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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桃枝心尖一动,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他,没等她眸底涌现几分喜色,她却先看见了暮从云阴沉的面色,还有——
“小心!”
她一把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拦在了对方身前。
她亮出手里的银枪,谨慎地看向不远处阴气沉沉的恶灵,那恶念却只是轻蔑地看她手里的武器一眼,对她咧嘴一笑。
糟了。
这恶灵杀了好几个生人后,怨气深重,危险指数成倍増长,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应付得来的!
她双唇紧抿,面上不显,就要掩护着身后的暮从云先行撤退。
但那恶灵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意图,他一偏脑袋,舔了舔还沾着血色的尖牙,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朝她们扑过来。
就在她下意识开枪的一瞬间。
一道金色的火焰从她身后窜出,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就自下而上地点燃了整个恶念,恶念嘴里发出尖锐的咆哮,他滚趴在地,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余桃枝的子弹,却如何也无法扑灭身上的火焰。
公园里涌动的黑色怨气也被金焰灼烧得开始四处逃窜,就在余桃枝目瞪口呆时,暮从云缓缓地上前两步。
金色的流光编成了一道巨大的口枷,锁住了恶念痛苦哀嚎的声音,而后他偏过脸,再也没有理会地上被烧得几近灰飞烟灭的恶灵。
“给我说清楚,”青年眼底是黑压一片的戾冷,“什么叫做……他就求了你们这样一件事?”
他的背脊起伏着,几乎是尽力克制了情绪,才没有在她面前失去礼数。
余桃枝愣愣地看着他。
在青年身后翻滚哀嚎的恶念最终不甘不愿地止住了声息,而她几乎没有看清那一道火光是什么时候点燃起来的。
——这样的实力,在局里只有越笙才能堪堪与他比肩几分。
她看向对方紧抿的双唇,冷峻的面色,以及……压抑着怒气,却难掩担忧的目光。
下唇又一次,被她尝出了铁锈的味道。
或许他真的能够做到呢?
……或许她现在攥住的,就是拯救越笙最后的希望呢?
他们小队里的人,几乎都被那个沉默寡言的队长伸以过援手,或是顶罪之情,或是救命之恩,他们也一直心怀愧疚,想着哪怕能为他多分担几份工作也好。
越笙却从来没向他们索取过任何回报。
就连他们接二连三地跳槽加入他的队伍,男人也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进出,再有些茫然地接过他们强行塞到手中的“见面礼”。
明明是这样的人……
却在赴往灵坟前,在门口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在他们齐齐看过来、一眨不眨的目光里,有些不知所措般低声道:
“能不能……”
“请你们答应我一件事。”
是队长生平里仅有一次的请求重要,还是面前有可能拯救他的这一点希望更重要?
她心里的天平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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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就有了倾斜,余桃枝深吸一口气,趁着还没有别人发现,当即立断地领着青年往公园外走:
“跟我来!”
第64章 过往 越笙曾经很认真地向他承诺
“灵坟?”
和青年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后座的询问:“那是什么地方?”
余桃枝身躯一震, 不可置信般回头,被她匆忙扫了一眼的萧晓正一头雾水,就见女人指了他向暮从云追问道:“怎么还有其他人?!”
“不行、这事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眼见着她一副就要毁尸灭迹的模样, 给自己系好安全带青年偏过脸,扫了一眼大惊失色的萧晓,简单带过了这个话题。
“不用在意他, ”他掉了个头, 将车无声无息地开出了异象局的部署地, “刚才还没说完, 你说越笙去了灵坟,那是哪里?”
这次余桃枝安静了好一会儿, 在暮从云以为她又要隐瞒时, 她才低低说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
快要驶出马路的法拉利在街口一个急停, 青年转过了脸,带着几分不确定重复着她的话:“你不知道?”
就连后头已经开始准备搜索路线的萧晓都愣在了原地, 不解地看向她:“那我们上哪找人去?”
余桃枝还是没太能适应还有个人在场, 她几次扭头看向萧晓,最后还是青年一脚油门开出了市区, 而后他让萧晓在车上等着,和余桃枝两个人一齐下了车。
直到坐进附近的早餐店里, 余桃枝才开诚布公地向他坦言:“这次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灵坟的具体位置一直是个迷。”
她放在桌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绞着:“我只知道他被派去镇压灵坟, 而且……”
余桃枝垂落在桌面上的目光忽然颤了颤。
暮从云的心也在一瞬间收紧了几分。
“而且,”她的声音放得很轻,缥缈得好像一触就散,“局里所有人都清楚……他回不来了。”
见青年久久没有作声, 余桃枝深吸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笑笑:“所以他是怎么和你告别的?”
“我们队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才让你追这么紧?”
身侧是早餐摊子热闹的叫卖声,老板把两碗热乎的馄饨端到了他们面前,在氤氲的热气里,她看见青年缓缓地动了唇:“……他没有告别。”
越笙什么也没有说。
他可真是……好极了。
“啊?”余桃枝傻眼了,“这么多天他怎么……”
下半句话还没说完却被打了断,青年径直看向她的双眼,他长眉微蹙,唇线绷直,眸底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和我说说吧,”他淡声道,“所有的事,只要是你知道的。”
“灵坟也好,他也好,什么都可以。”
余桃枝愣了愣,旋即,她慢慢低下头去,搅动起了碗里的馄饨。
“他的编号是701号,”沉默片刻,她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地开口,“这意味着在他之前,有整整七百次失败的记录。”
“没有人知道被永久封存的那七百份到底是什么档案,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
青年沉了眸,安静地听着。
“所以……局里有很多传言,譬如他是个人造的冰冷怪物,没有感情的实验体,不会说话的异类种种,上头有意让这些流言发展,而你知道,大多数人……会下意识排斥与自己不同的家伙。”
“更何况是在见惯了灵异事件的异象局里。”
余桃枝无奈笑笑:“说实在的,要不是和他有过接触,也许我也会被这些偏见带着跑。”
“再有就是他的那把刀,”女人微微抿了唇,看向面前的青年,“通灵者们的武器分为自生和非自生,你的金色火焰是极为稀有的前者,而大多数人,包括他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沉默不语的青年终于问出第一个问题:“他的刀……不属于他?”
怎么可能?
非自生的武器也就等同于警察配备的刀枪,需要随身携带,而越笙的刀……明明可以被他从虚空中召唤出来。
余桃枝点点头:“可以这么说,这把刀被大家叫做‘鬼刀’,是异象局镇压了百余年的一件……怨物。”
“大多数怨物,是执念深重的灵魂脱离后,曾经附身的物件,会被局里统一收纳净化。但这把鬼刀不仅没有被净化,反而因为和其他怨物放在一起,吸收了所有被析出的怨气。”
“它藏得很好,但因为净化不完全被辗转了许多个净化室,也就理所当然地吃了个饱。”
“久而久之,刀里就诞生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灵。”
暮从云不禁有些哑然:“从怨物上诞生的恶灵?”
他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没见过吧,”余桃枝无奈轻叹,“当时诞生的恶灵足足屠杀了一整个分局的人类,因为影响太过恶劣,事件平息后就被封锁了消息,局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青年有些沉默地看向她:“那你……”
“……家里人告诉我的,”余桃枝垂眸,很快带过了这个话题,
“说回正事,这把刀被当时最为拔尖的一批通灵者用尽浑身解数镇压在灵坟里,因为追杀恶灵的过程折损了太多人,加上他们拿鬼刀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花费了数年画了一个阵法,将它彻底封锁起来。”
“我不知道队长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确实是百年来第一个拿起刀的人。”
“但刀内的恶灵可不会因为过了百年就老死,所以……队长这十几年来,与它共生,也是在用自己的灵魂去镇压它的存在。”
所以越笙的体温……才会在一次又一次使用鬼刀后,变得愈来愈低。
面前的两碗馄饨已经完全凉透,但面对面坐着的二人看上去都没有任何要动它的打算。
半晌,余桃枝才低低笑了声:“但他也就这一条命而已,现在他镇压不住了,异象局就要物尽其用,让他带着刀一起同归于尽,真是一举两得。”
“既能平息灵坟里的恶灵躁动,也能抹杀这百年来消灭不掉的心头大患。”
“正巧他们找的还是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命令的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事?”
就算是失去了一个勤勤恳恳的员工,他们不也已经开始去找暮从云这个替补顶上了吗?
世界上所有的美事,怎么就都让他们遇上了?
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几分从刚才开始就因为跳得太快而涨痛难受的心脏。
“灵坟到底是什么地方?”他问。
余桃枝轻抿了唇,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异象局对那些危害重大恶灵的处理流程?”
没等他开口,她接着说道:
“斩杀恶念会对通灵者有着一定反噬,尤其是那些杀害过生人的,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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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间游荡过久的恶念,更甚者还有可能导致通灵者精神崩溃,”
她垂眸,给他找出小队里能够搜集到的所有资料,
“所以为了保护为数不多的佼佼者,这些高危恶念会被统一送往灵坟里面。”
“灵坟曾经是镇压鬼刀的地方,镇压他们当然戳戳有余,这是我们沿着蛛丝马迹查到的几条运输记录,但都没有找到确切的地点。”
青年却看着她手机里的信息半摇了头:“就算有阵法,数十年来都往里面投放恶灵,什么样的阵法能够源源不断困住这么多恶念?”
“……”余桃枝的身体先是一怔,而后她缓缓地垂了下眼。
“是,”她讽刺地笑笑,“没有哪个阵法能够困住这么多恶灵,但是如果……还有人进去定时清理呢?”
暮从云的眸光不可置信般颤了颤。
“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莫名其妙地失踪,这两年他离开的频次更多了些,我们试图追查过他的下落,但他身上的定位器总会莫名失灵,就像那个找不到入口的灵坟一样。”
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一句“找不到”。
二人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余桃枝有些挫败地盯着自己的指尖,忽然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啊。”
青年抬起脸看她。
“说了这么多,结果还是没有救他的办法,”她自嘲般弯了弯唇角,“还把你牵扯进来了……明明我们都答应了他的。”
青年却忽然垂了眸,问道:“答应了他什么?”
在公园里,余桃枝说过,越笙就求了他们这么一件事。
索性也透了个遍,不差这点底了,余桃枝颇有些自暴自弃:“还能是什么,他让我们保护好你,绝对不能让你和异象局染上关系,也不能让局里发现你。”
“谁知道你忽然就追到这边来,现在好了,他的嘱托我没做到,还把你牵扯进来了。”
……保护?
谁要保护他?
越笙吗?
暮从云一时语塞,他呆了片刻,才惊觉自己拿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
越笙曾经很认真地向他承诺过“保护”二字。
他那会却并没有怎么当一回事,毕竟他自己就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也并不忧心于驱灵人或是异象局的报复。
——童年的惨痛经历告诉他,只有自己才是能够依靠的。
他也从来没有哪次真正躲藏过别人的羽翼之下。
但在这一刻,他忽然后知后觉起自己的迟钝。
……从猜出了越笙可能出事了的那一瞬间,一直到现在,他没有一刻是不害怕的。
而这一切汹涌的、无处可去的惊涛骇浪,被余桃枝口中的简单两个字撕开了口子,撞得他一颗心发涩。
仿佛被泡在了橘子水里,又酸又涨。
梁老说,越笙一定会把他的存在告诉异象局。
但事实却是早已经自顾不暇的人,还在叮嘱队员保护好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站起身来:“走。”
余桃枝茫然看他:“去哪?”
不知道灵坟的位置,他们甚至连出发的目的都找不到。
青年轻轻垂眸,神情里再看不出一丝动摇,他眉目平和,声线也毫无起伏:
“——去找一个……知道他在哪里的人。”
第65章 赔礼 “我讨厌离这个字。”
直到青年一脚油门飙上了大马路, 余桃枝才反应过来:“不是,我们要去哪?”
暮从云没回答,于是她扫了一眼青年车上的导航, 按照定位地点接连搜索了几个软件,才面露震惊地抬起脸来。
“你要去这边的异象局分部?”她不可置信般反复确认了几遍,“可这边哪有什么知情人?”
就算暮从云要去找异象局的高层, 他们也不在J市这边的分局里啊?
这算什么, 急病乱投医吗?
在她诧异询问间, 萧晓适时探出了头:“老板, 连上了。”
车载音响传出几阵响铃声后,被一个上了年纪的沉厚男声接起:“谁?”
如同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余桃枝瞪圆了一双杏眸。
她实实在在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声音。
——怎么和他们的正局这么像?
“我, ”青年毫不遮掩地报出大名, “暮从云。”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余桃枝却耳尖地听见, 那道沉缓的呼吸声停滞了几分。
见对面没有反应, 暮从云无所谓地笑笑:“怎么了周叔,不是你们一直在找我吗?”
“还是说, 您其实不太欢迎我?”
又是一阵漫长的寂寞,那头的男声才艰涩问道:“……你在哪里?”
通过外放音箱, 几人都能听出他深吸了一口气:“小梨,你有心回来就好,我在老地方等你, 当年的事,我——”
话音未落,却被青年轻描淡写地打断:
“我在J市,来你们分部见我吧, 我等你半个小时。”
修长的车身停在一处极为不起眼的普通建筑面前,不等对面回应,暮从云就伸手挂断了电话。
他却没有立刻动身。
垂眸盯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沉默半晌,他指尖微动,把对方拉进了黑名单里。
这个他记恨了十几年的、铭刻于心的号码……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主动拨通的那一天。
一旁的余桃枝面色复杂:“你怎么认识周局的?”
“……他不是已经退居幕后了吗,在异象局这么多年,连我都没见过他几面。”
暮从云摇摇头,没答她,他主动熄了车下去,正要开门前,又被后座的萧晓拦了住。
“呃,老板,”萧晓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先不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怎么确定那个什么周局就在J市?”
“而且万一他要把你带走怎么办,怎么说这也是异象局的地盘,你这不就是自己送上门吗?”
但打完电话之后的青年却表现得极为沉默,既没有打算为他们解决疑惑;也没有打算听二人的劝阻,留在车上静观其变。
无奈,放不下心的余桃枝跟萧晓也只好跟着他进了门。
余桃枝用她的证件刷了脸,很快带着二人通过了门禁,走入建筑内部,一切却瞬间翻转了一百八十度,发生了铺天盖地的变化。
原本狭窄的过道变为整洁明亮的大理石通路;破旧的水泥墙被盖上干净的瓷砖;守门的小老头摇身一变,变成异象局内有条不紊工作的员工们。
暮从云和萧晓都没对这普通的障眼法有什么反应,他领着二人,径直走向了等候厅,在长椅上坐了下。
直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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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置身于异象局内部的事实已经确凿,余桃枝才盯着脚尖,忽然问道:“所以你就是那两位干员的遗孤对不对?”
青年简单应了声,萧晓却嘟囔着顶了一句:“还问什么,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自从进入异象局的大门来,他是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就算带了个遮了半张脸的鸭舌帽,也没能缓解几分焦虑的心情。
他的本意是越笙已经将暮从云的事告知了她们,但余桃枝顿了顿,却反问道:“我们为什么会知道?”
“说实话,从你在公园里出手的那一刻起,我才敢确认这件事,”她无奈笑了声,“你总不会以为队长告诉了我们吧?”
听到越笙的名字,暮从云微偏过脸看她。
余桃枝垂着眼道:“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有所怀疑了,你姓暮,而且……你和你的父母,长相真的特别像。”
“局里其他人见了你和越笙在一起,也都基本猜到了你的身份,只是有人坚持说你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而恰好那个人从来没有违背过异象局的命令,他们才半信半疑地吞下了这件事。”
暮从云冷不丁地出声:“那天越笙离开前,他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很像你的女声。”
余桃枝眸色微僵,显然是被他猜中了,她勉强弯了弯唇:“这你都听出来了……行吧,打电话的确实是我。”
“魏松那队伍里的副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那个叫苏燕的,嗯……她去向上面检举了你的存在。”
所以越笙才会急匆匆地离开他,赶回到局里去。
有人汇报了他的信息,青年到现在却还没有出任何事。
——既没有被异象局四面八方地围堵,也没有被暗中紧追不放的视线排查。
如果不是他主动找了余桃枝,又连线了那位神龙不见尾的周局,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踏入异象局哪怕一步。
暮从云默了默,他没再去问余桃枝越笙到底做了什么,又是怎么做到的。
而一旁听完了全程的萧晓也明显安静了下来,他沉默地抱着膝盖,将帽檐又往下拉了拉。
离半个小时还剩五分钟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略有急促的脚步声。
萧晓和余桃枝率先抬头,而后在那阵挥之不去地、存在感极强的目光中,青年缓缓地抬起眼来。
他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装束还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匆赶来的男人。
“周叔,”
他略微弯了一点唇角,眉目平淡,仿佛只是在会见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好久不见。”
*
目送他和周衡单独进入了会议室,守在外面的萧晓和余桃枝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在对方眼底看到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担忧。
会议室内的青年看上去却比他们轻松很多,他垂目看着周衡又是倒茶又是给他推椅子的,良久,才听见对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询:
“小梨,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暮从云莞尔,将桌上的热茶往远处推了推,“寒暄就免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你。”
“我想知道,灵坟在哪里?”
周衡的眉心在听到他说出地名的一瞬间蹙得死紧,他语气立刻严肃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灵坟?”
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沉重,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你要那里的地址做什么?”
暮从云静静地看着他的双眼,轻声道:“去找一个人。”
——如今会出现在灵坟里的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周衡显然愣了愣,他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找他做什么?”
“你们怎么认识的?”他下意识追问道,“是他告诉你灵坟的事情?”
“还是他让你到里面去找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这厢接连发难,青年却不答反问:“您认为……他会吗?”
分明是反问的语气,却带了几分控诉般的冷淡。
异象局认识越笙的时间远比他认识对方的时间要长。
那么他们觉得越笙那样的人,真的会把别人的安危置之不顾,还让他追到灵坟里面去吗?
周衡沉默片刻,偏开了眼:“也是,他不可能有这个胆违背守则。”
暮从云的面颊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但我还是不会同意你过去的,”周衡复而又看向他,“你不知道那是哪里,也不清楚里面有多危险。”
“不管是谁告诉你灵坟的存在,他都一定不安好心。”
“我通过他们去寻找你下落的申请书,并不是为了逼迫你加入异象局,今天的事……”周衡咬了咬牙,“我可以当做不知情,你走吧。”
但青年一动不动,看向他的目光反而更加耐人寻味。
他缓缓摇了头:“如果这个地址我非要不可呢?”
“就当是周叔您的赔礼,”他轻声道,“为十六年前那件事。”
周衡瞪大了眸,眸光震颤:“你……”
他握了拳,扭过头去:“就算你拿你父母说话,我也不会同意的,今天我会当做你没有来过,回去也会撤了局里对你的搜查!”
赔礼的话,这样也算足够了。
但暮从云根本没有从他的台阶往下走的意思。
“所谓赔礼……也应该被受害人接受才算吧,”暮从云看向面前凉透了的茶,“我只需要灵坟的地址。”
“至于其他,我会向你保证,不会动里头任何不该动的东西。”
“……”周衡紧咬牙关,半晌,才给他甩出一份资料,语气冷硬,“退一万步来说,只有局里的成员能够知道灵坟的位置!”
“你又不是异象局的人,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曾经屡次试图通过一些世家旧友联系姜云山,妄想从他的口中打听一些暮从云的消息,但姜云山却只在某一天托人给他带了话——
那孩子恨极了异象局,也恨极了你。
别再去打扰他了。
而眼下——
听闻他的话,青年只是伸手接过那一打资料翻了翻,而后——
他毫不犹豫落下了自己的姓名。
成为异象局成员的方式特殊,并不是用普通的笔签字,而是用特制的符咒,在阵法上面刻上自己的姓名。
——这份协议一旦生出,再也不可悔改。
“满意了?”
暮从云站起身,看向因为这份意料之外的回答而说不出话的对方,“那么……现在告诉我灵坟的位置吧,周局长。”
“你……”周衡颤着手,不可置信般拿起那一份签字,借着窗外光线反复翻看。
“还有,”青年淡声道,“别再叫我小梨了。”
“我讨厌‘离’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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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往后也是。
在门口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暮从云出来的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在萧晓颤巍巍地准备敲门询问时,大门终于打了开。
出来的却只有周衡一个人。
周局攥着一份被揉成一团的文件,沉默地扫了他们一眼。
他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此刻却只像一位普通的、有些挫败的中年男人。
“不用看了,”他抿了抿唇,大步从他们身边离开,
“他坐我的传送阵,过去了灵坟那边。”
*
踩着周衡的传送阵出来,青年先是警惕地打量了一圈四周环境。
好消息是,周衡大概并没有骗他,也没有把他传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
坏消息是……他所处的位置只是个荒凉的路口,他连灵坟到底该往哪边走都不清楚。
铺天盖地的浓郁怨气笼盖在他的身上,和爱情小镇里伸手不见五指的窘境如出一辙,但这里的雾气并不是那般算得上温良的灰色,而是彻彻底底的、浓墨似的幽黑。
周衡最后和他说:“他已经进去了整整两天,我不能确定……他还活着。”
暮从云呼出一口气,慢慢地闭了眼。
他在这一瞬间想了许多。
也许他该早一些向越笙告白,这样越笙就算是自寻死路,也不会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
也许他该早一些给越笙发消息,如果早一点知道越笙删了他,他出发寻找越笙的时间肯定会再早一些;
也许他……
会像等不到父母一样,再等不到说要保护他的人回来。
在睁眼的一瞬间,万千金色流线凝聚在眼前,周边沉重的雾气也被铺天盖地展开的金色薄雾驱散。
暮从云终于得以看清前路。
漫天的黑雾中,在遥远的尽头,在远不可及的那一边。
似乎有着这样一个身影,在他只为了替父母复仇而泛起波澜的、毫无期待的漫长人生里:
会拉着毫无参与感的他拍毕业合照,然后因为怎么也拍不出最好看的青年而生自己的闷气;
会因为小石头的寥寥几句,就独身赶到最危险的荒山里,接住从高处下落的他;
会和他一起在太阳底下散步,只是因为他聊起了以前,就领着他去墓园里看望爷爷;
会和他一起牵着手逛游乐园,会陪他窝在沙发里看电影,也会……因为一句暮从云还有所怀疑过的所谓承诺,默不作声地为他安排好一切。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莫名其妙地就闯入他的世界里,怎么赶都赶不走——
到最后,在他已经习惯了其存在的时候,却无端地抽身离开。
他眸底的那个身影,在昏暗而漆黑的灵坟里,在随时可能下沉的黑雾中,在虎视眈眈的恶灵们面前,像被镀上一层朦胧光晕,开始愈发清晰。
他抬起一双金眸。
而后坚定地、不加犹豫地——
向前踏出了一步。
第66章 两个吻 吻上了那一滴泪
浮于金色薄雾之上, 如同泼墨一般的黑色怨气沉甸甸地垂下半瓢,却在触碰到那抹流光的瞬间被磨灭殆尽。
青年在一片黑暗中漫无边际地行走,他几次稍作迟疑, 确认自己并没有原地打转后,又继续迈步往前走去。
在他视线所及之处的幻象逐渐消散,在几乎以为自己又一次迷路了的时候, 不远处忽而响起一道阴森森的声音:
“什么人?”
暮从云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随着愈来愈接近声音的方向, 他看到了一道……黑色的门。
以及坐在门外, 正眯起眼,上下打量着他的那位执念。
执念看上去是一位中年医师, 穿了一身发黄的白大褂, 男人摸了摸耳朵的位置, 随后毒蛇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向来人。
——仿佛下一秒就会咧开獠牙,将他一击致命。
这鬼地方还守着个有理智的家伙?
青年看向他身后那扇沉重的、怨气形成的黑门。
他视线下移, 落在白大褂的身上:“你又是谁?”
闻言, 男人吃吃笑了几声,嘶哑着嗓子笑道:“就是一守门的, 不值一提。”
沉重的怨气开始汇聚,涌现在青年面前, 男人话音一转,歪了头:“倒是你,我从来没有见过。”
“——既然不是客人, 那么就请回吧。”
推挤着他往来时方向离开的力道却被青年面前一层金色的流光阻挡,暮从云抬手挥散黑雾,看向这位所谓的“守门人”。
他直截了当道:“我要进去找一个人。”
“找人?”
守门人稍微一愣,旋即危险地眯了起来, 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他站起身来,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青年,语气危险:
“这里面没有活人,不管你要找谁,都请你回去。”
暮从云毫不畏惧地回视他的目光:“是不是活人、在不在里面,我亲眼看见才算。”
——下一秒,利刃似的怨气凝成实体,直直冲向他的心脏而去。
那淡金色的薄雾却在与黑刃接触前,骤然发出耀眼的光芒,青年的身形被包裹在能将执念闪瞎的光污染中,逐渐隐退不见。
正当守门人眯着眼试图寻找他的踪迹时,男人骤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掼倒在地,在他身后,黑门被谁人推开了一道缝。
“不、不行——!”他目眦欲裂地尖叫,“你不能进去!你会破坏最后的仪式——!”
“仪式已经开始了,谁也不可以阻止——!!!”
但无论他如何调动域外的怨气,都无法撼动身上的枷锁哪怕分毫,那些争先恐后扑过来的黑雾在还没有接触到流光之前就开始灼烧,在滚烫到几乎能将男人融化的火光里,他身后的黑门被不加犹豫地推开、穿过、又再次关闭。
——这是一道怨气形成的“门”。
所以,反锁住的方式也很简单。
两道流光尽职尽责地缠绕在门把手上,彻底封死了门被从外面破开的可能,暮从云回过身,往真正的“灵坟”里头走去。
这里确实是一片“坟墓”。
倒不是说看上去像,而是只要往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前方迈出一步,无形间似乎就能听到万鬼哀嚎的哭声。
青年还没走出几步,就踢到不知谁人的遗骨。
他脚步微顿。
结合余桃枝之前的话,他猜测那大概是进来处理怨气的先人们。
心里默念了几声得罪,青年下意识将步伐放谨慎了些。
浓郁的怨气比外头还要可怖几分,而虎视眈眈的恶念们,仿佛饿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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