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我在清北考科举 > 60-70

60-70(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小狗被虐文大佬盯上后 始乱终弃黑化神尊后 天下第一美强惨他天天吐血 系统错绑男主小姨后 我才不做下面那个! 可露丽 替嫁后我怀了清冷佛子的崽! 帝姬难养 一拍三合 高冷影后逼我标记她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在清北考科举》 60-70(第1/20页)

第61章 61 天光乍破

夜深, 徽州及附近两州消闲已久的龙骧营突然收到调令。

金甲卫名声赫赫,但只护卫京都皇城,出了皇城, 还有一支队伍——原西纵营,后改名为龙骧营, 顾名思义只专供天子驱策。除逆王平叛乱的首功之队,人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如今叛乱已除,龙骧营兵卒削减大半, 剩下的分属各个大州山营, 只听皇命差遣。虽不如活跃在朝前的金甲卫名声响亮, 但昔日金刚铁血, 仍能让见识过那些年腥风血雨的旧人两股战战。

昭桓帝能在如此英年稳坐皇位, 朝堂不论地下有多少暗潮, 表面都如水般平和, 靠的就是那些年打下的威名。

但自从兵变的那些年过后, 龙骧营已许久没接到深夜递来的急令,营中都尉看看清调令上内容, 以及鲜红色的盖印,精神一凛, 猛地起身。

神骏的白马踏过初升的红日, 身后的人马在溸水边纵队飞驰,都尉战战兢兢地拽紧缰绳, 紧跟面前白马上一身玄色便衣的昭桓帝。陛下稳坐中庭, 多年未见,不复昔日疆场上少年帝王的英姿勃发,如今积威于一身, 是真正天子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度。

深夜抽调龙骧营到徽州,天子亲至,现在也未说明缘由,难道是要起战事?还是中州地域,那得是叛乱……

都尉去觑昭桓帝神色,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唇角,和一个冷酷的侧脸。也就是当年逆王党羽纠结时,陛下才这么严肃过。

他立即将此事的严重往上抬了几分,愈发严阵以待。

风声在耳边呼啸,萧元政自接到八百里加急,就从京都疾驰到徽州。京都外的势力纷乱,得知帝王要离京,没有侍从仪仗,没有军队部署,就点了几个御医走,几位心腹近臣劝了又劝,谁也没能叫他改变心意。

龙骧营许久未起用,训练却一日没断过,人人披戴黑甲,神情肃穆,在尚未分明的天光下团团跟在一人身后。晨起街边零散的行人被这黑云一样的兵卫慑住,慌忙又躲回家中。

遥光孔正卿还在焦急等待京都的消息,整宿整宿没睡着觉。猛然听见街边如雷鸣震荡的马蹄声,探出窗外,就见满街的黑甲士兵。

“是龙骧营!”

总算是来了好消息,遥光攀着窗棂,露出惊喜神色,心已定了大半。当年平叛,他尚且十几岁,也领教过这地狱之师的厉害。

眼尖看到领头白马上的玄色身影,他又是一惊,“……陛下?是陛下!”

孔正卿没他这样过人的目力,听他叫陛下心中一凛,陛下竟亲来了!

魏家也豢养了些府兵,不说缓不济急,就是真齐刷刷在门前站了一排,比之血海里拼杀出的龙骧营也是纸糊一般。不消片刻,云中郡首屈一指的大族便彻底中门大开,任由这支黑色的队伍长驱直入。

最混乱黑暗的时候,阵前搏杀,抄家灭族,龙骧营什么没沾手过。他们真如无孔不入的黑色云雾,熟稔地将这座宅邸的各个正门角门占据,大小房屋都搜刮干净,很快将这户宅院里外摸清。

萧元政就沉静地看着下属迅疾分散,不费一刀一剑,就把持这处大院的心脉。

魏宏伯昨夜丑时才睡下,听到动静时天色堪堪擦亮。魏家的年迈家主花白的头发只夹有一点乌色,怒斥两声,听外头还是骚动不断,一个小厮婢女都没到跟前,气得扶着床沿起身,披了外袍怒气冲冲向外去。

“你、你们?”

魏宏伯被吓一跳,怒视闯进院子里的生人。他在云中郡乃至徽州做了太久的土皇帝,早养出了一副能包天的心肝肠肺,即便那披甲持械的兵卒站在他眼前,仍挺直了腰杆不带怵的。

“你们是谁手底下的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咳咳咳……!”

惨白的晨光照在他脸上,胡须乱颤,一激动就开始咳,脸色逐渐涨的和猪肝一样红。见那兵卒只看自己一眼,就回过头去,完全没将他这个魏家主放在眼里!

魏宏伯怒了,他扶着门框走出去,那黑甲兵总算有了反应,只将腰间长刀一抽,雪亮的刀锋就横在他身前,叫他再难进寸分。

“滚回去待着!”

龙骧营全都是孤儿出身,不与世俗牵扯,只听一人命令。龙骧卫才不管这个老头有多么高的身份,这又是怎样庞大的世家——他们连权势滔天的王府都剿过,还怕别的?

“你!”

魏宏伯没想到这无名小卒竟敢真对自己亮刀,哆嗦着后退几步,咳得更惊天动地,视线漫上层红色。后方有马蹄声响,原先对他凶神恶煞,半步不让的龙骧卫回头一看,立即收刀入鞘,规规矩矩地站到一侧。

士兵挪开了,佝偻着身子的魏宏伯才颤巍巍抬起头,轻云初开,高大的阴影落在他脸上。

魏宏伯瞳孔骤缩。

“陛……陛下……!”

萧元政肩背宽阔,坐在马上没有下来。他眯起眼盯着魏宏伯看了一会儿,才认出这老态龙钟的人是谁。

“魏宏伯?”

魏宏伯看着本该在京都柄国的皇帝,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又环顾他身侧鱼鳞般拱卫的士兵,魏老家主抖着膝盖,慢慢屈膝跪伏到地上。

“臣拜见陛下!”

萧元政垂眸看着他,落在身上的目光冰冷。

“沈清和在哪里?”

魏宏伯睁大眼睛,盯着自己浮凸出青筋的手背。

魏家强盛时,整个大雍谁不给三分薄面,就是皇家也不敢喊打喊杀上门来要人。也是如今形式衰颓,后继无人,他才在这里俯首,真是愧对列祖!

昭桓帝落在阴影里的面貌,和那双唯一闪着光的眼,和记忆里疯迷的先王逐渐重合上,乍破天光下,魏宏伯突然察觉出些狠辣桀骜的意味。

新皇登基时,他们上五姓都出席献过礼。新帝出身边地,疆场上位,中州的中上流世家表面上都在观望,私下都是瞧不上北方出来的武莽之辈。

魏宏伯当年也亲自到了京都,想看看新晋的天子是何种气象。一晃多年,他还记得在和政殿前,透过十二冕旒见到了那位少年天子,彼时他意气非凡锋芒毕露,见在场他年纪最大,亲自下了阶,伸手将他馋了起来。

他当时觉得有意思。

仁善君王?这是萧家的种吗。

如今皇帝高坐马背,魏宏伯在这近乎油尽灯枯的衰朽时刻,很不适宜地走神,想到了当时的戏谑。

“魏卿。”

再听声音,依旧稳稳当当,似乎也没那么生气。

魏宏伯仍旧伏在地上,却已稳下心神。

“陛下……敢问沈清和是何人?”

能催动皇帝连夜到他的府邸,想必是个要紧的人物,可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昭桓帝向来谋定后动……难道人是诞儿动的?

魏宏伯想到自己儿子,心肝又是一阵抽搐,万般不由人,只能让老父来扛了。

“请容臣现在家中拷问一番,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多年君臣,让魏宏伯如此笃定,皇帝带卫兵闯入他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在清北考科举》 60-70(第2/20页)

家,他先松口服软,皇帝也要松松手,魏家的脸面,肯定要给的。

守在一边的龙骧卫觉得好笑,老匹夫还敢在陛下面前耍花腔,还叫陛下等?这宅子都被他们穿了几回了!

“陛下,后院发现了一处地牢,我们已经破进去了。”

远处有人在喊。

魏宏伯背脊一颤。

地牢?那是……

难道沈清和说的是他!

魏宏伯醒神,“陛下,地牢里关着的是要杀害我儿的凶手!”

昭桓帝调转马头,瞥他一眼。

“岭南公,你也老了。”

魏宏伯一夜浑浊的双眼里爆发出勃然神采,他再一拜,口中话语却是威胁。

“我徽州上下皆奉您是至圣至明的君主,陛下,不要再往前了!”

昭桓帝只说了四个字:

“挡路者死。”

……

不见天日的暗牢,凌乱的脚步声在甬道内四散。

沈清和费力地动了动脖子。这里不辨时日,他已不知道在这里待了有多久,只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意识醒了又沉,沉了又醒,噩梦揭地掀天的来,偶尔退散时,是他赤脚站在丘泉郡的实验田里,对着大太阳数第一个丰年的收成,场景一闪,又是前世备战高考的凌晨,他妈正好端来一碗甜汤。

……高考?怎么还要高考?

沈清和惊醒了。

牢房被层层打开,迷蒙间感觉有谁将他的手脚镣铐解下,架住双臂背在身后,手劲儿有点大,身体的隐秘痛处层层叠叠漫上,抓心挠肺,疼得他气若游丝地抽吸口气。

朦胧间听到有人在对话。

“小心些。”是谁……

“你们都低声点,手脚麻利!”谁来了……

他努力睁开眼,只能感觉自己被搬弄起,眼前是重重黑影,酷似又滚进新的一轮噩梦。

他大爷的,都要死了还烦……

新云初开,萧元政奔到了假山石后的地牢处。他一夜没阖眼,任凭随行御医一再劝阻也不听。行军对敌时不睡觉是常事,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反应,只是……有些心焦。

萧元政看向地道口,再一次要面临那样的情景,他头回失了行进的勇气。

黑沉的眉目盯着那个黝黑的入口,他摩挲着手中缰绳,等待着下属带来未知的结果。

沈清和……

漆黑一片的洞口,在层层黑甲中,终于显露出一片与众不同的白色衣角,那颜色在淹没其中是多么苍白脆弱,就是多么显目,萧元政一眼看见。

他翻身下马,率先迎了上去。在众多龙骧卫前还能维持一国之君的持重,只是步伐微乱,身侧垂下的手也成了拳。

沈清和被人从背放下时手脚无力,转头又跌进了另一个更有温度的宽阔怀抱。

“……陛…陛下?”

他头昏眼花,看清眼前人轮廓形貌后一懵,连神智都回了三分。

“我是死了…吗。”他一句话里半句是气音,要人将耳朵贴近才能听清说的什么。

“你没有死。”

萧元政将手覆在早就失温的手背上,腕上殷红的勒痕刺了他的眼。

痛,恨,悔。

萧元政许久未激涌的心湖里,一股黑色情绪如洪水猛兽席卷而上。

八年前,元禾的尸首就是刺骨的冷。八年后,他一腔抱负的臣子,骨血也这样凉。

“没死……”简短的语言说出口时像串密码,迟缓的大脑慢半拍才读懂了指令。

阳光的温度,缓慢上升的体温,是他还存在于世的证明。

“没死……”他又喃喃一句,“那为什么,感觉我要疼死了。”

萧元政心中大恸。

他怀抱紧了紧,又怕沈清和身上有伤,最终按捺住没弄疼他。

万人之上的帝王,再次品尝到了痛心的滋味。

第62章 62 他的爱重

“沈清和!”

“老师!”

远处匆匆赶来的遥光, 身后缀着一串去而复返的清北学生。

他们像窝找到妈妈的小蝌蚪,一窝蜂全聚到二人身边。见老师面色惨淡,像只留了一口气, 随时都能撒手去了,顿时悲愤交加, 眼眶红的红,年纪小些的已忍不住潸然泪下。

整个丘泉郡都是受了郡守恩惠, 清北学生尤甚。若不是郡守积善于人,他们早不知在哪饿死冻死, 哪能有今日吃饱穿暖, 还能读书, 挣得一份自己的工钱。

说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这帮混蛋, 要是落我手里非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了!”

“就是、就是豁出我这条性命去, 也不要叫他们好过!”

哭丧似的, 吵得头疼。

阎罗殿里的小鬼没来, 几个学生倒是一声声来催命的。

魏宅上下已被龙骧营把守成铁桶一块, 家中突逢巨变,就是睡死的人也该被吵醒了, 各支家眷数十,门客上百, 起来时就被兵卒挡在门里, 哪儿也不许去,院子里顿时雀喧鸠聚, 和堂口的菜市也并无分别——

不过也有例外。

魏家唯一的外客, 此刻单居一处,院落在后山上单开的僻静阴凉,万籁生山处, 白衣公子分花拂柳而来,身后跟着黑衣的江湖客,不知隐在暗处的有多少。

“看来是有客——哦,还是贵客。”

他抬眸,正好和玄色便服的昭桓帝对视上,欠身见了一礼——开祖皇帝的命令,越氏族人见皇室不必行跪拜大礼。

遥光见他,和杀父仇人也没什么两样,红着眼,护小鸡崽一样挡在沈清和身前,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越!霁!”

越霁轻笑一声,没有给他一个侧目,直直地望向昭桓帝,“陛下无须怪罪我,您的臣子一根头发也没有掉。”

他站在林荫下,一明一暗是泾渭分明的界线。

别说掉头发,命都掉没半条了!他剿匪还给一刀痛快的呢!

遥光也是见过越霁的,看上去吟诗弄月的脸,没想到私底下使这么歹毒的手段!

萧元政知道他,越家长公子,在京都素来名声极好。

但沈清和也不是会刻意与人为难的。

萧元政只看着越霁,眉眼深邃,没有说话。遥光离得最近,他觉出熟悉,当年面对叛党首领俘营兵三百要挟,萧大哥也露出过这种眼神。

怀中青年又咳了两声,萧元政揽住他的腰,将他横抱而起。黑发青年眉头轻蹙,他便倾身侧肘,为其挡住天光。

“不会再有下次了。”

……

沈清和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睁开眼是悠悠晃荡的鸦青帘帐,知觉缓慢恢复,手腕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在清北考科举》 60-70(第3/20页)

正在被按压着。

“哎,沈大人醒了。”

“白胡子……老头?”沈清和还没醒过神。

“你醒啦!”

遥光的脸探到跟前,沈清和才从游离的白色梦境中抽出,白胡子御医观察一番他的面色,才从容将药箱收好,遥光等不及就扑到他床头去,“你睡了五天!整整五天!给我们担心坏了,问江御医也不肯说你怎么样,他只肯和陛下说,难道我是什么听不得话的外人吗!”

沈清和皱起眉,他脑子堪堪重启,听他大呼小叫一番和隔雾看花般不真切,“五天……”他想起了自己先前是被带进了魏家的私牢,然后,然后……

越霁某种并没有说错,他出来时除了手腕脚踝上长久被锁链束缚的青紫,几乎没什么伤痕。

但这不代表过得多舒服了。

撕扯散落的记忆碎片似潮水一样涌来,沈清和忍不住‘嘶’了一声,止住了这绵延的回忆。

哈哈,他竟还活着。沈清和垂头扶额,越家,越霁,新升起的恨意镂刻在他心上,恐怕十年半载都消不掉了。

这事儿没完!

他垂眼想着事,神色有些阴郁,遥光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他胳膊,这一下倒给床上人拍了个歪倒。

“喂!”沈清和捂着自己胳膊叫。

遥光没想到他竟成了个脆皮壳子,手僵在半空,悻悻地收回来摸摸后脑,“不好意思,忘了你还伤着。”

沈清和醒来的消息一下传遍,几个忧心的学生都赶了过来,围着他说话。等到萧元政踏入房门时当下一静,学生们别说面圣,就是连皇帝的衣角都没见过,此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连礼数该如何都不知道。

萧元政抬手免了他们的礼,他看向被众人捧在中间,嘘寒问暖的沈清和。

“可好些了?”

沈清和撑着身体坐起来,抿唇笑了一下,“托陛下的福,精神不错。”他看众人如此严肃,没忍住说了句俏皮话缓和气氛:“明明只过了几日,怎么都变天了,穿单衣还有些冷……莫不是老天知道我差点冤死,都要为我六月飞霜呢。”

“冷?”遥光愣了一下,他里衣外只穿了件丝麻的外袍,饶是这样还觉得不爽利,怎么会冷呢!

内室突然沉静下。

沈清和心中一咯噔,也猜到什么,自己闭了嘴。

“你们先出去吧。”

隔了许久,萧元政才沉声开口。

所有人沉默地出了房门,连方才咧着嘴的遥光也一言不发,出了门才往廊柱上挥了一拳。

“该死的!”

他面色不好,确切说在场没一人脸色好的,若不是陛下亲来,他们就是使尽浑身解数,也难解救。向来都知道世家大族的厉害,可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领教,还是叫他们心中不甘怨怒。

“我高容只要在世,就与他们不共戴天。”

高容本就性子冷,现在说出的话都要结上冰碴。

“老师说过,希望我们的火焰,能够照亮到大雍的每一寸土地,我们的技术,荫蔽大雍每一个流离失所的人。”

说话的是这次云中郡展销会的销冠崔云,她是书院里进到内院的第一批女学生,为人处世事事信奉沈清和,在书院时候就是满口老师老师,对他最是尊敬,这次匆忙地被安排回苍州,也是她最先发觉不对。

“若是连老师都无法庇佑,那谈何荫蔽天下人。”

有学子纷纷应声,他们有的是土生土长的丘泉郡人,有的是附近州郡归籍到丘泉的,但都受清北书院的照拂,沈郡守于他们是恩师,是尊长。

他们都不算知道那些势族蹂践人的厉害,只知道老师在这里受了磋磨,血气方刚的一腔怒火燃到一处,从前只知吃饱穿暖,埋头学技术的少年人,所有人抬起眼,头一回明晰地看清前行方向上,那拦路的巨物。

“这条路,老师一个人走总是容易受伤。从今以后,有我来保护他。”

“还有我!”

“算我一个!”

清北的学生一个个表忠心,听得遥光都觉得好笑,但他也只是扯了下唇,没笑出声。

沈清和在丘泉郡三年有余,有眼睛的都看得出的呕心沥血,如今清北的学生说出再自不量力的话,他想的只有,不愧是他教出的学生。

他这人,也值得这么多人赴汤蹈火。

外室多么群情激奋,屋内安静的就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屋外嘈杂,萧元政将本用作通风的窗合上,顺带将漫天的聒噪蝉鸣挡在外面。又见沈清和伶仃一人坐在床帐里,攥着被角往身上搭,顺手解下披着的外袍。在他身上恰好合身的衣袍,围戴在沈清和身上像个布罩子,严实围了一圈还绰绰有余得很。

厚实挺括的外袍,浮着一层柔软的香,肖似含章殿香炉里常焚的味道,勾起了沈清和一些深远的回忆。其上附带的体温计却有些灼人了,沈清和上身时就被烫了一下。当今天子的衣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沾染上龙气,还真能叫人升起股暖意,比冷冰冰的薄被好使。

沈清和本有些受宠若惊,但实在是舒服,昭桓帝本人送出手的,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捂得更紧了点,全身团在一处,像只黑色的大粽子。

“没想到陛下亲自来了,恕臣抱病,没法起身来迎。”

“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昭桓帝眉目沉静,替他松了松扣得过紧的衣襟,“别时是初雪,现在已经盛夏了。”

沈清和瞧学生先前反应,本就疑心自己身上有了什么毛病。见昭桓帝并不提及,暂且将心中疑惑压下。

他本也以为自己的十死无生,没想到大大大领导会抛下朝政,远赴徽州来解救。沈清和不是笨嘴拙舌的,换做其他任何一人,他都可以巧言承谢,只若是昭桓帝,他一时哑了口,竟不知如何深谢这份皇恩。

“瘦了很多。”昭桓帝细细看他,沈清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几年都是传信过来的,再见面颇有些不知从何开口的窘态。

“你的奏疏我都一一看了,丘泉郡打理的很好,你的奇巧心思,放在任何时代都能名垂千秋。”

他们做君臣的日子满打满算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其中三年沈清和在外谪调,他听昭桓帝的评价,一时五味杂陈。

“陛下觉得,我能做好,甚至能比过五姓世家?”

这话放在外头要被人笑掉大牙,但两位当事人都不觉得有什么。

“嗯。”

萧元政替他理好衣襟,就将手放下,转身在软榻边上的椅上坐下。

“你今时的境遇,也有朕的过失。”

沈清和没理解他的意思,昭桓帝半步未离京都,他被俘,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是片被诅咒的土地。”

昭桓帝的嗓音却不疾不徐,像旁观者在讲述一个故事,沈清和被这个魔幻色彩的开场吸引,不禁竖起了耳朵。

“太祖登极,到如今我称帝,流血千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在清北考科举》 60-70(第4/20页)

里,出死断亡者,比之前朝有余而无不足。以武篡国,必要受其反噬,子子辈辈无穷尽。”

沈清和心中一凛,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标榜自己是名正言顺得来的天下,就真是那名不正言不顺,也要用尽手段篡改封口,叫一切文从字顺,平平坦坦,否则日后执政自有不踏实的祸患等着。

没想到皇帝竟然在榻前,平平淡淡地就将这不许传说的事情抖落了出来,还说什么必受反噬这样咒自己的话。

‘黑粽子’里伸出一只手,盖在昭桓帝落在榻边的衣角上。

这些东西,是我可以听的?

真的没逝吗……?

昭桓帝温和地看他。

“太祖英武,可高祖昏昧,曾祖挽狂澜……到我的父皇,求仙问药只寻长生,不思黎民,世上不会总是明君贤臣,也没有永坐的江山,战事平了又起,西北军首当其冲……举孝廉曾风行,可在北地,很少人才有亲长可侍奉了。”

沈清和心中一震,他只在低处随生民仰视世上诸多坎坷不公,从未有机会在万人之上的位置想过这些。

“天下人都笑说我萧氏族人皆薄命,现在那枚金玺在我手中,兴亡几度,不过是又一轮回,天下改名换姓叫大雍,此事之于万方不过百年,可世家勾连又何止百年。皇室,宗亲,世家,寒门,文臣,武将,或凌轹倾轧,或连襟姻亲,若不剜肉去腐,雍朝亡了,还有下一个雍朝,多少人前赴后继,都只有一种结果。”

萧元政语调平淡,沈清和心中却波澜陡升,他的指尖微微发着抖。

一段祸乱的终结,是另一段祸乱的开端,永无止境。剜肉去腐,将所有阻挡者全杀干净,又何尝不是一种暴力镇压?倒了这支,又会起来那支,又如何保证新势力永远效忠皇权?……的确是长存这片土地的诅咒。

“陛下……”

“直到你出现。”

帝王宽厚的手覆在了黑发青年的手背上,沈清和能感触到多年挥舞刀剑留下的粗糙痕迹。

“……我?”

“还记得我送你的扳指吗,殿试那日,初见你,我就喜欢你。现在沉稳许多,这些年的历练叫你不似从前了。”他平视进帘帐里,目光深远而认真,落在黑发青年的身上。

那枚扳指指向性太过明显,他放在丘泉郡的住房里,没有带出来。沈清和有些恍惚,能得一国之君一句喜欢……他笑了一声,发白的嘴唇动了两下:“吃了这么多亏,臣当然也得吃一堑长一智,只可惜这次又跌进阴沟里,还劳烦您来搭救。我一次两次都被人拿着短处,或许您看错了人呢?”

“不,你是不同的。”

昭桓帝目光透过来,像是能看穿他的不同寻常的一切。

“——你是大雍腐朽命脉之外的变数。”

第63章 63 人比花娇

沈清和眼睛微微睁大。

昭桓帝的视线一如既往的平和, 沈清和想从中找到些画饼的意思,可只看到蕴含的万钧之力。

他微抿起唇,忽地又展开, 竟是开怀笑了起来。只是笑到一半,又牵动了气息, 歪倒在床上,咳得不能自已。

萧元政伸手替他拍背, 顺了顺气。

沈清和挤掉咳出的几滴眼泪,“我竟不知自己有这么大的能力……那陛下是否愿意与民更始, 改天换地?”

短短数字, 剑指五姓, 扫荡十二州, 不乏血腥意味。

沈清和总是语出惊人, 可萧元政一次也没被惊到过, 也不曾有一次轻视嘲弄。

他的长发披落身后, 并未带冠, 昭桓帝替他将遮住眉目的碎发拂开,复又将手掌伸到他身前, 什么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沈清和十分动容, 他努力从薄被和外袍里蛄蛹出来, 为示郑重,伸出双手握住皇帝。

正是时候!

“还有一件事!”

萧元政一直看着他。

“几处白莲观已查封充公, 这些地方能不能交给臣处置?”

已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若连新校址都批不下来,那可太亏了!

既然昭桓帝如此信任,给点地建学校, 应该不在话下吧?

他盯着人看,不信大雍英明神武的陛下两眼空空。而昭桓帝确实就像他想的那么好说话,没稍作思考就允诺了。

领导表达了充分建设意愿和扶持倾向,免费新校区地皮有!想来也是看到他们书院将来能脚踢上清,拳打金山,稳坐大雍top1学院的潜质。

开设新校区只是清北迈向大雍的第一步,后面还有数也数不尽的工作,建设,招生,宣发,公关……他在丘泉郡自家地盘尚且花费数年才做走成的路,在别的地方显然更难走。基建总是要花大钱,费大代价的,不过他已有了新想法。

沈清和垂下眼睫,云中郡已被他搅得天翻地覆,大雍十三州,难道还没有一片能容清北书院生长的土地?

他母亲出身商贾,是家中宠爱的女儿。既留下的丰厚私产能供‘沈清和’在纸醉金迷的京都挥霍无度,这商贾也自然不是普通的商贩,而是昌州富甲一方的大茶商。上流门户看不起经商的营生,他可不会,能拉到甲方爸爸投资,那是不必说的大幸事,何况那还是他血脉相通的亲外公,

沈清和是行动派,他拿定主意就打算叫人清点行装,即刻启程去昌州——这地方曾是他爹的任地,再不好过也该比徽州好些。

萧元政看出他的企图,按住他的肩侧,“不急,我这里还有件东西,是指名给你的。”

指名给我?

沈清和见昭桓帝从袖中抽出一封素白信笺,递到自己手中。

这一月的来往信件也太多了点,大多还不是好事,沈清和对这东西有些应激反应了。他就坐在榻上,犹疑地将绢纸抽出展开——

“魏家,请我?”

他有些不信邪,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找出些陌生词句,抬眸向昭桓帝征询:

“——丹阳魏氏?”

“嗯。”

萧元政见他嘴唇干涩得起了皮,将几上温热的茶盏送到他手边。

五姓七望,云中魏氏和丹阳魏氏本属一族,后因不为人知的缘由分作两支,就沈清和所知的,至少近日并未听说两家有什么交际——甚至修褉提也没请人来,如若真是相看眼红的关系……

沈清和即刻转了主意,亲外公在那里跑也跑不掉,挑拨离间的机会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还有一桩旧事,丹阳魏家如今的家主也是萧姓皇族,嗯,我姑姑的女儿,平云郡主。”

沈清和惊得刚喝下的水差点呛了出来,萧元政将他手里的杯子取下,替他顺了顺气。

宗室出女,与五姓通婚,这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女爵身份是尊贵,但也就是尊过,大多娶回家当做一尊吉祥物摆着。难得听说姻来的一方竟成了家主,还是女家主,这就十分离奇,恰如在渔人环伺,又坚硬闭口的壳蚌上撬下一块肉来。

大雍隔几代便有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在清北考科举》 60-70(第5/20页)

扬名天下的昏君现世,连皇帝本人都亲口认证的,谁家好人经得起这样折腾!以致巷间风语,萧家人都是投胎来为祸人间的怪物,茹毛饮血丧尽天良。这非同凡响的基因,若为正,则天资卓绝成就大业,若为恶,将真如谶语所说,成为为祸天下的魔头。

沈清和没忍住,他看了眼昭桓帝。年轻的皇帝脱去了外袍坐在床边,昭桓帝平日持身端正,封建阶级的最高权力者,所有繁文缛节都套在身上,沈清和很少见着他衣冠不端正的样子。没有那浓黑的颜色压身,显露出些天子威势下的恬然。高居堂上,亲贤远佞,存扫清时弊,匡济天下之心,哪里像地下爬出的魔头,比宝华寺佛子修的功德还只多不少!

“既是陛下的堂妹,见面时岂不是能行个方便?”黑发少年低下头,挑着眼睛看过来。他这就是要赴会的意思了。

“宗室之间的关系也不如你想的稳固,分崩离析是一念之间的事。”萧元政偏头,似在追忆,“她……总之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他想到什么,对上了那双自下而上看他的眼睛,微不可查的迟滞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不必刻意结交,不投机便罢了。若想要,我有其他相近的私交供你取用。”

沈清和没想到昭桓帝能慷慨到这份上,这下真成关系户了!他面上一笑,嘴上却说:“拿陛下的关系算什么本事。”他将纸张攥进手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是万难的事,成了才叫人痛快。”

他看上去是将旧日所受的苦楚全忘了干净,见了火星子就能迅速燎成一片火海。

萧元政又将他耸起的肩背压下。

“御医说你至少还要休息三日,三日后我陪你同去。

……

养病这段是沈清和最清闲的时日,除了那汤药难喝了点,饭菜寡淡了点,其余事肩不让扛手不让提,躺得筋酥骨软了,院子随便散散步都一堆学生前呼后拥,沈清和戏说自己真是免费体验了把‘儿孙满堂’的乐趣。

而昭桓帝来徽州,对外是以微服的名义,但那日黑骑铁蹄险些将魏家的门槛踏破,圣驾来徽州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但本地官员知道了也要当不知道,私下已经将彰显政绩的汇报准备得干净漂亮,还派出手下,不近不远地候着这处天家落脚的别院,以便第一时间能得到些隐秘的指示。

萧元政当然不会抽调那些早早准备好的东西看,耳目收到消息,早将搜集好的东西一应呈上案头,条目稀碎庞杂,但都确保真实。

不出现在人前的时,帝王都独自在书房翻看着这些东西,也将徽州近来的局势了解了个大概。

高容端着药碗,在房门口时正好碰上了也来此的昭桓帝。萧元政微微颔首,轻敲两下房门,二人一同进了去。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和离后怀了仙尊的崽 当我追尾劳斯莱斯后 啾!老公你会说鹦语吗? 全民选夫 重生后改嫁前夫他爹 雄虫大人缺乏常识却过于上进 直男扮演限制文工具人有多惨[快穿] 哥哥是并盛大魔王 带着糊涂系统追权臣 全灵异圈都在赌我能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