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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问:“你身子上有什么?”
文侪咽着唾沫,浑身瘙痒难耐:“满身小虫似的字。”
“写了什么?”
“任怀的姓。”
“好,文侪,你现在做个深呼吸……慢一点儿……身上还痒么?”
文侪别扭地摸了摸手腕,说:“好似没了……”
戚檐缓慢地抽开手,从他指缝里挤入的光逐渐扩大。文侪怕自个儿一垂头身上仍旧是那些个黑字,挣扎了2秒才低头,却见自个儿手臂除了叫自个儿指甲抓出的深痕,再无其他。
他再度移目向手里那段木杆,却发现那上头仅剩了斑驳血迹,一点刻痕都没有了。
文侪又深吸了一口气:“周宣又瞧着奇怪东西了。”
戚檐摇头:“不对,李策也看着了。我回头时,你全身像是被虫子淹没了。”
“那你还扑过来?”
“我得救你啊。”戚檐笑道,“我可满眼都是你。”
“少在这儿说些七七八八的闲话!”文侪拿指尖敲着那根木棍,说,“适才上头字是手写体呢……只是……”
“怎么?”
“任怀开社团会议时,不是常做笔记么,但字体不大一样。”
戚檐拍了拍脑袋,说:“忘了同你说昨晚的事儿了!那任怀手臂上有一个鬼老头刺青,会笑还会吃东西。那任怀的性子昨夜好似也变了,较他原先的要不拘小节许多,还很燥,袁景说那是他犯病时的症状。”
文侪把棍子推去墙边放好,扶着架子望向底头:“又是双重人格么?”
“不排除这一可能性。”戚檐怕他把身子压得太低,伸了只手帮他扯着领口,一只手则往上摸高,摸到了潮湿的什么。
好歹是生物学的,在经年的实践课摧残下,对事物感到恶心的可能性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今儿哪怕摸到块腐肉他都能毫无芥蒂地拿下来。
于是他踮脚将顶头那玩意往掌心一含,便顺利取了下来。
那是一颗烂果,已然长了毛。
架子底有东西,只是放得太深,文侪光伸手构不着,便起身看戚檐在干什么。
见他拿着个烂果子端详,并不像往常那般骂他不干活,只说:“你好好瞧着些,这线索估计同谜题四有关系。”
“‘我留下一颗烂果,要它来日还我一颗好果’么……”戚檐呢喃自语,说,“不该啊,怎么这线索一点指向性也没呢?”
文侪没理他,只抓来了那根尖头杆子戳下头的箱子,哪知那箱子似乎很重,文侪拿杆子扫了半晌,它才微微一动。
正当文侪要咬牙再上一层力时,他身下蓦地一陷,回神时已同戚檐一道摔入个大约有一米五高的小坑里。
“我去……”文侪摔得吸进一口黄土,再加上嘴巴给毛巾堵着,差些以为命要飞了。
那是一个类似一楼地下室的空间,但估计是二楼的原因,其深度很有限,且这一局域的大小没有它顶头那杂物间的大,所以照戚檐形容起来,它像杂物间中一个内嵌的泳池。
——且是一个空旷的无水泳池,铺地的是土,唯一可以称上摆设的是一颗矮树。
那树的枝头已结了果,同适才戚檐找着的那颗是同个品种。
俩人绕树几圈,见它树枝没有挂物,便向下刨起土来,直挖了一层又一层。直至终于挖到一个箱子,文侪才终于收手开始忙活着开箱。可戚檐生性多疑,不肯走,非要将那土挖到底不可。
于是后来文侪从箱子里得到了两张存盘纸,而戚檐挖到了一个红布包。
戚檐才将系紧袋子的红绳拉开了一点儿,里头那压迫感十足的酸臭便像是生了翅般缠去了他二人的鼻尖。
“哈……”戚檐笑起来,“这味道,我可熟了。”
“你怎么就熟?”
“上系统解剖学时常能闻着。”
“……”文侪说,“那我不看了,你看看里头情况如何。”
戚檐蹭了蹭他脑袋,便开了口,只是里头大块的躯体太多,叠放着也不大清楚,索性跑到树后一股脑地往外倒。
“怎么还碎|尸呢……”
戚檐念着,将那些残肢拼凑在一块,最后告诉文侪:“都齐了,差个脑袋,里头还有把尖刀。”
文侪正要接刀来看,却听顶头咚咚两声,边缘忽而冒出一颗脑袋。
文侪吓得险些窜去树后,定睛一看竟是那老管家。
他并不清楚那人是如何悄无声息进入这上锁的杂物间的,所幸那人似乎没看到树后的尸体,只是笑着说:
“俩位少爷,到休息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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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这是反抗不了的老规矩。
戚檐将小刀藏进袖中,便跟在那不情不愿的文侪后头,在老管家的注视下,各自回了房。
临别前,文侪同他说:“明儿起早点,我醒了便去找你,若你先醒,便来找我。”
戚檐给他送个飞吻说晚安。
***
次日清晨,文侪失踪了。
第114章 【李】EP13 水,他踩着水向前。
戚檐睁眼时恰是早晨7:30,他因没瞧着文侪的影,确信自个儿起得比文侪早,生了好些欢喜。然而当他兴奋地冲去文侪房间,却只得来一扇没锁的门和一个空荡无人的房间。
外头的雨下个不停,别墅还是如常的潮湿,院子里也照旧淩乱肮脏,这宅邸一如既往,唯独戚檐像个疯子般在宅中疾驰。
他把能开不能开的门都开了个遍,能闯不能闯的房间也都翻了个底朝天。
他还往外头跑,往雨里跑,直到被突然出现的老管家拦住,用百般含蓄的话告诉他——不能走了,已经到阴梦的边际了。
文侪人间蒸发了。
那人悄无声息地从阴梦中消失,戚檐甚至不知这局结束后,他还能否再次看见文侪。
他叫外头凉雨冻得不受控地发抖,忽而想起那两张存盘纸,又疯了般跑回宅子去找。可到头来,他也仅仅寻到自己那张,另一张随着他的主子一道没了踪影。
他压抑着内心的恐慌,逮住人便问周宣在哪儿。多数人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似乎连他指的是谁也不大清楚,只有那坐在二楼小客厅的医生俞均向他投来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他神色从容,白大褂如往日那般的洁白,唯有鞋底踩了一片血。
***
空洞的无力感像吸水后胀大的海绵一般塞满了戚檐的五脏六腑,可他还在大口往肺中灌入漫着血腥味的潮湿空气。
他翻开掌心,在恍恍惚惚间盯住了因跌倒而挤入指缝的脏泥。
说不上茫然无措,可他还是觉着气管某处似乎生了颗肉瘤,叫他连气都喘不顺。
文侪就这么抛下他不辞而别了?
真无情。
真讨厌。
要是能把那人牢牢拴在他身边就好了。
冷不丁冒出的想法叫戚檐自个都觉着荒唐,他勾唇笑了笑,旋即将手在雨水间洗净。已被雨水浸得透明的白衬衫紧贴着他的上身,皮肤的颜色融在灰绿色的草木间,被大雨模糊开。
他慢腾腾踱步至距离那个满溢的池塘不远的小木屋,可走着走着,却忽然在大雨中跑了起来——他不想让文侪心疼被他浪费的时间。
虽说他瞧着风风火火,可当他停在那屋子前时,倒还算有点礼貌,知道要敲门。然而他也不过敲了三下,在没听见应答后便像屋主般光明正大地推门而入。
不是什么温馨的、有着暖炉的森林小木屋,一把斜放的细剪子给戚檐来了个“开门红”,戚檐单瞥了眼被划开道血口的手臂,连血也没抹便移开了眼。
——那玩意平日里够他演一出鬼哭狼嚎的戏码了,但缺了看客,他哪里还有唱的兴致。
戚檐打从开始接这阴曹来的委托起,便总下意识往犄角旮旯去,总认为那些地方最脏也最是容易藏着些重要线索。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屋子四角虽都堆积了不少木箱与各式工具,却并未留下任何线索。
他倒没因此次受挫而止步,只倏忽想起阴梦第二天,那园丁手里握着把系着平安结的铁铲,便开始在明处卖力翻找起来,遗憾的是依旧是一无所获。
嗳,这也没啥好奇怪,毕竟如若那树干藏尸为真,那么铁铲之类的作案工具自然要收好才能安心。
戚檐也不纠结,转而掀开炉竈上的烧水壶盖儿,里头涌出的热气险些在他脸上蒸出水珠。
水还烫着,下头炉子里的火却给人灭了。
那么屋子的主人在哪儿呢?
在床底?在门后?还是紧贴着窗户死盯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所以,他会在哪儿发现一双瞪大的、血红的眼睛呢?
戚檐根本不在乎。
那就等主人自个儿出来吧。
他随手将从顶柜里翻出的茶叶包倒入桌上茶壶中,右手拎了烧水壶便往茶壶中倒水。
现下,即便被斩断的两根手指已经接了回去,可活动起来仍然说不上灵活,每当他盯着那食指与中指上缝合的红线瞧时,心底便会涌出好些异样的情感,更准确而言是李策过分在意那俩根手指了。
岂止是在意,戚檐能够明显感觉到,李策想要的是断指复原。
依照浅显的表层分析,他当然能够将断指同谜题三“被割下的肉”相联系,而“变着法子长会我身上”就可以理解成李策对断指一事执念太深,但由于尝试的失败,因此日思夜想,频繁地臆想断指复原。
可他知道他若真这么答了,必定会空空浪费一次答题机会——他清楚的,这并非正确答案。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戚檐粗略一算,自己到这儿也已经近一个小时了。除了床底没瞅,他都翻了个遍,原是在等着那人自个儿爬出来的,没成想那大概是个触发机制,还得他亲自瞅一眼。
戚檐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蹲身下去,迅速掀开垂至地上的白床单。
满眼红。
一个绑满赤色平安结的铁铲就好若被封印一般孤零零躺在床底,他正要伸手去摸,忽然另一侧垂地的床单一动,一张歪着脑袋的憔悴男人的脸随即撞入他略微缩紧的瞳孔中。
那人是从外边回来的。
狐狸眼弯起来,戚檐拍了拍手上黑灰,站起身厚着脸皮嘻笑说:“老伯,我说怎么没在屋里瞧着您呢!这雨忒大,您瞧瞧,我已给淋成了个落汤鸡……刚缝好的手指真真又疼又冷,就想着在您这儿避避雨,若冒犯您了,我麻溜出去?”
“不必,戚少爷客气了。”
园丁的眼珠子不安地左右晃动,反而是戚檐这客人请他在桌前坐下。戚檐有意叫那人紧张,查找着逼迫那人失言的机会,因而目光总往床底那铲子瞟。
那园丁见状果真如芒在背,他那宽下巴上下颤,连带着牙齿也敲在一块发出喀喀的声响。
“老伯,您放心,我对那铲子不感兴趣的。”戚檐笑眯眯地起身拎壶给园丁斟茶,沸腾的茶水烫得茶杯中白气腾腾,“您也知道的,我同周小少爷关系是顶好,我俩可是能睡一张床的关系,可他忽然就不见了,我心底实在不是滋味……”
“是啊、是啊……您二位打小就是干啥都要黏一块儿的……”园丁脸上的表情蓦然柔和起来,忽闪的烛光照得他面上斑驳,可一张皮肉本就下垂的短方脸忽而更耷拉下去,他反覆搓着手指,“我也没想到小少爷他会……”
戚檐听到“从小”那二字时,挑起半条眉。
是青梅竹马?还是亲戚?
他装模作样猝然叹出一口气:“可到底不是亲兄弟啊!我都这般难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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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唉……”
“你甭说这样的话!纵然是表亲,您二位也是最最亲的!”园丁连连摆手,只是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抖着那粗糙的五指,惊恐地望向戚檐,“您、您伤心了?我原……原以为,您、您再不会……”
“不为他难过,为什么?”发觉那园丁闻言神色诧异,戚檐又转了个语调,“他到底是我的兄弟,哪怕先前有点儿什么什么恩怨,都不至于在小少爷出事后还纠缠不休。您怎会觉着我是那般薄情寡义的?”
“可、可是、是发生了那事,您才变的呀……”园丁生满老茧的粗手像是祈祷一般交叠在一块,被他掐得发红的手背上留有许多指印,“若您真的不再怨恨小少爷他了,我们这些看着您二位长大的,便也安心了……”
戚檐冲他笑:“您当然能放心。”
***
由于他在园丁小屋待得时间过长,错过了午餐时间。那老管家不放心,于是专门来盯着他吃晚饭,不吃完不放人,
戚檐给人逼着吃饭,心里也不大舒坦,索性拿个大勺舀饭往嘴里硬塞。他吃得味同嚼蜡,眼下唯一支撑他在这阴梦里拚死干活的,只有一念——文侪可能在委托铺子里看着他。
戚檐其实也不明白,他自个儿受这么些苦,心急火燎地拚死干活,究竟是为了什么?
盼文侪能多分他一眼吗?
他也弄不懂了。
从前无意得知他妈对他那不得好死的爸始终痴心一片时,他差些冲去洗手间里把那天的,昨天的,前天的,大前天的饭菜都给呕出来。
真是个大善人啊!
那男人掐着他和他妈的脖颈多少回,他二人又窝囊受气包般战战兢兢过了多久日子?可即便他低声下气地像条狗一样跪着求他,他身上也依旧留下了那好家暴的畜生赏的几道疤。
要他原谅他爹,比他拿刀把他爹捅穿的可能性还低了百千万倍。
戚檐他没法憎恨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的母亲,但他讨厌的亦或看不顺眼的人身上皆会具有他母亲身上的某个特质,譬如喜好逞强、过溢的善心、强烈的正义感。
巧了,今儿这三个词凑一块儿,他只能想到文侪。
“……别随意篡改人的取向啊。”戚檐嘟囔着,大瓷勺扒拉着碗内的米粒。
倏然间,餐桌顶头的吊灯闪了闪,戚檐的位置正对着袁景大敞的房门,从这儿朝房里看去,能一径望到她屋里头的窗户外。
在灯光一晃的刹那,戚檐似乎瞧着黑白两色的什么东西从窗前跑过。他不是个习惯质疑自个儿五感之人,于是一把推开老管家往袁景屋里头走,直把那抱膝坐在床上的袁景吓得大骂他几声。
“戚檐!你干吗随意跑别人房间来?!你问过我同意了?!”
戚檐起先并没想回答袁景,奈何她实在缠人,便搁下了安抚她诸类的心思,直言道:“刚刚你窗前有什么东西跑过去了,挺大一只,如果这山上没有什么能直立的野兽的话,那就不知是人是鬼了。”
袁景吓得结巴,将被子裹得更严实了些:“你、你会不会看错了?”
戚檐扶着窗框往外看,忽而看到几抹扎眼的黄光,愣了愣,只喃喃一声:“糟了……”
“糟了,什么糟了?”袁景魂快被吓飞了,忙趿拉鞋下床站去门前,“大哥你把话说清楚!”
戚檐神情急切,忙闪身避开她,急急往大门处跑,却见那原先微微拢着的大门这会儿已然敞开至最大。
潮湿的凉风吹过戚檐的面庞,恍如一只细手缠上了他的颈子,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叫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他进来了。”
戚檐言罢,忽而发觉适才还在他身边的袁景和老管家这会儿都不见去向,偌大的一楼,他说起话来尽是回音。
他脊背发寒。
心里发毛至如此境界,戚檐还是平生头一回感受到,他环视一楼,或明或暗的灯光像是鼓槌,他望到哪儿,哪儿便闪动着往他心脏敲去一下。
七分钟后,他听到了楼上载来水声。
不是雨水。
像是什么东西浸入水中,又被水拖着起来。
戚檐闭气又松气,喉结上下滚了滚,只大著胆子从厨房里抓了把菜刀,便踩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二楼地面上有一大摊拖拽状水迹,一直蜿蜒去了这二层独一的浴室。
灯在闪,每隔两分钟灯光便会全熄,他有五秒左右的时间陷入全盲状态,哪怕黑暗中的煎熬叫那短短几秒长得像是半小时往上,可是他的步子从未停止。
水,他踩着水向前。
哗啦,他也听着水声向前。
他的手摸上了浴室的老铁门。
“嘎吱——”
一个人头高挂在浴室正中央,裹着红布的身子在浴缸中起起伏伏。
哗啦——
哗啦!!!
第115章 【李】EP14 天不给活路啊……
那玩意的视觉冲击大归大,可当最后一层恐惧来源被彻底戳穿后,戚檐反而不怕了。
他上手将那颗被挂在梁上的头颅扶稳,想要瞧清她的面庞,奈何她的五官已被犯人磨掉,任他再怎么仔细瞧,瞧见的也不过是削去了表层皮的结缔组织与肌肉组织。
他原还想把那水里的无头尸捞出来的,却忽地想起文侪当初告诉他,上一回的杀人案,还有个玩偶追着他们要杀来着。
“这回不一样么?”
戚檐不大相信,便走出浴室看外头的灯,二楼的数十盏灯仍旧保持着先前的闪烁节奏,隔几秒必有一次全灭。
——这意味着一切都还没结束。
戚檐抓稳手里的菜刀,环视着周遭,却没觑见那黑白二色组成的杀人魔的半点影子。
这宅子为了彰显富贵奢华,装修皆是往金碧辉煌那路子走的,按理说那杀人魔的面具是黑白二色,若是那鬼东西仍旧在这儿,他应该一眼便能瞧见才是。
他寻思着,又踱回了那昏暗的浴室中。
里头无皮脑袋依旧慢悠悠转动,无头身则保持着上下浮沉的节奏,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有如外头淅淅沥沥的一场雨。
“哎呦。”戚檐笑起来,用手背将面上血水抹了,顺带将那些叫水凝作刺一般的扎眼头发也尽数往后撩去,“我说在哪儿呢?原来是在这儿。”
戚檐遽然仰头,直直看进浴室顶头的一片漆黑。在半晌无声后,顶头那团模糊的墨团中忽而浮起了一块圆白,下一秒那白已噌地晃到了眼前。
——丑角面具。
三角锥子眼,两短撇黑眉,圆白覆盖了眼鼻,左右各一圈艳腮红,下边则是直连嘴的一大抹黑。
那杀人犯一直吊在上头!
戚檐毫不犹疑,只蓦地将刀子刺向那人的脖颈,可是那杀人犯的脖子却像是铁块一般根本刺不下去,由于戚檐用力过猛以至于刀子在撞击那硬物后将他的手猛地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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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杀不了,杀不了,大哥下次您就直说,我就直接跑啊……”戚檐边跑边说,只学着文侪那般借水前滑,好在他的下盘还算有力,几回要摔却没摔,原先想往房间里跑,跑过去的时候一瞅,门锁没了。
“天不给活路啊……”
戚檐跑经露台时,远远觑见上头门锁依旧还好,便将身子一拐,冲过去,嚓地锁了门。
这般玻璃门能挡得了什么?
屁也挡不了。
也罢,没关系。
戚檐两臂扶着后头的露台铜栏杆,死死盯住了玻璃门后那丑角的脸儿,也是这时候才发现那杀人犯并未佩戴面具,不过是在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上拿笔墨画了妆
“奇怪,还以为这回阴梦里的杀人犯皆是熟人呢……没成想竟不认识……”
那杀人犯咧嘴笑着,下一刻抓起了二楼小客厅里的一个瓷花瓶。
砰!
砰——
砰隆、嚓!
露台门玻璃炸开的那一刹,戚檐一笑,压身向后,从二楼的露台,倒坠而下。
那丑角嘻嘻笑着,伸了脑袋瞧他,在别墅蓦然亮起的灯光中,他看见那人面上的皮破裂开来。
——是人|皮|面具。
戚檐摔落在大雨中,由于脑袋向下,所以脖子拧着的骨头响是他昏死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
他没死。
明光闪得戚檐眼前一眩,他的心脏骤然梗紧,呼吸凝滞,热流登时从七窍淌出。他下意识强捂心口,软着双腿跪倒在大宅门前,连脑袋磕在地上的咚咚响声都没听着一点儿,机械式反覆的动作是被那医生制止的。
“哎呦,李少爷,您怎么又这样了?”
医生的呼声哀切,好似从前棚户区死人后左邻右舍常能听见的哭嚎。
“有、有鬼!!!”戚檐大吼一声,可理智告诉他自己,李策这回大概是真疯了。
戚檐无法控制自个儿的所作所为,活像个被锁在他人躯体之中的魂灵。
模糊的视野让他看不清眼前人与屋,强烈的耳鸣叫他立在失聪的边缘,听不清外界的声响。他勉强爬起身来,却是摇摇欲坠,身子反覆站起又猛然往下倒,撞得他身上青青紫紫,满是淤青。
不幸的是,他无法反抗李策的操控,可是五感共通,疼得他恨不能龇牙咧嘴。
柳未和袁景手握着楼梯的把手,胆颤心惊地向下观望。袁景同他关系似乎更好些,三番五次要上前,却都被那李策的发疯模样给逼了回去。
戚檐心想,可千万别过来,一不当心让李策伤到了,一会儿赔礼道歉的还得是他戚檐。
“李少爷!啊——任、任少爷、您……”
戚檐隐约听见那老管家沙哑的声音,即便能够清晰看见老管家的嘴张合,可耳畔嗡声却叫他无论如何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身后蓦地伸来一只手抓了他的臂膀,戚檐在李策控制下回首——是任怀。
他能察觉到,当任怀那张板着的、有些扭曲的脸映入眼帘时,李策抖着唇开了口。然而,戚檐根本听不清李策说了什么,只能看见本还笑着的任怀的面色倏然间变得铁青。
任怀毫无血色的唇齿抖得厉害,明显小于眼眶的乌黑瞳子有如蛇目般朝上下延申,而左右向内缩窄,强挤作竖瞳状。那人一副胆丧魂飞模样,连连朝后退,直至装在一木柜子上,骤然跌倒在地,那木柜子上的一硬物也随之哐当落地。
“不、不是……”
戚檐终于听清了任怀在说什么,而这时,他发觉李策那疯子终于把身体还给了他,于是笑着朝跌倒在地的任怀伸出手,说:“社长,对不住哈,刚刚我脑子有点乱,你就全当我在胡说!”
然而任怀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戚檐将眉一拧,看向了楼梯上的柳未和袁景,没成想那二人也是一副毛骨悚然模样,瞋目结舌以至于说不上话来。
“大家这是怎么了?”戚檐觉着莫名其妙,一边揉被那劲大的任怀打红的手,一边耸肩看向神色尴尬的医生俞均,“您最是清楚我的症状,应该知道我刚刚不清醒吧?口不择言,还多见谅……所以,我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俞均抓耳挠腮,不敢再瞧那笑里藏刀的戚檐,开了口也依旧嗫嗫嚅嚅,闪烁其词:“您说、他、他……是……”
哈。
他妈的有嘴就好好说话啊。
戚檐依旧笑着,莫名的躁,他其实本就不是个很有耐心的,这会儿那舒缓他躁意的文侪也不在,愠恼便自他弯起的眉目中像窗外雨一般哗啦啦往外漏。
在他思考着该如何撬开那群顽固的嘴时,余光忽瞥见任怀拾起了掉落在他身侧的东西——一把银光闪闪的水果刀。
戚檐还没反应过来,锋利的刀刃已经飞向了任怀的手腕——是那条没有纹鬼刺青的手臂。
血珠从刀口往外渗,任怀划了一刀,两刀,一刀接一刀,他是奔死割的腕。
戚檐就站在他几步开外,此时却像个僵硬的木偶,双腿都仿若被固定在了地板上,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任怀的动作一直没停,活像个疯子般在戚檐面前自|残,鲜红的血溅了戚檐满脸,喷至眼眶中的血糊在他的眼球上,不断刺痛着他的神经,可他还是没能有所动作。
象徵着不吉利的右眼皮在疯狂跳动,戚檐听见了袁景的恸哭声。在他艰难地挪动眼珠往右时,他看见了老管家阴沉的面色,那管家一步步往这处走来,没有责备戚檐,只叹了口气——
“说到底,也不是少爷的错。任少爷好自为之吧……”
哦?尽管戚檐刚刚没能听清李策究竟说了什么,可是那话既然能叫众人震悚,逼得任怀割腕,那么必然不是一句好话,这老管家再护主,也不至于颠倒黑白吧?
除非,那句话仅仅是陈述了某个事实。
所以,他到底说了什么呢?
戚檐盯着任怀,却如何也瞧不清他的长相,鼻子一会宽一会窄,嘴唇时而厚些时而薄。唯独那双流着泪的眼睛没有太大变化。
他于是凝眸于那人的眼,顷刻间,耳边轰鸣戛然而止,万籁俱寂,任怀的脸也在刹那间清晰起来。
——胡子拉碴,头发稀疏,干瘪的面上却生着肥鼻厚唇,那双平日里瞧着颇加分的眼这会突兀地长在面上,违和得发紧。
可任怀不是个清秀的青年么?怎会如此老态?
但那模样的确很熟悉、很熟悉。
看到那张脸的第一眼,戚檐下意识便能喊出任怀的名字。
然而戚檐的左手不受控地抽动起来,那两根直挺挺的缝合指头无休止地发著抖。
“咔擦——”
两根不能弯曲的手指倏然折起,缝合处的红线随之崩裂开,露出里边血淋淋的骨肉。
指蜷缩作拳,而拳头在下一刻猛砸向了那张扭曲且诡异的脸。
在任怀口中血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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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戚檐的指骨之时,戚檐想起——
这张脸,还有那丑角的脸——
都是任怀手臂上的鬼老头的脸。
第116章 【李】EP15 梦的边界在哪儿呢?
鬼老头狞笑着,皱巴巴的褶子间藏污纳垢,当他倏然放松面部,任由松松垮垮的皮肉耷拉下来时,那些灰褐色的脏泥便随之暴露在外。
有一股凉气自戚檐眉宇间下沉,自他的领口往内钻,紧贴皮肤带起细密的鸡皮疙瘩的同时,也叫四肢愈发的冰凉。他的喉头上下缓慢地滚动,没有发出丁点声音,可满嘴铁锈味却叫他禁不住攒眉蹙额。
“你不是任怀。”
戚檐下意识说出这句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这话实在太蠢。
“那我是何人呢?”鬼老头哈哈笑起来,他一笑,满脸肥肉便也跟着剧烈抖动。
戚檐在心底骂脏,面上却笑着,他甩了甩手臂驱散满身寒气,目光从老头手里那把血淋淋的刀刃挪到他沾满血腥的掌心。
“我猜,你是杀人犯。”
“任少爷!!!”
一声好似竭尽全力从喉咙中吼出的沙哑嗓音骤然刺入戚檐的耳朵,他看向身侧那惊惶万状的老管家,目光再转回去时,面前只剩下了那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任怀。
又一声惊呼,这声来自于楼梯上观望的袁景,而这次,映射的场景是任怀应声倒地,鲜血铺开。
戚檐没有伸手扶他,因为他发觉任怀的血也溅到了他的手上,可他抬手凝视着那片殷红,心底忽而被两股相矛盾的感情所左右。
兴奋与恐惧。
戚檐无措地看向老管家,那人面上已无先前的惶恐,只平静得仿若机械,他说:
“天黑了,大家快些上楼休息吧!”
***
戚檐睁开眼,先瞅见外头天已经白了一角。
他又躺在了自个儿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潮湿而温暖的房间安静得叫他觉得有些寂寞——今日是文侪失踪的第二天。
他的目光将房间从左到右粗略扫了一遍,没瞅见什么异样,便拐去了墙上的挂钟上,这会儿时针与分针恰指向了6:30。
戚檐难得早起,寻思此时其他人应还没起,便利索下了床。
昨夜那恶心鬼老头叫他憋了不少火,更准确来说,是李策对那老头抱有强烈的恨意,既然如此,那二人之间必然存在什么关联,这一线索也必然同任怀分不开。
当下,他还没能想明白那鬼老头长在任怀手臂上的缘由,但事关那鬼老头的线索至少目前几乎没有。
那么,要么是他们遗漏了许多线索,要么便是许多关于鬼老头的线索都没能被他们破解。
其实不单是这件事,他心底的困惑还有不少,譬如,袁景当时在饭桌上说他们都“干了那事”,指的究竟是什么?李策那会儿说他自个儿是“帮凶”又代表了什么?
戚檐想了想这几日翻找过的房间,出了卧室便径直往二楼的小书房去。
在这宅子里,书房一概被划入公共局域,平日里都不上锁,也正因此,他同文侪俩人平日也没什么兴致去探索。
外头依旧是阴天,走道上静谧得叫人发怵。戚檐倒是没怎么怕,只轻手轻脚将虚掩的门推开往内钻,待背在身后的手扭上门锁,才开始扫视全屋。
二层书房内的装潢要比一层含蓄不少,没有那般近两层高的书架,这屋中最高的柜子戚檐不用踮脚都能摸到顶。他也不急于去翻那张大办公桌,只走到距门最近的那一个书柜前,迅速将放置的书籍看了一遭。
他也是这时才意识到,楼下的藏书多是美学艺术亦或者世界名著一类书籍,而这小书房中放置的大多是专业知识性较强的作品且其中大多是纯外文作品。
戚檐习惯性地在诸多类别的书籍中快速筛选潜在的有用信息,他的脚步一直沿着四面书柜移动,最终停在一大沓依照时间顺序叠放的报纸前。
很显然的是,这些从1990年至2006年的报纸中,缺了两个年份,一个是1991年,一个则是2000年。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件事会同这宅中接连不断的杀人案有所关联么?
袁景当初说的宅中死过人是否就可能发生在这其中一年?
戚檐没再翻书架,只大爷般往办公桌后的椅上一瘫,悠哉游哉地翻起了抽屉。书房这些地方必定会有不少文本数据,而他正巧是不喜欢筛选东西的那一类,要他连看上百份数据,那还是把他脑袋砍了吧。
也就只有他文大哥那天赋异禀的,看到那般多文本,还能沉下心气了。
冷漠的目光在白纸黑字间快速游走,他看完一张扔一张,丝毫没有要收拾的意思,反正人李策是周宣的表亲,一会儿吩咐那老管家便也足够了。
抽屉上两层皆是些无关紧要的数据,最底下那层放着本红日记本,戚檐还没将那玩意翻开,先摸到一层粘腻的液体。
戚檐下意识觉得是血,没曾想把日记一翻,却只看见掌心一大摊黑糊糊的粘稠液体。
那玩意气味刺鼻,还泛股呛人的药味。
他自然闻不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只将注意力移回那本日记本,日记本翻开的第一页便是他适才想找的其中一份报纸——剪切版。
被贴在日记本上,还用红笔画了数个红圈的报道讲的大致是,1991年,发生了一起绑架案,被绑架的人质为一男孩和一女孩,绑匪以孩子的性命为要挟,索要高额赎金。
案件的结果是……
戚檐将日记本翻到第二页。
空空如也。
显然,案件的结果被这本子的主人刻意掩盖了。
所以那男童与女童成功逃脱了吗?
还是都死在那案件中了呢?
如果幸运的话,这宅子中的人或许存在着那案件的幸存者吗?
倏忽间,戚檐被一股不受控的紧张感所裹挟,他一时喘不过气来,那李策好似在催促他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戚檐屏住呼吸,仓促将红日记本从前往后又确认了一遍,便急匆匆走出了书房。他本打算直接往楼下去,恰目光瞥向那通往露台的二层小客厅,忽而反应过来这几日虽总经过那儿,却也没怎么仔细翻找过,便一个箭步冲去了客厅的电视柜前。
他拉开抽屉,里边塞满了杂志,只是杂志的内容却让戚檐有些困惑——全是较为明显的女性向杂志。
杂志封面上无不用高跟鞋、口红诸类,以及其他大众化的、常被使用作为女性符号的物品作为封面。可是照老管家所言,这宅子的所有者是周宣,而这又是李策的阴梦,若要放置标志物,怎么也该是男性的东西才对。
戚檐眨了眨眼。
这七日里的死者好似皆是女性来着,就连文侪、袁景和任怀起初说撞了鬼,说的也是个女鬼。
所以,她是谁?
戚檐原先单纯以为女鬼只是用以增添这委托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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