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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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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带回来一个干瘦的女孩。吕氏掀起眼皮瞧了一眼:瘦弱如柴,平平无奇,大抵是府上前阵子买回来的洒扫丫头。

她摆了摆手,示意秋儿走去新主子身边行礼问安。

“姑娘安好。”

秋儿走到许栀和的身后,拼命忍住眸中翻滚的泪珠。

刚刚正院来人,说三姑娘指了她做陪嫁,她只当是做了一场梦,现在真真切切站在了姑娘身后,方才彻底相信——这不是梦,这都是真实发生的。

她可不能哭,今日是姑娘的好日子。

许栀和看了一眼方梨,又看了一眼秋儿,终于再无旁的事。

她看了眼站在门边等待她的陈允渡,朝他柔柔一笑,“走罢。”

两人相携离开了正堂。

院中,众人翘首以盼,正等着两人出现。不过此时,他们都极默契地把位置让给了张家三兄弟。

张家大郎与二郎的添妆十分简单直白,两家凑了十两银子压在箱底。原先大伯母和二伯母商议着交给小弟妹去办添礼,她们只在乡下住过,眼界实在有限,想来想去也会包些白面、鸡子……但是小弟妹是见过世面的,定然比她们周全一些。

但是小弟妹说了,小两口刚刚成婚,其他东西倒都是次要,唯独缺银钱使,况且外甥女婿一看便是走科举的路子……有了银钱,做什么也都便利些。

于是两家一合计,干脆凑了十两银子,也图个十全十美的意思。

许栀和在描妆的时候便听小舅母讲了,农户难得银子,这十两,不知晓攒了多久。礼轻重在其次,光这份心意,就极为难得。

许栀和望着爽朗笑意的大舅,沉默寡言的二舅,以及一脸鼓励的小舅,心尖忽然漫上一抹温热。

她是有家的,只是住错了地方。

张家大舅没多说什么,伸手在许栀和的肩上拍了拍,声音粗哑道:“去吧……若真受了委屈,别憋着。家里虽不富裕,但总归有你一口饭。”

许栀和鼻尖有些酸,她点了点头。

汤昭云有些埋怨地看了自家相公一眼,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晦气话呢?

她忙笑着道:“别伤心啊,又不是见不着了!”

陈允渡朝着张家众人一一俯身,态度恭敬谦和。张弗庸是与他接触最多的人,见他对待张家众人郑重、谦逊、毫无糊弄之意,心中熨帖。

话一出口,却又变了个味儿:“若是你对栀和不好,即便你来日封卿拜相,我也给不了你好果子吃!”

陈允渡笑意清隽,丝毫不惧:“还请舅舅时刻监督。”

张弗庸又板着脸规训几句,最后堂堂八尺男子抬袖擦了擦眼角,“今儿风沙忒大,你们也早些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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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吧!”

汤昭云移步到他身边,学着张筠康常用的姿势偏头望他:“真哭了?”

张弗庸顷刻站直了腰杆,斩钉截铁:“怎么可能?!”

……

陈允渡牵着许栀和走到门口。许家大郎原本不屑于出来观礼,但禁不住底下小厮的耳旁风,没忍住探出门来,他陡然与陈允渡的视线相撞,有些不自在地错开视线。

许应樟则站在杜小娘和许应松的身边,见新人相携出门,满目复杂,杜小娘推攘着他,“去啊!快去啊!往日就数你与三丫头最交好……你不是备下了东西要送给她吗?”

许应樟被推得没有办法,他左手伸到右手袖中摸了摸,里头的小木盒还在。

他心中给自己打气,一步一步走到陈允渡和许栀和的身边,先朝着陈允渡微微拱手,而后目露希冀地看着许栀和:“三姐,我备了一支墨膏,虽然不算什么……”

许栀和感觉到陈允渡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她回握回去,而后隔着扇面的红纱,目光淡然地看着面前的五弟,嗓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不必了。”

平静而坚定,利落而果决。

没有厌恶,也没有旁的情绪,就像是路上偶然遇见一个陌生人,随意地答了一句话。

许应樟的脸色白了白,众目睽睽之下,三姐姐拒绝了他的好意……三姐姐怎么会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会的不会的,三姐姐向来是最温柔的性子,怎么会这般直白?他一定漏听了三姐姐说“你现在读书正勤,自行留着。”

他抬脚想要追上去探问个究竟,却看见越来越多的人横亘在他们之间。他只好转头去看杜小娘……后者脸色失望,满眼写着“没出息的东西”,走得近了,才能听到小娘口中的话:“那就是条养不熟的毒蛇,你对她好了,她也未必记得……走走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快回去温书!”

日光灿烂明烈,他站在阳光下,却如坠冰窖……他望着母亲的背影,心中忽然释怀——

他怎么能配上全无芥蒂?

而另一面,许栀和在陈允渡和方梨的小心照看下跨出了许府的大门。门口停着红色的喜轿,一见新郎新娘子出来,乐师立刻架鼓敲锣,吹起唢呐,小厮点了鞭炮,劈里啪啦一阵喧嚣,喜娘手持铜盆,里面装满了晒干的豆谷,只等新娘上轿,掷豆轿顶,驱邪避煞,祈福纳吉……

第33章 新婚燕尔 “陈允渡,你是不是不……?……

许栀和上了轿子,前头陈允渡骑马开道,方梨和秋儿一左一右,随行在轿子两侧。

坐在轿子里,许栀和总算不必再一直举着手中团扇,她将并蒂莲红纱绢扇放在自己的双膝上,伸手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

外头的锣鼓声、庆贺声不绝,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声响才渐渐小了下去。

方梨掀开一侧的帘子,对许栀和道:“姑娘,出城了。”

许栀和立刻抬眼望去,车队沿着枫沙湖一岸的土路走,然而行至尽头,却未按照她预想中的朝着陈家村方向而去。

方梨也瞧了出来,立刻问抬轿的大哥,“这路怎么看着不对?会不会走错了?”

“姑娘放心,新郎官在前开道,断然错不了!”抬轿的轿夫笑道,“姑娘和娘子只消将心放回肚子里,跟着走就对了。”

方梨只好压下疑惑,朝着许栀和摊了摊手。

兴许,陈郎君另有打算呢?

过了枫沙湖,车队进入一片密林,临近晌午,白灿的阳光从绿意盎然的叶隙之间落下,地上的青苔因着行人来往变得斑驳。

一阵风起,两侧的树叶纷纷翻飞,银白色的叶背如同晃动的棱镜。

这一阵风来得惬意,抬轿的轿夫、吹唢呐的匠人、扛行李的脚夫身上都出了一层汗,此刻一阵风迎面吹来,顿时觉得一阵舒爽。

蝉声若隐若现,许栀和被热气扑了面,她重新将轿帘放下,顺从自己的心意拿起遮面的红扇,扇出一阵阵微风。

接亲的人马走进了水阳县。

水阳县的“水”指代大江(长江),水阳为北,顾名思义,是一处临江北而建的城。城中湖泊众多,家家户户门前水渠穿行,缸中植荷花,此刻正值盛开时节,微风起时,香远益清,正应了那句话——三山六水一分田,半城烟柳半城湖。

到了。

轿辇停下,许栀和端正了扇面,在方梨的搀扶下走下了轿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清朴素雅的小院,位于水阳县城中,门前引活水渠穿过,炎炎夏日,别具清凉。

许栀和怔了怔,转头望向陈允渡。

陈允渡正在与轿夫道谢,见她望来,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嗓音清润,又带着些许不安与期待,“姑娘,请进。”

许栀和不再迟疑,抬脚踏入。

门口,站着一群早早等候在此的陈家众人,从他们的衣着和年龄不难看出,分别是陈允渡的父母及兄姊。

陈母看着康健,身着豆绿色的便服,头上挽着规整质朴的包髻,腰间系着一块红色的腰巾,见到陈允渡携着新娘子进门,激动又局促地看着来人。

后面的陈家众人轻声道:“娘,去啊。”

陈母在心底给自己打气,走到许栀和的身边,透过薄薄的红纱,她看清了女子的相貌。

她皮肤白皙、吹弹可破,生得俏丽秀美,却并不像深闺中纤细脆弱的花骨朵,而是有一种风吹雨淋后依旧盛放的韧性。

只一眼,她就对这个“儿媳妇”颇具好感。

许栀和朝着陈母微微俯身,“婆母安好。”

陈母含笑,“乖孩子,咱们家不拘那些虚礼,你今日辛苦,当好生休息。福兰,你陪你弟妹去房舍说话。”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一个女人便走了出来,她看着亦十分干练,笑吟吟地牵着许栀和的手腕,十分自来熟的说:“弟妹,走罢。”

许栀和顺从地跟着福兰一道回到房中,坐下后,崔福兰又说:“一直端着却扇礼,想来手都累了,此处就你我妯娌两人,没有外人在此,你也松便一些。”

许栀和:“是。”

她放下扇子,目光正对上福兰好奇的视线,朝她微微笑了笑。

方才她说妯娌,想来这位就是陈允渡大哥陈觅江的妻子,崔福兰。许栀和朝她道:“嫂嫂安好。”

崔福兰看见弟妹乖巧温柔的模样,心中很是欢喜,她伸手捏了捏许栀和纤细的手腕,“弟妹看着瘦弱,等过两日老家杀了鸡,给弟妹好生炖碗汤送来。”

许栀和略迟疑问道:“嫂嫂……不住这边吗?”

崔福兰摆了摆手,目光在布置妥当的婚房中游弋一圈,“我和允渡兄长都住在陈家村,只是今日他的喜事,才一道来了水阳县。允渡怕弟妹在村中住不习惯,早在去年就开始物色宅子。”

一开始崔福兰还想不明白为何陈允渡选择在水阳县买了宅子,后来才晓得了,原来新娘子的舅家就在附近,来往要不了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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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原因,崔福兰没说,村中夏夜晚间多蚊虫,陈允渡怕扰了新娘子好梦。但这些都是小巧,小弟一开始没打算让人知晓,她便也不做这个长舌妇了。省的说得多了,反倒叫新娘子以为是来说好话的托儿。

许栀和嘴唇微张,有些欲言又止。崔福兰看出她所思所想,伸手在她唇边竖了一根手指,“弟妹好心,婆母、公爹、我与觅江心中都有数。不过乡下有田需人看护,眼下再有一月有余便到了农忙时节,我们是自愿留下,弟妹可别多心。”

望着崔福兰坦坦荡荡的视线,许栀和怔了怔,旋即一笑。

在许府中,人人说话都是话中有话,问什么也需要瞻前顾后,看看时机对与不对,而和陈家人交谈,却不必担心这担心那,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出声询问就是,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灶上卧着溏心蛋,是陈母一早就吩咐人煮着的,说是怕新娘子饿,弄点小食垫垫肚子。崔福兰站起身,朝门外看了一眼,对许栀和嘱咐道:“今日家中只邀请了亲近的宾客,想来用不了多少功夫,弟妹莫急。锅上煮了两个溏心蛋,我去给弟妹端来。”

许栀和下意识道:“怎么好意思麻烦嫂嫂?”

崔福兰摆了摆手,笑着压她坐下,“弟妹稍后。”

她去厨房的功夫,许栀和终于能真正打量面前的房间了。房间比她在许府做姑娘时的规制大了一倍有余,进门先是待客的小堂,左转才能寝屋内堂,除了一张系了红绸、撒了红枣花生桂圆的架子床,便只剩下一张梳妆台。

夕阳余晖从窗户倾落,正好落在打磨细致的铜镜以及旁边的盆栽花草上。

伪圆锥花序具多次复合分枝,疏散且分枝细长,顶端下垂,佛焰苞较长,总状花序不等长,具多节。

是香茅。

香茅不耐寒,喜欢生长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可观赏、可食用、亦可入药,且带有一定特殊香气,能驱避蚊虫。

这般细心的布置……会是他的意思吗?

许栀和放空了自己的大脑,双手往床后面一撑,两粒花生硌在手底。她索性将花生拿起,大拇指和食指将花生捏在手上,朝着窗台方向——一颗小小的花生正好遮住暖橘的夕阳。

该说不说,许栀和对于今日发生的一切,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满意。她嫁过来的时候,考虑过日后与陈家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可是到底是不习惯的。或许日子久了,出现摩擦也说不准。而现在陈允渡却做好了准备,与她另辟住处,不必学着和亲长接触,伺候公婆。

而且公婆兄嫂都是有话直说的爽利性子,不会心中多思多想。她只需要做到应有的尊敬,便不会被人为难。

许栀和用指腹摩挲着手中的花生,弯了弯嘴角。

真好啊。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紧随其后是门口方梨和秋儿的请安声:“娘子安好。”

崔福兰手中端着溏心蛋,见许栀和的随行陪嫁朝她俯身,也微微弯腰,“两位姑娘不必多礼。”

她望着两人,有意提醒厨房中摆放了不少从村中挑择过来的新鲜蔬菜,可话刚到喉咙,却又咽了回去……自己当真是操心过了头,明日一早她们去了厨房,一眼就能看到的事情,何须现在急着嚷嚷。

崔福兰走进来的时候,许栀和又重新坐直了身子。

怀中多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溏心蛋,耳边是崔福兰的声音,“我们午时都用了饭,当下不饿,你不必担心我们。”

许栀和便拿起小勺子,顺着柔嫩的蛋白挖了一小勺送入口中,一边吃着,一边听崔福兰说外头的情况,“陈家本家的人料来都差不多该走了,再晚夜色不好回去。不过方才见到允渡的同窗好友丰羽也在,想来是要再喝几杯的,不过也快了。”

梅丰羽并非孤身前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不过什么用意,她便不知道了。

她知不知道不打紧,小弟知道,弟妹知道,这便足够了。

崔福兰看着许栀和垂眸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中的溏心蛋,心中一阵喜欢,小弟的眼光当真没得说!

许栀和早起只用了几口糕点,若是没东西端到面前倒是还好,一旦闻到了香味,肚中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碗中的蛋都是食五谷长成的鸡子,纯天然无添加,只添了一勺白糖,便叫人欲罢不能。

碗底见空,门口也恰到好处地传来了一阵叩门声,以及方梨和秋儿的声音:“夫人万安。”

“福兰,咱们该回了。趁着现在日头未落,赶路也方便些。”

是陈母的声音。

许栀和刚欲起身相送,肩膀上却陡然多了一份力道,崔福兰示意她不必起身相送,笑道:“今日你新婚,娘最不讲这些虚礼,你好生在房中坐着等人来就是了。”

从她的眼中,许栀和看到了一丝打趣。

许栀和的面色红了红,低应了一声。

崔福兰离开后,屋内短暂的陷入了安静。

夏日天黑得晚,即便现在过了申时,房中却依然不算太暗。

许栀和望着燃烧的红烛,蜡烛珍稀,除了大喜的日子,寻常人家不舍得用。她站起身,在灯架上找到了一把小小的炷剪。

小心翼翼剪断一小截烧得发黑的灯芯,许栀和刚放下烛剪,便听到方梨的声音:“陈郎君……姑爷好。”

秋儿有样学样。

门被人从外拉开,许栀和下意识朝着门口望去,只见陈允渡站在门边。

暖黄色的夕阳光线落在他的衣袍下摆,为红裳多添一抹金色。他长身玉立,面容在昏暗中显得越发冷白,眉眼清隽,如远山松月,泠石涧泉。

触不及防的对视,两人都微怔了怔,旋即,许栀和先一步错开视线。

陈允渡将门关上,抬步朝着许栀和一步步走来。

许栀和望着自己嫁衣上的针绣,又望着自己的鞋履,实在望无可望,才默默抬头望向他。

说来奇怪,成婚之前她能面不改色……不对,也不能说面不改色,总之,她还是敢对陈允渡又钓又撩的,可是真成婚了,反倒有些束手束脚。

许栀和嗅到了一丝极浅淡的酒味,陈允渡喉结微微滚动,解释道:“只饮了一杯。”

他说完,目光中含了一抹清润的水色,坐在许栀和的身畔,微微抬手,在许栀和询问的目光中,一点点卸下她头上的钗环。

扑通——扑通——

心跳急促而又有力,靠的距离太近,许栀和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心跳声。

陈允渡的喉咙有些干涩,他的手在搭弦射箭时尚且稳定自如,但在这一刻,他像是被人新装了四肢,每一步既生疏又青涩。

终于,随着最后一根发簪被抽出,许栀和满头的青丝散落身后。

没了头顶的钗环,脖颈都轻松了不少。

许栀和望着他眼睫颤抖的样子,嘴角忽然弯了弯。

看来有人比她更紧张。

陈允渡将她的首饰放在梳妆台上,回头望去,正好看见许栀和垂眸浅笑,笑意盈盈,温柔又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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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神。

姑娘……

许栀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笨拙的动作,坐在床上显得有些慵懒。等陈允渡走近了,她才慢悠悠朝着陈允渡抬眸,“我渴了。”

陈允渡手指微蜷,应了一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许栀和接过,水放得久了,已经凉了,夏日入口倒是刚刚好,喝完,她又看向陈允渡,“还要。”

陈允渡便将一整个茶壶端了过来,做好了随时续杯的准备。

许栀和喝了三杯凉水,才觉得脸上的闷热消散了些。陈允渡将第四杯斟满,递过去时,许栀和抬手否决,“你喝。”

陈允渡略迟疑,茶杯的白壁上有许栀和留下的唇红印子……他微顿,将茶杯转了一个方向,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几滴水从嘴角流出,一路滑到下颌。

许栀和看着他的动作,没忍住笑了笑。

陈允渡这人啊……当真青涩正直得可爱,举动端雅守礼,生怕冒犯到她一丝一毫。

陈允渡喝完,将茶壶和茶杯放回原位,看了一眼许栀和,忽然想起了什么,朝着架子床相反的方向走去,打开柜橱最上方,取出一个看着有些年头的木盒。

他将木盒双手递给许栀和,半蹲在她的面前,面带希冀地抬头望她,“……姑娘请看。”

许栀和接过,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七八贯串起来的铜钱,以及一些零散碎银、铜子,以及水阳县这处小宅院的房契。

“这是你的家底?”许栀和问。

陈允渡耳尖一片红,半响,“嗯”了一声,“这些,是我抄书、与人作画、对诗、猎了野物换得的银钱。原还多些,不过眼下买了宅子,只余下这些。”

许栀和粗一估计,这里少说也有十一二两,再加上这处小宅院,大抵也要三百贯……也就是说,陈允渡原先有三百多贯钱。

她想起自己每个月到手的几百文钱,忽然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她当时怎么就觉得陈允渡是个贫苦农家子?

人家的家底可比她丰厚多了。

陈允渡没忽略许栀和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意外、羞赧,他抬头温柔地对许栀和说:“这些,都归姑娘做主。”

许栀和没有推拒,陈允渡既已坦诚相待,她也无需遮遮掩掩,将今日的添妆和地契铺子也拿出来,放了进去。

——这就是他们日后去汴京的启动资金了!

她准备将木盒盖上的时候,忽然迟疑地看向陈允渡:“公爹婆母那边……”

陈允渡道:“姑娘放心,已经给过,再多,爹娘也不愿收下了。”

陈父陈母本不愿意要,不过陈允渡一番心意难拒,才略表示一二,收下了小部分,其余一分钱也不多要,只道科考费钱,等日后出人头地,再买些好酒好肉回家吃饭便是。

看来陈允渡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做事很稳妥周到。许栀和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满意,将木盒关上后,对他道:“放回去吧。”

陈允渡应了声好,又将东西放了回去。

这么一消磨,外头的天色已经黑透了。许栀和望着放完东西,重新坐在身边的陈允渡,略略迟疑,伸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而后凑近了些许。

远远看着,像是她倚靠在少年怀中。少年的眉眼在烛火下显得昳丽,微微张开双臂,将她虚虚揽在怀中。

可能是摇晃的烛火,太过旖旎了罢。不自觉地,她就像是被火光吸引的飞蛾,仿佛只有更贴近他,才能触及到一种温暖。

唇齿相碰的瞬间,两人都有些迷茫,少年身上浅幽的清酒与苦茶味交错,呼吸渐渐凌乱,半响,他微微松开怀中的人,看清怀中人眼中水光潋滟,眸色黯沉了几分……

他不可避免地贴近,再贴近,怀中人颤抖着后退,却被他虚虚握住了手腕。

力道不大,想挣开无须费力。

许栀和艰难地睁开眼眸望他,陈允渡的喘息声环绕在耳边,蛊惑着她的心神,她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纵容地看着少年一点点分开她的五指。

十指紧扣。

陈允渡半含住她的耳垂,呼吸急促,嗓音暗哑又克制,“……可以吗?”

许栀和一口咬在他的肩头,都这样了,还问什么问?

她在心底不断暗示自己,合法夫妻,合法行为。

可她到底没忍住,另一只没被扣住的手虚虚搭在眼眸上,似乎只要看不见,心中便不会害羞。

可身上异样的反应正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她正在被一点点探索……

陈允渡注意到她咬着自己的唇,低喘着送上自己的肩头,诱哄道:“别咬自己,咬我。”

许栀和也没客气,重重一口咬在了陈允渡的肩上,同时控制不住地轻吟出声。

……

云雨初歇,许栀和有些失神地望着床头晃动的红烛,一开始虽然有些奇怪,但后来渐渐品出其中滋味,从难耐到享受也不过几息而已。

她看向陈允渡。

后者比起她看着好受许多,除了喘息不止,看上去依旧神采奕奕。

陈允渡伸手拨开被她手臂蹭乱的发丝,克制又温柔地询问:“我抱你去洗漱?”

许栀和没说话,她的指尖缓缓划过他劲瘦却有薄肌的腰身,然后借力起身靠在他的怀中,呼吸落在他的喉结。

“要不要……继续?”

陈允渡竭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语气艰难又温和地拒绝,“……第一次,还是不……”

他的话猝然停止,许栀和吻在了他的脖颈。

耳边响起姑娘银铃般的调笑声:“陈允渡,你是不是不……?”

陈允渡没有让她说出最后那个字。

蝴蝶悬停唇畔,春风缠吻花枝,红烛摇曳,风月无边。

……

事后许栀和累得睁不开眼,任陈允渡帮自己洗漱后,重新抱回床上。

背脊接触到柔软的被窝,她费劲地睁开眼望了一眼松风冷月般纤尘不染的少年,抱着被子往边上挪了挪,又挪了挪……

她当真悔了,就不该贪图享乐,十八岁的少年,她根本招架不过来。

感觉虽好,却不可贪多啊……

许栀和迷迷糊糊陷入沉眠,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略一翻身,便会撞上里头的墙面。

陈允渡望着她安静又累极的睡颜,微微垂眸,将人往中间挪了一点。

姑娘睡得沉,只哼唧了一声,便继续酣然入梦。

看来他当真把人欺负得狠了。也不知道醒来之后,姑娘会不会怪罪。

非他不愿意停下,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他……实在无法控制。

陈允渡在床边守了片刻,半响,平躺在床的外侧,冷月银辉洒落窗台,他心中清明,毫无半分困意。

他试探着偏头,看着姑娘红润的唇瓣鲜嫩欲滴,其中有他的手笔,他忽然一阵面热,连忙偏过头,默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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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益稷》篇。

“安汝止,惟几惟康。其弼直,惟动丕应……”

四书五经他烂熟于心,他一篇背完,却毫无困意,微顿,接着背下一篇。

第34章 首日管家 “再喊一声?”

翌日清晨,方梨和秋儿隔着寝室的纱帘,刚准备请示,就看见陈允渡撩开纱帘走了出来。

陈允渡和方梨见过数面,因此并不生分,他朝着方梨轻轻比了一个“嘘”,轻声说:“今日闲来无事,随姑娘睡到自然醒吧。”

准备这处宅院的时候他就考虑到了这一层,没有婆母在侧,许栀和不必急着起身去行礼问安。想睡到什么时候,就能睡到什么时候。

方梨深知自己姑娘脾性,闻言,笑了笑,继续请示:“姑爷可饿了?要不要准备用饭?”

陈允渡下意识朝着纱帘方向望了一眼,“不必,等你们姑娘醒了一道。”

微顿,他又接着补充道:“不过可以先备上菜了,她醒后,应当会饿。”

方梨闷笑一声,拉着一脸不明所以的秋儿出去了。

水阳县的宅院地段极好,虽院子不比从前许府大,但胜在视野明亮,院内种了几缸矮小的花植,阳光倾落无所遮挡。

门前有一处石桌,围着四个小石凳,累了就近坐下,也极为方便。

在这处小宅院中,秋儿和方梨各自分到了一处下房。屋舍不大,有一张床榻,一方桌椅,但比起原先在许府人挤人地住在一堆,还是轻便了不少。

方梨和秋儿都在厨房做过活,此刻进去轻车熟路,先在脑海中简单构思准备做哪几道菜色,旋即开始择菜洗菜,又从瓦瓮中拿出昨夜放在井水中冷镇着的猪肉切成条丁状,方便稍后下锅。

只等姑娘一起,便可以起锅烧油。

陈允渡坐在正厅,捧着一卷书在读,每看完一章,抬头朝外头瞄上一眼,像是在等什么人。

前些日子他托梅丰羽寻管事和家丁,前者可以在他们入汴京赶考的时候帮忙照看家宅,后者则可以帮着方梨和秋儿两位姑娘做些寻常琐事,梅丰羽昨日说已然有了眉目,今日便带人上门。

梅家在当地颇有威望,由梅丰羽举荐,陈允渡的心中更放心些。

日上三竿,梅丰羽和一老一少两道身影,顶着炎炎烈日踏入了宅子。

刚一进屋,梅丰羽便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端着茶壶就牛饮起来,喝完,擦了擦嘴,正准备与陈允渡说话,却见后者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入了日光底下。

梅丰羽耸了耸肩,对着旁边一老一少道:“此地是我介绍你们过来的宅院。方才出去的那人,便是主家陈允渡。”

一老一少纷纷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陈允渡去而复返,端着一壶新提来的水,梅丰羽总算看出了陈允渡的用意,闹了个脸红。

倒水分给两人后,梅丰羽主动在旁介绍道:“这位是梁伯,早些年在我家当过差,管过两个庄子,后来生了一场病,精神差了些,不过管一处小宅院对他来说是手拿把掐的事,你大可不必担心。旁边这位是梁伯的五侄,名叫良吉,读过几年书,跟在你身后当个小厮抑或书童,绝无问题。”

梅丰羽暗示得极为明显,两人都是梅家的老人,能力暂且不说,忠心是毋须质疑的。

陈允渡朝着两人微微颔首。

梁伯偏开了些许,朝着陈允渡笑:“不敢当,主家若有任何吩咐,差遣一声就是。”

他病后不大好找事做,前主家垂悯,给他荐了一份差事,他来时惴惴不安,怕人家嫌弃自己老弱,但现主家为人办事体贴周到,他眉眼的笑意是真真切切的。

良吉则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十分洒脱利落道:“我没旁的本事,就一身的蛮力,主家若是有用得上的,尽管吩咐。”

他和梁伯的体弱不同,他刚弱冠,正是身强体健的时候。在梅家的时候,他时常听闻大先生和小先生赞扬陈郎君的才学,于是在梅小郎君在宣布陈允渡需要招人帮忙,他主动说:“我愿意去。”

良吉有属于自己的野心。他虽识得几个大字,却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读书一整日,所以即便知道会远离自己在梅家当差的亲人,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他也有自己想要守护、堂堂正正站在对面的人。

如果一个家仆之子身份远远不够,那么未来的进士随从、尚书随从、乃至宰辅随从,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站在她面前了?

陈允渡与两人签字画押,又让梅丰羽当了个见证,不过谈及月例钱的时候,陈允渡却犯了难。

梅丰羽虽然摸不清兄弟的家底,却也知道他猎上一只鹿便能换到三五十贯,差些也能猎到三五只兔子……只要他进山,必不会空手而归,当不缺这点银钱才是。

他戳了戳陈允渡的后腰,压低声音道:“梁伯虽快知天命的年纪,却是管账的一把好手,有他在,府上能省心不少。良吉更不必说,人活络,做事机灵,且吃苦耐劳,两个人一个月一两银子,真不算贵。”

陈允渡抿了抿唇。

实在不是他不愿意出一两银子的月例,而是昨日夜里,他才把身家全部交给了姑娘保管。

这样的事情,还是知会姑娘一声为好。

陈允渡正想着,纱帘后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动静,他朝着梁伯和良吉道:“……娘子醒了,我去知会她一声。”

梁伯脸上笑容慈善从容,“应当的,应当的。”

……

许栀和刚坐起来,便看见陈允渡掀开纱帘进来,她微怔了怔,然后唤:“官人。”

虽然昨夜陈允渡不知节制,但毕竟先招惹的是她……她不是不分是非黑白之人,平白不搭理他。

陈允渡本想开口与许栀和说一声管事和家丁,嘴唇刚张开,就听到许栀和轻柔略带沙哑的嗓音。

他大脑宕机了片刻,而后迫不及待追问:“姑娘方才……唤我什么?”

“……”许栀和掀起眼皮,好整以暇看着他,“你要一直喊我姑娘吗?”

陈允渡立时改口:“娘子。”

让陈允渡改口的是她,脸泛红的也是她。

“娘子能否……”陈允渡面带渴盼,眸中星辰闪烁,声音却试探又小心,“再喊一声?”

不喊了。

许栀和微微垂眸,没听清,当属陈允渡自己的损失。

她问:“你方才过来,要与我说什么?”

陈允渡心头有些遗憾,不过很快又释怀,朝夕相对,岁岁相守,总会有还能听到的一日。

他敛了神色,道:“宅中我请了一位管事和一位家丁兼小厮,都是梅家的老人,月例一两银子,娘子觉得,可行吗?”

许栀和脑海中思绪转得很快,昨夜刚瞧了一眼家底,今日就要开始用起来,当真和原先预料一般:银钱如流水,留不住。

只一瞬,许栀和就从容答道:“以梅郎君与你的交情,定然是慎之又慎才选出的两人,你以后入了汴京,身边免不了要有人使唤,这笔钱必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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