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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裕言早已习惯她这般,他玉指微曲,轻扣纸面,“有没听懂的吗?”
千镜滢抿了抿唇,她听的半懂不懂,在纸上过了一眼,问:“为什么这些数字都是大写的?笔画这么多,不是很麻烦吗?”
楚裕言道:“大写数字是为了防止有人篡改。”
千镜滢点点头。
楚裕言知她心不在此,他把书合上。
“我让你学这些,对你并无坏处。宫中事务无人管理,这些权利不在你自己手里,就会落到旁人手里。你手里拿捏的东西多了,旁人自然敬畏你。你既然念着侯爷夫人,便该懂得如何在宫中占有一席之地。”
千镜滢目光一怔,看着他,“那你是在教我,如何利用你?”
“两姓联姻,本就是休戚与共。”他话音一转,“饿了吗?”
千镜滢看了眼天色,眨眨眼睛,“有点。”
楚裕言站起身,牵过她的手。他手指是凉的,掌心却是温热,将她手裹住。
“去哪里?”
楚裕言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身侧的人晃了晃,微微侧锅头,见她对着自己笑。
“膳房。”
千镜滢道:“这么晚了,膳房早没吃的了。”
楚裕言牵着她的手,步子未停。一直临出门前,才松开。二人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左右有人见两人一齐出来,欠身行礼。
二人到了膳房,千镜滢见他朝炉灶走去,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见他熟练地清洗碗筷,她站在一旁,脑中升起一个荒诞的猜测,“殿下……你做什么?”
楚裕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他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半截精瘦的手腕,指尖沾了水,“不是饿了吗?”
千镜滢怀疑楚裕言大概是中邪了,她看着他作势是要揉
面,震惊又稀奇,“不是都说‘君子远庖厨。’殿下怎的自己动手?”
“不吃?”
天啊!当朝太子做的东西,便是粪水她也要尝尝咸淡。
千镜滢两眼放光,“吃!”
千镜滢坐在灶炉前烧着火,抬起头,便见白色的热气往上冒,玉貌昳丽,乌发红唇,又被水汽模糊去。
却依稀可见到他清冷的眉眼,染上一层烟火气。又似有一层雾,用最清冷的泉水氤氲而生,可凑近了,底下是翻涌的漩涡,将冷水卷上来,只可远观。
千镜滢脑中忽然生出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若是楚裕言赘来侯府,二人能一直这样就好了。远离宫里那些框框条条,君臣之道。也没有女官们眼睛盯着,时时告诫。
最后她还是把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给剔了出去,“今夜的事若是传到那二位耳朵里,少不了一顿教训。”
楚裕言将面条端出锅。千镜滢闻着香味,目光不自觉亮了几分。
面条是用晚上剩下的鸡汤做底,淋了热油,同蕈子鸡肉丝一道煮。
冒着热气,琥珀色的汤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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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极鲜。
她夹了一筷子,吹凉了塞进嘴里,两只眼都弯了起来,心道:当真灶头锅下死,做鬼也风流。
楚裕言看出她在想什么,道:“母后要训斥,祸不到你身上。”
千镜滢已经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了,“好好吃!”
楚裕言见小狐狸腮帮子鼓鼓的,两只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吃得津津有味,眼睛里半分戒备也无。
千镜滢风卷残云了大半碗,又问:“你还会做饭呢?”
楚裕言轻轻“嗯”了一声。
千镜滢吃完,正要起身,一只手拉住她。千镜滢回过头,觉得唇角有些痒。
她唇角染了油渍,楚裕言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一点一点,轻轻擦拭着。
他身子前倾着,二人离近了,千镜滢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羽睫,眼尾的那颗小痣。
他忽然抬起目光,双目对视,千镜滢脸一热,率先错开了目光,面前的人收回手。她下意识看向那方浅云的锦帕,上面沾了一抹淡淡的红。
是少女的唇脂。
走出膳房,铺面而来的是冰冷的风,把膳房内带出来的烟火气吹散了。
天气转凉,千镜滢估摸着要下雪了。她悄悄瞥了眼身侧的人,见楚裕言仪态如常,仿佛感觉不到冷一般。
千镜滢忍不住调戏他,她头正身直,小声搭话,“殿下以前给旁人下过厨吗?”
楚裕言微微侧目,见她两颊通红,“无。”
“那殿下只给我一个人做过饭?我是特别的那个?”
本以为楚裕言会否认,却不想他将她拉近了些,拢了拢她身上那领兔毛披风,“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千镜滢目光怔住,直愣愣看着他,楚裕言目光不闪不避,正和她对上。
风停了。天空飘下几点雪来,落在人肩上,沾了温度,又化开。
千镜滢没忍住,问:“殿下,你也会有私情吗?”
“人皆有私。”
“哦。”千镜滢收回视线,她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
楚裕言道:“下雪了,回去吧。”
第二日是个晴天,清早,一行人动身回去。
临行前,关元英抓着千镜滢的手,“既然回去了,便别想着家里,好好过。”
千镜滢点点头,千门山也道:“我乖女儿懂事了,来日阿父请了恩典,一月许入宫看你一次。”
“好。你们保重身子。”
千镜滢上了车舆,悄悄将帘子掀开一条缝,往后张望。被千门山发现,瞪了一眼。千镜滢连忙将帘放下。
千镜滢回去,第二日入宫见驾谢恩,回奏归省之事。皇帝又赐下一些人参灵芝,彩缎金银。叮嘱了几句,放人回去。
她途中恰巧碰上楚裕言。
楚裕言将那里鹤氅从朝颜手里接过,替千镜滢披上。千镜滢弯了弯眉眼,“你怎么来了?”
“顺路。”
等到离得远了,千镜滢终于问:“下毒和爆炸的事,父皇准备怎么处置?”
楚裕言伸手替她理下额前碎发,“冯家垄断盐铁、漕运等经济命脉,父皇忌惮着,并不好下手,只能敲山震虎。”
千镜滢道:“我说父皇今日怎么赐下一堆东西,心里便有不祥的预感。”
原来是在安抚。
她又问:“不只是这个原因?”
楚裕言没说话。
千镜滢心中猜测又证实了几分,至少外戚和皇帝利益一致,都希望楚裕言上位。皇帝仍忌惮着定远侯府,不愿这么快失去牵制的工具。
她能理解,但还是觉得心寒。
她抿了抿唇,问楚裕言,“那你呢?你怎么想?”
“此事父皇处置不了他们,便只能把事情压下,往户部派人分权。但使臣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是灯笼爆炸,总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朝中也不乏守正不阿之臣,愿意出头。”
有人提出来,皇帝自然好办许多。
千镜滢抬头看他,“不明白。”
楚裕言牵着她的手,“看着便是。”
暮色四合,天星如灯。
夜宴间,觥筹交错,笙箫杂沓。
竺嵇道:“陛下,此次我等前来贵国,诚心与贵国商讨两国安定之事,愿与贵国睦邻友好。奈何途中遭遇一件大事,让我等怀疑贵国的诚意。”
皇帝故作不知,“哦?竟有这样的事?使臣但说无妨。”
“我等昨日乘坐你们大晟的花船,却不想船到了水心,突然爆炸,我们的一个伙伴,不幸死在爆炸中,两人至今重伤未醒。”
“此事朕也略有耳闻。此次意外,使臣受惊了。朕已命人彻查始末,严惩制灯者,厚赐药石金帛以安伤者。朕希望永敦邦交,不负贵国睦谊。”
束旌道:“意外?我等看却是未必。”他朝旁边看了一眼,一名随侍从衣襟中掏出一物,离得近了,便可看清,那是灯笼的烛芯。
“爆炸后,我等又翻阅现场,发现此物。这是导致爆炸的灯笼,里面放了硫磺。”
皇帝神色不变,朝台下看了一眼,已有人上前接过。
“此事,朕会给使臣一个交代。”
*
“小姐,您听说了吗?户部尚书给罢官了。”
先前那只狐狸灯,今日已不会亮了。千镜滢正把它收到箱子里,同阿娘送的那只鎏金香球放在一起。她点点头,“可惜没死。”
“只是奴婢听说,使臣有意和亲。”
千镜滢动作顿住,“和亲?和谁?”
朝颜忧心道:“明安公主是皇后嫡女,和亲这件事上,本是义不容辞的。”
千镜滢冷嗤,“我阿父在外征战,此次大败北狄。一帮丧家之犬,我们倒也未必就怕了这帮人。若不是出了刺杀的事,哪有他们开口的机会?他们也配。”
“圣上同意了吗?”
朝颜摇摇头,“此事应当还在商讨。”
千镜滢一时沉默着不说话,傍晚的时候他去找了一趟楚裕言。
她到时,楚裕言正在处理公务。她一路进来,也没人拦她。以往没注意到的细节,今日竟意外的注意到了。千镜滢心念微动,把手里鱼汤放下。
楚裕言抬起头,千镜滢行完礼过去,“先前答应过你的。”
“有事找我?”
千镜滢被问的有些心虚,“你是如何得知。”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就是一件小事。”
“这么冷的天,你若不是有事,不会亲自跑来。”
千镜滢轻车熟路到他身侧坐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听说绾明要和亲。来问一下。”
“此事尚在商讨,还未定下来。”
“我阿父在外征战,不是为了到头来要牺牲一个女子的一生去换取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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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何况此时妥协,不是示弱是什么?”
“知道了。”
千镜滢一时没摸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眼皮一跳,“况且绾明也是你妹妹,你总不能看她往火坑里跳。两国积怨多年,她真要过去,下场如何,你总比我清楚。”
第55章 千秋你怎么这么好
眼下国库空虚,皇帝铁了心想要两国停战。这种时候,若真是昏了头,要嫁一个公主过去。
做父亲的尚且能如此无情,那楚裕言又会怎么做?
她心一沉,语气试探,“你们在犹豫什么?”
楚裕言未直接答,而是问:
“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若是不用此法,自然要找可以替代的方法,让两国利益相连,无法轻易发动战争。”千镜滢不明白楚裕言为何突然问她。她想了想,良久,她问:“若是互市呢?”
“北狄盛产皮毛、良马,我们有丝绸、瓷器,若能广开互市,不仅商贾获利,国库充盈,也能使百姓获利。”
“是个法子,明日我会提。“他将温好的茶水递来,“只是两国互市,不是一句话的事。要考虑人员往来,贸易渗透。”
千镜滢不敢去赌,“那若是不成?”
“绾明作为公主,一国利益之下,义不容辞。”
他语气凉薄的让人觉得心惊。
千镜滢双手拿着茶盏,有些喝不下去。
楚裕言看出她在担心什么,“若是此法不成,亦有旁的法子。”
“和亲并非上策。”
千镜滢点点头,“我明白了。”她语气有些低落,但也知自己不该为难他人。
“天色不早,殿下早些休息。”
离了暖阁,屋外是寒风,扑面而来,渗入骨缝。
若是以往,千镜滢就想赖在里面,一辈子不出来。如今却觉得,阁中的暖太浮,世人只见瑶台琼宇,玉髓金燎,却未见殿下枯骨堆叠,终不过镜花水月。
不如这外面的寒风来得实在,这冷她实实在在受了,却觉得心安。有一瞬间千镜滢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阿娘总说,若能把她接过去,宁愿在边关吃沙子,也不愿回京了。
使臣到底是走了,互市的建议被采纳,几经商议,皇帝又派了官员赶往边境。
因为皇后千秋宴之事,千镜滢协宫中女官里里外外接连筹办了快三个月,尤其是临近宴会那几日,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从灯笼摆放到桌椅布置,宴上菜品到宾客名单,上下里外,都要确保无一疏漏。
她前脚忙完,刚一回去,御膳房正将拟定的菜单呈上。
天杀的,她自己都还没用饭!千镜滢在心里哀嚎一声,面上却半分不显。
在外人眼里,太子妃只端坐在椅上,手里拿着菜单审阅。
那首领太监正在底下恭恭敬敬候着,忽觉一股凉意渗来,将屋外透进来的那股热意退去几分。下一瞬,身侧一道绣着蟒纹的袍角自余光掠过,他脊背直了几分,正要行礼,却被楚裕言眼神打断了动作。
头顶一道视线不冷不热扫了他一眼,魏德贤脊背微僵,忙不迭思忖自己是有何处做的不妥惹得主子不高兴。
下一瞬耳边传来一声纸页翻动,他想到什么,就要开口,却被楚裕言眼神打断。他一低头,飞快带着身后的人退了出去。
黑压压的人作潮水退散,堂内亮了几分。千镜滢如有所感的抬起头,见是楚裕言过来。她先是一愣,又侧身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到几个匆忙的背影。
千镜滢下意识“诶”了一声,这才想起行礼,正站起身,一只手将她拖住,那头传来声音,“不必。”
千镜滢又看了眼外面,见楚裕言正拿着那本册子翻阅,问他:“你都把人叫走了,我一会事情交代给谁听?”
楚裕言把那本册子放下,“先用膳。”
千镜滢听到这三个字,来了些许精神,跟着楚裕言出去。
膳间,楚裕言见千镜滢难得的有些有气无力。她这些时日清减了许多。
楚裕言把碗筷放下。
千镜滢听到动静,明显愣了一下,也跟着把手里银箸放下。
楚裕言问:“吃不下?”
千镜滢摇摇头,又点点头,嘟囔了一声。楚裕言未听清是有点累还是有点热。
她垂着眼睫,若是有狐狸有只耳朵,此刻应当是耷拉下来了。
鬼使神差的,他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却在手将要抬起的一瞬间,克制住了。
“晚间会有女官来协助你,若是累了,用完膳便回去歇着。”
千镜滢听了这一声,目光先是一亮,又想到什么,蔫了回去,“怕是不成。”
千秋宴本是坤仪重典,懈怠不得。交给旁人,她不放心。
“不会有事。”
只四个字,却够让人心定。
楚裕言在宫里长大,这种宴会对他来说已是驾轻就熟。
千镜滢听出他话外的意思,猜到楚裕言是要替她。眼睛一亮,凑近了些,“这么好?可若是让人发现……”
楚裕言一句话打断她思虑,“不会。用膳吧。”
心里压着的事被楚裕言料理干净,千镜滢当即觉得胃口大开。楚裕言正将筷子拿起,余光见什么东西掠向盘中,不出多时,半只闷酥鲫鱼被风卷残云了个干净。
他眉眼间不自觉化开些许笑意。
*
“皇祖母。”冯宣月福身行礼。不知是否是衣裳的缘故,衬得整个人愈发消瘦。此刻垂着眼睫。
柔弱,易控。
太后招了招手,“来,月儿,到哀家身边来坐。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冯宣月摇摇头,“皇祖母身体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不必记挂。你放心,如今皇帝气头上,这些委屈都是暂时的,等风头过去。皇祖母向圣上提,封你做郡主。”
“多谢皇祖母。”
太后转了转玉扳指,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她轻轻拍了拍冯宣月的手,“过几日是皇后的千秋宴。时间过的真是快。上回元宵宴的事不成,哀家在一旁看着,也是着急。只是男欢女爱,强求不来。”
冯宣月红了眼眶,“月儿求皇祖母成全。”
“好孩子,委屈你了。见你伤心难过,比剜皇祖母的心还疼。可如今要向圣上请旨赐婚怕是不易。哀家也不愿见千家女得意。”
“你若执意想嫁,也不是全无办法。”
“是什么办法?只要月儿做得到,皇祖母教教月儿。”
太后压低了声音,“自古男欢女爱的事,到头来也不过同床共枕。若是再能有孕,便更好办了。只是要看,你愿不愿意。”
冯宣月面色雪白,“若是被人查出来……”
“查出来又如何?你忘了前年元宵灯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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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愿意。皇祖母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冯宣月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手心都渗出了汗。良久,她抬起目光,“皇祖母能否容月儿再想想?”
太后收回手,“也好,这种事,确实随便不得。只是月儿还是需想好了,过了这个时候,日后若要再找机会,怕是难了。皇祖母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便好。”
冯宣月觉得手背上的温度骤然抽离,她点点头,眼睫轻颤,“是。”
转眼春寒渐消,柳风吹暑。
女郎们换下了厚衣,将鹤氅收置回立柜中去,转而换上苏锻襦裙裙,袖口处绕了一圈精细的绣绦。正依次入席。
千镜滢今日一身绯红的翟纹礼服,头上步摇随着动作轻颤。她跪坐在皇后身侧,执箸布菜。
皇后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做的不错。你今日带着的手镯,是本宫送你的那只?”
千镜滢闻声,下意识看了眼腕上的玉镯,点点头,“回母后,是那只。”
“你生的白皙。这只玉镯衬你,好看。一会宴席结束,你再去本宫那挑一些。”
千镜滢心中疑惑,
又抬起目光看了皇后一眼,见她目光和蔼。
“多谢母后。”
皇后含笑点点头,转而执起酒樽,一双凤目扫过堂下,“今日家宴,诸位不必拘着。尽情宴饮便好。”
“谢皇后娘娘。”
丝竹声忽转明快,乐伎怀抱箜篌鱼贯而入。弦拨声动,伶人身着羽衣,踩着鼓点旋出。
皇后伸出银箸在盘中轻轻点了一下。千镜滢跪坐一旁侍奉,又听下面不知是谁夸了一句:“娘娘好福气,这满京谁看了太子妃,不得真心夸赞一句天姿国色,又如此知书达理,若是来日诞下麟儿,容貌自是没得说,必是极为聪慧的孩子。”
皇后看向出声的命妇,笑道:“那便借你吉言了。”
冯宣月在台下听的真切,柔弱的眉眼生出些许戾气,待一眨眼,又被隐藏得了无踪迹。
暮色渐浓,宴席散去。
琳宫绰约,灯影幢幢,桂殿宫阙坐落在漆黑的夜幕下。远处是连绵的山,天边繁星点点。
晚风吹散热意。千镜滢晚膳间需要应酬,并未用多少东西,只是象征性得动了动筷子。她心里庆幸:还好早有预料,在出门前垫了几块糕点。
楚裕言走出来,道:“回去用饭吧。”
千镜滢朝他一笑,点点头。待回过头,见一名小太监朝这边跑来。千镜滢不知怎得心头一跳。
那小太监跑近了,跪下身,“太子殿下,太子妃,太后娘娘有请。”
太后?这么晚了太后叫他们做什么?千镜滢又想:我同她很熟么?
直觉告诉她,这么晚叫人过去,准没好事。
楚裕言看她,问:“不想去?”
人都找上门来,不去是不行的。太后要叫她,躲得过今日躲不过明日。何况此次既然是叫两个人一起,应当不是冲她来的。
千镜滢摇摇头,“既然太后娘娘相邀,自然是要去的。”
楚裕言道:“你若不想去,便说身体抱恙。”
千镜滢看了一眼地上那名额头渗着汗的小太监,心道:人还在这,就这么说出来,真的好吗?
罢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何况她觉得自己倒也罢了,回头连累楚裕言担个不孝的名声,岂不是罪过?
“去吧。太后娘娘许是想见见你。”
楚裕言见她这般,也未再多问,只吩咐了几句。
二人入了慈宁宫,听前面引路饭内侍道:“两位殿下到偏殿稍待片刻,娘娘一会便到。”
千镜滢道:“多谢。”
她一踏进来,便觉得心跳飞快。
第56章 下药钻入骨髓,蠕动,嗫咬。
四周是漆黑的宫墙,几盏宫灯亮着突兀的光,在檐下静静飘着。
风里裹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檀香味,低沉,死寂。
待到了偏殿,那股气味稍稍淡去了些。壁烛悬在墙上,烛影摇红。
千镜滢闭了闭眼,有些疲惫地撑住脑袋,余光瞥见桌上的茶水。她看了一眼身侧的楚裕言,想到什么,端起那只琉璃壶,倒了小半杯,复站起身走到他身前。
“绾明的事,一直未寻得机会同殿下道声谢。进入东宫以来,殿下帮我良多。该帮的不该帮的都帮了,我心里感激。今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青葱般的玉指端着杯盏,茶水应是温热,还浮着水汽,只是不显。
若是以往,他自是不喜动这边的茶水。
楚裕言伸手接过,道:“谢你自己便可。你若无心,旁人帮的再多也是无用功。”
千镜滢心念微动,见他轻轻呷了口茶水,亦露出笑来。她坐回位上,伸手又取了只杯,尚未动作,殿外传来内侍的声音,“太子妃殿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呢。”
千镜滢眉心微蹙,只叫她?
她站起身,朝楚裕言看了一眼,楚裕言道:“让凌歌跟着,若是有事,让她来找我。”
千镜滢朝他一笑,“好。”
少女目光极亮,头上的步摇在发间轻轻晃了一下。
朝颜和凌歌跟在她身后。行至一半,千镜滢朝朝颜挥了挥手,朝颜附耳过来,听千镜滢吩咐了几句。
朝颜点点头,“奴婢现在就去。”
入了殿,那股檀香味愈发明显。但见铜鹤炉青烟袅袅,那股气味非直扑而来,而是围漫在四周,将整座金殿包裹,缠绕。
太后坐在台上,指上的护甲嵌着东珠。她轻轻抬了抬手,屏退四周。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二人和几个贴身女官。
上次的事,若说没有眼前这位的手笔,千镜滢不信。
冯兴业是山,太后才是虎。
她来的路上便已看开了。她与眼前这老太婆本就无话可说,她如今叫她过来,若非是存了心刁难,才有鬼了。
千镜滢行礼,“儿媳给太后请安。”
她跪下去的一瞬间,一股刺痛顺着膝盖骨传来。若是撩开裙摆去看,那一处应是青了。膝下的瓷砖被人做了手脚,表面不平整。若非细看,几乎看不出。
太后居高临下睨她一眼,未说话。只给自己倒了盏茶,慢慢喝着。
若非千镜滢跪下去时并未用多大力气,非得叫出来不可。她抬起目光看了那老太婆一眼,见她依旧气定神闲喝喝茶。她尚未说什么,旁边亮起一道声音,“大胆!太后跟前,岂容你东张西望?”
千镜滢也懒得在这里装什么贤良淑德,她站起身,睨了那女官一眼,“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宫指手画脚?”
横竖对方不会让她好过,她若是为难自己,她也未必就怕了她。阿父的事她没忘,如今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放肆。”上面砸下来这一句,太后看了那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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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谁许你这么和太子妃说话?”
那女官被这么一呵斥,低下头,往后退了半步,“臣知罪。”
千镜滢站着未动,等着那老太婆开始耍花招。
太后道:“你可知哀家今日叫你来,是为何?”
“儿媳不知。”
“你嫁入东宫已有许多时日,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皇嗣事关重大,总不能一直拖下去?自古夫为妻纲,你若是不行,你也该主动为太子择侧妃替你。”
千镜滢忍了忍,最后微微一笑,“自然不能拖。儿媳怎敢有负太后娘娘期望。只是儿媳实在不争气。”
太后冷笑,“倒还算有自知之明。”
千门山在边境素有威名,大概也没想到,生出的女儿是个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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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千镜滢话说到一半,不知怎得又扯到其它,“儿媳每次见太后娘娘,都恍惚觉得岁月格外偏心。若不是知晓太后娘娘的辈分,怕是要错认成刚及笄的贵女了。这般天人之姿,当真是集万千风华于一身,连儿媳都要自惭形秽。”
太后微微蹙眉,不知她要说什么,便听台下惊雷似的一声,“既然太后娘娘也觉得皇嗣事关重大,不如您来生如何?既然都是皇嗣,想来您……”
“砰!”
杯盏砸地,四分五裂。
“放肆!”
千镜滢一抬头,见老太婆从软榻上猛地站起,“孽障!你敢不敢当着皇上的面,把这些话再说一遍?!”
快哉,快哉。
“儿媳也是想为您分忧,却不想惹您不快,那儿媳不说便是。”
太后双目瞪起,几乎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翠微见状连忙上前替太后顺气,“娘娘息怒。”
太后盯着眼前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来人,太子妃言行无状,给哀家押到祠堂,好好跪诵《女诫》、《内则》”
千镜滢想到太后怕是要动粗了,她一边避开上前拿她的侍女,一边道:“儿媳自知罪该万死,但若此刻禁足思过,恐太子殿下忙于政务无人照料。”
“况且今日宴席结束,仍有事务要处理,若儿媳不在,恐乱了章程。待事情结束,儿媳愿在殿前长跪谢罪。”
“你是在威胁哀家?!”太后坐了回去,她凤目生寒,“都愣着干什么?都等着哀家亲自动手不成?”
眼看搬出这些俱是无用,这老太婆今夜气头上,执意与自
己过不去,千镜滢也没再挣扎。
却不想就在那些人要碰到她的一瞬间,一道背影晃入眼帘,千镜滢还未来得及看清,便听到“嗑嘚”一声断裂,紧接着是几声惨叫。
冲破了围绕在殿中的沉闷之气。
是凌歌。
千镜滢不知怎的,觉得眼前这幅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太后凤眸眯起,“哪来的刁奴?胆子不小。”
她还要动作,外面一道女声传来。
“臣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一双凤目冷冷盯着下面的人。
千镜滢好奇地微微侧目,见来的是一名女官。
“皇后娘娘让臣过来,请太子妃回去。今日宴席结束,皇后娘娘有些事要交代。”
来了。
千镜滢松了一口气,面上半分未显,“既然母后有急事交代,那本宫便先过去。”
二人朝太后先后行了一礼,期间千镜滢还抬眼扫了老太婆一眼。二人就这么过去。
太后坐在榻上,气得直喘气。翠微连忙递了鼻烟壶过来。
太后冷笑,“坤宁宫那位,以往不声不响的,今日倒肯为了千家女冒头。是觉得千家女有几分本事。”
“奴婢听说,此事应是和公主和亲一事有关。听说先前互市一事是太子妃提的。坤宁宫那位,应是知道了这件事。”
“倒是有趣。她不是一向把‘后宫不得干政’牢牢挂在嘴边么?”
翠微低着目光想了想,倒了杯茶水递给太后。
“此事,许是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
楚裕言见千镜滢去了许久未回,知是出事。他站起身,却觉脚下一阵绵软,他心下微惊,于此同时感受到似有什么东西钻入骨髓,蠕动,嗫咬。
这感觉再熟悉不过。
他浑身滚烫,目光却是冰冷一片。他扫了桌上那杯盏一眼,“清羽。”
殿外的人闻声,一瞬间已至身前,“殿下。”
体内那股热浪一下接一下扑上,挑动着脑中那根弦。指甲陷入皮肉,血珠溢出,顺着掌心流下。
清羽对血腥味极为敏感,一低头见是楚裕言的手,他心下一惊,“您受伤了。”
楚裕言声音是哑的,“中药了。”
清羽反应极快,立即意识到什么,“是茶水!属下带您回去!”
楚裕言尚支撑着,“先去找她。”
清羽反应过来,就如今这个情况来看,太后应该是把人扣下了。
楚裕言如今这样,清羽不敢动,“那您……”
“还没昏了头,去。”
清羽听殿下声音不对,不敢再耽搁,飞快掠了出去。
楚裕言坐在椅上,将杯盏捏碎,琉璃碎片撕破了皮肉,鲜血渗出。滴答滴答,淌在地上。
他心中默念着清静经,一遍接着一遍。
脑中翻来覆去却想着是千镜滢的身影。少女衣袖里似是藏了梨花,是清甜的味道。
让人想起她的笑颜。已经殷红的唇,雪白的颈,柔软的青丝,还有纤细的腕骨。
他本不爱吃甜,却不知为何,对她生了心思。
一道浮香夹着燥热的夜风飘来。楚裕言抬起目光,见一人款步走来。
冯宣月微微一福身,“见过殿下。”他化落后觉那头一道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本是炎夏,却让人觉得如冰锥刺骨般的冷。
“是你。”
冯宣月深吸一口气,将飞快的心跳压下去了些,“月儿不懂。”
她露出笑来,上前几步,“殿下现在一定很难受吧?何必撑着,月儿可以帮您。”
她循循善诱,“您是储君,三妻四妾,不也是天经地义么?何况月儿只求侧妃之位。”
楚裕言眼里透着杀意,“滚。”
冯宣月看出来了,楚裕言是真的想杀了她,他做的出。今日之事若是不成,等着她的只剩下绝路。
她面色发白,伸手勾上楚裕言的衣带。下一刻腕间一阵剧痛,一股寒意顺着手臂传来,她浑身一颤。剧烈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她咬紧牙关,“放……手,殿下你弄疼月儿了。”
楚裕言毫不留情将人甩开。
冯宣月因为惯性,重重摔倒在地,屈辱的记忆再次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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