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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直接做吧。”
深秋暴雨一到就开始降温,穿堂风吹进室内,引起一片瑟缩。
整个宴会厅雅雀无声,气氛降到冰点。
闻鹤之将搭在臂间的西服外套披在沈棠身上,末了又慢条斯理将她因拉扯间而掉落的几缕发丝拨至耳后,动作亲昵自然。
光明正大地护着。
胡广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像沈棠这样一眼惊艳还有个性的美女可遇不可求,他找人打听了许久才挑在今天下手,没想到点儿这么背,她竟然是闻鹤之的妻子。
一想到前途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完蛋,他肥胖的身体几乎是抖了三抖,顶着一头酒马上开始赔笑:“闻先生,我不知道沈小姐是您的妻子,实在是抱歉,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行不行?”
闻鹤之没理他,只是问沈棠:“要走吗?”
高脚杯里气泡破碎,水晶吊灯晃眼。
男人站在风口,身上黑衬衫挽到手肘,露出的手臂线条成熟性感,隐约可见皮肤下的血管青筋。
沈棠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上面的檀香气味似乎有稳定人心的效果,这种局再留下来毫无意义,她主动牵住闻鹤之的手。
“走。”
闻鹤之是在众目睽睽下将沈棠带走的,后面的一应事物全权交给助理处理。
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胡广就这么被堂而皇之撂在原地,顶着一头白酒,被当众下了面子,却连追出去补救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两位高大的保镖带走,移交警署。
而拉皮条的副主编,则是劫后余生地惊出一头冷汗。
一直到原本鸦雀无声的大厅重新恢复喧嚣,港台的台长赵志坤才回过神,狠狠瞪了副主编一眼,然后小跑着出去送人。
却只吃到一嘴汽车尾气。
纯黑的宾利碾过湿漉漉的沥青,平稳开在雨夜里。
沈棠和闻鹤之并排坐在后座,淅
淅沥沥的雨声被隔绝,只余下沉闷的寂静。
隐秘了很久的婚姻乍然公开,现场媒体众多,算是彻底摆到了阳光之下,往后涉及到的利益牵扯只会更多,也更难脱身。
沈棠不懂,不过是协议结婚而已,闻鹤之有必要为她做到这一步吗?
突然,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庄羡:【棠棠老师,你去哪里了?】
庄羡一直在外场帮忙打杂,对刚才宴会厅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是看到招商部的同事接了个电话后就匆忙走掉,于是本能地担心沈棠。
窗外的建筑物无声倒退,手机屏幕是车内唯一的亮光,沈棠悄悄支眼看了眼闻鹤之。
男人经历了12小时的长途飞程,高挺的眉骨隐匿的阴影下,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沈棠捞起手机回复:【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庄羡;【外面雨好大,你没带伞别淋湿了。】
庄羡:【正好我爸今天来接我,你等一下,我把我的伞给你。】
沈棠谢绝她的好意,【谢谢,但是不必了。】
往日沈棠几乎都是有事直说,且很重视工作上的每一次机会,从来没有过提前走的情况发生,今天实在是异常。
她警惕地问:【该不会是闻总带你走了吧?】
沈棠不想瞒着庄羡,但隐婚一事她连自己这头都没整理好,也不知道怎么跟庄羡解释。
只是短短几秒的停顿,落在了庄羡的眼里却成了被迫于资本的为难。
仇富的情绪在此刻达到顶峰,她一边咬牙切齿地骂这些万恶的资本家,一边飞快地在对话框里敲字,为沈棠打抱不平。
庄羡:【闻总是不是强迫你了?】
庄羡:【本来还以为闻鹤之会和其他油腻的资本不一样,没想到也是个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棠棠老师你不必为了项目委身于他,大不了我们不干了!】
庄羡:【他妈的越想越气!他知不知道他是小三啊!长得帅,有钱就可以肆无忌惮破坏别人的感情吗???】
一连串消息弹出来,沈棠指尖微顿,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复。
刚巧车子转弯,沈棠冷不丁地感觉后背一凉。
一转头才发现,黑暗里,闻鹤之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似乎已经看到了屏幕上的字,正暗沉沉地盯着她。
男人的语气似笑非笑,“小三?”-
另一头的庄羡并不知晓自己已经惹下大祸。
见沈棠长时间没有回复,还准备回更衣室拿上雨伞追出去,正好碰到送客户出来的Lind。
“跑这么急干什么?”
像这种大型宴会,对工作人员的要求都很高,即便是再忙也不允许奔跑,以免让人误会发生了事故而引发混乱。
庄羡面色着急,“沈棠被闻总带走了,我出去追,她是我的老师,我不能看着她被资本强迫而无动于衷啊!”
Lind一把将她拽住,“什么强迫,人家已经结婚了。”
庄羡有点不明所以,“你不是说……”
Lind:“棠棠低调,不想搞特殊。是我们误会了。”
“啪嗒”一声,庄羡手里的雨伞掉落在地上。
“完了,我刚才还棠棠发消息骂闻总是小三来着,你说他要是看到了该不会生气吧?”-
雨越下越大,宾利车通身漆黑,远光灯刺眼的白光划破黑夜。
车子并没有开回深水湾,而是就近停在了闻悦旗下的一家酒店。
闻鹤之在这里有一个单独的顶层套房,用作倒时差疲累后的短暂休息,只是后来结了婚,就不常来了。
走廊里灯带昏暗,红底手工皮鞋和高跟鞋一前一后踩上柔软的地毯,没半点声响。
男人一只手强势地牵着沈棠,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输入密码,开门。
男人掌心很烫,沈棠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
几乎是门关上的瞬间,闻鹤之摘掉金丝眼镜吻下来——
招呼都不打一声,细细密密的吻就如同狂风暴雨般,将唇齿间的空气全部掠夺。
沈棠缺氧到腿软,下意识咬了他一口,“闻鹤之!”
她的力道很重,很快血锈味就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屋子里没开灯,沈棠看不见他的眼睛里暗藏的浓郁疯狂与掠夺,只感觉到男人的手指正轻轻慢慢划过她的脸颊,然后掐住她的下颌,宛如地狱修罗般幽幽开口。
“太太,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庄羡有一句话真是说对了,闻鹤之就是个反差极大的斯文败类。
此刻手指明明是强制掐住沈棠下颌的,力道大的似乎要将她的骨骼碾碎,另外一只宽厚手掌却平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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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地垫在她的后脑,隔挡住坚硬冰凉的门板。
这种极致反差的矛盾感,让沈棠感觉到割裂。
在黑暗里,她直视闻鹤之的眼睛,“解不解释有那么重要吗?你当初选我当闻太太,不也是逢场作戏?”
既然一开始说好了协议结婚,那她就安安静静做一根提线木偶,与他互不相干,也不必惹出感情以免不好收场。
可为什么他总是要给她一种,他很在乎她的错觉?
这几日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沈棠眼眶发热,一滴滚烫的泪在黑夜里落了下来,无声滴在闻鹤之的手指上。
很灼人。
沈棠察觉自己的失态,别开脸,任由沉默在黑暗里发酵。
“重要。”
闻鹤之的声线低醇暗哑,食指轻揉地擦掉她眼角的泪。
“弄疼你,我很抱歉,”他认真地说:“可是沈棠,逢场作戏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我不知道柏熙革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娶你并非一时兴起,也从未有过第二选项。”
没有人知道,他对她的念起的到底有多早,多偏执疯狂。
他几乎是看着沈棠一点点长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看着她从一个乖巧清丽的小女孩蜕变成温婉沉静的女人,即便是回国后最阴暗不易的那五年,他也依旧可以保持每月一次地飞到她的学校去看她。
闻老爷子联姻一念起的突然,在他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回港,却看到闻祈亲昵地将手搭在沈棠的肩上。
他几乎嫉妒的快要疯掉。
而眼下,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就在自己面前。
咫尺之间,呼吸交缠。
“至于我的过去,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闻鹤之的理智已经绷到极限,他愿意将一切都在她面前剖白,只要她愿意听。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漫长无边的沉默。
闻鹤之轻笑了声,不似从前春风般温雅和煦,幽冷的甚至有点渗人。
沈棠下意识想逃,试图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指尖几乎用力到泛白,却发现她那点力道,真的抵不过一个高大的成年男子。
更何况,闻鹤之还有常年健身的习惯。
他不过轻轻用力,沈棠整个人就从门边跌落他结实坚硬的怀里,然后轻松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闻悦连锁五星酒店背靠闻洲集团,财力雄厚,最顶端套房的床垫,向来用的都是最好的进口材料制成。
一阵天旋地转后,无边柔软像云朵一样,包裹住沈棠的身体。
“你……你想干什么?”
她被摔得有点懵,伸长手指摁开床头灯。
昏柔光线下,闻鹤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
他甚至连衬衣都没乱,依旧是一副衣冠楚楚,正人君子的摸样。
然而下一秒,斯文儒雅的正人君子却单手解开领带,反绑住她的双手。
“你松开……”
“看来,太太不太想听。”
男人抬手关掉床头灯,沉哑着落下命令——
“那就直接做吧。”
第52章 52“这里,还舒服吗?”
维多利亚港湾的轮渡雾笛声遥遥传来,顶层套房无论是采光还是视野都极佳。
男人平静地褪去袖扣、腕表、衬衫。
平日里被西服严实包裹的身材在朦胧夜色里彻底展露出来,1
89的身高,宽肩窄腰,肌理线条完美流畅,性感地向更深处收窄。
雨点打落窗台,墙壁上的挂钟缓慢转动的同时,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宛如宣判着死亡的倒计时。
沈棠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条曾经在专卖店亲自选中的藏青色领带,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姿态束缚在自己的手腕上,留下薄红色的痕迹。
她像个无处可逃的困兽。
对于未知的恐惧,只能依靠着绷紧的脚尖一寸寸,小幅度地往后挪动。
闻鹤之这个疯子。
她真的有点怕了,想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然而下一秒,细瘦的脚腕却被男人轻而易举捉住。
“太太,是在害怕吗?”
他的声音依旧是磁性温和的,手掌却强势将沈棠闭拢的双腿/掰开,挤/进长腿。
她被禁锢在被闻鹤之绝对掌控的领域,吻住嘴唇。
不允许她闭腿,也不给她任何可以回话的机会。
男人的手指从踝骨一路勾到腰窝,引起后脊的一片酥麻,再穿过薄软衬衫,踏足那处隐秘的雪山。
没有光源的情况下,身体每一处毛孔的感知力都到达顶峰。
雾蒙蒙的眼睫轻颤,沈棠感觉到羞耻感,“闻鹤之你混蛋……唔……”
没有任何预兆的,男人的手指穿过那处从未有人问津过的命门。
“太太不是说,我是个好人。”
过去的坦然历历在目,沈棠现在觉得自己真是识人不清,竟然对这头恶劣的狼交付真心。
“这里,喜欢吗?”男人的声音将她扯回现实。
“不喜欢,你别……”
沈棠被勾的腰窝一软,酥麻感像电流击过,遍布四肢百骸。
“说谎。”
指节轻勾,闻鹤之平静地说。
沈棠灵魂几乎被刺穿。
男人的指甲圆润整齐,手指修长有力,但也许是从小练过钢琴和马术的缘故,指腹边缘有轻微薄茧,致命磨人。
浅浅水.声潮湿粘腻,似乎是对他最有力的回应。
“太太明明很喜欢。”闻鹤之胜券在握。
她看不清闻鹤之眼底的无边暗色。
只感觉男人不疾不徐,细致的宛如翻阅一本珍爱的书,全方位主导着她的身体和意志。
不过几分钟,便溃不成军。
大脑严重缺氧,像条失水的鱼,沈棠着唇瓣呼吸。
“乖孩子。”
男人冰凉的唇压在耳侧,低哑声线诱惑勾人:“还需要吗?”
中途戛然而止,的确是个折磨人的好手段。
又像是逗小猫一样,循循善诱,漫不经心。
夜色就是块模糊的遮羞布,当沈棠反应过来时,已经生涩缓慢地主动靠近。
这场难捱的拉扯游戏,她已然败落下风。
沈棠闭了闭眼,终究是男色撩人,她不想再做过多探究。
就当做夫妻之间正常履行义务吧。
闻鹤之似乎透过黑暗,看穿她的侥幸心理,空出一只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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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强势掰过她的下颌,语气不容置喙。
“睁眼。”
“看着我。”
任由潮.水打湿西裤,他不仅不给,还试图打碎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手指掐的下颌有点疼,沈棠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沁出泪珠,很委屈又不得不被迫顺从地去看他。
黑暗里,男人似乎低低说了声脏话。
往日温雅有礼的形象彻底崩碎,沈棠几乎要捂住耳朵。
手指却被他带着一路向下,男人亲了下她滚烫通红的耳垂,“帮我,把他放出来,好不好?”
清脆的拉链声响连带着大脑紧绷的最后一根弦断裂,一切都朝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
天气预报预警,台风即将过境,狂风骤雨如世界末日般猛烈。
坚.硬滚.烫,经络分明,柔软的手一圈都握不住的程度。
她忽然有种预感,明天一整天可能都下不了床。
沈棠中途退缩:“停……停一下。”
她努力重新找回点理智,试图跟他打商量,“你刚刚说什么你的过去,现在我还挺想听的,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软糯的声线,听起来像撒娇。
“可惜已经晚了,太太。”闻鹤之轻笑一声,语气颇有点遗憾的意味。
有塑料袋被撕破,上面XL的尺码看的沈棠心惊肉跳,闻鹤之随意找了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
……
…………
“轰隆”一声,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暴雨轰然而至。
无边无际的黑暗潮水将她缓缓淹没,汹涌主宰着命运,她只能在窒息中浑身颤栗,却不知道要被海浪推向何方。
她想要奋力呼救但根本无法动弹。
“乖孩子。”
“做得很好。”
男人的声音似乎从虚空中传来,带着致命缱绻,和奖励性的亲吻。
让人上瘾。
这一刻,所有的偏见误解不愉快统统消散。
至于闻鹤之究竟有没有喜欢的人,以及沈棠喜不喜欢闻鹤之,都不重要了。
她只想要及时享乐。
或者,再用力点,在这一片深海中稳稳抱住他。
雨水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痕迹,天边乍现一抹白光,眼前的世界变得虚虚实实,难以掌控。
女孩乌黑长发海藻般铺散在枕上,雨夜模糊光影穿过玻璃窗,为她周身镀上一层圣洁的淡色光晕。
像是被拉入凡间的神明,染上欲.情是非。
闻鹤之眼眸暗沉,信徒般虔诚吻在神明眼角。
他终于将这轮惦记了15年,本就该属于他的月光,彻底占为私有。
15年前,港区曾经发生过一场轰动全国的绑架案。
闻洲集团董事长妻子离世,幼子被绑,全国警方配合搜救。
闻老爷子早年从徽州前往港区打拼,白手起家,从帮派最小的马仔开始做起,一直到娶了老帮主女儿,才坐到帮派老大的位置。
那个时候的港区远没有现在的安宁太平,帮派想要变强,就必须要扩张,也就涉及到地盘抢夺,一路上得罪了不少人。
仇家奈何不了闻老爷子,就绑架了老帮主的女儿,远渡出国,凌.虐.致死。
闻老爷子痛失所爱,恍然悔悟后金盆洗手,创立产业。
生意场上的伙伴开始给他介绍各色美女,而他以为亡妻守戒为由,统统拒绝。
直到那年黎秋获得港姐冠军,红遍两岸三地。
一张酷似白月光的脸,让闻老爷子沉寂了多年的心开始跳动,不仅放下身段主动制造偶遇,还在节目访谈上公然表白,各种砸钱砸投资只为捧她。
年轻的小姑娘没见过这样声势浩大的世面,以为遇到了真爱,抛弃一切嫁给他,生下了闻鹤之。
12岁前,闻鹤之是港区闻家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九少爷,一出生就享受着全球最顶尖的精英教育,自小展露出来的绝佳商业天赋,更让他受到闻老爷子的喜爱。
曾扬言,要把他当做接班人培养。
过分的重视反而引起仇家的觊觎。
在一个很平常的夏天傍晚,他上完钢琴课,照例钻进司机叔叔的车里,开往的却不是位于太平山顶的醒春园。
当熟悉的平坦路变得崎岖陌生,小闻鹤之从书本中抬起眼,礼貌地询问司机叔叔是不是开错地方了,并表示可以指路。
回复他的却是一闷棍,巨大的力量击中脖颈大动脉,造成短暂失血性晕厥。
再醒来时,已经置身轮渡,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笑着告诉他,要拿他跟父亲换取三千万美金,不许报警,否则就直接撕票。
而电话那头的父亲,只是淡淡地回复:“会报警的。”
一句话,将曾经的父慈子孝残忍撕碎。
也是很久之后闻鹤之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闻老爷子用来捆住黎秋的一个工具。
黎秋因救他急火攻心去世,闻鹤之对于闻老爷子也就没有了价值。
而那通短短不到十秒的电话,成了他从天堂跌入地狱的通行证,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拿不到钱反被威胁,暴怒地想要撕票,但又产生了更恶劣的想法。
他要把闻鹤之买到缅北,然后录下被虐待的视频,让闻老爷子这辈子,永远永远也找不到他的亲骨肉。
轮船需要经过南海,穿过马六甲海峡,前往孟加拉湾。
无边无际的黑夜里,闻鹤之选择跳海,与其被卖入园区生不如死,不如赌一把或许能博一线生机。
海上的夜冰冷刺骨,腥咸的海水倒灌进嘴里,受伤的左腿几乎没有意识。无数次意识逐渐迷离的时候,他一次又一次咬破舌尖,靠这刺痛感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
终有一天,他会完好地站回父亲面前。
好好地问一问他,曾经的一切是否真的只是逢场作戏,放弃自己的那一刻是否有过一秒钟的犹疑。
最终闻鹤之赌成功了,在海上漂泊三天后,他被出海的渔民发现,送至南市孤儿院。
一座交通闭塞的小城里,一家无人问津的孤儿院。
受伤的腿被打好石膏,安置在轮椅上,连上厕所都成问题。
短短不到十天,少年从天之骄子跌落地狱,一身傲气被磨灭干净,剩的只有满腔的怨恨和执念。
孤儿院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他整日阴郁坐在轮椅上,并不与老师同学交流,也早就被同年纪的小孩子列入讨厌且可欺负的名单。
起初只是些简单的恶作剧,他懒得计较,但后来逐渐演变成言语辱骂,甚至抢走他脖子上母亲唯一留给他的观音吊坠。
“还给我。”小闻鹤之坐在轮椅上,阴恻恻开口。
“略略略——”
“小瘸子,想要就自己来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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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高壮男孩一边朝他做鬼脸羞辱,一边细细打量着观音吊坠,无论是成色还是样式,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新奇极了,想占为己有。
阴郁夜色里,小闻鹤之额角的青筋隐起,眼尾也是一片猩红,恨不得用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着撕碎。
要是在平常,他甚至都不用多说,只需要一个眼神,手下的人就会自动处理掉这些不长眼的混球。
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蜗居在轮椅上,拖着裤管下沉重的石膏,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像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祷告,走廊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老师来啦——”
清脆童声恰如乌云消散,皓月当空。
怕老师是人之常情,所有作恶的男孩全部慌乱而逃,就连那枚观音吊坠也被丢在了尘土里。
小闻鹤之努力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去够那枚吊坠。却被一只瘦小的手抢先一步捡起来——
这里的弱肉强食,父亲伪善,母亲离世。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闻鹤之已经学会用最坏的心思揣测别人的用意。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女孩。
个头不算高,扎着麻花辫,至多不过五岁,穿着一件明显陈旧宽大不合身的白色裙,胳膊两边因为营养不良身体干瘦,一阵风吹过,袖管激起空荡荡的波。
孤儿院孩子多,管理人员却不多,再加上物资有限,大多数孩子其实生活的并没有那么好,甚至连基本的个人生理卫生都成问题。
眼前的小姑娘脸上却是干干净净的,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衬的童趣天真。
在闻鹤之打量小姑娘的同时,她也同样打量着他。
似乎对眼前这个大家眼里不好相与的人,充满了好奇心。
一双天真水汪汪的眼睛看到他轮椅的那一刻,似乎从那一刻有悲伤一瞬而过。
闻鹤之并不在意这一瞬间的动容,或者说他自从腿伤后,拒绝一切人靠近的原因,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这样的眼神。
“老师呢?”他只是平静无波地问。
“老师没来,”小姑娘揪着裙摆,似乎在擦拭着什么东西,月光下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闻鹤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颇有些残忍的意味:“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他阴暗冷漠。
当然,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示好。
“可是不撒谎,你的东西就要被抢走了呀。”
轮椅窄窄的扶手上,递过来一枚吊坠,被擦得干干净净。
闻鹤之视线轻顿了下,和玉佩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颗水果糖。
包装纸皱巴巴的,似乎被捏在手心珍藏了很久。
“哥哥,不要不开心。”
“我请你吃糖。”
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珠清澈见底,唇边绽起的淡淡笑窝,似月光下无声绽放的海棠。
只有闻鹤之注意到,她快速背至身后的小手,正微微颤抖。
明明都已经自顾不暇,却还要大着胆子撒谎、靠近和他搭话。
闻鹤之眼眸微沉,“过来。”
小姑娘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地靠的更近。
晚风将她脸颊侧边的碎发微微卷起,扫过闻鹤之的手腕,很痒。
干净的食指拆开塑料壳,他将那颗一看就很甜的水腻腻糖果塞进女孩嘴里,平静落下:
“我不爱吃甜的。”
第53章 53“这是分心的惩罚。”
可能现在的闻鹤之依旧不爱吃糖。
但那天之后,俩人之间似乎心照不宣地达成了某种约定。
每晚八点,下了晚课后小姑娘都会带点东西来看看他。
有时是临期的半块饼干,有时是表现优越从老师那赢来的糖果,小姑娘蹲在四下无人的窄小走廊,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向他分享这一天的乐趣见闻。
闻鹤之总是话不多,钉入八根钢钉的左腿,和细密骨骼在钢钉钻孔处不断生长所带来的剧烈生长痛,已经足够占据他全部的注意力。
南市偏远贫穷,孤儿院孩子们每日晨起、就寝、以及上课的铃声,都来自一盏生了锈的老式铁钟。
值班老师拉着绳摆,敲出抑扬顿挫“叮叮当当”的声响,像山间一隙清泉,穿透过月光。
这是在提醒小孩们就寝的铃声。
沈棠必须要在十分钟内赶回女生宿舍,躺到床上,闭好眼睛,接受值班老师的睡前检查。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小姑娘颇有仪式感地为石膏上的画好的蝴蝶添上最后一笔,嘴里念念有词:
“咕噜咕噜毛,痛痛飞走啦——”
女孩浓密的长睫轻敛,落下大簇阴影。不过是信基督教的院长随口一说的笑谈,她却听的认真,每日一遍的祷告,从未有过偷懒。
好像只要足够虔诚,他的腿就会好。
闻鹤之敛下眸,看着依旧不能动弹的左腿厚重石膏上,画满歪歪扭扭的幼稚涂鸦,并不动声色。
海棠花一落,南市就升温,迎来漫长苦闷的无尽夏。
闻鹤之寂静的像一潭死水的日子,也因为沈棠的加入,变得生动了起来。
而她的祷告也似乎真的奏效。
石膏拆掉那天,医生盯着左腿新拍出来的片子,笑着说骨头长的很好,后续只要做好康复训练,就可以丢掉轮椅和拐杖。
复诊结束,院长阿姨要去政府办事,带着闻鹤之不太方便,便交给医院外边开小卖部的亲戚看管。
老板是个有点微胖的中年男人,见这孩子长的挺好看,却小小年纪一副老沉模样,没忍住逗逗他:“小朋友,你是喜欢玩具枪,还是小飞机?”
闻鹤之没吭声,只是停留在店门口柜台上最醒目的一桶桶真之棒棒糖前。
老板看穿了他的心思,“喜欢这个?”
闻鹤之点点头,随后问老板有没有全是水蜜桃味的,他想拿一桶。
老板:“这一桶里面有好几种口味,可以换着吃。”
真之棒里面总共有108根,口味各式各样混搭,足够新奇,常让来买的小孩挑花眼。
闻鹤之却只是说:“我只要水蜜桃味的。”
“全是水蜜桃味的没有,除非你把水蜜桃味的一个一个挑出来。”老板很少见这么固执的孩子,也没真想做他生意,只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执着,竟然真的坐着轮椅,安安静静在一众色彩各异的真之棒里挑了一下午。
一直到夕阳落下,院长回来接人,他终于凑齐108根水蜜桃味道的棒棒糖。
总共三十四块八。
在那个年代是笔不小的数
额。
老板笑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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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问他是不是小小年纪搞早恋那套,要买糖送给小女朋友?
院长阿姨一边让他闭嘴别教坏孩子,一边咬着牙掏出钱包准备付钱。
闻鹤之却拒绝了,摘下身上仅剩下的最后一块玉坠当做抵押。
尽管知道价不对等。
但这是他当下能送给沈棠最好的礼物,希望她能喜欢。
回去的路上,闻鹤之设想过好几种沈棠看到一堆水蜜桃味棒棒糖的反应,会不会开心的眯起眼睛,露出嘴角两个圆圆的小梨涡。
夜幕降临,孤儿院选址远离闹市,周围只有两三户人家,老人搬着躺椅在门口大树下纳凉,豆点般的灯光次第亮起来。
闻鹤之抱着那一桶水蜜桃味道的真之棒,见到了沈棠。她也确实是笑着的,露出嘴角两个圆圆的小梨涡。
只不过,是对着别人笑的。
那个男孩是孤儿院最新收的,父母双亡,因为地震掉下来的横梁失去了双腿,坐在轮椅上,和他当时一样阴郁不说话。
月光下,小姑娘递给男孩一颗糖,和他说了几句话。
他们很快熟悉起来,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讲笑话,讲的都是曾经她讲给闻鹤之的趣事。
笑声似银铃般悦耳,丝毫未曾察觉,一米之隔的正后方,闻鹤之正抱着一桶真之棒,目光如毒蛇一般阴冷地盯着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姑娘似乎感觉背后一冷,发现了闻鹤之,但也只是愣了下,便开心地招手叫他一起加入。
她将男孩介绍给闻鹤之:“哥哥,这是班里来的新同学王焕,老师说我作为班长,应该多带他一起玩儿。”
女孩笑起来近乎残忍的天真,刺穿了闻鹤之的所有阴暗嫉妒。
腿骨的疼死灰复燃,席卷到每一根神经上跳跃。
她像是在告诉他,那些他以为独一无二的陪伴,真挚美好的希望,其实只不过是幻想、是泡影、是她作为优秀学生帮老师分担的任务而已。
真恨啊。
恨到滋生出更卑劣的想法,想要亲手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全然摧毁、绑在身边、彻底占有、她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
就像现在这样。
身体全然相拥,负.距离感受彼此温度。
暴风雨似乎要有更猛的趋势。
水雾气爬上玻璃窗,潮湿粘腻,淡淡的檀木香火气混杂着甜果香,满室氤氲。
视觉和行动力被双重剥夺的情况下,感知力总是异常敏锐,沈棠突然想起来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你信佛吗?”
闻鹤之身上总是萦着股淡淡的檀木香火气,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沈棠就觉得这人应当信佛,所以自动为他代入温雅绅士的印象。
直至今日才发现,全然错误。
男人的回答很简短:“不信。”
“……嗯?”
意料之外的答案,沈棠很想问问他,如果不信佛,身上怎么会沾染这么重的香火味。
但下一秒,绷直的背脊猛地一颤。
男人沉哑提醒:“太太,分心了。”
“需要接受惩罚。”
注意力瞬间被抢回,沈棠眼眶瞬间湿润。
她做错什么了?要被这么对待。
不甘心被捉弄,于是,沈棠回敬般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
这一下算报复,力度不轻,明天肯定是会留下印子的。
其实沈棠咬完就有点后悔了,今夜的闻鹤之疯的可怕,她不应该再去惹他。
但心中某个角落,竟然又开始暗暗期待起闻鹤之会有什么样的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