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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轻轻扯了扯李檄衣袖
“放肆!”太皇太后勃然道:“哀家要如何,轮不到你说,你且告诉本宫,那队舞狮之人,如今去了何处!”
正在此时,已有宫人急匆匆跑来:“太后,太后……库房烧起来了……里头的东西……”
太皇太后登时面色煞白,猛然回头看向姜诺,惊惧之下说不出话来。
在座的章家两姐妹却登时站起身,恨不得冲上去掐姜诺脖颈:“太皇太后,好好的库房怎么会着火!定然是她,定然是她趁着您寿宴之机动了手脚!请太皇太后将此妖女立刻斩杀,以定将士之心!”
有人拔刀出鞘,朝姜诺砍去,在汤小关的尖叫声中,姜诺冷静避开,只是手臂却被刺破,血迹登时染红了衣袖。
姜诺冷冷道:“前殿胜负已分,章家武器尽毁,再无胜算,难道你们还要执迷不悟,和章家陪葬吗!”
那侍卫无动于衷,扬手挥剑,却有一人也同时拔刀,立在姜诺面前。
太皇太后早就封闭了宫院,前殿的人无法过来,众人齐齐望向拔刀护在姜诺身前之人,却登时愣住。
此人竟是周栀。
章若书冷冷一笑:“周栀,你看清楚了,如今天下是章家的,你要为此妖女,得罪章家吗!”
周家投靠的就是章家,周栀一个女子,难道还想和家族叫板吗!
再说周栀来京城就是为了皇后之位,明明该恨姜诺,怎还站到了她身前!
周栀握紧手中剑,冷冷道:“妖女?!你们章家逼得多少百姓背井离乡,我都看在眼中,若非姜姑娘,不知要饿死多少无辜之人!”
她出身陇地,自然对陇地的百姓心存挂念。
知晓京中有善堂,便常常捐钱粮衣物,有时自己也会亲去。
但她不曾想到,善堂背后的女子,竟然是小时候和她一起在陇地捉迷藏的爱哭鬼。
那时,她总是嘲笑姜诺胆小,爱哭。
但不知何时,她已经长成了足以为他人遮蔽风雨的模样。
周栀冷冷道:“至于天下,自然不会归于章家——如此丧心病狂之人,怎能为人主!”
“放肆!”太皇太后冷冷道:“你们就站在此地看她们二人如此?!立刻斩杀叛贼!”
侍卫刷地抽出长剑,下一瞬,却有箭破风而来。
李檄一身长袍,手持弓箭,看向姜诺:“章家已尽数伏诛,你们谁敢对皇……姜姑娘不敬?”
他本想说皇后,却想尚未曾得到诺诺回应,若在此刻强加名号,岂非枉顾她意愿,因此立刻改口。
众人纷纷跪下。
李檄穿过众人,走到姜诺身畔,盯着那染血的衣袖,缓缓皱眉。
不等姜诺行礼,李檄拦腰抱起姜诺,大步走出太皇太后宫中。
姜诺面色苍白,微微挣扎道:“陛下,先放我下来……”
“并非朕不放,但你如今身上有伤,若是在此地等太医,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若是你自己走,刺激了伤口,失血过多,岂非可怖?”
姜诺眨眨眼,她胳膊上的伤应该不重,但她本就生性胆小,闻言迟疑片刻,果然乖乖不再挣扎。
李檄低眸望向姜诺白皙圆润的香腮,小姑娘眸中露出几分怯意,愈发靠近了自己几分。
他唇角轻勾,还未笑出来,齐岁柏已气喘吁吁走来,跪地道:“陛下……臣特意叫来了软轿,姜姑娘在上头也稳当些……”
齐岁柏一直在太皇太后殿外,格外焦灼,宫门被李檄撞开后,他发现姜诺受伤,第一时辰就从最近的宫苑叫来了软轿。
姜诺在李檄怀中,本想挣扎要下地,但看了看李檄面色,还是决定轻轻扯了扯李檄衣袖:“陛下,我也想坐软轿,此时处处需要陛下维持,陛下不必挂念我……”
李檄愈发抱紧姜诺,冷冷望向齐岁柏道:“齐大人是国之重臣,做起事儿倒是比朕身边的公公还称职几分。”
第62章 第62章也许姐姐心有所属
京城尘埃落定,章家的势力被一一清除,此事震惊朝野民间,就连陇地边疆都知晓了消息。
章家从三代之前就已把控皇室,虽为臣子,实为摄政。
如今终于被铲除,朝廷大臣看李檄的眼神都愈发崇敬。
陛下年纪轻轻,却如此有魄力,令人心生敬佩。
就算是皇帝,也很难只靠地位压制臣子。
其中有博弈,手腕,震慑等心术。
若说从前朝廷之上,众臣的臣服大多出于对皇帝身份的敬畏,如今却是心服口服。
光影洒在宫檐上,年轻的帝王批阅奏折,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内心所想。
王公公心中一动,看了看日头,却知晓,有件事儿是一定不会错的。
王公公捧着茶上前:“陛下,今日天色极好,听说宫外牡丹园的牡丹开得极好,车马也已备好,陛下政务疲惫,出宫一趟如何?”
李檄默了半晌,缓缓颔首。
当然,宫车是不会去看牡丹的,而是直接进了姜府。
王公公绞
尽脑汁,但皇帝每次出宫,其实都是为了来姜府。
看到皇帝进府,几个侍女不由正追。
皇帝也不是第一次不告而来,但这次……姑娘尚在见客啊……
吉祥有几分心虚,走到李檄面前行礼,温声道:“陛下,姑娘在见客,陛下恐怕要稍等片刻……”
说着给周围的小丫鬟递了递眼神,意思是陛下前来,赶紧去通传姑娘将客人打发走,尽快接驾。
李檄却不愿打扰姜诺,摆摆手道:“不必通传,朕去看看她。”
他并不愿惊扰姜诺,批阅奏折累了,只要看上一眼,心里也是舒缓。
李檄想着,唇角不由挂上了笑意。
李檄在廊道上停下脚步,远远望着,唇角的笑容不由凝固。
姜诺坐在亭中,笑着和几个孩子们玩笑,这倒也无妨,毕竟从前她常去善堂,想看看善堂的孩子们也实属平常,可今日,亭子中不止有姜诺和孩子们,还有一个清俊疏朗的男子。
齐岁柏一身青袍,正拿着书卷,给孩子们念诗。
他姿态闲雅,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清隽,孩子们都甚是喜欢齐岁柏,围在他身畔,你一言我一语在笑着说什么。
远远望去,其乐融融。
甚至,李檄听到有个孩子说起诗经,似乎是男子在对女子表达思念,有个孩子童言无忌,笑着说:“就像岁柏哥哥对姐姐一样……”
李檄眼风淡扫,王公公立刻心领神会,忙走过去暗示。
立刻有人让孩子们散去。
孩子们路过回廊,他们虽然不知晓李檄是皇帝,但也知他定然身份尊贵,擦肩而过时都有几分瑟缩。
李檄面容温和,还目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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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王公公立刻给他们一些吃食。
孩子们渐渐放松警惕。
李檄淡淡开口道:“你们是不是很喜欢姜姑娘?”
众人都有几分忌惮,唯有小燕眨了眨眼:“姐姐喜欢我们,对我们极好,我们当然最喜欢姐姐。”
李檄轻笑道:“你们最喜欢姐姐,想必也不愿给姐姐造成困扰。”
小孩子闻言,小脸都绷得紧紧。
李檄称得上和颜悦色,缓缓道:“你们可知,姐姐还未曾出嫁,和那个哥哥也并无关系,你们说者无意,让人听到了却会有流言。”
几个孩子都极为聪明,闻言,若有所思点点头。
“我不知晓那些话是你们自己想说,还是有人引导你们说,但那些话定然会给姐姐造成困扰,倘若姐姐并不喜欢那位公子,你们此举,更是让她难堪……”
几个孩子们面面相觑,下意识想要否定。
姐姐怎么会不喜欢哥哥呢……
但是……他们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他身形高大,气质沉肃,隐隐有压迫感。
虽不似岁柏哥哥温和清俊,五官却格外英挺。
他们只是看到姐姐总是和岁柏哥哥一起来善堂,但姐姐平日里接触的人他们并不熟悉,看着面前的男子,几个孩子心念一动,也许,姐姐真的心有所属呢……
第63章 第63章江山不是让她受委屈的……
望着那几个孩子离去的背影,李檄面上露出几分满意的笑。
齐岁柏也早已知趣走开,亭子里只有姜诺,从笑变成站,方才轻快的气氛一扫而空。
李檄眸底的失落一闪而逝。
方才的一瞬间,他不得不承认,他竟然嫉妒齐岁柏。
嫉妒姜诺看向他时眉眼带笑,嫉妒他们几个人在亭子,气氛融洽宛若一家人。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拥有让人亲近的气质。
李檄压下心头的不快,走过去,对姜诺轻声道:“伤口好些了吗?”
其实每一日都有太医把姜诺的伤情报给他,但李檄仍想听她亲口说。
姜诺一如既往笑笑:“劳陛下关怀,一切都好。”
李檄拉住她的衣袖,轻轻掀起,细嫩的皮肉上,伤口赫然闯入眼眸。
李檄脸色变了变,眸中流露出一丝戾气,但稍纵即逝。
他在姜诺身边,向来遮掩极好,只轻轻点头:“瞧着是好了不少……”
李檄心头涌起酸涩,扭头看向远方,低声道:“这一次,是朕失察,反而害你受累。”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守护她,不让她再受一丝伤。
“只是小伤而已。”姜诺轻声道:“这点小伤,却能让朝廷安定,社稷平稳,有何不可呢,陛下此次甚是缜密,定然也急着来救臣女,只是形势多变,臣女已长大,受点伤无妨的。”
李檄凝视着姜诺,心头涌上几分失落和恐慌。
他还记得,她曾经娇气的模样,就连淋了雨,也嚷着要他陪。
若是有个小伤口流了血,更是要撒娇半晌,闹着要表哥陪她抱她……
她再也不吵着让自己抱她。
也不会一遍一遍撒娇,只为听到自己说爱她。
就算受了伤,她也能包扎好,若无其事出现在自己面前。
李檄走近两步,鼓起勇气,将她拉到怀中:“诺诺,你不长大好不好……”
姜诺不由摇头失笑。
从前嫌弃她怎么也长大不得是他,如今不愿让她长大的还是他。
李檄顿了顿,垂目道:“就算长大,也不要长成疏远朕的模样。”
“我还是你的表哥,如果有一天你想,我便是你相伴一生的……”
李檄弯下腰,在姜诺耳畔轻声道:“夫君。”
未调上扬的两个字,挠得人心头发痒。
姜诺僵住,忘了挣脱,李檄愈发抱紧姜诺,唇凑到她的耳畔轻声道:“朕总是想法子出宫来看你,如今,我的理由都用完了。”
“诺诺,你早日住到宫里陪朕好吗?”
姜诺顿了顿,低声道:“陛下日理万机,本不必来的。”
“嘴硬。”
李檄望着姜诺,轻笑。
姜诺从小如此,说谎之前会咬咬唇角。
只要她咬了咬唇角,就知晓她是言不由衷。
嘴上说着自己不必来,心里想的却相反。
“朕不来,你会想朕吗?”李檄从身后抱着姜诺,语气有几分撒娇的意味:“朕会想你,想要每一天都看到你。”
“看到你,抱着你,我才会安心。”
安心。
都说他富有天下,可只有看着她的侧脸,他才能感受心底的平静安宁。
抱了姜诺半晌,李檄忽然道:“朕知道,他永远比不过朕。”
“你和他虽是笑着,相处却疏远,你虽不对朕笑,但从小和朕一同长大,对朕却最是亲近。”
姜诺不免有几分好笑。
他贵为天子,却暗暗和齐岁柏比较。
姜诺顿了顿道:“有个事儿压在臣女心头多时了,太皇太后是陛下祖母,章家虽谋逆,但太皇太后身份尊贵,陛下莫要太过苛责。”
平常人家还重孝道,更何况是为天下人作表率的皇家。
就算太皇太后做了再多错事,李檄也只能隐忍遮掩,否则便是不孝,会被众人口诛笔伐。
李檄望着姜诺沉静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
如今她倒是识大体,像所谓国母的模样,可他却并不欢喜。
再想想从前的那些岁月,自己之所以觉得诺诺处处过于缠黏,不像一国之后,只不过是将对自己的不满惶恐,施加于她身上罢了。
李檄隔着衣袖,轻轻抚上姜诺胳膊上的伤口。
“诺诺,你受了伤,本就该让朕严惩作恶者。”李檄轻声道:“如果成为一国之母,就要处处压抑自个儿,违逆本心,那只能证明是朕这个一国之君无能。”
“诺诺,你以后成了朕的皇后,历朝历代的皇后典范,你都不必放在心上,朕只有一条——在朕面前,你有气就出,有仇就报,不必遮掩自己本心。”
“陛下的皇后……”姜诺指尖轻动,低声道:“自然要为江山着想,怎能处处只想自己呢……”
“因为这江山,不是让她受委屈的。”李檄顿了顿,缓缓道:“是来给她撑腰的。”
第64章 第64章她还能再信任他一次吗……
“
因为这江山,不是让她受委屈的。”李檄顿了顿,缓缓道:“是来给她撑腰的。”
姜诺怔了怔,回转过头,李檄的眸光坚定,唇角带了几分笑意。
这张脸上,依稀能看出往昔熟悉的轮廓,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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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记忆中的表哥更为沉稳掌控。
姜诺眸光微动,有几分恍然。
那么多相伴的岁月,早已沉淀为骨子里的心安和信任,极难更易和替代。
那如今,走到这般境地,她还能再信任他一次吗?
*
李檄回到宫中,不顾天色已晚,仍换了衣衫,照例熬药。
这是明日送到姜府的药。
有太医,有太监宫女,他自然没必要亲自熬。
但他记得,她为自己熬过一次次的汤。
谈不上有没有必要,只是看有没有心罢了。
旁人伺候得再好,也终究比不上枕边人的关怀温存。
而他虽身为皇帝,却也是皇后的枕边人。
旁的夫君能做到的,他自然要做到,旁的夫君做不到的,他也要做到。
因为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未婚妻,那么多的岁月横亘在心头,化为对她的执念。
他要尽己所能,护她爱她。
*
太皇太后宫中只剩几个贴身宫女,偌大的宫殿无人打扫,落叶堆积在阶上,李檄踏着落叶,缓缓走入殿中。
李檄望着太皇太后跪在佛前的身影,缓缓开口:“庄生晓梦,也是太皇太后所作吧?”
晓梦为一种奇珍香料,偶尔用之可宁神,每日用却可摄魄,因此世人叫为晓梦。
这香料极为罕有,只有宫眷能拥有。
当时的太皇太后贵为太后,自然不会缺。
姜诺之母恍然落水,太子哥哥是因神志不清,骤然离世,三哥也是神志恍惚后坠马……
一桩桩一件件,如今水落石出,都和太皇太后有关。
李檄声音毫无起伏:“太皇太后下的好一盘大棋,图谋多年,不惜残害子孙,为的就是章家谋逆?!”
从太子,到三哥,太后暗中除去了所有成年出众的皇子。
如若当时,父皇不将他囚于北苑,想必他也下场堪忧。
太皇太后睁开眼眸,冷冷一笑:“皇帝既然已经知晓,何必还要来问我?!”
李檄冷冷注视面前的太皇太后,论身份,她是他的祖母,但她却如此心狠手辣,让人心寒。
李檄缓缓开口:“李家的子孙,未曾亏待过你,父皇和太子哥哥,一向对您礼数周到……”
虽然父亲是太皇太后的养子,但从小承欢膝下,和亲子无异。
甚至,李檄相信。
父亲定然暗中察觉了两个兄长的死因,但他却丝毫没有整治章家的举动,也许是迫于实力,也许是碍于情面,父亲在位期间,对章家一向尊重,他保护儿子的方式,就是将儿子囚在冷宫之中。
但父亲对太皇太后,从生辰到日常,问安体贴,定然不可能全无感情。
“子孙?”太皇太后冷笑一声:“我的儿子早就被天花夺去了性命,那天花是你父亲传染给他的,事后你祖父将你父亲养在我宫中,但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不是……”
太皇太后咬着牙,心中满是恨意。
她望着李檄,李檄很像他的父亲,但他的父亲,千好万好,却并非她的亲子。
如果当时被救回来的,是她的亲子,那该多好……
可偏偏不是……她要为她的儿子报仇,她的儿子还那么小,就被夺去了性命……
她不愿看着仇人稳坐皇位,因此配合侄子,任由侄子一手抽军饷,一手将军队暗自培养为亲信。
……
这么多年,皇帝都未曾插手去管,因此,章家真的慢慢坐大。
大到她动了邪念,对太子下了手,也对三皇子下了手。
两个成年皇子被除去,只剩一个幼子李檄,李檄从小无心朝政,又被关押在北苑多年,他的妻,也只是个落寞的侯府孤女,没有半分倚靠……
太皇太后料定,就算放他出来,也定然不是章家的对手。
太皇太后望着李檄,有几分恍然。
那个不起眼的小皇子,竟然如此高大威严,站在自己身前,以天子之尊,撑起了摇摇欲坠的朝廷。
李檄冷冷道:“朕无意听你的苦衷,你罪孽深重,两位兄长,姨母,边疆万万千千的将士,百姓……”
还有如今还在养伤的诺诺……
“他们也不会原谅你,你一辈子都想复仇,却蒙蔽了自个儿的双眼,事已至此,朕只能替你收场。”
李檄摆摆手,有人递给太皇太后一道圣旨。
太皇太后扫了一眼,看清圣旨上的内容,从容一笑。
大约是太皇太后年迈,病重不治,荣葬祖陵。
皇帝如此,她又怎不知晓暗示。
当晚,传来了太皇太后薨的消息。
雄踞朝政几十年的章家外戚,如今彻底泯灭。
第65章 第65章朕如今才想起学,不算晚……
*
天色将黯,灯光和月色映照着桌案,李檄坐在桌案后,身姿挺拔。
只是他看的却并非是奏折,而是善堂孩子们的情况。
李檄低垂的眉眼有几分低沉。
他看这些孩子的情况,最开始是为了姜诺——姜诺喜欢那些孩子,齐岁柏利用这一点接近姜诺,他自然不会容忍。
在此事上,他不愿借势压人,因此,他也想和这些孩子熟悉。
只是看着看着,愈发觉得陇地民生多艰,和北戎的多年拉锯,消耗的不止是国力,也是无数百姓的流离失所的半生。
李檄合上眼眸,眉心轻皱。
京城善堂,环山绕水,姜诺和孩子们笑着聊天,小燕依偎在姜诺身边,和几个孩子一起,听齐岁柏念诗。
李檄望着,冷冷一笑。
他早摸清楚了齐岁柏的套路,无非是一些古诗文章,看似是教孩子,实则是在姜诺面前卖弄罢了!
虽然一声令下,这些孩子就会断了和齐岁柏的往来,齐岁柏也绝不能再踏入此地一步。
但李檄却觉得,胜之不武。
他刻意隐瞒了身份,一身玄色长衫,缓缓打开捏在掌中的画卷,笑着对身侧人道:“这是陇地如今的模样,你看,曾经的荒地都种上了粮食,待到春来,又是一片花海……”
未曾说几句,孩子们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没听错吧?!
这个有几分冷峻的男子,在说他们家乡的现状?!
她们怯怯望着李檄,碍于莫名的威严,不敢近前。
李檄抬起头,和几个孩子对视,孩子们心神一凛,都慌忙低下头。
李檄却轻轻笑了,语气温和,带了几分懒散:“你们不想看看自己的家乡吗?”
孩子们听了这句话,眼神立刻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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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地图上,是他们朝思暮想的家乡。
很快,这些孩子们都从齐岁柏身边跑开,围着李檄看陇地地图。
王公公心头一紧,想要上前,却被李檄一个眼神拦住。
这些孩子们和姜诺亲近,他自然信得过。
他谈不上对这些孩子多疼惜,但和姜诺熟悉的人,他都想亲近。
李檄揉了揉眉心,扯出几分笑意。
他不似齐岁柏,天生
眉眼似含了几分笑意,但只要他愿意,也能卸下冷峻,让人亲近。
这些孩子天真无邪,也不知来人身份,看着陇地地图,兴奋对姜诺道:“姐姐,你曾经是住在诺河附近吗,是北岸还是南岸啊?”
“……”
听着孩子们的你一言我一语,姜诺呼吸不由一滞。
她很久未曾回过陇地,记忆里的诺河,也许久不曾出现在梦里。
而如今地图上蜿蜒流淌的河水,仿佛将她的记忆重新唤醒……
“姐姐也很久未曾回家了……”李檄指着地图,轻声道:“这是诺河,姐姐住在南岸,院前有流水,院后不远处有青山,院内有很多花树,还有晾晒的丝绸……”
孩子们惊讶着,发现这部分在地图上格外详细。
孩子们的小手指指点点,开始在地图上搜寻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
姜诺和李檄对视片刻,姜诺往一旁走了两步,轻声道:“陛下是如何会陇地方言的?”
方才她听到李檄和孩子们交流,用的是陇地方言。
陇地的孩子们不熟悉官话,和齐岁柏交流有几分困难,也是在齐岁柏教导下,才渐渐能听明白几分。
在京城,唯有陇地的孩子们努力适应官话的道理,唯有在彼此之间,他们才会用陇地方言……
但……李檄从未曾在陇地生活过,他是何时会的?
又是为何……去学的?
“还记得你刚进京时吗?”李檄望着远处,唇边带了几分笑:“那时你和他们的年纪差不多,不会说官话……”
“朕教你如何叫哥哥,你记住了,从此就跟在朕身后,牵着朕衣角叫哥哥……”
李檄望向姜诺,眸中涌起几分酸涩。
那时的她,一口陇地方言,惹人发笑,他为了好玩儿,才教她说话。
可从此,她就黏在他身后。
他一路不曾为她停留,是笃定了她一直在,或者,笃定她无处可去。
他错了。
过往的年华,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以后的岁月,他想真的看到她,听到她,学她幼时说过的话,走过她曾走过的路……
“你学会了官话,朕却还未曾学会陇语……”李檄目光深沉:“朕如今才想起学,不算晚吧?”
姜诺和李檄的眸光一触即分:“那陛下可要好好努力,莫要懈怠。”
李檄弯了弯唇角:“不怕,朕有老师。”
姜诺好奇挑眉。
李檄轻声笑道:“诺诺,当时是表哥教你,如今你不教教表哥?”
第66章 第66章回忆里数不胜数的往事……
阴雨天,姜诺照例在府中画未曾画完的山水图,香气袅袅,姜诺一笔一笔,画得极为专注。
六时望着姜诺的侧脸,忽然轻轻道:“姑娘的画风,倒是和陛下愈发像了。”
吉祥却忙道:“这可不是陛下的画风,陛下和姑娘一起师从同一个宫廷画师,这明明是张大师的画风!”
六时白了吉祥一眼,继续循循善诱道:“是啊,奴婢这才想起,陛下和姑娘一起学画的年岁,那时陛下不知怎么惹到了姑娘,就连忙画了一只小狗哄姑娘呢……”
姜诺笔尖顿了顿。
有些事儿不提,似乎就要淹没在记忆长河里。
但若是一提,却恍然觉得那些画面一幕一幕,都清晰映在脑海里,就连对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宛若昨日。
她当然记得李檄是如何惹到了她。
那时初学画作,李檄山水还可,画的小人却总是极丑,李檄就总在小丑人旁边写上诺诺二字,说这是他给她的画像……
李檄笑得开怀,姜诺一直默默忍耐,直到有一日,李檄把一个小人递到姜诺面前:“诺诺,你看看这个小人像不像你?”
那个小人,牙齿也有几分凸起,姜诺本就对此敏感,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李檄被吓得手足无措,如何都哄不好小表妹。
他只好在旁边画了个奇丑无比的小人,想了想,又擦掉,重新画了个奇丑无比的小狗,他认真仰头:“表妹你莫哭了,你比这个人好看多了,你看这个更丑的小狗是我,我就在你身边,会一直陪着你,你看,你比我好看那么多……”
姜诺看着小丑人身畔的小丑狗,忽然就不哭了。
她擦干眼泪,把这画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