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 / 2)
仿佛呼延乂手中的刀,下一刻就要砍在他的脑袋上。
但也就是在这时,他眼尾的余光中忽然看到了一点火光,也让他刚刚下沉了少许的心,突然就跳到了喉咙口。
一声尖锐的锣鼓声响,更是忽然之间炸响在了远处。
混杂着的,还有一声声混杂在马蹄声里的喊叫。
“杀——”
“杀敌——”
呼延乂猛地一怔,回头看去,只见后方混沌的夜色里,忽然扬起了一阵火光冲天的烟尘。
就在他听到声音的当口,一队骑兵已经先一步越过了木栅,就从那个被他攻破的外围豁口处杀奔入内,举着长枪就朝着他的后方汹汹来袭。
摇晃着的火光分不清是被人举在高处,还是一直烧得从上到下都一片通红,但火很快就蔓延了过来,把外围的营帐点燃了数处,竟让他恍惚觉得,自己已置身在一片火圈当中。
但还来不及让他多加分辨,那后方的敌军到底是何许人也,又有多少兵马,他就听到了于夫罗的叉腰大笑:“哈哈哈哈呼延小子,不枉我让开营防,也要将你拖延在此,你且看看——”
“这前后夹击,够不够要了你的性命!”
于夫罗的声音太过中气十足,以至于呼延乂完全听不出来,这竟是一句虚张声势的话。
后方的骑兵声势喧天,起码也得有千余人,还是先一步抵达的精兵。
前方,也毫不示弱。
先前用于维系角木稳固的士卒,随着匈奴兵马的两面失措,压力大减,于是在于夫罗的指挥中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趁着对峙期间重新组织的留守并州精锐,各自翻身上马,只等着于夫罗的一声令下。
呼延乂瞳孔一缩,便听到了在敌军之中,响起了一句仿佛还回给他的话:“兄弟们,取呼延乂首级者,赏牛羊百匹!”
于夫罗底气十足,若非后方赶来的援军人数众多,他决计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当先纵马跳出了营防,带着后方的骑兵直接冲杀了过来。
后方的喊杀声也已到近前,迫人的烟尘仿佛已到咫尺。
呼延乂哪里还敢多想,去分辨这前狼后虎的情况到底破绽在何处,当即拨马便要离开。
余光之中,却见于夫罗威风更甚。
他往手中啐了一口,双手死死地握住了长刀的刀柄,狠狠地向着一名冲来拦路的匈奴士卒杀去,一声暴喝之下,刀过马行,也带下了一颗蓬乱的头颅。
“走!”呼延乂脸色接连变幻,此前对于夫罗的轻视,早已不知被他丢去了何处。
不得不承认,他这当先一步抵达,可能并不是让他有立功的机会,而是让他落入了伏击的陷阱之中。
他大声地又向士卒重复了一次:“我们走!”
他又不是蠢货,怎会不知,若让自己深陷这样前后包抄的战局,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尽快撤离,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大不了就是等到丘林氏的那支队伍抵达,和他们联手,再行图谋,总比只有他一个人吃了闷亏要好。
在这三个字的命令发出的同时,呼延乂已快速估量了一番周遭的情况,放弃了从入营方向杀出,也立刻剔除了几个火势汹汹的方位,当先一步策马奔出。
他的亲卫毫不犹豫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但他的士卒中,已有不少人和于夫罗的兵马纠缠在了一起,现在又是对方飞快压上的局面,怎能轻易甩脱。
一方士气高涨,一方骤然跌落,也让两方的优劣势又拉开了几分。
呼延乂才奔出了数丈,便已听到了后方接连传来的惨叫。
但从两个方向汇聚过来的马蹄声,却又让他绝不敢回头去看,只能竭尽全力地往前奔走。
于夫罗却又接连劈砍了数人,带领精锐死死地追击在后。
呼延乂心中接连叫骂,却也无法阻止,他想要脱离战场的心愿似乎很难实现,这两方的交锋也即将从军营中转移到外面,也变成了一种猎物与猎手颠倒的追击战。
当他终于能够寻到空档回头的那一刻,他正看到于夫罗这个昔日落魄的败犬满脸红光,又朝着一人挥出了长刀。
“你敢——”
“将军当心!”随行的士卒面色遽变,没等呼延乂的那句话说完,便已惊呼出声。
呼延乂连忙回头,却已慢了半步。
在这片草场之上,不知道何时竟被人设置了一条条绊马索,混在月色幽暗的夜幕里,根本难以被人看到。
刹不住的马蹄已经撞了上去。
呼延乂只来得及抱紧了马颈,却又并未抓牢,就被直接掀翻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眼前一阵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 40-50(第6/30页)
金星迸溅,却没等给他以站起来的时间,已有一队人马从两侧叫喊着杀出。
生死危机在前,他也不知道是何处来的力气,明明腿脚刺痛,却还是一把抽出了刀,强行撑着站了起来,也忽觉大喜地看到,那支杀来的队伍居然只有百人上下,并不算多。
但在此刻,因那绊马索而摔倒的,何止是他一人。
数匹骏马先一步被掀翻,也恰恰变成了后方众人的障碍。
只此百人就已是一个要命的威胁。
何况先人一步到来的,还是一丛箭雨。
呼延乂大叫了一声,便见一支箭矢扎进了他的肩头。
而与此同时,于夫罗也是越战越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先前在河东贼中蛰伏的时候磨平的棱角,在这险些遭人包抄的危机里重新浮现出来,又或者是他终于记起,呼延乂不仅是他旧日认识的匈奴同族,也是杀死他父亲羌渠的罪魁祸首——
在呼延乂倒下去又跌跌撞撞站起来的那一刻,于夫罗的眼中已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只能看到,那个沐浴在月光里摇晃了一下的人影。
也让他猛地再度绷紧了面颊,顶着前方的拦阻,也加快了战马的速度。
“将军!”
匈奴士卒大声惊呼,试图提醒。
但他们此刻人仰马翻,又是被追击的一方。
这句提醒刚刚出口,就已被淹没在了人潮之中,不见了踪影。
只有另外一道渐近的声音大步向前,难以阻挡。
呼延乂刚要伸手去拔出那根箭矢,一道弧形的冷光,就已抵达他的面前。
“唔……”
那实在是又快又厉的一道冷光。
直到他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他都还维持着站立的姿势,然后,因失去了头脑的控制,砸向了结霜的草地。
于夫罗神情仍有几分怔愣,却不知是从何处找回的神志,高声喊道:“呼延乂已死,还不速速擒杀余下贼党!”
他举起了那把血色的刀。
“杀敌——建功!”
……
若是呼延乂没死,这些匈奴士卒或许很快就会察觉到,其中一方追兵的人数,其实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多,可现在,他们才是战意尽失,狼狈逃窜的一方。
当荀攸在几名士卒的保护下抵达战场时,此地的反抗早已被尽数压灭了,只剩下了一批弃械投降的匈奴士卒在被捆缚上手脚,押解到营地的一角,专门让人看管起来。
荀攸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通红得不知是激动还是感动的眼睛。
只听得于夫罗一声大喊:“军师!”
荀攸表情一滞,就被大步迈来的于夫罗抓住了双手:“军师料事如神,寥寥数百人也能被您安排出这样的效果,竟让我有斩杀呼延乂的机会!”
什么大胆的账房,这就是他的智囊,是军师!
吕布认不认这个军师他不管,反正他是认定了。
“要是没有您的筹划,我于夫罗恐怕真要在今日丢了性命。您今日种种,对我恩同再造,便如我……”
“停停停!”荀攸连忙打住了他的话,生怕从这匈奴人口中听到一句如同再生父母之类的东西。
于夫罗也讪笑了一下:“哈哈哈哈我这说上头了,也不适合认您做长辈,要不然你都要和陛下同辈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他连忙将荀攸引导到了捉来的俘虏跟前,“您的猜测当真没错,这群人说,南匈奴内部是出了些问题,新任单于病逝,各方诸王争功,分作数路出兵,这才让我险些真成了靶子。您说,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办?”
荀攸面露思量:“这些俘虏知道其他各方的路线吗?”
“不知,只知道各方根据地。”
“来!”荀攸抄起了一根树枝,递到了于夫罗的面前,“你把他们的位置画出来。”
再来一次袭营,他也未必能安然解决了,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在吕布带兵拦人的同时,他们也选择主动出击!
……
“你说什么?他们怎么来了?”吕布勒住了缰绳,疑惑地听着士卒来报,“不是让他们守在后方吗?”
等到于夫罗的兵马行到近前的时候,吕布更加困惑了。
他的眼力不差,老远就看到,在于夫罗的队伍中,有着长长地一串俘虏,缀在后方,好像还不止是一队的俘虏,而是分成了两批。
而在前方,于夫罗的兵马虽然各有染血负伤,却只见得到精神抖擞,分明是得胜之后才有的傲然姿态。
“这……”
吕布迷茫更甚。
他在先前领兵击溃了两路从美稷城方向赶来的兵马,本以为自己已是超额地完成了任务,正欲转头来寻于夫罗,与他合兵前去攻城,却不料那本该留守的人,干得不比他差?
再仔细看去,于夫罗的身边有一名身着青衫的文士与他并辔而走,俨然在军中地位不低,偏偏他之前对此人没有半点印象。
可既然人已到了,吕布还是迎了上去。
就见于夫罗下马的时候,那文士也翻身跳下了马背,朝着他拱了拱手:“颍川荀氏,荀攸荀公达,见过吕将军。”
吕布:“你……”
“荀某——”荀攸脸色镇定,谁也瞧不出,他心中是怎样的无奈,又经历了怎样戏剧性的变故。
只有一句体面的回答,传入了吕布的耳中:“奉蔡公荀公嘱托,荀某为陛下而来。”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评论区笑死
生死攸关:当出现生死一线情况的时候,荀攸就被迫出关了。
荀攸:???????这对吗?我问你这对吗?
好喜欢这么活跃还有梗的评论区哈哈哈哈,感觉码字动力都拉满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何为天子气度◎
荀攸说话间,又是一阵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叹息。
这话说得实在不是他的本意,但总不能让他和于夫罗还有吕布说,我,荀攸,是来当卧底打听消息的,结果没想到你们连会算数的人都这么少,直接就把我抓来办事了。
然后又遇上了你们两个憨瓜,对上南匈奴还闹出了岔子,不得不跳出来出谋划策。
还是现在这话说来好听得多。一句“为陛下而来”,真是言浅意深,他们要怎么理解,那是他们的事情。
谁知道,吕布这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开口便是一句:“荀公和蔡公是谁?陛下的仇人吗?”
荀攸一噎:“……”
于夫罗他干笑了两声,顿时意识到气氛不对,连忙把吕布抓到了一边,和他耐心解释起了之前的情况。
这军师来之不易,充分弥补了他脑子不好用的缺点,可不能随便把人得罪了。于夫罗抱着这样的想法,几乎是手脚并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 40-50(第7/30页)
用、声情并茂地描述了一番自己之前遇到的是怎样危机,荀攸又是如何用区区三百人化解了他的困境,甚至让他反败为胜,杀死了呼延乂。
“你不知道,荀军师简直是料事如神,把那叛贼的反应全猜出了个大概,就连对方会在两面包抄的情况下往何处撤离,在何处设置绊马索都给考虑到了!”
于夫罗激动地搓了搓手,仿佛仍能想到先前举刀时候的心情。
“后面的事情应该也不需我多说了。荀军师按照我给他指的路,又带着我们打了场伏击,宰了须卜氏的喽啰……”
“至于你问的荀公和蔡公,我之前也偷偷打听过了,说的是大儒荀爽和蔡邕。”
“蔡邕不是董卓……”
“嘘!”于夫罗连忙打断了吕布,“正是因为蔡公和董卓走得近,才通过董卓知道了陛下逃亡在外的消息。荀氏子弟大多已弃官而逃,只剩下了荀军师还在洛阳,荀公就让他来河内,探听陛下处境是否安全。若不是我们遇上了麻烦,恐怕还诈不出这位大才!”
“那不还是用心不诚吗?”吕布嘀咕了一声。但想到之前确实是因为他的判断失误,才让于夫罗险些身陷绝境,他又有些尴尬,改口道:“行吧,要这么说,他也算是陛下的暗卫了。”
荀攸丝毫不知,吕布已给他扣上了一个“暗卫”的名号,不仅愈发确信陛下不愧是陛下,一边在和于夫罗走回来时,已将荀攸看作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同僚。
“敢问荀……荀军师,”吕布干脆沿用了于夫罗的称呼,向他问道,“如今南匈奴多路兵马为我等擒获,已斩断其臂膀,可否即刻进攻美稷城?”
荀攸面上不见异色,却听得出来,吕布这话说得礼貌,却未必真对他有多少看重,更像是在说,既然我们都为陛下效力,你还说自己是为陛下而来,那我也不妨听听你的意见。
不过虽是如此,荀攸依然沉稳着道:“那就要看,将军是只要打杀那些不尊汉室的南匈奴,还是要替陛下扬名并州,且让自己衣锦还乡了。”
吕布眉峰一跳,努力将嘴角往下压了压,镇定问道:“如何——替陛下扬名并州?”
于夫罗疑惑地看着吕布,觉得自己若是没有感觉错的话,他对荀军师的态度好像突然之间就友善了不少。
但此刻正事要紧,他也顾不上多问。
只听荀攸说道:“对面正值单于病逝,名为贵族共治,实为一盘散沙,若先围美稷城,强攻此地,其余诸部必定趋利避害,向北逃窜,只待将军一走,便要再度南下,固然此次我们能满载而归,帮栾提……”
“是刘将军。”于夫罗认真地纠正。
荀攸:“……帮刘将军夺回单于的位置,却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吕布皱眉:“那当如何?”
荀攸摸了摸下颌,答道:“当声东而击西。再为此战,请几位旁观的看客。”
见吕布和于夫罗都一脸严肃地凝视着他,仿佛全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荀攸解释道:“请将军佯装包围美稷城,实则先在北面增兵拦人,把这些小鱼小虾捕捞干净了,再回来征讨王庭。在此之前,还要另派一路人马,向并州富户借兵,名为保卫并州永绝后患,防止还有贼寇得以脱逃,实际上——”
“正要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虽尚未有新的并州牧前来此地接任,但陛下的威严仍不可冒犯!”吕布接上了话,朗然大笑,“哈哈哈哈好!光打这些南匈奴有什么意思,我吕布不来则已,要来,就要两手全抓!”
好,好主意!他现在,是越看荀攸越顺眼了。
只希望到时候,真能给陛下带回一份够大的惊喜。
既已定了战略,便当即有一队精锐护送着荀攸往太原方向赶去,准备找人谈谈“借兵”一事。
吕布和于夫罗则兵分两路。
由于夫罗打出报仇的旗号,带着呼延乂等人的头颅已经众多俘虏,向着美稷城进发。
吕布则仗着自己对于并州的熟悉,抄了另外的一条路,悄无声息地绕过了南匈奴王庭,驻兵在了北方,预备着随后的交战。
这片北方的草原上,每隔一日好像都比前一日要冷上许多。
当吕布带兵渡过黄河在此地的几字弯时,其中流速略慢的径流,已有了结冰的迹象。
倒是曹昂自兖州渡河抵达河内时,仍是大河涛涛,只河上的朔风要比之前酷烈了些。
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下船,与渡口处驻扎的黑山军告知了身份,被接到了临近的一处棚屋之中暂且歇脚。
曹昂对此并无异议,随行的士卒却颇有些不满。
“郎君,这河内太守为人所杀,黑山军又非此地的驻兵,怎的像是真成了此地的主人,连登门拜访都要这般严苛管束?”
“慎言!”曹昂少有地板起了脸,“我等是客,那就客随主便,岂可这般胡乱品评。”
若是河内的兵马到了兖州地界,难道在陈留就不会被张邈太守和父亲严格审查了吗?黑山军有此表现,恰恰证明了他们已非昔日贼寇,真如卞夫人在信中所言,是有贵人统兵。这样一来,董卓的人也不易混入当中了。
“哈哈哈哈好一个客随主便,不过可惜,做主的人在河东,不在河内。”
曹昂猛地一怔,只因他话音未落,外间便忽然响起了一阵笑声。
转头看去,就见一眉眼端正,头顶进贤冠的皂衣男子迈步而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二人眉眼间略有些相似,约莫是一对兄弟。
“二位是?”
少年率先答道:“我名司马懿,这是我兄长司马朗,算来,我父亲在洛阳与你父亲相交,算是他的半个长辈,如今曹子脩前来河内,我二人也当前来迎接,略尽地主之谊。”
曹昂:“……”
司马朗转头训道:“哪有你这般说话的,没点礼数!”
他向曹昂拱了拱手:“郎君切莫见怪,他童言无忌,说话随性了些,并无恶意。说来是赶巧了,我兄弟二人恰好途经此地,便收到了郎君前来的消息,也算是缘分了。”
司马朗抬袖伸手:“请——”
曹昂温和地笑了笑,并未见怪:“那就叨扰了。”
他自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听父亲说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挺人憎狗厌的。也就是这两年,父亲去京中任职,母亲丁夫人在陈留操持家业,他才变得稳重了不少。
却不知在他转身上马的时候,这“人憎狗厌”、脾气略差的少年又目光沉沉地朝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低声说道:“曹孟德让此人来河内,也不知是何目的。他派来的人越是沉稳,举止出众,就更加难说,是不是来迷惑我们的。”
“仲达,你是不是想多了?”司马朗犹豫着问道。
“陛下在此,如何小心也不为过。按说曹孟德在兖州举兵,他的长子合该留在陈留协助于他,为何非要来此呢?曹孟德是从洛阳出来的,亲眼见证了董卓废立,难道会不知内情吗?我看曹昂的态度,也就代表了曹孟德对陛下的态度!”司马懿眯着眼睛答道,“反正先前兄长也说了,我年纪小,童言无忌,正好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 40-50(第8/30页)
试探试探他的来意!”
司马懿跳上了马背,敦促着马儿快走,先于司马朗一步与曹昂并肩。
曹昂有些奇怪地看向他:“小郎君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司马懿指了指后方的箱笼,问道:“这些是曹公送来给卞夫人的吗?她如今住在野王县的县衙中,也有医者随行,不必担心身体抱恙。”
曹昂摇了摇头:“不,这些是我父亲让我送来给此地的谢礼。送来兖州的信中提及,若无一位壮士相救,卞夫人与我二弟险些无法安然抵达,现在又得托庇于军中,给诸位添了不少麻烦,该当以礼相谢。”
“原是如此……”司马懿端详着曹昂的神情,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仿佛他真就是来送一份寻常礼物的,不由在心中腹诽了一句此子深沉,面上却仍是笑逐颜开,随口说道:“哪用得着以礼相谢,近来河内实缺人手,不得不让卞夫人的随从相助于我等,该算是两不亏欠才对。”
“相助?如何相助?”曹昂有些意外。
“等郎君抵达野王县就知道了。”司马朗赶了上来,回答道。
曹昂想着临别前父亲和戏先生的嘱托,让他此行多看多学,尤其是要学会遇事沉稳,便即刻闭口,再未多问。
见司马朗也信口转开了话题,与他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曹昂心中松快了不少,应和着对方的谈话。
前往野王县的沿途,他虽大半注意力都在司马朗兄弟的身上,却也没错过一些沿途景象,比如说,路旁田地并不似他想象中的荒芜无序,而是新近经历了一番垦地翻腾,虽是冬日,也自有井井有条的气象。
进入野王县后,曹昂更是有些惊奇地看到,出入城中的百姓中,不乏脸色黄蜡,好似流民投奔的,却大多有着一身新扯了麻布制成的衣衫。这样看来,比起兖州地界还多几分生机。
就是有些奇怪的是,有一队士卒巡防于城中,手里扛着的并不是寻常的刀兵,而是形状奇怪的双头铁铲。曹昂心中惊讶,却想着这或许是河内特色,并未问出来。
司马朗已将曹昂引入了府衙之中,“卞夫人住在后宅,就劳烦郎君自己去见吧。”
曹昂连忙道谢,留下了那些谢礼后,带着三两亲随便向后走去。
司马懿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果然是滴水不漏,是曹孟德的儿子。”
司马朗按住了他的脑袋,咬牙叮嘱道:“再如何滴水不漏,到陛下面前也瞒不住的,你与其操心这个,还不如想想其他的事情。先前恰好遇上接人的事情,也算是让你忙里偷闲了。”
司马懿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早知道就对曹昂再多试探几句了,到时候带着他的“发现”,前去禀报陛下,不仅又能休息一阵,还能看看,陛下昔年学习的道术有多神奇,又让他拿出了怎样神奇的东西。
曹昂依然未觉后方的交谈,已在仆从的领路下,停在了卞夫人的面前,待得入内通禀后,被接引了进去。
直到走到屋舍近前,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座房屋好像是近来才经过了一轮翻修,有一处墙壁明显被加厚了不少,是他在兖州不曾见过的样式。
再入屋中,他便不由轻“咦”了一声。
只因迈步入门的那一刻,仿佛在一瞬间跨过了一个季节。若说,屋外仍是寒冬凛冽,在这屋中便已起码有了春日的和暖。但奇怪的是,他刚想说此地炭火旺盛,便发觉此地门窗禁闭,却不见有烟气。
卞夫人尚未显怀,带着曹丕坐在铺了软垫的榻上,见他入内,当即露出了惊喜之色:“未曾想到,竟是子脩亲自来河内了!”
她本以为,自己将身怀有孕、暂时不便赶路的消息送至兖州,曹操至多也就是让人前来照看,再便是看看能否提前接走曹丕,带回到他的身边,却不料竟是大公子曹昂带人到了。
但想到方今局势复杂,曹昂到来,或许也是兖州出现了什么变故,她又连忙邀请曹昂落座详谈,问问曹操那边的情况。
曹昂颔首落座,却在坐于榻上的一瞬间,直接跳了起来,惊疑不定地回身向后望去。“这……”
怎么回事?!他没感觉出错,这坐榻居然像是个暖炉,热度直接就透过了外袍与深衣,直抵身上。
可他这不跳不要紧,一跳就听到了一旁传来的婴孩笑声。转头就见曹丕咬着手指,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一边咯咯发笑一边吐出了个泡泡,仿佛是在奇怪,这个此前未能谋面的大哥,居然是个如此没见识的样子。
曹昂:“……”
卞夫人连忙出声,拯救了曹昂的尴尬:“抱歉,我先前竟忘记提醒了。”
她自一边取过了另一方坐垫,送到了曹昂的面前,“此地才让人新照着河东那边送来的图纸,凿成了一方热炕,随行的仆从都去白波谷中挖石炭去了,便得了那蜂窝煤作为报酬送来取暖。你若在城中多走动走动,便会瞧见,那些用于收容流民的新造排屋之中也有这样的火墙火炕,与供应饭食的灶屋相连,热力是不如此地,但起码绝不会让人在冬日里冻死了。”
“不过,此物还制成不久,也只来得及粗略改造几处,司马伯达正为一月之内要将此物推行遍布河内而发愁呢。”
“原……原是如此。”曹昂低声应道,小心摸索着重新坐了下来,沿路行来的沉稳神态,忽然就因眼前的奇物被打破了不少。他也略有些分神地想着,也不知此物能否带回兖州去。
忽听卞夫人又问道:“不知子脩来此,有何要事待办?”
这话跟司马朗司马懿不便直接明说,如今面对的是卞夫人,曹昂就不用隐瞒了。
他收回了打量火炕的目光,回答道:“夫人来信兖州时提到,此地有贵人统领黑山军,河内诸事太平,我自沿途所见,也觉此地处处不凡,故而要向此人送一份重要的信函。”
“说它是信函,可能并不太合适。此信乃是父亲在兖州与诸位义士联名,借三公之名所书的讨董檄文!”
曹昂说话间,自背囊中小心地取出了这份誊抄于黄绢之上的檄文,摆放在了他与卞夫人之间的桌案上。
却意外地看到,卞夫人望着这份檄文,沉默着并未出声,甚至突然蹙眉,露出了几分意外而惶恐的神色。这好像不是个正常的反应。
“夫……”
“子脩,我且问你!”卞夫人一把抓住了曹昂的衣袖,打断了他的话,低声急急问道:“你送了这份檄文来,除了咱们的人外,还有谁知道?”
曹昂摇了摇头,虽不明白为何卞夫人露出了这样如临大敌的神情,还是认真回道:“我渡河抵达河内后,便遇到了司马伯达兄弟,但并未和他们提起此事。”
一听这话,卞夫人忽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我不明白……”
“你可知道,这檄文送给谁都行,唯独不能送给这位贵人!”卞夫人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何不在信中的隐蔽处多提醒两句,竟让曹昂险些犯了一个大错!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去想,曹昂知道了此事,是否还方便离开河内了。当下要紧的,是让他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 40-50(第9/30页)
不等曹昂的疑问还未出口,卞夫人已匆匆解释道:“子脩啊,此地的贵人不是别人,是从洛阳城中逃出来的陛下!”
“什么?”曹昂险些又一次惊得跳了起来,却不想再得曹丕一次无心的嘲笑,按捺着坐在了火炕上,也头一次觉得,还能有这等双重的“如坐火上”体验。“父亲从未与我说过,陛下从洛阳逃出来了。”
“或许……是你父亲也不知道。”卞夫人低声说道,“可我在河内看得明白,从此地到河东都因尊奉陛下之命,才能如今日一般贼匪从良,乱军有序,并州军弃暗投明,司马氏与卫氏相继来投。此间种种,非天子不可为。”
曹昂“啊”了一声,脸上一片茫然。按说父亲没提及此事,他就不该相信这样荒诞的事情,可卞夫人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好像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卞夫人的下一句话已到了他的面前:“你还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吗?河内地界上,若只是一位寻常的贵人,你当然可以替曹公转送这份檄文,邀约一并伐董,或许还能齐聚关隘之下,攻入洛阳,但若此地是陛下,就不能如此了!”
“天下何曾听说过臣子给皇帝送檄文,邀请一起讨伐出兵的道理!就算这皇帝如今已不是皇帝,但他是为乱臣所废,若是曹公先一步质疑他的身份,真将对方当成了同朝为臣的盟友,天下人又要如何看待你父亲?!”
“……”曹昂瞪大了眼睛,早被这一连串的话打乱了阵脚,也不得不承认,若事态真如卞夫人所说,这封信就确实绝不能由他送到弘农王的面前。那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但还没等他将这檄文收回到包袱之中,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院中传来了司马朗的声音:“可否劳烦子脩与我走一趟?”
曹昂的面上闪过了数个神情,强行压下了自己因那一串惊闻而难掩复杂的神色,在忙乱中将帛书塞入了袖中,这才看似从容地走到了院中。
便听司马朗说道:“有位贵人,想要见一见你。也是赶巧了,他恰好因为要来河内打听些消息,从河东折返,听闻子脩到此,故而让我来传唤,不知子脩——”
“还请伯达领路吧。”曹昂微不可见地深吸了一口气,随着司马朗迈开了脚步,直到被接引到府衙的一处书斋之中。
此地也已改装了墙壁,因此地的坐榻如火炉,屋中泛着一阵燥热。
曹昂心中暗暗想着,也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紧张,才让他的脸上已提前烧出了一抹绯红,于是更觉此地闷热。
倒是那斜靠在榻上的青年神态自若,微微抬眸向他看来,只清淡地颔首,示意他就坐。
曹昂一时有些恍惚,不知对方并不表露身份的前提下,他到底该当拿出怎样的态度来应对。
却忽然听到刘秉开了口:“先前接到了袁绍的来信,信中提起他往兖州去信一封,希望曹操他们联络洛阳三公,发出征讨董卓的檄文,按说,此时若曹操真有报国之心,这檄文已成了,不知你可有带在身上?”
曹昂顿时心头一紧,忐忑地望向了自己的脚尖。
在他的斜前方,一道轻笑响了起来:“我是问你有没有带着檄文,又不是问你有没有带着兵器,为何如此做派?只是让朕借阅一番,参考一二,难道也不成吗?”
曹昂被这一个“朕”字惊得抬起头来,眼神中一阵发颤。
在这一瞬间,卞夫人先前的那句“天下何曾听说过臣子给皇帝送檄文”,与刘秉的这句轻描淡写的“借阅”交织在了一起,竟让他的衣袖中好似也被那暖炉热力烧了起来。
也一直从那份檄文,烧到了他的指尖。
……
他未曾面见天子,但今日方知,何为天子气度。
【作者有话说】
刘秉:哎,有作业抄了。
曹昂:看看!这是什么气度!!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一份最特殊的檄文◎
天下确然没有臣子给皇帝送檄文的道理,哪怕这个皇帝是已被逆贼废黜的皇帝,也决计不行。
但皇帝说要“借阅”臣子所写的檄文,又变成了合情合理。
这句“先发制人”,看似把他不想提及的话牵扯了出来,却也是缓解了他的尴尬。当真高明!
“不成吗?”刘秉又问了一句。
他觉得自己应该没猜错吧,曹操对曹昂对卞夫人的态度,应当是不一样的,能让曹昂来河内,至少还有一件要事待办。司马懿这小子打小心眼就多,可能也想得比较多,在这件事上倒也未必冤枉了曹昂。
他果然运气不错,回来就赶上了曹昂抵达。
但他是在这里“哎呀,同学你借我抄个作业”的口吻,听在曹昂耳中,却已成了天子执掌生杀予夺大权,于是举重若轻了!
袖中的檄文顿时更显烫手,偏偏此刻,只有他自己面对着眼前这位陛下,没有父亲母亲在旁为他参谋。
曹昂心惊肉跳:“不!没有不成的!”
他连忙将袖中的帛书扯了出来,递交到了刘秉的面前:“请您过目。”
“坐吧,随意些就好。”刘秉将檄文接了过来,见其上是还算端正的隶书,顿时心情更好。
他近来趁着监工的当口,恶补了不少文化知识,虽然还常常会出现认字认半边的情况,却怎么都要比之前好得多了。现在又不是让他把檄文念出来,只是看看上面写的什么,没那么难!
这檄文也并不算长,让他好好研究研究,若是让他来写的话,应当怎么说。
大学生写论文是不太在行,但举一反三的水平尚可!
可当曹昂离开此地,司马懿从禁闭房门的书房前经过的时候,竟还能听到屋中发出的一声哀叹。
他竖着耳朵在门外又等了一会儿,又听到了一声叹息。
司马懿心中腹诽。
“……这曹孟德等人到底把檄文写得有多不堪,才让陛下这么无奈?”
“又或者是兖州方面的筹备做得太差了,陛下觉得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
若是让曹操听到司马懿的这些话,非得抄起宝刀来,跟这个乱认辈分的家伙算算账,但现在也只能先背着这个黑锅了。
刘秉也当然不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才在这里长吁短叹。
他对着铺开在面前的檄文,又咬了两下笔杆子,还是觉得无从下笔。
可这不是因为这份檄文不好模仿,恰恰相反,是太好模仿了。
只见檄文上写道:
【瑁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
董卓自领太尉,霸占京师以来,暴逆不臣,贪残酷烈;欺天罔地,败国废君;更有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三公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
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刘秉面前的草稿上,随随便便就能列出这檄文的节奏。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