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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换我跟着你
可毕竟圣旨已下,两人再不情愿,还是作伴去了姜府。
她们踌躇半晌,总算想好了说辞,可进了姜府大门,却未曾看到姜诺身影。
两人心思惴惴不安,压着屈辱和怒火等了半晌,才看到姜诺盈盈进来。
姜诺今日穿了宝蓝色褙子,衬得肤色愈发白净,一双妙目通彻清透,纤细的脖颈笔直轻盈,愈发透出让人见之忘俗的贵气。
章若琴二人对视一眼,忙从椅子上站起身,局促笑着问安道:“姑娘安好。”
姜诺表情却始终是淡淡的,对二人的到来并无多少期待,也并无多少惊讶。
此时,姜诺身侧有个小姑娘,看着二人,怯怯往姜诺身后缩了缩。
姜诺对那个小姑娘语气温柔:“小燕,你先去外面园子里玩。”
章若琴和章若书对视一眼。
她们也听说了,不少陇地过来的流民稚子,养在京郊善堂,姜诺私下给善堂了不少银子。
自个儿也常跑去善堂。
在章若书这些贵女眼里,亲去京郊侍奉这些难民,简直是自降身份,惹人耻笑。
不过这些偏僻之地的遗孤,倒是和姜诺同病相怜,姜诺对她们照拂也是应该的。
圣旨已下,也推诿不过去,他们两个人上前,想着李檄的冷声命令,作势跪下道:“妹妹,我们这次过来,是为曾经年少无知道歉。当时我们……我们言语冒犯了妹妹,还望妹妹宽宏大量,莫要和我们计较。”
她们本是作势,想着以姜诺往日软绵天真的脾性,定然要上前搀扶,谁知姜诺冷冷站着,仍由二人直直跪地。
章若书和章若琴脸色涨红,却又只得忍气吞声。
姜诺却轻笑道:“是陛下让你们来的吧?”
年幼时,弱小无依的自己被欺负时,也想着若是有人能站出来,为自己出口气,说句话该有多好。
可她如今,早已不向外求。
“你们对我的笑,似乎很有意见。”姜诺露出明媚耀眼的笑意,淡淡道:“可惜,可惜以后我还是会笑得比你们更多,你们也大可以在我身后,对我的笑指指点点——”
姜诺站在二人面前,笑颜若春花,居高临下徐徐道:“你们的所言所行,已伤不了我分毫,可我若是愿意,我却能让你们时时如此刻,赔笑以待……”
两人的笑登时僵在了脸上。
姜诺怎么……把话说得如此露骨难堪?
她们已经来道歉了,她也是读过那么多贤后典籍的人,难道不该展现自己的宽容大度,握手言欢吗?
再说他们章家好歹也是国之重臣,如此屈尊降贵来此地道歉,她却这般言语,岂不是在打章家的脸吗?!
姜家败了,姜诺一人呆在京城,无父母亲人管教,真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可她们既是来奉旨道歉的,也只好在此时强笑着赔小心:“妹妹说得是,以后定然不敢再冒犯妹妹了。”
姜诺此时面色已渐渐平静,一时也瞧不出情绪。
似乎眼前的二人,只是不相识的陌生人。
所说的那桩陈年旧事究竟是如何,也和此时此刻的她,毫无关系。
章若书和章若琴望着姜诺背影,久久沉默。
她们能察觉到,姜诺是真的不在乎了。
她说若是愿意,能让她们二人时时如今日,言外之意,自然是当上皇后。
可她们却觉得,姜诺是不愿意的。
哪怕凤冠加身,母仪天下,她也不愿,和她们,和李檄纠缠消耗。
她的神情很幽远,明明人在身畔,却好似已去了更远的,她们踮着脚尖,也够不到的地方。
所以她们梦寐以求的后位,她可一笑置之。
可陛下却空悬后宫,一心一意,只为等她……
章若书和章若琴走出姜府时,眉宇间的怨念又加深了几分。
*
姜诺缓缓走到曾经种山栀的院落中。
李檄送她的山栀,她悉心培育,一生二,二生三,渐渐摆满了院落。
从前,她也常常来此地。
所念所想,皆是李檄的爱意。
可如今,面对空落落的院落,脑海里浮现的,反而是李檄送她山栀时那句话——
愿如山栀,山野盛放,盆栽可开,水中亦安然。
她方才对章家姐妹言语刻薄,可她生性,并非刻薄之人。
她对这二人,心底也并没有多少恼怒恨意。
如今,她们也不过才十五六罢了。
更早的时候,她们都还是孩子,少不更事。
章家是名门大户,她弱质飘零,寄人篱下,章家姐妹对她的嘲笑,皆是孩子的恶意。
她们之间的种种,是过眼烟云。
她和李檄之间的怦然之情,也并非命中不可移动的大山。
前尘往事,都如风掠过了。
*
姜诺这些天,一直在准备冰嬉的用具。
先是和沈菱清,汤小关二人商量着裁剪了版型清爽狐绒的窄袖裙衫,又新做了几个鞋具。
待到装备一到位,三人立刻奔向京郊山巅的冰池。
此处冰池位于山麓顶峰,雪积年不化。
京城是春日,三人穿着狐绒的冬日衣衫,热得直扇扇子,到了山巅,却又一阵阵发冷。
汤小关脸色红扑扑的,停药之后,她渐渐恢复了元气,此刻好奇的张望着马车外的皑皑白雪,搓着手道:“原来冰池这里竟然比京城的冬日还冷,我还一次都没来过呢。”
沈菱清也努力回想:“我好像也是小时候陪着我爹爹来过,不过我冬日在家中的冰池里滑冰,也是极冷,算起来长大后好几年不滑了,一会儿要先适应适应,想想动作……”
剔透洁白的冰池,映在姜诺莹润干净的水眸中。
她幼年时,曾来过一次。
和李檄一起坐冰车,小小的她坐在李檄身侧。
不知是谁瞧见并肩坐着的两个小人,凑趣喊了一句:“小殿下和姜小姑娘,瞧起来真是一对儿冰雕玉琢出的小金童玉女啊。”
姜诺记得,当时所有人的眸光,都看向了她和李檄。
姜诺刚刚六岁,李檄也正是一团孩气,唇红齿白,黑瞳闪亮,穿着冬日锦袍,真是般配养眼极了。
众人都笑着调侃:“还真是般配。”
姜诺忽然觉得羞涩,不由自主的,李檄却昂起下巴,让太监将他们二人所做的冰车在周遭拉了整整一圈,稚嫩的脸上带着得意之色:“以后长大了,待到我们成婚那日,我们也要像这样坐在马车里,在京城大大的兜上一圈,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有多般配……”
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却说得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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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呢?”突然凑过来:“对着冰池傻笑,你心里有鬼——不会又是想起那个脸比冰还冷的男人了吧。”
沈菱清说起李檄,没有半分尊重。
姜诺也不否认:“想想而已,但绝不回头。”
沈菱清立刻去拉汤小关的衣袖:“听见了啊,绝不回头——你也是见证,免得某人意志不坚,重蹈覆辙!”
姜诺失笑摇头。
沈菱清知晓自己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因此对李檄是有敌意的。
身为朋友,也总担心自己回头之后,会再受委屈。
姜诺自然没想过回头。
说真的,想起最近的李檄,她皆是心如止水,甚至分开前的一些琐事,在她记忆里已渐渐模糊。
可说来也奇,更久更久之前的,幼年的事,她却记得不差毫厘。
明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一到冰场,她蓦然之间,便想起李檄那时的神情,那时的坚定。
想起那些傻话,那些历历在目的场景,那些再也无法实现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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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冰场太冷,她此刻,心中仍一阵阵颤栗。
沈菱清和姜诺皆是会一些基础的冰上动作的,汤小关则是完全的第一次来,好在有几个擅长冰嬉的宫女陪侍左右,给她们带上绵软的锦纹护膝,又带了沈姜二人熟悉基础的步伐,渐渐地,姜诺已找到了冰上的感觉,滑得轻盈丝滑。
汤小关抓着冰场周遭的汉白玉阑干,小心挪步,有几分艳羡的望着滑到远处的姜诺。
姜诺转了个圈,笑着滑过来,双眸微弯,鼻尖冻得粉红:“小关,扶着我吧,我带你滑。”
汤小关松开手,又瞬间牢牢扶住:“不行不行,我害怕,不敢松手……”
姜诺耐心道:“你先放手。”
汤小关眼珠一转:“那你要先保证,你不会让我摔跤。”
谁知姜诺却认真道:“你放手之后,肯定会摔跤的。”
汤小关:“……”
“刚放手之时,你会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会摔倒,会恐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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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要你试着放手,咬牙撑过最开始的艰难,你就会去到更远更开阔的地方。”
姜诺眉眼完成冰澈清浅的月牙儿:“至于你紧紧抓着的阑干,它是你的庇护,又何尝不是枷锁?”
汤小关怔住了。
姜诺一番话,平静淡然,却又清冽自醒。
听得她心里酸酸的,却又浮现几分欣慰。
她为姜诺而欣慰。
姜诺也曾那么全心全意依赖李檄……
一定是经过了无数个难捱的夜,她才有这般痛彻清醒之语吧……
可若是没有那些夜晚,又怎会有此时在冰场绽开笑颜的姜诺?
一树红梅后,站着眸光定定的李檄。
这是皇家冰场,拿到宗室令牌才能出入,可姜诺并未来寻他。
是汤小关找了李简,她们三人才来此冰嬉。
此处山高冰滑,再说,他知道了她的行踪,就忍不住想要赶来。
在京城,在府里,很多话,说不出口,或来不及说。
在京郊冰场,或许会好些。
他独自站在梅花树后,偷偷地,看向记忆里,他看过千遍万遍的身影。
冰面如一块巨大的澄澈琉璃,映着姜诺的笑,寒远清冽,又神采飞扬。
她穿了一件狐绒的桃色小袄裙,一圈白色狐绒衬得她脸颊愈发精致白皙,她在冰上轻盈滑动,若蜻蜓点水,又若雪中之蝶,穿冰过林,她发髻上的丝绦绣了白色山栀,在风中轻轻飞扬,旋转时,她的裙摆也一同荡出活泼灵秀的弧线。
她五官皎冷出尘,宛若被冰雪洗濯后的天际寒月。
眼波流转之时,眉眼间又有几分,熟悉的娇憨笑意。
李檄心跳怦然,眼眸一瞬也无法从姜诺身上移开。
忽然,姜诺脚下一滑,纤细的身子跌在冰面上。
李檄还没来得及过去,便听到一阵清脆舒朗的笑意。
姜诺恰好滑累了,顺势躺在冰面,仰头看天边晚霞,眉间尽是舒展的笑意。
汤小关和沈菱清也都顺势躺在冰面上。
李檄眉心轻皱,有些担心冰面是否会冰到她的身子,刚想举步,便听姜诺云淡风轻道:“其实,摔跤也没那么疼。”
“不用谁搀扶,不用谁安慰,摔倒了,自己就能再站起来。”
姜诺望着天边晚霞,弯唇一笑。
她曾是娇惯自己的,总会抹泪抱怨。
似乎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是被爱的。
可被爱没有那么重要。
至少,没有重要到让她主动丢弃自己的坚韧和力量。
晚风卷起李檄的衣衫。
他站在冰场外,定定的望着姜诺的身影。
绯色晚霞流转,为冰场披上了柔和温暖的色泽。
他想起很久之前,冰场晚霞中的一幕。
冰场舞狮,自己和姜诺坐着冰车穿梭其中。
有狮头倏然出现在他们车畔,他帮她捂住眼睛,她五官小小的嫩嫩的一团,清浅的鼻息拂过掌心。
眉眼五官那么小的表妹,身世却那么可怜。
他想一辈子都护着她,想把最好的物件全部送给她。
如今她早已长大,不再怯怯缩在自己身侧了。
真好。
他为她高兴欣慰。
又有几分说不出的失落难过。
他知晓她不是娇花,不需要时时不离的呵护。
她会有她的天地。
她早已不惧风雨,凭借自己,也会走到她想去的地方。
可他仍愿她沾染风雨。
无关她需要与否,只关乎己心。
姜诺换下冰鞋,顶着寒风走出冰场,忽然,身后重重一沉,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拥住了自己,耳旁传来李檄低哑的声音道:“诺诺,让我跟着你……”
李檄不容姜诺挣脱,像从前那般,将她紧紧环在身前:“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只是这次,换我跟着你。”
第52章 第52章多庆幸还可以紧紧抱着她……
姜诺缓缓闭上眼眸,如同被冰封一般,不再挣扎。
李檄的音调前所未有的低沉凄冷,整个人如同要在风雪里碎掉了。
唯有臂膀紧紧拥住自己。
好坚定的拥抱。
姜诺唇角含着一丝明净的轻笑。
这样的拥抱,在自己喜欢他的漫长岁月里,从来未曾拥有过。
幼年时,李檄是众星捧月,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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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世事艰辛的小皇子,他用一次次热情靠近安抚她童年的伤痛,算得上体贴主动。
可那时的李檄,对谁都是热情不设防的模样。
那些拉着她衣袖说出的所谓诺言,大多是童言无忌。
姜诺想等表哥长大,那时他会对她说出真正的,属于少年人的爱意。
可后来李檄再未对她说过任何承诺。
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得很快。
长兄薨逝,生母离宫,李檄对章家生疑,去向父皇请查章家,却被皇帝一声令下囚在冷宫。
李檄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长成了过分平静漠然的模样。
姜诺也曾哭着去求皇帝,印象中,李檄是皇帝最宠爱的幼子,想来李檄总会妥协认错,皇帝也总会心软。
可李檄只是在她的劝告下漠然望着她,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嘲讽:“你想永远天真下去,成为别人的笑柄,我却不想。”
果然,皇帝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只允许她不受阻碍去北苑看他。
姜诺那时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才发现自己能做的事有多渺小可笑。
她只能给李檄带花,带甜甜的荔枝,在北苑的空地上种菜。
她将带来的花插在北苑的粗陶花瓶里,似乎顷刻间一室如春。
他默默看书思索时,她将甜甜的荔枝剥好放在他唇边,妄想多给他一丝甜。
她学着书上讲的知识种菜,嫩嫩的叶子缀着水珠迎光生长,向来冷僻的北苑也有了几分朝气。
姜诺知晓,李檄偶尔会含着笑意看她做这些琐事。
可李檄眸色深沉,并未表示过任何赞赏和需要。
姜诺有时会想,她做的这些事,在李檄看来,也是天真而无用的吧。
甚至连她这个人,也是可有可无……
后来,皇帝病重,李檄竟被放出北苑立为太子,李檄对章怀甚是恭敬小心,无论大事小事,都会去问章怀的意思。
他顺利登基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姜诺要熬出头了。
姜诺也是如此想。
只是她心中的熬出头,不是登基为后,而是那个对她言笑晏晏,眸光亮晶晶的表哥再次回到她身边。
李檄称帝了,从前的表哥却并未回来。
他对自己愈发漠然无视。
她对他的好,也成了上不得台面的琐碎。
姜诺双唇轻颤,发生了那么多事,那个一次次为她擦干泪水,说不管她藏在何处,他都会找到她的表哥回不来了。
李檄曾将温暖给过自己,她也将这份情谊偿还给了他,已是恰到好处的足够。
想着从前的往事,姜诺胸腔发沉,她抬眸,艰难开口道:“陛下……陛下今非昔比,该配母仪天下,端方持重的名门贵女。”
“名门贵女?”李檄声音低哑:“若无往昔,怎会有如今?是谁在我入北苑时主动相求要陪我,是谁在我病时为我寻药,一次次给我讲笑话……”
“诺诺,世间的名门贵女再多,也只有你和我相配。”
在阴冷晦暗的北苑无数日夜,他们相依相偎,贴着彼此颤抖炙热的身子。
在君临天下前,她见过他卑贱如尘的模样,却悉心将他拾起,珍而重之的放在心口。
李檄胸腔翻涌着如岩浆般的酸涩。
还好,还好她就在眼前,他还可以紧紧抱住她。
姜诺缓缓咬住唇,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
从前的李檄甚少动情。
可如今,他澎湃的心跳贴在自己背上,每一下,皆是灼热的情谊和悔恨。
原来他也有心啊。
那漫长的岁月里,他为何那般吝啬,非要等到自己离去,才肯如此相待。
姜诺挣开李檄的禁锢,哑声开口:“表哥,可人的心是勉强不来的,我知晓你的心意,可我也非往昔,当时的心绪,已找不回了……”
李檄深邃的双眸凝望着姜诺,十几年了,他了解她,也知晓她此刻说的是实话。
他压下心头的酸涩,不愿勉强她,偏过脸颊,望着晴朗的天空,李檄克制着心头情绪,轻声道:“诺诺,你也知你母亲给你的产业,被谢氏转给了谁吧?”
姜诺眼波轻动。
她知晓,那些产业暗中给了章怀的管家。
李檄低声道:“给了章家人,你以为揪出谢氏就是给姨母报仇了吗?!并非如此,她只是旁人手里的棋子罢了,背后之人仍在这京城耀武扬威,受众人敬仰……”
“你难道不想知晓你伯母为何会将产业转给章家?姨母的死和大哥的死如出一辙,这背后又是谁的筹谋,诺诺,为了我们枉死的亲人,我们也不该再折磨对方了……”
李檄的每一个字都说到了姜诺心头。
姜诺闭了闭眼眸:“我不会让他们枉死,但此事和你我二人之间的情谊无关。”
她知晓,章家是她和李檄共同的仇人。
她想调查出真相,想要给亲人报仇。
可她不愿和李檄回到从前。
李檄红了眼眸,昔日冷漠威严的男子,如今却仿佛一碰就要碎了,他低声道:“诺诺,我是想说,我们即使不是未婚夫妻,也是彼此在这世上最放心托付的人。”
姜诺望向李檄,两人双眸终于对视了一瞬。
*
为了对抗北戎,朝廷的财政愈发紧张。
户部又清查了亏空,国库连连告急,朝堂之上,不少人递交折子,言明要严查贪腐。
李檄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章怀皱皱眉,却未曾说什么。
毕竟国库空虚,皇帝严查贪腐,任凭谁都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再说,就算李檄想要干出一番事,这朝廷上下铁板一块,不是凭皇帝心意就能撬动的。
李檄下了查贪追腐的诏书,齐岁柏毛遂自荐,李檄深深的看他一眼,也真的同意了。
朝中之人看此事交给一名新科进士来办,皆放下了心,齐岁柏不过一清俊少年,浅浅淡淡,不争不抢,想来也只能做个样子,碰了霉头自然会卸下差事。
谁知齐岁柏去六部查贪腐时,直接带刚入朝堂的同年而来。
齐岁柏立在台阶上,简短放出话:“本官奉天子诏追查贪腐,若谁能查出亏空,追缴赃款,谁便可将贪腐之官取而代之。”
这番话掷地有声,初出茅庐的少年对官位甚是渴求的,最开始还有几分矜持,但很快便放下心里负担在卷宗中查勘漏洞,但凡有查出亏空之人,齐岁柏原地授官。
众官员目瞪口呆,至于那些新科进士,自然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开始搜查。
一夜之间,从六部到地方,几乎都换了不少人。
章府,众人面色沉重。
官员一脸苦相:“丞相大人,陛下如此胡闹,您不能坐视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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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章怀淡淡道:“怕什么,都是些京城的芝麻官罢了,五品往上的都一个没动,只查这些人,能成什么气候?”
齐岁柏查贪看似凶险,但皆是些基层官员,并未动到章府根基。
那官员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陛下已经开始动手了,大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李檄对内整顿朝政,对外一心抗戎,势力渐起,章怀想要掣肘,却又不免忌惮几分。
“他长大了,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章怀冷笑,眸光却渐渐冷厉:“他也是为了抗戎,既然要抗戎,那定然要加收兵士,你找些人上奏,就说要扩军备战,多征召兵士——至于朝政,如今陛下再也不是从前任人拿捏的皇子,还是再观望吧。”
那官员心里一颤,点点头:“还是大人想得明白。”
原来章怀已经做了釜底抽薪的准备。
这些年,章家从抗戎军那里收钱收人,只要陛下再扩军征兵,章家还能像从前那般,一手
从中抽军饷,一手将队伍调给亲信。
至于朝政中的事,大可不必在乎。
只要掌控了银钱和军队,皇帝也不足为惧。
官员刚走,便有家丁小心翼翼前来,说两位姑娘在门口求见。
章怀皱皱眉,让女儿进来。
若书若琴一见父亲,将一腔委屈怨愤倾倒了出来,李檄强让她们给姜诺认错,她们也是一腔委屈:“姜诺从前不过是商户之女罢了,怎能比我们尊贵?就因了在冷宫……”
章怀皱皱眉,打断女儿:“她是简在帝心的皇后,比你们尊贵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皇后?”若书冷笑:“先皇看她可怜,才让她从小寄养在宫里罢了,她只会趁陛下在冷宫时卖乖,若陛下未曾出来,她也只不过是冷宫里无人理会之人罢了……”
章怀望着女儿沉不住气的模样,冷笑道:“可他们出来了,如今陛下已称帝,你就莫要再提当年之事了。”
“女儿不服!”若琴也叫嚣着:“陛下能当皇帝,还不是当初讨好奉承了父亲,父亲当初能立他,如今……如今也能废了他!”
章怀眸光一颤,一巴掌甩在女儿脸上。
第53章 第53章已经到了收网之时
齐岁柏查贪腐查的沸沸扬扬,很快查到了一个举足轻重之人。
户部侍郎章杰,他侵吞了国库上千万两银子,此事做得并不隐蔽,但从来无人敢提。
倒是被齐岁柏手下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官员弹劾了出来。
此事一出,众人反而沉默了。
谁都知晓,此人是章家族人,背后是章怀,是太皇太后。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李檄。
李檄视而不见,反而宽慰了章杰几句。
齐岁柏却在朝廷上挺身而出,不依不饶:“查贪腐以来,官员查出有贪腐者,一钱必惩,章杰此行,罄竹难书,陛下为何轻轻放过?!”
李檄冷声道:“此事证据不足,朕信任章卿,不必再提。”
“陛下!”齐岁柏出列,跪下沉声道:“臣担负查贪一责后,夙兴夜寐,从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查出真正的巨贪,国法昭昭,怎可不罚!?”
“如今外有北戎,内有巨贪,百姓的日子已经够苦了……”
“够了!”李檄眯眸,声音冷彻:“你殿前失仪,胡乱攀诬国之重臣,来人,拉出去杖三十。”
立刻有侍卫上前,将齐岁柏拉出殿外。
沉重巨木击打在皮肉上的声响隐隐传来,李檄脸色铁青,眸中一片冷色,片刻后,他却含笑扶起跪地请罪的章怀,仍和往常一样尊之重之,谈笑风生。
众人看到皇帝如此待章家,一时皆感叹不已。
有正直之臣看到这等场景,也不由摇了摇头。
齐岁柏被杖一事,很快传到了姜府。
姜诺沉吟半晌,决定还是去齐家一趟,送些补品。
齐家,来看访齐岁柏的人络绎不绝,有和他相熟的,也有听闻他敢对抗章家后,对他行为甚是敬佩的清正官员。
皆是齐岁柏伯父在接待,齐岁柏并未露面。
姜诺本想离去,有一侍女却悄然出现,对她耳语了几句。
姜诺随着她的步伐,来到齐家后宅。
只见齐岁柏松松散散的坐在后宅之中的躺椅上,纤细的指尖撑起下颌,笑看向自己。
姜诺看他样子还算好,倒是放下了心:“看来殿前的侍卫还是手下留情了,你如今没什么大碍,我也就不久留了。”
齐岁柏温声笑道:“背上的伤还疼得厉害,是我听说姑娘来看我,强撑而已,若是只有大碍才能换得姑娘久留,那我这就躺床不起。”
姜诺笑着摇摇头,倒也不好即刻就走。
她安静的坐在齐岁柏躺椅旁的圆墩上,立刻有丫鬟上前,泡来花茶给她。
姜诺垂眸,轻轻掀起花茶杯盖:“你为了查出章家贪腐,自己倒是挨了一顿杖责,心里可觉不值?”
齐岁柏笑道:“若是真能将此事查个清明,除去章家这个国之蛀虫,我又何惜项上人头——可惜很多时候,并非我愿舍得性命,就能做成事的。”
他清俊的面庞上含着清醒又落拓的笑意,和竹影茶香相得益彰。
“可即便如此,我也未觉得不值——我看了陛下所做之事,也坚信陛下是个明君,章家当道,就需要有人站出来,帮陛下除去此人。”
“陛下杖了我,也定然不会对章家坐视不理,反而是章家,经了此事后,很有可能要坐不住了。”
他如今受了责罚,面色苍白连带唇色都灰黯不少,却眉目飞扬侃侃而谈。
姜诺失笑道:“你如今自顾不暇,倒还把朝廷之事放在心上。”
齐岁柏扬眉一笑道:“我想我大约知道陛下的心意,眼看到了收网之时,自然心潮翻涌,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姜诺望着齐岁柏的笑脸,微微失神。
他就像是一棵舒展的树,在阳光充足,雨露充沛的地方长大,长成让人羡慕的毫不拧巴模样。
可他又并非不晓得民生疾苦,他有天生的真挚良善,立身正道。
姜诺忽然理解,为何李檄和齐岁柏为何会暗中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为何齐岁柏会得到李檄的重用。
他和李檄,在冷宫度过了太久的日夜,他们在阴谋中辗转谋生,敏感,孤僻,骨子里又漠然,苛刻。
他们早已忘了在光亮中长大的人是何等模样。
李檄和她,其实需要的都是齐岁柏这等人。
*
在朝廷上,李檄并未多说什么。
但下朝过后的某一日,如同闲聊一般,李檄忽然和太皇太后提起一桩陈年往事。
李檄将莲花瓣形的香囊呈于太皇太后面前,笑问太皇太后可知这是何种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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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摇头不知。
李檄面色不变,淡淡笑道:“听说这香名唤庄生晓梦,先皇在时,此香大部分给了太皇太后和章家。”
太皇太后面色登时变了,道:“皇帝说这番话是何意?太子是本宫的孙子,姜家女就算不是本宫的儿媳妇,也是国之重将的独女,难道我还可能害他们?”
“您误会了。”皇帝叹息道:“只是太子哥哥是因神志不清,骤然离世,三哥也是神志恍惚后坠马……”
李檄声音毫无起伏,反倒是在感叹旁人之事:“朕有时便不禁会想,若非朕当时在北苑,下一个神志不清的,是否就是朕了……”
太皇太后神色一变,面上安抚了李檄几句,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此事却传到了章怀耳中,他本深感不安,皇帝这几句话,更是让他再难安睡。
当上皇帝后的李檄,逐渐脱离了章家的掌控。
他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如今他手里有兵马,有钱粮,皇帝想必早已疑他,再拖下去,也许再也没有更好的时机。
第54章 第54章她始终护着他
除掉皇帝,取而代之的念头,如在春风下疯狂滋长的青草,无法根除,让章怀逐渐疯狂。
遥想先帝在时,便对他小心翼翼,听之任之,俨然傀儡。
李檄登基,章怀也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可如今,皇帝却渐露锋芒,渐渐逼近于他。
既然如此,休怪他不仁不义。
将军饷暗中转移这么多年,章怀早已养出了章家军,毕竟身为臣子,也不能太过放肆,练兵,布阵都是在暗中进行。
但一支大约两万人的军队,早已蛰伏在京郊虎斗营,在暗中不断壮大。
章家军由章怀侄子章曜督管,章怀这几日频频递信,向军中传递京城情报。
李檄和李简两兄弟早已知晓章家狼子野心,李檄继位后,以开拓马球场的名义,让禁军在虎斗营旁的山地上建场练球。
因了这些禁军日日骑马玩球,章怀知道他们是纨绔子弟,未曾放在心上。
实则这些禁军一是李檄的眼线,密切的牢牢关注着虎斗营的一举一动,二是在操练战术骑手术,马球只是幌子罢了。
李简素来爱打马球,常去马球场和禁军打马球,最近更是频繁,实则是在通传消息。
李檄知晓章家准备动手,倒是淡淡一笑:“难为他等了这么久,终是想着出手了,既如此,朕成全她。”
不久之后,就传出皇帝要御驾远赴甘肃,以震北戎的消息。
众人虽然震惊,但也算理解,毕竟北戎是朝廷的心腹大患,皇帝为了除去北戎,去边疆看看也实属正常。
皇帝要离京的风声越传越广,章家等人也愈发蠢蠢欲动。
李檄趁此机会,还举办了离京大典,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出京。
实则,只有少属心腹,才晓得李
檄这次并非直接赶赴甘肃,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想引君入瓮罢了。
李檄换了衣衫,隐蔽的入住了京城的寺庙。
章怀也决定不再拖延,和亲信确定好三日后对手。
章家军以维护京城安稳的名义进入京城,一时间,京城处处森严沉寂,处处是压抑的杀气,京城的老百姓紧闭门窗,识趣的不再出门。
李檄本来在京城寺庙指挥作战,结果这一日的午后,寺庙门口突然闯入一队军士,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检查寺庙。
此事始料未及,李檄听闻风声,和心腹从后门离开寺庙。
几人正在思索去何处既能隐藏身份,又方便指挥作战,正在思索间,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几人身边,露出一张昳丽明媚的脸庞,姜诺望了李檄一眼,移开眸光道:“不如先上车。”
李檄一怔,依言掀帘坐入马车。
马车行使到承安侯府,缓缓停下。
众人这才惊觉,承安侯府是个商谈眯眸的好地方。
侯府如今正经的主子只剩姜诺一个,下人少,园子大,行动自由,再说于外界而言,这承安侯府如今是姑娘独居,这姑娘又是先帝定下的皇后人选,身份贵重,众人自然都避嫌于此地,因此反而甚是安全。
李檄望着姜诺,风吹过她的侧脸,发丝浮动,她的眼眸仍平静清淡,看不出在想何事,也看不出对自己的任何心思。
李檄沉默良久,终究问道:“你知晓朕未曾去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