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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诺指尖一滞,随即淡淡道:“陛下未曾平息京城叛逆,怎会轻易离开?”
李檄望着姜诺,目光灼灼道:“京城何处有叛逆?”
姜诺淡淡笑笑,却不说话,站起身道:“陛下可在此处放心休憩商谈,臣女就不多坐陪……”
话还未曾说完,手腕蓦然一紧。
姜诺一惊,抬眸,却恰好撞见李檄深黑的眸色,李檄嗓音微微发哑:“诺诺,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朕。”
他记得在冷宫时的岁月。
那时,但凡有人欺负她,诺诺都会像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挡在他面前,替他讨好公道。
他最开始,沉迷于父皇为何如此对自己的悲伤绝望之中,并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所谓公道。
炭火够不够,衣裳暖不暖,饭菜是否克扣……
在李檄眼中,这都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无用之事。
可他不在意的公道,姜诺却非要为他讨回来,她糯糯的嗓音说着和自己甜甜外貌不相符的话:“表哥,只要我还在,我就不能让那些奴才也看轻你,欺负你,你让别人站在你头上容易,让他们再下来就难了……”
她维系着他的尊严,也保护着他一路向前……
后来,他长大了,登基了……他越来越沉静冷冽,自然不会再需要姜诺的保护……
可方才她掀开车帘的那一瞬,倒让他霎那间回想起了冷宫时的岁月……
危难之时,她还是像从前一样。
勇敢坦然的站出来,坚定的站在他身边……
李檄心中翻涌起层层的酸涩,这样好的诺诺,他如何相配……
第55章 第55章我可否能一直陪在你身旁
从此,李檄在姜府住下。
住进姜府才发现,她将府邸的琐事打理得极好。
姜府众人指望不上,她精简了侍从,整个院子井井有条,众多内务,她都打理得甚是妥当。
她甚是妥当,妥当到似乎能应付所有的迎来送往,府内琐事。
她如今,似乎根本不需要另一个人的照顾。
李檄观望几日,也不得不承认,似乎她目前的生活,不再需要他。
李檄心头沉闷,几次欲言又止,但未曾多说什么。
毕竟眼下,他大部分精力还是放在朝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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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日他刚出城时,还有许多人在暗中搜索他,如今没有搜到他的下落,大军也行进到了西安一带,京城搜寻的人也渐渐少了。
但李檄仍然未曾放松警惕,他平日不会出府,朝廷的消息都是由几个亲信暗中传递。
李檄住在姜府的密室,唯有几个亲信可以进入,但因汇报频繁,还是让亲卫忧心忡忡。
姜诺倒是主动找李檄聊起此事:“你不必特意让亲卫将此消息传递,只需告知齐大人,让他告知于我便可。”
李檄脸色倏然沉下。
他看姜诺主动来寻自己,还暗中思索会是何事,没曾想竟然又何齐岁柏有关。
亲卫知晓此事,也是一脸不屑:“齐大人?那小白脸!能信得过吗!?”
李简偶尔有一次嚷嚷过,说这小子可是陛下的情敌。
王公公忙道:“当然,说是情敌未免太抬举了,此人陛下自然不屑,只是若让齐岁柏来寻姜姑娘,倒是可以遮人耳目……”
李檄还未曾说什么,姜诺已道:“齐大人平日就常来寻我,所谈不过是一些家常,消息若是通过齐大人传递,倒是可以略作遮掩。”
平日就常来寻我……这句话让李檄缓缓握拳,如鲠在喉。
但至少,姜诺还是为他着想的,此番和齐岁柏来往,也是为了他的大计。
李檄沉默。
他又想起昔年他在北苑时,她主动为他们兄弟二人传递消息。
她惊险又巧妙的,一次次躲过章家的监视。
恍然之间,姜诺似乎从未变过。
李檄心中一动。
姜诺却仿若看透了他的心思,淡淡道:“我今日所为,是为了百姓安歇,江山安稳,并非为陛下。”
李檄苦笑摇头:“你非要如此决绝吗。”
从前,他庆幸他们互相了解。
她能明白他的弦外之音,永远给予真挚回应。
可如今,她又如此残忍,轻易扼杀任何他刚冒出来的念头。
从此,朝局上的一部分消息,由齐岁柏传递,在姜诺的遮掩下,一切都进行得甚是顺利。
随着皇帝亲征,章怀和李简开始总领朝局,京城人心惶惶。
陛下远赴甘肃,以震北戎。
大军行进,粮草至关重要,大军的粮草,由李简供给。
章怀却嘱人暗中作梗,直接扣住粮草不让官员发放。
李简和章怀在朝廷之上,当面争吵,李简冷冷道:“你派人扣押粮草,贻误战机,真是其心可诛。”
章怀也冷冷道:“你趁陛下不在,插手军务,难道是想趁机篡位?”
两人互相针对,朝廷官员也俨然分成了两派,章怀这一派逐渐壮大。
李简名义上为监国,所提议之事,总是遭到否定。
李檄知晓,章家按捺不住了,但要想完全摄政换代,他们还少一个机会。
李檄淡淡道:“他们既然认为朕已离京,自然不想让朕再回京城。”
李檄所料不错,章家早已暗中派人,扮成北戎兵士,埋伏在李檄去甘肃的路上。
待到李檄卫队行进到靠近北戎的地带,立刻遇袭。
龙旗散落,卫士死伤,虽未曾找到李檄,但李檄卫队,无一生还。
消息传到京城,如此一来,朝廷上下同仇敌忾,更想一举歼灭北戎。
此刻当然要有铁腕之人把控全局,章怀摇身一变,成了临危受命,为先帝报仇雪恨的忠臣良将。
就连大臣也纷纷恳求,章怀以大局为重,早日摄政执掌天下,讨伐北戎。
李简知晓这是李檄之计,他身在戏中,演得入木三分,泪如雨下道:“皇兄生死不知,只要章丞相能为皇兄报仇,本王愿听凭丞相调遣。”
此言一出,朝野哗然。
朝廷之上,噤若寒蝉,忠于李檄的官员都知此事内情,缄口不言,有几个小官跳出来,被章家扣上了对先帝不敬的帽子,直接问斩。
齐岁柏虽总来传递消息,却不知晓内情。
姜诺和禁卫都未曾明确告诉他李檄的下落,只是通过他传递消息。
齐岁柏也从来不问陛下何在,他来,只见姜诺,每次来,都会带些小玩意儿,有时候给圆圆带些吃食玩具,有时带
一盆芍药花。
姜诺想听的,他都温柔耐心的细细讲明,怕姜诺有误解,还边讲边在纸上画画写写。
圆圆也渐渐和他熟稔,毫不客气的跳到他膝上,齐岁柏修长的手指轻轻挠它下巴,圆圆抬着头,舒服眯眸。
姜诺微笑摇头。
齐岁柏和李檄是不同的,若李檄身上总有肃杀冷清,那齐岁柏便和煦温暖。
不管是和善堂的孩子们,还是和圆圆这种向来不亲人的猫咪,他都能轻而易举的亲近。
今日,齐岁柏又来了。
这还是知晓李檄遇埋伏后,齐岁柏第一次出现。
齐岁柏望着姜诺良久,开口道:“陛下遇伏之事,想必你也知晓了。”
姜诺眼眸红红的,轻轻点点头。
又是良久后,齐岁柏道:“从前有许多话,出于家人的顾虑,我不能说,但始终压抑在心口。”
“听说你之前喜养山栀子,但这盆芍药,你如今……养得也很好。”
“圆圆也大了,以后有了更多小猫,我们可以一起养在我们的园子里,每月作伴去看善堂的孩子……”
“以后的日子,我可否能一直陪在你身旁?”
李檄在后头听到齐岁柏的放肆言论,恨不得掀帘出去。
此人看似沉稳低调,却如此大胆。
此时,姜诺的声音响起,虽柔和却坚决:“我曾经拒绝你的心意,也并非忌惮他。”
姜诺望向齐岁柏。
以齐岁柏的聪敏,定然能猜出,陛下的下落。
可他仍毫不遮掩的说出了这番话。
“我们以后如何,也和陛下并无关系。”姜诺侧头,望着窗外的落花缤纷,低声道:“齐公子,你很好,但我的心在他人身上太久,我如今将心要了回来,但心力却早已耗尽……”
“以朋友的身份陪伴我,我还能自洽,若是旁的身份,我恐怕要愧疚给你的不够……”
“所以,我们还是如此吧。”
李檄心口沉沉,呆坐良久。
听到姜诺说心力在自己身上耗尽,李檄没有庆幸和得意,唯有沉重的失落心痛。
他和她在一起的那么多年,始终安稳,心安……心安到完全可以忽视她的存在。
实则背后始终是她心力的滋养支撑。
他欠她的,该由他还,也只能由他还。
第56章 第56章不让她记恩让她念情
李檄住在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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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诺仍一派如常。
她眸光愈发沉静,偶尔饲养花草,偶尔逗弄圆圆,平日里穿着家常衣裳,有时连钗环都不戴。
六时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姜诺道:“有话就说。”
“姑娘,这样不太好吧。”六时看了看姜诺散开的鬓发,踌躇道:“毕竟陛下歇在姜宅,若是看到了,是不是会御前失仪……”
毕竟皇帝面前,向来规矩大得很。
姜诺听罢,倒是笑了:“此处不是皇宫,是姜府,哪儿有为客人委屈主人的道理?”
六时听了,连连点头。
姑娘说得对啊!
陛下虽然尊贵,但只是姜府的客人,客随主便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看着姜诺,心里不由欣慰。
姑娘真的和从前不同了……
从前姑娘每次入宫,都要将鬓发梳得极为精细,连插哪个发簪都要比划很久……
她心里为姑娘涌起几分酸涩,但很快转瞬消散……
姑娘历了情劫,如今一切都好,也并无什么值得难过失落的……
姜诺为盆中的牡丹,芍药悉心浇了水,一扭头,却发现王公公站在门口。
姜诺忙道:“公公有事?怎么不进来?”
王公公将手中的砂碗放在桌上,笑道:“姑娘,这是三伏汤,可以防治冬日风寒。”
“可如今是夏日,况且我并没有风寒。”
“这就是夏日喝的,为的是防患于未然。”王公公笑道:“这汤用料讲究,只有两位江湖名医知晓方子,陛下辗转找了不少人,才找寻到名医下落,特意把他们请来京城,就是为了给姑娘熬汤。”
姜诺喝了两口,只觉得身上生了暖意。
王公公忍不住又道:“姑娘也知,陛下如今军务繁忙,但陛下仍然亲自按照药方给姑娘熬了药,足足熬了两个时辰呢,陛下又要熬夜批折子了……”
“陛下知晓姑娘怕苦,还特意在里头加了枇杷……陛下对姑娘可真是用心啊……”
“姑娘的许多事儿,陛下并不喜让旁人插手,反而喜欢亲力亲为——您也知道,多少事儿需要陛下拿主意呢,难得有这个心……”
姜诺将药碗放下,望着白雾袅袅的热气道:“公公说这话是想让我去谢恩吗?”
王公公一顿:“……奴才可没这个意思……”
姜诺淡淡道:“那你就退下吧。”
王公公:“……”
姜姑娘这脾气还真是大啊……
不过姜姑娘是陛下放在心上的人,脾气大点儿又怎么了!
姜诺怔怔望着药汤。
听着王公公的那番话,她才明白缘由。
她之前曾经在折子里提起,她说自己秋冬换季容易咳嗽,嗓子总是痒痒的,但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又很快在后面补了一句,说自己很快就会好。
可她多虑了。
直到冬日过去,李檄也从没有问过她一句。
有时她也轻轻咳嗽几声,帝王的眉眼轻动,却也只是嘱咐下头人照看好她的身子。
至于她的身子究竟如何了,前一段又是否不适……他从不深问……
似乎浅浅淡淡关心她的身子,是帝王日程表上无法避开的流程。
这件事儿,姜诺已经忘了。
可她没想到,李檄一字一句读了那些奏折。
也把她曾经说得话,记在了心里。
她之前也听闻过那三伏汤,但找寻多日没有下落,也就算了。
李檄既然熬了药,想必是很早之前已经拿到药方了。
看来在他们二人决裂之后,李檄已经默默在寻找那医士了……
李檄有多忙,姜诺心中清楚……
他所做之事,似乎也已经做到了帝王能做的所有……
可方才王公公那般言辞,总让她觉得有几分居高临下的不适……
姜诺小口小口,将药饮尽。
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他是皇帝,一举一动皆是君恩。
更何况是亲手熬药这等事儿,她喝了药,便是承了他无上的恩宠……
王公公送了药,立刻回去复命:“奴才提了几句,姑娘也知晓陛下的心意了,姑娘看着很是感动呢。”
李檄放下折子,皱眉:“……朕不是说过,不让你对她提是朕所为吗?!”
他语气冰冷,忙跪下道:“是奴才多嘴了,只是奴才想着,陛下的恩宠,终究是要让姑娘知晓的……”
李檄皱眉,顿了顿,放下折子,大步走出去。
他知晓,底下的人大约又把事情办坏了。
毕竟,他身为帝王,下头的人习惯了君恩所赐,怎么都会扭转不来的。
诺诺听了那般话,又怎会真的开怀?
他要去想告诉她,他所做一切,从来并不是让她记恩。
只是……想让她念情。
第57章 第57章忽然眼眸酸酸的
李檄没想到,姜诺正和齐岁柏并肩而立,整理花从。
姜诺将多余的花枝剪去,齐岁柏就站在她的身侧,为她拣选枯萎或多余的花枝。
少年男女被一簇簇明艳的花簇拥着,宛若画中之景。
李檄不由停下脚步。
姜诺边剪花边道:“你挑拣花枝时要留一些长枝条,我打算等他们再长些,就通过那扇窗绕到屋内,这样在屋内也能看到花了。”
齐岁柏自然笑着应好,春光洒在二人身上,只是齐岁柏显然也是第一次看这等粗活,摆弄得
甚是笨拙。
正巧书童叫他,说是朝中有事,齐岁柏面露为难,倒是姜诺让他先行离开。
齐岁柏离开后,姜诺仍是极为专注地,用剪刀剪去干涸的枝叶,只是齐岁柏不在,她便要自己去寻哪些是该修建的……
姜诺正要去寻,却看到有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花枝递来,倒是比齐岁柏挑得更符合她心意。
姜诺心头一颤,抬头扬眸。
年少的帝王一身玄衣,愈发衬得严峻清贵,他这番模样,自然和修剪花枝格格不入。
然而他却甚是一丝不苟,沉默着继续挑选。
姜诺顿了顿,也沉默着从他手中接过,一一修剪。
不得不说,倒是比方才和齐岁柏一起时顺手……
姜诺动作一顿,忽然想起,在北苑时,他们也曾如此修建过花枝和菜茎……
包括方才对齐岁柏说得话,也曾经对李檄说过。
她那时想让窗子旁有花枝,便特意让他留出长的,绕在窗畔……
姜诺不由得暗中看了李檄一眼。
他仍低垂眉眼,甚是认真专注的看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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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
姜诺也不知晓,他有没有想起他们二人的往事……
李檄望着这面花墙,的确想了往事。
但却是有关山栀子的往事。
他还记得,她将自己送的山栀子悉心养护,以至于开满了院落。
层层叠叠铺陈的山栀子,是她曾经炙热的爱意。
那时的她,会把他随手送的物件认真存留……
可如今,这片花墙早已找寻不到他的痕迹,这些牡丹,芍药,也不知是从何处寻来的,就连伺花的人,也是让他见之生厌的齐岁柏。
他知晓,身为帝王,他不能因私废公,齐岁柏是能臣,也的确有能力有学识。
可他依然做不到心无芥蒂。
李檄缓缓开口:“你若是想照顾花草,找朕倒比外人强。”
姜诺指尖顿了顿:“陛下忙于国事,臣女不敢相扰。”
李檄垂眸道:“是不敢,还是不愿?”
姜诺沉默。
李檄转向她:“那药汤可曾用了?”
姜诺屈膝行礼:“已用了,臣女多谢陛下恩典。”
李檄望着她行礼的模样怔忡。
她不会娇俏赖皮的喊他表哥,也再不会毫无分寸拉着他撒娇了……
“下头的人不会传话,朕已经训斥过了。”李檄靠近姜诺,轻声道:“诺诺,朕想还是来和你说清楚,朕和你之间,没有什么赏赐恩典,不是赏赐的物件,而是表哥的心意。”
“过往是,如今是,以后仍是……”
姜诺听他温声说起表哥。
忽然眼眸酸酸的。
这两个字,是她十几年的安心和依赖。
李檄特意来给她认真解释,让她心头泛起涟漪。
*
这一日午后,宫中忽然派人前来,邀姜诺进宫。
姜诺懒散抬眸:“并未曾听说旁的侯府姑娘有去宫中的?”
来人小心翼翼陪着笑:“姑娘您自然和旁人不同,如今宫中需要您呢。”
姜诺轻摇罗扇,轻笑:“这话怎么说?”
与此同时,李檄也知晓宫中来人,他大步走到前厅,在屏风后停下脚步。
来人并非是李简身畔的小太监,李檄皱眉。
他断定,这人定然是章家派来的。
若姜诺前去,恐怕就是人质,李檄心头一紧,思索用何方式阻止她入宫。
隔着屏风,只看到那小太监弓着身子道:“姑娘您是和陛下订过婚的,如今宫中这等情况,陛下始终无消息,您露个面,才能安稳人心呐……”
李檄心头一紧,便听姜诺缓缓道:“陛下和我早已无婚约,我和皇家再无任何关系,莫说陛下无消息,就算真的已遇险,也轮不到我去。”
“我只是京城侯府未出阁的女儿罢了,和旁人并无不同,公公尽可拿此话去复命。”
那公公早已汗如雨下,喏喏退出。
姜诺挑起帘子,却恰好撞入一双幽深的眼眸。
她避开和年少帝王对视,缓缓行礼。
李檄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缓缓用力。
姜诺抬眸,帝王已长成沉稳矜贵,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眉眼中却是浓到化不开的羁绊和失落。
“诺诺,若朕真的下落不明,甚至遭遇不测,你也依然会关上府门,在这方天地过你自己的日子是吗?”
若真有那一日,他倒是盼着诺诺依然安稳生活,好好活下去。
可若她真的平平淡淡,毫无反应,他的心又宛若被撕扯成碎片。
姜诺心一颤,下意识道:“自然不会。”
她垂下眸,轻轻补充道:“陛下吉人天相,不会出事。”
第58章 第58章那些岁月又仿佛很近
李檄熟练地整理花茎,姜诺侧了侧身子,不由怔了怔。
李檄高大的身影挺直,拿惯了刀箭的手,将花茎一一修剪。
姜诺目光划过李檄隐匿在阴影中的侧脸,又匆匆移开眸光。
她忽然想起了曾经在北苑的日子。
两人也是如此,一人挑选,一人剪摘。
那段时光似乎很远……可方才的那个瞬间,那些岁月又仿佛很近。
近到仿佛从来不曾远离。
姜诺还未曾回过神,李檄轻声道:“诺诺,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说的迷宫道吗?”
姜诺动作一顿。
她当然记得。
那是一条京城外通往宫中的密道。
那时二人在北苑,就是通过这条密道来往京城外。可将宫中,侯府,和京城外打通。
先帝离世,李檄从北苑放出之时,李檄也曾如此,轻轻在她耳边讲述,嘱她若有变故,就顺着这条密道出宫,出京……
不管在何时,他都为她留好了退路。
姜诺忽然有几分心酸,望着李檄的脸庞,心中的担忧也愈发浓烈。
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吗……
二人对视一眼,李檄轻声道:“若是宫中大乱,你可顺着这条密道出京,我已命人在西渡口留船给你……”
若是章家获胜,京城定然无她容身之处。
姜诺沉默许久。
李瞻讲述时,有熟悉的气息在耳畔萦绕,姜诺望着李檄,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檄将腰牌递给姜诺道:“京郊渡口有一队人马,凭此令牌可使他们听令于你——我若是无事,定然不会允许你离京,但若有事,你就带着他离开吧。”
姜诺心头一沉。
李檄虽然不曾明确说他是何人,但姜诺却知晓,李檄所说,定然是齐岁柏。
姜诺心头浮现出怪异却清晰的感受。
她这一生若真的能和旁人幸福,那前提定然是李檄也在一方顺遂安稳。
无数过往岁月,早已将二人牢牢缠绕……
若李檄真的有什么闪失,她这一世,都注定无法安心幸福……
*
宫中殿前,李简一直在等待李檄的消息。
虽然有诸多细节已表明,李檄恐怕是有来无回。
但李简始终未曾放弃寻觅。
以章怀为首的大臣,每日都要来到宫中,游说李简登基。
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
李简登基后,就等于直接向天下宣称了李檄之死,定然天下震动。
李简知晓章怀目的。
李檄在位多年,渐渐得了民心,待到他继位后,章怀再采取行动,更顺理成章。
但李简始终不为所动,绝不称帝。
两人暗中僵持,章怀按兵不动,打听京郊禁军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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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章家军以护卫安全的名义进了宫城后,禁军仍懒懒散散,甚至隔三差五,举办马球赛。
不少贵女都特意去京郊看马球,温风软玉,这些禁军早已沉浸在了温柔乡。
章怀
终于放下心,阴森一笑:“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陛下执迷不悟,想必是受身边的大臣蛊惑,三日后是太皇太后寿辰,那一日可让命妇进宫,诸位借此助我一同清君侧,助陛下登基,天下方可太平。”
章怀计划在太皇太后寿辰举事,自然是想借此机会,让命妇进宫当人质。
宫门口,马车熙熙攘攘,贵女衣香鬓影。
一架马车甚是低调,后头跟随几个舞狮队伍,车中人掀起车帘,露出白皙绝色的侧脸,来者竟然是姜诺。
守城之人是章怀亲信,瞧见姜诺,冷笑:“之前特意去请姑娘,姑娘不是说不来宫城吗?今日怎的又特意来了?”
姜诺抬眸,不理他的阴阳怪气,懒散道:“太皇太后寿辰,我自然要来宫中贺寿。”
那守卫摆摆手:“贺寿可以,但麻烦姑娘下车,这队人马也停下,照例检查。”
姜诺道:“这支舞狮队是我给太皇太后带的寿礼,十几个人呢,你要如何盘点?”
“自然是一个一个排点。”
姜诺收敛笑容:“进宫贺寿辰是喜事,你如此行事是何意?”
“卑职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姑娘体谅。”
此刻,后头的马车渐渐拥堵,贵女们等在宫门外,已经不悦,抱怨声如潮水,此起彼伏。
那守卫却要去摘为首舞狮之人的头套:“统统摘了,检查登记在册后才能进宫。”
“放肆!”他的手刚刚碰到头套,人群中就响起冷斥,汤小关掀开车帘,从后头走过来道:“今日是太皇太后寿辰,我们来此地,都是给太皇太后祝寿的!你竟然如此盘查,是信不过我们,还是不把太皇太后放在眼中!”
汤将军是他的上司,守卫对汤家人自然尊重,退后两步道:“姑娘,此事……”
姜诺趁机冷笑一声,甩下车帘道:“不止是我,后头的姐妹们也都带了贺礼,如此盘查,恐怕进宫时天都要黑了!既然宫中如此不信任我们,那这寿不贺也罢!”
说罢,便让车夫掉头。
周遭的贵女听了,也觉得颇受委屈,自己在这儿等了半晌不说,还要受一个门卫的盘查,这口气如何忍?又恰好有姜诺提出离开,登时纷纷要离开。
卫士登时慌了,毕竟这些女子进宫,可是章大人特意嘱咐过的……
他忙道:“各位姑娘都是常出入宫闱的,属下自然放心,只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儿……”
汤小关冷冷道:“你不必担心,有什么事儿我担着就是!”
守卫之人面上讪讪,忙躬身退下。
李檄戴着头套,混在舞狮队中进入宫廷。
进宫的一瞬间,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掌。
时光流转,她变了许多,又好似从未改变。
方才千钧一发,姜诺镇定自若,毫不畏惧,恍然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北苑时挡在他身前的少女……
第59章 第59章并非看重,而是提防……
宫中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太皇太后的寿辰,李简甚是在意,早早就交给了章怀督办。
章怀从全国各地搜罗来了奇珍异宝,一箱一箱运送到太皇太后宫中,如今,这些宝箱都放置在太皇太后宫中的东偏殿中。
太皇太后寿辰,众贵女鱼贯而入,依次问安,都甚是守礼。
姜诺已许久不见太皇太后,福礼问安时,太皇太后的眼眸在她身上停顿了片刻。
从前姜诺缠着李檄,连带着太皇太后也看轻了她几分。
如今各不相扰,毫无关系,再见到姜诺,太皇太后反而觉得她举止端庄有分寸,有几分大家闺秀之范。
太皇太后长叹一声,提起李檄被北戎伏击一事:“这番他恐怕凶多吉少,你和皇帝是青梅竹马,虽难过,也还要看护好自己的身子……”
姜诺顿了顿,淡淡道:“万般都是命数,陛下是天下之主,想必定然能逢凶化吉,庇佑万民……如今臣女很好,不劳太皇太后记挂。”
太皇太后正要开口,却有人慌慌张张跑来道:“老祖宗,前宫乱了起来,章大人……大人说是宫中有臣子教唆蛊惑……要进宫帮陛下扫清心魔……”
众贵女听罢,都大惊失色。
她们早就从父兄口中听到了朝廷局势,如今陛下的下落不明,陛下之弟李简监国,章大人一直想要立监国为帝,但李檄留下的心腹大臣,以及李简却执意等待李檄……
想来是章怀耗尽了耐心,图穷匕首见了。
众贵女自然知晓这是宫变,皇帝生死未卜,若是章家取胜,恐怕京城又要变天了……
那太监微微朝四周躬身,平心静气道:“太皇太后和各位贵主儿莫慌,章大人此番只是为了除去乱国奸臣,不会伤及无辜,用不了多久,宫中就可恢复平静。”
太皇太后点点头,摆摆手道:“去办差吧,莫要伤了无辜之人。”
众贵女面色都有几分慌张。
乱国奸臣这几个字说得含含糊糊,谁知道章家的人如何论断?!
贺寿的人面色慌张,但太皇太后却一脸平静,她们也只能强打起精神作陪。
只是……自从姜诺请了安,太皇太后便始终紧紧拉着她的手,命她坐在附近。
姜诺轻轻收敛眼神。
她自然知晓,太皇太后如此对她,并非看重,而是提防。
如今宫中正是多事之秋,她毕竟和李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太皇太后此刻,想必未曾完全信任她。
姜诺用眼尾轻轻扫了眼南边。
汤小关和沈菱清见状,立刻退了出去。
她们二人径直去了库房,那里存放着各地送给太皇太后的珠宝珍奇。
但她们知晓,这些并非珠宝,而是刀剑。
章家军早已入了宫城,但所佩刀剑仍有短缺。
所余的刀剑,就放在此处。
两人走到库房,对看守的兵士道:“将军,听说这是太皇太后的贺礼珍宝都在此处,这是我们的贺礼,呈现太皇太后。”
兵士知晓这库房里都是刀剑,但为了遮掩,贵女们送的礼也都收下放在此处,看两人言笑晏晏,不疑有它的看了看盒子:“里头是什么?”
“是东海夜明珠,已经给太皇太后过目了的。”
那兵士随意点点头,将盒子放在了库房,对二人挥挥手道:“已经登记造册了,二位的心意,太皇太后会知晓的。”
二人对视一眼,一起退下。
*
太皇太后寿辰举办的同时,大殿之上,章怀一步一步,负剑走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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