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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来摸过万余件珍贵的古董玉石,见过成千上万的珍惜宝物,对他来说,抛出物理光线,剩下的大多是人文价值而发光,漂亮是漂亮,但这份漂亮都可以用价钱来衡量。
唯有那天,在盛大的骄阳下,忽至几缕清风,卷动沙石与她的黑发,轻而易举让他发现——
无价之宝。
那是在他处于迷雾中间成功照进来的唯一一束光线。
他的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被她五枪打穿。
大少爷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强词夺理,只是在一晚又一晚的复盘中将这个身影来回雕刻,精琢细磨,日思夜想,最后承认了两个事实。
一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得出国,得再学学。
二是,他喜欢她。
杜明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再三确认他不是输了真心话大冒险,也不是喝醉了发酒疯,最后在三个痛痛拳的敲打下,捂着脑袋提醒:“岁哥,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整个高三部谁不知道景寻昭?
以为就他岁聿出名?
那小丫头跟个太妹似的,仗着家里有点儿权势没少在学校作威作福,上个学期和学生会主席搞对象,被查到反手一推说人家骚扰她,男孩咬牙吞下污蔑,结果景家人还不放过这事,非说男生在学校不放心,搞得男生家里也气恼了很久,最后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把男生逼转学了。
更何况他们小时候几家人挨得近,也是和小景寻昭接触过的。
玩游戏向来爱偷偷摸摸出老千的女孩,输不起玩不起,小时候还污蔑过董思阳。
他对她可没好印象。
也就是岁聿不打听这些事不知道,要是想听,他可以说个三天三夜。
见他又要开口,岁聿打断:“没兴趣。”
撩了撩眼皮,视线定格在楼下涌动的人群中,随手指了指树下落单的某个身影:“那是她?”
楼下正在举行高二生给高三生送信鼓励环节。
透过密密层层的树影,少女站在无人的角落,并没有参与这项活动,安静地像是她脚边默默盛开的野雏菊。
杜明君用余光就认出,肯定地摇摇头:“怎么可能?那边那个才是。”
站在中心高傲地昂着头颅,时不时和身边的女孩捂嘴笑出声的灿烂少女,仿佛是整个画面的聚焦点。
不知道岁聿怎么偏到那个视角的。
不过…他嘟嘟囔囔:“那个好像是景昭,就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女孩……哎!你干什么去!”
岁聿这个人,要做什么向来就直接做。
要得到什么也必须要得到。
所以那天他慢悠悠走到楼下,在悠哉悠哉地扒开挡在面前几个不长眼的同学。
全校围观的中心,两个同样耀眼的人四目相对。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对你挺有感觉的,要不要试试?”
彼时景昭意外觉得自己助听器很给力,竟然能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精准地听清了他的话。
眼前的人太多,她长得不算高,怎么看都看不到,回头发现小花园的防水台还没人侵占,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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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比所有人都高出一颗脑袋,因此也看的更清楚。
景寻昭略有些诧异,但很快恢复了骄傲的姿态,对他说:“别试了,做我男朋友吧。”
第73章 男主视角(二)
看别人搞对象要么轰轰烈烈要么苦大仇深, 到自己这里乏味的不行。
他答应景寻昭的大部分请求,偶尔陪她违反一下校规也没什么难的。
说起来奇怪,他反复想从她身上找到的身影怎么也找不到, 半夜有时候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都能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天操场上的背影, 偏偏一看见她就没了感觉。
倒是经常听她抱怨家里找回来的妹妹欺负她。
那天听得有些烦,随口说了句:“她一个聋子有什么能耐欺负你?”
景寻昭愣了下,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驳她, 委委屈屈开口:“她这个人心思很重的,特别会装可怜, 经常卖惨。”
卖惨吗?
他好像见过她一次, 隔着树枝没看清长什么样,只知道少女直直地站在树下,透着一股难以靠近的冷气。
倒是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卖惨是什么样子。
后来毕业, 他要准备去美国留学,和景寻昭吵了几句,还是分手了。
谈了场很没意思的恋爱。
他记得那是一个很平常的盛夏中午。
和杜明君清理完学校最后一批校门口找事的人后, 俩人挂彩准备分别,隐隐听到某个小巷里传来悉悉索索的调笑声。
晃着走的脚步莫名其妙停下,跟中了邪般退回去, 歪了歪头, 刚好看见她拿出剪刀,扬眉, 乌黑发亮的头发就那么一剪刀一剪刀无情地落在地上。
有意思。
她把剪刀抵在面前威胁的人身上, 冷清清开口:“少惹我。”
看起来挺硬气的, 如果能忽略散开的鞋带。
他忍不住笑出声, 怂包子一个装什么硬气。
就当是他出国前行善积德起落平安了。
转了转脚筋手筋,他直接瞄着中间某个企图上去帮忙的男生屁股一脚, 把人踹飞。
余光恰好扫见前两天刚吵完架的“前女友”,就像杜明君说的一样,景寻昭一天天不做的正常事。
拉住头发凌乱的人,直接抡开了腿在狭窄的小巷开跑。
握着纤细的手腕,他能摸到少女蓬勃的生命力,即便没看见她的长相、没听过她的声音,可心里就是攀上一股奇怪的情愫,扫在心尖微微发痒。
经年之后,二人抱着猫玩笑时她才提到这事的当事人是她。
岁聿点点头:“猜到了。”
她诧异:“这怎么猜到的?”
他笑了笑:“你在商店里太像了。”
在她点着其他女人的肩膀时,看到熟悉的动作和语气,他就一下子想到那天下午他拉出小巷的女孩。
那是出国前最后一次和她见面,却不是他最后一次想她。
他为她打印了许多张不同相机质感的照片,甚至专门找画家去画那个背影,以至于有时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放不下景寻昭。
在无数个迷茫难熬的异国夜晚,他只有把这张照片放在枕头旁才能安心入睡。
一度将这副场景当成精神支柱,甚至觉得可能要这么支撑一辈子。
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在回国后看见她的那一刻,照片的事似乎逐渐变成一段回忆,与她有关的所有一切填补了生活大大小小的空隙,他站在由她密布的网格中,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去过。
他在美国那几年玩得风生水起,也是正式迈入金融圈的开端。
艳遇不少,不过他当时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在捏着钞票的时候才能稍微调动起他的情绪。
后来解决了毕业前老爹送来的“坑儿套餐”,接手了自家的商业大厦,岁聿挥动拳脚,总算能放肆好好打一场了。
关于婚姻,在当时他的眼里和黄.赌.毒没什么区别,一旦沾上,就难以脱身了。
更何况他自诩自己冷心冷情,结婚了对双方都不好,为了防止耽误其他清清白白的姑娘,推了所有有可能接近的姻缘。
杜明君开玩笑般:“怎么,打算当全世界最有钱的和尚吗?就算再爱钱,也不能和钱过一辈子吧?”
摇了摇手中的酒盏,抿了一口,他也跟着笑了声:“一辈子跟一个人过,怎么想都不可能。”
“什么意思哇?”被这句话炸的靠近,杜明君意味深长地说,“你小子行啊,几个老婆才够?”
“滚。”
他发现了,和傻b说话纯属浪费口水。
低头看了看掌心,一张钞票摸久了都会贬值,一个人要是待在身边一辈子。
他光想想就觉得吓人,就算是美若天仙看了三四十年估计都会腻歪,每天回家说些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闲着没事吵点儿无聊透顶的架,最后七老八十还要操心谁先死谁后死。
两眼一黑,一口气干了杯子里的酒。
白元祁忍不住在一边嘲笑出声,倒了点儿白兰地,在杜明君“是不是想死”的眼神中碰了碰他的杯子,添了句:“二位离婚可以找我,八折优惠。”
“你可拉倒吧。”杜明君唾之以鼻,“你先管好自己那位吧。”
一个女的,从高中追到现在都没到手不说,期间竟然守身如玉,一个女友也没有,听起来比岁聿还逊。
他们这些圈里的富少爷富小姐,除了不碰圈内的人,哪个不是一年换两三个玩,大好的青春,大把的钞票,现在不玩什么时候玩,结婚之后吗?
也就这两个,一个比一个轴。
白元祁没有半点生气,反而笑眯眯旧事重提:“你要是管的好,也不至于被上一个请到里面喝茶七天。”
冰块被咬碎的声音回荡在屋内,提到这事他就来气,吐了口气,吊儿郎当的人靠在摇椅上一晃一晃,虽然笑着,但眼中闪过的恶毒没有逃过白元祁的眼睛。
“给了十万分手费都满足不了她的胃口,真够贪的。”
他当然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竟然在他身上玩仙人跳,更想不到让她得逞了,用“□□”的名义给他送进去。
点了支烟,白雾缭绕中这人笑出声:“算她倒霉,遇见我。”
白元祁好心提醒:“悠着点玩,我不欺负学生,再有下次我是不会保你的。”
“放心放心,我是不会让我们大律师为难的!”他又啃了口苹果,好涩的口感,扬手扔进垃圾桶,得跟王妈说说,以后换家果商了。
他倒是想日子像现在一样轻松,但往往越是怕什么来什么。
景家老头子病逝前,按照爷爷生前的嘱咐前去探望。
那天说来奇怪,股票下跌,合作破裂,连下车时还一脚踩进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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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聿:“……”
金秘书汗颜:“岁总,意外,都是意外。”
他淡定地打开手机给杜明君发短信:“买张彩票。”
杜明君:“?”
“天天还人情,岁家哪来那么多人情要还。”扫了金秘书一眼,自打他回国,别的事没做几件,跟着他天天今天这个叔明天那个爷没少跑,再这样下去,他是时候把金秘书打包丢海里了。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金秘书二度擦汗:“没几家了,岁总,别生气,要微笑。”
在他眼里,小岁总就像一个脾气不好但能力超群的小孩,做生意要“以和为贵”,上面两代家主都是这么说的,偏偏到岁聿这里,不知道怎么长偏了,主打一个“拳头底下见真章”。
简直是开创了有史以来做生意的头一派。
别说他了,连其他老板也头疼不已。
好在小岁总不道德是不道德,但将此种行径贯彻的足够彻底,不仅威信立住了,效果也跟着见涨。
景家啊。
他站在院里眯了眯眼,有老熟人,真是好久不见。
现在提起景寻昭,顶多是让他想起那张不能忘怀的照片,年少的触动早就在回国这几个月被各种各样的烂账磨光。
那天他在复杂的眼神中走到景家老头的床前,面前站得大部分人他都认识,只有一个。
低着头缩在角落的姑娘,齐肩短发,那么多打量他的目光,唯独没有她。
“我拜托你个事。”
回过神,他弯腰拉过老人干瘦的手背,谦逊道:“您说。”
不管是和景家合作,亦或是拱手相让同一个竞品,他都能答应。
“我想把我孙女交给你,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这句话的威力有多大呢?
甚至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时,景家人已经在他背后炸开了锅,质疑声与不满声同时响起,他盯着老人淡定而和蔼的眼神,刚想拒绝,老人在嘈杂的环境中平静说道:“她是个好孩子,请好好待她。”
岁聿心中轻笑,知道他口中的孩子绝不是景寻昭,乱七八糟的环境里,只有站在角落里轻轻皱眉不敢说话的包子了。
听说是个聋子?
“你要嫁给我吗?”他问她,几道目光同时聚在她身上。
他清楚地看见她微微发抖,在他进门后头一次敢抬头直视他,紧张到手指快把衣角扯烂。
她说:“我嫁。”
贪婪的小家伙。
眼中的欲望都要溢出来了。
他太清楚她眼中的东西,这么熟悉的情绪,每个和他做大笔交易的人眼中都会或多或少出现,只有她,好不遮掩。
老头子还说她是好孩子,哪门子好孩子。
不过人之将死,他也不至于坏到让人死不瞑目,装模作样地同意。
他不是爷爷,也不是他爹,口头答应的事情没有法律效应,遵不遵守全凭他心情。
杜明君给他打电话,难以置信:“你真要娶她?”
“消息够快啊。”他坐在车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你说呢?”
那里一屋子人精,见他点头的瞬间就立刻把消息放出去。
杜明君摸不准,在电话那边悉悉索索地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冰冷的声音被骚扰得实在不耐烦,清晰地从电话里传出来:“你见过狼救兔子吗?”
杜明君被白元祁提点后才恍然大悟,啧啧嘴:“岁哥,你这样可不道德啊。”
他看着手中待签字的合同,玩味地重复着他的话:“道德?”
杜明君继续嘻嘻哈哈:“要我说,人要是不错你就收了呗,好歹是你们祖孙都有渊源的人。”
他说完自己忍不住大笑出声,前女友的妹妹成了未婚妻,这太他妈抓马了。
正在整理案件的白元祁嫌弃地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笑到不能自理的人,摇摇头。
“人吗?”他回忆着在景家看到的人脸,明明在自己家,往那一站像是在牢笼中被捕的兔子,如果景寻昭之前说的是真的,那她演技未免太好了,确实看着够可怜。
“长得普通,性格无趣,胆小懦弱。”轻嗤出声,紧接着说,“贪婪、爱装、毫无价值。”
杜明君:“……你真恶毒。”
刚见一面就把人家小姑娘贬的一文不值,还是别结婚的好。
“对了。”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顶多当个插曲,在合同的最后提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勾了勾唇,“今天会往你医院送去几个病号,打个照应。”
杜明君脸瞬间垮下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好不容易等来的休班。”
一想到每天都要上这个b班,他想死的心都有。
要不是他爸皮带实在太硬,说什么他都要辞职,自己另开一家医院。
岁聿:“不多,二三十个人。”
杜明君隔电话吸氧,问他:“你到底要唱什么戏?”
他懒洋洋答:“没什么,人够惨,我的条件才足够诱惑人,啊,又不让你做什么,就是接骨头的时候用点劲儿,该打麻药的地方别打,哪种药疼就撒哪种药而已……”
“等等!”杜明君太阳穴突突跳,打断他,“岁大少爷,我们家是正规医院。”
漫不经心点点头:“你要是做不了假的,我也可以让你做点儿真的。”
“打住打住!”被这人的手段吓死,忙说,“加班费双倍。”
白元祁敲敲桌子,忍无可忍:“二位,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说这些?”
杜明君耸耸肩。
电话那边又慢悠悠开口:“对了,让白元祁帮我把前两天那群讨债的解决一下,上次老金下手有点儿狠,好像有个人断了一条腿,接不上了。”
白元祁:“……”
挂了电话,白元祁气笑,钢笔往桌上一扔:“岁聿这样的人,谁嫁给他谁倒霉。”
杜明君痛苦地点头:“这位大少爷有家暴倾向。”
白元祁摸下巴:“要是来个有钱有势又能打的就好了。”
杜明君叹息:“就算没有这样的人,最起码得抗揍,不然早晚被嚯嚯完蛋。”
白元祁:“还得接受的了血腥场面。”
杜明君:“且爱加班。”
两个人难得达成一致点点头。
后来二人隔着外墙看到坐在小院晃秋千睡着的小姑娘后,集体陷入沉默。
“你真娶了她?”即便看到红的刺眼的结婚证,杜明君还是不能相信,对准阳光横看竖看,假的吧?
白元祁也克制不住诧异的心思,问:“怎么想的?”
之前可是信誓旦旦说绝不会娶的,而且还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那么死。
手中结婚证一空,杜明君转头,那人把证件收回,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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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斜了他们一眼,随口:“娶谁都一样。”
“……”杜明君抱臂,砸了一下舌头,指了指小院里毫无戒备的姑娘,“她是不一样的。”
前女友的妹妹,景家弄丢十六年的女儿,一个聋子。
你跟他说说,怎么和别的大小姐一样?
皱皱眉,不确定地试探:“你可怜她?”
岁聿冷笑:“我可怜你。”
是啊,岁聿从不会对任何人抱有可怜之心,就连有怀着孕快临盆妻子的欠债男,他都毫不怜惜地大刺刺闯到人家家里,把产妇吓得直接早产,和孩子父亲在他手术室前把全部债讨回来了。
完完全全是一个没心没肺冷血冷情的资本家。
杜明君脑海一闪,激动地拍着白元祁的胳膊,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她把你睡了!”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这次不等岁聿开口,白元祁先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你说你自己也是医生,怎么就年纪轻轻……哎。”
他没和他们说清楚娶她的原因,就像是不许任何人提起她一样,因为他说不清楚。
只记得那天路过她家门口,她摔倒后又爬起来,裙摆沾满泥泞,那么大的宅子,没一个能帮她的,说可怜,她偏偏自己站起来没皱一下眉,说坚强,又一瘸一拐地拎着水壶去浇没用的玫瑰。
说不上来当时在车里看见那副场景的感受。
站在玫瑰丛里,她背对着他,少女笔直的背影和多年前树下的身影慢慢重合。
好奇怪,当时他是奔着景寻昭去的,却完全不记得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的情绪。
单记得那是一棵玉兰树。
记得挡住她的是那根树枝。
记得她穿着白色匡威帆布鞋,鞋带系成蝴蝶机,穿着深蓝色百褶裙,很长的黑发,发丝扫着指尖。
再然后,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甚至震惊到看了看远方的金秘书,不是他的,不是她的。
只是他异于平常的心跳。
怎么会呢,他想笑,对着只见过一面的女人?
但那种感觉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想靠近,想抓住她的手,想看看她琥珀色的眸子,想听一下她的声音,和她的心跳声。
不止现在,那天也是。
于是他逃了。
人生第一次,无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被一个女人的背影吓跑了。
他觉得自己太荒谬了。
一定是激素失调,紊乱到无法控制的局面,早知道就听金秘书的了,每天不熬夜早睡觉,也不会有刚刚的失态。
金秘书见他面色不好,适时开口:“岁总,今天下午的行程还继续吗?”
他点头:“继续。”
只要重新投入工作就好了,不看见女人就可以了。
端起咖啡,垂眼看着杯中倒影,他说:“金秘书,下午办个事。”
金秘书得令,微笑地坐在面前,时间久了,他的抗压能力已经很强了,不管什么事都能平静接受。
“岁总,您吩咐。”
岁聿:“我要结婚。”
“……”金秘书一恍神,差点儿从椅子上倒下了,浑身被这个消息震得发软,扶住车门,双唇颤抖,“您,您刚刚说什么?”
岁聿:“去景家接人。”
抬腕看了眼时间,现在十二点半,下午的会议两点开始,大概进行两个小时就能结束。
“四点半民政局见。”
金秘书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瘫在座椅上整整缓了一个小时,最后郑重地给远在美国的岁父报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岁父在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让他别做白日梦,好好工作。
过了十分钟两口子又打回来,惊叫声和兴奋的询问声差点儿把他震聋,吵着要即刻动身来看儿媳。
金秘书赶紧拦下:“是这样的董事长、董事长夫人,现在情况还不稳定,最好是等少爷主动带人回去,而且少夫人性格比较容易受惊,两个人之间没什么感情基础,稍安勿躁。”
安抚了美国那边,他特地请了一下午的假,去商场买了一套崭新的西装,开了辆新车,在车里对着镜子来回练习话语,最后,随着手机定的闹钟响起,深吸一口气,一步比一步郑重地走下去,敲响房门。
景昭刚刚睡醒午觉,正在客厅看海绵宝宝,听见敲门,示意正在切水果的保姆不用动,她去开就好。
拐着磕破的腿走到门口,猜测可能是景寻昭订的生牛乳到了,平时都是这个点来。
开门,正要说谢谢,面前陌生的脸把话堵回去。
她眨眨眼,呆呆道:“呃…您好,请问找谁?”
金秘书忍住要流泪的眼睛,摆出严肃而不失温和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开口:“景昭小姐您好,很抱歉这么冒昧地打扰您,但还是希望您能赏脸,去一趟民政局,和岁总办理结婚证。”
他看见眼前穿着草莓小熊睡裙的人僵住了,张嘴又闭嘴,最后后退了一步,腿都在抖,难以置信:“现在?”
他的腿也在发抖,点点头:“是的。”
她:“你,你不会是诈骗集团的吧?”
金秘书:“这是我的证件,这是我和岁总的合照,这是我的身份证,这是我的户口本和银行卡,如果景小姐还要看我的房产证,我可以回车里拿,哦对了,我的驾驶证也在车里。”
她看着他拿出来的证件,伸了下手阻止他要回身去取证件的动作,吸了口冷气,没头没脑来了句:“您等我一下,我去偷身份证。”
“……啊?”
刚走两步,又回过来迷茫地问他:“结婚要带户口本吗,学生证呢,父母要不要带?我第一次没经验。”
金秘书有点儿想笑:“户口本,身份证。”
松了口气,不带父母还好,她小声道:“你多等我一下,户口本不太好偷。”
那个在爸爸妈妈屋子里。
他微笑同意,心想小夫人真有意思。
下一秒岁聿的电话响起,以为是要他汇报进度,接通,正要开口,那边好像在翻箱倒柜,不耐烦地问他:“结婚要带什么,除了身份证,户口本带吗,父母不需要到场吧?”
“……”金秘书扶额,“岁总,只要带身份证和户口本就行。”
从柜子里翻出来两个本,他捏着:“学生证要带吗,我这还有个团员证。”
嘀嘀咕咕:“好像过期了……”
金秘书眼中的笑意更深,毕恭毕敬:“岁总,不需要的。”
然后看着换好衣服从楼梯上鬼鬼祟祟跑下来的姑娘,抱着怀里的证件奔向他。
好配的两个人。
出门刚好遇到来送生牛乳的叔叔,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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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并不意外,把生牛乳熟练地递给她,有些好奇地问:“姑娘,干什么去?”
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去结婚。”
叔叔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笑得眼角皱纹都多了好几条,从自己包里翻出早上公司发的生牛乳给她:“恭喜恭喜!这个算是叔叔的贺礼,祝您和先生百年好合!”
“谢谢!”她鞠躬,微信扫码多付了两百,美滋滋抱着两瓶生牛乳上了金秘书的车,把两瓶都递给他。
金秘书不敢接:“这不行,我不能受贿。”
景昭摇摇头,笑吟吟解释:“这瓶给您,这瓶麻烦帮我转交岁总。”
她笑起来圆圆的眼睛弯成小月牙,藏起来的小虎牙跃出来,一晃一晃,叫人看的心都化了。
他们到时,岁聿的车已经停在民政局门口。
穿了套正经的黑西服,大红领带,精心打理的大背头,瞧见他们,只是冷眼上下一打量,一句话没说,等她小心翼翼走到他身边,转身进了民政局。
两人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对面工作人员的流程,盖手印,写名字,最后坐到照相机面前。
“二位新人靠的近些。”摄影师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近一些。
她挪了挪屁股,聊胜于无。
然后他抬手用力一拉,塑料椅子在瓷砖上发出短促刺耳的声音,景昭感觉自己是漂移到他身边的,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右臂的衣料与他的西服碰在一起。
心跳的好快。
他们靠的是不是太近了。
“笑一笑嘛!”摄影师再次无奈地站起来,“二位不要这么紧张。”
就没见过这么生硬的夫妻。
景昭倒是想笑,但紧张地连怎么笑都忘了,直到耳边冷冷地传来一个字:
“笑。”
她轻轻一颤,立刻扯出一个笑容。
闪光灯也在此刻亮起,一张不伦不类地结婚照诞生了。
她盯着这个新奇的小本子,爱惜地轻轻摩挲,这算是……结婚成功?
看着面前走得很快的男人,赶紧追上去,在他进车之前攥着小本子鞠躬:“谢谢岁总!”
开了车门的人一愣。
岁聿其实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说这种话。
为什么突然撒娇。
是不是想让他现在就带她回家。
可惜没有后续,他只能强装淡定地坐进去,别以为用这种拙劣的伎俩就能哄骗他。
一上车,金秘书比他还要激动,拿着结婚证拍了二三十张照片,各种角度应有尽有,传给远方心急如焚的岁父岁母。
看着那张红底照片,语气轻松:“岁总您也不笑笑。”
毕竟要待一辈子的东西。
他转头看向窗外,绷着脸:“有什么可笑的。”
拍照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在意她的沐浴露味道。
清淡的桂花香,很软很甜的味道,不冲鼻,格外好闻,原来她身上是这种味道。
摄像师说他们都不笑,这让他有点儿不开心,难得和他结婚她不开心吗,不过脑子吐了个字,没想到她很听话,照片上真的在笑。
金秘书递给他一瓶生牛乳,睨了眼莫名其妙的人:“犯什么神经。”
金秘书贴心开口:“夫人给的,我也有。”
某人盯了几秒小学之后就没碰过的饮品,一把拿过来,漫不经心地拧开,偏头看向窗外,尝了一口。
好难喝。
难喝的想吐。
她品味真差。
他要拉黑这个牌子的所有产品。
金秘书同样拧开这瓶生牛乳,正打算细细品尝,还没入口,手里的瓶子就被蛮横抢走。
金秘书:“……”
这是干什么。
岁少爷垂眸,颠了颠手中的两瓶生牛乳,懒散道:“挺甜的。”
金秘书嘴角抽抽:“要不要也为您订这个牌子的生牛乳。”
“那倒不必。”他挥挥手阻止了这个愚蠢的提议。
车外春雀鸣叫,偶有柳絮飞快飘过,万物复苏,平海的花都开了。
金秘书在想他该怎么开口提起关于什么时候接小夫人回岁家的事。
他还在纠结。
春风吹动大少爷平静的眼眸,荡起一圈圈涟漪。
“你安排一下,今晚将她接进之前的你定的住所。”
喝光的空瓶子扔到他身上。
“对了,不用她带太多东西,缺什么跟你说,你去买。”
第74章 男主视角(三)
家里多了一个人, 好像没什么太大变化。
只是每次回去后,家里总是多些东西,今天多点儿杯子, 明天多几幅画, 等下个月小院都翻修了一遍。
金秘书说,他们现在踩的这条青砖小路, 是她亲手一块块选的, 又一块块铺的。
还有那个小秋千,也是她亲自去挑选的, 说要找一个能让蔷薇攀上来的材料。
至于一层层的小花园, 估摸着也是她的杰作。
他在外面处理工作焦头烂额,她倒好,在家玩起装扮小游戏了。
那一年恰好忙的不可开交, 她没有像想象中那样难摆脱,反而乖的不行,除了对这个家感兴趣, 对他只是每个月通过金秘书打听一下。
大概就是问些——
「岁总最近身体怎么样?」
「岁总回国了吗?」
「平海下雨了,岁总回来记得带伞。」
不打电话,不派密探, 不要求见面。
只有很无聊的问题, 他一开始还听金秘书汇报,后来全打发给他自行处理, 除非特别要紧的事, 不然不需要汇报。
不过据他所知, 她没有要紧的事。
每个人都说, 岁家新来的那位小夫人和岁总不合,俩人几乎没什么来往, 甚至都不住在一起。
岁聿听后没表示,事实差不多,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夸张,但也好不到哪去。
他觉得,当初决定娶她还是冒失了,把人家在千娇万宠的温室挪到自己这冰冷冷的房子里,好像在害她。
这个想法在这所酒吧里被打破。
二楼包厢外,余光精准捕捉到许久不见的身影,太长时间没见面,他还以为自己都要把她长什么样子忘了,结果还是在杂七杂八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微微歪头,金秘书跟着他的目光向下寻找,须臾也看到她。
不知道发生什么,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杯气势嚣张地将红酒泼出去,对面女人顿时浑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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