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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杀意 就一秒钟。
同陈豫景在一起的时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它停留在了那个晚上、那间房间——那个陈豫景来过、而梁以曦以为他会出现的时刻。
进入六月, 周山少了些雨水,剧组大部分的日程顺利许多。
殿前的盆栽不再需要额外打光,早上、中午和傍晚的空境拍摄只要摆好角度, 就能拍出不错的光阴流转意境。
苏瑶这些天在剧组帮忙拍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场面。
临近杀青, 除了剧本上的按部就班, 一些边边角角的剧情, 或者副导演临时审片发现不太合适、需要重拍的桥段,
春鈤
趁这个时候全挤了进来, 紧赶慢赶地、凑到一起补拍。
重华殿、芸芳殿和含章殿这三个主要场地, 也难得在一天里都架上了机子。
人手不够, 蒙音就问苏瑶要不要试试。
不是第一次合作, 彼此之间也早就十分熟悉, 相比梁以曦误打误撞的演艺生涯, 苏瑶对自己的规划还是很清晰的, 所以当蒙音顺势提议, 她也没拒绝, 只是担心这个节骨眼, 万一在自己手上耽误了怎么办。
蒙音倒不是很担心:“试试再说。”
“总要拍的, 苏导。”
听到调侃, 梁以曦就在一旁低头闷声笑。
嘴里抿着东西慢慢嚼,嚼了好一阵, 就见腮帮子很小地一鼓一鼓。
脸上的妆容十分清丽,薄薄的眼影和腮红, 雾一样, 肌肤细腻得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侧面瞧着有种天真又妩媚的剔透感。
这个时候,眼睫弯起纤浓的弧度, 笑起来的神情仿佛落入灯影里的细绒,抓又抓不住、摸又摸不着,总有些朦胧。
见她没事人一样捧着碗沙拉边吃边乐,苏瑶走过来打量着说:“杀青了天天带你吃肉。”
闻言,梁以曦笑得更厉害,抬起头笑眯了眼,眼瞳晶亮,瞧着苏瑶道:“心疼我啊?”
弄得苏瑶是好气又好笑。
心疼是肯定的。但梁以曦看上去太像回事了。拍戏就拍戏,聚餐就聚餐,开小会就开小会,无论人多还是人少,她都一个样。反常都称不上,就是很正常。陈豫景离开后,她也不说那件事了。她不说,苏瑶更不会没事找事。只是镜头里扫到,她比蒙音还细致,观察梁以曦的动作表情眼神,走走停停、嗔笑怒骂、入戏出戏——梁以曦是越演越真,她却是越拍越忧心。
认识那么久,还是头一回摸不准她的脾气。
晚上和余小年谈,余小年比苏瑶还紧张。
“她爸爸走的时候也这样,一个人赶回去,飞机落地了才和咱俩说——记得吗?”
“如果不是这次知道是流产住的院,绑架的事她还瞒着咱俩”
“可我想了好多天,还是不明白,小曦被绑架?”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余小年吃了惊一直没缓过来。
相比苏瑶陪在梁以曦身边,她这个总是隔着电话和屏幕的好友,每每提起还是心有余悸。
她想不通的是事件本身——怎么都想不通。
虽然她的爱好和工作一直围着游戏打转,但不代表她的思维也和游戏一般夸张、无边界。
她问苏瑶:就算她父亲的事牵扯巨大,但怎么会落到她头上?还是这样的方式?
余小年没有指明,但苏瑶清楚她在说陈豫景。
好半晌,不知道说什么的苏瑶叹息道:“你觉得会分手?”
苏瑶这个直截了当的判断却让余小年犹豫起来。
停顿片刻,她有点无聊地转开脸,对着空气念叨:“反正小曦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苏瑶忍不住笑。
这本糊涂账,到了年姐那,敢情成了场押宝。
她俩这样“背地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几回、军师一样,可阵前的梁以曦还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旁人看她一如往常,其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倒不是说能做到完全的心无旁骛,只是当刻意不去想,或者沉浸在角色里,那些因为始终找不到原因的想法就变得不是那么折磨人了。
梁以曦知道夏夏一直在“观察汇报”。
视线偶尔撞上,见夏夏有些不自然,她便忍不住安慰,说“没事”——也不知道是哪里没事,又是谁没事、为什么没事。
到底是陈行长,“思虑周详”,也可能是他这个人本就细致入微得可怕,只一眼,夏夏倒同梁以曦解释起来——
“陈先生说不见面可以,但他要知道梁小姐在做什么。”
梁以曦气笑了。
这么多年,他就没变过。
即便这次性质严重,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久,但陈豫景并不希望影响他和梁以曦的关系。他骨子里顽固偏执的程度,梁以曦早就领教过。某些时候,她甚至能在他身上看到钟淑雯的影子。只是相比钟淑雯的杀神杀佛、不计后果,他陈豫景过分平静了,仿佛深渊上的冰层,纹丝不动。
加上这些年,他整个人渐渐有了很大变化,人前愈加不动声色、威势深重,于是这份平静在熟悉的人眼里,又变得有几分压抑——梁以曦说不出这份压抑源自什么,但会这么觉得。
就像那天他看完Ruby匆匆赶来,车里等她收工好几个小时,她推门进去——第一眼都看到彼此了,那个瞬间,梁以曦就明显察觉他未及收敛的那份阴沉到近乎恐怖的压抑。
好像很多记忆里非常不好的事全部涌到了他面前,他依旧纹丝不动、闭眼睁眼,神情好似温和,但眼底是有强烈杀意的。
就一秒钟。
梁以曦不知道那一秒钟里他想杀谁,但她是这么觉得的。
眼下,说“掌控欲”不准确,显得他们在一起这些年一点感情都没有。相反,感情是很好很好的,但也并不妨碍他想要知道她的每时每刻。梁以曦其实也习惯了,只是这个时候这份“掌控”忽然冒出来,连带着关于陈豫景这个人,好像也刚刚认识似的。
梁以曦不喜欢这样的“联系模式”,她还是希望尽快解决问题。
等夏夏第三次同她解释,梁以曦憋不住了,她对夏夏说:“问问他,就没有别的想说吗?”
梁以曦自觉暗示得十分清楚——明明是监考的老师,就差把解题思路给指出来了。
没一会,夏夏拿着陈豫景的回复说道:“陈先生说希望梁小姐不要生气了。”
“又问明天可以见面吗?”
梁以曦:“”
心底躺了只坏掉的气球,这会突然被猛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四处撞起来——疼倒是不疼,就是晕头转向的。
“跟他说——”
三个字出口,梁以曦深吸口气,恨道:“不要说了。”
她转头看向夏夏:“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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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
到底相差不少年岁,被惹毛了的梁以曦脱口而出,说话的神情也格外生动,双目炯炯、一字一顿,严肃又认真,好像兔子窝前气急败坏的小兔子——自家门前底气足、出口也张狂。相比之下,倒显得陈豫景稳重成熟,就是不识好歹。
夏夏点点头。
不知怎么,她觉得梁小姐这番类似学生时代的“绝交”断言,对“成熟稳重”的陈先生来说,威力还是很大的。
看着梁以曦冒火的眼睛,夏夏将她的原话转给陈豫景:“梁小姐说不会再和您说一个字。”
一旁,路过的苏瑶无意瞥见:“”
脑子里立马冒出余小年的话,她发现余小年说的竟然有几分道理。
梁以曦刻意不去想陈豫景会如何回复——这样硬气的话抛出去,怎么都得听个响。可她总不能去问夏夏,再让陈豫景知道,那这个架吵得也太便宜了。
夏夏显然是向着她的。
收工后,回到车里,夏夏忽然凑到梁以曦耳边,轻声:“陈先生问,‘一个字都不说?’我说,‘是的’。之后陈先生就不说话了。”
梁以曦同她对视,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夏夏笑眯眯。
另一边,自从工作里加入了一项和夏夏的直接对接,李秘书比平常还要忙些。
不过他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情况特殊又罕见,于是,日常工作汇报的流程变成了:前半小时陈豫景还在行里开会,雷厉风行、镇定从容,看人眼神平静无波,好像底下人想的没有一个会出乎他的意料。半小时后,陈行长坐在办公室里,表情疑惑、眼神困惑,同李秘书反复斟酌“不会再说一个字”中,那“一个字”的底线到底真的假的。
“不至于吧。”
陈豫景认真回忆了下梁以曦之前还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春鈤
发现没有,他抬头看向李秘书,也不是真的要寻求意见,只是觉得夸张,便问:“你觉得呢?”
好像这个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是和大家一样正常谈恋爱的了。
李秘书很尽职:“梁小姐年纪小。小孩吵架都这样。过两天就好了。”
陈豫景稍稍坐直,表情询问真假。
李秘书很尽责:“猜的。”
陈豫景:“”
第102章 如果 她的神情既天真又哀愁。
杀青那天是个阴天。
梁以曦拍宋芙初进宫的三场戏。一场室内, 两场外景。
这部分的剧情月初那会就拍好了,这回只需补几个镜头。蒙音在重华殿拍幼帝继位的场面戏,这场临时性的补拍就交给了副导演和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拍的苏瑶。
宫门前的御道洒了水, 拍出来有种混青的质感。
云层积得厚, 镜头也灰蒙蒙。
宋芙跟着两名宫女往芸芳殿走。
雪青色的裙裾边金桂满枝, 宫绦上坠着团纹样式的锦鲤抱尾, 活灵活现。
金玉满堂, 实实在在的好寓意。
宋姬步子不快, 就是走得不专心, 四处打量着瞧, 仓促学的规矩也忘了。
宫女扭头低声催促, 宋芙提裙小跑跟上。
少女脚步轻盈, 远远瞧着, 富贵又端丽。
其实看得并不仔细, 稀里糊涂的, 也有点三心二意。
刚进宫的宋姬品阶最低, 是不允许有什么注目停留的功夫的。
日后的宋贵妃, 就算宫门前站个大半天, 也没人敢上前问一句。
不过, 低也有低的好处,言行举止并不会太惹人注意。
宋芙小声询问落后半步的婢女, 宫里头有点心吗。婢女笑笑,神色如常, 说有的。
是一盘还算新鲜的石榴。
熟透了的石榴, 颜色也斑驳。底下侧边一道裂口,不算大,但深, 露出来的石榴籽,红得像结了痂的血痕。窗棱格子下的光照进来,再敷上一层金粉,异样的奢靡,金碧辉煌又死气沉沉。
宫里是最讲究的。
再末位的嫔妃,桌上也得摆着十足的好兆头。管它新不新旧不旧。
这两年尤其讲究。
太子早夭,皇帝生了场大病,之后便一直用着丹药。宫里新建的道观数量都快赶上后妃居所了。皇帝的身体也确实慢慢好起来,前年便开始选新人,只是断断续续选了两年,也没听说后宫诞下什么皇子公主。
一盘石榴从午后剥到日暮,传膳的小太监还是不见踪影。
巨大的阴影从宫檐一角扑下,周遭的声音也好像突然间就小了下去。
日落了。
宋芙饿得身上都有些发冷。
立在墙角的婢女眼观鼻鼻观心,足足站了好几个时辰,不声不响。
“你饿吗?”宋芙忍不住,扭头小声。
婢女抬头,一张模糊的面目,笑意模糊,语气也模糊:“宋姬且等等。”
宋芙垂头不言语。
瞥见桌角崭新的烛台,她站起来想了想,转身便朝屋内走,准备挨个点上这偏殿里的所有蜡烛。
明黄的光焰映着浓浓暮色,照出一尺见方的地。
点蜡烛这样的事,对初到陌生之地的宋芙来说,也足够打发时间。
暖莹莹的光左摇右摆,风不知道哪里送来的,忽紧忽慢。她每个都凑近瞧,很新奇似的。宫里的蜡烛有股檀木香,听说也是道观里日日贡的,闻了静气凝神。
宋芙闻着倒有些犯困,坐姿却没歪。
粉嫩娇艳的海棠绒花贴着她乌黑浓密的鬓发,十四岁的年纪,规矩一会有一会没,鬓边海棠春睡,跟着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偶尔醒神,腰背挺直,眼神却迷瞪,走神瞧着殿外黑漆漆的一团,宫灯的影子飘在空中——怕倒是不怕,就是冷得慌。
开春的季候,入夜寒意渗人。
“宋姬,来人了。”婢女轻声提醒。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听着像是一群人。传膳用不着那么多人。
宋芙手忙脚乱。
婢女也赶紧帮她整理衣裙。
传膳太监是和宣旨太监一起到的。
宣旨太监说皇帝邀了皇后去观里听阳明道士诵经,皇后腾不开手安置,就让宋姬暂且住在这芸芳殿。
传膳太监一旁听着,同婢女使了个眼色,眉头一皱。
虽说这临时招幸的宋姬家世颇低,意义却不一样。听说是阳明道士夜观天象卜了一卦,说当今圣上近年新纳的妃嫔数字与坤位相冲,需得再进一名生辰八字都相配的。
找了大半月,才在礼部一名七品郎官家里寻到。
就是年纪太小,要不缓缓?皇后说。皇帝沉思道,先接进宫。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后是不大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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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过太子死后,皇后就一直郁郁寡欢。
宋芙不知道之后她会在这芸芳殿一住六年。
那个时候,她的心思全在传膳太监手里拎着的两笼小提盒。
后来的一小段时间,她在这偏僻又冷清的芸芳殿住得还挺怡然自得。
只是时间长了,宫里的人多多少少清楚,芸芳殿的宋姬大概是被忘记了。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后宫里多少女人。皇帝又老了,能记得住几个?
加上半月前阳明道士讲经的时候冒犯了先帝,皇帝下旨杖毙,于是更加没人敢提芸芳殿里用来凑数的宋姬了。
对宋芙来说,这最直接的结果大概是:吃不饱。
她年纪还小,吃不饱就容易生病。
生了病就容易死。
婢女拿着宋芙攒下的几锭银子去膳房找关系好的小太监疏通门路。
只是迟迟不回。
宋芙等到天黑。
芸芳殿在整座宫城的角落,通往膳房的路七拐八弯,宋芙紧赶慢赶寻了半程,骤然听到前面小凉亭前传来落水的“噗通”声。
宋芙吓了一跳。
夜黑风高的,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蜷缩在墙角,一双眼瞪得极大,警惕望着四周。
记忆里,月亮从没这么亮过,亮得发白。
忽地,一道阴沉冰冷、但格外年轻疏朗的男子声音响起:“去回公公,说办妥了。”
“是。”
一人脚步匆匆离去。
“往后不能再出这样的事。”
“再被人看见,死的就是我们。”
那道声音虽然年轻,但短短几句,不怒自威。
“是。”
“是”
“是是——”
“回吧。”
小凉亭下蹲了大半个时辰,宋芙探头小心张望,月光落满湖面,寂静无声。
一整晚,她都没找到她的婢女。
途中发生的事没头没尾,她也摸不着头绪。
不过,虽说那群人言语含混,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个她是清楚的。
那日午后,宫里传出婢女背主偷财却意外落水的事。
又说这宫女是碰着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害得没命,那“财”不过是掩人耳目。
还有些说法,说这个宫女其实是想与情郎私奔,碰上满月水鬼才失足落水淹死的。
皇后觉得这事不吉利,压了下来,不许宫人四散传播。
芸芳殿的宋姬不知道,寻了整整两日,等第三日,她和一名小太监撞上。
小太监人高马大,人也精明,一眼瞄到她的宫绦,跪下来迭声叫她娘娘,求她饶命。
宋芙没当过一天的娘娘。
她苍白着脸拉着他起来,问他好不好。
她撞得才叫疼,一双眼都红了,几日的心力交瘁,吃不好、睡不好,这会看起来比小太监还可怜。
小太监望住她,整个呆住了。
后来,宋芙生了场大病,感觉自己快要死在这空荡荡的芸芳殿的时候,小太监拎了篓新鲜桃子来看她,见她这样,放下桃子就去为她请太医。
宋芙看着那篓水灵灵的桃子,做梦似的。
请太医有门路。她一个小小宋姬,其实连门路都不知道。也来不及知道。
入口的药苦得要命。
小太监捣碎了全部的桃子做成满满一碗
春鈤
桃汁喂到病恹恹的宋芙嘴边。
宋芙都傻了。
小太监说娘娘心善,喝了就没事了。
宋芙眨眨眼,感激道:你心也善。
小太监不作声。
小太监日日过来送捣好的桃汁。
病快好的时候,宋芙想了想,对小太监说,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我之前做了件糊涂事,但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小太监将碗摆上桌,扭头笑着说娘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
他心里想,这个小娘娘,何止心善,还有点笨。
“帮我找个人好不好?”
后来,李恪说,那名婢女去了道观修行。
“道观?”
宋芙疑惑:“她明明是去帮我——
“对。”
李恪微笑,语气温和:“那天下午,皇后头风病犯了,太医束手无策。皇后就说要听诵经。这是不得已的法子。您不知道,往年里,皇后也就用这个法子治过两回。”
他讲故事一样的语气,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刚进宫的宋芙什么也不知道,听得就入了神。
“事情突然,诵经的宫女人数不齐。您知道的,能够进道观诵经的,生辰八字都要仔细瞧。”
“好巧不巧,您宫女的八字正巧对上了,半道就被问人的公公带走了。”
他说得有头有尾,慢条斯理。
“这会没回来也是因为皇后那没准——可皇后哪管得了她。现在人还在里面跟着道士师父念经呢。”
宋芙低头沉默,半晌抬起头,对上李恪笑意温润的眼睛,犹豫道:“真的吗?”
生的病刚好,说话声都轻飘飘的,她望着李恪,感觉这个皇城仿佛第一回认识,整个人忽然间茫然无依。
李恪不说话,笑容更深。
宋芙知道这件事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自去道观看看,可她的身份是进不了道观的,她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个,她的眼神为难起来。
李恪弯起唇角。
这次他不觉得她笨了,他觉得她还有点聪明,又笨又聪明。
他说:“您等我再仔细问问。”
“当初您有给她交代过什么东西吗?”李恪问。
听了宋芙的话,隔天,他就找来一名宫女。
那宫女拿出当时婢女带在身上的几锭银子,看了眼李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当时婢女托了自己回来给宋姬交代,只是自己财迷心窍,瞒下了这件事
宋芙看向李恪,不知如何是好。
李恪轻声:“我让她好好给您磕头赔罪。”
宫女吓得第一个头就磕出了血。
宋芙忙说好了好了,别磕了!
李恪就笑着让人下去了。
宋芙想,李恪没必要骗她。
这么大费周章,还要疏通这么多个关系,也太没道理了——她又不是什么贵妃娘娘!
况且,他们素不相识,李恪却给她请了太医,还日日给她送桃子汁——现在还送着呢。
往后好些年,只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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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惦起这事,李恪都能找人来同她解释几句。
即便日后的宋贵妃忽然想起这桩陈年旧事,说要去道观看看那位婢女。
李恪会说她已经被放出宫了,还找来了婢女的家人作证。
宋芙很是相信。
这是他们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缱绻相伴的一生中,唯一一件,宋芙从头至尾不知真相的事。
也唯独这件事上,李恪做不到坦诚——一丝一毫都不能。
日后的李大人,只手遮天、权倾朝野,甚至能新日换旧日,但在这件事上,他殚精竭虑、千方百计、滴水不漏,也近乎心惊胆战。
“如果宋芙知道——”
“李恪与她真正的初识,根本不是春雨长街。”
“最开始那个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的小太监才是李恪。”
“会怎么样?”
《贵妃与他》最后的杀青镜头定格在梁以曦注视着磕头宫女离开的背影。
她的神情既天真又哀愁。
镜头外,不知何时来到这边的蒙音带着大家鼓掌,庆祝梁以曦杀青。
听到梁以曦的低声自语,距离最近的夏夏想了想说:“这个要问导演了。”
闻言梁以曦微怔,她抬头看她,忍不住笑。
“也是。”
第103章 好赖 这是有仇啊。
陈豫景收到梁以曦杀青消息的时候, 正在汇富十六楼听曾朔发牢骚。
他去渠田待了小半月,越来越觉得事情并不像他开始以为的那样,便有些打退堂鼓。
刚到那两日, 周义程很谨慎, 并不太信任他。
——到底是汇富内审司出来的, 即便曾朔手上拿着陈豫景的亲自安排, 后面几天, 周义程依旧在担保项目的具体调查过程上同他模棱两可。
他们内审司查经济案子, 是有“看家本领”的。对数字格外敏感, 什么项目、大概什么区间的数字, 一眼就能对上。甚至小数点后面几位, 他们都清楚大概出自哪里。不过, 碰上跨省市区的案子, 就比如眼下的高速项目, 也得是周义程这样司长级别的, 更得是汇富总行出来的, 才能多少摸清楚根脉。
曾朔也不傻。
但凡进入津州高层、能在年中大会坐上前三排的, 都不简单。
周义程这么瞒, 他隐约也能猜到。大概是怕他顺藤摸瓜, 抓住高速项目的关键,然后泄露了消息——这是吃一堑长一智。毕竟担保项目就是这么堂而皇之捅到何耀方面前的。
周义程不明说, 他就自己看。反正他这趟过来就是“避难”的,闲着也是闲着。
等陈豫景那边重新举荐了人提讯辛建科、何耀方态度稍缓, 他就拍拍屁股回去。
可谁知道, 待的时间越长,农商行里按照他的身份能接手过一遍的文件他都过得差不多的时候,曾朔发现, 已经闹上台面的担保项目,和目前这个还潜伏在水下的庞然大物,根本不是一个性质。
担保项目再大、再离谱,顶多就吞个犄角旮旯的数字,牵扯的人不会超出三位。高速项目至今过了五轮,每一轮里,无论是津州高层还是沿途各市镇乡,都脱不了干系。一旦有问题,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天文数字,人也牵扯不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到时候肯定会有震动。高速项目还是何耀方主政时期的大项目,也一直是津州高层最重视的项目,一旦这里面出现震动,除了赔上他何耀方的根基和性命,整个津州势必要重新洗牌。
曾朔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虽说天塌了个高的顶着,但砸下来的每一块砖都能砸死人。
更何况,他没必要啊,他只想保命——年中大会前他去给陈豫景递投名状,就是想在何耀方手底下保住条命罢了。
可转头一看,陈豫景更厉害——这是要他粉身碎骨啊。
回过神来,他又有些搞不懂。
陈豫景为什么要如此置何耀方于死地。
虽说不至于以卵击石,但未免也太冒险,弄不好就是玉石俱焚。
就目前的情况看,曾朔唯一确信的是:虽然有诸多不满,但何耀方依旧很信任陈豫景——因为台面下大家或多或少都清楚的原因。
但陈豫景到底为什么。
曾朔越想越胆寒。
一个让何耀方如此信任的人,明明可以凭此青云直上、抵达别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背地里却要以这样的方式弄死他——
曾朔觉得,这已经不是所谓的谋略和城府了,这是有仇啊。
——渠田待了些日子,稍微琢磨出这么一丝风向,当晚他就赶回了津州。
隔天,他就坐到了陈豫景办公室。
“我也没想真和何耀方撕破脸”
比起陈必忠的“忠心耿耿”,他曾朔是有点首鼠两端了。
“听说您后来另外举荐了人提讯辛建科,何耀方还专门电话同我聊了此事”
这句话的语气便有些小心,曾朔看了眼办公桌后面的陈豫景,见他神色一如往常,便低头继续道:“我在这个位置是坐不久了。他是肯定要找人换我的。我就希望能有个善终。”
他说得颇为委婉,毕竟牵出水下的庞然大物,不是会上简单弃个权就能好过的。
再抬起头的时候,曾朔对陈豫景道:“这要被发现了,有没有命都两说。”
陈豫景靠着椅背,闻言面上微微一笑,似是体谅。
手边文件翻了两页,还没签字,他视线移过去,搭在桌边的右手拿起钢笔。
他不说话,神情称得上平易近人,唯独唇边的笑意,瞧着让底下的人心里打鼓。手上动作幅度不大,几个字签好,抬眼的时
CR
候,平白有种压迫感。
曾朔一时摸不清他的态度,硬着头皮往下道:“您不知道,当年和平路上就闹大了。都死人了。可有什么影响?没有。现在再去问问,‘和平路’三个字还有谁知道”
下午三四点钟的光景,阳光隔着两层玻璃照进来,空气里尘埃浮动的痕迹格外明显。
津州已经快大半月没下雨。夏季高温干燥,走在路上,都有点火烧火燎的。
李秘书敲门进来拿文件,曾朔起身准备告辞。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惹了陈豫景不快,离开前曾朔踟蹰道:“陈行长,我来这里的时候和周义程说了,后面一段时间检察院那边肯定看得紧,我这里能提供的都提供。您放心。”
陈豫景放下笔,态度温和:“有劳。”
“哪里哪里”
门被动作很轻地关上。
陈豫景垂眼注视面前的白纸黑字,无声笑了笑。
他发现人只有在真正察觉危险的时候才会动点脑子。要不怎么说急中生智。
一旦脱离险境,隔岸的豺狼都变得慈眉善目。曾朔明明已经意识到何耀方不会放过他,但何耀方一同他好言好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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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觉得事情是有转圜余地的,他是可以“善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