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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副样子,景昭也愣了一下,指着后面的路诚实回答:“那边没有车,也不好打车,我想往宽一点儿的地方走走看看能不能打到车。”
这个地方太偏僻,早知道就不相信网上的探店了,咖啡也没有很好喝。
“为什么不接电话?”
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展示给他看:“没电关机了。”
她记得安吉说,在伦敦不要经常把手机拿出来,会被抢,她一个人连充电宝都不敢租。
大概猜到他是在找她,想到刚刚两人的不愉快,她有些别扭,想先找个话题缓和一下,咳了咳嗓子拿出攥了一路的糖:“岁聿,这个糖好难吃……”
下次不要找了。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呼吸一滞,完全僵在原地。
那个一步一步充满戾气靠过来的男人跪在沙滩上,仅仅几步路他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
“岁聿……”
景昭被他这样吓到了,眼中闪过慌张无措,下意识想退缩。
但就在她产生这个想法的下一秒,他突然低下头,双手握住她的脚踝,整个人止不住地轻轻颤抖,那么喧闹的海边没了动静,连风都静止,让他的声音畅通无阻传到她耳中。
“不吵架了,再也不吵架了,景昭,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我错了,对不起……真的再也不吵架了……别走,别自己走……别把我抛下自己走……”
他的脊梁随着他的话低一截,又低一截,再低一截,低到最后头磕在她的脚背,喊着她的名字,一遍遍求她别走。
他跪的最低。
遥在潮汐之上自诩的神,在望清月亮的那一刻也甘愿屈膝下跪,祈求随月亮周旋。
很敏锐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景昭从发懵中回过神,蹲下握着他的肩膀:“岁聿?岁聿!”
他的呼吸频率很不对劲儿,全身都在不正常地紧绷,一开始以为他是哭得发颤,现在却觉得更像是一种痉挛。
“岁聿!你先起来!”
用力把人的头抬起来,双手半捂在他鼻喉间,从眼眶滑下的泪珠渗到指缝中,大声:“呼吸!岁聿!用力呼吸!”
他跟着她的声音开始呼吸,眼前白茫茫的雾气总算消散,失焦的瞳孔开始收缩。
感受到手中的热气慢慢稳定下来,景昭恍然察觉一身冷汗。
忍不住抬手把他脸上粘的沙子擦下来,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我们先去医院……”
手腕被紧紧握住。
抬眼,对上他猩红的眼睛。
风吹过他的发梢,扬起粘了沙土的发丝,他用很轻的声音说:
“对不起…买了不好吃的糖……”
第53章 法则
那么小声的话语, 在她心里砸了那么大的一个坑。
她很慢很慢地又重复了一遍:“岁聿,我现在不吃糖了。”
可他也很慢很慢地回她:“景昭,可以吃糖的。”
可以吃的, 也可以要的。
不要再害怕被拒绝, 不要再害怕因为一颗好吃的糖被抛下。
他有很多耐心继续给她找好吃的糖。
看着她参差不齐的头发飘到脸颊上,忍不住轻轻去碰。
“也可以留长发。”
不管是在乌鲁伦敦还是平海, 都可以留长头发。
没有人因为她梳不好头发而指责她, 也没有人再能把口香糖粘在她的头发上。
点点头,她好像同意了他说的话, 又像是在敷衍, 只是眼中与浪潮辉映的闪动清晰可见。
她说:“伦敦比平海还要潮湿。”
“岁聿,别在潮湿的季节哭泣,会过敏的。”
他死死不放的手, 一直到医院都没松开。
临回平海前一天,安九山来找她,客观冷静地分析了一番有关自己从这里把她劫持回乌鲁的概率有多少。
“我把你偷带回乌鲁。”
景昭弯了弯眼睫:“他会疯的。”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安九山冷嗤, 趁人病要人命虽然看起来很不仁义,但是……好吧也很不道德。
可这种关键时刻谁会和一个疯子谈仁义道德。
那人把景昭从十几个监控底下光明正大绑架走的时候也没考虑这些。
凉丝丝的风拂过手心,她还记得在海边眼泪滑过指缝的感觉。
原来他的眼泪也是热的。
还以为会和他的手一样凉。
景昭垂眸:“我还没说清楚。”
安九山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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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和他说清楚啊!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可以帮你, 到时候我就说……”
她转头看向窗外, 静静听完他伟大而严谨的计划,才淡声:“还没和自己说清楚。”
安九山一噎, 看她那样乖巧安稳地坐在眼前, 漂亮的琥珀眸中充斥着一层拨不开迷雾, 叹了口气:“你心软了?”
她没说话。
安九山帮她收拾行李, 抿了抿唇,语气跟着沉稳下来:“可是娜仁, 同情不代表喜欢,更不代表爱,你确定你们两个不是相互可怜相互同情吗?”
他不喜欢岁聿是因为讨厌他的虚伪,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死后追悔莫及,假情假意演多了有可能自己都出不了戏。
再后来觉得他只是不能接受景昭脱离掌控,一个极度可怕自私的占有欲狂魔,脑子有病的黑心商人。
直到昨天,他同样开车到海边,隔着马路铁链,看见他跪在她脚边。
如果这是演戏,未免太真,代价只有老天爷承担的起。
如果这是真的,未免太假,命运使然的玩笑也只有老天爷承担的起。
所以他想不明白,说是爱,但在这两人中间提到这份感情未免显得架空。
说是可怜同情愧疚,岁聿又做的太过了些。
那夹在这两份感情中间的是什么?
因为想不明白,所以他很不希望景昭跟他走。
不能确定这份感情是好是坏,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呼了一口气,她耸了下肩,偏头看他:“不全是,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
安九山皱皱眉,想起来了:“你说你要和他好好谈谈?”
瞌了下眼,不禁担心:“你谈过了?”
“谈了。”她笑,在他不断瞪大的眼下,十分淡定地说出结果,“谈崩了。”
“多,多崩?”
景昭斟酌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出口:“山崩地裂。”
安九山两眼一黑。
怎么不算山崩地裂呢?后面发生的所有都因为早上那次没谈拢的交谈。
他扶着墙,摇摇头:“更不能把你放在他身边了,实在太危险了。”
开哪门子国际玩笑,连情绪都控制不好的男人和脱轨的列车有什么区别,就算拼命求生的也得被他活活撞死。
她蹲下来把落在外面的安九山给她买的小布偶装进行李箱,像是安抚他语气轻松:“放心,他目前真的不会伤害我。”
“你有把握?”
“我有把握。”她顿了一下,很郑重地和他说,“但你要是把你的计划实施了我就没把握了。”
“哇塞娜仁你真是。”安九山一肚子的话挑挑拣拣愣是选不出一个准确的,最后拍着她的肩膀,“就算钢丝绳走的再稳也会有脚滑的概率,底下护着你的,也会吃了你,连骨头都不剩。”
他也并非是个空有美貌脑袋空空的富二代,景昭说的话虽然嘴上不甚同意,但大部分道理他都明白,不仅明白,还比她更加认同。
奈何他不是袖手旁观的局外人,就算什么都清楚,担心一分不少,现在知道她在他身旁,就好像目送大姑娘远嫁给一个除了钱一无所有的狗男人一样,心里憋屈又难受。
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比他更厉害,人脉更广,硬抢抢不过,智取取不走。
只能祈祷姑娘能够聪明一点,伶俐一点,比坏人更刻薄更自私。
但是,当在机场看到景昭拿出他送的小布偶去哄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小女孩,把自己哄得手忙脚乱时,他一时不知道是哭是笑。
还是算了。
风过境迁,物是人非,他的姑娘永远善良。
景昭回平海的第一件事就是生病。
不过不同于伦敦那场来势汹汹,而是温和的低烧—感冒—低烧—感冒,夹带着平海近几日连绵的雨季,这两三天都有种醉生梦死的梦幻感。
好在每天按时吃药锻炼,身体很快恢复起来。
每天在家里闷着也很无聊,偶尔会抱着日日去花园里玩,但是最近总是下雨,日日也只能困在屋里。
好不容易赶上身体好后的第一个晴天,她抱着日日去预约好的宠物店洗澡,顺便按照自己前几天收藏的一家网红烤肉店吃烤肉。
戴上口罩,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开往目的地,把日日放下,又前往烤肉店,期间岁聿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在干什么。
当时已经坐在店里准备用餐了,她简短回复:「在外吃饭。」
烤肉上来,另外点了一份芝士焗玉米,噼里啪啦的肉汁和奶香四溢的甜玉米混合在一起,让人食欲大增。
就这么专心致志吃了十多分钟,再低头看手机,二十多条微信未读,最近一条是他语音问她为什么不回消息,再有五分钟不回他就要回家找她了。
被这条吓的差点儿被粉丝呛到。
立刻语音回复。
“岁聿,我在吃饭。”
鸦雀无声地汇报室,这条软糯温顺的语音条如同掉入平静池水的惊雷,顿时唰唰引起一片抬头。
下意识点开的行为也把自己惊到,刚刚还黑着脸指指点点的男人略显慌张地将手机收起来,咳了咳声:“今天就到这里吧。”
下面挨了两个小时批并且已经做好准备继续挨批两个小时的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在欲言又止中争先恐后抢着出了汇报室。
几个人围在一起啧啧称奇,如果不是他们几个的耳朵共同出问题,刚刚小岁总点开的肯定是一个女人的语音条。
而且是个温柔漂亮年轻的女人。
呀,这可真是怪了。
那个“怪了”的人在所有人走出去后不紧不慢地把手机重新拿出来,靠在办公椅上一转,面对着墙面,盯着她的聊天界面看了一会儿,才重新点开她的语音条。
“岁聿,我在吃饭。”
一点点嗔怒,一点点埋怨,一点点温顺,还有一点点撒娇。
她应该是在吃东西,而且有点辣,所以说话时有些舌头大大的,六个字中间还带着微小的喘息。
唇角压抑不住上扬。
好可爱。
可爱到他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收藏到收藏夹,方便以后收听。
她吃的快差不多的时候,一个服务员抱着海报走过来:“小姐您好,我们店里新推出了饮品‘日暮之海’,今日由我们总店老板亲手做了一百杯送给前一百位到店顾客,不知道您是否能赏脸品尝一下?”
吃完饭还有免费的饮品,这种好事为什么不要?
她眨眨眼,小虎牙露出,点点头:“可以呀,谢谢你。”
服务员被她的笑容感染,也笑起来,把一杯蓝橙渐变色的饮品呈上来,邀请她慢慢品尝。
低头尝了一口,入口是很浓的橙香,与海盐味神奇地融合在一起,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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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能尝出一些甜滋滋的鸡尾酒,酒味已经被冲的很淡了,只有香气,咽下之后在喉间弥漫,几朵小桂花在表面浮着。
浓烈又不乏清新的口感。
惊叹于免费饮品的高级,同时也忍不住猜测设计出这杯饮品的老板一定是个很有生活情趣且感性的人,说不定他们很有话聊。
拿出手机给饮品拍了一张照片,眼看时间差不多要到了,收拾包包准备去接日日回家。
“老板,这边。”
从后厨出来,年轻的助理帮忙引路,老板第一次来新开的分店自然要尽可能亲力亲为留下一个好印象。
被五六个前拥后簇在中间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派头。
穿着灰色卫衣深牛仔裤,腰上还围着白色围裙,头发微分,戴着黑框眼睛,身上是很普通的舒肤佳薄荷柠檬味儿,一边认真听他们说话,一边观察店里的情况,时不时指出需要改进调整的地方。
明明紧皱着眉,说话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一句一字平缓温和,总要加一句“懂了吗”“这个目前能做到吗”“咱们加快进度可以吗”来询问他们,团队的人纷纷点头,对新任老板到来的紧张感不由减轻了许多。
早就听说这位新老板人好架子小,与人为善,没想到传言和现实如此相符。
“王老板,那我们这边的主推饮品还是‘日暮之海’吗?”
他点点头,站在前台,点了点人工收钱的柜台,说:“这里再加个‘禁止室内吸烟’的牌子。”
其中一个店员默默举手:“其他家都没加,而且不让吸烟会不会对我们餐饮行业的竞争力有所削弱?”
闻言,男人难得露出不满,但还是耐心解释:“其他家怎么安排我们不管,可你们要知道,来吃饭的不止有会抽烟的男人,大部分都是不会抽烟的各个群体,至少保证他们已经吸入油烟情况下不再吸入伤害身体的其他油烟。”
“好的。”
新店开业,因为前期投入了不少网红营销,所以今天来的人特别多,基本一桌刚走一桌又来,店内应接不暇。
他说:“你们先去忙吧,我待一会儿就走了。”
几个店员应声,立刻各忙各的去。
助理走过来,把刚做好的身份牌递给他,问:“老板,明天回上京吗?”
深棕底白字的身份牌扣在身上,黑体字写的十分清晰——
福莱餐饮企业董事长:王业平
低头扣好:“嗯,明天下午两点。”
“好的。”
好不容易来一趟平海,他还有件事没做。
这么想着,抬手拿起给自己做的那杯“日暮之海”,站在店内角落,慢慢喝着。
密密麻麻的人群流动,他走着神。
直到那边因为孩子哭闹而产生争执的两桌赫然起身,才回神,站直身体,看着劝架的店员,刚要抬脚上前去帮忙,余光突然扫到某个身影。
在他完全对角被墙体遮挡的那一桌,一个披肩中长发的女人举起手机对着桌子上的饮品拍了个照,然后起身,背对着他收拾包包。
明明只露出三分之一都不到的背影,他却完全石化在原地,周围所有的视线与听觉接近于无,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那抹身影上,急促的呼吸与颤抖的指尖代表着他内心的慌乱无措。
几乎是没有犹豫,他跟着那个身影冲了出去。
中间因为来回看热闹或是端盘子的人而拦了几步,猛地推开大门,他往前跑了几步,偌大的道路上只有来来往往的赶路人与不曾停留的车辆。
刺目的阳光照在头顶,他在原地不停打转,冷汗顺着额角落下,看到正在准备过斑马线的淡蓝色衣角。
“小景!”
绿灯,他把要走的人拉过来。
脸上的笑在看清她脸的那一刻慢慢消失。
“你认错人了吧?”
同样温柔软语的平海女人,却不是她。
他就那么重重喘了两口气,青筋鼓起的手还是松开,干涩开口:“不好意思。”
红灯,站在交通灯下。
高大的青年颓废地靠着街牌,在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后,终于愿意仰起眼眶通红的脸,紧握双拳,无力地一下一下蹭着擦不干的眼睛,喃喃自语。
“小景,好想你啊。”
第54章 法则
没有雨, 他还是撑了一把伞遮在她头顶,太热的天她应该也不喜欢。
蹲下来把旁边吹来的树叶杂草耐心拨开,拿出手帕一寸寸擦着石碑。
黑漆漆硬邦邦的石头上, 她睁着漂亮的水眸杏眼, 生前连张笑颜的照片都没有,明明是笑起来那么动人的女孩。
包好的小雏菊放到旁边, 他坐下来又放下一份蟹黄酥, 一共四份。
“小景,这是我们店里的新品, 你可以尝尝好不好吃。”
风过花动, 似是她的回应。
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像是老朋友般继续道:“前两天在店里看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以为是你回来了, 追出去才发现认错了人。”
说到这,他眼神暗下来,酥皮掉下来的残渣落在裤脚。
“我应该知道, 你是不会回来了。”
她在的地方并非公墓,这里原来是一片很美的庄园,拆了之后被岁景两家一同购入, 打造了一个独属于她的安息之地, 小雏菊盛大开放闪动着太阳的波光粼粼,他坐在中间, 一时愣怔。
力气好像一瞬间被抽光, 靠在石碑上, 说:“小景, 家里人又给我安排相亲了。”
望天,试图给她描述清楚:“对方是上京人, 独生女,和我一个学校毕业的,家里也是干餐饮行业的,长得怎么说,那可真是相当漂亮,眼睛有葡萄那么大,卷着大波浪,一开始和我见面时,我一句话都不敢说,你知道她戴的项链是什么牌子的吗,宝石大的我都不敢抬头直视诶。”
说着说着他自己忍不住笑出声,乌睫下垂,摸着石碑:“他们都说这是和我最合适的一个姑娘,其实我觉得我有点儿配不上人家,姑娘是好姑娘,媒婆也是好媒婆,但就只有,我不好。”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很轻,唇角不曾抚平,可笑意却实实在在不见了,在青天白日毫无遮掩的墓地,他捏着不停掉皮的蟹黄酥一颤一颤:“可是小景……我还是最想选你。”
如果知道那天机场是最后一次相见,什么名声什么清誉他都可以不要,他会毫不犹豫抱住她,哪怕她墓碑上冠着旁人之妻。
他该紧紧拉住她,而不是让她独自在泥潭中挣扎,明明卑劣的是他和他们,最后牺牲的却是在这之中最无辜的她。
“……我明年不来看你了。”
那么久那么静,他最后把石碑又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假装释怀:“再来可能带着我的孩子来,到时候你可要赏脸让花开的好些。”
就像今年,就像现在,开得盛大些,开得自由些,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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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的步伐。
王业平走的很仓促,她的墓地没有开出供人行走的小路,所以他没注意到离开时不小心踩断的小雏菊,那些他来时同样视为眼中宝的花。
景昭抱着岁日日回家,钥匙刚准备插进去,莫名觉得有一束视线在她背后盯着,回头,什么都看不到。
她住的地方不是传统居民区,这边相对偏远,人也少,按理来说不该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或许是这几天没睡好觉产生错觉了。
安慰自己,还是开门进去,没看到在她合门的下一秒,闪光灯从对面照进来。
洗完澡的大猫毛发蓬松,灰色英短因为现在体积有些大,隔远了看像是一个煤气罐,拿着毛线球一人一猫从二楼跑到一楼大厅,又从地板玩到沙发上,最后玩累了她窝在沙发上准备休息,日日趴在她怀里也堪堪入睡。
她有个睡之前的不良习惯,必须刷会儿手机才能安心入睡。
看了会儿短视频,收藏了三个做饭视频,点赞了五个吃播,又关注了一个电影解说一个插花主播才涌上来很深的困意。
凭借着最后一点儿精力打开热搜,各种明星与社会新闻交杂在一起,正欲闭眼,一闪而过的同城热搜滑过眼底。
迟钝地反应了几秒,手心没拿稳,机子“吧唧”掉在脸上,砸的掷脸有声,鼻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腾”一下坐起来,把怀里的猫猫吓得飞速逃离,重新翻到刚刚看到的那页热搜,一个正在不断加热快速上升的同城热搜从第九一路爬到第五,标题清晰无比——
“岁氏总裁丧妻三年,娇藏情人”
点开,里面赫然po着一张她刚刚在外开门的照片,因为怕被认出来所以才戴了口罩和帽子,结果这个行为在一众媒体和吃瓜群众眼中倒成了别有用意。
尤其是这组照片还特意放大了她难得露出的手腕与转头寻找身影时露出的一双眼睛,虽然很模糊,但这么一点点线索都足够让人想入非非。
她正想着这篇报道的用意,下一秒,本来还在指尖浏览的词条瞬间化作一空。
词条被炸了。
不难猜测是岁氏公关做的。
如果公司的人出手,那么必定是商业之间的博弈。
果不其然,一个词条被炸,另一个词条快速顶上来,继续被炸。
一晚上来来回回重复了十几次,本来无感的吃瓜群众被这么一来一回搞得兴趣大起,全自动围观吃瓜。
所以岁聿回来后,针对这件事她坐下来心平气和且严肃地出主意:“首先,应该发律师函警告并澄清谣言,其次,对于偷拍者提起诉讼,起到警示作用,最后,把我送走。”
对于她一天平均三次明里暗里要回乌鲁的请求直接忽略,看着平板上还在暗戳戳搞小动作的商业对家,其实岁聿是不太在意的,不过还是很配合她的认真,指出漏洞。
“怎么写你的身份?总不能把你整个人写没了。”
早就想到这个问题,她淡定回答:“就写我是宠物店帮猫咪洗澡的工作人员,负责送猫回家无意被抓拍。”
也不算完全撒谎,她的正规职业确实是宠物店工作人员。
看着图片里“娇藏”二字,他突然开口:“其实承认也不错。”
“岁聿?”
“毕竟。”勾了勾唇,相对于除他以外所有人的沸腾,这人镇静的不像话,“我本来也不打算把你交出去。”
他才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他岁聿的名声早就烂的人尽皆知,多一点少一点对他而言无所谓,更不在乎仅是因为网民沸腾几天而下滑却对集团造不成半点儿威胁的股市。
所以在金秘书紧急公关时,他更想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捏着尾戒,像是开玩笑般说:“要是我承认了会不会更有趣?”
她愣了一下,不苟同地皱了皱眉头,别过头声线低压:“不行。”
他手中的动作停下,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岁聿,我不想和你牵扯上其他关系。”
嗯,不错,他在心里鼓掌,她的话果然不出所料,让他一个字都不爱听。
可他还是笑着点点头:“那我想办法澄清。”
没关系。
岁聿会因为她的话难受,但打击不算大。
就算永远不见天日也没关系,就算她永远不想和他有公开的关系也没事,他都不在意。
一辈子下水道的老鼠又如何,一辈子被人唾弃又如何。
他只要她永远在他身边就好。
外界怎么传怎么看无所谓。
她是恨也好,怨也好。
活着,一根头发不少地在他身边,就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好的事情了。
得到这句话她才松了口气,至少他们两个的名字不会挨在一起。
他们的名字本也不应再挨在一起。
但有的时候越是平静,越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兆,景昭是文科生,她会比别人更懂这个道理,却也无法预料暴风雨下何去何从。
所以在早上被吵闹声打扰醒时,她揉着睡懵的眼睛开了一条门缝。
岁聿是不会把合作伙伴带回家来的,金秘书也很近没进门了,她好奇是谁。
或许她不该好奇的。
因为从二楼转角处,她还没探头,仅是声音的传递就足够她彻底停下脚步,不敢向前一步。
“岁聿!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穿着中式旗袍端庄典雅的女人没了来时的风度,尖声把包里的照片扔到桌子上,自从她昨天收到这些照片连眼都没合过,气到今早非要来问个清楚。
坐在沙发上眼都没抬一下的人换了个姿势,声音透着冷意:“我没什么必要和你说吧景夫人。”
他连记者发布会都不打算开,怎么可能单独给她一个人腾出时间回答这种弱智问题。
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认不出来的蠢女人。
“你!你!”
眼看景母被气的发抖,景寻昭立刻上前扶住她,触及到照片眼中划过一丝痛意,咬牙道,“岁聿,景昭刚死三年你就装不下去了,这个女人你终究也只是玩玩,与其把事情弄大,倒不如换个方向。”
他歪歪头,看着面前各有心思的两个女人,透过她们二人中间的缝隙,能清晰捕捉到偷藏起来不小心露出白色雪纺睡裙的小人儿。
怎么能这么马虎,连偷听都这么光明正大,但凡这两个人回头一定能发现她。
想笑,但还是压抑下去,漫不经心回应着她:“什么方向?”
“娶我。”
她大言不惭地说出这句话,完全不顾及一旁景母的震惊与难以言说的神情。
岁聿像是才注意到她在说什么,看她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刺耳无情的笑声顿时充斥在整个客厅,笑到忍不住咳了两声,他赞扬地扫了她一眼,简洁评价:
“景寻昭,你今天做的最对的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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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个能让我以后说十年的烂笑话。”
不顾他的讥讽,她因为自尊心已经错过一次机会,这次真的不想再错过,尤其是手中越捏越紧的景母,心中更觉得委屈,上前一步直视他:“岁聿,她上不得台面的,娶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没说话,而是隔岸观火般将目光移向景母,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在面前表演。
果然,景母颤了颤唇,不知所措地看着身旁这个自己一手培养长大的女儿:“昭昭,你在说什么呢…这可是你妹妹的丈夫…”
“我知道!”甩开她的手,她也是第一次低头第一次这么不要脸,眼眶通红地盯着她,“可是妈妈,你不是说了吗,这个机会是我让给她的,你说你会补偿我,现在她已经去世三年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这也有错吗?”
岁聿精准在她一堆废话中捕捉到难得可贵的信息,他怎么在他们中间成为让来让去的东西了?
刚想开口打断,景母先他一步说话:“昭昭你怎么能这样和妈妈说话?你难道对妹妹没有半点儿念想和心痛吗?”
景寻昭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把仅存的眼泪尽数咽下,陪她演这场母慈子孝的戏码。
“心痛啊妈妈,她死了我比谁都心痛,我比谁都想念,但是妈妈,你忍心看到妹妹的东西落入其他人的手中吗?与其让外面那群女人把她的东西抢走,不如给我,我替妹妹守着。”
她站在原地冷漠地说出这些话,然后看着对面的女人由悲痛到平缓再到动摇,冷笑浮于嘴角。
景寻昭太懂景母了,从小和他们在一起长大,那份温柔如水的母爱藏着的是怎样一份割人血肉的冰刃,她比谁都清楚。
岁聿也差不多。
所以当景母转身以乞求的眼神看向他,柔柔恳切开口:“昭昭说的有道理,就算你心里已经没有景昭了,也不该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别的女人,这样岂不是坐实了外界对景昭的流言蜚语,对她的名声不好,倒不如娶了昭昭,至少保全两家名声。”
听听,念了一首多好听的曲儿,打了一手多精妙的算盘。
就算人死了,还要被拉出来当她满足私心私欲的工具。
若说刚刚他还念及在景昭的份上对她们客客气气,现在已经被这两幅让人倒进胃口的脸没了耐心,话自然也没法儿好听。
“景寻昭,这两年你的苦头要是还没吃够,我不介意再加点儿料。”瞥了眼僵在原地的人,他轻笑,“还有景家,不是真念在景昭的份上,早在前年就该倒了。”
她的身份,他不想剥夺。
虽然是个不怎么样的身份。
“我就不喊保安了,二位自己请便。”
景母手忍不住发抖,走之前还在说:“你这样对不住景昭,岁聿,你太薄情寡义了……”
一直到屋内彻底安静下来,他才往对面专属的小兔杯子里倒了一整杯温水,缓缓出声:“过来坐会儿。”
有时觉得好笑,他桌子上摆着她的东西,这两个和她生活了十年的人却完全没猜出来。
楼梯转角的身影先是消失了一段时间,过了几秒又走下来,垂着眼眸,倒是没有太明显的情绪波动。
也不完全是,至少她端水的时候差一点儿没拿稳。
岁聿眼神暗了暗,说:“下次不会让她们进来了。”
她没说话,一口一口喝着水,最后喝完一杯水才放下,干巴巴拧出:“你可以娶她。”
“轰”地一声,岁聿感觉在她这句话说完后脑袋炸开了。
直到开水重新做好的闪烁红键把他神志拉回,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重新问她:“你说什么?”
“你要是想,可以娶她。”看着手中的水杯,她完全没抬头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心同槁木,胀胀的品不出半点儿情绪,只是说,“你不是早就想娶她了吗?”
从那么早以前。
甚至是在逝去的祖父面前,提到联姻,二人也是略过她互相对视。
她从小到大没主动做过坏事,因果相报,别人打她一拳她还一掌,旁人抢她一寸她要回一尺,就算鸡蛋碰石头也不曾后悔,自诩没亏欠过任何人。
可也在那天被私欲操控,在祖父耳边哀切地索要一段本就不属于她的姻缘,那时她羞愧地掉下眼泪,二十出头的女孩脸皮薄,面子贵,身世可怜,任谁听了都不忍心拒绝。
因此她做错了事。
抢了别人的幸福。
她没有傲气吗?她也有。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堪,也没有低头,硬着头皮嫁进来,硬着头皮待下去,再硬着头皮在背后爱他。
直到她这颗不肯低下的头被硬生生按到海底,看着满船的人叫着那个是她又不是她的名字。
她如同一滴谁也不想要的水珠激荡到海中。
说恨。
她不知道该恨谁。
谈怨。
她不知道源头在何处。
在医院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总是在想,要是当初没因为头脑一热去求祖父,是不是结果会完全不一样。
她从没主动做过什么坏事,就做了一次,差点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凭什么这么说?”没注意到自己手中玩的珠子崩断,落在地毯上,滚到脚边,烫手到不知道该怎么松开。
“岁聿,别同情我也别可怜我。”她坐在那里,明明低着头,可比谁都高傲,高傲到他根本碰不到她分毫。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与可怜,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现在有自己的家人朋友和工作,没有你,没有平海,我也很开心,没什么不好的,所以。”
她顿了一下,不经意侧了侧头:“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像我一样。”
那个被她生拉硬拽别扭拧在一起的绳结,是时候该断开了。
可他却笑了,笑得很悲凉:“景昭,你的狠是只用在我身上吗?”
他真的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学会轻飘飘几句话就把刀子甩在他身上的本领。
深吸了一口气,问:“我的事是什么?”
她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慢慢地用她好听悦耳的声音说:“追风,破云,娶到昭昭?”
什么和什么。
“高三宣讲你是这样说的。”
在全校师生面前,那个风光卓越的天才桀骜少年难得好好穿了一次校服,染回黑发,握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作为优秀学生进行高考前演讲。
在一字不落地背完前面如同“八股文”的演讲稿后,主持人刚要上台,少年突然拍了下话筒,不少走神的学生瞬间把目光重新聚到他身上。
那个永远夺目,永远肆意的人张扬不羁地开口:
“我始终觉得人生大部分事都是无趣的,但并非没有意义,人有信仰方可前进,于我而言,我未来人生需要挑战的大概只有三件事——”
“追风,破云,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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