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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不如就封你姐夫为赵王如何?长公主和诸侯王,也算门当户对。
守孝三年,一朝除服,又值夏季,整个长安城就像从黑白突然变成了彩色一样。
人们的心情也都快活起来,不似守国孝时的死气沉沉,连日的保媒拉纤,婚嫁不断,喜气连连。
民间尚且如此,宫里的太后娘娘就更是想办一场盛大的皇家婚礼来热闹热闹了。
为着这个,吕雉一连数日的召见了九卿之一的奉常,叔孙通,叔大人,询问这皇室婚礼的种种礼制和流程。
叔孙通本身就是总管国家礼制的官员,又是儒家的掌舵人,自然对这些东西熟悉非常,跟太后说起来也是有条不紊,条条是道。
虽然太后没直言,但他也知道,对方必然是为着鲁元公主问询的,毕竟,鲁元公主今年已经二十有一,倘若再不出嫁,那可就真成了老姑娘了。
太后一出孝就急吼吼的问这个,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让他好奇的是驸马的人选,太后一直没吐露,瞒的很紧。
叔孙通也没那么蠢的直接问,而是借由礼制规矩委婉的说了一句,驸马到底是公主所嫁之人,倘若身份不同,那么所用礼制排场亦是不同。
这话其实就是他在试探太后寻的女婿到底是什么来头。
吕雉当然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但没回答他,只说自己知道了,便让他退下。
叔孙通也看出太后不想说,也就识趣的行了一礼后,离开了椒房殿。
叔孙通虽有探问之意,但也确实提醒了吕雉,她派人去把小刘盈请来,母子两人相对而坐,寒暄几句后,她便进入了正题。
“盈儿,眼下已经出了孝期,你姐姐和林清源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母后方才召了叔孙通来,问询婚礼的流程礼制,其他的也就罢了,只一样,母后不得不问你一句。”吕雉看着他道。
“母后但说无妨,”小刘盈抬了抬手,示意她继续。
“盈儿,你的先生,母后的女婿,你姐姐的未婚夫婿,他现在还是个白身啊。”
“虽说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你,我,你姐姐,都认他是一家人,可堂堂大汉的长公主嫁给一介平民,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再说这几年来,因着种种原因,林清源他声名不显,可到底也为国家做了不少事,不提别的,只说那些良种,活人无数,这功劳可是实打实的啊。”
“更何况如今你姐姐要嫁他,你也要用他,那这前朝后宫都必然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既然如此,那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母后都觉得,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给他封个官爵职位什么的。”话到此处,吕雉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母后所说,言之有理,朕也深以为然。”听到这儿,小刘盈也连连点头,“那朕就封……”他还没说完,吕雉就抢过了话头。
“眼下赵国王位空缺,不如就封你姐夫为赵王如何?长公主与诸侯王,也算门当户对,你觉得呢?”她这个提议既是偏爱女儿,但也有试探儿子的意思。
毕竟,刘邦驾崩前,曾定下了所谓的‘白马之盟’,曰,‘非刘氏不可封王’。
如果今天小刘盈允诺了此事,开了这个头,那么以后,她这个太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此为先例来为他们吕家的子侄捞官爵,要好处了。
“母后……”,小刘盈眼眸微动,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是惊讶,而且观其脸色,也并无这个意愿。
吕雉也看出了这点,定了定神后,立刻开始大打感情牌。
“盈儿啊,母后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也就这么一个姊妹啊。”
“你父皇生前,为了利益,又差点把她嫁到匈奴去和亲,好不容易有了个心上人吧,却又生生从十五岁等到了二十一。”
“是,母后承认此举有私心不假,可你姐姐受了这么多的苦,难道就不值得我们为她私心一回吗?”
话到此处,吕雉也是动了真感情的,而且这话,也确实很有几分道理,但其中夹带私货也是肯定的。
“母后,母后容禀,”小刘盈显然听出了其中的内涵,所以他定了定神,使得自己思绪平稳后,这才继续说道。
“其实为先生封爵的事,朕也想过了,按理说以先生的功绩论之,一个诸侯王的爵位也并不过分,但是,”他话头一转。
“父皇生前毕竟立下了‘白马之盟’,朕又刚刚为之守孝三年,以彰孝道。”
“如果刚一出孝,朕就立刻大改父皇之令,恐朝堂上下会为之震动,而底层百姓们也会怀疑朕的孝顺是否为真,倘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只怕就得不偿失了吧。”
小刘盈并没有如何强硬的否决吕雉的提议,而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相信以自己母亲的智慧,不会看不透这点。
而吕雉也确实听明白了,尽管儿子此言跟拒绝没什么两样,她也没达成目的,心里有些不悦,但到底还是知道轻重的,不由得点了点头,算作无声的赞同。
“盈儿啊,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光是虚说不管用,到底你还是得拿出个主意来啊。”她提醒了他一句。
“你姐姐的婚事,你打算怎么办吧。”话题再度回到了最初。
“一切都听母后的就是。”刚在公事上拒绝了母亲,小刘盈不会在家事上也给她没脸的。
“要是按我的意思,既然要办,那索性就大办一场,”吕雉抬了抬下巴。
“还有,虽然碍于先帝遗愿不能给你姐夫封王,但加官进爵总是可以的吧,不然传出去了,人家还不得说闲话啊。”这话说的倒是十分中肯。
“母后说的很是,这官职嘛,朕是早就想好了,就让先生接商山四皓的位置,为太傅,为帝师,这既符合先生自己的意愿,也是圆了当初朕许下的承诺。”
“至于这爵位,朕想,不若就封先生为关内侯,来日若再有大功,再兴别的赏赐即可,母后以为如何?”小刘盈询问她的意见。
“关内侯?是不是低了点?封你姐夫为彻侯如何?”吕雉皱了皱眉,显然不太满意。
“母后,我大汉承袭了秦朝的二十级军功爵制,这关内侯,已然是第十九级,虽无封地,但却有食邑,且能长居京畿,留在都城。”
“如此一来,姐姐即便嫁了人,也能常常入宫在母后跟前尽孝。”
“而这彻侯,尽管是最高等级的侯爵之位,也有封地和食邑,可是朕若真的如此下旨,只怕大婚后,为了治理封地,姐姐就不得不和先生一起离开长安了。”
“莫说朕不想让先生离开,还要与他共商国事,只说要姐姐远走封地,骨肉分离,母后,你当真舍得吗?”小刘盈挑了挑眉。
“那当然舍不得了”,吕雉毫不犹豫的就摇了摇头,“可这关内侯也确实是……”,她欲言又止,可见还是不太满意。
“不如这样吧,朕亲自为先生择一封号,以彰恩宠,若来日再有大功加身,朕再进他为彻侯,并特许他留京任职,母后觉得如何?”小刘盈提出了个折中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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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吕雉勉强满意了,“那你打算为你姐夫择个什么封号呢?”
“取一‘昭’字如何?”小刘盈想了想后,如此道。
“所谓‘昭’者,‘容仪恭美曰昭,圣闻周达曰昭’,与你姐夫其人,倒也相得益彰。”她点了点头。
“那朕就封先生为‘昭侯’,只是他和姐姐的婚事,还是要母后多操心了。”眼看她总算高兴了,小刘盈也赶紧行了一礼,拜托她操办婚礼。
“母后这一辈子统共就得了你和你姐姐两个,我不操心,谁操心?”吕雉嗔怪了一句。
“是,那这一切,就全仰仗母后了。”小刘盈也笑着附和道。
“对了,那赵国王位的事,你又打算怎么办?堂堂的诸侯国却一直没有封君,这也不像样子啊。”吕雉又提起了赵王的归属。
“这一时半会儿,也没好的人选,但朕想着,七弟到底是养在母后身边的,不若朕封他为赵王如何?”小刘盈看了她一眼,试探的问了一句。
“长儿?”吕雉有些诧异。
“不行,他还太小了,又没母亲傍身,无人为他操持,恐怕掌控不住赵国,还是让他在我身边多留几年再说吧。”她摇了摇头。
显然她不同意让刘长当赵王,既是有她所说的这些缘由在,也是为着她那点私心,总想着只要赵国王位空着,说不定,他们吕家就有机会了。
“母后说的是,那就再缓缓吧,”小刘盈也不戳穿她,只点头附和了一句,实则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按林清源教他的办。
一旦赵国长久无封君,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那么他这个皇帝就可以设法将赵国废为郡县,令其直接隶属于中央,以此加强自己的权柄和对地方的控制。
其实今日这封号爵位的事,小刘盈也早就和林清源通过气了,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就想出了回答,当然了,这些就用不着和吕雉说透了。
经过今日一事,也让小刘盈深刻的认识到,母后虽然是他的母后,可到底也是吕家的女儿,少不了要为娘家人筹谋,而或多或少的损害他和国家的利益。
‘看来,朕还是需要多历练啊。’思及此处,小刘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
但不管如何,到底两人就此达成了一致,又寒暄了些有的没的,小刘盈便离开了椒房殿,他刚走没多久,审食其就应吕雉之邀来了此处。
第82章
什么叫人脉和路子啊,这就是了。
审食其入了椒房殿,跟吕雉行了一礼后,便被她招呼着坐下,两人相对而坐,寒暄几句后,她便跟他说起来刚才的事。
“陛下的安排比较妥当,这林先生毕竟是年少,倘若贸然登临高位,只怕会惹人嫉恨,如今一个关内侯的爵位,却是正好。”审食其听完后,却对小刘盈的做法表示赞同。
“我这不是怕委屈了元儿吗?食其,你是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偏私一点怎么了?”吕雉抿了抿嘴唇,轻声抱怨了一句。
“没怎么,不过你得跟我说句实话,提议让林先生当赵王的事,是你要的,还是你娘家人要的?”审食其看了她一眼。
“我都位及太后了,我要一个王位做什么?”提起这个,吕雉也不高兴。
“我就知道是这样,”审食其毫不意外是这个结果,“他们又来麻烦你了,是吗?”
“可不是?但我又有什么法子呢?我何尝不知他们的凉薄?跟我要官要钱时,二姐长,二姐短的,喊的亲热。”
“可我要是真有个头疼脑热的,除了我那一双儿女,也就只有你会担心了。”
“指望娘家人,哼,我还不如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吕雉好一顿吐槽抱怨,但随即又话头一转。
“可话又说回来了,他们到底是我吕家的亲骨肉。”
“自我大哥二哥相继离世后,后辈子侄们也着实不争气,没混出个名堂来。”
“你说我这个当姑母的要是在不管他们,那不是和他们一样没心肝了吗?”话到此处,她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也着实是难为你了,”审食其也知道吕家的情况,对她如今的举动也能理解。
“你为子侄们考虑,我不反对,可我觉得,若为了这个跟陛下起了冲突,恐会损伤你们的母子之情啊。”可他又忍不住提醒道。
“我岂能不知这点?可奈何娘家人一个个的都不争气啊。”吕雉也是恨铁不成钢。
“我听说吕禄还不错,最近跟着樊哙料理军务,也算上心,依我看,与其帮扶一堆平庸后辈,不若提携一个出色血亲,这样陛下那边,你去开口的时候,也没那么为难。”
“而且,吕禄要是在朝堂上站住脚,你也就不用太过操心吕家的未来了,你觉得怎么样?”审食其给她出了个折中的主意。
“这个法子好是好,可奈何短时间内出不了成效啊,”吕雉摊开手,无奈道。
“吕禄如今本就在守孝,若是闹出什么大动静,反而不妙,还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沉淀自身,将来时辰一到,再由你去陛下跟前说和,岂不就水到渠成了?”
审食其却觉得这正是个好机会,要她暂时不要插手吕家人的官职爵位问题,以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也只好这样了。”吕雉听到这儿,叹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对于娘家人贪婪的吃相,她也是烦不胜烦,奈何她又实在割舍不下这份亲情。
当初大哥二哥对她的帮扶也是真真的,她怎么也做不到对娘家子侄们的未来视而不见,这才会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可眼下审食其给她出了个切实可行的主意,她又实在忍不下去了,于是便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不说了,我们不说这些麻烦事了,”吕雉摆了摆手。
“今日我让你来,是特地有桩喜事要跟你说的。”话到此处,她笑的眉眼弯弯的。
“是元儿的婚事吧,你放心,我是必要来喝喜酒的。”审食其见她脸上都是喜悦,不似刚才的忧愁,连思虑都不用,就猜到了下文。
“何止是要喝喜酒,我还想让你做主婚人呢,”可他也只猜到了一半,吕雉笑着跟他又说了一句。
“那敢情好啊,”这是大喜事,审食其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
“你答应就行”,见他点头,吕雉更高兴了。
“只是还有个事儿,我挺发愁的,你说这林清源无父无母,也没个亲友什么的,提亲这一步,可怎么走呢?”她为难在这儿了。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我刚从林先生那儿回来,听他说,这事儿已经拜托留侯出面了。”审食其如此道。
“是吗?”吕雉惊讶的很,“他居然说动了张良?”
“这样也好,以张良的声势威望,由他替男方提亲,确实是极为光耀体面的。”她越想越满意,不由得点头认同道。
“嗯。”审食其也深以为然。
话题来到了婚礼,气氛也就变得更加热烈且喜悦,两人也开始说起种种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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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偶尔在间隙中,审食其会不由得想起,不久前林清源跟他会面时,所说的一些提醒,心里也不禁有点担忧。
不过他并没在吕雉面前表现出来,毕竟,对方提醒的,就是自己和太后日常交往的分寸问题。
虽然不爱听,但审食其知道,这是事实,也是对方的好意,不然谁会在当事人面前说这么敏感的话题啊。
尤其是在这段关系中,吕雉还是至高无上的太后,而他这个男人反而处于弱势地位。
这一个不好,恐怕就不知道会被人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了,你说他能不担忧吗?
可这话,他实在没法跟吕雉说,更何况就算他说了,吕雉恐怕也不会答应跟他少见面,少接触的,而他,也无力反抗她的决定。
甚至从心里讲,审食其并不觉得他们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
他觉得自己和她的交往,完全是出于知己之情,而且从头到尾,也并没有任何不体面的事发生,他们问心无愧。
但林清源的提醒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人言可畏啊。
尤其是小刘盈还一年比一年大,如果真的等对方意识到自己和他母后之间有什么纠葛的话,很难说这孩子不会有别的情绪,更别提他还是个皇帝了。
有鉴于此,也难怪今日他会对吕雉和吕家人的事主动开口出主意了。
要是以前,他肯定不愿意蹚这趟浑水,但此一时,彼一时,他也不得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啊。
不提审食其如何打算,只说张良那边,虽说他之前答应了林清源的要求,可这事也确实有些特殊。
为保万全,也为卖个人情出去,他便派人找来了如今的丞相曹参,想请对方和自己一起来完成这场婚礼的流程。
而曹参听他讲要自己给鲁元公主的未婚夫去提亲的时候,那惊讶简直都写在脸上了。
张良看出他的疑惑,便也主动解释,等曹参知道了林清源的身份以及和他们道家学派的渊源后,顿时就觉得挺出乎意料的,可又有一种情理之中的感觉涌上来。
“张子房啊,张子房,真不愧是你啊。”曹参简直感慨万千,“先帝那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那是一点都没说错。”
“行了吧,丞相,你我谁不知道谁啊,快别在那儿说酸话了,你只说这提亲的事,你答不答应吧。”张良摆了摆手,打趣了一句后,立刻正色问他。
“人家不是托了你吗?怎么你还找上我了?”曹参也觉得纳闷儿呢。
“那我这又是做提亲的,又是做高堂的,那我做的过来吗?”
“再者,林清源怎么说也和商山四皓有半师之谊,这要真论起来,你我可都是他的长辈。”
“他无父无母,那我们替他操持一下婚事,不应该吗?”张良挑了挑眉,振振有词道。
“应该……是应该啊,”听他这么说,曹参也有些语塞。
“可他跟鲁元公主的婚事怎么拖了这么久呢?”他疑惑的是这个。
“你不是说他们早在七八年前就认识了吗?以你我对太后娘娘的了解,她要真认准了这个女婿,不应该先下手为强吗?”
“怎的就拖到了这个时候呢?”曹参越说就越觉得蹊跷。
“那当然是因为……呃,年轻人嘛,有些傲气和想法也正常,不过如今都好了,这婚事兜兜转转,到底还是要成了。”张良不欲多言什么,轻描淡写的就准备把这篇翻过去。
“傲气和想法?”曹参仿佛猜到了什么。
“难道之前,这个林清源并无意愿迎娶鲁元公主吗?”该说不说,要不人家是丞相呢,这脑子转的就是快。
“……”,被他一语道破真相,张良也有些尴尬。
“这重要吗?总归现在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吗?”但他依旧没讲其中的纠葛,而是一针见血,切住了重点。
“对我们的将来也好吗?”曹参看了他一眼。
“不然呢?”张良不答反问。
“那就行”,曹参听到这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在外人看来,他们似乎在打哑谜,但他们自己知道,刚刚这短短几句,就已经定下了道家学派未来的路子和人脉。
不是曹参不想‘无为而治’了,实在是他的年岁也不小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偏他家里的子侄又不争气,他也不得不想办法赚点香火情了。
君不见张良这个大智者都参与进来了吗?这就说明这个叫林清源的年轻人,定有不凡之处,如今他接了这替人提亲的差事,也算结个善缘。
当然了,他也不会忘了,这机会是张良给的。
什么叫人脉和路子啊,这就是了,他们同为道家学派的学者,关键时刻还是要守望相助的。
就这样,男女双方的亲友都已到位,这婚事也就正式提上了日程。
第83章
皇帝嫁长姊,诸侯迎公主,实在是体面光耀至极。
秦汉时期的婚礼流程,基本来自周朝定下的礼制,后来儒家学子将其汇总,著成《仪礼》一书。
此书中主要记载天子,诸侯,卿大夫,士等贵族阶层日常所用种种礼制,主要包含冠,婚,丧,祭,乡,射,朝,聘等礼仪。
如今叔孙通是国家的奉常,主掌各种礼制,他又是儒家的掌舵人,那这次婚礼的规矩自然也要按他们之前定下的来。
虽说按照贵族身份不同,婚礼稍有差别,但大体是差不多的,而秦汉时的婚礼制度,正确的名字应该是‘士昏礼’。
所谓‘士’者,说的是贵族身份,而‘昏’字,则代表举行仪式的时辰是在黄昏,之所以选在此时,也是有原因的。
根据阴阳五行学说所言,这黄昏时分,正值太阳下落,月亮升起,故而新郎迎亲,新娘出嫁,寓意‘阳往阴来’,是为大吉,故而选择在此时。
具体的流程分为六个,曰:‘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所谓‘纳采’,是指男方家人亲自出面,带着一只鸿雁上门提亲,而且最好是由男方亲自射下的鸿雁,那样意头更好。
据说这样能在彰显男方射艺精湛的同时,也能体现对方承担责任,养护家庭的能力,也让女方的家人放心*,自家孩子嫁给他没错。
不过林清源的射箭技术显然不达标,要他射下天上飞着的鸿雁,那更是难为他了。
好在这个流程也不是非要男方亲手射下的鸿雁不可。
所以他便亲自选了一只漂亮的鸿雁,然后将其交由丞相曹参,由对方带着去求婚,女方家人则按规矩在宗庙里接待他,以完成这第一个步骤。
其次便是‘问名’,依旧是男方亲属提雁上门,询问女方名姓,将其拿回家与男方的放在一起,并令人对其进行卜算,以测婚事吉凶。
当然,吕雉也早就命人算过刘元和林清源的婚事了,其结果也已经通知了张良和曹参,那意思就很明显了,这个步骤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但张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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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参还是认真请人来卜算了,可这结果怎么说呢,卦象显示婚事是大吉,但这子嗣上似乎就有点儿……
其实当时那个筮者也是说的模棱两可,可张良和曹参何许人也,当即就觉出了些不对。
但等他们再追问时,对方却怎么也不肯开口了,只一个劲儿的重复婚事是大吉,且是必成的。
见对方实在不肯解惑,张良和曹参也就没有如何再问,尤其是曹参,他不觉得这事儿和他有关系。
只是张良考虑的就更多了些,私下里又找到这个筮者,也不知他得了什么回答,只面色有些沉重,不过人前却并未显露。
曹参后来曾随口问了一句,他也只是搪塞的说道没有大碍,糊弄过去。
不管怎么样,这一步,也算是过了。
然后便是纳吉,其实就是男方亲属提雁上门,将之前问名取得的卜算吉兆告知对方,其过程所用礼节,基本与纳采一致,此行依旧是曹参走了一趟。
再然后就到了重头戏,也就是纳征,或者叫‘纳币’,也就是男方家派人把聘礼送到女方家的过程。
按照规矩,无论是何等身份,这聘礼里,都必须包含黑红两色的五匹帛,以及鹿皮两张。
至于别的东西,比如什么金银财物,房产土地之类的,也可按自家的富庶尊贵程度,量力而行。
简单来说就是,有钱有地位的下聘,那就多给,讲排场嘛,至于没钱的没地位的,按规矩做了,心意到了,女方家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而林清源和刘元的婚礼又有些不同,林清源肯定是没钱的,毕竟,自从来了汉朝,他的吃穿住行都在宫里,虽说他也教书了,但并没人给他发工资。
可偏偏他要娶的是天子的长姐,皇帝的姊妹,他本人又被小刘盈封了关内侯,还有自己的封号。
那么无论是为了姐姐的未来,还是为了圆自己的面子,小刘盈都不能吝啬的。
于是他便干脆开了少府,取出了其中存储的黄金白银以及各种好东西,赐给林清源,让其使用。
而林清源呢,也知道分寸,虽然拿了不少,但全数充当聘礼,又给送了回来。
别看这一来一回,东西又到了少府,好似什么都没变,但这下聘的排面算是足足的,无论是曹参这个男方下聘人,还是女方的家人们,显然都很满意这个结果。
接着就是‘请期’,也就是商定好娶亲的吉日,依旧是男方家人提雁上门,客气的请求女方定日子,女方家人按礼节推辞一番后,告知结果,男方家人便可回去准备了。
其中所用礼节与纳征一致,而这一步依旧是曹参来做。
也就是说,这婚礼的前五个流程,林清源这个新郎是不必出现的,全权委托给了张良,而张良又找来了曹参操办。
等折腾了一溜十三招,也实在把曹参累的够呛,不由得感叹还是张良棋高一着。
对方把这累人的活儿给自己干,而他呢,就等着喝喜酒,做被新人叩拜的高堂,简直是又体面,又轻省。
不过曹参也就是私下腹疑一番罢了,因为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他知道张良把这么重要的流程交给自己是信任,也是卖自己面子,更是想帮自己和新郎牵线搭桥。
曹参心里明白,这是人家待自己好呢,要是换了外人,只怕这活儿还轮不到呢,所以也只是感慨几句,并非真的抱怨。
不提他心里的小九九,只说不久后就到了迎娶之日。
林清源作为新郎,按规矩要身着‘爵弁服’,为玄衣红裳,也就是黑红色的礼服,其侍者们则穿‘玄端’,意为黑色服饰,一并跟在他身后。
秦汉时期迎亲,新郎并不骑马,而是乘墨车前往女方家,左右还有两辆随从车,并有侍者提灯烛在前引路,毕竟,迎亲之时在黄昏,这也是规矩的一种。
林清源一直住在宫里,小刘盈也并无意愿让其出宫别居,便跟母后吕雉商量,反正这婚礼也要在宫里办,不如婚后就先居于宫中。
至于这府邸嘛,大可以慢慢再修建,总之一句话,一切要以完成婚礼为先。
吕雉也赞同这个想法,故而迎亲这日,林清源也不过是从自己所住的宫殿出发,然后到椒房殿去接刘元而已。
但为了排面,也为了与民同乐,所以这个过程就成了林清源先出宫,带着随从并一众喜庆东西绕城一圈,然后再回椒房殿迎亲。
等他接上打扮好的刘元后,夫妻两人同行乘车,再次绕长安一圈,让百姓们也能看看公主和驸马的风姿仪态,以及皇家的排场和威严。
等他们一起回到宫中时,便被人引入宣室殿,这里已然灯火通明,各处都是红绸,公卿大臣,文武百官,尽皆前来道贺。
皇帝嫁长姊,诸侯迎公主,又是太后唯一的女儿成亲,男方的代表还是丞相曹参和留侯张良。
纵然不十分了解新郎的底细,但也没谁敢不给面子,甚至闹事什么的,因为真要那么做了,那纯粹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高朋满座,宾客盈门,都为了这一对新人。
林清源穿着黑红色的礼服,刘元则是身着绛色丝衣,外罩黑色礼服,和林清源所穿礼服颜色一致。
今日她并未用汉朝特有的铅粉朱砂化妆,而是用了他亲自给她做的山榴花胭脂,打扮起来,当真是人比花娇。
而林清源亦是俊郎非凡,特别是他的气质极为特别,且他还是个饱读诗书的,这几相叠加之下,实在为其加分不少。
甭管这桩婚事怎么来的,也别问驸马是哪儿的人,什么来历,总归这一对新人往厅堂中一站,所有人心里都不得不承认,这真是赏心悦目,般配至极啊。
两人又按规矩行了礼,又一起用膳,同吃一组牲牢,也就是一个锅里的肉食,当然这不是要他们吃饱,而是做个样子尝尝就行,是取其‘同甘共苦,从此一家’的美好祝愿。
用过牲牢后,又有宫人端来美酒,让他们一起饮用,不过盛酒的并不是酒爵,而是将一个瓠瓜剖成两半,再由新郎新娘各执一半,并盛酒饮用,寓意从此‘夫妇一体,相亲相爱’。
林清源和刘元自是按规矩行事,虽然都是头一回,但两人显然都被提前告知过该怎么做,所以这个过程也比较流畅的。
伴随着众人的恭喜道贺声和审食其这个主婚人的引导声,他们两个完成了仪式。
接下来便是新郎引着新娘拜见男方父母,其实这点类似于后续朝代衍生出的‘拜高堂’的仪式。
只是林清源在这汉朝并无亲友,故而特地请了留侯张良来充做高堂,所以这一步,他们拜的则是张良。
虽说早就不理尘世,一心退隐,可看到一对新人恭敬的拜见自己,张良心里还是很欢喜的,比他亲儿子娶亲那天还高兴。
到底这桩婚事能成,他是出了大力,如今看到成果,也难怪他喜不自胜了。
婚礼进行到此,基本就算完成,后续虽还有许多环节,但在此也就不一一赘述了。
总归过程都是喜气洋洋,众人推杯换盏,一直热闹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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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放新郎离去,而新娘,自然是早已入了寝室,等待洞房。
第84章
房间里是芙蓉帐暖,高空中的月亮都羞的躲了起来。
平时朴素大气的宫室被无数红绸装点,也显得十分喜庆。
寝殿里燃着无数红烛,于昏黄的灯光中,将新郎新娘的影子印在一侧的屏风上,而侍候的宫人们早已退下,只一对新人并肩而坐,俪影成双。
“元儿,你老是看着我做什么?”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好一会儿了,林清源不禁开口问她。
“自然是你好看啊,”刘元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话音未落,便红了脸,“就是,就是好看。”但她仍是坚持。
“哦?哪里好看?”林清源也起了兴致,出言逗她道。
“你人好看,衣裳也好看。”
“说起来,我曾见过你穿许多衣服,有平常的青衣素服,也有潇洒飘逸的红裳绛装,可我觉得最好看,还是今晚这身婚服。”刘元虽害羞,但仍是认真的说着心里话。
“为什么这么说?”林清源一愣。
“因为穿上它,就代表你是我夫君了。”姑娘她笑的眉眼弯弯的。
“……”,这直白的情话一出,撩的林清源当即就觉得自己脸上发烫的很,实在不能怪他没见过世面,因为他就是没见过世面。
天知道来汉朝之前,他可是家人和师长眼中绝对的好孩子,从来不玩早恋那一套的,以至于大学毕业了,也还是单身狗一个。
别说婚礼了,就连恋爱都没谈过,也难怪他今日被人表白,还是被刚娶的妻子表白,一时有些失态了。
“咳,别胡说”,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羞涩,尽量一本正经道。
“没胡说,你就是我夫君啊。”刘元难得见他羞红了脸,有些窘迫的样子,不仅不给他解围,还直接靠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夫君,夫君,夫君……”她一连几声的唤他,惹得林清源的耳朵都红了。
见到此等情形,她更是玩心大起,甚至抬手去摸,当她的指腹触碰到他耳尖的那一瞬,他的整个身子都在轻颤,并当即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许胡闹!”他努力板起脸来想要制止。
“我可以不闹,但你总得告诉我,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话吧。”刘元靠着他不放。
“是我的先生,还是……”,话到此处,她甚至凑到他耳边轻轻吹着气,“我的夫君呢?”
“是你先生,”林清源佯装镇定,抬手把她的身子扶正,“好了,不许没大没小的。”
这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课堂上老师的做派,只那红透的耳垂却早已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态。
“可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真的希望我现在喊你先生吗?”刘元歪了歪头,直接提出了一个特别关键的问题。
她的眼眸虽然依旧清澈,但偶尔快速划过的一丝狡黠还是让林清源捉了个正着。
“好啊,你竟敢调侃起先生我来了?该当何罪你?”他又好气又好笑,当即就伸手去挠她的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