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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131章狭路相逢
将人都安顿好后,红桥去而复返,只不过突然的提议让向来妥帖的她犯了难,“马是现成的,凉风小筑里就饲有良驹。只是未曾备下骑装,此时去采买怕也来不及了。”
盛锦水见过崔馨月在中州出行时的阵仗。
与在云息镇不同,那时她代表的是侯府脸面,即便不喜铺张也要摆足架势。
重来一世,没想到自己和她竟有了同样的烦恼。
心里哭笑不得,盛锦水垂眸看了眼身上衣裙,随意道:“我穿这身就好。”
红桥无法,只能去看萧南山。
这时候,萧南山也觉出自己的失职来。
做假夫妻时他顾虑良多,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正式名分,却连这些都微末小事都未曾想到。
自责过后,他也不想扰了盛锦水兴致,“这身暂且够了。”
两个做主子的都已发话,红桥不再多嘴,让人将准备好的东西搬上马车。
此行共去了两辆马车,成江刚回来,萧南山便只让怀人和几名侍卫随行。
倒是盛锦水这边伺候的人选让红桥为难,寸心和她自是要去,可她们二人都不会武,今日除了郊游还要骑马,没个会武的在身边守着始终让人放心不下。
好在她安顿春绿等人时提了一嘴,春绿一指熏陆,让她稍事休整后一道跟去。
全都准备妥当后,红桥便请二人上了马车。
怀人扬起长鞭,马车在街上缓行,一炷香功夫就出了城门。
近日奕州转凉,不少人想赶在冬日前外出游玩。
盛锦水心念着骑马,撩起车帘就见官道上不时有马车经过,看方向都是往问心湖去的。
赶车的怀人听到身后动静,趁前后开阔无车时将马车赶到边上。
随行侍卫会意,牵来一匹纯白骏马,把缰绳交到他手里。
正这时,盛锦水也搭着萧南山的手下了马车,走到近前盯着白马柔顺的马鬃跃跃欲试。
萧南山接过缰绳,伸手拂过马鬃,见马的性子乖顺才对盛锦水道:“摸摸它。”
盛锦水早有此意,大着胆子上前,轻抚过白马背脊。
马身纯白不见一丝杂色,唯有眼瞳黝黑,盈着淡淡水光。
见它没有丝毫抗拒,萧南山一踩马镫上了马背,随即向盛锦水伸出手来。
盛锦水仰头,见他端做马上,白衣在日光下仿若蒙着金光,耀眼异常。
不知为何,见他如此,盛锦水脸颊莫名发烫,片刻后才伸手与他交握。
盛锦水侧坐在马背上,被小心环在怀里。
从前萧南山总是一脸病容,她就以为对方瘦弱,如今倚在他怀里方知是误会了。
今日除了日光灿烂,拂面的风并不算温柔,吹过时带着丝丝凉意,像钝了的刀不轻不重地刮在人脸上。
不是冬日那般刺骨的寒凉,但也已有让人难以消受的雏形。
可被萧南山环在怀里的盛锦水并未体会到无孔不入的凉风,反倒觉得身子暖烘烘的,可以尽情享受日光洒落后酝酿的暖意。
即是来游玩的,萧南山也不催促□□白马,只松松拉着缰绳,任它闲庭信步。
两人一马在前带路,跟在身后的众人识趣,等离了段路才缓缓跟上。
今日官道出乎意料的热闹,为免阻碍他人,萧南山拉着缰绳让马沿着路的边缘慢行。
随行侍卫有样学样,路遇行人或是马车都十分规矩地避让,并未仗势先行。
因着盛锦水是第一次骑马,萧南山便只让她坐了一盏茶功夫,刚想开口让人回到车里,身后便传来一阵破空声。
“让开,都让开!”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盛锦水回头,从萧南山怀里探出小半个脑袋。
只见官道尽头烟尘滚滚,身着褐色短打的车夫挥舞马鞭抽打在马儿身上,一路叫嚣着让人避让,自己则用尽全力抽打马身,丝毫没停下的意思。
拉车的马儿吃痛,嘶鸣着向他们奔来。
盛锦水一惊,□□白马也开始不安地踱步,萧南山赶忙拉紧缰绳,皱眉看向仍未停下的马车。
眨眼间,马车已近在眼前。
车夫也没想到他们竟不闪不避,此时再拉缰绳让马车停下已经来不及。见状他一咬牙,狠心继续抽打马儿,想让马车撞开拦路的几人。
侍卫哪能让他如愿,扬鞭时一个飞踹,将他踹飞了出去。
马夫落地,直在官道上翻滚几圈才停下,口中呼痛。
不过这时侍卫哪顾得上他,一人跳上马车猛拉缰绳,其他人则纷纷拔刀。
若马再不停下他们就只能就地砍杀了。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马车总算安稳停了下来。
方才实在凶险,见盛锦水心有余悸,萧南山皱眉,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未到问心湖就闹出这样的事,不用他吩咐,怀人就已走到马夫跟前,蹲下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受何人指示,为何冲撞马车。”
那车夫本就疼得厉害,此时被揪着衣领,只觉得自己脸涨得通红,快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想推开怀人,可试了几次都未能如愿。
见车夫不答,怀人冷哼一声将他提起后交给侍卫,自己则走到车边撩起车帘。
不过车帘刚掀起一个小角,车厢内就传来一道呵斥,“放肆!”
呵斥之人该是上了年纪,声音听着有些苍老。
放肆?
真正放肆的明明是马车里的人。
怀人眸里只余冷意,就算是权贵遍地的中州,也未曾有人敢在官道上这般横冲直撞,他们倒是有恃无恐。
想罢,他径直撩起车帘。
出乎意料的,车厢里坐着的都是女眷。
除方才开口,做下人装扮的老妪,便只有个年轻女子和两个丫鬟。
事情闹成这样,盛锦水不好再作壁上观,对萧南山道:“都是女眷,还是我去交涉吧。”
萧南山点头,扶她下了马。
盛锦水上前,只是未到近处,一直跟在身后的熏陆突然与她耳语道:“姑娘,马车里的是韩家小姐!”
闻言,盛锦水脚下一顿,偏头看向熏陆,她眼里有惊奇也有厌恶,唯独没有畏惧。
对她如此反应,盛锦水满意,轻声回道:“我们去会会那位韩小姐。”
很多时候,盛锦水都不是主动挑事的那个。
只是这次她对马车里的韩小姐委实没什么好印象。
先不提她是如何践踏虐待家中下人的,就在刚才,她放任车夫横冲直撞,险些酿成大祸。
“好你个下贱的刁奴,晓得我家老爷是谁吗?竟敢如此放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方才出声的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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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挡住怀人,一开口就是污言秽语。
怀人皱眉,他虽是下人,却出身中州萧家,且还是萧家大公子的亲信。
在外行走时,就算别家的公子少爷,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何曾遇上过这样的事。
见没回嘴,老妪只以为他是怕了,气焰越发嚣张,居高临下道:“还不赶紧的将人给放了,再叫你家主子来向我们姑娘道歉,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熏陆气得脸通红,咬牙道:“开口的是赵嬷嬷,不仅年纪大脾气冲,嘴还特别臭。她是夫人身边的老人,看着韩小姐长大的。”
本还有些气愤的盛锦水听到这话后差点失笑。
只是此时已到马车跟前,她忙收敛情绪,淡淡扫了车厢里的几人一眼。
这一眼,倒让她颇为惊讶。
车厢里的韩小姐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姐姐长姐姐短,在钟味楼对蒋夫人极尽殷勤谄媚的那个。
见是她来了,怀人和侍卫自觉让开,盛锦水上前,恰与韩小姐四目相对。
韩小姐瞧着与她年岁相当,只看容貌,好似是一朵沾露的莲花,清纯又无害。
本是极易让人心生好感的相貌,偏生眼里满是算计。若不是盛锦水从她眼中看到了从打量到轻视的转变,只怕也要被她纯善无辜的长相欺骗,卸下防备。
刁奴肖主,赵嬷嬷见盛锦水上前,也是先打量一眼,见她穿着并不富贵,甚至还有些简朴后立即收起所有谨慎,冷哼道:“你是话事人?我家小姐受了惊吓,还不快让这些下人跪下赔罪!”
真是欺人太甚!
盛锦水抬眸,眉目清冷,眼中带着淡淡的寒意和一丝傲然。自萧南山身上学到的世家威仪让本还有恃无恐的赵嬷嬷噤声,只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嬷嬷,别这么说。”从方才就龟缩在车厢里的韩小姐终于开口,“想来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盛锦水冷哼一声,到底是年纪小,这手段实在低级的引人发笑。
“把车夫带过来。”盛锦水吩咐。
身后侍卫会意,当即押着车夫上前。
见嘴上骂骂咧咧,扭动着想挣脱桎梏的车夫,怀人怕他暴起伤人,索性在他膝弯处踢了一脚,让他当着韩小姐的面跪下。
他们没依赵嬷嬷所言跪下致歉,反倒是韩家的车夫当着众人的面下跪,这明晃晃的打脸叫还想伪装一二的韩小姐差点变了脸色。
“你!你欺人太甚!”赵嬷嬷伸出食指,颤巍巍地指着盛锦水。
不等盛锦水开口,怀人已上前一步,挡在前面,手里还握着方才从侍卫身上抽出的刀,冷声道:“再敢对我家夫人不敬,小心你的性命!”
看着挡在眼前的怀人和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侍卫,盛锦水一时
词穷,好像这里没她发挥的余地了。
第132章 第132章收场(捉虫,不用重……
刀刃近在眼前,依稀能瞧见刃上闪烁的寒芒。
赵嬷嬷倒抽口凉气,惊得往后一倒跌坐在地。
“土匪,你们就是土匪!”颤巍巍地开口,也是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即便她怕得两股战战也不知什么叫审时度势。
盛锦水歪头看瞧她,“纵马行凶的是你,说是土匪也该是你们吧。”
“够了,退下!”清透的嗓音倏然打断如发癔症的赵嬷嬷,韩初静以扇遮面,心道自己身边的怎都是些蠢人,“想来夫人初到奕州,不知这是韩家的马车。”
被她呵斥的赵嬷嬷总算安静下来,韩初静这才抬眸,她天生一双鹿眼,嵌在巴掌大的脸上,此时眉间轻蹙,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若不是早知她本性,盛锦水怕是也会被她此时的模样迷惑,以为自己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
可放任身边奴仆作恶,她真的全然无辜吗?
韩初静开口,看似有商有量,实则处处以权势压人,这样的温柔刀反更叫人招架不住。
不过佩芷轩不在州府经营,盛锦水与韩家也并无接触,韩初静想用韩家压她委实失策。
见她不为所动,韩初静逐渐失了耐心,不过好歹比赵嬷嬷冷静些,眼见搬出韩家无用,转而道:“我与好友相约出游,若再等不到,他们怕是会差人来寻。夫人不如与我一道,好叫夫人也能多交些朋友。”
韩初静开口威胁时,盛锦水也在想此事该如何收场,以她脾性,可做不到在这对几个弱质女流下手。
正这时,萧南山下马,走到她身侧,“有人来了。”
怀人见势收刀,退到二人身后。
见萧南山走近,被扇面遮去大半张脸的韩初静微怔,探寻的目光自他衣角向上游移,最后落在那张冷漠疏离,却又蛊惑人心的脸上。
不过只出神了片刻,她便收回目光,那张脸再是蛊惑人心,她也分得清主次。
僵持间,方才萧南山坐在马上见到的车队越来越近。
宽阔的官道被占去大半,后来的被阻了前路,自然要上前问明一二。
马车在近处停下,还真是巧了,此时车里坐着的正是蒋夫人。
见来的是蒋家马车,韩初静眉目舒展,方才的退让示弱果然只是做戏,她轻笑一声,下巴微扬眼带挑衅。
盛锦水原还有些气闷,此时萧南山就在身侧,她猛然想起几日前的那番交谈。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看韩初静倨傲自得的模样,眼中的厌烦渐渐淡去,只余冷静之后的清明。
眼见官道不通,不远处的蒋家马车停下,果然差遣了个小厮来问。
只是不等他开口,韩初静便惊喜道:“可是蒋家姐姐来了?”
本是柔婉清丽的少女嗓音,此刻却被突兀拔高,听着竟有些刺耳。
小厮并不认得她,闻言一愣,随即犹豫道:“主家确实姓蒋。”
他只是个来探查情况的小厮,见双方剑拔弩张愈发小心翼翼,最后只干巴巴地回了这样一句。
盛锦水刚想开口,就听韩初静带着哭腔道:“快叫蒋家姐姐来救人,我是韩家小姐。”
这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的嘴脸真叫人叹为观止。
小厮见她哭得可怜,不禁生了恻隐之心。
可再看盛锦水和萧南山,两人虽带着侍卫,但瞧着并不凶恶,反倒气质出尘,说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夫人才是,“救人”二字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他左右为难,更不敢擅作主张,“诸位稍等,我立刻回禀主家。”
见人一溜烟跑了,韩初静只当他是去寻蒋夫人为自己做主。
此时也不再急迫,背靠车厢端坐,黝黑的眼珠骨碌碌转着,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萧南山见状,沉声问道:“阿锦如何打算?”
“此事再闹下去怕是不好收场。韩小姐性子乖张,我本只想着吓吓她,让人吃些教训,没成想她倒是一点不怕。”盛锦水抿唇,有些苦恼,“蒋家是对付唐睿和梁青雪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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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一环,此时不宜与他们起冲突。”
明明受害的是他们,如今反倒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没一会儿,一个年岁瞧着与赵嬷嬷相当的嬷嬷带着几个小厮停在他们面前。
见确实是韩家的马车,她眉心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常,好似方才的变脸从未发生,她自始至终都和煦地笑着。
比起韩初静身边的赵嬷嬷,她瞧着聪明了许多,起码会审时度势了。
等向盛锦水和萧南山行了一礼,她才往马车里望去。
“竟真是韩小姐?!”不管心里如何想的,此时她只需露出惊讶的神色。
“叶嬷嬷。”韩初静委屈叫人。
大约是知晓她的脾气,叶嬷嬷闻言只是收回目光,没再理会韩初静的委屈,而是再自然不过地偏过头去,看向盛锦水和萧南山,“这是怎么了,几位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
面对叶嬷嬷的询问,萧南山并未开口,只以眼神示意怀人,让他将人打发了。
怀人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韩家纵马行凶,险些惊马伤了我家公子与夫人。我们拿下车夫,便是告到官府也在情理之中。嬷嬷主家既与这位姓韩的小姐相识,不如来为我们分辨一二,此事到底谁对谁错。”
叶嬷嬷一僵,韩初静骄纵任性,连自家夫人都看在韩家面上时有忍让,她一个下人能分辨出什么道理来。
她在心里暗骂一声,韩家不能明着得罪,可再仔细瞧拦在自己面前的侍卫,各个膀大腰圆,身配长刀,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蒋家在奕州地界富贵,能与中州牵上线自有他们独到之处。
而作为能在蒋夫人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叶嬷嬷最得意的便是自己老辣的眼光。可她到底只是深宅妇人,若再见多识广些,说不得能猜到这些侍卫全都来自军中。
不过饶是对此一无所知,她心里也有了计较。
“韩小姐年幼,想来是身边刁奴不服管教,这才冲撞了贵人。”叶嬷嬷将姿态放得极低,见怀人不为所动,不觉在心里将韩初静又骂了一遍。若不是为了她,自己何至于在此伏小做低。
就算是做下人的也不是全无脾气,尤其是像叶嬷嬷这般已是主家心腹,除在主家面前,已许久未在人前讨好卖乖的管事嬷嬷。
更何况她做这些,为的并不是主家或是自己,而是个毫无干系的韩家小姐。
脸上挂着笑,她继续道:“主家姓蒋,在奕州也算说得上话,还望二位看在她的面子上别再与韩小姐计较。往后若有难处,尽管到奕州蒋家寻人,主家定会倾力相助。”
盛锦水和萧南山对视一眼,都觉得差不多了。
“蒋夫人这般为好友着想,想必是极重情义之人。”盛锦水笑着回道,如今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
是炉火纯青,“好在并未闹出什么大事,看在蒋夫人面上,我们便不再计较了。”
要放韩初静一马,但也不能显得太好说话,她一指车夫,道:“既是刁奴不服管教,纵马行凶,我便将人带走了。”
“此等不服管教的刁奴,就算被打杀了也是他应得的。”叶嬷嬷笑着回话。
那车夫却是吓得脸色煞白,只是不等他开口求饶,就见长刀微微出鞘,刀刃正压在他脆弱的颈项上。
韩初静离得远,以为有叶嬷嬷出面,此事定能圆满解决。
她在车厢内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上团扇,身侧贴身丫鬟犹豫过后凑到她耳边道:“小姐,我瞧方才那位夫人身边的小丫鬟有些眼熟。”
苏合熏陆早前确在韩初静院中伺候,可就算她曾嫉妒苏合美貌,恼怒熏陆剪了自己喜爱的梅花,如今也都已将两个活生生的丫鬟彻底遗忘,就好像从没折辱欺凌过她们一般。
韩初静没将丫鬟的话放在心上,反倒烦闷地转着团扇,“没点眼色的东西。”
赵嬷嬷此时也缓过神来,伸手拧了出声的丫鬟一下,“小姐说的是,要紧时候跟哑巴似的不说话,眼下倒是聪明得很,晓得在小姐面前讨巧卖乖了!”
尖利的指甲嵌进皮肉,丫鬟疼得红了眼,但见韩初静神色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她含泪咬唇,直将下唇咬出血来,赵嬷嬷才算是解气,松开后搓着手凑到韩初静跟前。
瞧她笑成菊花似的褶子脸,韩初静也没给好脸色,沉声吩咐道:“回去查清二人底细,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来头,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见她是真的动了气,赵嬷嬷连声应“是”,就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两人说完话的功夫,叶嬷嬷也回来了。
韩初静变脸似的收起不耐,娇声对叶嬷嬷开口,“万幸嬷嬷来了,我身边都是些不省心的,几个加起来都还不如你一个。”
叶嬷嬷宠辱不惊,待她仍是客气,“小姐移步,我家夫人正等着您呢。”
韩初静一怔,探头瞧了眼已然离去的盛锦水等人,不解道:“现下?”
看她仍一派天真,叶嬷嬷脸上笑容微顿,随即道:“没了车夫,小姐若要去问心湖,还是与我家夫人同行为好。”
再不会察言观色的人,此时也该觉出不对了。
韩初静皱眉,“是嬷嬷让他们将车夫带走的?”
“是。”叶嬷嬷并未与她多言,只再次出声催促,“韩小姐,我家夫人还等着呢。”
有蒋夫人压着,她就是有再多不满也不好对叶嬷嬷发作,只能愤愤将手中团扇扔掷在地,在丫鬟搀扶下下了马车。
叶嬷嬷拣起落在泥里,沾了尘土的团扇,晦暗不明地盯着她的背影片刻,缓缓跟上。
再看已上马车先行的盛锦水,原本的好心情被方才那么一闹去了大半,此时颇有些意兴阑珊。
“阿锦还在想刚才的事?”萧南山问道。
“是有些,此事怎么看都是韩小姐的错,可我们却对此束手无策。”见被自己影响的萧南山,盛锦水打起精神,“是我执着了,眼下我们将车夫带走也算是解气,这些烦心事不提也罢。”
萧南山对她笑得温柔,垂眸时眼里却只有淡淡的寒意。
盛锦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撩起车帘看了眼碧蓝如洗的天空,不免感慨,“此时的中州该下雪了吧。”
“阿锦想去中州吗?”萧南山问道。
若说云息镇是盛锦水的家乡,有着她或是幸福或是不堪的过去,那么中州对她的意义要更多些。
盛锦水一顿,缓缓摇头,“不想。”
此时的盛锦水让萧南山觉得陌生,她向来剔透的眸光里好似起了层水雾,交织着许多复杂的情绪,让人一时难以分辨。
那是萧南山从未触碰,全然陌生的领域,他在刹那心疼后只余一片慌乱。
盛锦水却以为自己控制得很好,她低沉了嗓音,试图掩盖话里不易被发觉的轻颤,“都说故土难离,我自小在云息镇长大,将来也不会离开这里。”
尽管不知缘由,萧南山还是心疼的想要抱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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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短暂的犹豫后,他克制了这股冲动,笑着道:“我也觉得云息镇很好,中州的冬日太过单调,除了刺骨的冷便只有无尽的雪,叫人实在喜欢不起来。”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盛锦水专注地回望着他。
见他眼底满是认真,不是玩笑,突然向前扑到他怀里,侧耳贴着他胸前,闷声道:“南山,谢谢你。”
明明萧南山早就送出家书,承诺与自己在云息镇相守,可患得患失的情绪依旧如影随形,总会选在她最愉悦最幸福的时候冒头。
这样的不安总会让她回忆起父亲离世时的情景,如果再遇到一次这样的事,她两世强撑的坚强大约会在瞬间分崩离析。
“为何向我道谢?”萧南山伸手,墨黑的发尾如绸缎泛着光华,自他指缝落下,只余一撮仍在掌心。
盛锦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谢,或许是他愿意留在云息镇,或者是他不喜中州,更多的或许是他来到自己身边,让自己终于有了可以信赖依靠之人。
闭上双眸,盛锦水回道:“不管,总之要谢谢你。”
还真是任性的回答,不过萧南山喜欢她的任性。
片刻后,马车停下,是问心湖到了。
刚下马车,眼前便是一片开阔的平地。
若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墨绿色的草地会在微风抚弄下荡出层层波纹,与在日光照射下熠熠生辉的湖面相得益彰,成就春意盎然的美景。
可惜眼下已然入冬,野草枯黄没了生机,唯有湖面碧波荡漾,一如既往。
寒风拂面,与日头酝酿的暖意互相拉扯。
景色是好景色,只是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盛锦水叹了声,“该等春暖花开时再来的。”
“问心湖四季景色不同,各有千秋。”见她遗憾,萧南山牵着马走到她身侧,“乘船从云息镇到奕州不过几日,等我们在奕州置办了产业,随时都能来。”
“嗯。”盛锦水轻快地应了声,阴霾随晴空万里一扫而空。
“腿还疼吗?”萧南山沉声问道。
盛锦水脸颊微红,此行不是骑马就是坐在马车里,都没走几步哪里会腿疼,也就是方才骑马,行了一小段路。
萧南山不好直接开口问那隐晦的地方,便只能旁敲侧击。
盛锦水摇头,“不疼。”
“还想骑吗?”萧南山拉着缰绳,“有我牵着。”
盛锦水心动,点了点头。
见她心神都在马上,萧南山也放心了些,扶着她上了马。
远处,寸心望着骑在马上的盛锦水和帮她牵着马的萧南山,不觉露出笑来,“像幅画。”
在她身侧,怀人与红桥一道点头,十分赞同。
第133章 第133章布局
一行人从问心湖回来已过酉时,当夜并未觉得不适。
可等翌日,盛锦水的大腿内侧便隐隐作痛,等细看才知是昨日的一点红痕已成了淤青。
一点皮外伤,将府中上下急得团团转,又是请大夫又是涂抹上药。
除了坐立难安,伤处并无想象中的疼痛,好一番折腾终是让众人安了心,盛锦水也才腾出手来料理生意上的事。
萧南山本想退避,不过刚起身就被叫住了。
今日之事盛锦水早告诉过他,留下也无妨。
春绿收到书信后,让老范和苏合连夜将佩芷轩与作坊的账目仔细查验了一遍,除核算出可动用的银钱,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些端倪。
“起初我们只想着核对账目,以为与之前一般,是有内鬼窃取香材。”不是春绿替老范苏合说话,此事实在防不胜防,“佩芷轩的生意向来火热,作坊里产出的香丸又有定数,既全定了出去,我们便未曾想过其他。
也是收到姑娘书信,这才想着将这一年定货的商户都拉出来,列了张单子。这一瞧便觉得蹊跷,
其中一家商户是上月新添的。”
盛锦水顺着春绿手指方向看去,“贾氏商行”四字正列在最末。
瞧着是个极为寻常的名字,并无特别之处。
可真要是寻常,也不必单将它指出来。
正如方才春绿所言,作坊每月产出的香丸皆有定数,何况眼下供不应求,不是一早就合作的商户,怕是与佩芷轩搭上线都做不到,更别提订货了。
可偏偏这贾氏商行强势,一出手就以合作的由头挤掉了五家商户。
盛锦水蹙眉,“凭唐睿和梁青雪能做到这些吗?”
权势和银钱,梁青雪和唐睿恰巧都有,可就算是杀红眼的赌徒,也不会在敌人面前亮出所有底牌。
这是条极为模糊的界限,他们能做到,但没必要。
“若真有心,倒是可行。”萧南山端详纸上增减的商户片刻,转手递到怀人手里,“让人查清楚,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怀人双手接过,领命离去。
他们之间的变化显而易见,尽管春绿恪守本分,此时也不禁抬眼偷瞄二人。
从前她就觉得盛锦水和萧南山虽成了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相处却疏离有余亲近不足,眼下却好似比先前亲昵了许多。
春绿的举动不算隐蔽,萧南山自然也发觉了。
只是念在她对盛锦水忠心耿耿,并未将这小小的冒犯放在心上。
贾氏商行有怀人细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出藏在作坊里的内鬼。
“有关内鬼,你们可有头绪?”盛锦水开口。
既将书信交到春绿手中,就知盛锦水从未怀疑过她。
春绿也心知肚明,始终惦记这份恩情,回道:“前次寻到内鬼时,作坊里已清查过,料理香材的多是从外聘来的闲散妇人,或许认得几样,却不接触香方也不识字。而整个作坊里,手里有香方的便只有木犀与伴月,至于打下手的卓桂香和马巧兰,她们也有机会,只是二人学了许久也才勉强认得自己名字,怕是连香方都看不明白。”
她这番话也是盛锦水心里想的。
“那你觉得木犀与伴月如何?”因不常去作坊,盛锦水对二人记忆不深,此时提起也是想从春绿口中窥得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奈何春绿与她一样,与她们接触不多,了解也十分片面,“我与她们二人并未深交,真要说也就是觉得木犀有些木讷,只要交待下去的都会去做,且做得不错,但也仅限于此。伴月的心气倒是高,比木犀聪慧也比她有野心。”
盛锦水揉了揉眉心,“你与我想的一样。”
木犀木讷,可能是真老实也可能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装的。至于伴月,同样的道理,她可能只是野心勃勃,也可能是另有成算。
“眼下虽不知内鬼是谁,但左右不过这二人了。”好在不算是毫无头绪,盛锦水想了想,叮嘱春绿,“等回了云息镇,小心盯着她们就是。”
春绿点头,牢记在心里。
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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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锦水才想起清点她带来的银钱。
佩芷轩和作坊瞧着不显,但却是实打实的聚宝盆,除了采买各式珍贵香材的花销,竟还有五千两的富余。
五千两,与盛锦水预想的相差无几,投进与李沐合作的作坊倒是正好,可再想在奕州置办产业怕是不够了。
事有轻重缓急,当下最要紧的还是揪出内鬼,击垮唐睿,至于置办产业,只能另想法子了。
“银钱既送到姑娘手里,稍后我便启程回铺子。”春绿来得匆忙,为免打草惊蛇,找的由头是到邻镇带回运抵的香材,正巧将在奕州采买的香材带回去。
此行带着盛锦水的全副身家,便是成江春绿也不是全然信任。
盛锦水与春绿视线在半空交汇,即便休整了一日,她眼中的疲惫依旧难以掩盖。可在那疲惫之下,又熠熠闪耀着别样的光芒。
“辛苦了,多亏有你。”回想起前世的那些岁月,盛锦水唇边带着浅淡的笑。即便对方已全然不记得了,她们依旧扶持着走过一段艰难的时光,今后也会如此。
春绿即刻就走,但她让熏陆留了下来,红桥再机敏也是外人,不如熏陆使唤着顺手。何况她跟着三娘子学了些粗浅功夫,要紧时候说不得能派上用场。
只是想着近日奕州境内水匪猖獗,让春绿一个女子独自上路,盛锦水并不放心。盛安安似是瞧出了她的不安,便开口要一道回去。
盛锦水知她是为自己着想,可吴辉他们与春绿不同,还需在奕州停留几日。
最后还是萧南山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让郑管事一道回去。”
盛锦水沉吟片刻,眼下敌明我暗,郑管事擅于经营,御下有方,说不定能传授春绿些诀窍。再者他尚未入局,于佩芷轩而言或许是个转机。
想罢,盛锦水便拍板定了下来。
春绿和郑管事即刻启程,返回云息镇,盯着作坊一举一动,熏陆则留下供她差遣。至于盛安云和吴辉,他们此次前来除想接回盛安安,还想在州府另寻商机。
吴家之事说大不大,却让盛安云和吴辉生了警惕之心。此次他们是为摆脱吴家长辈纠缠才设局,可居安思危,若香丸的生意真做不成了,眼下辛苦积攒的一切便如过眼云烟,消散无踪。
他们记得盛锦水的恩情,只是比起靠她的恩惠而活,他们更想独当一面,有朝一日能够投桃报李,成为她的助力。
盛锦水隐约猜到他们的心思,能有上进之心是好,可生意哪是这么好做的。
私下独处时,她不免与萧南山提起此事。
见她凝眉思索,萧南山自也放在了心上。
盛锦水是个嘴硬心软的人,面对盛家人虽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总会在暗处照拂一二。
他想了想,回道:“此事不急,州府繁华,有的是新奇玩意。让他们多瞧瞧看看,长长见识,说不定过几日就能摸出其中门道了。”
相较于盛锦水对自家人的谨慎,萧南山另有成算。
他虽决心不再回中州,可世事难料,万一出了变故,一个强大的娘家便是盛锦水的底气。
至于盛锦水所忧心的升米仇斗米恩,解法其实不难。都是一条船上的同路人,只要让他们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加之盛家人原就纯良的本性,便是再大的变故也不会轻易背叛。
只是这些事都是萧南山的算计,就是在人前做戏也好,他并不想让盛锦水的亲情里掺杂太多利益。她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一心经营佩芷轩便够了。
接连几日,由侍卫作陪,盛安云和吴辉在州府实实在在逛了几圈。
他们早出晚归,盛锦水也到了忙碌的时候。
银钱送到,通过梁青絮和陶管事的门路,全换成了香材。
而这些香材又送到李沐处,被源源不断地做成了香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