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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启儿也好,武儿也罢,几岁的孩子懂什么,不过都是大人算计用的借口。
“先生,你看吴国怎么样?”宣室殿中,刘盈正在兴致勃勃的看地图。
“吴国地处江南,气候温和,土地肥沃,自是一等一的好地方。”林清源如实道。
“那不如朕把这里册封给武儿如何?”刘盈提议道。
“这不太合适吧。”林清源一听这句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哪里不合适?”刘盈有些诧异,“我膝下唯有两子,启儿已经是太子,将来就是皇帝,最是尊贵不过,我没什么好为他操心的。”
“而武儿呢,是我的幼子,按汉家的规矩,他自是大位无望。”
“既如此,那我给他挑一个富裕的地方做封国,让他日后锦衣玉食,尽享荣华,又有何不可?”他挑了挑眉。
“你疼爱武儿,自无不可,给他封王食邑,也在情理之中,但吴国,不可作为武儿的封地,否则必生祸患!”林清源坚定道。
“这是为何?”刘盈不解。
“因为吴国的富裕不止来自土地出产,更来自盐铁之利。”
“你若真将吴国册封给武儿,我只担心,今日吴王刘濞之事,来日会重演。”他这已经是明言了。
“……”,听他这话,有些上头的刘盈也渐渐冷静下来。
“可我已经答应漪房了,这临时反悔,不太好吧。”但他还是有些为难。
“也没人说不让你给武儿封王,只是要你选个更合适的地方。”
“启儿和武儿都是漪房的亲生骨肉,想来就算她知道了武儿封地的变更是为了启儿,也会表示理解的。”林清源耐着性子劝导着。
“这样能行吗?”刘盈却觉得不太靠谱。
虽说两个儿子都是妻子生的,可哪个跟她更亲,更得她的偏爱,刘盈还是清楚的。
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忍不住质疑林清源的话啊。
“为何不行?如果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那就应该同意啊。”林清源反问道。
他的潜意思也很明确了,若是窦漪房真有异议,那他们就该琢磨琢磨,是不是有别的心思在里头了。
“这……”,刘盈还是犹豫。
“盈儿,就算将来武儿不会像吴王刘濞一样桀骜不驯,起兵反叛,那也架不住做母亲的偏心。”
“漪房不喜启儿,溺爱武儿,这个事实,你比我更清楚。”
“一旦将来她以生身母亲的身份威逼启儿给武儿不该拥有的东西,难保不会养大了武儿的胃口,届时兄弟反目,母子成仇,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林清源并未夸大,而是说的实话,史书有载,汉景帝刘启和胞弟刘武,确实是不合,而这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母亲窦漪房的偏心。
“有这么严重吗?”刘盈不知内情,所以觉得他是夸张了。
“好,那我们就先不提眼下之事,只说史书过往。”
“盈儿,你可还曾记得,我与你讲述过的,‘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吗?”眼看他听不进去,林清源只得转变策略。
“自是记得。”刘盈点了点头,“呃,就是时候太久了,有些细节记不太清了,等我回去翻翻书吧。”也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又或是故作不知。
“何必翻书?你既忘了,那我就再讲一遍好了。”林清源更不管这是不是他的托词,直接继续道。
“昔年,郑国的姜氏夫人育有两子,因长子出生时,先出脚,后出头,折腾的她死去活来,是以让她厌恶非常。”
“姜氏夫人死里逃生后,坚持认为,长子头脚倒置,就是天生的逆子,所以在孩子出生之后,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坚持要把他扔了。”
“郑国国君如何苦劝她都不听,最后只能顺了她的意,要扔孩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这娃娃哭了起来,郑国国君又舍不得了。”
“可他又得顾及姜氏夫人的心情,只能给长子起名为‘寤生’,并以此为由留下孩子。”
“而‘寤生’,便是不孝的意思。”
“后来姜氏夫人又生次子段,对其宠溺非常。”
“郑国国君去世后,姜氏夫人便仗着自己母亲的身份,常常向寤生索要兵马器具给段,最后养大了段的胃口。”
“以至于后来,段竟然派出刺客去杀亲哥哥,后又起兵造反,未果后自杀身亡。”
“姜氏夫人恨长子,恨他不孝,恨他连累自己差点丢了命去,可一个不会说话的婴孩,又真的有什么罪吗?”
“还有后来寤生和段的手足相残,又是因为谁呢?”
“此等惨烈的教训就在眼前,盈儿,难道还不足以让你警醒吗?!”
……
林清源不许他在这件事上含糊其辞,所以说到最后,语气颇重,意在提醒。
“……”,而刘盈的脸色也确实不好,显然是想到了自家事。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盈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林清源心知说到这一步已经够了,再多言可就是僭越,所以及时收声,把决定权交给对方。
“先生,我……”,刘盈何尝不知这点,他只是夹在妻儿和国家之间为难罢了,如今林清源这么直白的把事情点了出来,他又如何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只是他刚要说什么,却听外头突然有人急报,只能先宣进来。
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岂料迎来的却是亲人离世的噩耗,淮南王刘长被人刺杀,重伤不治身亡了!
而杀人者,便是吴王刘濞的两个儿子。
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淮南王刘长的罪责,所以拼了命的逃走,就是为了报这杀父灭国之仇。
而淮南王刘长也因之前的胜利而得意忘形的紧,竟然还真被他们找到了漏洞,即便没能一击毙命,可也造成了致命伤害,以至都没有撑到医者救治,便伤重去了。
淮南王刘长是刘盈唯一在世的手足兄弟了,如今连他也走了,还是死在了自家人的手里,这对刘盈的打击真不是一点半点。
他下令要严惩杀人凶手后,又吩咐大办丧仪。
可这一切都换不回手足兄弟的性命,这一刻,刘盈才后悔,为何之前那么放纵刘长,而不加以劝导。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林清源回到鸿台,与妻子刘元说起此事时,也是颇有唏嘘之感。
“长儿虽不是母后亲生的,但也是她一手拉扯长大的,与我和盈儿更是亲厚,不与其他弟兄一样。”
“如今他落得这个下场,我这个做长姐的,也是心痛啊。”刘元摇了摇头。
“心痛是真,吸取教训才更要紧,淮南王遭了今日之灾,焉知不是往日太过嚣张跋扈所致,我们这些亲人也需得警醒些了。”林清源也叹了一声。
“在这个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不谨言慎行的?”刘元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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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房行事确实有些过了,可若盈儿不管,我们这做姐姐姐夫的,又怎好开口呢?”林清源知道妻子说的是谁,可他也无能为力啊。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皇家也没有个例外的。
“我们是不好开口,可她若敢伤了我的启儿,我也是断断不会容忍的!”刘元目光一凌。
“启儿也好,武儿也罢,几岁的孩子懂什么,如今闹着要封王,要食邑,也不过是为人父母算计用的借口。”林清源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只可怜两个孩子罢了。”他叹了一口气。
“是啊,稚子无辜,奈何他们的亲娘不懂这个道理,既如此,我也只能护住我在乎的这个了,旁的,那也是管不了的。”
“人家也未必愿意让我管,指不定还要再控诉一次,我夺她的孩子呢。”刘元冷哼一声,眼底都是嘲弄。
“……”,听到这儿,林清源实在不好接话。
当年这事儿是吕后做的主不假,可到底也是把小刘启从窦漪房那儿要了过来,如今亲娘养母闹成这个样子,他也真是不好开口说什么的。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让他怎么办吧,没法子,也只能闭口不言。
他们夫妻搞不定这个问题,刘盈和窦漪房那儿,就更加搞不定,不过好在刘盈把林清源的话听了进去,终于不再提把吴国封给小刘武的事。
可窦漪房怎肯罢休,对其再三进言。
“陛下,陛下已经答应了臣妾为武儿封王,如何现在又要反悔?陛下一言九鼎,现下突然改口,这算怎么回事啊。”她嗔怪道。
“朕自然不会反悔,只是吴国距长安太远,若把那里封给武儿,来日他就任封地,恐你们母子分离,不能享受天伦之乐啊。”
刘盈这么说,也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纵然吴国离长安远,那陛下也可以让武儿待在宫里,只遥领封地就是了啊。”然而窦漪房显然不愿意放弃吴国这块肥肉。
“又胡说了不是?哪有封了王不去封地,却要久留长安的道理?便是父皇在时,也没这个规矩。”
“当初朕为太子,其他兄弟可都是被遣出了长安,唯一留下的,唯有三弟刘如意,可他的下场……”,话到此处,刘盈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原是臣妾错怪了,陛下爱子心切,臣妾自愧不如。”窦漪房一听这个,心下一惊,也不敢再矫情什么了,当即行了一礼,以示服软。
“朕知道,你也是为了孩子好,武儿自小养在你身边,你多疼他些,也是应有之理。”
“只是启儿也是你我的骨肉,就算他自幼养在别处,那也改不了这血脉亲缘。”
“你待他和武儿便是有个远近亲疏,也不过是手心手背的区别,切记不可偏心太过,否则必生祸患啊。”
“想当年,父皇因宠爱戚夫人,溺爱如意,这才闹出了国本之争,甚至差点危及朕和母后的性命。”
“往日之事的惨烈,朕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如今我们做了父母,那自然应该替儿女多考虑些,不让他们兄弟生分,以至手足相残,你说是不是啊。”最后这几句话,就算是在敲打对方了。
“……陛下所言极是,臣妾受教了。”而窦漪房自然也听出来了,纵然心里不忿,但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应下。
“这才对嘛,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就最好了。”刘盈见状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272章
如若这婚事成了,不仅军权能到手,还能卖先生一个面子。
周亚夫出征回来那天,林清源特地派人把他请到了鸿台,刘元让人备下了一桌宴席,让他们得以叙旧。
“此次出征,你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想来这次升迁是没问题了。”林清源倒了一杯酒,算作祝贺。
“升迁不升迁的,我本就不在乎,只要这次陛下肯允我做雁门郡的郡守就好。”周亚夫饮下一杯后,如此道。
“雁门郡的郡守啊。”林清源闻言叹了一声,“你还是忘不了要为边境武将的夙愿吗?”
“先生都说了是我的夙愿,那又岂能轻易忘怀呢?”周亚夫反问。
“你忘不了的到底是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林清源也不说破,只点了他一句。
“是啊,只有我自己清楚。”周亚夫附和着,又喝了一杯酒。
“不过,我想这事儿怕是不那么容易。”
“你如今才二十刚出头,虽说有平叛的功劳在身,可若要为一郡之守,还是雁门郡的郡守,只怕有点悬。”
“而朝堂上的老臣们,也不会轻易答应的,这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才行。”林清源提醒道。
“当不了郡守也没什么,只要让我去雁门郡戍边就行。”周亚夫却不以为意。
“人人都道戍边苦,不愿意去,你倒好,上赶着啊。”林清源摇了摇头。
“甭管是不是上赶着,只要我自己喜欢不就得了,至于旁人的想法,我才顾不上那么多呢。”周亚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行了,别喝那么多了,待会儿回家去,一身酒气怎么得了?”林清源劝了一句。
“我家里又没妻儿等着,就是一身酒气回去也碍不着谁的。”周亚夫却听不进去。
“说起妻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有成家的打算吗?”林清源顺势就把话题接了过来。
“先生,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嫣儿。”许是酒劲儿上来了,周亚夫竟是吐露了心声。
“可嫣儿已经嫁人了,你就是再喜欢她,也不能耽误终身大事啊。”
“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爹娘想想,他们年纪都这么大了,如何不盼着抱孙子呢?”
林清源说这话,一半是为了开解他,一半也是做个说客,要他看开些。
“家里兄弟三个,我是最不起眼的,上有大哥,下有小弟,他们哪个都能实现爹娘的愿望,而我,只想顺应我自己的心。”周亚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既然心里有打算,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一样,好好保重自己。”林清源见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也只能嘱咐一句。
“我当然会好好保重,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能接嫣儿回来呢。”周亚夫握紧了手里的酒爵。
“我看你真是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不过要是在外头,你可小心了,这祸从口出的道理,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林清源闻言先是一惊,随后就是严肃告诫。
其实他心知肚明,周亚夫话里不是指的单纯的接嫣儿回来,而是想发动战争,击败匈奴,再把人接回来。
说实话,林清源又何尝不想如此,可如今汉匈联姻已成定局,两国也已经达成了盟约,有些话就不能乱说了。
特别是在眼下,这种带有内涵意味的言辞更要注意。
“先生,你就是太小心了,所以才活的这么累。”岂料周亚夫这小子听不进去不说,还反过来调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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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审时度势,尽全力让大家的日子能平安的过下去。”林清源深吸一口气,为自己辩解道。
“就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平安,所以才会有诸多的妥协,诸多的不顺心,这也是你为什么活的这么累的原因啊。”周亚夫听了这话,反而更来劲儿了。
“……”,而林清源听他这话,心里只有一个感觉,简直倒反天罡了。
“其实这也怪我,总想着用父辈的经验为你提个醒,也好少走弯路,不过却常常忘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正是有进取心的时候。”
“好,你可以不听我的,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的,凡事三思而后行,多想几遍再动手,总归是没错的。”
“就算不为别的,只为了你自身的安危,平时说话行事,也该保持谨慎。”
林清源嘴上说不在讲了,可还是忍不住唠叨。
“知道了,知道了。”而周亚夫呢,却仍旧很敷衍的答应着。
“你这孩子,真是……”,林清源见状,正要说些什么,可门却突然打开了,刘元急匆匆的进来,身后还有捧着汤羹的宫女。
“先生,你和亚夫喝的也差不多了,进些醒酒汤吧,一会儿,怕是有大事呢。”刘元自己盛了一碗递给林清源,而那宫女则是端给了周亚夫。
“出什么事了?”眼看她面有难色,林清源也赶紧问道。
“诶呀,这怎么说啊。”刘元很是为难,她先看了一眼周亚夫,确定对方醉酒上头,听不真切,这才赶紧凑到林清源耳边,悄悄告诉他实话。
“周家的大儿子急病发作,刚刚过世了,周勃刚派人来宫里,要找亚夫回去呢。”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醒酒汤给他灌下去啊!”林清源一听这句,也没了淡定了,当即就道。
“算了,我自己来吧。”眼瞅着宫女捧着碗送到那小子跟前,他却推三阻四的样儿,林清源是半点也忍不了了。
他先痛快干了一碗后,又立刻起身走到周亚夫那桌,拿过宫女手里的醒酒汤,捏住这小子的嘴就往里灌。
“先生,先……”
周亚夫几次想说话,都被嘴里的醒酒汤给噎了回去,好不容易一碗下肚,刚能喘口气,林清源又示意宫女端一碗新的来,就这样来回灌了好几次,总算身上没酒味了。
周亚夫头昏脑涨,胃里也撑得难受,可林清源没时间让他缓一缓,派人架上他就先往宫外周府去。
与此同时,刘元也赶紧派人去取素净的衣衫来,首饰也换成银簪玉佩,而林清源也如她一般作为,并亲自前往宣室殿去见刘盈,而刘元则是吩咐人准备好吊丧用的东西。
这一晚,周府是没得睡了,周勃夫妻年纪都那么大了,偏偏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地步,走的还是一直寄予厚望的长子,也难怪他们哭的什么似的了。
宫里也派人来吊丧,第二日林清源和刘元更是亲自登门,朝堂上的老臣们就算自己过不来的,也派了家里能主事的过来,一场白事,倒也办的热闹,排场够大。
可这样的热闹排场,只怕周勃夫妻两个是不想要的,但没办法,还得打起精神操办着。
林清源也帮着接待亲戚朋友,而周亚夫就站在他身旁,神情中除了悲伤后悔,还有茫然无措,他想不通大哥怎么就这么去了。
但无论如何,结果都已经注定了。
周家长子的这场葬礼结束后不久,周勃就上了奏折,请封次子周亚夫为继承人。
刘盈正看这封奏折的时候,恰逢窦漪房来宣室殿送汤。
“陛下何故愁眉不展?”她放下汤羹,关切的询问道。
“是周家的事,周勃提及自己长子早逝,希望朕将周亚夫立为爵位继承人,按照长幼有序的规矩,周勃的要求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话到此处,刘盈顿了顿。
“只是什么?”窦漪房追问道。
“只是周勃的长子当初迎娶的是朕的堂妹,可惜两人并无子嗣。”
“可如今若把这周家的爵位也交给周亚夫继承,那朕这堂妹将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啊。”刘盈担心的是这个。
“那陛下不如设法让周家同意堂妹改嫁如何?”窦漪房脑子转的倒快。
“改嫁?这也不是不行,只是当初朕嫁堂妹给周家,是为了军权,如今若要断了这门亲,怕是有些事就不好办了啊。”刘盈还是有些为难。
“这个还不容易?陛下只要让堂妹为丈夫守孝完再改嫁,然后再给周亚夫赐一门婚事,不就两全其美了吗?”窦漪房很快就又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还赐婚啊,这会不会养大了周家的胃口?”刘盈听到这儿,又有别的担忧。
“周亚夫是自小由先生调教的,陛下若不放心,去跟先生商量一番如何?”窦漪房提出了一个折中的主意。
“这样也好。”刘盈点了点头。
“不过那个赐婚的事,你也先想着点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他打算做两手准备。
“陛下放心就是。”窦漪房自是应下不提。
刘盈随即便想派人去鸿台找林清源过来,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决定亲自过去,宫人们为他摆驾出发,一众人浩浩荡荡出了宣室殿。
他自以为妻子是为他分忧的,殊不知,窦漪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刚才听到军权和赐婚,心底盘算的第一人选,却是她自己的女儿,馆陶公主。
‘如若此事真成了,不仅军权能到手,还能卖先生一个面子。’窦漪房心里打着小算盘。
她在这里面考虑的不少,可惜没一个是她女儿的意愿,或许对她来说,这根本就不重要吧。
第273章
母后眼馋周家的权势,就要卖了女儿吗?
馆陶公主刘嫖,乃是刘盈和窦漪房的长女,如今十三,正是豆蔻年华,花朵一样的年纪。
因着是公主,所以也不必忌讳什么,刘盈对这个女儿也很是宠爱,平日里要星星不给月亮。
而刘元和窦漪房呢,虽然她们膝下各有一个皇子要养,但对于馆陶公主这个女娃,也没有亏待过。
林清源呢,本身就心软,愿意宽待小辈们,而他又只有一个女儿,现如今又远嫁草原,自然而然的,也就对馆陶公主这个小侄女更加怜爱。
更别提如今宫里就三个孩子,除了两个皇子外,那馆陶公主自然就是头一份的尊贵,这家里的几个巨头们又都宠着爱着,性子难免有些娇纵。
窦漪房也知道女儿的脾气,所以在跟她说正事之前,特地派人去宫外搜罗了一些新奇的吃食和小玩意儿逗她开心。
椒房殿里,馆陶公主刘嫖正和窦漪房坐在一块品尝点心。
“母后,这个点心甜而不腻,吃着真不错,花样也漂亮。”刘嫖吃了一块后,便夸赞了。
“你喜欢就好。”窦漪房笑了笑。
“可是母后,怎么外头的点心这么多花样,我们宫里的,却不怎么变化呢?”刘嫖一边吃,一边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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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你父皇勤政爱民,老百姓日子也好过许多,对待商业的政策呢,也较为宽松,他们农闲时做点小买卖赚钱也是常事。”
“那这既然想要赚钱,自然要把东西弄得漂亮又好吃,不然客人们怎么会买账呢?”
“至于宫里的点心没什么变化嘛,那这就要问你姑母了,如今她掌着宫务,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也就只有她最清楚了。”
窦漪房前两句话还说得入情入理,可涉及到刘元,她就忍不住开始内涵起来。
“姑母素来节俭,又爱物惜福,想来她这般作为,也必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但很可惜,刘嫖并没接她的话茬儿。
这些年刘元对自己的疼爱,刘嫖也是知道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回护了一句。
“是了,她自然有道理,只是委屈了你,要跟着母后一起困在这椒房殿,外头吃的玩的,也赶不上最新鲜的。”
窦漪房听到这儿,心下不悦,但嘴上却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
“这有什么?如果我想要什么,大可以告诉姑母,她肯定会满足我的愿望的,就算她不同意,我也可以去求父皇啊。”但刘嫖显然没盖到重点,竟是说出这般话来。
“一次两次,你可以去求,难道以后每次都要这样吗?说出去了,也不怕人笑话?”窦漪房先是一愣,随后就立刻转变策略。
“这倒也是啊。”刘嫖也觉得有道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再过两年你就及笄了,母后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最好不过的男儿做驸马。”
“等将来你出嫁了,那自是比在闺中要自由许多,想吃什么,玩什么,只管让驸马陪着你就是了。”
窦漪房拐弯抹角,终于来到了正题,还把成亲这事儿说的天花乱坠,仿佛这就是最好的归宿似的。
“说来最近你父皇颇为看好一个青年才俊,让我帮忙留意人选,好给他赐婚呢。”她又故意把话说一半。
“那是谁啊?”刘嫖果然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正是那位平乱归来的大功臣,丞相周勃的儿子,周亚夫。”窦漪房回答道。
“周亚夫?就是那个脸上有条疤痕的杀神吗?”岂料刘嫖却当即就提出了质疑。
“你见过他了?”窦漪房心下一惊。
“前两天我去鸿台见姑母,恰逢看见一个男子被人架上了马车,一时好奇就问了两句,然后就知道了。”刘嫖如实道。
“母后,你今天突然提起婚事,又说什么出宫,还有周亚夫,你该不是想给我说亲吧。”小姑娘聪明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给你说亲不应该吗?你如今都十三了,再过两年,也该议亲了啊。”窦漪房却不以为然。
“可怎么能是周亚夫呢?”刘嫖皱紧了眉头,“别说他脸上有疤痕,我看不上,就凭他比我大十岁,他也不该是我的夫婿人选啊。”
“你这就是以貌取人了,周亚夫是平叛的功臣,他脸上的疤痕也是打仗留下的,是军功,是荣耀,再说那疤痕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再说了,这夫君的人选啊,容貌固然不能忽略,但更重要的是人好才行啊。”
“至于说他比你大十岁嘛,这也不算什么啊,我和你父皇还差五六岁呢,你姑母和姑父更是有七岁的年龄差距。”
“可现如今我们还不是过得和和美美,夫妻和顺吗?”
“可见这年龄的事,都是小事,年纪大点的男人才更会疼人啊。”窦漪房开始各种找理由,准备说服女儿了。
“母后说的这般轻巧,不过是因为父皇和姑父都生的俊美,又待你和姑母好,你推己及人,才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可周亚夫,他除了年龄上能和父皇以及姑父相提并论之外,还有哪一点能够比得上他们?”
“姑父是太傅,满腹经纶,父皇又是姑父亲自教养的,端的是个谦谦君子。”
“他们又都对婚姻极其忠诚,除了你和姑母这做妻子的,从来也不纳二色,那你们自然可以和和美美。”
“可*那周亚夫呢?莽夫一个,只知道在战场上冲杀,未必有半分柔情在心中吧,他连自己的容貌都不在乎,又如何会在乎外人?”
“而我,如果连看他一眼,我都感觉害怕,那我又怎么能嫁给他,和他生活一辈子呢?”
刘嫖连声反驳,总而言之一句话,她就是不愿意。
“嫖儿!听你都说些什么?周家虽有军权在手,周亚夫也是功臣之属,可如何能拿你父皇和姑父与其做比?这成何体统?”窦漪房也板起脸来训斥。
“原来母后也知道不成体统啊,那又为何要让周亚夫做我的夫婿?”
“莫不是,母后眼馋周家的权势,所以想把我卖了,好给武儿拉拢周家吧!”
刘嫖想起刚才她说的话,不可抑制的就起了疑心,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脱口而出就是最恶毒的揣测。
“放肆!”不知是被说中了心事,还是被她这无礼的模样刺激到了,窦漪房竟是身体快过思维,抬手就给了女儿一巴掌!
“啪”的一声过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刘嫖挨了一个耳光,当下就愣住了,可等她反应过来,便是无尽的委屈和愤怒。
“打我?母后你打我?从小到大,父皇都没打过我,你今天为了个外人,你打我?”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疼爱我的,我们姐弟三个,除了武儿,你谁也不疼!”
“你偏心,我讨厌你!”
……
刘嫖捂着右脸,哭着跑了出去。
“嫖儿!嫖儿!”
窦漪房也慌了神,忙起身去追,却没看路,直接撞到了案台一角,自己摔倒不说,桌上的盘子也碎了,糕点也滚了一地。
外头的宫女见公主哭着跑出来,又看窦漪房摔倒了,赶紧扶人的扶人,追公主的追公主,还有收拾东西的……等等,整个椒房殿乱糟糟一团。
刘嫖向来受刘盈的宠爱,这受了委屈头一个要找的,自然也是他。
彼时为了周家的事,刘盈已经连续几天都在鸿台了,刘嫖去到宣室殿,得了消息便又往鸿台赶去。
只她还没见到刘盈,就先碰上了刘元,眼看小丫头哭的这么厉害,刘元也有些心疼。
可听刘嫖言语间竟然提到了窦漪房要把周亚夫说给她做夫婿的事,刘元顿时一惊。
心知事关重大,刘元赶紧拦下了她,没让她直接冲去找刘盈,而是把人带回自己寝殿好生问询了一番。
而得知了全部事情的刘元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以为窦漪房之前做的那些事已经够没底线了,不成想,这女人还能更没底线。
虽然这件事捅出来的话,肯定没窦漪房的好果子吃,可刘盈也必然会为难。
而刘元也不想闹的家里鸡犬不宁,所以她设法安抚了刘嫖,并表示自己会帮她处理这件事,而她要做的,就是等待。
刘嫖经过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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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抚和开导,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也意识到闹大了对自己没好处,所以点头答应了姑母。
就这样,刘元哄住了小姑娘,并暂时留她在鸿台住下。
刘盈和林清源议事结束,晚间一起用饭的时候,刘盈看女儿在这儿,也没多问,反正都是自家的地方,在哪儿玩都一样。
刘元也寻了个适当的理由把这事儿先对付过去了。
等晚上大家都休息了,回了自己寝殿,刘元才把今天从刘嫖那儿听来的话都告诉了林清源,并问他觉得怎么做比较稳妥。
在听过窦漪房的打算后,林清源也有些震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认识的那个纯良的小姑娘就变成了只会算计的深宫妇人。
但感叹归感叹,这事儿还得阻止,哪有为了权势卖女儿的道理?窦漪房愿意,他们还丢不起这个脸呢。
于是乎,他很快和妻子达成了一致。
第274章
如若来日公主要婚嫁,我希望是因为她和夫婿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所致,而不是因为某些人的私心。
朝会过后,刘盈心里烦闷,便约了林清源一起去上林苑游玩,正巧林清源也有事也跟他商量,不便让别人知晓,所以欣然赴约。
园子里花红柳绿,莺鸟相合,也确实是游玩的好地方。
两人并肩而行,在小路上观景并说话,伺候的侍者们远远的坠在后头,并不敢偷听什么。
“周家长子的丧事算是了了,只是我看周勃的状态不太好啊。”刘盈有些担忧。
“周老丞相年纪都那么大了,长子却骤然离世,自然对他的打击不小。”林清源接了一句。
“是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真是难为周勃了,”刘盈叹了一口气。
“可不是?儿女都是债,哪个父母不操心啊。”林清源也附和了一句。
“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周勃为周亚夫请封的事,本来当初我们用丞相的位子和一桩婚事换了军权回来,也不算对不住他们周家。”
“可如今我已经答应了堂妹改嫁的事,周勃这岁数,也在丞相的位置上待不了太久。”
“如此一来,周家最后怕是什么都落不下,外头不免会说我们刘家刻薄寡恩啊。”
刘盈有些担心皇室的名声,或者说的更准确点,是担心他自己的名声。
“那不如就允了周老丞相的要求,让周亚夫继任他的侯爵之位,至于亚夫自己,我曾问过他的志向,说是愿为边境一郡守。”林清源斟酌着跟他提了提。
“不行!”刘盈脱口而出就是拒绝。
“我的意思是,如今周家长子刚过世,周亚夫又是周勃请封的继承人,这要是任由他去边关,怕是不太合适吧。”他许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忙往回描补了一句。
“就算为了亚夫的安全考虑,我们不允他去边关任职,可前些日子平叛,他也是立了大功的,眼下周家又是这般光景,实在是需要多加安抚才是啊。”
林清源委婉的提醒刘盈,现在是刘家亏欠周家,有些事,还是不要做的太过分了。
“那依先生说,怎么安抚才更合适呢?”刘盈听到这儿,心下也有些愧疚,所以顺着问了一句。
“这人生的大事,不外乎是成家立业,如今亚夫也算有些功绩,将来就算不能去边关任职,在中央给他找个合适的位子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