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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长命锁 “小婶婶,给你糖葫芦。”……
陈录明被拽了回来,脸上依旧充斥着浓郁的喜悦:“娘,外面有好多的好玩的,还有卖糖葫芦的,果子比县城卖的还要大。”
崔福兰伸手拧着他的耳朵,“你都八岁了,还记挂着糖呢,你小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正在吩咐车夫去买糖葫芦的陈允渡:“咳咳。”
“都当官的人了,怎么听到两句还不好意思?”陈大郎看着陈允渡红着的耳根,笑着揶揄了他一句。
陈父陈母在旁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崔福兰嗔怪地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小叔脸皮薄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怎么还故意这么说?
不过,马车中的气氛陡然松懈下来,陈大郎在心底有些感慨。
本以为小弟在汴京城这段日子会发生变化,现在看来,倒是一点儿都没变。
车夫很快将糖葫芦买来,他买的多,远远走过来像是捧着一束红色的花。
现在天气还凉,糖葫芦上包着一层糯米纸,倒是不用担心融化。陈允渡接过糖葫芦,分了陈录明一根,又将两根分别递给陈母和崔福兰。
陈母:“福兰就算了,我都多大年纪了?还吃这个?不要不要。”
陈允渡:“娘风华正茂,只偶尔一次不碍事。爹和大哥要不要?”
陈大郎说:“这玩意儿齁甜,我不兴吃,你给爹一根。”
陈父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悦悦……悦悦年纪小,留给她吃。”
“悦悦才几个月大,还不能吃,”陈允渡看了眼自己手上还剩的三串糖葫芦,“这么多,栀和要说吃不完了。”
“我我我!”陈录明口中含着一颗,口齿含糊道:“小婶婶要是吃不完,我还能吃!”
崔福兰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一拍,“好啊陈录明,搞得像我平日亏待了你一样。”
陈录明嘿嘿一笑,讨好地看着自己娘亲,“怎么会,我只是想帮小婶婶分忧。”
陈允渡说:“那说好了,要是你小婶婶嫌我买多了,你可要帮我说好话。”
陈录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十分讲义气地道:“好!”
众人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
府中,丫鬟和小厮有条不紊地走动,将今日接风洗尘的宴席准备好后,连忙请示许栀和。
许栀和正看着方梨和奶娘齐心协力给悦悦穿上了一件大红色的袄子,边缘续着一层柔软洁白的绒毛,衬得她整个人越发雪白粉嫩,像一颗糯米团子。
“大娘子,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你现在要去看看?”
许栀和说:“嗯,你们几个再去厢房看一眼。”
丫鬟领命退下。
许栀和说:“悦悦你们直接带去正堂,外面起风了,她着凉了不好。”
奶娘应了一声,将悦悦的包袱包裹的更严实了。
方梨跟着许栀和的身边走到门口迎接,一行人在府前等待了一会儿,瞧见三驾马车朝这边缓缓驶来。
“嘶——”
马车停下,陈允渡率先下来,和许栀和对视一眼。
许栀和走到他身边,抬眸向马车上看去,声音温柔道:“娘。”说完,又看向还在马车里面的陈父,恭声道:“爹。”
陈母含笑点了点头,“哎。”
一家人从一架马车上,许栀和看了一眼后面的两架马车,低声问旁边的陈允渡,“后面是什么?”
“爹娘带了些家里种的菜,还有一些日常器具。”陈允渡回,“你挑着看,喜欢就收下,放在库房也无妨。”
陈录明举着三串糖葫芦,兴高采烈跑到许栀和的身边:“小婶婶,给你糖葫芦。”
盛情难却,许栀和拿了一串,然后向他道谢,“是你特意给我带的吗?多谢你。”
陈录明认真地摇了摇头,“不是哦,是小叔叔在路上买的。小婶婶你要是不够,再找我要。”
崔福兰说:“把剩下那几串都给你小婶婶,你一天吃这么多,牙齿还要不要了?”
陈录明不情不愿地嗷了一声,将剩下的几根糖葫芦递给许栀和,“还请小婶婶帮我保管。”
崔福兰两眼一瞪,“刚刚你小叔叔还说都给你小婶婶,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帮你保管?”
陈录明说:“我……我担心小婶婶的牙。”
许栀和看着他们两个母子一唱一和,忍俊不禁,“没事儿,录明既然喜欢,都给他也好。”
陈录明一蹦三尺高:“多谢小婶婶。”
“不谢,”许栀和伸手在他胖乎乎的脸蛋上捏了一把。“今日准备了一些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等吃饱了,你在厢房休息,等明日开始我陪着你们在汴京逛逛。”
陈录明像一只转悠的蝴蝶一样跑远,兴奋地往前冲。
没了陈录明聒噪,崔福兰静下心端详着许栀和,见她体态差不多恢复,气色也红润照人,放下了心,“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有劳嫂嫂记挂,”许栀和说,“你们传信过来,又有刁娘子和方梨盯着,我养足了一百多天。”
崔福兰说:“这是对的,我当年生录明的时候差点伤了身子,不过那时候条件没现在好,村里女人养不了这么久,一个月还没到就要下田。”
生陈录明的时候正好是稻田收获的时节,崔福兰在家中休养,后面见陈大郎辛苦,主动在家中操劳一家人的伙食,落了腰疼的毛病。
就这样,她已经算是过得还不错的了。
她自己吃了这份苦,于是听闻许栀和怀孕的消息,既开心又担忧,她自己只会写几个字,只能去集上找会写字的笔墨先生,将自己要嘱咐的话一遍遍写给她看。
许栀和说:“嫂嫂受苦了。”
崔福兰摆了摆手,“后面你让人时不时地寄一些药材过来,到现在还没吃完,身子比原先好受多了。”
两人说着话进去。
堂中,饭菜已经摆好,从汤水依次往外,是三道荤菜和五道素菜,加上一碟肉丸子和一碗银耳羹。
许栀和朝陈父和陈母道:“爹,娘,你们上座。”
陈父和陈母一路屏着气没有东张西望,听到许栀和的招呼,显得有些拘谨,“没事儿,一家人吃饭,大家都坐吧。”
众人附和两句,纷纷找到各自的座位,许栀和和崔福兰临近,中间还预留着一个空位。
奶娘将许栀和特意让木匠打造的幼儿桌搬过来,然后将悦悦放在大小适合的位置里面俯身退下。
崔福兰本还惊叹这木制的幼儿桌,还没发出感慨,就瞧见粉嫩可爱的陈问渔,立刻瞪大了一双眼睛,眼底的喜欢快要溢出来。
“哎呀,悦悦这么可爱。”崔福兰想要伸手捏捏她的脸,又怕自己指尖粗糙,最后只能一遍遍夸赞。
一时间,全部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悦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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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悦坐在许栀和身边,也不露怯,立刻睁着一双水润的眼睛打量着面前陌生的面孔。
陈父陈母两个人脑袋凑近,低声交谈了什么,然后由陈母笑眯眯地站起身,走到许栀和身边,“咱们也没什么好东西,这长命锁特意去寺庙里开了光,求的平安,你让悦悦带上。”
长命锁只有成人的食指大小,但上面刻着精细纹路。
陈母并没有因为要送悦悦长命锁而刻意选择了以次充好的银子,而是选择了精致的白银。
“这个录明出生那会儿也有一个,”陈母说,“你也别推辞。”
这是陈父陈母的一番心意,许栀和没有推辞,将其放在了悦悦袄子的小兜里。
“悦悦还不会说话,我便替她向爹娘道谢。”
陈母摆了摆手,“谢什么,看见她我心底就敞亮。对了,你兄嫂也准备了东西,是一家百家毯,他们可好费了一番心意。”
许栀和略带惊讶:“百家毯?”
百家毯之前许栀和在常家遇见常大娘子封过,由不同的碎布拼接而成,最后变成能包裹住婴孩的一张小毯子。
崔福兰说:“既然娘说了,我便趁机将东西拿出来,不过这一路上没找到合适的契机整理,要想给悦悦用,还得清洗一遍最妥当。”
她说的认真。
许栀和将其收下。
陈录明在旁边眼珠子转悠,似乎有话要说。不过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祖父和祖母开口:“好啦好啦,一家人聚在一块儿,吃饭最要紧。”
许栀和附和:“对,先吃饭,后面日子还长呢。”
桌上响起一阵碗筷碰撞的声音,家里人吃饭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他们随意问着近况,又说起家中的田产……陈允渡刚考中那会儿,峨桥县县令亲自上门,还带了县丞和主簿上门,当即拍板免了陈家三十亩田的税收。
陈父说:“家里田地拢共加起来也没这么多,有地主愿意低价卖田给咱家讨个交情,但考虑到我和你兄长的情况,还没有当即答应,想问问你的意思?”
不知不觉,家中做决定的已经变成了年纪最小的陈允渡。
陈允渡说:“现在朝中无法全免田税,大多只交十之四五便算恩待,既然有三十亩地,便找信得过的人买到这个数字,或可在家中招几个小厮,也让你们轻便些。”
陈大郎认真思考着陈允渡的话。
他和父亲一辈子在田地里摸爬打滚,要是陈允渡建议他们搬去镇上或者搬来京中,他们多多少少都会觉得不得劲,好在陈允渡知道他们的性子,并没有出言。
对他们庄稼人而言,田地和稻谷才是最珍贵的,他们经历过以前的贫瘠年代,更知道食物的可贵。
至于招小厮,他从前并未想过,总觉得那是什么富贵人家才会做的事情,不过既然陈允渡说了,他点了点头,“好,我回去留心着。”
第162章 草编蝴蝶 “略懂,可以一试。”……
除了免除三十亩的田税,陈允渡考中进士还能免除家中两个人的徭役,陈大郎加陈父刚好两个人,秋收时候总算不用紧赶慢赶忙完公田再熬夜收自家私田。
陈家父子两人乐于助人,忙完自家的事情,见村中其他人劳累辛苦,会主动帮扶一把,后面由村长带头牵线,主动在陈家村寻找了一块风水好的地方给陈允渡单独修了一个宗祠。
光凭活着就能入宗祠这一点,陈允渡便在陈家村和周邻几个乡村出了名。
陈家村的村长十分自豪,连带着这段时间陈家村的人出门都昂首挺胸。
陈大郎绘声绘色地描绘了陈家村的近况,说到激动处,伸手在陈允渡的肩膀轻拍一下,“好小子,真不错,连带着爹和我都沾光了。”
“还好,”陈允渡说。
许栀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轻声咳嗽两声。
陈允渡:“对了,栀和还有话要说。”
许栀和偏头看了一眼陈允渡,用眼神询问他:不是说你提及这件事吗?
陈允渡姿态闲适,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许栀和。
陈大郎笑了:“嗯?弟妹有什么事?都是一家人,直说便是。”
许栀和干咳一声,娓娓道来:“是这样——之前我和允渡商量,准备出钱在村中修一个书塾,方便村中和周邻小孩来读书。”
陈大郎说:“这是大好事啊!要是和村长说了这件事儿,他能让咱爹坐主座。”
陈父:“……说话就说话,提我做什么。”
陈大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那不是为了让小弟和弟妹直观地了解到您现在的状态嘛。”
陈父略有几分嫌弃地伸手挪开陈大郎的脸,紧接着看向许栀和,“你们有这份心,我替陈家村的小童多谢你们。”
许栀和:“何至于客气。”
旁边的悦悦看不懂众人的客套,但也跟着咧了咧嘴角,她憨态可掬的表情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陈父陈母只恨路上没有多买些东西,好来逗她开心。
一顿饭后,陈允渡陪着陈父陈母去看厢房,他们年岁大,一路奔波过来早已经筋疲力尽,将两人安置好后,陈允渡紧接着带领兄嫂去另一处房间。
陈录明一路上东张西望,直到和父母进去后,他忽地扑闪着眼睛看向陈允渡,皱着鼻子问:“我还不困,能不能去找小婶婶玩?”
陈允渡低头看了眼他。
陈录明望了一眼崔福兰的背影,用口型对他说:“求求你了,小叔叔。”
“好吧,不过你小婶婶如果要休息,你不可以打扰。”陈允渡说。
陈录明猛地点了点头,“小叔叔放心,我一定会做到。”
陈允渡将陈大郎和崔福兰送到位置后,将陈录明带走,有他开口,崔福兰放得很爽快,只在他临出门前嘱咐了几句乖乖听话,不可以打扰叔叔婶婶。
陈录明满口应下,跟着陈允渡的身后蹦蹦跳跳,经过亭台楼阁会停步,见到竹柏翠影也会停步,短短一截路,两人走了一炷香时辰。
宴席过后,许栀和正在喂悦悦碎米糊,里面加了切的非常细碎的肉沫和菜叶。
一共一小碗,悦悦吃两口就会走神一下,好不容易喂完,许栀和拿了一张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行了,今天就吃这么多。”
奶娘应了一声,将碗筷收拾完毕。
许栀和将悦悦抱在怀中掂了掂,“哎呀,是不是又重了一点?”
方梨站在旁边看着两人,忍不住弯了弯眼角,“那可不,悦姐儿正在长身体。奶娘说了,就是这段时间才长得快呢。”
“那确实,”许栀和说,“之前还一天能睡十个时辰多,现在清醒的时间长多了。”
“等下——”方梨道,“这里用清醒是不是不太对?”
许栀和眨了眨眼睛,还没回答,就看见门口多了两道身影。
陈允渡和陈录明一道过来。
“录明怎么不去休息?”许栀和招呼他坐下,“是不是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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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
陈录明摸了摸自己鼓鼓小肚子,笑得一脸童真:“吃饱啦。”他在自己的袖子里面摸了摸,绷着一张脸不说话,直到摸到了一个东西,眼睛猛地一下变得亮晶晶。
他的掌心里躺着一枚小巧可爱的草编蝴蝶,尾端的草绳编成了一个环。
许栀和了然:“这是送给悦悦的礼物吗?”
陈录明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稚气的脸庞上满是蓬勃朝气,“不是呀,是送给小婶婶的。”
“真的吗?”许栀和有些意外,将草编的蝴蝶仔细看了看,“好漂亮,谢谢录明。”
陈录明有些害羞地道:“不客气。当时我看见这只蝴蝶,就觉得和小婶婶很相配,一样的好看。”
许栀和有些耀武扬威地将草编蝴蝶在手上舞了舞,神色颇有些自豪,“看,我的。”
陈允渡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陈录明,而后朝许栀和做了个口型,她没看明白,但不妨碍她一瞬间明亮灿烂的好心情。
许栀和将草编蝴蝶郑重放在一个小匣子里面。
陈录明送完自己准备的礼物,踮起脚尖看着许栀和抱在怀中的悦悦,看了一会儿,他轻声说:“悦悦妹妹闭眼睛了,她是不是困了?”
“嗯,”许栀和同样低声回,“等她睡得更深一点,就让奶娘带她下去睡觉。”
陈录明:“这样啊。”他还想和悦悦玩呢。
许栀和说:“她大概要睡一个时辰,那时候你可以陪她玩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悦悦在许栀和的怀中睡熟,许栀和动作熟稔地和奶娘交接了悦悦,后者在奶娘怀中哼唧了一声,然后头朝人的睡过去了。
陈允渡亲眼目睹悦悦躺在摇篮里,才回到刚刚的正堂,许栀和正在教陈录明打叶子牌,旁边的方梨和王维熙都已经严阵以待,慢吞吞地等着陈录明理牌。
陈录明还不清楚规则,动作很迟缓,见陈允渡过来,连忙招手,“小叔叔,你教教我。”
陈允渡走向许栀和的脚步一顿,慢条斯理走到陈录明的身后,瞧了一眼后道:“我也不会。”
一时间,诸多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陈录明:“啊?小叔叔你竟然不会?!”
“没接触过,我看一下。”陈允渡神色淡然,似乎并不觉得自己不会市井常玩的叶子牌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陈录明才不管他,将求助的视线看向良吉,“良吉哥哥,你总该会吧?”
良吉摸了摸鼻子,他自然是会的,陈允渡每日当值在里面办公不叫人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和其他官员的门房凑在一处打叶子牌消磨时间。
那牌桌抢手得很,若是去的晚了,只能站在后面眼巴巴地瞧着人玩。
陈允渡:“你会?过来。”
良吉走过来坐下,他瞄了一眼陈录明手中的牌,将其重新规整了顺序。
“这几张放在一处,然后这几张可以先出,放在这儿。”良吉一边做一边解释。
陈允渡斜坐在陈录明的身后,动作随意地撑着一只手,姿态闲适又淡然,似乎在听,又像是随时阖上假寐。午后的光影正好落在他的腿上,将丝绸衣裳的丝滑质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良吉小声提醒着陈录明在什么时间应该打什么牌。
两局下来,陈录明兴高采烈道:“我会了!”
王维熙假装不经意道:“坊市里面玩叶子牌,一把做底五文钱,运气好的人几把下来能赚不少呢。”
运气?陈录明想了想,自己这路上顺风顺水,家里条件也越来越好,自己可不就是运气好的人吗?
他豪情万丈道:“好,那我们就玩这个。”
许栀和本想制止,但陈录明满满地蓄势待发,她改了主意,“自家玩玩也无不可,不过录明身上有银钱吗?”
陈录明翘起嘴角,矜持道:“玩几局够。你们不用看我年纪小就让着我。”
许栀和也没追问他的银钱怎么攒下来的,只道:“那一会儿,咱们就各见真章了。”
说是各见真章,实际上众人都有意给他放牌,半个时辰,陈录明想到自己的收获,嘴角都合不拢了。
他今天赚的盆满钵满。
许栀和率先撑不住,她素日里有午睡的习惯,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她询问地看向良吉和陈允渡,“你们替我?输赢我担着。”
良吉刚准备应下,突然瞥间陈允渡的斯文又疏离的侧脸,默不作声打了个哈欠,“我也有些困了,郎君你看了这么一会儿,应当会了吧?”
许栀和看向陈允渡。
他学习能力强,这么多局下来,他应该是瞧会了。
不过嘴上,说出来的话依旧谦逊。
陈允渡对上许栀和的眼眸,嗓音淡淡开口:“略懂,可以一试。”
许栀和忍着笑将自己摸到的牌递给陈允渡。
倒不是她特意将这手烂牌留给陈允渡,只不过今日她运气好像不是很好,方梨和王维熙大多是逗小孩的心态让陈录明,只有许栀和是真的无牌可出。
混在其中,也不引人注目。
许栀和本想看陈允渡蹙眉,但后者脸色依旧没变,许栀和一边给牌一边琢磨:陈允渡精于诗文策论,会不会对这些聚在一处玩乐的东西迟钝?
所以这样淡定的表情,是真的没看懂吧?
许栀和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噙着淡淡的笑容,“剩下的交给你啦,你看着看着玩。”
言外之意,陈录明刚接触叶子牌,能让就让一点,逗逗小孩可比几十文钱的落差有趣多了。
陈允渡扫了两眼牌面就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许栀和的身上,“好好休息。”
许栀和歪了歪头,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第163章 新衣 “那也说不准。”
许栀和还想再嘱咐几句什么,但困意上涌,她打了个哈欠,走到侧室的软榻上休息。
外面几人不约而同放轻了声音。
等到再次醒过来时,天光已经暗下来了,守在旁边的丫鬟见许栀和醒来,连忙凑上前扶住她,“大娘子。”
“现在什么时辰了?”许栀和问。
丫鬟再心底掂量了一下,回答道:“现在得有申时六刻了。”
许栀和迷茫的神色瞬间清醒,穿鞋履的速度猛地加快,“都现在这个点了?他们不会还在玩吧?”
“没有没有,”丫鬟跟着她身后出来,“差不多一个时辰前就歇了。”
正堂中,正如丫鬟所言,桌面早早就被人收拾干净,陈允渡坐在主座上换了一本书在看,方梨、王维熙和陈录明不见踪影。
许栀和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他们三个呢?”
陈允渡将书放在自己双腿上,语气有些不太确定,“外面长廊?”
许栀和:“嗯?”
“陈录明输了,在外面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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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允渡语气没什么起伏,“方梨和王维熙正在哄他。”
许栀和说:“输了?我不是让你能让就多让一点吗?”
陈允渡:“……悦姐就算了,怎么陈录明也需要让?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呢?”
“你和小孩计较,看样子也就三岁出头,”许栀和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顶多四岁,不能再多了。”
教训完陈允渡,许栀和立刻走到了廊下,果不其然看见了聚在一处的三个背影。
三个背影分别呈灰色、嫩黄色和靛蓝色,远远看去像是春雨过后地里冒出来的小蘑菇,在他们的头顶上,能看到不同程度的忧伤。
许栀和加入其中,成为第四个小蘑菇,在三人轮流发出低叹声后,她跟着一道发出低叹。
方梨吓了一跳,自己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许栀和想了想道:“胜负乃兵家常事,有输有赢都能正常。”
好不容易被哄住的陈录明小嘴一瘪,晶莹的泪水瞬间充斥了眼眶,“……呜哇哇,那是我攒了一整年的钱啊。”
哭得撕心裂肺,抑扬顿挫,叫人不禁闻之落泪。
方梨和王维熙同时朝许栀和看来,眼里满是控诉。
哄了小半个时辰才哄好,你怎么一来就往人心窝子子上扎?弄哭了还不是要我们哄?
许栀和一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缓慢靠近的脚步声。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渐变青色的衣角,随后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拿着帕子递过来,陈录明抬起哭成花猫的一张脸,模糊之中听到眼前颀长的人影说:“哭什么?”
语气算不上温柔,但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陈录明哽咽了一下,立刻止住哭声。
他还是难以释怀:那可是自己整整一年才攒出来的钱。
陈允渡半蹲下来,“是谁刚刚说无论输赢都绝不哭鼻子?你要反悔?”
陈录明:“我没有,我不会!”
陈允渡淡淡地嗯了一声,“那就快些把脸擦干净。”
陈录明哦了一声,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
陈允渡带过来的帕子将浸泡过热水,擦起来并不会像完全干燥的帕子擦脸那么磨皮肤。许栀和悄悄看了一眼他的侧脸——虽然把人小孩攒了一年的钱都赢了十分不讲武德,但做事还是很细心的。
等陈录明擦完脸,他紧紧将用过的帕子攥在自己掌心,“小叔叔,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随你,”陈允渡并不在意,他说,“刚刚叶子牌愿赌服输,现在我这里有一处赚钱的方法,你想不想知道?”
陈录明竖起耳朵。
“我听你爹爹说,你现在已经识得快一百个大字?”陈允渡问。
陈录明颇为自豪地点了点头,“那当然。”
陈允渡看着他的笑脸,伸手在他软乎乎的脸上捏了一把,“每旬写够两百张大字,且有一日跟着王维熙身后做事,我就给你三百文。”
“真的吗?”陈录明瞬间来了精神,他攒了一年才堪堪攒下来一百二十七文。
后来小赚六十五文,不过目前为零。
陈允渡:“自然,不过跟在王维熙身后学做事,需要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可以推诿躲懒。”
陈录明像看财神爷一样看着陈允渡,眼睛里盛满了光亮,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小叔叔放心,我肯定做到。”
王维熙莫名奇妙被点名,又莫名其妙被委以“重任”,瞬间拍着胸脯对陈允渡说:“主君放心,我一定好生照顾小郎君。”
方梨姐姐是女子,良吉大哥跟在陈允渡后面不一定有时间,思前想后,还是跟在自己身后最稳妥。王维熙深感自己肩上责任之重大。
陈允渡:“嗯,交给你,我很放心。”
许栀和:“……我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没有,”陈允渡站起身,伸手将蹲着的许栀和也一道拉起来,“现在录明已经不哭了。”
许栀和的腿还有些麻,站起来后踉跄晃了一下,好在陈允渡及时伸手扶住她。
再回过头看陈录明的神色,哪还有半点伤心欲绝,慢慢都是对未来的向往。
“话是这么说……”许栀和小声道,“算了算了,不去想了。”
陈允渡弯了弯眼睛,压低声音凑到许栀和的耳边道:“我只旬休这一日,你就多陪陪我嘛。刚刚我让良吉去买了你最喜欢的糕点回来,要不要去尝一尝?录明不吃,他今日吃了两根糖葫芦,再吃甜的对牙口不好。也别告诉他,好不容易哄好了,再闹起来就是嫂嫂亲自来哄了。”
若是惊动了崔福兰,可就没有这么好声好气地哄着写大字就能将自己输掉的银钱都赚回来这样的好事了。
“你都说得这般缜密了,我还能说什么?”许栀和与他并肩往卧房方向走。
陈允渡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当然还有,之前栀和答应我今岁给我新裁两件衣衫,但一直耽搁了下来,现在岁月悠悠万事静好,当能提上日程了吧。”
许栀和在脑海中思考了一下,想起自己在某个夜晚答应下来的事,她伸手拍了拍脑门,“去年秋衫刚量过,尺寸我还记得,过些日子就去布坊给你选料子,听说新出了一种布绢,穿在身上清凉不闷热。等我见到了,给咱们全家都重新做两身……”
她絮絮叨叨,快到卧房门口,突然听到陈允渡很小声的话语,“不再量一次吗?”
“……”许栀和怔了怔,“才五个月不到,你能长高还是怎么?”
陈允渡:“那也说不准。”
……
陈家人在汴京城待到四月,才匆匆启程回乡,这还是府上丫鬟小厮纷纷出声挽留的结果。
陈父早在三月底就急得不行,三月底正是土润地肥的好时机,将田里自发而生的草苗碾碎沤成肥,只等一场春雨就能将秧苗种入土中。现在的日子虽然清闲,过着衣食无忧含饴弄孙的生活,但终究不是他心中所想。
陈允渡知道自己父兄的脾性,若是出声阻拦,八成要被他们训斥忘了土地才是根本。
听他们这么说,即刻让人安排了回去的官漕船票。
他们的东西不算多,来的时候大多是带过来的菜蔬、和农家生养的鸡鸭蛋,现在回程路上只简单两个包袱。
筹办书塾的钱许栀和单独装了一个包袱,交给了陈大郎,后者郑重其事地接过,颇有使命感地对许栀和拱手道:“弟妹此举,我先替陈家村的小儿们谢过。”
对依山傍水种田为生的陈家村人而言,只有读书考取功名才能改变自家的境况,多了书塾,就多了一条走出去的路。倒不是说好与不好,只是多了一种选择。
陈大郎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奇怪,在家中种田的时候还会向父亲抱怨这日子艰难,要是过上那有人伺候的日子就好了,可真到了汴京有人在旁伺候,反倒是不习惯。
他还是更喜欢这个季节站在四野溟濛的田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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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方插,水田如镜,沾衣欲湿,似有还无。
想到春意初萌的秧田,陈大郎归家的心更浓重了些。
许栀和侧身避开没有受他这一礼,温声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陈大郎:“自然要谢的。”
他心底清楚,结合第一天刚来的时候小弟跟自己说的话,再加上这段时间自己的观察,两人之间,显然是弟妹赚的银钱更多,一家人的吃用、请丫鬟小厮伺候的钱……估计现在住的这个宅子,也要多亏了弟妹。弟妹愿意将钱分一部分给陈家村修书塾,是看在了小弟的面子上。
他对待自己这个最年幼的弟弟心态很复杂。
许栀和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的琢磨,只能感觉到陈大郎对自己越发敬重,但一开始陈家人就给她留下了知礼有分寸的印象,故而也没多想。
要是知道了,多少要为陈允渡正名一句,朱雀门的宅子,那可是有价无市。
陈录明这两个月大赚一笔,只等着回去便能摇身一变成为村中银钱最多的小孩,想起自己数月没见的玩伴,他心中亦十分想念。
临行之前,他特意和崔福兰走到许栀和面前告别,“小婶婶,我们要回去了。”
许栀和微微颔首,伸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看向崔福兰,“那些调养的药嫂嫂你先吃着,后面的药材我会托人寄回去。”
崔福兰在府上这段时间,许栀和特意请了郎中上门为她请脉,当年留下的沉疴虽然无法彻底根除,但慢慢养着,总会越来越好。
崔福兰点了点头,心底满是感动,“我记得。”
许栀和要说的都说完了,见官漕小吏来催,笑着对他们道:“走吧,一路顺风。”
第164章 画 “说不准还能拉近一下你们的父女关……
春去秋来,三载时光倏然而过。
皇祐四年十月,天地空蒙,飘散着零星雪霰。北边的乌云低沉暗涌,浩浩荡荡铺天盖地。
有几粒风雪顺着窗棂吹入室内,正在练字的陈问渔抬起头来,伸手去接。
一朵稍大的雪花落入她的手掌心,陈问渔立刻站起身,献宝一样跑到许栀和的身边,“娘亲,你看。”
正在戳羊毛毡的许栀和抬头看了一眼,只看见她白生生的掌心中躺着融化的水滴。
“哎呀——”陈问渔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怎么化了?”
“雪就是会融化的呀,要是一直堆积着,岂不是连门都出不去了?”许栀和笑意盈盈,“悦悦你记不记得去年下雪,后院堆了个雪人,第二天醒来雪人化了,你还哭着向我告状,说是爹爹趁夜将雪人铲了。”
陈问渔扑闪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睛,有些羞赧地扑入许栀和的怀中,将头埋在她的怀中装作鸵鸟。
“娘亲……”她撒娇一般喊。
许栀和伸手抚摸着她柔顺丝滑的长发,接着道:“后来爹爹被你冷落了好几日,一连买了数日的糕点讨你开心,你都没搭理他。”
说到这个陈问渔就不害羞了,她仰面看着许栀和气呼呼道:“爹爹、爹爹那是买给我的吗?明明都是娘亲你喜欢的……而且最后大部分进了娘亲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