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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潋心里那份想“配得上伏棂”的倔强就拱了上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伏棂跟着她受委屈!伏棂就该住在最好的地方, 亮亮堂堂,暖暖和和的!
“住一起”这三个字像小锤子敲在白潋心尖上, 除了期待, 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受。
又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她跟伏棂…都不是男子,那到底怎么“在一起”。
她理解的在一起,是成亲,可成亲之后呢?
村里成了亲的人, 总要圆房,可她连圆房具体是啥样,也只模模糊糊听人说个大概。
就这样躺在一个被窝里?
然后呢?
靠在一起光睡觉?可光是睡觉…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总觉得少了点啥?像是不够近?
这念头像个毛线团,理不清还绕着心。
她又急又臊, 脸蛋在被子里蹭得发烫。
直接去问伏棂?天哪, 伏棂肯定会笑话她。
问别人?那更不可能了。
她压根就问不出口, 嗯要是被伏棂知道自己到处问这些, 想也不用想,伏小姐肯定会生气的。
伏棂懂那么多事, 说话做事都那么有章法。
白潋自己呢?认得几个字了,力气大, 养鸡种菜酿酒是把好手,可对于“两个人如何真正亲近”这件事,她简直就像站在一扇紧闭的门前,里头是啥光景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不想显得自己笨手笨脚的,尤其是在伏棂面前。
总得…总得学点啥吧?也许有她还没发现的能让伏棂觉得更温暖、更开心的小方法?
她望着房梁,心里盘算:是不是…该想办法找几本书看看。
伏棂书房里都是正经书,那明天去找找书摊或者书肆好了。
书摊书肆什么话本子都有,说不定还有她要的闲书。
白潋在黑暗里吐了口气,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嗯!她决定了,明儿有空了,就去买几本闲书偷偷看,看看能不能学到些什么。
除此之外,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开春那茬新鸡苗,还有伏棂爹娘要来的事。
这么想着,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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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毛线团似乎被一股子劲头冲散了些。
就这么琢磨到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外头寒气更重,呼口气都带着白气。
白潋照常喂牛喂鸡掏鸡蛋,翻土堆柴烧木炭。
白家院子里堆着几大捆上好的木炭,是白潋托人采买回来的好东西。
她看着那炭,想起三婆婆和村长,两位老人家最怕寒冬腊月。人老了,身体不抗冻,不像她们年轻人一样还能活动活动暖和身体。
她麻利地套上棉裤袄子,推上小推车就开始装炭。
到了三婆婆家里。
张刀夫妇俩外出务工去了,张铁去地里翻冻土。
屋里点着个小炭盆,三婆靠在墙边,裹了好几层旧袄,还是冻得不时哆嗦。
“奶奶,我给您送炭来啦!”白潋高声喊着,搬着炭块进门。
“哎呀!潋丫头!这…这么好的炭!”三婆婆看清是白潋,浑浊的眼睛立刻亮了,挣扎着想坐直些。
“您快别动!”白潋赶紧阻止,利索地往那可怜的小炭盆里添了新炭,又用火镰熟练地点燃引火。
红红的火焰很快升腾起来,土屋里的寒气仿佛瞬间被驱散了一角。
三婆婆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舒展开了一些。
白潋又拿出怀里焐着的两个烤得软乎乎的山药,递给三婆婆一个,“奶奶趁热吃,暖乎。”
木炭烧起来,灶屋暖和了,屋里也暖了。
白潋一边拨弄着火盆,一边跟三婆婆唠家常。
聊着聊着,她装作不经意地问,“三奶奶,张铁和孙小娘的事,成了吗?”
三婆婆叹了口气,“张铁那孩子实在,知道疼人,孙小娘也是个明白道理的,我看他们两个人,是蛮般配。这寒冬腊月的,不就图个热灶暖炕,知心的人做伴嘛!开春估摸着就能办事了。”
看三婆婆的态度,已经完全接受张铁和孙小娘的事了,那张铁他爹妈,应该也接受了。
“热灶暖炕,知心做伴…”白潋重复着三婆婆的话,眼神飘忽了一下
给三婆婆续满了水,白潋又赶紧推着小车去村长家送炭。
等到桑麻镇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
伏棂今儿没有来桑麻镇,待在十里村的私塾里。
白潋是来视差桑麻镇外的几十亩地和酒楼地窖里的酒的。
到百福楼门口,一股格外诱人的香甜味儿勾住了她的脚步。
酒楼门口围了不少人,好些都搓着手、跺着脚,眼巴巴往里瞧。
“香!真香!啥好东西啊?”
“烤番薯!百福楼新出的!嘿,又甜又糯!”
“我也要来一份!”
白潋听着食客们热切的议论,嘴角忍不住高高翘起,这烤红薯的吃法,可不就是她白潋的功劳嘛!
现在结果霸道的甜香瞬间征服了所有人。
这不,就成了百福酒楼冬日里一道极受欢迎的点心。
看着酒楼里人声鼎沸、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白潋心里那个美。
虽然琢磨“做伴”的事还有点愁人,可她白潋能给伏棂酒楼的营生添个热闹项,也证明她不是只会埋着头养鸡种菜的。
带着这点小得意,白潋视察完后,往卖书的地方去了。
她找到个书摊,书摊不大,就是临街支了块木板,上面堆了好些书。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拢着手,缩在摊子后头打盹儿。
“老丈,”白潋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像是随意问问,“这都有些什么书啊?有没有讲些奇闻异事的?或者女子之间交情故事的?”
她努力把话说得含糊又自然,眼神假装不经意地扫过书堆。
摊主老头被惊醒,揉了揉惺忪的老眼,抬手指了指木板,“自个儿瞧呗,旧的蒙学、千字文,还有些话本子、杂记…”他打了个哈欠,精神头不太足,“女子交情?哦,你说那些闺阁小姐结金兰、义结姐妹的?倒是有几本老话本子提过。”
白潋一听“金兰”、“姐妹”,心里那点小火苗“噗”地一下差点灭了。
她要的可不是这个!
她不死心,目光在木板上的书本里逡巡。
蒙学?不行,太正经。
杂记?听着又像是讲地方啥的,不沾边。
话本子……这个听起来还有一线希望。
她心跳悄悄快了一点,伸出指头在一堆破旧的书册里扒拉着。
那些书的封皮颜色黯淡,字迹模糊,什么《侠女斩妖传》、《风流才子记》。
还有《后花园奇遇》…名字看着都不太对劲。
她悄悄拿眼风打量着摊主老头,见他没特别关注自己,这才小心翼翼地翻开《后花园奇遇》第一页。
入眼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开头似乎是讲一个书生在花园里踱步,偶遇了佳人…白潋耐着性子往下瞟,想看有没有写到“关键环节”,尤其是……有没有两个女子之间特别的描写。
看了半页,书生还在那里赏花吟诗,佳人只是躲在假山后面偷看。
白潋皱了皱眉,这进度也太慢了!
她又往前翻了翻,又往后随便戳了一页——终于碰上了!似乎是书生小姐私下见了面,两人在廊下,小姐低着头绞帕子,然后书生就开始“执手相看泪眼”
泪眼?执手?
白潋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执手…这她知道,不就是拉着手吗?她和伏棂又不是没拉过…
可光拉手后面呢?这话本子写得也太含糊不清了。
而且主角还是男女!
后面好几页都是书生在倾诉衷肠,小姐在害羞不语…急死个人。
她不死心,又哗啦啦往后翻,都快翻到结尾了,两人终于好像成了亲,结果书上就一句“自此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白潋脸垮了下来,像被霜打蔫的茄子。
她又不甘心地在那堆话本子里翻找。
这时,一本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纸质格外粗糙发黄的小册子被压在最底下,被她无意间拨弄了出来。
封皮完全没了,露出了扉页。那页纸上写着两个模模糊糊的大字:《双姝记》。旁边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勉强能认出是:伴读于深闺,情愫自生。
双姝?两个女子?情愫自生?白潋眼睛瞬间睁大了,手指有点发抖,飞快地左右瞟了一眼——摊主老头还在打盹,旁边的人也没注意她。
她立刻做贼似的把那本薄得可怜的小册子抽出来。
她心跳得飞快,深吸一口气,才稳住发抖的手指,匆匆翻开第一页。
墨迹老旧,甚至有些页面糊了,勉强能辨认字迹。
开头似乎是讲两个世家小姐,一个性子温婉,一个活泼,家里因故被送到同一个江南别院长大,由一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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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的老嬷嬷管教起居读书…
文字有些半文不白,白潋读得有点吃力,但情节大概能跟上。
就在她看得入神,脸上不自觉带着一点明悟的笑意时,旁边一个年轻媳妇子恰好转过头,瞥见了她手里那本封面都没了的小册子和她脸上的表情。
那媳妇子似乎“咦”了一声,目光有些探究地在白潋脸上扫过,脸上忽然掠过一丝非常微妙的笑意,带着点促狭、惊讶,还有一丝仿佛“原来如此”的恍然。
随即她飞快地扯了扯旁边同伴的袖子,朝白潋这边努了努嘴。
那目光和笑意,像一根针,瞬间把白潋扎醒了,她脸皮“腾”地一下爆红。
那媳妇子的眼神分明在说:“你竟然看这种书?”
白潋咬咬牙,心一横!看怎么了?她花钱买书——虽然还没付钱。
凭什么不能看?
她抬起头,虽然脸颊还红得像火烧,却梗着脖子,强作镇定地回瞪了那媳妇子一眼。
那媳妇子大概被她突然回瞪的凶光吓了一跳,悻悻地撇撇嘴,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白潋收回目光,心脏还在扑通扑通乱跳,手心全是汗。但那份羞窘之中,却生出了一股莫名的、豁出去的勇气。
这书,她非买不可了。
“老丈!”白潋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颤,生怕老头看清楚了书名不给卖似的,“这本,还有…”
她飞快地在那堆书里扒拉出一本《家传点心录》,“还有这个,一起,多少铜板?”
摊主老头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弄得彻底醒了盹,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看了看她手里捏得快变形的小册子和那本点心录。
老头眼神浑浊,似乎不太在意书的内容,扫了一眼点心录那糊掉的封面,又看了看那本破得没脸的小册子,懒洋洋地摆手,“破烂货…不值钱,给十五个铜板拿去吧。”
白潋几乎是立刻从钱袋里数出十五个铜板,“啪”地一声拍在摊上,速度快得让老头有点愣神。
“谢了!”白潋话音没落,已经像得了宝贝似的,把那本薄薄的《双姝记》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种保护宝藏似的虔诚,藏进了贴身的怀里,又把那本点心录也塞进外衣的内袋,动作快得像阵旋风。
然后她头也不回,顶着一张仍微微发烫却神情坚定的脸,挺着腰板离开了书摊。
白潋的脚步格外轻快。
刚才那份羞窘还在,但更多的是坚定和一种找到同道般的激动——原来世间还有书这么写。
回到十里村,私塾的学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白潋轻轻推门进去,伏棂正坐在书案后头。
“白小掌柜回来了?”伏棂头也没抬,“地窖的酒没事吧?”
“嗯!好着呢。”白潋快步走进去,她抬眼看向伏棂,充满了想要倾诉和分享的冲动——虽然还不敢拿出书。
“伏棂,”她清了清嗓子,“晚上想不想吃点什么特别的?我刚买了本书,想试试?给你做甜汤好不好?”
伏棂放下笔,没问是什么书,温软道,
“好。正好有点馋甜口了。”
第35章 手?!
伏棂想吃甜的。
白潋一眼就相中了“雪羹”汤和一种叫“松仁脆饼”的点心。
雪羹是用银耳、莲子、百合熬的, 最后加冰糖和一点点桂花蜜,听着就清甜滋润。松仁脆饼则是用面粉、糖、素油和炒香的松子仁做的,烤得酥脆。
说干就干!白潋买齐了材料。
她抱着东西回了自家小厨房弄。
熬雪羹是个慢活。
银耳要泡发, 莲子要去芯,百合要掰开洗净。
白潋耐着性子,守着咕嘟咕嘟的小锅,时不时搅动一下,看着锅里的汤汁渐渐变得粘稠透明, 银耳炖得软糯, 莲子和百合也酥烂了。
最后,她撒上金黄的桂花蜜, 雪羹就成了。
烙脆饼就利索多了。
她自己做过很多饼子, 这么一个烤脆饼当然不在话下。
和面、擀皮、撒上满满的松子仁,切成小块。
白潋烙饼,看着面皮一点点鼓起、变得金黄,松子的香气混合着面香飘散出来, 勾得人食指大动。
伏棂到时,小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个小碗,里面盛着晶莹剔透、点缀着桂花的雪羹,旁边小碟子里放着几块烤得金黄酥脆、嵌满松仁的小饼。
“尝尝。”白潋把勺子塞到伏棂手里, “我照着书上弄的, 头一回。”
伏棂看着碗里颤巍巍、冒着热气的甜羹, 又看看旁边卖相颇佳的脆饼, 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她拿起小勺,舀了一勺雪羹送入口中。银耳软糯, 莲子粉糯,百合清甜, 桂花蜜的香气恰到好处,甜而不腻。
伏棂放下勺子,看向白潋,“很清甜。”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白潋的脸上立刻绽开大大的笑容。
伏棂又拿起一块松仁脆饼,轻轻咬了一口。
松仁的油香和面饼的焦香混合在一起,咸甜适中,口感极好。
她细嚼慢咽,又点了点头,“这个也好,香脆。”
白潋乐得差点蹦起来,“是吧是吧,这书买得值。”
伏棂看着她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舀起一勺雪羹,自然地递到白潋嘴边,调侃道,“喏,大功臣,尝尝自己的手艺?”
冷不防一勺雪羹凑到嘴边,白潋下意识地喝了。
嘴唇上亮晶晶的。
伏棂伸出食指,极其自然地、轻轻拂过她的嘴角。
白潋嚼饼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感觉一股热气冲上脸颊。
伏棂却像没事人一样,拿起自己那块脆饼,小口小口地吃着,仿佛刚才那个撩人心弦的小动作只是随手掸了掸灰。
白潋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呼吸,赶紧低下头,感觉脸烫得能煎鸡蛋。
她完全招架不住。
等两人吃完,收拾碗碟时,白潋才想起正事。
她掏出那本《家传点心录》,双手递给伏棂,“这个给你,这书上记的几样点心,我瞧着都不错,做法也清楚,你让点心铺的师傅试试?说不定能添几个新花样!”
伏棂接过那本薄薄的小本子,随手翻了翻。
里面的方子确实简单实用,用料也家常,很适合点心铺推出。
“有心了。我会让他们试试。”伏棂顿了顿,看着白潋还有些微红的脸颊,又补了一句,“今晚的甜汤和脆饼,我很喜欢。”
得到伏棂的肯定,白潋心里美滋滋的。
天色已晚,伏棂也该回家了,白潋依依不舍地把人送回去,心里还记挂着另一本书。
回到家,闩好门,点上油灯。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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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掏出那本被她体温焐得温热的《双姝记》。
她盘腿坐在床上,就着光,小心翼翼地翻到之前看到的地方,心里暖洋洋的,嘴角带着笑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的情节似乎更温馨了。
活泼的女子怕冷,夜里总爱往温婉的小姐被窝里钻。起初小姐还会红着脸推开她,后来便也默许了,甚至会在对方手脚冰凉时,主动握住她的手,轻轻呵气帮她取暖。
书上写:指尖相触,暖意便如细流,自掌心缓缓渡入,熨帖了四肢百骸。
白潋看得心里甜丝丝的,觉得这书真是写到了她心坎里。
她满怀期待地翻过一页。
白潋凑近了油灯,眯着眼仔细辨认。
是夜,风雪更甚,炭火将熄。阿婉畏寒,蜷缩如猫。阿宁心怜,遂…
白潋读到这里,心都软了,阿宁真体贴!她继续往下看,
遂以己身覆之,双臂环抱,欲以体温相暖。
嗯嗯,抱着取暖,很合理!
白潋点头,她和伏棂要是冷极了,说不定…也能这样?
她脸有点热,但觉得这描写很纯洁。
接着看:阿婉微颤,似不胜寒。阿宁心焦,掌心贴其腰腹,徐徐揉按,欲驱寒气。
掌心贴腰腹?揉按?
白潋眨眨眼,好像比单纯抱着更亲密了点。
她心跳快了一拍,但想想也是,冻着了揉揉肚子暖和得快嘛!
再往下,有些字已经没了:阿婉轻吟,似痛似…阿宁指尖…探入衣内,肌肤滑腻…微凉…
白潋的呼吸屏住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模糊的字——探入衣内?肌肤滑腻?
这好像不太对劲了。
她心里那点暖意瞬间被一股莫名的紧张取代,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书页。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屏着呼吸,眯着眼:
阿宁指尖逡巡,紧致温热。
白潋只觉得脑子里像炸开了一万响的鞭炮。
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她像被烙铁烫到一样,“啪”地一声猛地合上书。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她手都在抖。
“我的老天爷!”
她失声低叫出来,声音都变了调。
她死死攥着那本破书,眼睛瞪得溜圆,仿佛那书皮上突然长出了刺。
这…这写的都是什么呀!是那种羞死人的事情!还是…还是用手?
虽然这是她要学习的东西没错,可她一时看到这么直白开放的,心里就直打鼓。
白潋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巨大的羞窘席卷了她。
她像做贼似的飞快扫视四周,生怕有人看见她手里的“禁书”。
怎么办?怎么办?这书…这书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尤其是伏棂。
要是让伏棂知道她买了这种书偷偷看,还看到了这种内容。
白潋简直不敢想象伏棂会是什么表情。
然后她白潋就彻底没脸见人了。
说不定还会觉得她心思不正!
不行!必须藏起来,藏得死死的,永远别见光。
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小小的屋子里团团转。
藏哪儿?衣柜底下?她急得抓耳挠腮,最后目光落在墙角那个装旧农具的破木箱上。
箱子又沉又旧,平时根本没人动。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把箱子挪开,小心翼翼地把那本“烫手山芋”塞到了底下,最后把破木箱推回原位,严严实实地挡住。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舒了口气,后背都惊出了一层薄汗。
她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瞪着那个角落:好了,安全了,谁也别想找到,至于书里后面还写了啥……打死她也不敢再看了。
这“知识”太吓人了,她还是老老实实琢磨她的点心吧。
藏好了“罪证”,白潋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她吹熄油灯,躺回炕上,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书里那几个字眼,她赶紧甩甩头,想把那些画面赶出去。
睡觉睡觉,明天还要去地里看菜呢。
白潋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正事上,仿佛要用忙碌冲淡那晚。
地里的冬菜长势喜人。
小菘菜青翠水灵,叶片肥厚。波棱绿油油一片,鲜嫩得很。韭黄虽然长得慢些,但根茎粗壮,割下来炒鸡蛋香得很。
白潋和老赵头夫妇忙着采收,一筐筐新鲜水灵的冬菜,被她以极实惠的价格,直接供给了伏棂的百福楼。
百福楼有这些新鲜冬菜,加上白潋贡献的烤红薯点子和那本点心录上的新方子,生意越发红火。
酒楼里天天人声鼎沸,跑堂的伙计脚不沾地。
自从白潋看到“闲书”,每次看到伏棂,心里就忍不住想起书上写的东西。自己也太可恶了!
这么一来,她面对伏棂的时候就容易躲躲闪闪。即使她有意识地控制了,可再细小的变化也瞒不住伏小姐的眼。
白潋心里有事。伏棂很快判断,而且还不是一件小事。
因为白潋这几天明显不对劲:眼神一对上就慌慌张张地弹开,说话偶尔会卡壳,递点东西手都抖一下。
那样子,明明什么都写在脸上,努力想装若无其事,却笨拙得很,破绽百出。
是什么呢?是养鸡场的事太紧张了?不像。她张罗鸡舍得有条有理的。
是担心自己爹娘?若是这个,白潋也不会瞒着她。
这心事,似乎独独绕着自己打转。伏棂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又促狭的笑意。
会是什么让她对着自己这样不自在?
伏棂心里转了几个弯。
罢了,既然她这么努力憋着,那自己就等着好了。看她能憋到几时。
是等她自己转晕了头,过来坦白?还是等她自以为藏得天衣无缝,结果漏个更大的破绽?
都行。反正,总有藏不住的那一天。伏棂心情颇好地做了决定,等着就好
很快,白潋心心念念的养鸡场坡地平整好了。
结实的鸡舍棚屋也盖了起来,引水的小渠也挖通了。
万事俱备,只等开春天气彻底暖和,就能去挑鸡苗。
白潋站在新落成的鸡场坡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冬天总算快过去了!
伏棂的爹娘要来了,新鸡场要开张了,至于墙角那块青砖后面藏着的“小秘密”,先让它埋在那里吧。
第36章 暗访?
到了挑鸡苗的日子。
白潋揣着伏棂的交代和钱袋子, 一颗心比脚步更急,风风火火地扑向了各个镇子的鸡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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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集。
这养鸡场的“开张大吉”,鸡苗便是根基, 半点也马虎不得。
集市喧嚣得如同炸了锅。
人声、鸡崽啾啾声、筐篾摩擦声交织成一片。
白潋到了之后,沉了沉气,穿行在密集的摊档间,最后停在捆扎成笼、叽喳吵闹的小绒球前。
她蹲身,只探手入笼, 精准地拈起一只小鸡崽。小东西在她指尖蹬腿挣扎, 叫声急促。
“脚爪绵软,力道不济。”她松开, 又转向另一笼, 指腹掠过一片稍显黯淡的羽冠,“冠色晦暗,精气不足。”
接连看了几处,白潋都不是很满意。
“骨架需匀称, 腿杆要结实挺直。眼要亮透神,叫声要清亮。蔫头耷脑、气息奄奄的货色,可进不得我的门庭。”
那份挑剔,引得周遭几个常年与鸡鸭打交道的汉子侧目不已, 暗自咂舌这姑娘的眼毒。
又足足逛了半日, 她方在一处看着颇为周正的摊档前驻足。
这一摊的鸡苗确实精神, 毛羽泛着健康的油亮光泽, 叫声嘹亮,爪抓蹬蹬, 透着十足生气。
白潋不再掩饰自己的中意,与精明的摊主好一番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 唇枪舌剑半个时辰有余,最终以彼此还算满意的价钱,点齐了数篓健壮的“精英苗”。
她瞧着筐篓中那些挤挤挨挨、探头探脑的黄色小毛团,眉眼不由得舒展了,仿佛已瞧见一枚枚浑圆的鸡蛋、一块块喷香的鸡肉在向她招手。
白潋掏出伏棂拨的银子,爽快地给了出去。
紧接着,她叫来信得过的管事带着人手车马,浩浩荡荡地将那批千挑万选的“精兵强将”迎回了桑麻镇外那片新辟的养鸡场坡地。
为求稳妥,伏棂又让白潋再添选了十余只体健毛亮的成年母鸡权作“领路人”,指望这些经验丰富的“老人”能带一带躁动懵懂的“新丁”。
崭新的鸡舍骤然涌入这叽叽喳喳的鲜活生命,登时热闹非凡。
白潋利落地挽高袖子便一头扎了进去,当务之急便是亲掌鸡食。
伏棂事先备下的陈麦、豆粕、酒坊新出的酒糟底料俱已齐全。
白潋立于大木盆前,神情专注,将各原料按比例调和,又取新鲜谷糠麸皮徐徐搅拌
偌大养鸡场运转起来,光靠白潋一人自是不成。
上次沈念荐来的几个人早已如约到位。
与上回沈念说的几个汉子不同,这一批人里边有男有女,都是沈念这段时间又亲自挑着送来的。
人人看着都是本分人,眼神干净,手脚麻利,一看便是踏实做事的。
沈念识人用人之能,确非虚名。
当然,伏棂也没有傻到全用别人的人。
见事情妥当,白潋立刻进入角色,亲自为众人示范讲解:何时添食、水量几何、槽具清理之法、如何辨识鸡群精神不振的细微征兆…
桩桩件件,事无巨细。
这几人也学得用心,行动迅捷,清扫拾掇一丝不苟。
伏棂期间也来亲自巡视过几次,见场地洁净,分区合理,鸡群活泼,新雇之人也各司其职、稳妥得力,心中方彻底踏实。
沈念这雪中送炭的情分,伏棂自是铭感五内,她向来讲究投桃报李。
数日之后,桑麻镇百福楼那气派的大门前,忽添了一面簇新醒目的木质大牌。
【百福楼特供·桑麻本地产鲜鸡鲜蛋】
专供自桑麻镇外百福自建养鸡场。精选优种鸡苗,自调新鲜食谱,专人倾心饲养!鸡蛋个大皮韧质优,鸡肉鲜嫩口感上乘!
特延请乌镇沈记布庄资深护卫日夜轮班值守,周全守护,杜绝意外!
承蒙沈念沈掌柜鼎力襄助!
此牌一立,在桑麻这方平静的水面投下一粒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来往食客无不停步注目,议论纷纷。
“咦?百福楼这鸡鸭蛋肉,竟是自家营建的场子?”
“可不是,瞧这写的,‘沈记布庄资深护卫’!沈家真了不得,布匹营生做得风生水起,这护卫本事竟也如此过硬,横跨两行了?”
“沈家势大嘛!听说了吗?前些日子乌镇那家响当当的老号陈家糕点坊,也被沈掌柜收归旗下了。”
“沈大掌柜真是好手段,哪行哪业都能占上一席之地。”
就在众人议论鼎沸之际,小瑶脸上挂着得体又热忱的笑容,适时从门内走出,迎向聚拢的人群。
“各位老爷太太、哥哥姐姐,外面风大,快请进里面暖和暖和。新出锅的煨鸡汤,用的就是咱自家养鸡场的肥嫩母鸡,汤鲜味浓,最是滋补养人!”
“咱门口的告示牌都瞧真切了吧?百福楼的鸡鸭蛋品,源头扎实得很,为啥能这般安心?全赖乌镇沈家的沈念沈大掌柜仗义援手,遣了麾下极是得力之人的护卫前来值守,护卫咱们这鸡场平安周全!沈掌柜高义,咱们百福楼上下感激不尽呐。”
她话锋巧妙一转,“说到沈家,诸位贵人若是得空去乌镇游玩,别忘了顺道儿去沈掌柜新开的糕点坊瞧上一瞧!那糕饼点心,可是精致考究得很呢!”
一番话语行云流水,既不动声色地夯实了自家食材来源可靠的名声,又将沈念及其新旧产业大大方方地推到了人前,这顺水人情的筏子,搭得是滴水不漏。
此事自然不消几日便传到沈念耳中。
她刚从酒坊巡视回来,管事便上前细细禀报了百福楼门口的热闹光景。
沈念听着,面上依旧沉稳。
伏棂这法子,四两拨千斤。一块牌子,寥寥数语,便将沈家护卫的“稳妥可靠”之名宣扬了出去,更将沈记布庄与新开业的糕点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不动声色间,便将这人情还了,这恩惠报了,这宣传做了,且做得如此体面自然,无半分市侩之气。
伏棂此人行事,果然心思玲珑。沈念放下茶盏,指节在光洁的紫檀桌案上轻轻一点,心下做了决断:此等人物,精明练达且不忘本分,实乃可遇不可求的良友,值得长久相交。
养鸡场诸事既已步入正轨,白潋每日里忙得不亦乐乎:观察鸡群状态、调整饲料配比、协同王大壮等人清理棚舍。
但这忙碌缝隙间,始终有件大事压在她的心头——伏棂爹娘的到来!
这瞧着日子越来越近,白潋忍不住了,“伏棂!伯父伯母…信上不是说开春就来么?如今可有消息?他们到哪里了?水路还是旱路?咱们是预备在镇口迎候,还是该去县城码头恭迎大驾?”
伏棂闻声,让她瞧一封信,“昨日才到的新信。”
白潋忙不迭接来。
内容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棂儿:
开春就去探视你的事情,上次信里已提过。
想你来处早已略作收拾,爹娘心中颇是宽慰。
我二人如今已启程离开益州,路途说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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