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春光错位[娱乐圈]》 40-50(第1/18页)
第41章 P-25泪湖闻勉舔去了那滴泪珠
还是那个出租屋,孟竖清空了所有的人,他亲自掌镜。
这是一场李金银幻想的戏,她坐在窗边,对着后港那条船自。慰,在这方面她没有任何经验,全程皱着眉,用近乎粗鲁的方式令自己疼痛。
娄泽在房间里忽然的出现,他亲吻她的唇,亲吻她的脖子、肩,对着她羞赧又痞气的笑,李金银望着他,突然发狠将他推上床,他们就那样做了起来。
由于这场戏的重点不是情欲,合约也一早签好不会露点,喻氤得以穿着一件盖住大腿的短袖,闻勉就稍次一些,该露的地方都要脱。
孟竖站在床边给两人讲戏,喻氤听完只问了一句:“这场戏,李金银是清醒的吗?”
孟竖说:“你觉得是就是。”
她又看向闻勉,他靠着床头倾听,接到她的视线,肃静的脸上化开一抹浅笑,目光温和,带着妥帖的信任,无声地言说着他的支持。
喻氤也对他笑笑,逼退鼻尖的酸意,走向床边的位置准备开机。
天色灰蒙,屋里没打多余的灯,自然光将房间打得冰冷而压抑,两台机器固定在喻氤的身后和侧面,持重地远远拍摄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喻氤终于动了,她眼珠一动不动地定在窗外的某个点,卡在胸口处的近景镜头克制地记录着她的表情变化,先是眉头不舒适地蹙动,然后是向下紧抿的嘴角,因为粗鲁动作而翕动的鼻翼和下巴,以及黑眸中空洞的悲伤。
她痩得快要脱相,单薄的T恤衬得人像一片锋利的纸。
闻勉的吻就落在她的脊椎处,动作轻柔地从背后环住她的双臂。喻氤闭上眼,将自己全然靠进他的怀里,眉目间的痛苦逐渐舒展,她深吸了一口气,向上抬起脸,背脊因为快乐而挺直,闻勉不断啄吻着她的绷直的脖颈。
喻氤睁开眼,看见了闻勉的脸,恍如隔世。
画面渐渐明亮起来。
只见闻勉睫毛簌簌地抖了两下,不躲不闪,抿着薄唇朝她羞赧地笑,他的额角还沾着一滴晶亮的汗,缓缓划过眼尾那道小指长的疤痕,整个人热气腾腾,鲜活不似泡影。
喻氤猛地爬起来去撕他的衣服,闻勉脸上飞起红晕,青涩地挡了两下,最后架不住她的蛮力,自己撩起衣摆将短袖脱了下来。
他们变成了两只原始动物,互相掠夺呼吸,在脱衣服的缝隙里换气,在对方的躯体上留下齿痕,喻氤的指甲不小心划伤了闻勉的手臂,即使这样两人也没有停下。
喻氤跪坐在闻勉的小腹上,闻勉一手扶住她,一手向后撑着床,在情。海中交颈浮沉。
闻勉演出了娄泽初尝情欲该有的模样,涨红的胸口,咬牙时青筋绷起的脖颈,喻氤却像一具冰凉的离魂,无论怎么喘息流汗,心中也满是悲伤。
当闻勉仰着脸,专注而脉脉地望着她时,这种悲伤就要破开她的肺腑,以至于她真切地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
她毫无神采的脸划下了一滴泪,认命地闭上眼,等着孟竖喊咔。
然而比中断拍摄更早来的,是一种玄妙的预感,她睁眼,对上闻勉清明的眼睛。他们是最默契的搭档,是最了解李金银和娄泽的人,至少在此刻他们心灵相通。
在那之后,闻勉稍稍撑起上身,舔去了那滴坠在喻氤下颌的泪珠。
再之后,他给了喻氤一个吻。
“咔。”
打板声清脆而突兀。
紧跟着,真空的屋子里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呼吸。
孟竖说:“过了。”
喻氤从闻勉身上翻下去,闻勉接过秋秋递来的披肩给喻氤盖好腿,然后才顾上自己。
待他换完衣服回到房间,却发现所有人都退到了门口,包括孟竖,而喻氤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蜷缩在床上,披肩下的背影正在剧烈发抖。
闻勉快步上前将人翻过来,不过两分钟,喻氤已毫无声息,哭得肝肠寸断。
泪水沾湿了她的整张脸,带不走的,就在她的眼窝处积成一寸小湖,闻勉注视着她,没有替她抹去眼泪,只是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轻拍她的脊背,直到喻氤隔着泪水看清他。
副导眼瞅着喻氤迟迟走不出情绪,有些忧心地问孟竖:“李金银的重头戏还没拍,就这么放任喻老师哭下去能行吗?别一口气把情绪都泄掉了。”
孟竖掏了烟离开:“让她哭吧。”
“这是喻氤的眼泪,不是李金银的。”
当天晚上剧组为闻勉设了杀青宴,由于他第二天上午就有北京的工作,而县城没有机场,必须坐车到省城起飞,因此吃完饭就得离开,陈生为了配合他的时间,将杀青宴就近定在了酒店的餐厅。
喻氤回房换了身衣服。她的眼睛还是有些泛红,给自己上了一层粉底想提提气色,却怎么都觉得违和。李金银演久了,她的面孔不知不觉间总拢着一层灰败,以至于任何鲜亮的衣服、妆容在她身上都那么陌生。
最终她把妆洗去了,只给自己换了件没那么臃肿的浅灰色束腰风衣,周湘来催她下楼,见她穿的这么淡薄,冷斥她不要温度要风度。
喻氤笑了笑,没辩解。闻勉要离组了,为了拍《铁锈》而积压的工作满满当当排到明年四月份,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至少他的杀青宴她想漂亮一点。
到了餐厅,闻勉身边围了一群人,他和孟竖的团队合作过好几次,本身又是温和性子,组里不分男女都很喜欢他,他也愿意在这个场合让大家愉快,只要是合理的请求都会耐心配合,远远看去众星捧月。
喻氤看了一会儿,被其中一桌坐着的孟竖叫了过去:“喻氤,你来。”
陈生也在旁边坐着,桌上摆了烟,估摸是顾忌场合,只是拿在手上,没点燃。
“喻氤啊,拍完这部戏,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陈生给她道了杯茶。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问到她之后的规划,喻氤有些讶异地看向孟竖,孟竖难得和颜悦色,对她颔首示意放心说只是聊聊。
“暂时没有计划。”喻氤照实说。
她和娱界还剩最后半年合约,《铁锈》杀青后应该会忙于解约和找下家吧,她让周湘去联系的华影负责人暂时也没有消息,看来多半也是不了了之,想到这她有些苦涩。
“齐明豪这小子你听说过吗?”孟竖突然插嘴。
齐明豪……
很耳熟。
陈生适时解释:“齐家佰齐老的孙子,刚从南加州修完导演回来,在准备自己的处女作,齐老很看重这个孙子,想找些演技好人品好的年轻演员,得知孟竖在拍片,向我们打听你怎么样。”
“也不是马上要你做决定,那小子毕竟还嫩,等以后看过剧本你再慢慢考虑。”孟竖埋头用打火机点燃了。
这个“以后”自然指的是《铁锈》杀青之后,孟竖在提醒她现在注意力还是放在拍戏上。
喻氤表示自己明白的,还笑着调侃:“就怕小齐导学成归来,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未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春光错位[娱乐圈]》 40-50(第2/18页)
必瞧得上我。”
孟竖不客气地嗤了一声:“那就是他不识货。”
陈生的笑容里也参着十足的底气:“你放心,能从孟竖的组里毕业,至少国内还没有哪个角儿的戏能难倒你。”
喻氤笑了,没接这个话茬,正逢闻勉那边的人群爆发出小幅度的喝彩,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闻勉站在人堆的中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时不时对向他搭话的工作人员点头,修养极好,但喻氤却看出他有些分神,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闻勉似有所觉地朝这边看过来。
喻氤下意识想起身,又想起自己还和孟竖陈生在一块,看了两人一眼。
孟竖往烟灰缸里掸掉烟灰,“想去就去吧。”
喻氤这才朝他和陈生歉疚一笑,起身离开。
远处闻勉优雅地和众人告罪,大家回头一看是喻氤,知道两人有话要说,就都知趣的放了人,闻勉带喻氤来到一处靠窗的清净地,不紧不慢问道:“聊了些什么?”
喻氤大致说了下小齐导和他在准备处女作的事,闻勉似乎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开拍?”
“不清楚,可能是年后吧。”
闻勉飞快蹙了蹙眉,往孟竖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凌厉,喻氤没看见,只看到他不赞同地摇头:“我知道他,在校友圈里有些名气,但性格恃才傲物,喜欢卖弄技法,他的片子对你帮助不大。”
“当然,你如果看了剧本觉得喜欢,也可以去试试。”
喻氤可有可无地点头,她现在光是演李金银就已经不堪重负,暂时分不出心力去思考下一部戏,所以面对孟竖的推荐也只是暂时应下而已。
闻勉转而谈起正事:“喻氤,我之后可能会很忙。”
喻氤抬眼看他,闻勉原本一个月前就该杀青,这多出来的一个月时间是他不断压缩行程里的休息时长换来的,这些她都清楚,扬起笑脸:“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好好演戏,吃好喝好睡好,不用担心我,你专心工作吧。”
闻勉眸光深深地望着她的双眼,似乎在确认什么,喻氤刚想再说几句轻松的话,另一批人就过来敬酒了,闹哄哄的,陈生不得不站出来组织秩序。
“闻老师晚上还要赶飞机,你们就意思意思,一起敬一杯,别让闻老师醉醺醺的起飞。”
众人嘘他,还有起哄让喻氤也敬一杯的,闻勉已经恢复成看不出深浅的沉稳模样,清淡笑笑:“喻老师的份就算了,上次已经喝过了。”
说完从桌上拿了杯香槟,带头高举,“谢谢大家半年来的付出和陪伴,祝大家生活愉快,祝《铁锈》顺利杀青,赛绩斐然,票房大卖。”
不是多煽情的话,但拍摄接近尾声,闻勉的话无疑道出大家心声——希望故事能圆满结束,希望结果不负汗水。
孟竖站起来跟了一杯,“敬《铁锈》。”
全场高举酒杯,“票房大卖!”
喻氤咽下杯里的酒,在闻勉的眼神示意下悄悄退出人群,闻勉的车已经停在了酒店门口,行李也都整理好装车,只等人上车就能走。
车是辆商务车,他的房车会由剧组找人开回北京,驾驶室的小余跟喻氤打了个招呼就拉上了车窗,给两人留足了空间。
喻氤和闻勉面对面站在车前,自下午以来极力压抑的烦躁与落寞涌上心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怕她一开口就藏不住了。
闻勉替她拉了拉风衣衣领,低道:“睡不着就给我发消息,如果是急事就联系沈则川。”
他之前把经纪人沈则川的号码给了她,喻氤笑着点头说好。
闻勉安静地望着她,突然握住她的小臂,一个用力将她带进车里,喻氤骤然受袭,惊呼刚要从嗓子眼蹦出,整个人就扑进了他怀中。她半跪在车里柔软的皮垫上,感到一只手臂被他紧紧托着,眼角传来温凉的触感,痒痒的,是他在抚摸她的脸。
再然后,闻勉的亲吻就像一片落叶,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他先是贴了贴她的唇角,而后是唇心,接着没有犹豫地挑开了她的唇瓣,长驱直入。喻氤先是僵硬了两秒,很快放松下来,慢慢地回应他。
这是他们今天数不清第几次亲吻,但只有这一次是属于喻氤和闻勉的,她很清楚的感知到闻勉和娄泽的不同。
娄泽的吻热烈,悲伤,带着同宿命抗争的执着与压抑,是一团由热及冷的铁水;而闻勉的吻是温暖的,像温吞燃烧的愈创木,让她想到他房里带着皂角味的柔软枕头和每个耳鬓私语的凌晨,舒服得想眯起眼睛。
耳边有关门的响动,可能是小余下了车,喻氤迷离地想,很快被人轻轻咬了咬她的舌尖,仿佛在惩罚她的分神,她有点想笑,又从这些偶尔透露脾气的小举动里感到对他的喜欢正在日益疯长。
她怎么会这么喜欢闻勉呢?
有时她觉得闻勉就像一款包着糖衣的毒药,任何拥抱、相贴都让人上瘾,她梦想变成一只毛绒小兔,这样就能被闻勉揣在兜里随身携带,可这些话她不敢告诉闻勉,她怕闻勉觉得她太粘人了。
离别在即,这个吻缠绵了许久,呼吸内外被他的气息浸满,像被一场细雨洗劫掠夺,最后闻勉把她抱到了腿上,任由她伏在肩头轻轻喘气。
等待的过程中闻勉静静开口:“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喻氤想想,似乎确实一直是他在叮嘱,但她能说的也很有限,她已经连累闻勉多留下一个月,不该再加重他的负担。
于是她眷恋地蹭了蹭他的脸颊,“我会很想你的。”
闻勉沉默良久,最终没再说什么。
时间不多,小余在外面敲了两下车窗,喻氤整理好衣服下了车,对车里的闻勉挥了挥手,闻勉对她抬抬下颌:“回去吧,外面冷。”
喻氤点头。
车子缓缓离开了,她站在原地看着车子驶离街道,忽然感到一阵恐慌,闻勉的离开意味着唯一托举她的外力没有了,只剩下她独自一人,李金银的世界如同一张暗无边际的黑网,等待着她,等待她投身而入。
第42章 P-26杀青一直向前,一直向前
也许是拍戏时着了凉,也许是她晚餐时穿得确实太少,到了夜里,喻氤发起烧来,去县城医院打了针才回来睡下。
烧得最迷糊的时候,喻氤在床前看到了闻勉,他和秋秋说了什么,秋秋一脸着急,之后她就又昏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烧退了大半,床头散落了三个冰袋,秋秋在外面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喻氤提起闻勉,秋秋主动交代是他看到剧组群里的消息半路折返了回来,把昨晚的飞机改到了今早。
“从这里到机场要开两个半小时,他替你换了几轮冰袋,四点才走,估计只能机上睡了。”秋秋道。
喻氤低头握着冰袋,好一会儿开口说:“我知道了。”
之后的拍摄依然是重复李金银的独居生活,但喻氤似乎终于找到了孟竖要的那种麻木的感觉。
这天她提着菜走在市场里,迎面走来一个男人撞了她一下,她站稳回头,对方穿了件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春光错位[娱乐圈]》 40-50(第3/18页)
黑色尼龙外套,兜里鼓囊囊的,仿佛装了什么东西,和她对视了一眼后双手揣兜急匆匆地走了。
男人的面孔很熟悉,是位年轻时活跃于银幕的中生代演员,喻氤站在原地没动,远处的镜头定定地对准她,提醒她现在正在戏里,她慢吞吞地转身,猜到这应
当就是李金银与凶手的初次照面。
回李金银家的路上喻氤一直在思索,为什么一次都没在剧组看到过这个演员,为什么孟竖要让他直接出现在镜头里,结合这一个月来重复的拍摄内容,答案变得显而易见——孟竖要她最真实的反应,要她彻彻底底成为李金银。
见到了凶手,李金银的下一步动作便有了着落。
她开始将发呆的地点从家附近的公园转移到后港,专挑夜里或没人的时候去,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就这样,她终于在临近开学的一个深夜等到了她要见的人。
这是一场毫不激烈,甚至可以说有点无聊的戏,没有争吵,没有打斗,只有粗粝的自然光,冷峻而诡异的长镜头,和慢得没有起伏的对答。
李金银从昏迷中醒来,双手被绑在沥干的油漆桶后,有沉重的拖行声由远及近,一个男人拖着水泥袋出现在视野,借着桌上手电筒的光,依稀可辨认出这是在港口那架废弃采砂船里。
男人发现她醒了,看她一眼,照旧闷头拖水泥,直到将最后一袋水泥运进船舱休息室。
他坐下喝了口水才问出第一句话:“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李金银声音平静地报出一个名字。
那是李志强骗来的人里为数不多的硬骨头,因为不听话,还想带人逃跑,被捉住后活活打死了。
“你是他的亲属。”
男人点头,“我是他爹。”
又问:“你见过我的孩子吗?”
“没有,他死的时候我还小。”
接着,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男人挪动着微跛的腿脚走到采砂船的窗口,整面墙锈迹斑斑,窗框松松垮垮地悬在空中,横插出几只铁钉。
窗户外边,港口另一头的路灯像与这里隔了片海,周遭被夜色团团包裹,死寂一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引起注意。
“孩子,你在等我。”
“对。”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你杀错了人,我想你还会再出现。”
镜头里,男人的脊背徒然塌了下来,墙上的影子占据了画幅的大半,像只老态龙钟的怪物。
“我没打算伤害其他人,但他追了上来,我没有办法。”
李金银不为所动,既不为自己的处境着急,也不借机拖延时间,只是睁着一双漆黑的、鬼魅般的眼睛,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凝视时令人产生寒意。
男人不禁问:“你就快要死了,一点儿也不害怕?”
“我想知道他最后说了什么。”李金银回答到。
“他让我别跑,问我是谁。”
“还有呢?”
“没了。”
“……”
“一句别的也没有?”
“没有。我手很稳,没给他机会。”
“……”
“孩子,你为什么不伤心?”
“……”
“我明白了,因为你是李志强的孩子,一个杀人犯的孩子。”
李金银的面孔直到这一刻才稍有变化,她的眼肌完全松弛,嘴角机械地抬起,露出了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之后便再没有任何反应了,即使是被男人用手电筒砸破头扔到窗边,她也毫无知觉似的,兀自出神地望着那扇又锈又破的窗。
背景里传来铁锹搅合泥沙的动静,在空荡的废船舱里幽幽回响。
电影的最后一幕,天光微亮,海水沉如黑墨,李金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海里走去,越过她消瘦的肩,数个提着手电筒的人影沿着港口奔跑,叫喊声划破了寂静的清晨。
港口越来越远,镜头里只剩下李金银麻木的脸,额角血迹如一块锈铁,海水漫过她的胸膛,而她一直向前,一直向前-
喻氤的杀青宴也是整个剧组的杀青宴,这一晚大家喝得烂醉。
不同于待闻勉时那种暗暗讨好的善意,剧组的人对喻氤的态度要随意许多,言语间也掺杂了些真心,有熟悉的指导老师拉着喻氤嘱咐,要她回去以后专注拍戏,爱惜羽毛,就连在酒桌上为难过她的主摄也借着酒劲上演“冰释前嫌”。
喻氤一一应和,心里半是高兴,半是怅然若失。
众人闹到后半夜才散,喻氤帮周湘把喝断片的秋秋送上车,再回来包厢里只剩下孟竖没走,他今天戴了个帽子,独自坐在角落里喝酒,帽檐遮住大半张脸,看起来并没有杀青后的畅快。
喻氤想到最后一场戏演完,这个平日里不近人情的大导演亲自抱着毛毯等在岸边,对她郑重道谢的样子。
她在孟竖身旁坐下,问:“孟老师,李金银最后活下来了吗?”
孟竖好像不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盯着酒杯底座反问:“你怎么理解?”
喻氤摇头,“娄泽死了,杀害娄泽的凶手也死了,剩下的这个世界对于李金银来说,也许并不是天地为家的自由乐园,而是永远赎不清罪的牢笼,她注定感受不到喜怒哀乐、人伦幸福,如果是我,我应该会选择就这样葬身大海。”
孟竖听完有些复杂地笑了一下,他常年严肃,即使不皱眉眉心也布着浅浅的两道川字纹,喻氤终于在最后的杀青宴上听到了孟竖的认可。
“你把角色吃的很透,这半年辛苦了,我替整个《铁锈》剧组谢谢你。”
说罢他往杯里添了口酒,冲她一干而尽。
喻氤有些眼热,这一刻,喻氤感到那道搁在孟竖和她之间看不见的隔阂,像泡泡一样,被戳破了,她重新变回了最初的身份,演员喻氤。
孟竖又沉默的连喝两杯,酒气连天道:“小喻,戏就是戏,戏演完了一切就结束了,你要分清戏和现实。”
喻氤缩起手指,含糊道:“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
孟竖倏地加重了语气。
“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必须分清哪些感情是你的,哪些感情是戏里的,你要永远记住你是谁。”
他极少这样推心置腹,喻氤哑然,明白这是为她好,可胸口还是像被堵了一样难受。
她垂下脸,眼泪一滴滴落在腿上,用力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的。”
回应她的,是肩头沉重覆下的力度-
《铁锈》拍完了,吊着喻氤的最后一口气就没了,回到北京她一连昏睡了好几日,有时醒来活动不到两个小时天就黑了,她就又接着睡。
其实每次从组里出来都是这样,与世隔绝数月,与时下发生的一切都脱轨,只不过这一次感受尤为强烈,即使拥有了充分的休息时间,也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春光错位[娱乐圈]》 40-50(第4/18页)
几个工作上有联系的朋友发来消息,话里话外知道她从孟竖组里出来了想聚一聚,喻氤全都往后推,因为她怕错过闻勉的电话。
闻勉如今几个国家来回飞,能通话的时间不定,时长也不定,有时陪他等转机通话能挂数个小时,有时他得回酒店歇息才有空闲,喻氤又不舍得占用他睡觉的时间,一天下来便只能通话十几分钟。
周湘说她谈个恋爱谈得魔怔了,每天就抱着手机在家等电话,喻氤也只是笑。
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和闻勉面对面对话、触摸、拥抱了,回到北京的时间越久,她就越觉得自己像块海绵体,空虚和不安挤占了躯壳,她迫切的需要什么东西来证明闻勉和她的感情是真实的,不是故事的衍生物,没有被留在那个县城的海岸边。
最后周湘拍板给她买了回苏南的机票,也省得老两口上京来过年,回了老家初一十五走走亲戚,指不定就不老惦记着什么男人了。
喻父喻母当然是双手双脚支持,喻父下了课就去备年货,喻母在家族群里通知氤氤回家了,热闹的氛围确实让喻氤尝到了久违的年味,也对回家有了几分真切的期盼。
除夕那晚,全家人在喻氤家吃饭,还在上高中的堂弟在饭桌上问喻氤闻勉帅不帅。
现在家里连爷爷奶奶都知道孙女出息了演了孟竖的电影,毕竟说起别人他们未必知道,孟竖闻勉却总能在电视上看到,闻言都打开了话匣子,七嘴八舌关心起喻氤这次拍戏的细节,喻氤挑了
些能说的给大家解馋。
堂弟不满于他先挑起的话题却被挤到一旁,又问喻氤有没有和闻勉的合照,喻氤想了半天,似乎真没和闻勉拍过什么合照,唯一的一张还是刚进组时两人和小演员们的合影。
她把那张照片翻出来,画幅里的男人半拥着女人,身前站着一对漂亮的小孩,不知道的以为是一家子。
果不其然,堂弟瞟了一眼问:“你俩演一对夫妻?”
“噢哟,氤氤现在可以咧,都能演上妈妈辈了,是不是还得化妆扮老的啦?”婶婶接过手机,笑着给爷爷奶奶看。
奶奶眯起眼睛凑近屏幕,有点责备的口吻道:“氤氤年纪这么小,怎么想的叫你演两个孩子的妈?”
喻氤只能苦笑不得的解释那是演他们小时候的小演员,家人们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话题的主角——闻勉身上,纷纷评价确实和电影院里长得一样,不,比电影院里更俊俏,喻氤赶忙替他说了几句好话,接着把话题转移到堂弟的课业上。
晚间,将人都送走,喻氤陪父母看春晚。
喻母趁喻父去洗澡时偷偷和她说:“你一个人在北京这么多年,说实在的我和你爸是放心不下的。”
“前两年每回从北京回来你爸都小半月吃不下饭,现在你事业重新有起色,你爸心里高兴,见着他那几个电影发烧友就显摆,说什么我女儿现在合作的是大导,以后还要走出国门比闻勉还要有名!还算着要几张你的签名拿去送人呢!”
碰巧喻父回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消遣他的话,老两口又是一番打情骂俏。
喻氤看着感情甚笃的父母,一边笑一边觉得庆幸,幸好当初做了对的选择,如果放任自己颓靡不振,她不会认识闻勉、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听到妈妈这番话了。
她不知道《铁锈》这部戏能给她的未来带来多大的改变,但至少前路已经不是漫无方向,也不是她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喻氤心口热热的,她避开爸妈找机会回了房间,她要打给闻勉,她现在就要听到闻勉的声音。
闻勉接的很快,语调带笑,背景音还有人在交谈,像是正在用餐。
“离国内零点还有些时间,我有心给你和家人留些空间,但看来你更想和我一起跨年?”
喻氤咬咬下唇,“……嗯。”
闻勉的笑意深了些,透着一丝挑逗:“承认得这么勉强?那我挂了?”
“别,别挂……”喻氤着急道。
一瞬间懊恼涌上心头,有什么好藏的呢?为什么人总要像藏住破洞的袜子那样掩藏爱意?闻勉那么好,她可不可以为了闻勉变得坦诚一点?可爱一点?
“我就是……有些想你了。”
“想听你的声音,想见到你,想你抱抱我……”
喻氤说不下去了,她闭上眼睛,前额抵住玻璃窗,眼睫颤抖,“我好想你。”
对面沉默了几秒,拉远手机,用英语和周围道了句抱歉需要离开片刻,而后那些低声交谈的人声就渐渐淡去,转为零星鸟叫,他终于再次接起电话,“喻氤,打开视频。”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他已经拨来了视频通话,喻氤接起来,还记得把手机提起来找个好看点的角度。
她房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高楼夜色,闻勉仍是精准地捕捉到了她比平时湿润的眼眶,他叹了口气,“哭什么?我竟不知道我女朋友不仅是小熊猫,还是个小水龙头。”
喻氤小声反驳:“说了给人取外号是不好的习惯。”
闻勉勾了勾唇角:“没取。”
他今天也穿的十分正式,身后背景是座苏格兰风情的酒庄,花园里有个高大的白人男性正站在梯子上修剪树枝,午后灿烂的阳光洒在闻勉的脸上,像部英式古典电影。
他没有说废话,望着镜头直言:“初四北京有一个活动,我会回去一趟,原计划当天去当天回,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提前一晚回北京,或许我们有一个夜晚的时间见面。”
第43章 P-27小狗有人不想他保持斯文……
初三晚上,喻氤以临时有工作为由回了北京,机票是闻勉那边定的,抵达时间和他的落地时间相差无几。
那天闻勉在花园里和她打了很久的电话,久到庄园的女主人出来询问是否哪里失礼,在得知缘由后,对方热情地祝福喻氤“hppychinesenewYer”,末了又赞美了两人般配。
也多亏了女主人的谅解,闻勉得以提前离宴。
他开着视频带喻氤在附近转了转,在零点到来的时分互道“新年快乐”,没有爆竹烟花,没有迎来送往,就他们两个人,安静的迎来了新的一年。
苏南飞北京只要两个小时,然而北京暴雨,航班延误,喻氤降落时已经距离闻勉落地过去一个半小时。
飞机刚一停稳,空乘便蹲到喻氤座椅旁低语:“喻女士,请您下机后走特殊廊桥,从FBO(公务机专属航站楼)离开。”
如她所说,特殊廊桥口有辆单独的考斯特,载上喻氤就向FBO开去。独一栋的航站楼在夜晚僻静非常,穿过空荡荡的大厅,接引人在二楼止步,“闻先生在里面等您。”
喻氤道了句谢。
再往里走是一条狭长过道,两侧是私密性很好的休息室,想到马上可以见到闻勉,喻氤脚步急促起来。就在休息室的大门近在眼前时,一双手从拐角处伸出,将她猛地拉了昏暗中。
喻氤一惊,人还未站稳,嗅觉倒先辨别出那道苦莲的香气,卡在喉咙里的惊呼生生咽了回去。
闻勉揽住她后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春光错位[娱乐圈]》 40-50(第5/18页)
腰将人扶稳,觉得好笑:“怎么吓你都不带反抗的?遇到坏人怎么办?”
喻氤手里揪着他的衣服,心想那是因为她已经认出了他才乖乖听话,嘴上却舍不得反驳他:“那你不要吓我不就好了。”
闻勉眸色加深。
说她乖吧,明明专挑她想答的答,不想搭理的就直接装听不到。
说她不乖吧,脾气又软得一塌糊涂,让人无端生起坏心思,仿佛不做点什么反倒是自己吃亏了。
他捏了捏怀里人的脸,瞥向休息室,“沈则川在里面。”
外人在,有些事做起来总归不方便。
喻氤显然没明白,附和地“哦”了一声,另有关心:“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闻勉靠着墙,漫不经心地拨开她贴在颊边的一缕发丝,“那不是现在最紧要的事。”
“嗯?”喻氤这回是真摸不着头脑,“那什么是最紧要的?”
闻勉没有直接回答,视线从她素净的脸蛋慢慢下滑,若有实质地落在那两瓣形状柔软的唇,“不是说想我吗?”
他什么都没明说,光是这道视线和放在她腰后牢笼般充满力量的手,就足够喻氤心领神会。
她抿了抿唇,感到他的目光追随着自己的动作,如同一只胜券在握的捕食者等着猎物投怀送抱,优雅又危险,非常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喻氤不敢抬眼,磕磕绊绊地低道:“你,你低下来点。”
闻勉果然微翘起嘴角,饶有兴致地低头,却还是停在她刚刚好够不着的高度。
喻氤暗自咬牙他的坏心眼,踮起脚亲了上去。
闻勉满意地张开嘴,大掌穿进她大衣里,扶住她胯骨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直到确保她完全陷于他的掌控,那滚烫的掌心才贴着她的大腿下游,薄薄一层牛仔裤什么也挡不住,那温度和触感就仿佛发生在她赤。裸的肌肤上,喻氤不得不感到害怕。
像是为了惩罚她的分心,闻勉掐了掐她的大腿。
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她的大腿,指尖将将好
按住她大腿心的软肉,喻氤吃疼,闷哼一声,腿心肉滚浪似的颤了颤,换来了越加收紧的力度。
闻勉稍稍退开,抵着额头看她的眼,哑笑的声音无奈又性感,“我现在做不了别的,但你再这么招我,我就不能保证了。”
喻氤察觉到危险,只能哆嗦着点头。
他笑了笑,称赞她“听话”,又吻了下来。
算上戏里,他们接吻的次数不少,可每一次喻氤都还是会被他的技巧搞得全身无力,好在这一次他的手没再做什么,规矩地停在她臀后。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没注意到亲吻的水声在安静的走道有多明显,也没注意到不知何时休息室门口站了一个人。
“咳咳。”清嗓声骤然炸响。
喻氤吓得赶紧将脸埋进闻勉的肩里,惊魂未定,就听到一个男低音公事公办道:“不是我想打扰你们,但是我们在这多待一分钟,FBO的人就得跟着加一分钟的班。”
末了,对方还意有所指:“希望你们体谅一下打工人的心情。”
闻勉安抚地摸摸喻氤的头,并未因被打断而生气,而是向对方点头:“就来,你去叫车吧。”
喻氤理了理头发,转过身来,正好和男人对上眼,沈则川作为闻勉的经纪人,常伴左右,也经常出现在新闻照片里,他本人和照片大差不差,是个身高不高、五官秀气的男人,别看长得年轻,实际上已经快四十岁了,还有一把和模样不搭调的超低音。
沈则川对喻氤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又折返回来,目光节制地盯着闻勉,食指拇指扫描仪一样对着自己的脸上下比划,面无表情,语含机锋:“虽说晚上看不清楚,但以防万一,建议你整理一下你的……仪表。”
说完就调头下楼去了。
喻氤“砰”地一下面红耳赤,急急去瞧闻勉,和她预想的不一样,闻勉的唇上并未沾上口红,只是因为亲吻得太激烈而有些红肿。
闻勉大约猜到她的担心,装模作样地理着翻起的衣袖,“你用的什么口红?味道有点甜。”
喻氤怎么可能回答?
他却还没玩够,仍要接着继续:“我听人说之所以要给爱人买高档口红是因为最终会吃到自己嘴里,这么看来好像有些道理,你觉得呢?”
喻氤实在是听不下去,捂住耳朵快步逃离,闻勉愉悦的笑声不近不远地坠在她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
商务车停在楼下侧门处,黑色的车身在夜色里低调非常,喻氤把口罩戴上假装是助理,跟在闻勉身后上了车。
沈则川坐在副驾驶,见两人坐稳且暂时没有亲亲我我的打算便开始报备行程:“明天梵龙的开业活动十点开始,他们第一次进驻国内,你又是品牌代言人,要早点到场。”
说完他等了等,等到闻勉“嗯”了一声才后继续:“衣服已经送到你家了,尺寸是新改好的,配饰和腕表——品牌的意思想让你戴之后主推的新线,需要临时从瑞士调,明早一起送来。我和他们约的时间是七点到你家。”
闻勉道:“我早点出门,换个地方。”
沈则川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喻氤,也很痛快:“那我让造型师在公司等你。”
喻氤从他那一眼里觉出什么,有些堂皇地摆手,“你们原本是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不用顾忌我。”
闻勉顺了顺她的头发,语气温和不容拒绝:“他们人多,早上进进出出怕吵你睡觉。”
喻氤睁圆了眼,盯着他想要确认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可闻勉好像全身心的注意都在她的头发上,自顾自地捻着她的长发摩挲,完全没有语出惊人的自觉,再看沈则川也是早就习以为常的样子,说完正事就熟练地把驾驶室的隔断抬起,不再搭理两人。
喻氤用手背给蒸腾的脸降温,心里不禁猜测,难道闻勉经常带人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