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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朕对你积欠甚多
回廊之上,李檄侧首,今日宫宴,他一身玄赤色天子礼服,金龙云纹在春光下反射着光芒,处处彰显着天家体面。
姜诺犹豫了一瞬,想好的说辞忽有些不好开口,恰好身后有人笑语道:“诺诺,我寻你好久了,原来你在此处。”
姜诺回头,竟是沈菱清带了六时一道来了。
沈菱清朝她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姜诺会意,对李檄背影道:“陛下赏赐臣女的物件,臣女皆存在侯府,臣女是归还于陛下,还是……随意处置?”
李檄送的物件,除了极有纪念的还与李檄,剩下的珠宝首饰,姜诺不想留,也不愿还,善堂正是缺钱之际,她手头刚得的庄子实业,又没有可直接支配的银钱,若是典卖一笔,进账也能用在孩子们身上。
她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人虽断了,物件可是清清白白呢。
李檄头也未回,语气沉沉道:“怎么处置,都随你。”
说罢,已大步离去。
沈菱清看到李檄离去,才敢说话:“我和六时早就寻到了你,就在回廊尽头的柱子回头,瞧见你想给陛下提侯府那笔银钱才站出来,千万莫要此时说,陛下如今多少生闷气呢,不若从长计议,对姜府,对你,对吉祥,都好。”
吉祥哼道:“债主要钱,倒还要挑时辰了。”
一语既出,吓得沈菱清忙告饶:“好姐姐,我可是服了你的巧嘴,陛下说出那话,我和六时正气得想怎么驳回去,没曾想你那般口齿伶俐,好漂亮!真给你家姑娘解气!”
六时也笑着叫好:“吉祥,书铺里何曾出你的书?那般口才,我当时掐着手心,才忍住了没抚掌叫好。”
四人说说笑笑走出宫,皆有几分喜色,看天色尚早,沈菱清索性也到了侯府和姜诺一起又用了晚膳。
待到明月挂于天际,又开了窗子,趁着春夜清风,一杯一杯
,对月夜酌,皆说是要给吉祥庆功。
因了李檄严令,姜诺很久未曾饮酒。
此次敞开了喝,喝到最后,四个人都有几分薄醉。
沈菱清趴在姜诺肩头:“今晚这景色,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的是……是你小时候,让吉祥在宴会上藏酒,还非要拉着我,晚间在被窝里一起尝。”
月光下,姜诺双眼迷离,鬓角乌发松垂在白皙的侧脸上:“多久的事儿了,偏你还记得。”
“那夜你喝醉了,抱着我直喊娘,你说……你说原来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可以看到想见的人……”
“那时我才知晓,诺诺你喝酒不是因了好玩,你是太苦啦。”沈菱清忽然哭了:“可李檄他懂吗?!他有我懂你吗!他只知道不让你骑马,不让你喝酒,不让你冰嬉,不让你打马球……”
“后来,他被关在北苑,你给他送酒,他照单全收。”沈菱清冷笑道:“结果他出来成了太子,不说第一时辰迎娶你,偏严令你戒酒,说什么史上可曾有善饮的太子妃……”
姜诺叹气,将沈菱清抱到怀里道:“行了,怎么就又提到他了?你先罚三杯吧,再说此事确不算他的错,太医也说我体弱,不该过度饮酒……”
“你没过度,酒不是放纵,酒是你的一点甜,有时候,日子就是靠着这点甜撑过去的啊……”
“他不是为你的身子,他是怕你万一醉酒,万一被人瞧见,失了体面!冰嬉也是,他从小就不爱让你和我们出门玩……”
“万一啊万一,就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就把你日子里的甜都给你禁了。”沈菱清此时,气得恨不得冲进宫把李檄拉出来问罪:“我就是不平,就是越想越生气!”
“说起来,你还未曾细问过,我为何如此决绝。”姜诺低声道:“其实就算你问我,我也不晓得怎么回答,也不是废后毁约,心移他人的大事,都是微末小事,说出倒显得矫情。”
“哪儿有什么大事,夫妻二人过日子,别管是帝后,还是平头百姓,每日不都是小事?”
姜诺怔怔:“都是小事……”
沈菱清用力点头:“所以你要找一个,把你的小事当成大事看待的人。”
“何其奢望啊。”姜诺笑着,眸中泪光闪烁:“难得有情郎,我何德何能,怎配得上旁人用心。”
吉祥第一个蹦出来:“姑娘你特别好。从前都是陛下的错,你切莫归责在自己身上!”
六时紧跟其后,顺带夸了自己:“姑娘可曾发现,陪着姑娘的,都是顶好顶好的人!就是因为姑娘特别好,所以心善的好人,才会都对姑娘好呀!”
她们开始七嘴八舌,细数姜诺究竟有多好,究竟有多值得。
窗外透过朦胧月色,姜诺将手帕覆在面上,眼睫扑簌了两下,撒娇道:“各位好姐姐散了吧,好困,想就寝了。”
她才不是困了,不是想散了。
是藏在帕子里的眼眸又红了。
“方才我不该提那位。”沈菱清擦干眼泪赔不是,举起酒杯眨眨眼睛:“我自罚三杯,祝我们诺诺,前路坦荡,无违己心。”
*
晨光熹微,厢房的门打开,姜诺入内,目光一一拂过屋内的物件。
有些是李檄年节时令的赏赐,她平日里用不着,囤放在此处。
有些是儿时的物件,不值钱,却皆有段情谊故事在里头,也囤放在此处。
一件一件,她都极爱惜。
姜诺从前,若是从李檄处受了委屈,她就会来这屋子里坐片刻,看看李檄送她的物件。
她向来将这些物件,当成他爱她的证据。
可这些物件,大多是李檄随旨赏的罢了,如今人既断了,物件更没有留的必要。
“物件是好物件。”姜诺淡淡开口道:“都拿去典卖了吧。”
“卖了?!”六时犹豫了片刻,上前劝道:“之前姑娘想着将那山栀花运出府也罢了,可这些东西……府中向来只进不出,若是典卖,叫老太太知晓了,怕要责骂姑娘,说是……败家之相呢。”
“卖了吧。”姜诺自嘲一笑道:“不必张扬着卖,也不必隐着,随旁人去说。”
六时只好应了句是。
姑娘连陛下给的物件都舍得尽数典卖,可见非但没了一丝情分,反是已经想好怎么有利于自个儿。
晚间,李檄正翻折子,李简忽然急急求见。
“皇兄,你看这是什么?”李檄皱眉看去,托盘上是一个白玉做的葵花簪,甚是雅致,这显然是他上位后御宝坊做的物件,他崇尚饰不可过,这白玉已算奢华,宫中所做不过十几支,分赐了姜诺,公主,章家姐妹等人。
李简道:“这是臣弟从是民间采买而来。”
李檄沉吟:“哪家府邸的下人如此大胆,竟将这簪子卖了?”
“不止这葵花白玉簪,这是白玉葫芦的吊坠,这是金丝挑纱香囊……”
李檄面色渐渐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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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物件,他只赐了姜诺一人。
他捏起那金丝香囊,盛夏菡萏,群鹭翩飞,中有一小舟,摹的是李清照词的意境,因姜诺曾经一直想和他泛舟荷花池中,他看到这香囊,才将这香囊赐给她安抚。
李檄方明白发生了何事,他攥紧香囊,不敢置信:“她,把朕送的东西典卖了?!”
他是许了她随意处置,可她又能如何,左不过是用着,或是放着,或是赏了下人。
他没想过……没想过她会拿去典卖。
偌大侯府,竟没这几个小物件的容身之地?
她这般不愿看到和他有关的物件吗?
想来,她是真的厌极了他?
李檄捏着那香囊,怔怔立在原地。
“这些物件不少,想来是小嫂子的授意。”李简话音一转,拍拍胸脯道:“不过皇兄莫急,我已吩咐下人,盯上了卖家,有多少算多少,臣弟已尽数都买来了!”
“定要都采买回来。”李檄语气低沉:“这些是宫闱之物,更是她私物,流于民间,后患无穷。”
李简点头:“臣弟明白。”
“开窗。”李檄胸口一阵憋闷,望着殿外汉白玉栏杆旁的灯盏,吩咐王公公道:“这几扇都打开。”
李檄闭眸养神,手指轻轻摁压着眉心。
李简怔了怔,李檄继位以来,处理起朝政没日没夜,可自己每次见皇兄,他皆是眸光坚毅,不疾不徐,俨然沉稳矜贵的少年天子。
可此时,昏黄灯火中,他敛眸低眉,瞧着竟有几分脆弱孤独。
李简低声道:“皇兄,可是累了?”
李简看了看堆满奏折的桌子。
李檄一上位,就改了秘奏之制,不只三品以上的少数官员可写,就连地方的微末小官,也可通过秘奏,上达天听。
好处自是从上到下,朝政更为透明,打击了章家的势力,加强了李檄的掌控力。
可这般没日没夜,真是连个休憩的时辰都无了。
李简有点心头,挠挠头,低声道:“皇兄,很多事儿急不来,你一定要保重身子。若是哪儿需要臣弟,就尽管吩咐。”
“当时朕在北苑,章家千方百计,想要你继位……”
李简吓了一跳:“皇兄怎么又提起此事,他们想让臣弟继位,也是因了臣弟年纪小,好拿捏罢了。”
李檄摇摇头,继续道:“可父皇竟毫无预兆的将朕从北苑放了出来,直接立朕为太子,原来这些年,父皇都是怕有奸人害朕,让朕重蹈前太子覆辙,才将朕护到北苑——他们都说,都说朕白捡了个太子之位,可谁会知道这朝廷是一个烂摊子,国库户部连两万两银子都拿不出,若非姜棠助了朕……外戚在内争权夺利,北戎在侧虎视眈眈,更别说还要赈灾……”
李檄遮了眼眸,下颚仍是坚毅,他沉声道:“朕知道,祖宗这基业落在朕肩上,朕就不能负了这天下……可朕……朕这般用心,又得到了什么?”
从继位以来,李檄夙兴夜寐,事事果断。
今夜还是头一次,真的有几分心灰意冷。
“小嫂子也是爱之深,责之深。”李简叹气道:“她总不至于,真的就舍了皇兄
吧……”
“她出言甚是决绝。”李檄声调晦涩:“你还不知,她要……要和朕退婚,说朕若是执意迎娶,她就去千灯殿做姑子……”
想起那时的场景,姜诺说这话时决绝的神情,胸腔又是一阵肆虐的酸涩闷痛。
“怎到了这般地步……”李简怔住:“皇后退婚,若真的让旁人知晓了……岂非真成了天下笑柄。”
天下笑柄……
李檄未曾来得及去想这点。
他只知晓,他不能,绝不能失了姜诺……
李檄低声道:“确是朕对她积欠甚多,朕会好好弥补,等她回心转意了,再说大婚一事。”
李檄沉吟:“这一段时日,先让她……称病在府吧。”
旁人也都知晓姜诺已该进宫,迟迟不进宫,除了称病,也没有别的体面说法。
李檄眸光落在那些物件上:“你买这物件,花了多少银子。”
李简顿了顿:“二百两。”
“朕支给你。”李檄摆手道:“你这几日遣人,将物件都送到朕宫中。”
第24章 第24章是她之前未曾说给对的人……
李简轻咳一声:“陛下不必和臣弟客气,这点银子臣弟难道还没有吗……”
李檄摇头:“朕从不愿亏欠于人,你去支就是。”
李简挠挠头:“臣弟也不是非要卖皇兄一个人情,就是……就是前几日听户部说了句亏空,陛下派去各地征讨的官员,也未曾追缴到欠款,臣弟是怕皇兄……”
“你不必和朕客气,这点银子朕难道还没有吗?”李檄学着弟弟的口吻笑应了一句,又冷道:“各地亏欠国库,朕一追缴,要么造假账搪塞,要么请罪哭穷,无非是官官相护!才敢纵得他们赖着脸不还。”
李简叹气道:“地方的那些大员,大部分都是章家的人,如今章家如日中天,他们也不怕朝廷严令。”
新皇登基,一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将前朝亏空归零,可李檄继位后,立刻下旨追债,那些欠债不还的地方大员多是章家的人,更是官官相护拧成了一股绳。
他们还在各地散播新皇要钱人心惶惶的谣言,反而李檄落了个严苛的名声。
李檄道:“还是要加选新科,春闱将至,先选年轻有为的官员进来,再徐徐图之。”
李简点点头:“好在张尚之是个可堪大用的,陛下让他选士,他定然能不负皇命。”
*
姜诺再次踏入了诺园。
父母曾在诺河畔定情,她的名字里有诺,他们住的园子,也叫诺园。
姜诺在这院子里的时辰并不多,多是六岁之前父母尚在时,那时候,父母大部分时辰都在陇地,偶尔返京归家,便住在此处。
多是年节,姜诺记得,她会拿着母亲亲手做的梅花灯笼在檐下玩,很多小孩子围着她,羡慕她全京城独一无二的灯笼,羡慕她有个温柔细致的母亲。
父亲则会用大掌抚她的小脸,会让她骑在脖颈,耀武扬威的去京城看灯,旁人都羡慕她,羡慕她的父亲已是将军,却仍毫不避讳的宠她爱她。
那是她一生,最为珍贵,也是最不敢回想的一幕。
长桥浮波,一如昔年,丛竹蕉阴旁清池澄澈,极为幽静雅致。
这曾是父亲阿娘住的院子,如今仍被伯母打理得整齐干净。
池畔立了座十余层的密檐式方塔,下构台基,上建塔身,皆砖造,塔内为方形小室,耸然直上,坐落在池畔。
姜诺眸光紧紧一缩,母亲的抚魂塔。
当时父亲姜松华殉国的噩耗传来,她尚在宫中,被众人瞒着,她再次听闻父母的消息,便是母亲不顾姜府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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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意要去陇地寻夫君,可因了神思不属,竟在路上失足落水,因此,这抚魂塔才建在水畔。
姜诺那时才六岁,她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人见人怜。
可她除了日夜垂泪,却什么都做不了。
还是谢伯母,将她揽在怀里:“好姑娘,伯母知道你惦记父母,不若在诺园的池畔建一个抚魂塔,你母亲的魂魄会得到安息,她在天上,也是会庇佑你的呀。”
伯母怀里的温度,她还记得,依稀有那么一点,像母亲。
这是她,可以依赖的人吗?
那时姜诺夜夜都睡不好,枕上辗转反侧。
大约半年后,塔真的建好了。
在伯母和姜老太太的照料下,她似乎也确是比,从前安睡了几分。
后来,伯母接手了母亲留给她的产业。
那时,也曾有母亲留下的得力人提出异议:“姑娘年纪小,不若这产业让我们几个替姑娘管着,待到姑娘出阁,尽数给了她。”
伯母却道:“你们终究是外人,你们管着,难道会比我这个伯母管着强?我自然也不会要侄女的产业,不过是替她管着,之后还于她就是——再说这抚魂塔建起用了姜家小半家业,我也只是想告慰亲人,让诺诺睡个安稳觉,有我这份心,你们还担心什么呢?”
伯母这么说,旁人也说不出话了。
后来姜诺渐渐也猜出,这抚魂塔,多半是伯母贪图银子产业,找出的借口而已。
水至清则无鱼,姜诺也不愿深究。
好在这抚魂塔,曾经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给过她力量。
姜诺命六时将这塔形状,雕刻花纹大概画下来,带去善堂看看能不能作为参考。
*
姜诺到善堂时,善堂很热闹,小燕对着一个清俊的身影叽叽喳喳讲着些什么。
姜诺怔了怔,有几分意外,她没想到,齐岁柏也在。
春闱在即,考生们都闭门不出在复习,他倒有闲时,频繁而来。
小燕见到姜诺,就笑着跑来:“大姐姐来了。”
她一笑,露出缺了的一颗小乳牙。
“小燕要换牙了。”姜诺仔细瞧了她一眼,笑道:“上次来见还没掉呢。”
“就是方才掉的呀!”小燕举起放在手心的小乳牙:“方才还和岁柏哥哥说此事呢。”
“这几日,长出的牙别去舔它,吃东西也要注意些,要不以后牙会长不好的。”姜诺真如大姐姐一般,温柔笑道:“牙齿长不好会被人笑话的,姐姐就是当时未曾长好,现在想起还悔呢。”
小燕还未说话,齐岁柏已站起身:“谁说你未曾长好?”
姜诺一怔。
齐岁柏眸光一转,流动着上乘玉石的温润光泽:“出此言者,定然不会以诚待人,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姜诺笑起时,光洁的贝齿如同小珍珠般,两个门牙会露出一截,宛若轻灵无辜的小兔,无比生动。
明明那么好看。
怎么会是未曾长好?
想着想着,齐岁柏耳根红了几分。
他忽然发现,姜诺的笑颜,竟这般清晰细致的印在自己脑海里。
齐岁柏轻咳一声,移开眼眸道:“你们……你们听说过一个说法吗?若是把掉了的下牙抛到屋顶上,再长出的牙,就会齐整。”
小燕听了,便嚷着要将自己刚落下的乳牙扔屋檐上。
姜诺掩唇而笑,眸光看向他。
齐岁柏被姜诺看着,脑海里忽然就空空的,他卷起袍袖,真的爬上了屋顶,在众人仰头换呼呼声中,将那一颗小小的乳牙放在了善堂的屋顶上。
衣衫凌乱的齐岁柏一下来,就被孩子们团团围住:“岁柏哥哥,以后我的牙掉了你也帮我放上好不好……”
“我也要,我也要……”
齐岁柏君子端方,爬房上屋的事儿还是头一遭干,还未平复心情,就被这些孩子们团团围住,微透薄汗的脸颊,有几分无措。
姜诺笑着,为齐岁柏解围:“那你们可要把掉下的乳牙都放好了,等到哥哥有空闲时,再一同放上去。”
那些孩子听了承诺,又一哄而散的笑闹着跑了。
齐岁柏
看向姜诺,笑道:“还好姑娘出面,安抚了这些孩子,让我脱身。”
姜诺回看了一眼袖子掳到肩头的齐岁柏,没忍住笑了:“小燕的牙能不能长齐整还未可知,但是公子衣衫不整,想必是头一次。”
齐岁柏脸色一红,忙将卷起的衣袖放下,噗嗤一声笑了。
孩子们也皆发出友善的笑声,一时间,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齐岁柏弯起双眸,浅色的琥珀色瞳孔闪烁流光:“姑娘若得了空,可以常来看看孩子们,有姑娘这般会玩笑的人在,孩子们才高兴。”
姜诺怔了怔:“是吗?我说话……很可笑吗?”
“有时挺有趣,听着让人想笑。”齐岁柏不知姜诺为何忽有几分寂寥:“是……冒犯到姑娘了吗?”
姜诺忙摇摇头:“不曾,反倒是我,方才担心孩子们笑闹得厉害,冒犯到公子了。”
“怎会?热热闹闹不好吗?!”齐岁柏诧异挑眉,笑道:“过日子自然是成日笑闹好,难道反而成日哭丧着脸不成?”
姜诺闻言,也云开雾霁,轻轻漾出一个笑来:“公子说的是,原是要……多笑笑才好。”
李檄性情稳重,向来是寡言清冷的。
二人同在一处一日,她若是不言语,他总共就说不了几句话。
姜诺原是喜欢说说笑笑,至少,不愿每日闷着。
可在宫里久了,渐渐也觉得,喜怒不形于色,方是矜贵沉稳,方能堪当大任。
她的说笑言语,皆是不体统的,皆是让人不喜的。
也正因此,李檄才总是避着她,甚至为避和她说笑,让她去写折子。
她和李檄在一起时,总想着,她该要学会安静。
可原来,说笑也没那般不堪。
她说出的话,被李檄忽略的,甚至面露厌烦的话,原也是能让很多人快乐的,对吗?
不是她错了,是她之前,未曾说给对的人。
日子那么长,就是要乐一阵笑一阵才好。
她原是……原是能让人开怀一笑的人。
她又何必去将自己改成另外的模样。
第25章 第25章把亏欠和冷落都补上……
这时,女史笑着进来道:“姑娘这次来,还想去庙里拜访僧人吗?”
姜诺点点头:“可方便吗?我将家中的塔图画好带过来了,想着让僧人看看。”
女史笑道:“僧人说是去云游传道了,约莫要一个月呢,不若下个月再去。”
姜诺点点头,不以为意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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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下个月,齐公子若是得空,我们都一同去吧,也亏得二位相助,这塔才能建起了——这些时日,我也看看地形,瞧瞧建在何处合适。”
齐岁柏笑着应了,和姜诺一同走出去。
女史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松了口气。
方才,姜诺身边的六时姑娘,给了她二百两银子,再加上齐公子的二百两,整整四百两银子到位,建塔的银子已经筹齐,心里有了底儿,旁的事儿倒没那么急了。
她转身想要回房,一眼瞧见房后头的角落里露出一截影影绰绰的蓝布衣裳,女史皱皱眉,悄没声息的走过去,登时惊道:“赵妈妈?!我还以为是谁在这儿鬼鬼祟祟,竟是你来了?你在此处有何贵干呐?”
“没……”赵妈妈眼神躲避:“我来此地锄草,若是冲撞了贵人,我这就到后头去……”
“行了行了。”女史拉住她:“贵人早就走了,你且随意吧,只是别这么偷偷摸摸的,倒吓了我一跳……”
女史嘀嘀咕咕走了,赵妈妈自嘲的摇摇头,转身也要离去。
忽听身后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道:“赵妈妈,你瞒得住女史,却瞒不了我,好几次了,你都会躲在这儿偷看我们。”
赵妈妈回头,发现竟是小燕。
她顿了顿笑着解释道:“那定是小燕姑娘看错了,我本就在善堂帮忙,来来往往也是正常,怎会说成是偷看呢?”
小燕意味深长道:“我还发现赵妈妈,只会在大姐姐来时才偷着瞧。”
不止偷看,她还看到大姐姐生辰那日,赵妈妈自个儿躲在竹林后头哭了。
赵妈妈脸色一白,沉默了。
小燕很乖的走过去,蹭到赵妈妈身边,小小的脸蛋一本正经:“赵妈妈,你有何心事,都可告诉我。”
赵妈妈怔了怔。
小姑娘忽闪着澄澈无辜的大眼睛,语气糯糯,让她想起姜诺幼年时。
这些年,也苦了她一人勉强支撑。
赵妈妈移开目光,强笑道:“你个孩子懂得什么?我先要回后头锄草去了,你也回去吧。”
*
齐岁柏和姜诺一同走向马车。
山色清幽浩渺,染上夕阳余晖,两人沿着山中小路并肩走,姜诺道:“公子是要去城中?”
“我这几日住在伯父家中。”齐岁柏笑道:“姑娘也是要去城里吧?”
姜诺轻轻颔首。
齐岁柏抿抿唇,克制住过问她家世的心思。
若是去找善堂的女史,想必也能问清楚。
只是……他想再等等,等到二人顺其自然,都更为了解彼此的时候。
姜诺抬眸,金色余晖温柔的洒落,如同薄纱般轻柔的笼罩在山色之上,她笑道:“今日的晚霞很美。”
齐岁柏看向姜诺,柔和的光芒洒在她长睫上,更显得温柔恬静。
他微微含笑:“是,让人难以忘怀。”
两人并肩走了片刻,齐岁柏又道:“姑娘平日也会留意晚霞吗?”
姜诺目光带笑,落在远处被金色飞云渐渐遮蔽的落日上:“我左右无事,旁人觉得无趣之事,我却总忍不住多留意几分。”
齐岁柏笑道:“依我看,姑娘才是真的通透之人,晚霞怎会无趣呢,若没有晚霞,怎会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的名句?”
姜诺摇头:“可惜我却做不出诗。”
落日在天际渐渐隐去,一两声鸟鸣啾啾入耳,齐岁柏垂眸望着姜诺,温声道:“就算做不出诗,也定然有别的快意。”
“若姑娘喜欢,改日有了空闲,我们不若去九溪看场晚霞。”齐岁柏忽然想到一事,忙补了一句道:“如今是春夏之际,就算看了晚霞,天色一时半刻,也断然不会黑沉的……”
姜诺轻轻笑了。
九溪晚霞,京都八景之一。
她也曾央了李檄,出宫带她去看的。
除了九溪晚霞,还有春日小巷,盛夏荷池……
说来可笑,她曾在脑子里,一遍一遍憧憬过的场景,到如今,却一个都未曾真。
可她不觉遗憾。
没了李檄,也有九溪晚霞,那动人之景,日日皆在。
而她,也还会有很多很多美好的春夏之日。
“这几日是想去看晚霞,公子倒也不必刻意同行。”姜诺笑道:“若有缘,九溪相见。”
说罢,卷起车帘,登车而去。
*
已是深夜,李檄仍坐在灯前,捧着姜诺从前的折子,眼眸通红。
从前随意翻看,凭心情偶尔回复几句的折子,如今却一字一句的仔细看去,唯恐遗漏丝毫。
他偶尔会心生喜悦,瞧见她在奏折里叫了表哥,说她在想自己,可随即胸口更是酸涩的,他那时……怎么就没回应呢?
偶尔会着急,瞧见她又腹痛或是又受了伤,末了又叹息摇头,这伤都过去多久了,如今……也定然好了。
她写下的喜欢早已墨痕干涸。
她受的伤早已痊愈。
唯有他,姗姗来迟,在这夜半时分,品尝了晚到的苦涩。
还好,还不算太晚。
李檄抖着手提笔,笔走龙蛇。
他要认真回应诺诺,认真回应之前未曾来得及回应的热情。
折子里,诺诺说她剪了腊梅,插在粗陶瓶中,相得益彰。
李檄颤着手回:“朕记得当时在北苑,诺诺你冬日总携梅而来,灿烂若金,满室生香,朕常夜半回想,终生不会忘怀。”
他的感激,他还未曾诉于她听。
折子里,诺诺说她想行于春深巷陌,和自己,互拂衣间
落花。
李檄立刻回:“已到春深之时,朕时时有空闲,唯盼能和诺诺并肩同行,日夜盼来信。”
他的空闲时辰,以后,也都要尽数留给她。
折子里,诺诺说她养的圆圆病了,总是喵喵叫却不吃不饮。
李檄顿了顿,回道:“虽隔三月,朕心仍甚焦,如今可痊愈?御禽坊有兽医在侧,朕下次带他去给圆圆瞧瞧……”
……
一封一封,写至天明。
上朝之前,特意嘱咐了宫人,让他亲自送去侯府。
李檄晓得,这当然不能算是补偿。
毕竟,诸事都已过去了这么久……
他只是……不愿让诺诺的倾诉没有回应。
小太监捧着这些奏折一路到了侯府,特意将这奏折亲手给了六时,他知晓,若是想让姑娘知晓陛下的用心,还是要从身边人开始。
小太监笑道:“六时姑娘,你看看这些,都是陛下昨晚上连夜写给姑娘的……姑娘写一句,咱们陛下回十句,真的是,情真意切啊……您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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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时接过来,大概一翻,也甚是诧异:“这都是陛下写的?”
她记得之前陛下给姑娘回折子,那还真是给批奏折似的,她们姑娘写了好几折,陛下就大笔一挥,几行字了事。
如今却是密密麻麻,一眼瞧着,就很是认真用心了。
“都是陛下亲手所书!谁瞧见了都觉得感动,真是难得呢。”
六时笑道:“我们姑娘从前,也是这么给陛下写的,前前后后,不知写了多少,陛下如今认真回几封,就这么难得?”
“哎哟哎哟,瞧我,又说错话了。”那太监忙做小伏低的打了自己两巴掌:“姑娘认真,陛下用心,那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人啊,这双人,如今就靠姑娘你多多美言成全了。”
六时微微挑眉:“我们姑娘向来聪慧,谁对我们姑娘好,姑娘是不会亏待的,若谁冷了她,那甭管什么身份,姑娘也不会屈尊逢迎!”
“是是是……”那小太监赔笑道:“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姑娘您就当行个好,让姑娘也知晓我们陛下的一片心呐……”
从前,姜诺一心皆是李檄,对李檄身旁的太监宫女,也皆是小心翼翼相待。
六时和吉祥,更是要对这些宫人陪着小心。
如今姜诺想清楚了,她们的腰杆也直了。
六时今日,真是扬眉吐气,心下畅快。
待到那太监走了,六时才将李檄回的信尽数抱去了姜诺房内,放在了桌案上,颇为开怀道:“姑娘,这都是陛下给您——说是回的您之前给他的折子。”
姜诺正拿着毛笔看账本,闻言怔了怔,一时没明白:“从前的折子……他如今回做什么?”
“还不是念着姑娘你,想补偿您。”六时还是很开心的:“想着从前亏欠冷落了您,就想补上吧,听说这都是连夜补的呢……”
姜诺毛笔也未曾放,淡淡笑了:“真难为他,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也用不着补。”
“你看陛下真的是颇为用心的,回复得特细致……”六时道:“还说这是回的一部分,剩下的,以后还给我们送来呢。”
吉祥立刻蹦出来:“这是陛下批过的折子,那说不定和多少个男人的折子混在一起呢,姑娘的闺房,这东西也能进来?”
六时:“……”
姜诺淡淡补了一句道:“不过毕竟是陛下亲笔,也不好慢待,六时,你去东边的书房,找个地方安放吧。”
六时一出去,就被李檄派来的小太监堵住了。
“姑娘……姑娘……”小太监甚是着急:“姑娘怎么说?可觉得咱们陛下好了?”
六时差点翻个白眼,可又不能太不给陛下面子,只好道:“您别问我了,我也不知姑娘怎么想的……”
“你说一个字都好啊!要不我怎么回去交差!”
六时只好道:“姑娘说,陛下用不着补她。”
第26章 第26章头一次,有了望尘莫及之……
李檄请期未定,最着急的是姜家人。
姜松辰率先坐不住了,这不止是女儿家的婚事,更是关乎到整个姜家的前程,他去找姜家老太太商议,愁容满面:“母亲,你看诺姐儿这婚事……若是这婚约真的断了,可怎么好啊?”
姜老太太道:“当时陛下在北苑冷宫时,她都不断,如今烧冷灶烧出个真龙天子,她能断?”
姜松辰叹气道:“儿子原也如此想,可这些时日冷眼看着,诺姐儿似是真的不愿进宫,对陛下的态度,也和从前截然不同……”
这事儿不同于旁的,若是在官场,他还能上去顶替,可这是婚事,他就算再乐意,也不能替了姜诺服侍陛下啊……
“你就别干着急了。”姜老太太气定神闲道:“要我说,诺姐儿如今是长大了,更能拿捏人心了。”
姜松辰:“?”
“儿子愚钝。”
“你瞧从前,任谁都能看出来,诺姐儿心里装着陛下,从来都是听他的话,乖巧懂事,毫无怨言。可陛下呢,对她也不过尔尔。”姜老太太循循道:“如今可好,陛下倒还真被她拿捏住了,我看啊,此事你不用管。”
姜松辰苦笑:“儿子是怕她真的不愿嫁了。”
姜老太太冷笑:“怎会?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没父母依仗,陛下的宠爱是她立身之本,她不会舍小弃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