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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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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聿常常觉得景昭像只猫,却忽视了她这只猫的尖爪有比普通家猫更甚的傲气。

“平等?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平等。”他嗤出声,觉得可笑,“你看清楚现在的处境,我花钱,我出力,不是买你,是收留你,因为你没有任何价值。”

第19章 潮汐

他说的对, 于他这个身家千亿的商人来说,她没什么价值。

“岁聿,你为什么娶我?”

她确实什么都不是, 但她还是嫁给他了, “要是我毫无价值,你不会娶我, 我不会刨根问底你的原因, 但作为你的妻子,岁家的人, 我有权力和你谈这些。”

“怎么谈?”他一步步紧逼, 看着她浑身湿透的模样觉得碍眼,尤其是她现在还穿着别的男人的鞋子。

手机振动,二人同时看去。

「Joker老师」显示在屏幕上。

刚想去碰手机, 手腕就被一股蛮横的力气钳住。

“景昭,你在外面玩的不够,手都伸到我身边了, 下一步呢?”

“你在说什么?”她蹙了蹙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板着脸, “我和董思阳……”

“我不想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冷漠打断了她的话, 檀木香强势逼近,他抓住她的脸, 戾气顿生, “我想你还不是很清楚, 你该服务的人是谁。”

“我……”

喉间的话被堵回去,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靠近的眉眼。

电话铃声还在旁边响个不停,压去了她挣扎的声音。

“放开我!”

被扔在沙发上, 她摔得直接懵掉,还没等她坐起来,那人仅用一只手就把她整个人按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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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动弹。

“你要做交易,和我最合适。”松下两粒扣子,眼中明明如春潮情.欲十足,可话语依旧冷静,“你做你的妻子,我做我的房东。”

她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下,抓着他的小臂鼻子泛酸,咬牙开口:“这是你说的,你不能后悔。”

冷哼出声:“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很快景昭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了,雷声滚动,在看清他的尺寸后,她第一件事就是翻身逃跑。

“唔!”脚腕被精准攥住,生生拉回来,手往后一撑就摸到男人的腹肌,整个人更是因为滚烫染上一层薄粉,怯生生啜泣,“我,我还没准备好……”

“准备什么?”他哑声在身后咬着她的耳垂,很明显,没准备好的只有她一个。

欲哭无泪:“太,太大了……会死的……”

已经完全突破她的心理承受底线。

听到她这话,男人挑挑眉,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声音微微上扬:“他不行?”

“算了。”提那个晦气东西干什么,他随手套上,看她还是怕的不成样子,干脆拿领带绑上她的眼睛。

“干什么!”

“看不见就不怕了。”

“……”

姑且信……信个屁啊!

第二天清晨领带上的口.津和眼泪还没干。

一想到昨天两人从都找不到位置,再到找不对位置,最后竟然把她助听器弄得不知所踪。

想不明白岁聿是怎么一下就被点通的。

她昨天除了闹就是叫,哭着求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以晕过去结束了她的记忆。

他走之前,勉强睁开眼,看着门口盖了一个小毛毯的小猫:“它能留下吗?”

嗓子哑得不像话。

他没说话,当着她的面又点了一支烟,透过不真切的烟雾缭绕,她看见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松了口气。

他知道她不是在问这个。

“这玩意儿怎么称呼?”

“日日。”

悬着的心刚放下就听见楼下缓缓传来慵懒的语调:“赐个姓,入了这个门就姓岁了。”

“岁日日。”她小声嘀咕了一遍,这样喊着倒像个人名了。

不出意外她还是发烧了。

吃了退烧药刚想请假一天,金秘书就打电话过来。

“喂,金秘书有什么事吗?”

“是我。”

“岁总?有事吗?”

没想到是岁聿亲自打电话,她下意识找出纸笔准备记下。

“我的生活用品马上到家,你整理一下,今天就不用到公司来了。”

“生活用品?”景昭迟疑片刻,没反应过来,“岁总的意思是让我帮您整理行李箱,您最近要出发去外省了吗?”

“……”对面只有一段呼吸声,许久那人才缓缓开口,“景昭,你很盼着我走吗?”

她摇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一边下楼一边说:“不是的岁总,我是怕我的工作做的不到位。”

岁聿又不走干嘛要买这么多生活用品,总不能是打算在她这个地方长居?

“咦?”走到门口她左翻翻右翻翻,最后不确定开口,“岁总,我昨天带回家的鞋子您看到了吗?”

“嗯,扔了。”

“扔了?!”景昭以为自己听错了,扬起声音又重复了一遍,那双鞋她根本买不起,还想送到保养店保养一下再还给董思阳。

岁聿不爽地掰断办公桌上的杜鹃花,在手里毫不怜惜地捏碎,沉声开口:“他就是个破鞋,你这么在意?”

她气得不行,直言:“不是在不在意的问题,那是他借给我的鞋,我和人家交情也没有特别深,当然要还回去,可你知不知道那双鞋多贵,我不光买不起,我也没有途径去买,你不是刚答应我,我们之间要平等吗,为什么今天就随便丢我的东西!”

“原来你们的交情不深。”对面似乎心情不错,连尾调都在上扬。

“……这不是重点。”她苦口婆心说这么多,他究竟在听什么啊。

打开门签收了第一批快递。

“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让金秘书处理,有事联系金秘书。”

挂的倒快。

本来以为会是一些洗漱用品,打开一个个包裹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印满红色小花的小衣服,带着老虎帽的连体衣,小铃铛,逗猫棒,猫砂盆……等等!好像全是日日的东西?

可她还没来得及买啊?

像是知道她的心事,手机很快响起。

金秘书:「夫人,这些东西是我给小猫买的,送给夫人ovo!」

「谢谢金秘书!」

她摸了摸这套蚕丝小猫被子,又很快打字过去:「谢谢岁总!」

又是敲门声,她打开门,全身灰色工作服戴口罩的工人师傅朝她点点头:“您好,我是接到岁总委托来打造猫爬架。”

她立刻让开,给师傅引路。

“不好意思,四楼有些高,需要我帮你拿东西吗?”

“不是四楼,是二楼。”

“二楼?”她站在二楼楼梯转角处,呆呆眨眼,“可我的房间在四楼。”

二楼是岁聿的房间和书房所在层,没有特殊情况,她从不主动踏入这层“禁地”。

“是二楼,岁总特别嘱咐,就建在他房间旁边。”工人师傅肯定地点点头。

“啊……”明明昨天还说不让日日进他的房间,建在他房间岂不是给日日可乘之机,难不成岁聿是想钓鱼执法,好借此把日日扔出去。

好一个可怕的计谋。

她蹲在被用来建猫爬架的空房间外撸猫,一边看工人师傅大刀阔斧地改造房间,一边心痛地叮嘱小猫:“一入岁门深似海,荣华富贵是有了,自由猫权怕是保不住了。”

“喵呜~”

她一整天都在收拾这间房间,把日日的东西放进去,感觉太寡淡又出门买了几珠小铃兰和蝴蝶兰,铺好最后一块羊毛毯,景昭累的连手指都不想抬,直接躺在地上。

刚刚会走的小猫对什么都很好奇,绕着她来来回回走,时不时蹭蹭她的脸颊。

要是这样的时光能长些就好了。

岁聿回来透过半张的门看到的就是她身穿小浣熊家居服侧躺在地上,头顶还有一个灰色小毛团玩头发玩得不亦乐乎。

夕阳透过窗角恰好照在她的鼻梁上,她似乎睡得很沉,睫毛微颤,羊毛毯伴随呼吸轻扫了下鼻尖,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脸颊红彤彤的像个桃子。

察觉到脚步,混沌睁开眼,看见他才慢慢坐起来,睡得懵懵怔怔:“岁总,今天下班好早。”

扬扬眉:“打扰到你了?”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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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起身,看了眼时间自顾自道,“董思阳应该快到了,岁总来的刚刚好。”

“他来干什么?”听到这个名字,语气跟着沉下去。

景昭指了指地上的小毛团:“来看猫。”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来啦!”

根本没等岁聿发话,她眼睛亮亮地错开他身旁跑下去开门。

被冷落在原地的男人和地上的猫四目相对,忽而笑了,咬了下牙:“原来把你留在这是这个目的。”

“喵呜?”

“嫂嫂这是猫婴系列零食,还有这个,小柚子肚兜可不可爱?这个这个!霸王花玩具,还有这个……”

他竟不知道两个人现在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额头都要贴在一起,上楼梯还紧紧靠着,扒拉着那一兜子破烂。

抬头发现楼梯口还站着个人,董思阳愣了下,笑容一点点消失,中规中矩道:“哥你在家,嫂嫂也没和我说。”

岁聿看了眼还沉浸在董思阳带来的小肚兜上的女人,此刻完全没发现逐渐弥漫起的硝烟。

真行。

“今天和昭昭安排它房间。”余光瞥了眼一旁的房间,示意他可以进去参观。

过于亲昵的称呼也吸引了景昭的注意力,抬眼奇怪地看了眼不以为然的人。

“那嫂嫂肯定很累吧,真是辛苦了,下次可以叫我来帮忙。”他转头笑嘻嘻地说道,言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攀比意味。

“其实也还好……”她刚想跟进去,肩上一沉把她定在原地。

岁聿整个人都快靠在她身上了,景昭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像他这样的人,就算穿着西服正装也没有一点儿正经模样。

“在家穿这么厚,不热吗?”

她的衣服紧紧包裹到脖子,看起来确实不太正常。

“不……”

“热”字的音还没发出来,就听见领口的扣子被打开,本该被衣服盖住的青青紫紫顷刻暴露在所有人眼中,那些过分暧昧旖旎的风光让人没法不想入非非。

“……”

没想到他会这样,景昭转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着急想把扣子扣回去。

手腕被遏制,不轻不重地拉着她的手在掌心揉捏:“是我昨天过分了,让表弟看笑话了。”

他把“表弟”这两个字称呼咬得极重,腰间的手也跟着收了收,被迫半靠在他怀中。

董思阳的嘴角连硬扯都不想扯了,上挑的眉眼没了来时的喜悦,落在她露出的皮肤上,拳头一点点收紧,冷声:“哥,收着点儿,嫂嫂可不是那么经折腾的。”

“毕竟我是第一次,太生疏,技巧方面确实不如你,你玩的多。”

景昭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董思阳,那人很快避开她投来的目光。

董思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副场景应该是他想看到的。

但心里就是很不爽。

索性跳开这个话题,他摸着小毛团的脑袋,逗着:“让爹摸摸,看你在妈妈这长大了没。”

“一晚上而已,应该摸不出。”说到日日,她的语气也跟着软下来,看起来真像位慈母。

“……爹?……妈?”岁聿舔舔下唇,在思考先董思阳和这只蠢猫先弄死哪个容易些。

董思阳颇为得意地朝他道:“毕竟是我和她一起养的,论起辈分日日应该管哥你叫叔叔或者舅舅,你喜欢哪个?”

这下连景昭也绷不住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叔叔舅舅,明显感到肩膀上的重量又沉了沉,耳畔幽深道:“都姓岁了,日后也吃我岁家的饭,不如叫我——”

“干爹。”

“……”

“…………”

神经病!

景昭突然好困,真想回楼上重新睡一觉,不然现实比做梦还像做梦。

把董思阳送走后屋内的气氛才好一些。

刚刚那些话,她听着总觉得怪,现在剩他们两个人其实也没好到哪去。

“你……”

“刚刚那样行吗?”

话被打断,景昭懵了几秒,他撩撩头发看向一边,散漫说:“外人面前也算给你面子了吧。”

原来是这样吗……

“嗯,这样就可以。”她平静地点头,眼中转瞬即逝的慌张无人发现,释怀又有一点儿说不出来的遗憾。

半开玩笑道:“没想到岁总真愿意答应我的请求。”

他轻哼了一句:“我只是不想让你惹麻烦。”

小虎牙明晃晃挂在唇边,她笑眯眯说:“岁总扮丈夫时蛮刻意的。”

“第一次没经验,下次……”感觉这么说有些不对,他“啧”了一声绕开话题,上前点点了她的额头快声,“吃饭去。”

“好的岁总!”

她本来以为是陪客户吃饭,换了一套短西装,黑色半身长裙的职业装下楼,看见岁聿只简单套了件藏蓝卫衣白色阔腿裤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

结结巴巴开口:“不是去见客户吗?”

等了有一会儿的人听她这样说皱了皱眉:“你一个人跟我吃饭犯忌吗?”

她赶紧摇头:“也不是,要不要我去换一件……”

“不用,饿死了。”

两步并做三步跟上他的步伐,没有金秘书和司机在,历经近一个月的工作经验,景昭已经熟练地先一步接过钥匙,打开副驾恭迎少爷上车,然后再优雅地进入驾驶座,发车。

“请问岁总想吃什么?”

那人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真难伺候。

每次她不得不代替金秘书工作时都要感叹一次,金秘书实在太辛苦了。

这个时间恰好赶上职员下班、学生放学,中心路段堵得完全走不动,尤其是恒阳高中附近,他们这辆红色法拉利格外耀眼。

坐车的人自然悠哉悠哉不着急,可她一个开车的人已经受够了这段路,眼睛转了转,试探性问道:“岁总,恒阳附近有很多好吃的,要不要试试?”

“你定。”

“岁总之前喜欢吃什么?”

“没吃过。”

“?”

岁聿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淡定回答:“保姆送饭,你不是吗?”

“……”她还真不是,只有景寻昭高三那年,景母怕耽误学业每个中午来送饭,顺便带上她的那一份。

沉默地调转方向,拐到学校后街独属于学生的“繁华”地带。

把车子停在路边,她下车,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也随着阵阵香气勾起她不少回忆。

她站在他旁边一边走一边介绍:“椒麻铁板豆腐,外酥里嫩;徐奶奶车轮饼,是我吃过馅最多的车轮饼;洪记酸辣粉,酸酸辣辣特别开胃……还有这个,这个是我最喜欢的一家店,亮亮麻辣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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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在门口站着她就忍不住流口水。

“就这儿。”旁边某个总裁实在受不了她这副没出息样子,嫌弃地插着口袋走过去。

现在这个点儿里面都坐满了,只有外面几个小桌没人。

她扯了几张纸帮岁聿擦干净桌椅,出于他第一次来吃的考虑,点了两份套餐,要的微辣,一份要香菜一份不要。

即便穿着常服,岁聿坐在这儿也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主要是那副像谁倒欠了他几百万的硬照脸,在一众高中生中实在太出彩。

从他们下车到现在,就算她想极力忽视,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强烈地注视。

微分碎盖因晚风时不时扬起,黑色冲锋衣外套严严紧紧拉倒最上面,盖住下巴,沉默寡言地坐在昏黄灯光下,上扬不羁的眉眼微微低垂,阴影落在高挺的鼻梁上,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从他身上缓缓释放,连景昭也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

“天啊,他真的好帅!好想去要联系方式!”

隔壁那桌女生声音一字不差地落入他们耳中,不知是不是故意这么大声。

岁聿偏头看过去,就听见那边更为激动道:“看过来了啊啊!”

那人心情颇好地勾勾唇角,看向她,用唇形道:“说我呢。”

她刚要点头,坐在女生对面的男生很不屑道:“你脑子没事吧?没看见他对面坐着一个女人,我见多了,这种就是标准的男大学生傍上富婆,小心一会儿富婆姐姐找人揍你。”

“啊?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的真!”

“噗——”景昭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笑出声。

对面的男人也显然忍无可忍,气笑开口:“他眼睛瞎了吗,竟然说我傍你。”

“好啦好啦,小孩子开玩笑而已。”谁让他不让她去换衣服,一个工作装一个休闲装,别人误会也情有可原。

刚好做好的麻辣烫端上来,把有香菜的揽过来,替他擦好勺子筷子和碗边才弯弯笑颜:“岁总请。”

“哇,她好爱他,还替他擦餐具诶!”

“没办法,富婆眼光一般都不太好。”

伴着背景音,岁聿笑着接过餐具,似乎故意提高音量,慵慵懒懒地说:“谢谢昭姐。”

“哇!”

“哇!你看我就说!”

“……”别说了,再说明天工作就要没了。

刚要低头吃一口,旁边嘈杂声再次响起,还以为是岁聿又搞出什么动静,抬头发现大家目光同时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

披着白蓝校服的男高中生脸上还带着明显伤痕,叼着根棒棒糖痞里痞气地朝这边走来,后面一胖一矮跟着两个男生,尽管男生眼角有些青紫,也挡不住狼狈之下那张和行为完全不相符的清秀脸庞,景昭还注意到他手上碎了一片的眼镜。

“一班的萧盛,这是又惹事了?”

“怕什么,他爸是恒阳最大的董事,再说了,人家年级第一,老师都装看不见。”

“……我是怕他牵连我们。”

原来是风云人物啊,恒阳一高年年有。

桌子被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瞬间压下去,她要到嘴的一筷子也被迫放下,抬起头那个高傲的男高中生就站在她旁边,长睫下垂,看清她长相的那刻犹豫了一下,还是沉声:

“阿……姐姐,能拼桌吗?”

独属于这个年纪少年嘶哑又带有磁性的变声期,沉静又乖巧,和脸上的伤反差感极大。

不动声色移了移椅子,刚想点头,对面被完全忽略的男人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放。

“滚。”

“……”

“…………”

“………………”

岁聿脸上就摆着两个字——不爽。

景昭根本来不及解释,那人抬头撩了撩眼皮淡漠地看着这群高中生,一字一顿格外清晰道:“滚、远、点。”

第20章 潮汐

“不是你谁啊敢这么跟我们盛哥说话, 干你信不信!”

少年总是气盛,刚刚打赢回来自然受不了半点委屈,撸起袖子冲上前,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萧盛伸手拦下旁边的小胖, 脸上虽有不虞,但还是礼貌开口:“你们的饭钱我出, 可以拼桌吗?”

“可以。”

“想死?”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好大的风。

景昭勉强挤出脸上的笑, 抱歉道:“不好意思,要不你们换一桌吧。”

萧盛抿了抿唇, 看了眼二人, 嘀咕着:“怎么还有这么不听老婆话的男人?”

他拖着衣服转身要走,身后传来冷冷的“等等”二字。

岁聿把碗往自己那边挪了两寸,扬了扬下巴, 恣睢开口:“坐。”?

三个男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揣摩不透男人的心思,又看向景昭。

她低头小幅度摇头, 岁聿的想法她从来没参透过。

犹犹豫豫坐下来,映着最后的夕阳吃了顿晚饭。

结账时才发现刚刚那两个人已经帮他们仨结过了,还留下“算你有眼光”的字条。

萧盛觉得那个自大狂真的莫名其妙。

逐渐安静下来的学校后街时不时有学生肩并肩说说笑笑走出来。

“你刚刚总盯着他看什么?”

他突然出声, 景昭侧头想了想他的话, 反问:“萧盛吗?”

停下,他敛了敛眼眸, 哂笑:“名字都记住了, 喜欢这种类型的?”

她跟着停下, 发丝在耳畔飞扬, 轻声:“感觉他和你以前挺像的。”

“你以前认识我?”

“岁总,我们一个学校的, 我只比你低一个年级,你以前很出名的。”

恒阳四子,聿昭祁明,外人面前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她在前面走,他插兜走在后面。

末了,他在身后开口:“我怎么出名?”

“打架,有钱,学习好。”精简地概括了一下,乍一听确实和对萧盛的评价一模一样,说着,景昭的嘴角也跟着勾了勾,“脾气烂。”

最后三个字她说的特别轻,扫在耳中痒痒的,带着挑逗的笑意。

“没了?你也太肤浅了。”不满她这么随意的敷衍,故意拿她打趣,“爷要是在高中,甩姓萧的十圈不带拐弯减速的。”

说到这,他长腿一迈突然走到她身前,倒着走,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了眯如同一只狐狸,弯腰凑到她面前,声音压低魅里魅气蛊惑道:“说不定你会爱上我。”

炽热的呼吸对撞在冷风中,他凑的越来越近,以至她完全忘了呼吸,缓缓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景昭,高中喜欢我这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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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吗?”

一语惊醒,她慌乱推了推身前的人,重新灌入大脑的氧气让她反应过来,岁聿现在不过是戏弄她而已,即便一张脸烫的不行,还是一边快步一边强装镇定道:“岁总当时都有女朋友了。”

看她惊慌的样子他心情也好了不少,语气轻松:“你不就喜欢有妇之夫吗?”

“谁喜欢了……”她别过头小声反驳,紧紧闭了闭眼,平静开口,“岁总应该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嗯。”他毫不犹豫地应着,高中时期他甚至没看到过景昭,更别提喜欢了。

这种没情趣的小木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也许。

答案意料之中,可她还会因为他这个回答莫名失落一下,刚刚涌动的情绪尽数浇灭,只剩下两人之间的沉默。

不想让气氛这么尴尬,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转头指着即将落下的太阳:“高二的时候我最喜欢做的就是看太阳下山。”

他轻挑眉。

她解释道:“因为太阳就要落幕,总想再多看一眼。”

他说:“你高中应该求我,我会在篮球场替你看到最后的太阳。”

恒阳的篮球场建在后山,是整个恒阳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她摇了摇头:“岁总,我们成不了朋友的。”

她没去过篮球场,也和他成不了朋友。

那时候岁聿离经叛道,恒阳一高所有人都知道,即便岁家不是学校的董事,也是所有人惹不起的存在。

今天红毛,明天灰蓝,高二上学期剃了一学期的光头,高二下学期刺身蔓延到脖子上,她记得期末快结束的时候,他又打了七个耳骨钉,高三上学期砸了校长办公室窗户偷了一份档案,被勒令在家反省一个月,大少爷直接订了票跑到南斯拉夫,隔天电视上就播报着——

“恭喜中国选手岁聿在‘十米□□’决赛中获得青年射击奥运会组第一名,以640环刷新青年组记录!”

“请问这位选手有什么想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说的吗?”

尚且青涩的面容毫不怯场地直面摄像头,穿戴专业服装,黑色猫眼墨镜,闻言抬了抬下巴,一身傲气淡然开口:“杜明君,下次别往档案袋里塞表白信,不然你死定了。”

所有人的记忆中岁聿永远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哪怕是现在,十年过去,他还是被人仰望野心勃勃又游刃有余的年轻总裁。

坐在车上,他突然问:“你的投资还差多少?”

问及工作相关,她也严肃起来,一板一眼地回答:“对面投资也在增加,目前平台来看,还差70万。”

他点点头,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滑动了一下:“明天和金秘书陪我去个地方,事成投100万。”

以为自己幻听了,她惊讶转头确认了一遍:“一百万?!”

“看路。”

岁聿倒不像她那么激动,只是伸手揉了揉眉心,仰头靠在车座上,喉结滚动沉声道:“过年还得陪我回家演个戏,你准备一下。”

去年他借口有事,跑到冰岛躲了一个月才回家。

今年岁家那边从六月份就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威胁,要是他敢不带人回去,只怕那一家子就要飞回国来堵她了。

“好的岁总!”景昭完全沉浸在天降百万投资的喜悦中,根本没多思考他说的话。

回家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被岁聿叫到卧室。

卸完妆,她套着一件厚厚的睡袍不解道:“怎么了?”

他的房间和她完全不同,简单贵气的家具,黑白配色为主,床具是海藻绿,整个风格和他一样,深沉干练。

他还穿着下午的休闲装,见她走进来掩嘴轻咳了声,故作淡定:“给你上药。”

“啊?”她缓缓瞪大眼睛,“我没受伤。”

“昨天出血了。”

“……”

四目相对,几秒的寂静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体温上升,她已经分不清是因为他说的话还是退烧药不管用了。

“我,我没事儿,不用药。”细弱蚊声含在嗓子里。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岁聿直接把她强行拉到床上,板着脸正经道:“少不识好歹,有没有事看一眼就知道了。”

他可是因为这事烦了一整天,连杜明君那都没去,偷偷找了平海另一家私立医院开的药。

“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出声,眼见他蹲下来准备直接上手掀开她的睡袍,景昭整个人差点窒息得晕过去,死死按住绝对领域,“不用看!”

他“啧”了一声,对她不配合的态度十分不满,严肃地拍了拍她的手,强硬开口:“又不是没看过,再说我又不是变.态,你紧张什么,不给我看,难道要我带你去找医生看吗?”

她倒是恨不得现在去找妇科医生。

“带你去找杜明君。”

“……”绝不可能。

不情不愿松开手,把头别到一旁,咬着下唇。

腿间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催促道:“快点儿。”

“用你说。”

喉结滚动,他得收回刚刚说的话,这种视觉冲击下,没人不做变.态。

重新调整了一下呼吸,按照医生的指示把冰凉的膏体挤在手上,微哑的嗓音低声:“忍一下。”

她尽量……啊!

根本抑制不住嗓中挤出的音调,她轻轻颤抖着捂住嘴巴,氤氲不自觉浮在眼中。

太奇怪了,这样太奇怪了。

抽抽鼻子,她实在受不了了:“岁,岁聿,好了吗?”

“别说话。”他的感觉也好不到哪去,整个人绷得厉害,手背青筋隐隐爆出,探进去的食指在漫长的努力下终于完整进去。

左右触碰,最后出来,似乎没有受伤的地方?

不甘心又伸进去:“昨天是哪里出血了?”

她真的要忍不了了,膏体一开始冰的她不行,等一会儿又化成热流,难受得她快把手指咬出血,蹬着脚表达自己的不满,迷迷糊糊下着急开口:“第一次出血不正常吗?”

不老实的手终于顿住,她刚要松一口气,下一秒猛地被戳了一下,直接惊叫出声。

气愤抽身往床上缩了缩,怒瞪:“你故意的!”

“你之前……没做过?”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手上还粘着水渍。

她摇摇头,眼神明亮,不似撒谎。

“那怎么不说?”

愣愣看向他,这需要说吗?

“也不是。”他又想抽烟,摸了摸口袋什么也没有,拿纸一边擦手一边坐到对面沙发上凝着她,“你和手机里那个软饭男没上过床?”

“没有,我上次说过了。”

上次……

他想起天台那次,以为她是害怕才撒了个谎骗他,合着她没撒谎,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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