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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成亲
白潋的心稳稳落回原地, 唇角忍不住扬起。
她飞快偷瞄伏棂,见她仍是那副沉静样,只是耳朵尖那点微红泄露了心事。
婚期定得利索。
请谁?
白潋这边, 她打算请王丫和三婆婆。这两人既然都知道了,做个见证也好。
至于其他的人,白潋决定还是算了,她并不清楚另外的人的想法。
还是只请王丫和三婆婆稳妥些。
王丫和三婆婆自然都是愿意的,她们似乎比白潋还兴奋。
伏夫人雷厉风行, 在婚期敲定后便立刻定下了规矩。
“成亲前三日, 新人需得避见。图个吉利,也图个意境。”
她拉过伏棂和白潋的手, “你们俩啊, 这几日就好好忍一忍,别见面了。就是要你们好好记住这见不到、摸不着的滋味儿,把这感觉刻在心里。记住了这苦,以后更舍不得分开。”
分离的日子, 从成亲前三日那天清晨正式开始。
第一天,白潋还好。
她干劲十足,仿佛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这桩喜事上,用忙碌冲淡离别的空白。
可当一切暂时告一段落, 那股子空落落的感觉悄无声息地漫了上来。
做什么都觉得不对。
去鸡场看看?脚步却不自觉地往伏家的方向偏, 半路又硬生生刹住。
眼前晃过的, 全是伏棂的样子。
“哎呀呀!”白潋烦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这才第一天,这感觉也太‘深刻’了吧。”
为了排解郁闷, 她忍不住开始幻想成亲时…
成亲。成亲过后…就是洞房花烛。
她和伏棂。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白潋的脸“腾”一下红得几乎滴血, 心口怦怦直跳。
她用力拍了几下脸颊,试图把那些旖旎的画面拍散。
可越是压制,那些模糊的、无限遐想的画面就越是清晰。
尤其是想到《双姝记》里那些露骨的描写。
“不行不行!”
白潋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秘密的登徒子。
可强烈的好奇和对未来亲密时刻无法抑制的渴望,最终压倒了羞耻。
深吸一口气,白潋到底还是扒出了那本闲书。
她颤抖着手翻开书页,一个字一个字地,忐忑地往下看。
指尖如何滑过细腻的肌肤,唇瓣如何贴上耳际低语,如何由生涩到娴熟地撩拨起难以言喻的风雨…
白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烧。
“太羞人了。”
她却又忍不住偷偷回味书里的细节。
原来那样就可以吗?伏棂她…会不会…
整整一晚,白潋都像个怀揣巨大秘密的惊弓之鸟,在辗转反侧和胡思乱想中熬过。
不过她到底是用了心学的,对于那些事,也算是有了一点纸上经验。
连着两天,抓心挠肝的想念不减反增。
伏老爷伏夫人来看她,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了然地笑了笑,只留下一句,“滋味如何?记牢咯。”
日子到了。
天刚泛鱼肚白,白潋就醒了。
她刚进伏家,就见正屋贴着斗大端正的朱红“囍”字。
门楣上挂着两只红色灯笼,底下垂着短短的流苏穗子,随着晨风摇曳。
“白潋来啦!”伏夫人闻声从堂屋迎出来,身上也穿了一件新裁夹袄,衬得人喜气洋洋。
她笑眯眯地拉着白潋的手上下打量,“嗯!精神头真好!快进屋!”
伏老爷在厢房,悬挂最后一个小红灯笼。
走进特意用作更衣和等待的书房,白潋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伏夫人上前,拿起新衣。
料子是柔软的上好细棉布,没有金线刺绣,没有复杂纹样,剪裁也极为简洁利落。
“快换上试试!”伏夫人眼中满是赞赏和欣慰,“棂儿眼光可真好!这料子、这颜色、这剪裁,配咱们潋儿,再合适不过了!”
三婆婆拄着拐杖,和王丫一起来了。
老人家拾掇得齐整,嘿嘿笑,“好时辰!好时辰哇!”
小瑶连忙过去搀三婆婆,她是特意从桑麻镇回来的。
伏棂从厢房走出,她也换了一身红色新衣,愈发衬得身形利落,乌发绾在脑后,别着那支素银云头簪。
她面色平静,唯独在目光与白潋灼热的视线撞上时,眼底那汪水光才晃了晃。
伏棂稳了稳神,对着三婆婆和王丫温声道,“三奶奶早,王丫早,劳你们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王丫连忙应声,小心扶着三婆婆坐下。
三婆婆没言语,只笑得满脸皱纹舒展开。
院门紧闭,插好门栓。
伏老爷和伏夫人立在桌前。
伏夫人目光柔和地扫过两个新人,轻声开口,“吉时到了,来前面吧。”
白潋和伏棂并肩向前一步。
白潋挺拔如松,神采飞扬,眉眼间是掩不住的光彩。
伏棂立于一侧,沉静皎然。
竟是天地间难寻的契合。
伏老爷温和道,“今日天朗气清,万物逢春,伏家伏棂与白家白潋,情投意合。自今以后,当同心同德,彼此敬爱,患难相扶,永不离弃。”
伏棂和白潋安静听着,背脊挺得更直,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衣摆。
伏夫人也随之道,“一拜天地,感念相遇相知之缘。”
“再拜高堂,铭记父母生养恩重。”
两人回转,对着伏老爷和伏夫人,恭敬地躬身下拜。
伏夫人喉头滚动了一下,强压着翻涌的情绪。
一眨眼,竟然都这般大了。
“妻妻对拜,相敬相亲,白首不离。”
嗯…她也没主持过姑娘和姑娘家的婚礼,便用妻妻两字吧。
白潋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进伏棂眼底深处。
而伏棂,也正抬眸迎向她。
那双眸子,此刻映出的,是无遮无拦的温柔和一层浅浅的、羞赧的湿意。
两人微微颔首,随即面对面,弯下了腰。
拜毕起身。
起身的刹那,白潋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像是退入了很远的地方。
视线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好好好!”王丫忍不住拍手。
三婆婆也哑着嗓子连声说,“好!成了!”
伏夫人舒了口气,笑道,“是时候该吃喜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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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等候的李大娘闻言,立刻带着小瑶和小音,手脚麻利地将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上桌。
李大娘对主家这两位姑娘的事,心里虽有些嘀咕,但为人本分厚道,知道这不是自家该置喙的事。
她感念伏棂平日待人和善,这顿喜宴做得是十二分的用心,拿出了看家本领。
李大娘立刻带着人将热菜端上桌。
红烧肉,炖得酥烂入味,配着香糯的栗子,旁边是金黄酥皮的整鸡卧在翠绿菜心上。还有清蒸鲈鱼雪白细嫩,淋了热油葱姜。
凉菜有清爽的拌海带丝和冷盘,酱肉、卤味、花生米,寓意五福临门。还有一小碟甜蜜的蜜渍红枣莲子…
伏家响起了碗碟轻碰和众人的谈笑。
……
入夜,伏家二老去了白家休息。
伏家恢复了宁静,却又添了几分不同。
伏棂的卧房,此刻便是她们的新房。
窗上贴着大红双喜字,桌上两支细长的红烛,跳动的火苗将卧房晕染。
伏棂坐在床边,身上已换了寻常细棉布的中衣,但那支素银簪子还簪在发间。
白潋端了两杯酒过来,是温好的。
她在伏棂身边坐下,将其中一杯递过去。
房里只剩下烛火燃烧的轻响,和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
“我们喝一杯。”白潋的声音低低的。
伏棂没说话,只是侧过脸看白潋。她伸出手,接过了白潋递来的酒杯。
白潋则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们几乎是同时,仰起头,将酒液饮下腹中。
温热的酒滑过喉间,一股暖流瞬间弥漫开,直冲四肢百骸。
那股热意仿佛点燃了什么,两颊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
酒杯刚放下,带着酒气的人便靠得更近。
伏棂只觉额角被一个温软的、带着酒香微醺的吻轻轻碰了一下,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
白潋脸上红晕更盛,莽撞直率,又藏着忐忑。
她像是被自己刚才的举动惊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伏棂静静地看着她,没有退开,反而微微偏了下头,目光落在白潋同样泛着水光的唇瓣上。
是无声的邀请,是默许的纵容。
白潋的心跳得快要撞出胸膛。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双姝记》里那些旖旎的字句——什么“唇齿相依”、什么“辗转缠绵”…
现在该怎么办?书上说要这样?还是那样?
她脑子乱成一锅粥,呼吸急促起来。
看着伏棂近在咫尺的唇,那唇色被酒意染得比平时更红润,像沾了露水的花瓣…
不管了!
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混合着酒劲冲上头顶。
白潋猛地闭上眼,心一横,凑了上去。
伏棂动了。
吮吸、轻咬,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出,描摹着对方的唇形。
凭着汹涌的本能,白潋急切地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带着滚烫的温度,莽撞地闯入对方微启的唇齿间探索纠缠,贪婪地汲取着那份独属于伏棂的清冽甘甜。
呼吸彻底乱了。
白潋的手,还紧紧攥着伏棂后腰的衣料。
不知是谁先无意识地挪动了脚步,两人跌跌撞撞,喘息交融,纠缠着退向那张铺了崭新红绸被褥的床。
后背终于触碰到柔软的床榻,激得伏棂微微呜咽了一声。
这细微的声音落在白潋耳中,却如同最猛烈的号角。
她俯下身,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带着从书中偷来的莽撞勇气,吻再次重重地落了下去。
这一次,不再局限于唇舌。
滚烫的吻沿着伏棂那纤细敏感的颈侧流连、吮噬。
白潋笨拙地探入那身碍眼的、包裹着无限温软与诱惑的红衣。
指尖触碰到细腻丝滑的肌肤时,两人都同时一颤。
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那温软的弧度在掌心下微微起伏。
伏棂的身体猛地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白潋像一头在无边原野上终于找到清泉的渴兽,急切地扯开那些阻挡的束缚。
光滑的肩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和摇曳的烛光下,如同剥开蚌壳的美玉。
伏棂微微瑟缩了一下,随即被更汹涌的唇舌安抚、覆盖。
白潋心想,那句话果然不错,亲身下河知深浅,亲口尝梨知酸甜。
她凭着那点模糊的指引和汹涌澎湃的本能,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探索自己不熟悉的领域。
一次,又一次。
最初的生疏渐渐消散,她找到了微妙的节奏。
不知过了多久,白潋跋涉过千山万水。
烛泪无声滴落。
厢房里只剩下两人剧烈而紊乱的喘息。
汗水浸湿了鬓角,黏着发丝。
第42章 官府呈文
日头高悬。
白潋迷迷糊糊睁开眼, 第一感觉就是左胳膊又麻又沉——伏棂还枕在上面,睡得正沉,呼吸又轻又匀。
几缕乌丝缠在她颈间, 痒痒的。
白潋轻轻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想把手抽出来。
刚动了一点点,怀里的人就不乐意了,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
半边身子被“霸占”了。
白潋立刻不敢动了, 老老实实当起了靠枕。
她歪着头, 看着伏棂近在咫尺的睡脸。
再往下看,脖子边、锁骨那……几点深浅不一的红痕, 在皮肤上格外显眼。
白潋脸上有点热, 心里嘀咕。
昨晚是不是太不知轻重了?
这印子看着是有点过了?
不知道她醒了会不会恼我。
正对着“杰作”瞎琢磨,伏棂的睫毛颤了颤,慢悠悠睁开了眼。
“看什么呢?”
“看你好看。”白潋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说完才觉得有点直白, 胳膊诚实地又搂紧了些,“我的,当然好看。”
伏棂没说话,只是在她怀里轻轻动了动, 把脸转向一边, 留给她一个耳朵尖。
两人又这么依偎着赖了好一会儿。
穿衣服闹了点小插曲。
白潋看着那些自己弄出来的“记号”, 有点心疼, 就自告奋勇要帮她系中衣的带子。
结果手笨,愣是把两根带子系成了个疙瘩。
伏棂无奈地拍她忙活的手, “白场主,您这是系带子还是打绳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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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潋讪讪缩回手。
眼瞅着伏棂自己三两下解开那“疙瘩”, 又利利索索地重新系好,衣服平平整整,一点褶子都没有。
“我们伏棂就是厉害。干什么都这么利落!”
白潋真心实意地夸。
伏棂整好衣领,“过奖了。比不得白场主‘力气大得能扛鼎’的‘本事’。”
白潋:……
这绝对是在说昨晚。
她摸摸鼻子,假装没听懂,就当是夸她劲儿大了。
伏棂心里正疑惑着,昨晚她没力气问白潋从哪里学来的……不过不着急,日后有的是力气。
推门出去,小瑶正拿着一把大扫帚。
一见伏棂出来,她眼睛“唰”地一下,落在伏棂衣领没遮严实的脖子边上那几颗红印子上。
白潋被她那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小瑶,早啊。”
小瑶抬起头,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两位小姐安,我这就去端早饭。”
说完,一溜烟跑开了,背影透着股压不住的兴奋劲儿。
白潋有点尴尬,转头看伏棂。
伏棂却已经跟没事人似的走到水盆架前。
堂屋里,气氛平和。
伏老爷端着茶碗,慢悠悠地撇着茶沫。
伏夫人含笑看着她们俩,眼神慈爱。
“昨儿歇息得可好?”伏夫人问。
白潋的手顿了顿,含糊地应了一声。
伏棂神色平静,“尚可。”
“嗯。”伏老爷点点头,放下粥碗,“我跟你们娘商量好了,后天就动身回益州。”
白潋和伏棂同时抬头。
伏夫人接话,“出来也有些日子了,家里事多,你哥哥姐姐怕也惦记了。”
她看向两人,目光恳切,“往后日子长着呢,你们俩要相互扶持,彼此珍重,把日子过得实在些、安生些,就是最好。”
“女儿明白。”伏棂应道。白潋也忙点头,“伯父伯母放心。”
“还叫伯父伯母呢?”伏夫人摇头失笑。
白潋有些不好意思,“爹,娘。”
“这才对。”
“临走前,我们想着给村里私塾添点东西。”伏夫人道,“棂儿,这事你替我们办好。”
伏夫人端出两个小匣子。
她在桌旁坐下,打开两个匣盖,里面是整齐的银票,闪瞎人眼。
“成了家,总得有点压箱底的钱。这里面的,你们拿出来一点给私塾添东西。”
伏夫人把匣子往白潋面前一推,语气轻松,“剩下的,随便花。买地也好,买糖吃也好,雇人给你们捶腿也好。我和你伯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给你们花,我们睡得香。”
伏夫人眨眨眼,一副“别客气”的架势。
白潋看着那两叠银票,还想说话。
伏夫人按住她的手,“给了你们,我们心安。这钱,就是给你们这小家添一份底气。”
白潋看向伏棂,见对方也应允,不再推辞,郑重收下。
伏夫人又从袖中取出一个蓝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一枚小巧的银质长命锁,锁面光亮,刻着“平安喜乐”,背面是“伏棂”几个小字,边缘已被摩挲得光滑。
“这个,”伏夫人将银锁轻轻放在白潋手心,触手温润,“是棂儿小时候的。此行匆忙,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目光在两人脸上缓缓扫过,“留着,算是个念想。日后得空,同棂儿回益州家里看看。你大哥大姐,也想见见你。”
白潋捧着这枚小小的、带着岁月痕迹的银锁,心头暖意融融。
她明白这份心意。
白潋看向伏棂,见伏棂也正凝视着银锁,眼神复杂。
伏棂嘴角抽动了一下,这还不算特别?母亲您这嘴硬的功夫真是没谁了。
白潋珍重地用蓝布重新包好银锁,小心收进怀里,“阿娘放心,我一定好好收着。等这边事情理顺了,我们就去益州给您和爹请安。”
伏老爷伏夫人两人相视一笑,点点头。此处虽然好,但他们也希望伏棂早点回去。
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
伏夫人想了想,又提点了几句河运的事,但也没说透,她相信伏棂心里明白,也能做好。
将这件事当作给二人的考验,也是极为不错。
……
两天后。
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
院门外,马车已备好。
伏夫人拉着两人的手,细细叮嘱。
她最后转向白潋,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潋儿,棂儿就交给你了。她要是敢欺负你,写信告诉我,我收拾她!”
伏棂:……
白潋用力点头,“伯母放心!”
伏老爷拍了拍伏棂的肩膀,又对白潋点点头,“保重。”随即转身上车。
伏夫人再次深深看了看两个女儿。
车夫扬鞭,车轮滚动,渐渐远去。
白潋轻轻环住伏棂的手臂,感到她身体的些微紧绷。
“爹娘回去了。”她低语。
伏棂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半晌,点了点头。
白潋手指微收,将她拥紧些,“等河运稳了,我们就去益州探望爹娘。”
回到小院,安静了许多。
白潋从怀中取出那枚蓝布小包,打开,托着那枚小巧的银锁。
她小心地摸了又摸,才仔细包好,妥帖收进怀里,“我会珍藏的。”
两位长辈走了,剩下的时间完全足够她们忙活。
伏棂摊开泰和县的河运地图,眉头微蹙,“码头不大,船也不多。官府新下了文书,要疏浚河道,整饬漕运,查得也严了。”
她指尖点在一处关键的河湾,“若能拿下这里,添两条船,能争得份额。只是各处打点疏通,花费不小。”
白潋坐在一旁,看着地图,对于商业上的事,她的确不太懂,但她知道伏棂需要她听着。
这段时间,她琢磨的大多是以后走货的事情,她打算在河沿那买几块肥地,种点豆子。
什么绿豆、红豆、黄豆、黑豆、大豆……
“官府新下的文书,是机会也是门槛。”伏棂划过舆图上标注的几处关键河段,“要疏浚河道,清理淤塞,这是好事,日后大船通行无阻。但也意味着稽查会更严,过往那些靠贿赂小吏、夹带私货的路子行不通了。”
伏棂指尖落在舆图上一个名为“回蛇湾”的河湾处,那里水流平缓,岸线开阔,“这里,是要地,上游下来的货船、下游上来的盐铁,大多在此中转。若能拿下此处的泊位,再添置两条吃水更深、载货更多的船,就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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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白潋捕捉到这个词的分量,“怎么拿?官府肯给?”
“官府肯不肯,看的是‘名’与‘利’。”
伏棂眼神锐利,“名,是名正言顺。我打算向县衙递一份正式的呈文,陈明我们有意参与河道疏浚,愿意承担回蛇湾一段的疏浚费用,绝不夹带违禁。
同时,承诺雇佣本地船工、纤夫,解决部分民夫的生计。这是给官府看的‘名’。”
“原来如此。”白潋一点就通,“那利,要落到实处。县令重政绩。疏通河道、繁荣商贸,是他的考功。我们主动承担部分疏浚,替他省了钱,也省了事。我们承诺船只坚固,船工可靠,绝不误了漕粮期限,他自然安心。”
伏棂很满意,“我算过了,眼下点心铺、酒楼、养鸡场的收益,能凑够买一条新船。另一条…”
她看向白潋,眼中带着笑意,“就要靠白小掌柜的‘豆子大业’了。”
白潋一愣,“靠我?”
伏棂指着舆图,“新船跑起来,不能空跑。你的豆子,就是第一批‘捎脚货’。回蛇湾拿下后,接上游山货、下游盐铁的中转生意。但新线需要‘敲门砖’。你种的新鲜豆子,磨的豆浆,煮的绿豆汤红豆沙,就是最好的‘敲门砖’。
夏日炎炎,冬日苦寒。沿河码头、货栈的管事、船老大、苦力太多,一杯解渴消暑或暖身的汤水,价廉物美,最能打开局面。口碑做起来,不愁没人找我们带货。这条新船,就靠这‘捎脚货’的脚钱和后续的货运,慢慢赚回来。”
白潋听得眼睛发亮,“这主意好!豆子不愁销路,船不空跑。”
伏棂继续道,“我打算在岸边建一个简易的货栈和茶棚。货栈用来临时堆放中转货物,收取保管费。茶棚就卖你的豆浆、豆汤给过往船工、客商歇脚。码头热闹起来,人气旺了,生意自然就好做了。”
“人手呢?”白潋想到关键问题。
“人手上,我打算分几块。”伏棂显然深思熟虑,“船队,先交给陈缨。她稳重可靠,懂些水性,也识些字,能管船工,也能跟货主打交道。码头货栈和茶棚,交给陈络。她机灵,会算账,管货收钱没问题。至于茶棚卖豆汤的人手…”
她看向白潋,“你那边种豆子、磨豆浆,总得雇人吧?我们挑两个手脚麻利、嘴皮子利索的妇人,轮流去码头茶棚帮忙。”
白潋连连点头,又问,“陈缨陈络去了,这宅…”
伏棂点了点她的脑门,“不过是暂时的,我们多找找合适的人选,陈缨陈络到时便回来了。”
规划清晰,条理分明。
白潋看着伏棂指点江山的样子,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果然厉害!”白潋由衷赞叹,“这脑子,比算盘珠子转得还快!”
伏棂被她直白的夸奖弄得耳根微热,轻咳一声,“纸上谈兵罢了。真要办成,还得一步步来。明日我先去县衙递呈文,探探口风。
让陈缨陈络一同去实地看看,摸摸水深,量量岸线。白小掌柜,也要买地的事,就交给你了。荒地垦出来,豆子种下去,我们的‘敲门砖’才有料。”
“放心吧!”白潋拍胸脯,“地的事包在我身上。”
第43章 理直气壮
伏棂用过饭, 便径直去了书房。
她需要静下心来,仔细斟酌那份关于回蛇湾泊位疏浚及后续经营规划的呈文。
此事关乎河运根基,每一个字句都需反复推敲, 既要表明诚意与能力,又要切中官府关切之处。
白潋也没闲着。
她将取出其中一点银钱,又仔细包了些碎银子,打算带着翠儿去镇上采买私塾所需。
她毕竟不天天呆在私塾,这些东西还是给翠儿把把关比较好。
白潋轻轻走进院子。
翠儿正站在前方, 神情认真地看着下面坐着的孩子领读《千字文》。
白潋没有打扰, 只在门边安静站着。
等翠儿布置完任务,让孩子们自己练习写字, 一抬头才看见门边的白潋, “白姐姐!你来啦!”
她快步迎出来,声音里带着雀跃。
白潋顺手揉了揉她的小辫子,“眼下是否有空?方不方便?伏夫子眼下不得空,我代她去采买东西。”
“方便!方便!”翠儿脆生生地答应, 跟旁边一个稍大点、懂事的小孩交代了两句,便兴冲冲地挎了个小篮子,跟着白潋走了。
乌镇上熙熙攘攘。白潋带着翠儿直奔最大的文具铺子“文墨斋”。
翠儿对着一排排竹纸、宣纸,仔细地挑拣, 指尖捻着纸张的厚薄、匀净。
“白姐姐, 这个竹纸虽便宜些, 但质地略粗, 幼童描红易伤纸,还易散墨;这种略微贵点的, 更适合一些。”
翠儿小声对白潋解释。
“好,听你的, 就买这个。”白潋点头。她又让翠儿挑墨锭,翠儿用心选了两块,又在掌柜推荐下挑了一种竹管笔,适合孩童抓握。
“还要两把结实耐用的算盘和一些书。”翠儿盘算着。
白潋一并给买了。
回到路口,白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些碎银子和几贯钱,“喏,这是雇匠人的钱,都在这儿了。日后若是私塾有哪处坏了,用它们找人修补便好。”
她相信翠儿为人,所以放心交给她。
翠儿眼圈瞬间就红了,鼻头酸酸的,“谢谢白姐姐,谢谢伏夫子,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傻姑娘,好好干,就是最好的感谢了。”
白潋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膀,看着翠儿明显褪去青涩、多了几分沉稳的脸,忽然问道,“翠儿,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没有?也得想想自己。”
翠儿抬起头,没有丝毫犹豫,“我要像伏夫子一样,就留在这里,教十里村的娃娃们念书识字。”
见她主意已定,白潋点点头,“好,有志气有担当。伏夫子知道了,肯定比我还高兴!放心,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无论是添置东西还是别的,只管开口。”
办完这件事,白潋马不停蹄地赶往河沿镇。
伏棂的规划里,回蛇湾是关键,她的“豆子大业”作为配套,自然也要围绕它展开。
在河沿镇买地,靠近未来的船运码头,豆子收割、豆浆豆汤的制作就省了长距离搬运的工夫和损耗,保证新鲜又方便。
在河沿镇呆了两天。
白潋熟门熟路地在镇上找了个口碑不错的牙人,直接点明要河沿镇周边、靠近水路、土质肥沃的上等田产。
牙人知道她是养鸡场的白小老板,又与伏家关系匪浅,不敢怠慢,立刻殷勤地带她去看了几块位置、土质都极好的地。
白潋看地极有经验,这毕竟是她安身立命的本事。
她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在指尖细细捻开,看颜色,闻气味,又仔细询问这块地前几年种的是什么,轮作情况如何。
白潋围着田埂走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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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查看地势是否高爽,附近的水源是否充足,引水灌溉是否方便。
最终,她相中了一块足有三十亩连片的肥田。
地势略高,不怕寻常水涝,土色乌黑。
旁边就是一条水流清澈的引水渠,浇灌极为便利。
“多少银子?”白潋单刀直入。
牙人堆起满脸笑容,比了个手势,“白老板好眼力,这地是顶好的肥田啊!主家因急事需举家迁回原籍,这才肯出手。一百五十两,实诚价,真不能再少了。”
白潋心里快速盘算,这价钱确实公道,甚至比她预想的还低些。
但生意就是生意,她脸上不动声色,目光扫过田地边缘一小块夹杂着碎石、略显贫瘠处,指着那里说,“这块边角瞧着不大合用,拢共一起,一百四十两。”
牙人脸上笑容僵了一下,眼珠转了转,似乎在飞快计算得失,片刻后一拍大腿,笑道,“成!白老板爽快人,就冲您这爽快劲儿,一百四十两,成交!”
白潋做事向来利落。
立契、画押、定金,一气呵成。
看着这片已经属于她和伏棂的地,白潋心头猛地一动,一个念头浮现出来。
又花了两天时间,白潋才回到十里村。
伏家。
伏棂似乎刚从书房出来,正在活动脖颈。
白潋倒了碗温热的茶水递给她,等她喝了几口,便把在河沿镇买地的事详细说了。
末了,白潋话题一转,神情变得格外认真,“还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我想把种田的那些经验,比如怎么沤肥才能肥力足又不烧苗、怎么选种留种、怎么防虫害…都整理一下,教会村里那些愿意学的人家。你看怎么样?”
伏棂没有立刻回答“好”或“不好”,而是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她深知白潋内心重情重义,思虑也深。
“村里不少人,像村长他们,明里暗里都帮过我。我想着,若是能把咱们过上好日子的这点本事,实实在在地教给他们,让他们手里的田产收成多点,多能换钱,娃娃们碗里能多见点油荤,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一点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