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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综艺的二十一天 直播卖货，有兴趣吗？……
被小黑这么一吓, 闫磊他们是不可能再走这条路了。
好在当时他们下悬崖用的不是祝余那种可回收系法，而是用布林结进行固定, 绳索无法回收，依旧悬挂在悬崖上，这让他们能够更有保障地爬上去，回到原来的路线上。
也幸好他们能够回到原始路线，否则就算是会丢了面子，他们也要立刻退赛，绝不多停留片刻。
而既然闫磊等人选择走原始路线，那就意味着他们要绕上多一半的路程，就算他们体力再好，也失去了所有优势。
明星组这边顿时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疲累饥饿纷纷立刻找上了门。
柯义咽了咽口水：“小鱼……这个蜂蛹, 现在能吃吗？”
人饿到极致, 是什么都敢吃的, 从前在烧烤时看都不看一眼的蜂蛹现在也能轻而易举地勾出他的口水来。
祝余点头：“没问题，这个很好吃的！”
烤蜂蛹是个费时的活儿, 如果在之前，可能还需要综合情况慎重考虑, 但现在，他们完全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填饱一下肚子。
野外没有锅具和油盐, 祝余想了想, 用刀劈出了一些木签, 把蜂蛹穿在木签上烤，虽然烤出来的口感不如油炸的酥脆，也没有调料佐味，但对于程慕青和柯义这两个第一次尝试蜂蛹的人来说, 总比生吃或者水煮来的更容易接受些。
蜂巢里的蜂蛹有不少，在祝余烤蜂蛹的时候，柯义和程慕青去林子里摘了些野果。
经过祝余的指导，现在的柯义对于能吃的果子和野菜长什么样心里有了谱，甚至给程慕青做起了讲解，说的头头是道，等两人回来时，竟用衣服兜了一兜。
祝余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呀，收获颇丰嘛，够咱们这一顿的了。”
柯义忍不住感叹：“我现在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山里的食物真不少，不过从前不认识。”
蜂蛹一次烤不完，祝余做了个木架子，把穿着蜂蛹的木签架在架子上，三人围着架子席地而坐，直接边吃边烤。
外焦里嫩的蜂蛹配上清淡的水煮青菜和酸酸甜甜的果子，虽说味道是贫乏了些，却也别有风味。
吃完了小黑送来的蜂蛹和柯义程慕青采来的野菜野果，三人拾掇拾掇精神焕发地重新上了路。
接下来的路显然顺利很多，没有话里有话的队友，少了必输无疑的压力，氛围轻松愉悦，甚至连遇到蛇从眼前游过都成了一个特别的体验。
程慕青还朝着那游走的蛇挥手告别：“拜拜。”
终于，当日光从炽烈灼目渐渐变得柔和温暖时，三个身影出现在了赤霞峰峰顶。
他们有人依旧身姿挺立如松，有人叉着腰拄着登山棍气喘吁吁，还有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纯靠倚着身后的登山包才没有直接躺下去。
“我们到了。”祝余扬起了笑容。
山顶上的风光一览无余，有节目组早已经搭好、门帘大开的帐篷，有亮着暖光的灯带，有一张摆满新鲜蔬菜和肉品的架子，有一张摆着卡式炉和锅具的茶几，茶几旁还有一个小冰箱，冰箱里摆满了各种饮品，和先前的速食一样，来自福安食品……
可就是没有人。
程慕青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扫过眼前的一切，喃喃道：“我们赢了。”
柯义费力地坐起身，脑袋转了一圈，咧开嘴憨憨地笑了：“赢了……”
他摆脱了身后的背包，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到程慕青和祝余中间，牵起两人的手往上一抬，高声喊道：“我们胜利了！我们赢了！”
是的，他们不仅赢了自己，还获得了传统意义上的胜利！
听着柯义不顾一切的恣意的呐喊，程慕青也忍不住喊出了声：“女生又怎样？我照样登顶了！”
柯义跟着喊：“谁说明星就一定娇气？我坚持下来了！”
两人对着脚下的森林和远处的飞鸟分享着自己的喜悦，恣意且热烈，对比之下，一旁只是笑着的祝余显得安静了许多。
“小鱼，你怎么不喊啊？咱们赢了诶！”柯义用手肘怼了怼祝余。
祝余笑着摇摇头，然后朝着前方抬了抬下巴：“看，是夕阳。”
远方，橙红色的太阳缓缓下落，被丛林遮掩去一个缺口，旁边轻薄如纱的云层被染成了橘红色，并随着距离的拉远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渐变。
“真美啊，”紧接着，柯义下意识念了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刚念完，他就挠了挠头：“好像不太对，怎么突然变丧了。”
程慕青点了点头：“是不太合适，但关于夕阳的诗句好像大多都是比较消极的，可惜了，如果咱们是迎着朝阳站到这山顶，一定更难忘。”
“我倒觉得这夕阳就很好啊。”祝余笑道，“你看，太阳工作了一天要下班了，咱们也要下班了，接下来就是美好的休息时间，不挺合适的吗，而且明早起来，你就可以看到你期待的朝阳了。”
【听祝余这么一说，我决定，夕阳在我心里的地位超过朝阳了！】
【我爱夕阳夕阳爱我！毕竟作为打工人，谁不喜欢下班啊（捂嘴哭.jpg）】
【夕阳是下班了，但你可不一定（恶魔低语.jpg）】
【来人！把楼上给我叉出去!】
【今晚要加班的我真的破防了！】
三人欣赏完朝阳就回了营地，先把东西送进帐篷，然后一眼就看见了帐篷里的一张小桌上放着他们三人的手机，桌子下则放着祝余装人参的箱子。
正如宋老板说的，人参在终点等着他。
祝余打开箱子检查了一下，人参被保护得很好，完好无损。
他想了想，拿起手机，找到最近的一通电话，发过去了一条短信：“谢谢宋老板，给你的免费快递点亮五星好评！”
他并不抱有短信能成功发送给收信人的期待，毕竟作为大老板，联系方式一定不是常人能够轻易获得的，打给他他用的手机号，也可能是随便哪一个下属的。
可偏偏，就在他检查完所有信息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来电铃声响了起来，显示的号码正是他刚刚发出信息的那个。
他拿起手机朝着柯义程慕青示意了下，走出帐篷接通了电话。
“宋老板，晚上好呀！吃饭了吗？”
宋知砚微微一愣。
询问“吃饭了吗”是一种独属于中国人的打招呼方式，但对于他来说，这还是个挺新鲜的体验。
他思考了一下，决定按照字面含义进行回答：“还没……你吃了吗？”
看着眼前屏幕上显示着的直播画面，宋知砚学着祝余的样子问出了这个很没有营养含量，但又让他觉得莫名很舒服的问题。
祝余回头看了看营地上已经点燃的篝火，还有篝火旁柯义程慕青围着食材开心地身影：“我也还没吃呢，节目组给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待会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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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好好犒劳一下我们委屈了三天的胃……说起来，还要谢谢宋老板，投资人大方！”
宋知砚轻轻笑了笑，并调整了一个轻松的坐姿：“那你待会儿多吃点，不过现在，研究院那边有了回复，想听吗？”
祝余眼睛一亮：“你好厉害！这么快就有结果了？想听想听！”
宋知砚的唇角再次往上上扬了两个像素点，眼里流露出一些得到回馈的愉悦。
“研究院很愿意出资买下这棵七匹叶人参，想问下你出价多少。”
祝余掰着手指算了算：“一百五十万吧。”
“一百五十万？”宋知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是在做慈善吗？还是说和我同处一个国家的你却有着单独的汇率？”
祝余瘪了瘪嘴。
大老板嘴好毒……
宋知砚揉了揉眉心：“如果你不清楚行情，那我可以给你提供几个数据作为参考。94年一只鲜重390克野山参以180万被拍下，17年一只鲜重260克参龄180年的野山参拍卖价格为900万，18年，一棵参龄150年的野山参拍卖价格是688万，而你的这棵野山参，经过研究院对视频照片的初步鉴定，参龄在两百年以上，你给它定价150万，是不是太低估它的价值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担心研究院那边出不起这费用，他们的实验经费不仅有国家补贴，还有企业资助。”
祝余挠了挠头：“其实我算过了，剩下的那两棵五匹叶药材商大概会给到六十万到八十万，加上这边一百五十万，大概能有个三百万左右，我们村那路要大约二十公里才能修到国道上，大概需要二百万，剩下的钱估摸着除了给村里添个转运用的救护车还可以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够用了。”
听着祝余那边精细的计算，宋知砚的眉目渐渐舒展，只是轻轻捻着手指，思索着什么。
祝余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所以，只要一百五十万就好了，做科研挺费钱的，这边超了那边就得省，我这边既然够用了，那就让他们也轻松一点呗。”
宋知砚沉思片刻：“那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两棵五匹叶的售价可以再高点？”
祝余轻轻一歪头：“？”
“一手药材贩子出的价一定是最低的，然后再转手高价卖给别人，尤其是你那边偏僻，估计没有竞争者，自然是价格能压多低就压多低，那如果，你直接把药材卖给需要的人呢？”
祝余摸摸下巴：“想倒是想过，但出一趟村子不容易，而且就算出去了，也很难找到买家，那些药店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如果真卖了，反而会惹来麻烦。”
“不，我说的不是药店，而是需要药材的人。”宋知砚在‘人’字上加重了点语气，“尤其是像人参这种主滋补强身的药材，每家每户总有买上一点的时候，无论是送礼还是自己吃，都很合适。但普通人不会去买价格这么高昂的野山参，你的受众，应该是城里那些有钱人，只是你和你的目标顾客之间离的太远，所以给了药材贩子可乘之机。
“但如果，不需要你去找顾客，而是让需要的顾客主动来找你呢？”
祝余眨眨眼：“让顾客来找我？”
宋知砚圆润的指尖轻轻一敲桌面：“直播卖货，有兴趣吗？”
第22章 综艺的二十二天 三二一上链接！……
“直播卖货？”祝余开始认真思考可行性。
宋知砚继续分析道：“你现在手头还有两棵五匹叶, 虽说比不上七匹叶，但同样的, 受众却是更多，所以这两棵人参的销售不需要你犯愁，可问题是，你要卖的不只是这两根五匹叶而已……虽然我没有提前问，但我想你应该不打算放弃现在的生活，回归娱乐圈吧？”
祝余一个哆嗦：“当然不会！”他摸了摸鼻子，“谁喜欢上赶着找骂啊……”
宋知砚顿时想起了他之前收到的那些资料，作为另一种含义的娱乐圈人，他深知网络上的人最不缺乏的就是在骂人上的创造力。
“总之，”他转了话题, 说, “我的建议是你平时上山采药可以开个直播, 一来可以增加一份收入, 二来可以给自己引来一些有需求的顾客，挖出来的草药直接挂在直播间进行售卖, 不用经过药材贩子，对双方都有利。”
祝余越听越觉得可行, 只是……
“如果是担心药材送货的问题，其实也好解决, ”像是会读心术一样, 不等祝余开口宋知砚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普通药材用快递，上保险，前期路没有修好需要你送到镇上，修好路以后只要价格合适快递员肯定愿意上门取货, 特殊药材可以使用专享急送，运费肯定会高，但这些运费都可以让买家来承担，这样质量和价格的药材，多的是愿意付费的人。”
祝余点点头，宋知砚的话成功打消了他的顾虑，只是仍觉得有些奇怪：“宋老板，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宋知砚轻轻一笑：“现在才来警惕，是不是有些晚了？放心吧，我虽然确实有点要求，但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希望，你的第一次直播卖货，是在我的节目上。”
祝余没有拒绝，准确的说，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挂了电话，祝余走向坐在桌子旁等着火锅锅底沸腾的柯义和程慕青。
“小鱼快来，”程慕青朝他招着手，“不知道你吃什么蘸料，就没给你调，你快去调一个，锅底要开了。”
调好蘸料走到桌子旁刚坐下，碟子里就被程慕青放了一大筷子的肥牛。
“辛苦了，这期节目你是大功臣，多吃点！”
柯义也连忙给他夹了颗牛肉丸：“对对对，咱们能赢还多亏了你，这样，我们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真的要感谢你的帮忙，否则我在第一天就弃赛了，绝对走不到这里。”
祝余举起杯子和柯义程慕青轻轻一碰：“我也很高兴，交到了你们两个朋友。”
“哦对，咱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常联系，我和青姐刚刚在你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加完了。”
加完了微信，柯义关心地询问：“刚刚看你打了很久的电话，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说话啊，都是兄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祝余咽下嘴里的肉，摆了摆手：“不是，刚刚是在和节目组沟通。”
祝余下意识避开了“宋老板”的称呼，反正宋老板是节目投资人，也能代表节目组吧。
“待会儿我打算借用一下节目的直播间，把我的人参卖了。”
柯义来了精神：“直播卖人参？这个好啊。”他看向镜头，认真地说，“直播间前想买人参的可都蹲住了，这人参可是我亲眼看着挖出来的，绝对的纯天然野山参，品质有保证！”
程慕青好奇地问：“你打算定价多少？”
虽然不太了解，但就算是外行人的她也能猜到，这价钱绝不是普通人能出得起的。
祝余咬着筷子，想起了宋知砚的话。
“不用着急定价，你大可以等直播的时候询问大家的预期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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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定出自己觉得合适的价格，或许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于是他摇了摇头：“还没想好，反正还有两小时，不急。”
两个小时，足够他们悠悠哉哉地吃完一顿美味的火锅并把东西收拾干净。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清空，只留下了三棵人参被齐齐整整摆在上面。
虽然只有三个商品，但程慕青和柯义却十分热烈地讨论着直播进程，力求帮祝余的首场卖货直播做到最好。
宋知砚的动作也很快，两个小时内就拿着祝余发来的各种证件帮他开通了网店并准备好了小黄车。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在线人数就突破了五百万大关。
其中，来买人参的可能万分之一都不到，但并不妨碍网友们的吃瓜热情。
这可是每笔至少大几十万的交易，居然就这么在直播间里水灵灵的搞定了，这样的热闹怎么能不凑一凑？尤其是其中还有一棵传说中的七匹叶野山参！这以后说出去，也算是历史的见证者了啊！
于是，“穿越无人区”直播卖七匹叶野山参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转瞬就上了热搜头条，并给直播间引来了更多的观众。
祝余等人坐在桌前，一边吃着福安食品赞助的零食饮料一边聊天，等时间一到，他们放下了手中的零食，用祝余的手机登录了直播间。
“哇，好多人。”
“对，今天卖人参。”
“就三个，看看有没有人买，有的话十分钟就结束了。”
祝余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挑选着其中一些问题进行回答：“价格？还在考虑，目前我是有三根野山参，其中这个七匹叶人参大家不用抢，这个我已经决定以一百五十万元的低价卖给国家中草药研究所，供他们研究使用。”
宋知砚曾提醒他不要提及把七匹叶定低价专门卖给研究所的事，就打一个开业大酬宾惊爆价的噱头，他在后台操作让自己人拍下就行，但祝余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虽然果不其然地引来了一些人奇奇怪怪的言论：
【一百五十万还是低价？】
【为什么不直接捐赠？】
“如果拿去拍卖，以这棵人参的品相完全可以拍卖到千万以上，所以对于这棵野山参来说，一百五十万确实是低价，至于为什么不捐赠，”祝余坦坦荡荡地一笑，“因为我需要钱，而这是我的劳动所得，我当然可以用它来换取合适的金额。”
“好了，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总之我没有违法，请不要道德绑架，研究院的人到了吗？到了的话我现在就把七匹叶挂上小黄车咯。”
【到了到了！国家中草药研究院感谢祝先生的帮助！一百五十万已经是很大的优惠了，希望网友们千万不要因此对祝先生有任何不满！】
维护的话说的明显，弹幕里那些上蹦下跳的小丑顿时销声匿迹。
祝余开心地弯眼笑了笑：“行，那麻烦导演组那边准备好我的小黄车哦。”
他转头看了看柯义和程慕青，得到了两个肯定的眼神，于是清了清嗓子，说出了准备已久的台词：
“七匹叶人参，世上仅此一棵，想不想要！”
“想！”程慕青和柯义举起手中的薯片摇‘旗’呐喊。
“今天，一千万不要！”
“不要！”
“五百万也不要！”
“也不要！”
“准备好了吗？”祝余一拍桌子，“一百五十万！来，三二一上链接！”
“上链接！”
随着小黄车的迅速上架到迅速售空，三人笑成了一团。
别说，还挺好玩儿的。
顺利地卖完七匹叶后，祝余和弹幕聊了两句，捧着剩下两棵五匹叶开始介绍，毕竟是今天的重点商品，自然是要多费点时间。
在对两棵人参进行了全方位的4k展示后，祝余询问了观众们对于这两棵人参的价格预期，于是弹幕像是开起了一场小型拍卖会，纷纷报起了价格，甚至有人直接说：
【我出高价！卖给我！】
祝余这才深刻地了解了宋知砚让他询问价格的意图。
在忽略掉一些明显是在玩乐的报价后，祝余分别以八十八万和九十九万卖出了剩下两棵五匹叶，还别说，确实比卖给药材商合适得多。
简单的一场直播卖货很快结束，累了一天的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回帐篷度过他们在森林里的最后一晚。
“也不知道周齐兵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柯义随口说道，“居然没有听到弃赛通知，这倒是超乎我的意料。”
“应该是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到终点了吧，否则以他们的性格……”程慕青没有再说下去。
而此时，森林中驻扎的闫磊等人也在说着同样的话。
“他们居然没有退赛，这倒是超出我的预料，还算有几分骨气。”
“一直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该不会继续从山崖下的那条路走了吧？”
“不能，那边有熊，就算他们不怕，节目组为了安全也不会让他们走那条路，应该是咱们走的太快了，他们跟不上。”
“行了，都早点睡养足精神，明早到了赤霞峰峰顶，咱们可有的等呢。”
……
森林里恢复了寂静，只能听见偶尔的虫鸣声。
次日一早，天不亮他们就收拾了行囊踏上了前往终点的路，在太阳完全升起时，他们看到了位于终点的营地。
空荡荡的帐篷，温暖的灯带，摆放着零食饮料的冰箱……就是没有人。
“到了，”闫磊扬起笑脸，“我们赢……”
话没说完，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只见右前方的森林里拐出来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哟，来了啊，”祝余弯眼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可惜来晚了一些，你们没赶上日出。”
第23章 综艺的第二十三章 医嘱：出去走走吧……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陆伟航失声惊呼。
柯义走上前搭上了祝余的肩, 笑嘻嘻地说：“这是终点，我们不在这儿, 那应该在哪儿？”
“你们……”
“我们？”柯义接过了陆伟航停在嘴边的话，“我们应该在你们身后的路上，隔着很远的距离，朝着这遥不可及的终点慢慢挪着步子，说不定还没到终点就嚷嚷着弃赛……你们就是这样想的吧？”
陆伟航闭了嘴，虽然面上依旧带着不甘，但确实，他就是这样想的。
程慕青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本来是该在营地迎接你们的，只是这山里的朝阳太美了, 就忍不住到前面看了会儿日出, 如果你们再早到一刻钟, 就可以一起了……我是说, 一起看日出。”
闫磊黑沉着脸：“你们早就到了？昨晚？”
柯义闭上眼面带满足地点点头：“嗯哼，我们还吃了一顿火锅, 牛油麻辣锅底，别提多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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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伟航邵志明和周齐兵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心里有了答案。
看来他们预估错误，明星组还是走了崖下的那条路。
闫磊扯了扯嘴角：“那真是恭喜啊。”
一句‘恭喜’, 愣是被说出了讨债的意味。
但无人在意。
就在这时, 天上传来了螺旋桨的声音, 很快，直升机停在了营地旁的空地上，导演许东从里面走了下来。
“大家好，又见面了。首先, 很高兴看到大家精神都还不错，同时也要恭喜各位选手最终完成了我们本期穿越无人区的挑战！无论排名先后，能最终到达终点就是一种胜利！”
在许东的带领下，众人或眉开眼笑或不甘不愿地鼓起了掌。
“但是，我们这终究是场比赛，有比赛就会有输赢，而本场比赛的结果，想必大家也都看出来了，”许东提高了音量，朗声道，“让我们恭喜明星组的选手，获得了本场比赛的胜利！作为冠军，你们将获得每人十万元的奖金以及五万元的团队奖，另外，还将获得福安食品速食系列代言人的面试机会！恭喜各位！”
这话一出，柯义和程慕青都愣了愣。
福安食品是有名的国货品牌，很少找代言人，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而且虽说是面试机会，但在场的人都清楚，能在镜头下说出来的，基本就是没跑了……如果被沈玉成和赵学真知道了，恐怕会后悔地捶胸顿足。
祝余却是摆了摆手：“代言人我就不必了，我就是一个采药的，不会那些。”
程慕青看向祝余，确定他是认真的后高举起了手：“导演，我申请把我的奖金给祝余。”
柯义回过神来，也跟着急切道：“我也是我也是！”
祝余眨眨眼，刚想张口却被程慕青堵了回去。
“小鱼你别拒绝，没有你我们根本到不了这里，更别说获胜了。”
而且和代言机会相比，这十几万的奖金实在是微不足道。
祝余犹豫了一下，最后在程穆清和柯义坚定的目光下点了头：“那我就不和你们客气了。”
“行了，想怎么处理奖金是你们自己的事，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既然都已经结束了，可以走了吧。”闫磊有些不耐烦，不等许东说话就抬脚朝着直升机走去。
许东抬手将人拦了下来：“等等，还有一件事。”
闫磊眉头一皱，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许东冷冷扯了扯嘴角，说：“由于专业选手组在节目期间违背合约，对搭档的明星选手没有尽到耐心引导与帮扶的责任，‘穿越无人区’节目组已委托律师对各位提起诉讼，另外，对于个别极其过分的选手，我们也报了警，稍后请跟我们一起往警局走一趟。”
作为‘个别极其过分’的选手本人，闫磊心里一颤：“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们怎么没有引导和帮扶了？难道还要背着他们走才算？再说了，就算你们觉得我们没有尽到责任，这也属于合同纠纷，凭什么就叫警察来？”
许东有些不耐烦，原本被打乱了节目进程，出现重大节目事故已经是不快到了极致，偏偏总有些人嘴犟，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在节目中故意引导沈玉成走进蛇窝，这是故意伤害！就算沈玉成没有受伤，那也是我们节目组摄影师的功劳，不能抵消你故意伤害的意图。”
“我怎么就故意伤害了？我说过了腿长在他身上，再说你有证……”
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样，闫磊突然停了下来，虽然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帐篷里和宋知砚的私聊：
“‘咱们这是去给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明星们当保镖吧’‘他们的钱也太好赚了’‘咱们得让那些脑残的粉丝看清楚他们粉的都是些什么弱鸡’‘他们一个个都心高气傲的，你激几句，人家就主动丢下你了呗’‘怎么？难道还有人缺那五万元团队奖？有点志气行不行？’”
“呵，你们这些群里的消息，都用不上科技手段，简单和人聊几句，消息就到我手里了，怎么样？能继续比赛了吗？”
……
他原以为宋知砚的意思是只要继续比赛，这件事就算过了，可现在想想，人家根本没有说过这个话，只是靠着语气和似是而非的话让他产生了这样错误的认识而已。
“我错了，”闫磊带着些不明显的颤声，有些急切地说，“我、我也不是有意的，再说沈玉成也没有伤到，哪有什么故意伤害！他要是吓到了我可以赔偿精神损失费，不就是要钱吗？咱们可以聊，哪就要闹到去警察局了？”
他转头看向陆伟航等人：“你们也说话啊！都哑巴啦！”
陆伟航邵志明和周齐兵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敢吱声，毕竟民事诉讼总比进局子要好，他们只想明哲保身。
祝余三人眼中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行了，”许东板着脸，“有什么话到时候和警察去说吧。”他不再理会闫磊，转身对着镜头说出了结束语，“本季‘穿越无人区’第一期到此结束，感谢观众朋友们的支持和监督，我们将吸取教训，努力做到更好，咱们下期再见。”
结束了录制，所有人分成两架直升机下了山，直升机一落地，闫磊就被等候在停机点旁的警察给带走，剩下的人则乘车返回城里，祝余跟着车子去了县城，和柯义程慕青等人告别后去了快递点。
一到地方，老板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不等祝余说什么就把准备好的泡沫塑料箱拿了出来——显然，他也看了直播。
在老板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货安全送到后，祝余把人参妥当地打包寄了出去，在县城吃了个午饭之后返回了长乐村。
*
办公室里，电脑屏幕亮着柔和的光，可隐隐倒映出的一张俊脸却是面无表情。
宋知砚关上电脑里许东发来的方案，摘下银边平光眼镜，闭眼捏了捏山根，长长舒了口气。
他拨通了许东的电话：“你的新方案，就是换一批人？”
“啊？ ”骤然面对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的强烈冷意和压迫，许东咽了咽口水，怯怯地回道，“啊……”
宋知砚冷笑一声：“看来你很喜欢走回头路。”
许东不明白，许东不敢说话。
宋知砚压着怒意深吸口气：“既然这期节目已经把明星组和专业选手组分开，你为什么要再合并到一起？怎么？荒野求生还不能满足你，就想挖掘人性的低劣，欣赏舆论的混战？”
许东怯怯道：“不、不是……”
“那就滚回去重做。”宋知砚低叱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儿，随后起身拿起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下午三点，他约好了陆子昂去拿药。
圣康国际医院是一家私立医院，出了名的医生护士比病人多，服务细心热情，收费自然也是不菲，因此来这的都是些不差钱的主。
这是陆子昂家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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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停在医院门口，钥匙交给泊车员，宋知砚走向了医院唯一一座大楼。
虽说医院占地面积大，但毕竟面对的病人少，所以设置的病房也不多，所有的检查室和住院区都在一栋楼里，要去哪里坐个电梯五分钟就到。而剩下的地方，则做成了像公园一样的休息区，甚至还有个人工湖。
今天的医院依旧是门可罗雀，不过除了在门口等候引导的护士外，花坛旁还有一个宋知砚眼熟的身影。
一身板正的灰色西装，正在和什么人打电话，见宋知砚过来，朝他点了点头。
宋知砚同样点头示意。
那人是林氏集团的接班人，林谦，年纪轻轻眼光毒辣，进公司后就新创了一条产业线，专做高尖技术人工智能产业，如今也做到了行业顶端。
走过林谦身边，宋知砚进楼上了电梯，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陆子昂的办公室，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得到陆子昂一个抬头后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他把身份证往桌上一放：“开药吧。”
陆子昂：“……”
他沉默了片刻，一边打开系统开始开药一边对宋知砚的行为进行谴责：“这位病人，请不要把开药说的跟开饭一样简单行吗？你知道国家为什么要对安眠药进行这样严格的管控吗？因为这是精神类药剂，把它当饭吃你是觉得自己太聪明了打算提前体验一下老年痴呆吗？”
宋知砚揉了揉太阳穴：“你以为我想吗？”
他已经连续好多天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了，而且都是浅眠多梦，睡了比没睡还累，再这么下去，恐怕真会影响自己的理智和判断。
陆子昂敲击键盘的手突然一停，转头看向宋知砚的眼神里多了些担忧的神色，但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拿起打印出来的药单走到门口递给了在门外等候的护士。
他接了杯水，递给宋知砚：“要我说你就是太拼了，其实你现在公司做的这么大，整个体系已经完善，说真的，完全可以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放下工作，离开浮躁的城市，好好去度个假。”
他点了点宋知砚的脑袋和心口：“让这里和这里休息下来，比安眠药管用。”
话是这么说，但陆子昂知道宋知砚做不到，他不缺钱，工作对他而言也并不是赚钱的工具，而是维持每天生活的必需品。
果然，宋知砚只是抿了口水，并没有接话。
“笃笃。”
门被敲响，护士走了进来，把取来的药放在宋知砚面前：“先生，您的药。”随后转头对着陆子昂道，“陆医生，SVIP一号病房的病人又发烧了，请您过去看一下。”
“好，你和他们说，我稍后就过去。”
护士点头应着离开了办公室。
宋知砚随口问道：“你那个病人，是林家的？”
陆子昂挂上听诊器，也不惊讶：“你看到林谦了？确实是林家的夫人，总归也是圈子里的，你要过去打声招呼吗？”
宋知砚摇了摇头：“空手上门不是道理，而且护士也说了，她在发烧，还是不打扰了。”
陆子昂轻叹一声：“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心病啊。”
宋知砚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听说林家以前丢了个孩子……”
陆子昂点点头：“生日就是这两天。”他没再多说，往兜里插上两支笔准备出门，“我得去看诊了，就不送你了。”
宋知砚嗤笑一声：“说的好像你之前送过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