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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温憬
岑鸣蝉回到家,“啪”地打开灯后,忽然产生了些名为“孤单”的矫情情绪。
仿佛刚刚参加了一场盛大又热闹的舞会,她与冉眉冬玩得尽兴,等天色暗沉如墨,所有人需要退场,欢声笑语不再,徒留下空旷的场地与明亮的水晶灯。
就在今天吃饭时候,冉眉冬告诉她一个消息,原来的高中文科班有人在组织同学聚会,只是时间还没定住。
岑鸣蝉的表情有些微妙。
她所在的高中是当地知名的重点高中,她高考那年,学校本科及线率高达88%,剩下的12%还要包括一个国际班。
高中大部分同学非富即贵,家里经商从政从军的数不胜数,也因此楚千仪回国之后才会第一时间组织校友会。
校友会组织了很久,最终在这个月初趁着五一假期举办的。毕竟校友留在故乡的还是少数,大部分都在上广深等一线城市,五一通常都会回家看看父母。
那场校友会整合的是上学期间的人脉资源,前去参加的不止限于本班,更有同级其他班以及其他级的优秀毕业生。
岑鸣蝉与冉眉冬都没有去参加校友会。至于同学聚会,应该也是与这场校友会有些关系。
大家基本都在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即将奔三,正值壮年。除去部分还在念书争取更高学位的同学,大部分人经过多年耕耘已经有了各自的事业,大家在各种行业扎根,也有一些成为公职人员。
趁着同学聚会重新联络感情,在必要时候利用高中人脉行一些方便,是这场同学聚会最大的意义。
放在之前,岑鸣蝉会想也不想地拒绝。但是这一次,她说的是“我想一想”。
并非是她作为成年人想遵循社会丛林法则,而是她近来因为遇到十八岁自己的缘故,总是有些念旧。一别九载,她想看看同学们有没有变了模样。
沉默的是否依旧话少,开朗的是否还是活泼,文艺的是否还在追逐艺术。
时光淡化了很多回忆,她记得那高高的白色教学楼,记得那养着锦鲤的池塘,记得池塘边低垂的柳树,记得池塘上坚实的白玉拱桥。
记得食堂二楼飘着几片紫菜的热馄饨,记得文学社发放的自创杂志,记得大家每逢中高考齐力打扫卫生的场景。
她记得那安静又自制的晚自习,记得后门偶尔冒出来的班主任的脑袋,也记得大家放学时奔向食堂的拥挤人流…
但是关于同学的姓名,她能回忆起来得却很少。她记得事记得物,唯独忘了人。
这么一想,她忽然又不那么想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短短两年的同窗情谊其实在人生几十载里,显得是那样微不足道。像是冉眉冬这种能相伴一生的挚友,实在太少。
她正想着同学聚会的事,消息提示音响起。
【姐姐——我好想你!】
岑鸣蝉没有回复,直接把电话拨打了过去。她们的关系实在亲密,亲密到不需要询问是否方便就可以直接请求通话。
她把同学聚会的事同十八岁的自己讲了:“想去又不想去,像是近乡情怯,怕大家变了很多,很多人我都记不得名字了。如果是你你会去吗?”
对方想了想说道:“感觉高中同学还都挺好的,我应该会去吧。”
果然,不同阶段对于某一件事的认知是不一样的。在十八岁的自己眼里,刚刚与高中同学分别,大家为了高考共同奋斗两年,革命情谊比较深刻。
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九年的时间太遥远太漫长,更改了太多事情。
“你等我一下。”岑鸣蝉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去翻当初母亲为她整理的东西,其中有她高中毕业照,只是她不知道被收在了哪里。
好在照片一类的东西,母亲都收在了一起,岑鸣蝉很快就找到了毕业照。
高中毕业照在制作时,正面最下面按照左右顺序写上每个人的姓名。
而初中毕业照则是她在空白背面手写上了每个人的名字。
她拿着毕业照,缓缓说道:“讲讲你的高中同学吧。”
十八岁的自己没有拒绝,她一边回想一边讲着:“我的班长是个女生,学习很好,不太爱说话但是大家都很敬重她,有时候班里纪律乱糟糟的,她一句话就全体安静了…”
岑鸣蝉很快在一堆人里面找到了高中时的班长。
“班里有个女生家境很不好,但是学习很刻苦。有个男生总是笑话她,说她家里穷,父母要靠捡破烂才能念书。我真的很讨厌他,如果以后同学聚会我希望不要喊他。”
“这个女生人特别好。有一次考试我中途橡皮丢了,那时候要2b铅笔涂答题卡。她当时和我一个考场,坐得很近,就把自己的橡皮掰了一半给我。后来我考完那场,我去超市里买了块新的给她,她却不收。”
“副班长也是个女生,头发特别长特别黑,我好羡慕…”
十八岁的自己在讲着,岑鸣蝉也跟着她的描述在毕业照上寻找着。仿佛她在时间长河里寄存了一张CD,如今CD播放着,带她重温高中的温暖时光。
“…其实也不是每个人我都记得,关系好的那就那么些人啦,很多同学都忙着学习,平时坐得远,也说不上几句话的。”
岑鸣蝉温柔笑着回应道:“能记得这么多人已经很了不起了,我都不记得他们了。”
电话那边十八岁的自己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我刚毕业呀,也不知道等以后我还会不会记得他们。”
她又欢喜说道:“有些高中同学知道我来打职业,还恭喜我了呢,姐姐!”
“这是好事。”岑鸣蝉回道。
十八岁的自己再开口已是换了一个语气,她有些迟疑:“姐姐…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先答应我,过会听完不生气好不好?”
岑鸣蝉不由心头酸涩,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你先说。”
“简单来说就是我怕输了比赛有人会来骂你,所以我把亲密关系隐藏了。做这件事前我没有跟你商量,是我的不对,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姐姐。”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实在乖巧卑微与可怜,又掺着淡淡的不安与讨好。
岑鸣蝉见是这种小事,反而心里一松,有了逗弄对方的闲情。
“如果我要生气呢?”
电话那边的人立刻回复道:“我会哄你,会道歉,会改正,会保证不再重犯。但是…今晚我看到帖子了。我今天和NMG打的比赛,打野有个女朋友,比赛输了他肯定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论坛里有人连他女朋友一起骂了,说话特别难听。”
她顿了顿。
“姐姐你很好,我不想哪天你因为我被泼脏水。我会很难过,比自己挨骂还要难过。”
岑鸣蝉听着,心头柔软。
如此情深意切情意绵绵的话,真的让人很难拒绝。
自从发觉自己的心意之后,很多个这种瞬间,岑鸣蝉总想把理智抛却,什么狗屁爱上自己,什么临水自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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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镜花水月,什么纳西索斯,她都通通不想去管。
我喜欢她,她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就应该在一起,一分钟、一天、一个月都可以,这辈子见不到面只能维持着网络的联系也没关系。
只是这种强烈的冲动是执炬迎风,有烧手之患,理智立刻回笼,她总会瞬间平息心头翻涌的潮海。
她不再是年轻莽撞的十八岁,不再是爱就必须在一起的年纪,她明白人生中总会有很多遗憾,也知晓每个人都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她或许这一刻愿意永远隔着时空在一起,那么以后呢,她会不会痛苦得在深夜转辗反侧,会不会因为无法拥抱而心如刀割。
或者退一步来说,她能够承担时空相隔的孤寂,十八岁的自己能够承担吗?
牛郎织女尚能每年七夕时跨越银河相聚,她与十八岁的自己呢?
这些天,岑鸣蝉一直被自己的心意而困扰着。
她一定是愚蠢、可怜又可恨,才会受到命运折磨,让她爱上水中倒影。
而且因为她的自私,对方始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或许她应该从认出对方的第一刻就表明身份,告诉她一定避开二十五岁那场意外。
可是除此之外呢?
她太清楚十八岁时自己的脾气,如果她知道“我”是“我”,知道自己并没有意气风发,过得颓废又倦怠,她只会丝毫听不进去任何劝诫。
这就是她与冉眉冬的不同,冉眉冬冷静而清醒,每一步都是她亲自走出来的,因此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始终可以接受。
而自己却死死抓住这次机会,期待能够将人生重写。
如今一切都开始错位。
爱上自己的认知让岑鸣蝉每次照镜子时都觉得自己像个怪物。这完全是违背她认知的事,她又怎么敢让十八岁的自己知道。
所以,她要趁着对方不知情的时候,把一切拨乱反正。
十八岁的自己已经走上了另一条道路,看起来前途光明。
只要自己主动疏远关系,日子一久,十八岁的自己就会重获自由,她总会在日后遇到一个爱的人,与爱人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想到这里,岑鸣蝉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宛如有锋利的刀在缓慢地割着自己的皮肉。
她轻声叹口气:“我有些累,我要睡了。”
十八岁的自己很是知趣,她乖巧地回道:“那就早点睡吧姐姐,晚安——”
*
挂掉电话的岑鸣蝉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自从前些天她第一次尝试和姐姐连麦睡觉之后,她们似乎一直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紧密联系着。
而今天姐姐挂掉电话先去睡,岑鸣蝉感到非常不习惯。
仿佛脖间缰绳忽然被松开的马匹,反而原地踏蹄,不敢乱跑。
就在这时,她忽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Cicd,到基地了吗?】
发来消息的是温憬姐,她总是喜欢称呼自己的赛场艾迪。
她与温*憬姐这些天一直保持着联系,会聊一聊游戏与比赛,关系处得相当不错。在岑鸣蝉看来,温憬是她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此时收到的消息宛如救命稻草,岑鸣蝉瞬间想起来之前温憬姐说过的有空一起打游戏的话,她立刻兴致勃勃地回复道。
【我到基地啦!】
【温憬姐,我今晚有时间,我们双排上分去吧!】
*
温憬登录游戏,然后分享房间链接给了Cicd。
她要等Cicd上小号,陪自己上分。
从她第一次遇到Cicd时,就对她很好奇。好奇的原因有很多,基本都与游戏有关。
温憬是个资深的游戏赛事玩家,她先前追过圣迹的赛事,与诸多选手打过交道。直到她被官方调来负责盛世这边,她遇到了Cicd——第一位MOBA游戏女性职业选手。
她很好奇为什么对方能登上职业赛场,更何况对方的长相本就是她的菜,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狐狸眼,楚楚动人。
也因此第一次给Cicd化妆后,她就忍不住借着妆造的理由与对方取得了联系,之后更是趁着给她队友化妆时,打探着Cicd的情况,问她擅长的英雄,问她的喜好。
所以她才会在Cicd离开场馆时询问她赫拉的玩法。
事实上,温憬主玩辅助,像是赫拉这种英雄,她从来不碰。
再后来,每次给Cicd化妆时,看到她总会乖巧地闭上眼睛,温憬都会忍不住感慨,她看起来可爱又好亲。
是最理想的妹的样子。
温憬总会认真地修饰着Cicd的长处,让她漂亮地出现在屏幕上。
比赛时,Cicd很强。温憬在化妆室里追逐着她的每一场比赛,亲眼看着她热度起来,受尽追捧。Cicd每多赢一局,温憬觉得都有在多喜欢她一点。
好巧不巧,Cicd一直在赢。
她同很多粉丝一样,喜欢镜头前的Cicd,喜欢她赢下比赛,喜欢她挥手,喜欢她在麦克风里面的表现。
接受采访时,Cicd容易哭。素净又贴合的妆,如墨点的眸,配上泛红的眼尾,温憬忍不住在想,她真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真想私藏起来。
爱有很多种,温憬知道她在爱着Cicd,为此她愿意先从朋友做起。
好在Cicd没有让她失望,相处起来时她发现Cicd性格很好,开朗单纯又热心,没有因为受尽追捧而骄傲自满,她谦虚又可爱,真的很讨人喜欢。
于是她更加爱上Cicd。
此时此刻她们连着麦,即将一起打游戏,温憬不免开始庆幸起来,她总能比其他粉丝更靠近Cicd一点。
Cicd信任我,亲近我。
想到这里,她温柔地、甜蜜地、又带着笑意地问道:“你能听到我讲话吗?”
第62章 纠结
“可以听到的,温璟姐,稍等我一下。”
岑鸣蝉在麦里回复道,登录上游戏后她先处理好了所有红点消息,然后充钱买了一张改名卡。
之前为了图方便,她的小号与小小号全都起名与“藏春”有关,如今她为了方便,需要更改艾迪。
现在已经出现了电竞,可以供粉丝随时查看电竞选手账号的对应俱乐部、段位、详细的战绩情况等,甚至会在选手开始rnk(排位)时发送客户端提醒,告诉粉丝他们所关注喜爱的选手正在rnk和本场所用的英雄。
岑鸣蝉并不想对外公开自己的两个小号,所以她想把这些号都改得和自己毫无关系,这样也能方便她在小号里练新的英雄和体系。
岑鸣蝉想了一下,把艾迪改为了特别中二的“此生未逢对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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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她先添加了温璟的游戏好友,温璟告诉她自己的游戏艾迪名为盛夏。
听到盛夏两个字的瞬间,岑鸣蝉心里冒出来的第一念头是,这艾迪肯定很贵吧。
就在前不久,打野狗哥心血来潮想把自己的游戏艾迪改成赛场艾迪“夏星”,结果显示艾迪已注册。
这在常理之中,《盛世》一经推出,便常年占据手游下载榜第一,用户早已过千万,任何比较好听的两字艾迪都注册得差不多了。
狗哥不死心,又去搜索了“夏星”的好友,看看对方愿不愿意在有偿的情况下换个艾迪,价格好商量,结果发现“夏星”在个人名片处清清楚楚写着一行话。
“出夏星艾迪,有意加xxxxxxxx”
于是狗哥又去添加了这个联系方式,结果一问价格,对方要价9999元。
对方还不忘友情提醒:“现在有个职业选手可是叫夏星,你现在不买,等他粉丝起来,以后就不知道多少钱了。”
狗哥实在不好意思说他就是对方口中的夏星本人,立刻删除了好友,并且把这件事当乐子讲给了队友。
他愤愤道:“我看起来那么像韭菜吗?”
岑鸣蝉也就想起来之前朋友说过的,有些人就是专门靠着“玩艾迪”赚钱的。
每次有新游戏推出来,都会有专门的团队注册新账号,把一些单字、二字、诗词、热门ip相关的艾迪都抢先注册,之后再通过交易软件出售艾迪牟取利益,当然也有艾迪贩子高买低卖借此赚钱。
通常一个好听的艾迪不知道倒了几次手。
所以当岑鸣蝉听到温憬的艾迪是“盛夏”,没有其他特别符号时,瞬间想起来那要价逼近五位数的“夏星”。
岑鸣蝉把温憬邀请进游戏房间,看到盛夏两个字,不由感叹道:“你的艾迪真的是又好看又好听。”
温憬则立刻在麦里笑着回道:“前几天刚买的,你喜欢的话我送你。”
“我不要,我就是夸一下而已。”岑鸣蝉果断拒绝道,“我排了啊温憬姐。”
“排吧。”温憬查看着Cicd小号的亲密关系,发现仅有一位,名字很眼熟,是对方大号的“恋人”——鸣蝉平安喜乐,她一时拿捏不准这位和Cicd的关系。
温憬没有多问,只是笑着打趣道:“不要总是喊我温憬姐,你可以喊我温憬或者小憬。”
“我好像一直都是用Cicd称呼你,我也换个称呼吧。你喜欢我怎么称呼你,鸣蝉,还是小蝉,你觉得蝉宝怎么样?我看你的微博评论区大家都喜欢喊你蝉宝。”
那确实,岑鸣蝉有时候打开微博,收到的评论里粉丝大部分都喊自己“蝉宝”,连联盟都刻意把“蝉”与她绑定,作为个人向ip。
岑鸣蝉不怎么在意称呼,想了一下回道:“蝉宝听起来有点别扭,但也没事,喊蝉宝也可以啦!那我就喊你小憬好了。”
确定好称呼,二人正好排到队友,游戏进入到BP页面,岑鸣蝉选择打野雅典娜,而温憬选择辅助奶妈英雄赫柏。
岑鸣蝉向来在双排时很注意对方的游戏体验,因此在取得巨大优势之后,她把家里蓝buff打到丝血。
“小憬,你拿蓝。”
温憬没有迟疑,A了两下拿到蓝buff后甜甜笑道:“谢谢蝉宝。”
“小事。”岑鸣蝉又发了个信号,“跟我走,带你拿头。”
对面射手在只剩高地塔的情况下单人深入带线,正好被她抓到,打到丝血后她同样把人头让给了温憬。
最终游戏顺利结束,岑鸣蝉评分第一,一直跟着她蹭人头和助攻的温憬则是排名第二。
第二局,岑鸣蝉为了让温憬游戏体验更好一些,告诉她想玩什么都可以,自己包赢。
温憬想了想问道:“那我玩潘多拉可以吗?”
“可以啊。”岑鸣蝉爽快答道,反正她可以带躺,温憬玩潘多拉挂在她身上完全不影响战局。
进入游戏后,岑鸣蝉意识到对面的打野应该也是在带着朋友打游戏,很明显不是这个分段的。她收起了轻视之心,明显要比上一局认真一些,最终也是有惊无险地赢下游戏。
打完第二局,岑鸣蝉去看了眼社交软件,发现无事发生之后继续与温憬去打排位。
岑鸣蝉本来打游戏时就话多,加上温憬也有意询问一些关于她的话题,这使得她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熟稔起来。
一连又打了三把,岑鸣蝉依旧习惯性中途切出去看消息,这是她遇到姐姐后养成的习惯,总要看看姐姐有没有给她发消息。
手总比脑子要快,等她点开微信的瞬间想起来姐姐已经去睡了,然而下一秒,她发现姐姐在她和温憬双排期间发来了几条消息,她心里一惊。
糟糕,她错过了姐姐的消息。
【醒了,睡不着】
下一条是姐姐给她打来的电话,而她因为进入游戏,手机默认修改成了勿扰模式,所以通话自动被屏蔽了。
【通话未应答】
【看来你也睡了,那就做个好梦吧】
岑鸣蝉也不管这消息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姐姐有没有再度睡去,她立刻回复。
【我还没有睡喔姐姐】
下一秒姐姐发来了消息。
【那你这会在做什么呢】
与之而来的是通话邀请。
岑鸣蝉还是第一次知道,在微信通话中,还能收到其他人的通话申请。面对着二选一的情况,她果断地选择了姐姐。
“小憬我接个电话先。”
然后她不等温憬的回答,立刻接通姐姐的电话,温憬的电话随即挂断。
接起电话的时候,岑鸣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心虚。
按理来说,她很久没有同朋友们一起打过游戏了。平时基本就是日常训练,等十二点多回到寝室,回回朋友消息,然后跟姐姐连麦打一两局游戏或者是讲讲发生的事,或者二人一起看看比赛。
而今天是姐姐先去睡觉,她无事可做才跟温憬玩了几局,加上她也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是手机自动开了勿扰模式,但是在姐姐问她去做什么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虚。
这种莫名的心虚让她主动开口:“姐姐你怎么醒了,要不要再去睡一会?”
*
岑鸣蝉压根没有睡着。
她与十八岁的自己关系实在亲密,因此当突然有一晚她不是在通话中睡着时,她内心涌现出名为烦躁的情绪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忍不住坐起来取来手机,点开微信发现十八岁的自己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岑鸣蝉有些恼怒起来。
她心中开始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一个在生气,正在发泄情绪。
她竟然真的就一条消息也不发,她难道不想我吗,她不想说一下她今天给眉冬过生日的情景吗,不想与我分享今天比赛的细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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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还勉强保持着理智,负责劝解。
你不要无理取闹,是你先说了自己要睡。对方也清楚你有开着铃声睡觉的习惯,不发来消息是怕吵醒你,为什么要不高兴呢?明天她肯定会跟你说这些事的。
生气的小人继续愤愤不平。
好,就算她怕吵醒我,也不应该一条消息不发,她就是不想我。
岑鸣蝉努力把这两个小人从心里赶出去,她知道自己此刻内心的反复、纠结与矛盾,全是因为自己出现了戒断反应。
明明想要主动拉开距离的是她,如今先不适应的也是她。
她盯着消息记录最后一条是电话挂断的聊天框,最终还是忍不住发去消息。
【醒了,睡不着】
岑鸣蝉忽然意识到,她要比想象中的更加依赖对方一点。
在这段关系里,看起来是十八岁的自己一直在寻求安慰与依靠,但实际上更多的是她借着十八岁自己那野蛮的肆意生长的蓬勃爱意,在填充爱的缺口。
十八岁的自己可以遇到新的人,她依旧会这么热烈地爱着。
那我呢?
岑鸣蝉自我提问着,实际上她很清楚答案。
她自我宽慰着,明天再开始疏远一些,今晚只当做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她这样自我欺瞒着,于是把电话拨打了过去。
没料到的是,直到铃声响到最后一秒,这通电话都无人接听。
岑鸣蝉委屈与沮丧起来,难道这就是天意吗?这通无人接听的电话更像是命运在她难以割舍的时候提醒她当断则断,不要留念。
她意兴阑珊地又发去消息。
【看来你也睡了,那就做个好梦吧】
然后她把手机关闭放在枕边继续努力去睡,直到不知多久之后她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她几乎下意识地立刻抓过手机来查看消息,得知对方没睡,她再度拨打过电话去,面对着对方问出的要不要再去睡会的关切。
她叹息道:“不了,我睡不着了。”
随后她又随口问道:“刚刚是去洗澡了吗?”
第63章 缠绕
岑鸣蝉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结果十八岁的自己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地说道:“刚刚…在和朋友打排位。”
这一瞬间,岑鸣蝉感到有些难堪,但随即就释然。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所以在她矛盾、纠结、自我怀疑,在这场临水自照的感情里将要窒息的时候,对方却一无所知,与朋友快乐地打游戏。
这实在有些不公平,不公平的又不止这些。
她成为这场关系里唯一的知情人,要头顶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要担心真相大白的那一瞬间,利剑会砍下她的头颅或者穿透她正在跳动的心脏。
十八岁的自己有父母疼爱,而自己孑然一身。母亲会为她赶赴S城亲自去谈合同,会为她去学着煲鲜虾生蚝粥,而自己连生病输液都没有人陪。
岑鸣蝉并不是想责怪对方,幸运与幸福从来不应该成为被责备的理由,她只是有些嫉妒。
是的,直到此刻,岑鸣蝉才意识到她骨子里的劣根。
原来在她们相处的过程中,除去产生的爱意,她对十八岁的自己竟然也充满着深深的嫉妒,她的血管里流淌的血液也在阴暗地填满着那名为嫉妒的东西。
她嫉妒着她的年轻,嫉妒着她蓬勃的鲜活,嫉妒着她拥有父母,嫉妒着她身上那些自己曾经拥有又陡然失去的东西。
掺杂着嫉妒的还是爱吗?她应该嫉妒吗?
她与十八岁的自己是超越“同根生”的亲密关系,她们流淌着一样的血液,有着同样的面容、声音、指纹与DNA。
她们本就是浑然难分的一体,如同那名为爱意与嫉妒的藤蔓扭曲地缠绕着生长。
岑鸣蝉有些疲惫,她失去了沟通的欲望,只是叹息道:“你继续去玩吧。”
短暂的几秒沉默后,她听到对方敏锐地问道:“你不高兴了吗,姐姐?”
岑鸣蝉沉默片刻:“我没有。”
十八岁的自己接着解释道:“只是普通朋友,之前她喊我打游戏我一直没有时间,所以今天陪她玩几局。如果你不高兴,那我就不打了。”
合情合理,挑不出来任何过错,甚至岑鸣蝉也很清楚,十八岁时自己朋友遍天下,只要她喊一声,总有人愿意和她打游戏,只要她想要,随时可以组织朋友来开房间打内战。
她知道十八岁的自己讨喜,知道她喜欢社交,拥有很多朋友,但是情绪永远要比理智先抵达,因此她依旧觉得不舒服不高兴。
她有些吃醋。
占有欲又在作祟,她心里那偏激派的小人又开始跳脚。
她是我,她是我的,她应该永远只注视我,只爱我,只有我。哪怕我不在的时候,她也只能像是望妻石一般静静等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有其他的选择。
随后那名为理智的小人也开口。
占有是爱,嫉妒是爱,但是爱不能只有嫉妒与占有。你希望她像是剪羽的金丝雀,关在笼中,永远只为你啼鸣,还是希望她做迎风飞翔的海燕,无畏狂风暴雨与巨浪翻涌的海。
岑鸣蝉做出了选择,她要的是后者。
爱应该是自我束缚,而不是捆绑他人的绳网。
岑鸣蝉还是说服了自己,十八岁的记忆已经模糊,她忽然很有兴趣,想看看在游戏小队里是不是哪位故友。
于是在复杂心绪下她蹙着眉做了个决定。
她开口问道。
“我有些睡不着,你们介意我跟你们一起打游戏吗?”
*
岑鸣蝉听到姐姐的询问时瞬间怔住。
她知道姐姐的性格,从不喜欢掺和其他的事,关于她的交际圈,姐姐只会听她讲从不多过问,更不会参与进来。
如今姐姐问可不可以三排,岑鸣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你等我一下。”
她在游戏里打字说明了情况,询问温憬的意见,是否愿意她再拉一个朋友进来,温憬表示同意,于是岑鸣蝉在麦里说道:“姐姐你上号,我拉你。”
她没有同温憬多解释姐姐的身份,事实上她也很难定义她与姐姐的关系。她们并没有确定恋人关系,用喜欢的人来称呼怕给姐姐造成负担,其他称呼或远或近都不合适,还是用朋友最为妥当。
岑鸣蝉点开小队聊天框,打字解释先前匆忙挂电话的原因。
【实在不好意思,突然来了电话】
【我们接下来用游戏里的组队麦沟通可以吗?】
游戏组队麦…
与岑鸣蝉的迟钝不同,温憬敏锐地意识到岑鸣蝉那边肯定还连着麦,连麦对象大概率就是她口中的要来一起玩的“朋友”。
她忽然也好奇起来,是何方神圣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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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鸣蝉秒挂自己的电话。
会是“鸣蝉平安喜乐”吗?
温憬在游戏打字。
【当然可以】
不多时。
【系统】:鸣蝉平安喜乐进入房间。
果然是这位。
温憬低笑起来,谜底揭开的瞬间,她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说,这个答案在情理之中,甚至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但是当此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温憬还是觉得……
有点有趣。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
温憬点开组队麦,语气亲昵:“蝉宝,这位就是你朋友吗?”
*
岑鸣蝉进入房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第三人的艾迪——盛夏。
很好听,但又难免让她多想。盛夏蝉鸣,多凑巧,多登对。
她低声叹气,她今天实在有些不正常,一直在虚空立靶,她不应该因为占有欲而敌视一个不相识的人。
她努力回想着,实在想不起来她是不是与“盛夏”认识。
然后她就听到盛夏在游戏麦里讲出的亲昵话语,而十八岁的自己则是回答道:“温憬姐,是我朋友啊,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排了。”
岑鸣蝉瞬间知道了盛夏是谁,十八岁的自己提到过温憬,她有印象。
岑鸣蝉沉默着,酸意不知不觉涌上心头。
“蝉宝”两个字真的是太亲密太讨厌了,连带着“蝉宝”本人都变得讨厌起来。
温憬是“朋友”,而她也是“朋友”。
我只是“朋友”吗?
岑鸣蝉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没确定关系的前提下,朋友确实是最妥当的称呼,但是朋友这个称呼在这种场合下又显得太宽泛太疏离。
岑鸣蝉有些赌气,在小队里打字。
【你好,我是云舒】
我是云舒天天开心的云舒。
游戏进入排位界面,到了选位置的时候,温憬在游戏麦里熟稔地问着:“蝉宝你还是玩打野吗?我想继续拿潘多拉辅助你。”
岑鸣蝉不由蹙眉。
潘多拉,挂件英雄,情侣连体必备,先前与十八岁的自己打排位,她不想动脑子时就会玩个潘多拉,反正对方会C。
怎么打都会赢。
但是如今听到温憬的话,岑鸣蝉生起闷气来。
不仅“蝉宝”讨厌,潘多拉也讨厌,她宣布,潘多拉就是她现在最讨厌的英雄。
十八岁的自己在麦里问道:“我没想好。姐姐你想玩什么?”
岑鸣蝉预选了射手英雄,笑吟吟说道:“我想玩蝉宝。”
这完全是在赌气,就像是之前传遍网络的段子句式差不多。
“妈我想要自行车。”
“我看你长得就像个自行车。”
*
岑鸣蝉的大脑宕机了几秒。
如果这句话是在某种旖旎的场景下说出的话,她可能会忍不住多想。她下个月就十九岁了,已经和姐姐可以做一些事情了,想到姐姐那修长又漂亮的手指会划过她的肌肤,她就浑身颤栗。
但是现在明显不是上述的场景,任她再迟钝,也听出来了姐姐意有所指。
惊慌之余她又欣喜地意识到,姐姐似乎在吃醋。在此之前,任她怎么耍小心机,姐姐从未吃过醋。
想通这点,岑鸣蝉关闭了游戏麦,这样确保接下来她说的话不会被温憬听到。
她难掩雀跃:“姐姐,你是吃醋了吗?”
“我没有。”姐姐脱口而出的否认在她看来更像是嘴硬,“我准备让朋友也喊我蝉宝。”
姐姐看起来像是气昏了头,她的名字里又没有蝉字。
这样的姐姐实在是太可爱了。
岑鸣蝉的唇角不由幸福地弯起:“好,姐姐明天就改名叫江鸣蝉。”
姐姐似乎也意识到了先前话语里的失误,她改口道:“我要让朋友喊我鹊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