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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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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京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见梅尧臣还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瞧着这边,移步过去,“梅监事,陛下找照泓有事商议,我陪你一道回去吧。”

梅尧臣偏头朝陈允渡的方向看了几眼,微微点头,“好。”

他们是最后一拨离开紫宸殿的。除了被官家点名留下来的陈允渡,只剩下宫内大监,张惟吉一甩拂尘引步在前,“陈大人,官家在后汀院等您。”

后汀院陈允渡去过几次,相较于上书房的严肃威仪,能在后汀院商议之事会轻松许多。

两人一路上绕过御花园。春末时分,满城芳菲尾声,但御苑中群芳不肯收束,恣意绽放。玉砌雕栏之间,海垂丝海棠袅袅低垂,如粉雾般轻轻蘸着池水,西府海棠则如酒醉的霞光,浓酽地烧透了半壁天空。

琼楼玉宇的琉璃檐角在花影间错落隐现。

张惟吉对眼前景色见怪不怪,引着陈允渡步步上前,走入亭中,“陈大人在此稍坐片刻,陛下即刻就来。”

陈允渡坐下,有宫女上前侍奉茶水,他偏开视线,落在远处的一汪清泉中。

清泉中摆着姿态迥异的太湖石,延绵至岸边牡丹园,在这百花凋敝的季节,能看见硕大花朵压着碧枝,足以见工部虞园付出多少心血。

“爱卿在看牡丹?”

一道声音响起在耳后。

陈允渡认出声音的主人,站起身俯身行礼,“陛下。”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亭台水榭中眺望远处,“那是前朝培育的花种姚黄。你老师与欧阳交情匪浅,当听闻过他《洛阳牡丹记》中‘姚黄者,千叶黄花,出于民姚氏家。’此句?”

陈允渡:“读过此书,姚黄魏紫并称花王花后,开国时名动天下,不过臣少时式微,不曾亲眼见过。”

皇帝侧头看他,忽地想起他出身农家,不曾见过这样名贵品种,情有可原。

顿了顿,皇帝道:“花王花后不过是世人冠以美称,宫中养它,不过是想增添几分春色罢了。”

他的声音渐渐变低,最后化作了虚无中的一声低叹。

陈允渡脑海中想起前几日郑獬与自己的抱怨。他在工部任职,虽不直接接触虞部事宜,但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陛下这段时间对春花格外看重,务求满园春色浓烈,可现在诸花凋敝,虞园花匠为此挠破了头。

郑獬抱怨完,进入了正题:六部本就是为陛下分忧解难,如今虞部接下了这苦差,户部不批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陈允渡算了半日账,最后拨了银钱过去,郑獬刚欲再说话,被他挡了回来,“你若是嫌多,便还回来,一年春朝,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郑獬连忙打笑卖痴,“怎么会,照泓你忙体贴为兄,为兄甚是感激,哪里会多说什么。”

此言不虚,若不是他和陈允渡有交情在,换了任何一人此事都被会卡好些日子——从审核到批钱磨蹭半个月乃至一个月,一哭穷二卖惨,最后不情不愿批钱。至于陛下的震怒,火可烧不到户部。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被工部众人一致推了出来。

陈允渡听着官家对着春花的伤感之语,联想到郑獬与自己说的话,确认了一件事:陛下在留住春日。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多将美人比作花卉,以芳菲落暗喻红颜尽,再一联想到宫中遮蔽但仍有流出的传言可推断:贵妃的身子愈发差劲了。

今日之事,多半也与贵妃有关。

陈允渡一瞬间脑海中百转千回,但面色从始至终不曾改变,他安静地站在皇帝身后,等待着他的后文。

“爱卿这般聪颖,当明白我心之烦忧。”皇帝长叹一声,伸手接过一片不知从何处飘零的花瓣,“贵妃卧榻半年,前些日子精神恢复少许,来这御苑游玩,许是花开得宜,博了她一笑。”

“她许久不展笑颜,朕想,若是这春日再长一些,该多好。”

陈允渡抬眸看他。

“卿可千万不要与朕说什么植花之银可供多少米粮,多少春耕,这一辈子,朕也就任性过这么几回。”皇帝苦笑一声,“晏相公和包卿训斥过了,卿可别再说了……再者,朕虽久居深宫大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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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听说过陈卿你爱妻的传言,倘若今日换了她,你未必比朕清醒理智。”

“……”陈允渡找不到反驳的点,顿了顿道,“这比喻不妥,陛下慎言。”

“好好好,是朕情急说错,”皇帝改口,他走到亭台桌前落座,示意陈允渡在他对面坐下,“今日找你过来,是为了商议一件事。”

桌上陆续被摆上了菜肴。还有几道菜没上桌,便被他出声遣退,“都先退下。”

一瞬间,丫鬟太监纷纷退至百步开外,只留下了皇帝身后的张惟吉。

陈允渡:“陛下请说。”

皇帝看着陈允渡的双眸,一时失言,轻咳一声,道:“张惟吉,你说。”

张惟吉留下时心中猜到了这一幕,闻言,立刻将自己心头打过无数遍的腹稿说出:“禀陈大人,贵妃寿辰在即,陛下有意让你为其筹措寿典事宜。”

他尽可能放稳自己的声音,但尾音还是泄露了几分底气不足。

真是稀奇,在一个普普通通、刚升任四品的官员面前,他和陛下竟然会同时心虚。

陈允渡敛下眼眸,似乎在消化这件事。

张惟吉看着皇帝,皇帝伸手握紧了筷子,试图缓和下瞬间变得凝滞的气氛。他假装不经意地开口,“卿意下如何?”

陈允渡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面无表情地问:“陛下知道我与张家关系水火?”

筷子擦破了鱼皮,皇帝道:“……知道。”

“陛下放权予我,查张家买卖官职和漕运水司一事。”陈允渡说,“您当初也想除这大宋蠹虫,现在这般,是何作为?”

皇帝夹了两回,终究没能夹起那块鱼肉,他沉了面色,一扔筷子,“你是在质问朕?”

陈允渡:“臣不敢。”

“呵!”皇帝站起身,“你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你是朕的臣子,朕要你替朕办件事,你不磕头照做就算了,还敢呛声,陈允渡啊陈允渡,你好得很!”

他刚准备说这件事你不办拉倒,大宋又不是没人,难不成缺了一个陈允渡就过不下去了?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张惟吉轻轻扯住了衣袖。

皇帝陡然回神。

陈允渡是她点名要的。

这边,陈允渡在皇帝发火的那一刻便跪在了地上,恭声请罪,“陛下为君我为臣,天命无敢不从,但此事与臣道相悖,若是陛下气恼,贬臣官身,褫臣庶民,臣不敢有怨言。”

张惟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间头昏脑胀。

他和陛下心中都预料到了陈允渡会头铁,所以特意设置小宴徐徐图之,没想到两句话后,竟成了这番模样。

张惟吉看了一眼背向陈允渡而站的皇帝,又看了眼手举过头顶毫无惧色的陈允渡,想了想弯腰凑到陈允渡身边扶起他,“陈大人这是做什么?陛下心中着急,一时间口不择言,你怎么还当了真?这满大宋谁人不知,陈大人一心为君为国为民,快快起身。”

说完,又马不停蹄转向皇帝,“陛下,陈大人说话虽然直白,但您最看重的不正是他那份不圆融、不世故的气概吗?若陈大人阿谀奉承、讨好献媚,您也不会如此器重他呀!”

皇帝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跪着的陈允渡,沉默了一会儿,硬邦邦地道:“还跪着做什么!”

张惟吉连忙靠近陈允渡,低声耳语道:“陈大人,陛下这是再给您台阶下,您快些起身吧。”同时他在心中默默哀求,天上天将求了个遍——老天爷啊,陈大人可千万别头铁了……

否则他们两人不觉有什么,他这把老心脏可受不住。

陈允渡看了一眼表面上装得不在意,实则眼角余光一直看向这边的皇帝,还是站起了身。

张惟吉眼眶泛酸,险些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了,求神拜佛终于应验了一回,只可惜现在他满腔激动无人分享,只能默默一人消化。

皇帝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坐下,举起筷子继续攻坚那块鱼肉。

鱼腹部被戳的七零八落,张惟吉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陛下,这鱼烧的不好,待会儿老奴定将御膳房不尽心的厨子训斥一番。”

陈允渡站在一旁,看一个不惑之年的君王如同一个稚童赌气,另一个鬓发掺白的内监哄着,静默了须臾,道:“分明是陛下心不静,与御厨何干。”

张惟吉刚恢复的心跳陡然失速,好不容易两个人重新安静,现在……!

陈大人,难道你以为你现在为无辜御厨辩护能得到他们的感恩戴德吗?你有这份心和能力,不如好生哄一哄陛下啊!

陛下他好像快碎了。

第185章 开窍 “臣惶恐。”

那一口千辛万苦戳下来的鱼肉终究还是没进肚,皇帝将筷子放在桌上,气笑了,“陈卿啊陈卿,你这张嘴!若非朕脾气好,你现在只怕已经蹲在大狱了。”

张惟吉在旁心如止水,默默瞥了一眼陈允渡。

陈大人啊,并非是咱家不肯帮您说好话了,只是就凭着你这张嘴,咱家就是开口了,也是跟着一道下牢狱的命。倒不如留咱家在外斡旋,您真进去了,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陈允渡:“臣知道陛下爱民如子,仁善宽慈,故而才敢这么说话。”

张惟吉猛转头:“……?”

这是瞬间开窍了?

皇帝已经做好了眼前人头铁到底的准备,乍然听到陈允渡这番话,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他不自在地晃了晃脑袋,看向旁边惊讶不逊色他的张惟吉,确认自己不是幻听。

稀奇。

能在这样的情境下听到陈允渡的夸赞,当真稀奇。如此看来,他平日的直率敢言,都是因为深知朕之脾性,故而无拘束矣。

他自觉心中本该气愤,但细细体会之下,怒气诡异消失,甚至还有点想笑。

皇帝的理智和经验告诉他不能早早暴露自己已然不生气这一事实,于是他连忙抿紧唇角,面上一派威仪沉肃,“纵使你这般说,朕也不会轻易原谅了你。”

陈允渡拱手:“臣惶恐。”

“你惶恐?”皇帝绷紧自己的嘴角,沉声道,“爱卿可当真会说笑,朕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张惟吉在心底道:陛下,要不您收收嘴角快压不住的笑?

“罢了,念在你此前辛苦的份上,这一回朕就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皇帝说,“言归正传,你到底为何不愿承办贵妃寿辰大典?”

陈允渡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向他,“贵妃于张家的意义,无需臣陈言陛下也知道。若臣接了为贵妃操办寿辰典仪一事,那么陛下与我曾有意部署反对张家的众臣该做何想?”

皇帝怔了怔,嗫嚅着想要说什么,但陈允渡没给他这个机会。

“再者,典仪若不合贵妃心意,臣下亦难以招架。”

皇帝:“她并非那样的人。”

“是吗?”陈允渡说,“能操持贵妃寿辰典仪之人何其多,不说专司其职的礼部,整个朝堂大有人在,陛下将你我筹划搁置一边……臣想,是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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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向您点了臣吧?”

“你怎么知道?”皇帝讶然。

陈允渡没有理会这个皇帝本该一眼就看穿的问题,继续自己的推论,“但贵妃娘娘久居深宫,臣即便后起之秀,也不该如此进入她的视线……除非有人特意与娘娘提及了臣。这个人,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皇帝想说什么,但一句话都没说成,只能顺着陈允渡的思路和提问接着往下说。

“贵妃这段时日身体抱恙,最近接触过她的……便是张家那几个丫头。”皇帝说,“那些都是张尧佐的孙女,她的侄女……都是唤她姑母的孩子,朕想着来宫中陪陪她,兴许她的病能好些。”

“陛下对娘娘之深情,臣看在眼中,”陈允渡道,“但现在张家人将陛下您对娘娘的爱护之情加以利用,陛下还要忍受吗?娘娘本该在宫中静养避免忧思,但张家人不顾念娘娘身体,将她牵扯至朝堂纷扰,岂非与陛下初衷相悖?”

“你……你让朕好生想一想。”

皇帝好半响没说话。

张惟吉不禁看向了陈允渡。

虽现在局势未清,但陈大人这口才着实了得,三言两语,便将话头对准了张家居心叵测上。

贵妃是陛下的逆鳞,尤其是现在病弱垂危的贵妃,哪怕她是想要摘天上星月,陛下都会尽力一试。张家人身为贵妃母家,不想着为其寻找郎中大夫问诊,反而要在贵妃最后关头榨干她的最后价值,让陈大人再无检举张家的能力。陛下现在想明白了,只怕会震怒。

皇帝略显颓然地往后一靠。

“爱卿,你若不直接揭开这血淋淋一幕,朕还能装作自欺欺人,可现在,你让朕如何自处。”

哪怕张家人给贵妃的都是算计,哪怕他一怒之下便可以帮贵妃出了这一口恶气,他还能真当着贵妃的面惩处了她的九族不成?

陈允渡袖袍下的手紧了紧。

“陛下……”

皇帝缓缓抬眼,收敛着自己眼中的悲伤,“爱卿请说。现在没什么是朕不敢听的了。”

“倒也不必如此悲壮,”陈允渡思忖片刻,道,“不知陛下可否让臣与贵妃娘娘见一面?”

张家的罪证收集大半,一路虽有波折但好在有官家的暗中支持,回首来看算顺利。不过现在贵妃不再担任沉默守护者形象而是公然出面为张家谋划前程,将会是影响官家最大的变数。

“此事并非臣一时兴起,今日即便陛下不说,臣也会有此请求。”

“……”皇帝默然了很久,像是猜到了陈允渡的打算,低声道,“罢了,依你。不过她若不是不见你,朕亦别无他法。”

……

旁边的官员还在翘首等待着陈允渡的下文。

“陈大人,既然你不愿说官家后续与你说了什么,我们也不再追问。不过大人此番升迁乃大喜事,不知道陈大人可会设宴庆贺?”

陈允渡:“尚在考虑,若是出了结果,陈某定然告知诸位。”

众官员围在陈允渡身旁半天,却什么都没有打探到,不禁有些牙酸。陈大人年纪小,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倒一点不像个为官没几年的年轻人。面面相觑后,为首的官员道:“既如此,我们就等着喝陈大人这一杯喜酒了。”

陈允渡不再看他们。

正好郑獬过来,他抬高声音唤了声,“郑兄。”

被喊做“郑兄”的郑獬嘴角笑容难掩,他眼波往此处扫了一眼,才不慌不忙过来,挤开围成一团的众官,“都让让,我与照泓有事相商。”

“郑大人,明明是我们先与陈大人说话的……”

“我与照泓关系匪浅,从不讲究什么先来后到。”郑獬面不改色。

其他官员暗叹一声离开。

陈允渡道:“多谢。”

“顺耳,多说几句,我爱听。”郑獬脸上笑容灿烂,也只有这个时候,陈允渡看上才不像山巅冷雪,带着几分松风明月的年少之感。

陈允渡:“多亏郑兄替我解围。”

“八个字,加上‘多谢’二字,足足十个字。”郑獬道,“妙!待我回去拿绢帛录下,让匠师裱起来悬于正堂中,叫当世一眼就能瞧见。”

冯京,字当世。三人同一届一甲三人,关系密切和睦,不失为为皇祐元年一段佳话。

陈允渡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他不是很能理解冯京和郑獬乐此不疲以他言较劲。

郑獬:“这还不够,末了再题一句‘照泓言’才好……以后你若是被人围了,只管叫为兄便是。”

陈允渡:“你要做何?”

“没什么,”郑獬大笑着道,“只不过为兄豁出这张老脸帮你,你日后将自己印鉴借为兄一用便是。”

光是他裱起来有什么用,盖上陈允渡的印鉴才真有信服力呢。

他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脸上笑容灿烂,陈允渡瞥了一眼高台,又看了一眼还在笑的郑獬,刚准备说话,一道声音响起在两人身后。

“陈卿和郑卿言笑晏晏,朕亦十分好奇,不如说出来一道乐否?”

郑獬:“……”

陈允渡:“陛下。”

皇帝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一甩袖袍,走回上首坐下。

郑獬欲哭无泪,慢慢挪移自己的脚步,但又不敢太过招摇引人注目,直接在陈允渡身后站定,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陈允渡快速低声说了句话:“陛下并非针对你,郑兄莫慌。”

郑獬看着陈允渡的肩背,顿时一阵安心从心底而生,托了陈允渡的福,他头一次站在这么靠前的位置,视野开阔是开阔,就是离陛下忒近了些……等等,刚刚照泓说陛下并非针对他,难不成指的是自己?

郑獬在心中为陈允渡点了根蜡。

朝会上的皇帝与亭台中的宛如两人。后汀院的陛下会为私情所牵肠,但御座关乎大宋及千万生民,他冷静自持,一件件处理着各方传递上来的消息,在做出抉择时,下意识地看向陈允渡。

“陈卿有何话说?”

陈允渡也是能将公私分开的人,分析利弊一如既往言简却直击要害,皇帝时而思索时而颔首,场面一派君臣亲厚。

众官员瞧在眼底,心中有了答案。

看来昨日陈大人晚归并非是惹怒天颜,说不准只是官家找他有些事需要解决呢。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与陈大人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待朝会接近尾声,辰时没能及时在陈允渡面前刷脸的臣子纷纷摩拳擦掌,只待官家一声令下,便上前与陈允渡结个善缘。

“若无人有事禀报,今日便议到此处,”皇帝说的口干舌燥,他轻咳一声,“众卿退下吧。陈爱卿,你留下。”

准备上前的众官:“?”

还来?

但皇帝站着不动,显然是要等陈允渡一道走。众官员悻悻摸了摸鼻子,麻溜地向皇帝行礼后,三两退出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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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陈大人还是颇得圣心。陛下接连召见,说不准是有什么要事嘱托给他。我有一个侄儿在户部做事,往后可要告诫他多跟在陈大人身后学着点。”

“合该如此,陈大人年少有为,想来那些传言不可信。”

“说起来昨日我就好奇了,陈大人刚从相州回来,怎么那么快就传言失去圣心,今日想来,说不准有人刻意造谣生事。”

张洙是唯一一个没有动的人。

第186章 转机 “如今君之所在,便是吾心。”……

耳畔的话语像一根根的针,用力地戳在他的胸口。

凭什么?他都听从了父亲的话与堂姊打好了招呼,为什么官家还与陈允渡关系这般密切?

“陛下——”张洙胸口的火越少越大,他握紧了拳头,紧紧地看着上首那个人。

明明那个人在姐姐面前,还会亲切地让他不必拘泥世俗礼仪,直接称呼他为“姐夫”。可现在为什么又要一而再、再而三站在陈允渡身边,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打张家的脸?

“张洙,朕与陈卿有话商议,”皇帝道,“若无旁的事,你先回去。”

“陛下,他可是——”

“退下!”皇帝声音冷了几分,“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吗?”

皇帝的怒音在殿内回转,一时间,宫女和太监纷纷俯首下拜,“陛下息怒。”

陈允渡也跟着一道俯首:“陛下,正事要紧。”

张洙几乎在皇帝刚呵斥完便麻溜地跪在地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心中后知后觉地弥漫上悔意,自己当真被一时气恼冲昏了头脑,竟不管不顾地找君主要说法。他颤抖着嘴唇道:“陛下,臣知错。”

“看你在堂姊的份上……”皇帝深吸一口气,挥了挥袖,“只罚你禁足半个月。退下吧。”

张洙仍在后怕,听闻责罚,连忙叩首,“臣叩谢陛下。”

皇帝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宫道上除了洒扫的宫女和端着托盘行色匆匆的小太监再无他人,遇见圣驾威仪也自发俯身,做到不闻不听。皇帝赌气般跨步向前走,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该等一等陈允渡,于是放慢了脚步。

等人跟上,他不自在道:“待会儿要去见贵妃,总不好对张洙太过。”

陈允渡:“陛下裁断即可。”

“陈卿还在生气?”皇帝听着他比在朝中说话冷了几个度的声音,苦笑着摇了摇头,“朕知昨日你于宁华殿站了一天未见她人心中不满,但朕牵线搭桥时是不是说过,若她不愿见卿亦该有所心理准备。”

“并非为此。”陈允渡自然没觉得贵妃对自己的态度有多大问题。他站在张家对立面,纵使有理,那也是贵妃的母族。

他切了话题,询问:“娘娘同意见我了?”

皇帝:“是。她身边贴身宫女来禀……到了宁华殿,你语气委婉些。”

“臣有分寸。”

这句话皇帝还是信的,陈允渡温和起来和今日冷如霜的状态简直是两个人。

宁华殿外,宫女像是早就知道皇帝会带着人过来,远远地便开始行礼。

外界相传贵妃盛宠,更有老臣不怕死谏言贵妃乃祸国殃民之相。然今日进殿,却发现宁华殿服侍的宫女并不算多,甚至相较于她贵妃尊荣,人数还算少。

宁华殿也并非琉璃碧瓦、金碧辉煌,从外观上看,它带着几分古朴岁月的味道。唯一的特点,便是离官家的寝殿接近。

入殿后,首先钻入鼻腔的便是一股浓郁的花香,当花香退散,浮现出萦绕不散的药味。屏风遮挡只能看见上首女子影绰的身影,她淡淡的嗓音带着虚弱,轻声道:“吾于宁华殿见汝于理不合,陛下念吾体弱,特赐恩典,陈大人请坐。”

陈允渡又一作揖后于旁侧坐下。

皇帝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瞬,贵妃的话语透过屏风传来,“陛下还请在帘后稍候。”

珠帘不隔绝声音,让皇帝入珠帘后等待,只是表明此事不愿让陛下掺和进来。

皇帝沉默了一瞬,便乖乖入了帘后。正好,他也有话要责问宫女——明知贵妃身体不适,还熏这么浓郁的花香做什么?

有宫女为陈允渡奉茶,茶水清冽,虽然孤品仙茗,却别有一番滋味。陈允渡端起茶轻嗅,却没有喝,保持着这个姿势,他道:“娘娘与臣所想不同。”

贵妃似乎笑了笑,她说:“吾知晓外界如何判吾,但吾不在意。”

早在庆历末年起,直至如今皇祐年间,贵妃都是当之无愧的盛宠第一人,对于外界的风声,自然有所了解。

她说不在意,并非强颜欢笑,而是真的不在意。

“于吾而言,此间惟陛下与张家最要紧。史官工笔于吾并非嘉奖,谏官冷语于吾并非冷箭。”贵妃说,“吾出身不好,少时读的书不多,后来遇见陛下,是他教吾。可惜吾并非好学生,习不得陛下万千分之一。”

“娘娘谦虚。”陈允渡耐心地倾听。

她今日的精神难得很好,笑着分享自己与君王的相识。

陈允渡自然不会故意打断,而一旁的皇帝训了宫女几句后,便安静了下来,静静听着另一个视角的故事、那段她从前不愿谈及的故事。

“未得陛下封赏前,吾父宫廷乐工出身,虽出入宫闱,只一介贱籍,母亲是章惠太后宫中的侍女,八岁之前,家中虽然辛苦,但父母在,吾心有安处。八岁后,父亲亡故,吾被送入宫中为宫女,依旧是伺候章惠太后。后来章惠太后薨,吾被遣散,又五年,应召为皇后侍女。这期间,吾遇见一人,被封为‘清河郡君’。”

这一人是谁,不言而喻。

陈允渡没有说话,正好,贵妃也不需要他人的点评。她微笑着,像是短暂怀念自己最美好的少年时光。

“久闻陈大人晓诗词音律,吾作一首诗,请听之。”

陈允渡:“诗词浅疏,承蒙娘娘不弃,愿闻其详。”

“深殿暮春锁烟柳,玉阶风拂袖。教坊旧曲误低眸,惊鸿影碎,金瓯堕琼玖。忽闻盏裂声清透,天子回鸾首。一霎天光,照彻卑寒久。”

皇帝哑然良久,他从未听过。

此诗套用《醉花阴》,字字缩略,字字意象,皆指代二人初遇时她失手打翻茶水引起的不解之缘。卑寒久……原来她也会垂伤自己的身世吗?

陈允渡能从她的词作中知道初遇,却并不能体会两人情感的流转,略顿后,他道:“似乎缺了一句。”

“是,缺了一句。大抵总是要一处缺憾,才能得吾心中圆满。”贵妃点了点头,本以为这首词作只会湮没自己心中,没想到还能有说出来这一日,她笑着说,“今日与陈大人讲话,吾很轻松。陈大人,你可以说你的事了。”

陈允渡的耐心得到了回报,搜集的罪证都是至关重要之物,他时刻带在身上,闻言,立刻从袖袍中拿出自己已经准备好的一沓纸卷递给旁边侍女,“请呈给娘娘。”

皇帝刚从词作中回神,陡然听到这一句,心跳瞬间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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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只有他沉溺在那场初遇时的风花雪月中,而帘子外的两人,步入盛夏。

等侍女捧着纸卷走入屏风后,陈允渡道:“娘娘,所有呈证皆有印拓。”

“陈大人是在担心吾毁了它们吗?”

陈允渡自然有这个顾虑,被点破也丝毫没有愧色,“证据乃数十名官吏多时辛苦,臣只是不愿他们辛劳作废。”

突然被点名的皇帝一阵心虚。

殿中只剩下了安静的翻页声,贵妃看得很慢,正如她自己所言,少时贫苦,文墨通之有限。

贵妃看了一半,合上了证据。

陈允渡:“人证皆已入京,若陛下娘娘要见,随时可以。”

“不用了,吾能看得分明。”贵妃打断他,声音虚弱了几分,“陈大人想怎么做?”

“国法论处。”陈允渡道。

贵妃的手颤了颤。

她不通晓律法,但也知道,这上面录着的不少事,都是能砍头抄家的大罪。

皇帝想要越过珠帘,也怕珠子碰撞的声音惊扰贵妃,只好写字传给陈允渡。

陈允渡正在等待贵妃下文,没想到没能听到贵妃回应,却先收到了官家的笔墨,扫了一眼,将其放在桌边。

纸上写的是:卿曾应我徐徐图之。

皇帝见他看了一眼就放在旁边,倏地瞪大眼睛。

沉默良久,贵妃道:“吾明白了。张家……确实仗着吾的庇护活得太好,惹出这许多是非,也叫陛下为难。”

陈允渡拱手道:“陛下与臣仪此事时多有迟疑,怕贵妃心伤,臣为大宋臣子,却不能坐视不理。”

贵妃:“陈大人是要与吾论是非长短吗?”

“非也。”陈允渡道,“接下此任后,师长亲友劝臣,说断不可行。臣与他们说有转机,而转机,正是娘娘。”

贵妃:“你接着说。”

“恕臣冒昧,转机并非指娘娘身体欠佳恐日后难给庇护,也并非娘娘被天下生民所动从而大义灭亲,这个转机,是娘娘对陛下的用情。”陈允渡道,“正如陛下怕直接处置了张家让娘娘伤心,娘娘亦不愿陛下为自己和张家伤神。”

贵妃没有说话。

珠帘后面的皇帝怔住了。

张惟吉心中对陈允渡这张嘴又抬高了一个档次。短短一句话间接哄了两个人,有嘴如此,何处不兴盛?

贵妃说:“汝倒是看的明白。不错,天下生民吾不可见,能令吾真正在意的,是陛下。”

顿了顿,她低声道:“自去岁年末,陛下已经三十七个夜晚不曾安眠。哪怕他在我面前,从不提起分毫。”

皇帝的眼眶酸涩,他隔着珠帘看着两人,手边忽地被递过来一方帕子,欲流的眼泪硬生生憋在眼眶,瞪了张惟吉一眼。

张惟吉:“……”

“张家的事,陛下与陈大人不必再顾念我,”贵妃说,“不过山甫,子思,世源他们尚且年幼,罪不及他们。妾唯有此愿,请陛下允准。”

皇帝呆怔了良久,知道贵妃重复一遍,语气认真,不似作假。

“你若是不舍……”他犹豫着开口。

“妾方才与陈大人说,从前父母在,吾心有安处,”贵妃说,“但这句话还有后文——”

“如今君之所在,便是吾心。”

第187章 老板 “多谢兄台解惑。”

此后一个月,风平浪静。

太阳东升西落,四时流转,转眼孟夏。部分官员将此事抛在了脑后,另外一些,则是从这诡异的平静下品出一丝暗潮汹涌,他们对即将掀起的狂风骤雨十分敏锐,但又在城中营造的欢庆氛围中按捺住心中不安。

五月底,贵妃的寿辰圆满落幕。

贵妃在寿宴上出席一面后便不问世事,张家众人其后递了拜帖求见,确都被贵妃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推辞,当第十一封拜帖被退回,故意忽略异常的张家人终于反应过来。

一朵经久不散的乌云笼罩在张家头顶,狂风暴雨持续了两个月之久,张家及其附庸在内,折损将近六成。

张尧佐在宫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没能跪开那一扇门。张家子孙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倒看着自己亲人一个个离开人世,他们哭着、哀嚎着,最后将怒火转移到张贵妃身上。

张家养你成人,如今灾祸,只需你一句话便可以解决,你却充耳不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此作风,可对起一直奉你为尊长的张家子侄?

皇帝自然不愿意这样污言秽语传入贵妃耳中,但千防万防,仍有部分流言传入贵妃耳中,她用饭时置之一笑,却在夜半无人时咳出了血,当时陛下正在处理政事,后宫之首皇后被惊动,照料半宿才折返。

原先的一点哀痛和不舍在皇帝心中消散。

第一场秋雨来临时,停滞了月余的风卷动起来,满城落叶混着秋雨簌簌而落,清扫着灰霭的地面。

皇帝终究是仁慈的君主,除了罪大恶极的首恶,其他张家人多为流放三千里。

活下来的张家人失去了他们享受了十余年的富贵生活,心气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更遑论在众目睽睽下流徙,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好几次他们想要一头撞上墙柱,却又不敢,只能带着无尽的彷徨和茫然随着押解的官兵离开。

出城时,他们回首看了又看,也不知此生还能否回来。

“走快点儿,”官兵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还把自己当成汴京中异姓王呢。”

张家人诺诺摇头,低下头埋头往前走。

陈允渡与许栀和站在城墙楼上,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

“走吧。”许栀和朝他伸手,“这段时间你早出晚归,现在可算能好好休息一阵了。我在潘楼订了座,都是你爱吃的菜。”

陈允渡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好。”

今日是送张家余孽出城之日,街头巷尾有不少人聚在一处看热闹,即便现在人都离开城中,讨论声依旧声声不绝。

有人拍手称快:“我侄儿当年在张家手底下没少受委屈,原以为此生难以得他平反之日,没想到峰回路转,叫张家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有人没有直接受过张家委屈,蹙眉道:“可张家数百人口不止,如今家族凋敝,恐很难有再起之日。同朝为官,未免也太狠绝了些。”

他话音刚落,旁边闲聊几人顿时朝他看来,目光如炬。

“你莫不是还同情张家一流?”

那人匆忙辩解,“在下只是觉得祸不及家人,张家尚有小儿,总不可叫人断了香火不是?”

“张家在州府草菅人命的时候,可没见你说过这句话公道话。”那人冷笑一声,“况且张家年幼孙辈未受牵连,不过他们在贵妃宫中说要带着族人回来重振荣光,才被一怒之下的贵妃通通赶了出去,指望他们在岭南多吃点苦头,好学会踏踏实实做人。”

“看你目光闪烁,言辞含糊,莫不是张家余孽,”旁边大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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