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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91章“是萧彻勾引你的,是不……
三日后,大雨初歇,萧彻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颜嘉柔甫一回宫,便听说萧珏出事了。
在校场上练习骑射时,不防马儿忽然发狂,将其从马背上摔下,因其躲避不急,被马蹄重重踩下。
听说伤势极为严重,当时一地鲜血,等被抬入东宫后,随侍太监连忙去传唤太医,众位太医救治了整整一日,性命倒是无碍了,只是不知为何,出来时一个个皆是面露愁容,长吁短叹。
更是有人听见太子怒摔杯盏,斥责太医无用,叫他们滚。
这之后太子更是动辄摔杯掷碗,性情大变。
东宫上下可谓是一片愁云惨淡,人人自危。
一时宫中流言四起,说是有人当时亲眼目睹马蹄朝着太子的裆部重重踩下,太子的伤,多半是伤了根本了。
颜嘉柔越听越觉得心惊,原本不知道在与萧彻有过肌肤之亲后,该怎么再面对萧珏,可眼下出于对他的担忧,便也什么都顾不得了,当下便前往东宫。
——
颜嘉柔甫一踏入东宫,药味便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幔帐深处的人影动了动,白玉酒壶骨碌碌地滚到颜嘉柔的脚边。
颜嘉柔怔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停在脚边的酒壶,蹙眉讷讷地道:“太子哥哥……”
幔帐里的人身子一顿,连忙撩开帘子,在看到颜嘉柔的那一刻,瞬间大喜过望,眼神都亮了:“嘉柔!”
颜嘉柔见状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太子哥哥,我回来了,我一回来,便听说你受伤了……”
萧珏眼眶湿润,颤抖着手抚上她的脸颊,久久地凝视着眼前这张让他朝思暮想的娇美面容,忽然低头狠狠抱住了她,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入身体中,永不分离:“嘉柔,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颜嘉柔犹豫着也回抱住了他:“太子哥哥,我也很想你……”
萧珏喜极而泣:“你回来,你回来就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回到我身边的……”却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顿,充满喜悦的语调诡异地中断,他慢慢地从与颜嘉柔重逢地喜悦中抽离出来。
他扣着她的肩头,将她一点点扳离开来。
落日时分,残阳似血,顺着雕花窗棂的缝隙爬进来,在萧珏白色的寝衣上烙下暗红色的纹路。
他半张脸笼在阴影中,眸底神色晦暗不清,只问:“嘉柔,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我……”颜嘉柔低头拨弄着手指:“皇祖母没跟你说么,我出宫去散心了……”
“出宫散心?”萧珏冷笑了一声:“偏是那么凑巧,萧彻一离宫,你就也要跟着出宫散心?”
“我……”颜嘉柔支支吾吾道:“我只是……”
她一时心绪极乱,原本她便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萧珏,只是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后匆匆赶来,如今面对萧珏的质问,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可转念一想,她都已经答应萧彻了,迟早要和萧珏说清楚,若是再这般犹犹豫豫下去,她只会同时伤害他们两个。
思及此,她闭了闭眼,抬头对上萧珏的目光,攥紧了手心。
指甲一点点陷入掌心,尖锐的疼痛像是某种信号,迫使她快速做出决断,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她迟早要面对这个局面:“太子哥哥,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萧珏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抬头无措慌乱地看着她,一时只觉喉头干涩得厉害,搭在桌沿上的手轻轻蜷缩了一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毫无生气的响起,就像冬日凋零飘落的枯叶:“你说。”
她道:“这段时间……我确实和萧彻在一起,我也不想再狡辩什么,我……我和他……已经分不开了。”
仿佛久悬于头顶之上的那把利剑终于落下,萧珏有一瞬间的空茫。
哪怕他早就预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然而当这一天终于来临时,他还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心腑处仿佛扎入了一把尖锐带刺的匕首,不断翻搅,勾带出一片血淋淋的碎肉,不啻于凌迟。
他死死地盯着她,目光一寸寸碎裂:“那我呢?我算什么?”
他脸上血色尽褪,颤着声,近乎哀求地道:“嘉柔,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我当然喜欢你,只是我对你的喜欢,只是兄妹之情……”
萧珏的面容霎时变得扭曲,戾气陡然间浮了上来:“所以于萧彻,便是男女之情了?”
颜嘉柔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我答应过他,我会和他成婚,太子哥哥,对不起,我知道这些话或许对你很残忍,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我总要做出选择,再拖下去,只会让我们所有人都变得痛苦……眼下的情形,我们也迟早都要面对……”
只是眼下萧珏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她回心转意,他从来没有这么绝望的时刻,只能扣着她的肩膀,一遍遍地问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么?”
“没有,太子哥哥,你没有哪里不好,是我没那么好,我……我答应萧彻了,所以太子哥哥,对不起……”
“你说你答应过他,要与他成婚,可难道你就没有答应过我吗?!嘉柔,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你说你日后一定会嫁给我,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你只记得对萧彻的诺言,可还记得与我的约定?!”
“那些海誓山盟,难道你都忘了吗?人贵在守信,你先答应的是我,如今又怎么可以背弃当初与我的誓言,转而与旁人一处?
“难道你忘了儿时你父亲的教诲?人要从一而终,绝不能三心二意,否则必会遭到报应。嘉柔,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水性杨花的人,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对吗?”
“对不起,太子哥哥,我便是这样一个不好的人……”她慢慢垂下了脑袋,眼圈泛红,轻轻颤动了眼睫,听得出声音带了哭腔,显然是被他这一番话给说哭了,可尽管如此,却还是口风不改:
“你说我水性杨花也好,见异思迁也罢,我……我也都认了……是我从前不懂事,轻易便对你说出了那样的话……总之确然是我辜负了你,你若是怨我恨我,那也都是我该受的,可若是叫我离开萧彻,对不起,太子哥哥,我做不到,我答应过他,要与他成婚的,我绝不能负他。”
萧珏闻言,身形颓然地往后靠,他极短促地笑了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意识到这次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兰陵人天生擅诱,最能蛊惑人心,颜嘉柔早就被萧彻给迷惑了,甚至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太了解颜嘉柔了,她自小便不算聪慧,落水之后,便更笨了些,否则也不会一直认错自己的救命恩人,被他哄骗着以身相许。
且她是个面皮极薄的人,虽是个女孩,但因着有公主的头衔,也和皇子们一道上过课,从小被灌输的便是君子之道,所受到的规训也是“恪守诺言、从一而终,”一旦觉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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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有违规训,便会受到拷问,无地自容。
萧珏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每当他察觉到颜嘉柔的心意有所动摇时,他便会搬出这些道理规训她,迫使她重回“正途。”
只要颜嘉柔还有点羞耻心,还要点脸面,不肯承认自己变心,不肯扣上“见异思迁、三心二意”的罪名,她就永远都没有勇气离开他,选择萧彻。
可他从未想过,爱意疯长,这个法子也会有失效的一天。
他有那么一瞬间喉头紧涩,呼吸困难。
巨大的绝望笼罩了他。
颜嘉柔的一颗心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再次留住她。
偷来的爱意,难道终将失去么?
父亲不喜,母亲也不过是利用他巩固自己的地位,虽有太子之尊,可资质平平,不得圣心,每一天都活在“被废”的恐惧中,战战兢兢,从不敢行差踏错。
于是性子越发地扭曲、阴暗。
颜嘉
柔曾是他灰暗的人生中唯一的救赎。
这些年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守护着这一点点可怜的光亮,虽然从一开始就是偷来的,可他拥有了这么多年,早就把她视为所有物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何况萧彻甚至都没有挟恩以报,凭什么,他凭什么能让颜嘉柔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那他呢,他算什么?他处心积虑地冒领救命之恩,一个人见不得光地守护着这个秘密这么多年,又算什么?难道他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萧彻和颜嘉柔情爱途中的一块绊脚石吗?促使他们好事多磨?如今他们互通心意,他便再也没了用处,合该被人一脚踢开?
而萧彻,他甚至什么都没有做,连那个他患得患失隐瞒多年的秘密,他都不屑于告诉颜嘉柔,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颜嘉柔的爱,他凭什么!
不,他怎么甘心?他绝不甘心!
第92章 第92章“你的守宫砂呢?!”……
他哀哀地看着她,用一种近乎卑微、甚至带了一丝恳求的语气问她道:“是萧彻勾引你的,是不是?兰陵人最擅蛊惑,一定是他勾引你的,是不是?你只是被他暂时迷惑了……”他低下头,又哭又笑,自言自语地道:“对,一定是这样……等你清醒了,你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他多么希望颜嘉柔肯回答他一个“是,”哪怕只有这么短短的一个字,可是没有,她连这样一个字都不肯给他,她只是近乎残忍地道:“他的确勾引了我……可我,只怕一辈子都清醒不了了。太子哥哥,我们回不去了,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萧珏闻言猛地抬起了头,双目赤红,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离不开他了,是什么意思?他既没一条链子将你锁在身边,你怎么就离不开他了?”
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猛地掐过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
少女娇美莹润的一张脸完整地显露在眼前,乍一看依旧是一团稚气,可仔细分辨,眉梢眼角却分明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那是妇人才会有的风情。
萧珏目光一寸寸地审视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目眦欲裂,猛地拽起她的手臂,近乎粗鲁地卷起她的衣袖。
颜嘉柔不明所以,也跟着他低头望去。
只见皓腕赛雪,她的手臂白皙无暇,什么都没有。
她蹙眉道:“太子哥哥,你在看什么,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萧珏闻言,却像是受了某种刺激一般,猛地抬头看向她,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那般狠戾的神情:“明明什么也没有……呵,好个明明什么也没有……你手臂上的守宫砂呢,为什么没有了?!”
颜嘉柔脑袋轰的一声,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萧珏察看她手臂的意图,她觉得难堪极了,心中不舒服,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萧珏按着死死不放。
她挣脱不得,雪白娇嫩的手臂上很快浮现了几道红痕。
颜嘉柔紧蹙眉心:“太子哥哥,你弄痛我了!”
“痛?原来你也会痛吗?”他愈发用力地扼紧她的手腕,将人一把拽至眼前,近乎失态地用手指戳着自己的左胸口,一字一句,椎心泣血:“你和萧彻风流快活的时候,可曾想过我这里也会很痛?!”
颜嘉柔哭着道:“太子哥哥,你别这样……”
她真的吓坏了,她和萧珏在一起那么多年,几时见过他这样狠戾可怖的样子。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不是他勾引的你?!兰陵人便是如此下作,一副勾栏做派,身为男子,又是当朝皇子,居然勾引自己的未来嫂子,如此行径,连最下等的娼妓都不如!”
颜嘉柔哭着摇头:“太子哥哥,你别……别这样说他,我不许你这样说他……是我的病情进展了,必须和他……和他那样,他是在帮我……”
萧珏闻言一愣,眼神随之亮了一瞬,像是在不见天日的绝境之中终于抓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他迫不及待地想向她求证:“你是不得已的,对不对?你是因为怪病缠身,所以才不得不跟他……是不是?嘉柔,是不是?只要你说是,我……”
“不是,”颜嘉柔低着头,细如蚊呐地道:“太子哥哥,我是自愿的。其实我或许一直……一直喜欢他,只不过从前碍于种种原因,始终压抑着自己,前段时间朝夕相处,我便知道我骗不了自己了,我想跟着我自己的心走……”
“对不起,太子哥哥,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很坏,我配不上你,你贵为太子,值得更好、更尊贵的女子与你相配……”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萧珏冷笑一声:“怎么,难道我是今天才当的太子吗?这些话,怎么你从前不说,非要等到移情别恋了才说配不上我?”
“我……”
“怎么了?无话可说了?”他极为惨淡地笑了一声,伸手抚上她的面颊,眼底是浓重的哀伤:“嘉柔,我们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事到如今,你连骗我都不愿了吗?”
“太子哥哥,我知道这或许对你很残忍,可是……可是我也是为你好,如果我再勉强留在你的身边,这对你也是不公平的……”
“为我好?你始乱终弃,居然说是为了我好?!”萧珏忽然吃吃笑了起来,猛地伸手将她推倒在地:“变心就是变心,扯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颜嘉柔,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这么假惺惺!”
颜嘉柔掌心撑在地砖上,只是一味地哭:“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太子哥哥,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别为我的事伤心难过……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你好受些……”
“你不知道做些什么?”萧珏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片刻之后,平静地道:“很简单,我教你。只要你肯和萧彻一刀两断,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守宫砂之事,我可以不计较,贞洁那种鬼东西,其实我也并不是那么在意,我们之间,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
话说到后面,已经染上近乎哀求的语气:“嘉柔,好不好?”
然而颜嘉柔泪眼盈盈地望着他,终究还是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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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对不起,太子哥哥……我不能……”
萧珏深深地一闭眼,搭在床沿上的双手狠狠地握紧了拳,一呼一吸之间,都在往外散发着戾气。
记忆中的那个整日跟在他身后、娇滴滴地叫着“太子哥哥”,与他许着海誓山盟的小姑娘,她的面容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模糊到他已经有些看不清她了。
他从来不知道她可以这么狠。
就为了那个萧彻!
他究竟有什么好!
色相皆是虚妄,兰陵人可是最下贱的!
窗外斜阳投来血红的光,在他白色寝衣上割裂出一道道细碎血痕。
他的眉眼压着血色,周身戾气浮动,面容扭曲地看向颜嘉柔,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她道:“你这么离不开萧彻,不就是因为他床上功夫了得吗!呵,兰陵人也就这点不入流的本事了,不然怎么会是面首的首选呢!”
“怎么,是不是被我说了,本就是如此!不然你怎么跟他睡上一次,就非他不可了?!”
“哦,不对,怎么可能只有一次……你离宫这么多天,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自己的三哥无媒苟合,颜嘉柔,你的礼义廉耻呢!”
颜嘉柔耳朵嗡嗡作响,面色惨白,紧紧攥着手心,身子不住地颤抖,像是秋日里在寒风中摇曳的落叶,压抑着嗓音道:“萧珏,你别说了!”
她越是如此,萧珏便越是要刺她,只恨不得让她也尝尝他所经历的十分痛楚:“怎么,你都能做得出这种事,我还说不得了?”
“你一回宫就来看望我,必是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了吧,我坠马重伤,伤了根本,恐无法人
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便迫不及待地舍我而去了,是不是?”
“加上又和萧彻有了苟且,尝过兰陵人的滋味,自然看不上魏人了,何况我还受了伤……颜嘉柔,你便这么离不得男人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还抵不过和他的那几晚?”
颜嘉柔实在无力分辨,她觉得疲倦到了极点,只能勉强劝慰道:“太子殿下,请您不要再说这些疯话了,至于外面那些流言,我知道并不可信,我也从来没有当真……”
“流言?”萧珏盯着她,语调忽然诡异地上扬,形容疯癫地道:“那不是流言,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是被马蹄踩中了要害,伤了根本,便是为了这个,我快要什么都没有了……”
“历朝历代,没有哪一个储君,是由一个废人当的……”
“你说以后会有尊贵的女子与我相配,可是那些望姓的世家女,又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夫君是个废人!”
“嘉柔,你与我自幼长大、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情分,连你都要舍弃我,更何况她们!”
“不是的太子哥哥,不是这样的……”颜嘉柔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望着萧珏苍白憔悴的面容,不由得涌上几分心疼:“怎么会这样呢……”她一直以为传闻做不得真,可如今看萧珏这副样子,难道他真的伤得很重?
父皇本就不喜他,若他真的伤了根本,岂不是会对他更加厌弃?
这样的境况,若无崔氏女与之联姻,寻得强有力的靠山,储君之位或许真的不保。
可话又说回来,如今他有这样的传闻在身,顶级门阀的贵女又怎么可能嫁给他?
一旦他被废黜,绝不仅仅是无缘皇位那么简单。
皇子有三位,储君之位的人选却只有两个,不是他便是萧衍。
萧衍虽与萧珏一母同胞,可两人势同水火,一旦萧衍上位,萧珏只怕很难善终。
两位都是他的哥哥,她不想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而如果是萧珏登位,以他温润谦和的性子,萧衍和萧彻的下场都不会太坏的。
所以储君之位只能是萧珏的,她私心也更希望如此,因为她已经选择了萧彻,倘若萧珏再失去储君之位,那他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第93章 第93章“萧彻,我没办法和你立……
再回过神时,却见萧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碎了搁置在床边的药碗,飞溅的碎瓷划破她的裙角。
她连忙抬头,只见萧珏弯腰捡起了一片碎瓷,苦笑了一声,而后面色悲凉地抵在颈侧,深深地一闭眼:“母后薨逝,父皇不喜,如今又成了废人,东宫之位岌岌可危,连最爱的女人都要弃孤而去,这世间,竟再无什么值得孤留恋,既如此,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说完手腕稍稍用力,苍白的脖颈上立刻映出淡淡血痕,这一幕吓得颜嘉柔几乎魂飞魄散,她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到来,说了那样一番话后,竟彻底断送了萧珏的求生意志。
若萧珏因她的变心而出了什么事,她万死难辞,这一生都会活在内疚的阴影中的。
这般想着,她连忙起身扑了过去,拼尽全力从萧珏手中夺得了那枚碎瓷。
直到将那枚碎瓷狠狠摔在地上,眼见着它四分五裂,飞溅开去,再寻不见踪影后,她才算松了一口气。
她扭头看向萧珏,双眼泛红,眸中泪光闪烁,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你疯了吗萧珏,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萧珏颓然地靠向了床栏,苦笑了声道:“我在干什么?嘉柔,你说我在干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又何必苟活于人世,倒不如一死来得痛快,也好过苟延残喘惹人厌弃……”
“你怎么能这么想,太子哥哥,你别这么想……”小姑娘双手紧紧握住他的,一脸恳切地道:“没有人会厌弃你,只要你不厌弃你自己,你不要自暴自弃,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性命只有一次,何其珍贵,你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呢?先皇后在天之灵,若看到你如此,也不会放心的。”
萧珏眼尾抽动了一下,慢慢抬起了头,一双灰败的眼睛再度有了神采:他反握住颜嘉柔的手,喉结滚动:“嘉柔,你还是关心我的,是吗?”
颜嘉柔轻轻蹙眉:“太子哥哥……”
萧珏看着她,又慢慢松开了手,自嘲笑道:“看来也并非如此,是么?”
“真的没有人会厌弃我么?你心爱的萧彻呢?只怕他恨不得我立时去死吧,我活在这世上,恐只会碍他的眼。”
颜嘉柔急急地替他分辨道:“不会的,萧彻他不是这样的人……”
“呵,你倒维护他,可惜我却见不得你们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与其到时候生生怄死,不如现在就一死落个干净。”
颜嘉柔闻言鼻子又是一酸:“太子哥哥,你别说这样的话,我求你了……”
萧珏看了她一眼,眸光微动:“嘉柔,你真的想我活下去么?”
颜嘉柔一愣:“当然!”
“可一个人若是想活下去,就得有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
萧珏殷殷地看向她:“嘉柔,你说我有什么理由呢?”
颜嘉柔茫然道:“太子哥哥……”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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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再次握上了她的手,声音沙哑,近乎急切地道:“嘉柔,你想要我活下去,总要给我一个理由。我如今一无所有了,倘若你不能给我一个理由,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嘉柔,我求你,给我一个理由……我求你了……”
手背上忽然落下一滴热泪,灼得她微微蜷缩了手掌。
她有些怔然地抬头看去,见萧珏不知何时,竟已落泪。
她从未见过萧珏如今日这般失态。
耳边是萧珏一声声绝望的哀求,脑海中却又浮现萧彻那张俊美嚣张的脸,情到浓时,他大汗淋漓地伏靠在她身上,也不忘叮嘱她:“颜颜,你可千万别负了我……”
她一时心绪极乱。
萧珏见她已有所动摇,便更是哀哀地求她,倒也不全是做戏,他接连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本就心如死灰,全无求生意志,见颜嘉柔吃这一套,便索性将这一出苦肉计演到了底,心一横,竟下床扑通一声朝她跪了下来:“嘉柔,你既可怜我,不让我死,便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他目光灼灼地望向她:“我如今一无所有,你说,我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这一地的碎瓷,他竟这般直挺挺地跪下去,霎时间,鲜血沿着地砖的纹路蔓延开来,实在触目惊心。
颜嘉柔惊呼一声,到底是被迫着说出了违心之言:“太子哥哥,你别这样……我……我给你理由,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你还有我……我不与萧彻成婚了……我陪着你……”
终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萧珏大喜过望,猛地从地上站起,将人一把揽入怀中,几乎是喜极而泣地道:“嘉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对我不会这么狠,你心中还
是有我的……”
他紧紧地抱着她,下颌抵在她的肩上,贪婪地嗅闻着她颈侧的气息。
他目视着前方,目光落在虚空中的一点,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忽然流露出奇异的光彩:“小嘉柔,你放心,我虽然伤了根本,宫中的那帮太医也全都束手无策,但是我近来得到一个秘方,可令我那里重焕第二春,届时长得会比原来的更好,不会比萧彻差的……”
“说起来,倒也是因祸得福了,”他微微将她扳离开来,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目光痴迷地看着她,哑声道:“嘉柔,我会让你快活的……”
颜嘉柔微微皱眉,并不搭腔。
两人这会离得极近,颜嘉柔注意到萧珏虽然面容憔悴不堪,像是多日不整理仪容,可奇怪的是,嘴唇周围那一圈,皮肤发白,竟没有一点胡茬,她心中顿时涌上一种莫名的怪异,扭过脸去,随口敷衍道:“太子哥哥,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
………
颜嘉柔从东宫出来的那一刻,方觉喘过了气。
东宫里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要不是担心萧珏会出事,她简直一刻都不想多待。
已是近日暑气渐退,天气转凉,日色温润了许多,落在身上也只觉和煦。
颜嘉柔在日光下站立了片刻,东宫墙垣外,几株木樨已然绽放,微风拂过,空中暗香浮动。
她忽然想起一事,低头检查了一遍身上,看到之前萧彻送给她的那个香囊仍完好地佩戴在身上,这才放心地继续往前走。
——方才在东宫劝萧珏打消自裁的念头后,他又拉着她说了许多话,她只觉度日如年,后面他无意间发现她腰上佩戴的这个香囊,问了一句,她险些说漏了嘴,说道这是萧彻送给她的,里面装了兰陵人的命……
好在“门”字尚未说出口,她便察觉到萧珏神色有异,猛地反应过来,立刻住了嘴,随便扯了些话糊弄过去了。
后来苏全给他们两个奉茶,他平时做事十分细致,今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毛手毛脚,竟将茶水泼到了她身上。
这就不得不迫使她去换衣服,她从前隔三差五便要来东宫找萧珏,因此东宫也一直备有她的衣饰。
要更衣便须得解下锦囊,这原也没什么,只是她换好衣服之后却发现锦囊不见了,她大惊失色,刚要出去找,苏全却笑着将锦囊送了回来,说是方才她不小心掉落在地上了,幸得他眼尖,这才不至于遗失。
她连忙接过,打开一看,见里面的字条尚在,这才松了一口气,打发苏全下去了。
因有着这一段插曲,她出了东宫后才不放心地又检查了一遍,见香囊尚在,这才放心。
终归这个是要紧的东西,事关萧彻的性命,马虎不得,而她一向不够细致,若是随身携带,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弄丢了,还是得小心藏起来才是。
其实她原先便是这样打算的,只不过一回宫便听闻萧珏出事了,急急忙忙地赶去东宫,这才将那枚香囊也一同带了过去。
等回去后,一定要将那枚香囊妥善珍藏才是。
——
回到承欢殿后,映雪见到她立刻迎了上来,似乎有话想跟她说,她这会儿心力交瘁,却是摆了摆手,让她先退下了。
她一个人回到寝殿,才刚关上门,身后就撞上一个温熱坚硬的胸膛,男人灼热的气息倾吐在她耳侧,哑声道:“宝宝,去哪儿了?”
颜嘉柔身子一顿,熟悉的气息环绕上来,那段时间没日没夜地厮混,他已是她在这世上最亲密之人,他的气息、温度、心跳,她都熟悉至极,仿佛已刻入她的骨髓。
她当然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只是想到她刚才去了哪里,见了谁,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便莫名有一种心虚:“萧彻,我……”
萧彻一无所察,笑着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嗯?是不是去跟父皇求旨,让他为我们赐婚了?”
手背轻轻摩挲过她的脸颊,萧彻挑眉,唇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宝宝就这么急着嫁给我啊。”
若换做平时,萧彻这般与她调情,她必然要羞恼地与他打闹,之后便少不了一番卿卿我我,可今日她实在没什么心情,只低了头,淡淡地道:“萧彻,我没有去找父皇给我们赐婚。”
萧彻神情一滞,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了:“怎么了?怎么瞧着恹恹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颜嘉柔摇了摇头。
“那是出了什么事了?”他重新笑了起来,语调散漫:“没去找父皇请旨赐婚,是皇妹害羞了,不好意思去找他?”
他掐了掐她的脸颊:“没事的小兔,我原也不打算让你去找父皇,你一个小姑娘,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出面?这样,明天我亲自去找父皇,让他下旨给我们赐婚,我们越快成婚越好,好不好?”
颜嘉柔浓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指尖微蜷,良久之后才低低地道:“不好。”
她道:“萧彻,我没办法和你立刻成婚了。”
这时天色已近昏暗,傍晚的风带了几分凉意,从窗隙间漏进,吹得桌案上的一本话本书页簌簌翻飞。
窗边两人的身影被斜阳拉得老长,一室寂静。
青年眸底的光渐渐黯了下去,冷意上浮,嗓音裹挟了寒意,宛如初雪时,屋檐下冰棱寸寸断裂的微响,明明是极轻的动静,却莫名让人心惊。
他盯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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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什么?”
第94章 第94章“颜嘉柔,我这辈子,都……
颜嘉柔见他这般反应,心中也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胡乱地抓住他的胳膊,有些急切地道:“萧彻,这只是暂时的,你相信我,我会和你成婚,但不是现在,你等等我好么?”
“是你说的,我们来日方长,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对不对?你那么喜欢我,你会答应的,对吧?”
她越说越急切,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臂,仿佛他不答应,就不松开似得。
萧彻抬眼打量着她——
只见她仰着一张莹白的小脸,正巴巴地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泛上水汽,眼尾晕开一点薄红,端的是楚楚可怜。
嗓音轻软,带着轻微的哭腔,拖长了尾调,仿佛撒娇。
就像从前任何一次一样,以为只要撒一下娇,他便什么都能答应她。
明明已经许下白首之约,答应了他一回宫便与他成婚,这样的诺言,不是儿戏,如果做不到,当初为什么要轻易答应?
为什么要给他希望,让他憧憬期待,却在他最沉溺的时候,又亲手毁去?
然后那样轻飘飘地问他:可以么?
就好像在问她,她不听他的话,多吃了一块糖,他会不会生气?可以原谅她么?
她好像永远意识不到她在做什么。
实在是,有一种天真的残忍。
萧彻久久地凝视着她,却是面无表情地将手臂从她的怀里抽离了出来,只问她:“既然没有去找父皇,方才那么长时间,你去了哪里?又见了谁?”
“我……”
“让我猜猜,能让你一回宫就迫不及待地想去见的人,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太子哥哥,还能有谁呢?呵,我早该想到的……”
颜嘉柔面色一白,连忙道:“不是这样的,萧彻,你听我解释……”
“解释?好啊,我听你解释,”他嗤笑一声:“解释你为什么一回宫就背弃了承诺!颜嘉柔,你还记得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吗?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离不开我,怎么,难不成全是在床榻上哄骗我的鬼话,做不得数,一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是我只是你离宫时的消遣,你如今回了宫,见到了你心心念念的太子哥哥,转头便将我抛到脑后了,是不是?!”
“颜嘉柔,你究竟当我是什么?是用得还算称手的一味药,还是一件还算合心意的消遣?利用,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利用,你究竟有没有一刻真心喜欢过我?没有,是不是?你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萧珏,是不是?!”
“不是,不是……”颜嘉柔哭着摇头道:“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你都想象不到我有多喜欢你……”
“萧闻祈,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是太子哥……不是,是萧珏他受了重伤,伤了根本,这种事对任何一个男子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他意志消沉,几乎快活不下去了……”
“倘若这个时候我再离开他,他真的会死的,我已经负了他,绝不能在这种关头落井下石,这样对他实在太残忍了……”
萧彻似乎也是才知道萧珏伤在哪里,闻言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便隐没下去,只余一声冷笑:“怎么,月余未见,他成阉人了?”
颜嘉柔闻言蹙眉,着急地反驳道:“萧彻,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兄长,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怎么?我有说错吗?伤了根本不就是成了阉人?一说你心上人成了阉人便着急成这样,怎么,怕和他做不了夫妻啊?”
“无妨,这宫中也不是没有阉人找了对食,这世上有千百种道理,也没有哪一条规定公主不可以当阉人的对食,清河公主,你说是吗?”
“你……你……”颜嘉柔眸底含着水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简直要被他的刻薄给气哭了。
萧彻和她好的时候,自然是这天底下最完美的情郎,俊美的容貌、迷人的身体、隐秘的过人之处,还有高超的调情手段,他最知道怎么哄她开心,对她千依百顺,为她摘星挽月,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说着动人情话。
但一旦和她吵架,便是如今这副做派,嘴巴极尽刻薄,那是半点都不饶人。
她嘴巴笨,从来说不过他,她也不想和他吵架。
这段时间她被他哄惯了,习惯听他对她说着甜言蜜语,亲她抱她爱她,可如今他却对她这副态度,她一时之间根本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瘪了瘪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双手牵过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掌心:“萧闻祈,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