搓了一把他的脑袋,说:“那么关于这些规则的难题便姑且可以告一段落了!”
他搓够了,要把手拿开,那戚檐却不干了,直把文侪的手摁在他脑袋上,力道重得像是想把自个儿的脑袋压扁。
意思是再摸会儿。
文侪的眸光肉眼可见地失温,他说:“三、二……”
戚檐撒手了。
***
这轮虽同上轮并无太大出入,但也依旧存在区别。
眼见那老南刚叫尸潮给吞了,广播播报完那人的死讯却不停止,只接着说:“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请各位走到教室角落领取我们给各位配备的老人机。其中有安装校园论坛软件,请各位同学做好进入【空无一人的早晨】游戏的准备。”
戚檐的嘴角勾了勾,笑道:“奇怪吧?”
文侪挨个瞧了众人神色,这才点点头,说:“若说这游戏时间提前,是因为这游戏时间本就不定的缘故,我还能觉得正常,可是它这回根本就没进行论坛使用方法及游戏规则的介绍……那广播显然是说给你我听的——它知道这是我们的第二轮游戏……一个阴梦里并不起眼的设计竟能有记忆存储功能么……”
“这回的委托人不也是个大人物吗?”戚檐蹲到角落把那即将爆炸的手机放进了文侪手里,“孙煜他本事大到什么程度,咱们都不清楚。咱们一块儿干,只管分内事就好。”
戚檐特意在齿间咬重了“咱们”、“一块儿”几字,文侪却一点儿也没发觉,只说:“论题发了。”
【论题二:你睁眼醒来,发现自个儿处于一个空无一物的纯白世界里。你身边有一个人,他自称是你的爱人。你定睛一看,那确实是你的爱人。你感到困惑,问他这里是哪儿,怎么毫无色彩。他告诉你,世界一直是这样的,你先前看到的世界不过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都是虚假的。你大惊失色,斥责他说谎,说这里才是梦境、才是幻想。可是后来你用了几年时间都没能从那里逃出来,也就是说,这个空无一物的纯白世界,真的有可能是真实世界。你忽然想起了你与爱人相遇的场景,你想到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一块度过了缤纷的童年,你爱上他甚至是因为他在情人节送了你一束七彩玫瑰。于是你开始怀疑,怀疑你爱人,究竟是不是你的爱人。】
【A、他是我的爱人。 B、他不是我的爱人。】
第86章 【孙】EP23 他是个人渣。
【请大家即刻开始作答。】
戚檐盯着显示屏笑,说:“上回问的是要不要和怪物爱人私奔,这回又是问爱人是否为真……这游戏是和爱人过不去了!”
文侪看了题却并不急于思索,只掏出本子埋头写字。久未听他回话,戚檐于是将脸拧得皱巴巴地倾身过去看他究竟在写什么,却先听见他几声喃喃自语。
“上回咱们猜错了,所以‘臆想症’不是童彻,‘臆想症’投稿的故事在江昭死后,所以也不是江昭。”
恰是他口中话说完时,三行字也被他工整写在了日记本上。
【臆想症≠童彻,臆想症≠江昭】
【《桶装脑髓》——臆想症】
【《肉块卵石》——斡旋眼】
“论坛里可以备注来着,你直接给他们备注上去呗,这样方便看。”戚檐催着文侪,待瞅见他无奈地把手机解锁了,才又接着问,“你不想想如何作答那论坛问题?”
“想了又有什么用,反正会自动作答的。”
“嗳、也是。一会儿你还选择【猜测】么?”
文侪点头:“不然我那【替死鬼】的规则没什么用。”
戚檐见文侪停笔后,还是没将瞳子转向显示屏,便问:“瞧咱们文哥这样子,这是不打算根据回答来猜测论坛昵称映射的参赛者了?”
文侪将自个儿的手机显示屏转向他,手指点在那昵称【仁心一片天】上,说:“我觉得这是老班。”
“医者仁心么……这倒是有理。”然而戚檐还是将文侪的手机给他推了回去,说,“不过嘛,咱们还是安稳把他们的回覆看了吧?我猜每一个论题应该是他们所共同经历之事的一个映射,仔细瞧瞧有百利而无一害。”
“唉——费时啊。”文侪长叹一声。
戚檐眯眼看他,说:“再费时你也没这样过,那故事怎么你了?”
文侪死不作声,只将瞳子恹恹挪回手机显示屏。便是那一刹,论坛蓦地开始滚动。
【A、他是我的爱人。 B、他不是我的爱人】
(、≠皆为文侪个人备注)
【1L B(初月一轮戚檐):他是个骗子。】
【2L A(二律背反文侪/孙煜):与其一个人孤苦伶仃,还不如就认定他是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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