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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在一起能一直这样,便是因为话说得明白。
“不想要。”卫长昀几乎是卡着姜宁的尾音说,“有孩子,是因为这个孩子已经到来,所以我会高兴。”
“但宁宁,对我来说,哪怕这话自私、无情了些,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才是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长辈会老去,孩子会长大。
他们在他俩的生命里,是一段时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只是一段。
但从他和姜宁在一起后,便注定了,余生都会在一起。
姜宁眨了眨眼,弯唇一笑,牵起他的手,“我知道,在你这里,我永远都是重要的。”
“其实——”
“我也不想再要一个,一个是累,二是辛苦。”
不光是他辛苦,身边的人都很辛苦。
担惊受怕十个月,最后还有临门那一下。
卫长昀眼神里带着一些委屈,直直地盯着姜宁,“你别吓我。”
姜宁啊了声,随后反应过来,又倾身抱住他,手在他后颈捏捏,“我吓你什么?那想要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就能的,不得你配合呀。”
卫长昀抿紧唇,又露出执拗的神情。
姜宁忍俊不禁,“我保证,不会因为哪天心念一动,就再要一个孩子。”
捏捏他耳朵,低头看着他,“你可珍惜现在的幼安,换作是我那个梦里,我俩可不会有孩子。”
卫长昀嗯了声,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微仰起头,一脸严肃地亲着姜宁。
姜宁被他动作弄得有些痒,热劲儿上来,轻轻推了下,“热。”
第284章 姜宁心里凉了半截,觉……
案情告一段落,县衙里里外外都变清闲不少。
别的人闲下来后,之前一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姜宁,反而成日进进出出,忙得早出晚归。
往常还能看到他在衙门转悠,这一阵可老不见人,一问就是出去了。
马县丞家就在惠安县,老的、小的都在,结案后,必要办公外的时间都回去陪家人。
其实,平时他不过问同僚的私事。
然而姜宁这个官眷和别人不太一样,闲云观的案子私下里不知出了多少主意,加上河道的事,故而对他印象颇深。
连着好几日见不到人,和卫长昀聊完公务,一块离开衙署时,随口问了一句。
“这几日怎么不见姜公子?”
马县丞道:“听闻他之前开酒楼,可是为了这事在奔波?”
卫长昀愣了愣,笑道:“应该不是,他是想寻一片地,看看能不能收回来自己种。”
“我还以为是酒楼的事,想说岭南这边湿气重、天气热,口味可能和黔州、金陵不同,本地酒楼也多,适应口味或者来点新菜,各有各的优势。”
马县丞看着面冷心热,说不上热心肠,但相处这段时日,对他们二人有几分了解,自是愿意帮忙。
举手之劳而已。
卫长昀略有些诧异,笑笑道:“酒楼一事他想暂缓,一是犬子年幼,二是他也想歇一阵。”
马县丞年长他近二十岁,心境不同,却觉得他们难得有这份心。
孩子还小时,多陪伴是对的。
“李家的案子,若非你们来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明白,不过——”
马县丞看眼不远处的县衙大门,“只要律法还在,冤假错案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
卫长昀点头,负手站在原地,“哪怕迟早,也要揭露真相。”
迟到的正义,是对受害者最好的慰藉。
马县丞难得笑起来,“好了,我可回家去了,你也别送了。”
卫长昀嗯了声,“今日我们商讨的事,过一阵子就可以召集商户讨论,尽早落实下去,那些小贩的日子,还有农户的生活也许会稳定下来,即使看天吃饭,也有一些保障。”
“放心,回去后我肯定仔细看,若无什么问题,就按照县令的意思执行下去。”
马县丞向他作揖告礼,便步下台阶,离开县衙。
才走出大门,便迎面撞上匆匆回来的姜宁,晒得面色通红,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
姜宁热得呼哧呼哧的,看到马县丞,笑着跟他打招呼,“马县丞,您这是忙完了吗?”
马县丞点头示意,“嗯,和县令商量完公务,便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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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掀开篮子上的布,拿出刚买的烧腊,“我去城西买的,可好吃了,拿回去给婶儿尝尝。”
不管马县丞答不答应,往人手里一塞,几步跑上台阶,“长昀,你拿一下,可累死我。”
卫长昀看马县丞愣在那儿,一副不知道要不要还回来的表情,忍住笑意,接过篮子,又替姜宁擦了汗。
“又买了什么,这么沉?”
姜宁张着嘴哈气,“就是到处转悠,买了一点种子,想看看怎么种,我还看了几棵果树苗。”
家里怎么能少了果树,樱桃、桃子、杨梅都来一棵。
后面他还要再搭一个葡萄架,高一点儿,能在下面乘凉。
俩人说着话往里走,站在县衙外的马县丞低头看眼烧腊,无声笑着摇头,拎着往家里去。
“其实我还去看了一些食肆、饭庄和茶楼、酒楼,对于酒楼的事,我有了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
“重新开一家太费力,我也不像从前那样有精力,总不能再让阿娘、方叔和陆拙他们再跟着我熬吧。”
“所以打算入股别的酒楼?”
“差不多,先有合作伙伴,这样既能省事省心,还不用一个人操劳。”
如果不开酒楼的话,那可以开个小一点的食肆。
姜宁拿手扇着风,“其实我的最佳选择是,谁家酒楼的东家要搬家,不呆在惠安县,着急着把店转手,这样我直接接过来,什么都不用改,原样经营就好,但菜可以上新,还省了我招人的功夫。”
“这样是最好,不过不着急的话,可以慢慢看。”卫长昀提着篮子,看眼他说话时的神情,“家里那一块空出来的地方,给你种树?”
姜宁点点头,“还有葡萄架,这就得麻烦卫县令了。”
搭葡萄架刻不容缓,哪能院子里连个乘凉、遮阴的地方都没有,凉亭是凉亭,葡萄架是葡萄架。
不能混为一谈的。
“是,悉听安排。”
“你去搭你的葡萄架,我今晚做个荔枝肉,保证好吃。”
新学来的,好不好吃的,其实他也不知道。
卫长昀挑起眉梢,想起什么道:“所以你前一阵从农户那儿收了不少荔枝,就是为了晒成荔枝干?”
姜宁理所应当点头,“对呀,什么荔枝干,这叫果脯,逢年过节岭南人家里的桌上可都得摆。”
“况且果脯晒干后能当零嘴,还可以拿来做菜、煲汤。”
在城里闲逛了两个月,可不是真的无所事事闲逛,而是打听当地人的生活。
其实岭南这儿还挺发达的了,相对于从前走过的不少地方。
稻米的种植、果树的栽培、海鲜的捕捞全都有人在干,可就是商路还未打通。
这要是打通了,岭南何愁不富?
“是,果脯。”卫长昀重复他的话,“所以除了荔枝肉还有什么?”
“再做一个双皮奶,还有米皮。”姜宁掰着手指,“我今天闻到有一家烧鹅挺好吃的,不过赶着回来,等不了他给我烤了。”
岭南的菜他也熟悉得七七八八,口味其实不算淡,只是少辣而已。
其他的调味可一点儿都不少。
有的菜还偏咸口,比如烧鹅、叉烧、肠粉、河粉、扣肉跟白切鸡,他尝了尝,咸口为主。
用的调料他暂时不确定,但吃起来像豉油。
“咱们改天还能去讨点荔枝木,听说荔枝木拿来做烤肉,特别香。”姜宁悄声道:“就是不知道荔枝木人家愿不愿意给。”
卫长昀把篮子放好,指了一下院子里,“那儿有棵荔枝树,打枝的时候可以剪一点。”
姜宁狐疑地看去,还真给他看到荔枝树。
怎么今年不见结果啊?
卫长昀看出他心思,“听方叔说,好像是快养死的。”
姜宁:“……”
“要是真养不活,那就砍来烧烤吧。”
东西,还是得物尽其用-
姜宁一边物色酒楼,一边忙着在家里种田。
两边都不耽误,两边都还做得挺好。
他忙的时候,卫长昀倒是也不闲着,和马县丞两个人领着县衙的其他人,先是说通了商户,可以按照正常价格收购农户手里的果子、蔬菜还有粮食,再经过加工,卖往各地。
同时又写文书上奏给州府,再由州府上报到朝廷。
时间是有些慢,但若无朝廷颁布明文,那岭南的商户就不能靠着县府的文牒与各地往来交易。
要是缺少了文牒,在州府内卖卖小东西就算了,大批货物可不行,属于私贩,严重要入狱的。
两人忙起来,还好是县衙和家里就在一处,否则也碰不到面。
不过哪怕是都在家里,一人占了一方桌子写东西,再把幼安放到小床上,时不时逗一下。
“长昀,给大家的回信写了吗?”
“写了,还来不及拿到驿馆去寄。”
“那明日我出去的时候顺道带过去好了。”
“明日要去哪?”
“买点东西回来,正好要过中秋,我托人打了几个模具,想多做一点月饼,什么口味的都有,给衙门里的衙差们也分一些。”
眼看着还有几日就是中秋,佳节在即,自是要好好准备的。
他们是一家团聚了,但衙门里还有不少人得值班。
再者哪怕是不值班的,中秋这样的日子,送几个月饼总不会被人说是收买人心吧。
卫长昀写完一段,停下笔,“有什么馅的?”
寻常也做月饼,但家里人吃得少,所以都是意思一下。
姜宁露齿一笑,带了几分揶揄,“水果的、蛋黄的、豆沙的,还有——”
“五仁的,我特地问了一些人,寻了个馅料的配方。”
五仁是什么口味?
卫长昀好奇,“五仁是什么?”
“核桃仁、杏仁、花生仁、瓜子仁、芝麻仁……”姜宁想了想,“全部炒熟然后碾碎再搅和到一起,加入糖浆调味。”
其实按理来说是不难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很嫌弃。
“放糖?”
“嗯。”
“这些果仁都是咸口,加上糖会不会有些怪?”
“……调完了先试试,不好吃我再改。”
姜宁可不猎奇,吃的东西当然是要好吃才行,为了猎奇去做一些味道,是对食材的不尊重。
卫长昀看他表情,失笑道:“那等你的月饼。”
姜宁哼了声,低头继续在纸上画模具的描样。
色香味俱全,月饼也要做得好看。
卫长昀看眼天色,捏捏眉心起身,走到一旁抱起自己玩的幼安,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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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圈,然后瞥几眼姜宁的模具描样,见他专心,又把幼安放到地上,教他走路。
一岁大的孩子还走不稳,跌跌撞撞的。
但小孩心思明显,喜欢谁就要粘着谁。
黏了一会儿卫长昀,瞥见姜宁不加入,吭哧吭哧地就朝着姜宁腿边跑过去。
姜宁被个小肉球撞上时,吓一跳。
偏过头一看,笑意就在唇边漫开,放下笔捏了捏他脸颊肉,“也不怕磕着。”
又是桌子又是椅子的,哪怕是包了边,磕着一样疼。
“爹爹,玩、玩!”
胖乎的手拍拍,扬起小脸就对着姜宁笑。
“成日就知道玩,玩什么呀?连骑马你都不会。”
姜宁哼了声,但还是侧过身,弯腰哄着他,又抬眼看卫长昀,“故意的啊?”
卫长昀露出一个无辜的笑,“不是。”
“想学骑马了?”
姜宁把小家伙转了个身,示意卫长昀拍手接他,“之前学了个半途而废,等过一阵子天凉快,正好能去学。”
这样以后赶路时,他还能骑马,不用总坐在马车里。
卫长昀接住几乎是扑过来的孩子,“城外有地方可以骑,过几日我要去一趟,你和我一起?”
姜宁哎了声,“你怎么现在才说?”
卫长昀道:“是今天才定下来的,不过是视察民情,只有我和县衙的衙差三个人,加上你的话,便是四个人一起。”
视察民情?
姜宁听出一些门道,“可是之前说的事有什么阻碍,比如有人不配合,带头闹事?”
卫长昀失笑,“嗯,差不多是这样。”
姜宁一听便来了兴趣,“那行啊,一起走一趟,反正我在家也没别的事情。”
去一趟,就当是玩了。
“那幼安就拜托给娘他们照顾两日。”
卫长昀道:“这一去,可能要三天才能回来。”
“算上来回吗?”姜宁问。
卫长昀抱起走累了耍赖的孩子,“嗯,加上来回的路程。”
那三日也还好,其实就是三天两晚。
姜宁眼珠一转,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卫长昀,见他抱着孩子,肩背宽阔,已不似当年少年瘦削。
怎么总觉得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过去了这么久。
仔细算算,如今已是第四年了。
察觉到他的眼神,卫长昀转回来,笑着问:“在看什么?”
姜宁摇头,起身走到他旁边,伸手去掐耍赖小孩的脸,“在想,不知道这孩子是随了谁,我们俩可都不耍赖。”
卫长昀迟疑问:“真的不耍赖?”
姜宁瞪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耍赖了?我那个叫合理的辩解,还有——”
“去的时候,恰好是在中秋后,能把月饼做出来。”
卫长昀笑着避开他打来的手,“今年中秋,月亮应该很圆。”
不管是十五还是十六的月亮,想见的人都在身边,天上无月,人间也自是团圆夜-
家里的县衙事情交代好后,卫长昀和姜宁便一块乘着马车去了周围闹事的村子里。
低调查看情况,就只带了两个衙差,身手都还不错,但看上去面向都挺和善的。
一个年纪轻的扮作小厮,另一个年纪大点的是车夫。
四个人大早上趁着天凉快从县府出发,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才到郑家村。
郑家村人口不多,但地方大。
各家田地占了不少,都不挨着,所以比较零散。
他们在村子外便停下来,卫长昀和姜宁从马车里出来,穿着打扮都是日常的衣服,瞧着像是谁家的少爷来买东西。
再怎么低调,和村里比起来,那都属于显眼的。
姜宁和卫长昀才在田地外的路上走了几步,便已经被地里干活的人注意到。
“还是太招摇了,人家以为我们是来收茶、收粮的。”
姜宁打开手里扇子,扇了两下,忍不住小声道:“不过要是茶叶好,还真可以收一点回去。”
卫长昀语塞,无奈摇头,“入戏太快了,姜老板。”
姜宁逗他,“你都叫我姜老板了,自然是听我的了,哎,确定是哪户人家吗?再难缠的,我一会儿也给你掰扯明白。”
卫长昀见他这样,一想倒是没错,姜宁的确对生意上的事更为了解。
人家闹,就是不满意县府给的政策,觉得自己亏了。
他们几个里,能谈生意的,便是姜宁最厉害。
“大人,一会儿他要不听劝,我们就亮身份,以后他就知道肯定是比现在赚得多。”
扮作小厮的人叫陈顺,性子有些沉不住气,“之前就派人来说过好几回,里正都跑了好几趟,还把人赶出去,差点打人,太不可理喻了。”
卫长昀摇头,“里正那边已经说了,他就是吃软不吃硬,要是硬来,他一直煽动村里的百姓,反对的意见会越来越多,到时候——”
只有郑家村不加入,不是不行,可即使一县之长,便要顾及到每一个百姓。
姜宁听他俩说话,眼睛却一直在瞄着田地里的动静。
众人皆知江南和江陵一带是鱼米之乡,却很少有人知道,岭南其实也盛产稻子。
刚才他粗略打量了一圈,几乎都是种稻子的,还有果树为主。
当然,果树基本都是荔枝。
姜宁琢磨了下,“等会儿我们就假装是外地来此处的商人,听闻此地果树多,便想问问价。”
“那日后被戳穿了岂不是尴尬。”陈顺道:“尤其县令还亲自过来了。”
卫长昀替姜宁解释,“如果这几日能谈得明白,我是不是县令对他们不重要,身份被揭穿了也无妨。”
要是道理讲不通,还是原来那样,那他是不是县令就更不重要了。
直接是没得谈。
姜宁点头,“走吧,先去看看,总要了解清楚内情,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跟城里的商户合作。”
按道理来讲,城里那几家商户全都调查得明白,以李员外家为主,其他几家谈不上是价格实惠,但从前看也绝非是奸商、店大欺客的类型。
生意上,无非是赚得多赚得少。
有些人家就是想要多一点利润,这无可厚非,只要不是强买强卖,刻意压价,在合理的范围类,那指责不了什么。
如今价格由商户和县衙一块定下,销往外地的价格各凭本事,但内部收购价格一致。
对于农户而言,就稳定许多。
“我忽然想到,是不是因为农户卖给城里的商户价格,其实也有差异?”
姜宁皱起眉,“比如,有的高有的低,咱们宏观一调控,相当于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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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家财路。”
要么就是,人家自有门道,能把这些东西卖更高的价格。
卫长昀思忖片刻,“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定价这一块我们都在商量,还未有定数,如果是自己有渠道卖货,可以不加入,但日后门道走不通,想要县府托底,便也不可能。”
姜宁嗯了声,这个规定没毛病。
县府是要稳定,所以需要商户和农户之间联合,这样由县府统一调度,不涉及小事,但总体方向得县府来定。
其实有一点儿像公有和私有,一个挣不了太大的钱,但盘子可以越做越大,来钱稳定而且也有增量。
另一个的话,靠运气也靠实力,少了托底的风险大,可收益相对也高。
“先不说这个,进村里看看。”
姜宁冲卫长昀眨眼,“别忘了我从前在村里,可没什么八卦打听不到。”
卫长昀一怔,跟在他后面一块进了村。
才一进村,便被迎面跑来的人差点撞到,卫长昀眼疾手快,拉着姜宁闪到一边,眼睁睁看着一根木棍从眼前飞过,然后只听得哎哟一声,有人抱头蹲在地上。
姜宁眼睛都瞪圆了,一脸震惊地看着追上来的老头。
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好像——
瞥了眼蹲在地上那人的衣服,好大一个灰色鞋印。
姜宁悄声问卫长昀,“我们要聊的,不会是这对父子吧?”
卫长昀看过画像,自是记得什么样,辨认了一会儿,不忍回答,“似乎就是。”
姜宁心里凉了半截,觉得不管也挺好的。
第285章 进村过夜。
“你再给老子跑看看?我告诉你,我们家的地和田你别想卖给官府那群混吃等死的人,老子不信他们,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你要再动这个主意,那也要等我死了!”
老头穿着轻薄的衣服,裤腿挽着,气喘吁吁叉腰站在那儿,指着地上的青年大声斥骂。
青年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爹,村里人人都在讲新来的县令是个好官,一来就为民做主,做了多少好事,现在要给大家一条商路,你怎么这么顽固呢,村里大家都同意了,就我们家对着干,那以后有好事还能轮到我们吗?”
郑家村都同意了,决定跟着县府的安排走。
那谁家不参加就很明显,说不定以后还会被孤立,等到人家日子变得红火,他爹肯定眼红。
“什么好事?真正的好事能轮到我们小老百姓吗?那是他们官商勾结,挣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郑三爷怒斥道:“你个不省心的玩意,生你还不如生个叉烧。”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想进这个家的门,那就给老子死了这条心,安安心心和从前一样做生意。”
郑三爷捡回自己的鞋,穿上后,背着手往家里走。
郑荣拍拍胳膊和腿,又揉了一下肩膀,“我是你儿子,你下手这么重,是真不想我给你养老了。”
“爹,我真不是贪财,是咱们——”
“再多说一句,你给老子滚出去!”郑三爷回头嚷了一句,郑荣立即站原地不吭声了。
老顽固,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了。
郑荣烦心地踢了一脚地面石头,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劝他爹同意,再过几天可就截止了。
那县府的县令是打京城来的,听说还是什么状元探花。
年纪比他还小几岁呢,这个年纪能破案,还能中状元,肯定很厉害。
“哎,这位大哥,请问这里是郑家村吗?”
“你是谁啊,我正心烦呢,别来烦——你们是谁啊?”
郑荣闻声回头,看到姜宁和卫长昀一行人,不由愣了愣。
脑袋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是,看起来好有钱。
“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商人,途经此地,听闻这一片茶叶和稻米有名,果树也多,所以想来看看。”
姜宁答得自然,毫无演戏痕迹,“听你们的意思,官府插手和商户一块坑你们了?”
姜宁才说完,旁边的陈顺和刘富表情变了变,下意识看向卫长昀。
卫长昀神情毫无变化,仿佛自己跟官府无关。
“什么坑我们啊,人家那个是为了我们好,往后收入比较稳定,不至于饱一顿饥一顿,是我家老头想不明白,固执得很。”
郑荣叹了一声,“一直觉得官府是坏人,我就说,那官府要是坏人,还能十里八村都同意啊。”
姜宁低咳一声,余光扫向旁边的卫长昀。
“这样啊。”姜宁眼珠一转,“这位大哥,我们能进村寻个地方乘凉吗?这天看起来太热了,也不好说话。”
“可以啊,村里有草棚,你们去那儿休息,离我家也近,我正好瞅瞅我爹还生气不。”
郑荣哎了声,“我都不明白,怎么不信官府呢?要是贪官,还能给之前受灾的百姓都发钱啊,这还是第一次。”
姜宁跟在他后面,用手肘碰了碰卫长昀胳膊,给他递了个眼神。
卫长昀脸上露出笑意,并不觉得无奈。
为官者,能得到百姓的任何认可都是好事。
“你们是从哪来的啊?”
郑荣好奇问了一句,“这一阵来岭南,热得很,要等到九十月才凉快。”
“我们是从黔州来的,其实——”
姜宁看了眼郑荣,思考要不要说实话。
郑荣看起来是支持新政的,不表明身份,日后再说,多少有些骗人的嫌疑。
姜宁瞥眼卫长昀,见卫长昀轻轻摇头,心下了然,他应该是有主题。
这事上,卫长昀自己做主。
“正好想来这边看看海,听闻岭南的物产丰富,所以也想瞧瞧有没有别的商机。”
姜宁这话半真半假,倒也不算骗人。
卫长昀到岭南是赴任,然而姜宁作为官眷自然要跟随,另外可也有自己的生意要做。
别说,要是这里的荔枝和稻子好,价格还公道,未必他不能真的做生意。
那开酒楼,不也得买食材、买粮食。
“这边的海有什么好看的,但天气好的时候是好看。”郑荣心里还是挺高兴,“有些地方嫌弃岭南太热,又是瘴气,又是蛇虫鼠蚁,其实我们岭南好着呢,是他们不识货。”
“各地有各地的风物,多走一些地方,便能见识到不同的有趣。”姜宁回应道:“岭南挺好的。”
卫长昀伸手拉了他一下,避开脚下的石头,“岭南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不管是有农产,还有海产,又临海,可以作为商贸口岸,往后发展一定会越来越好。”
前边的郑荣领着他们进了村里,听到这话,狐疑地回头。
姜宁忍不住笑起来,然后看了眼卫长昀。
郑荣觉得有一点古怪,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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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你是不是——”
“在下姓卫。”
卫长昀截断对方的话,道:“此次来村里,并非为了问责,是想解决问题。”
郑荣瞪大眼,差点就要原地给卫长昀行礼。
旁边陈顺和刘富对视一眼,上前拦住了郑荣,而后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郑荣回过神来,连忙道:“卫、卫县令,草民不知道是卫县令,刚才我爹那样不是有意的,他就是年纪大了有点糊涂,而且上一任县令坑害过,所以很抵触,我回家一定好好劝劝他,肯定不会给县衙添麻烦。”
当着别人的面骂人贪官,不是好人。
这要换一个小肚鸡肠的,当场就能把你抓了给办了。
郑荣知道卫长昀不是贪官,但人被骂了,哪有好受的。
“大人,我爹真的是一时糊涂,绝对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和他计较,我肯定好好劝他。”
“不必这样,我若是计较,那刚才便不会隐瞒身份。”
卫长昀有些无奈,但没办法,对于百姓而言,不管是多大的官,只要得罪了,日子都不会好过。
哪怕卫长昀在他们心里是个好官,依旧不是能容忍有人挑战他们的权威。
“我们来,是想要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姜宁从旁道:“况且我是真有打算做点小生意,如果合适的话,说不定合作的商户里有我呢。”
郑荣经常去县城里,要么是接一些短工,要么是帮人做东西,或者是添置东西。
自然听说了不少新来的县令是何方人士,家里有几口人,分别什么样。
对姜宁是有所耳闻。
“你、你们真的不计较我爹刚才做的事?”
郑荣疑惑道:“其实我爹也不是针对卫县令,只是上一任县令实在过分,官商勾结,干了不少龌龊事,要不是卫县令这回有诚意,大多村民也都不会答应的。”
卫长昀一上任,便接连干出了几件为百姓的事。
哪怕是面子工程,依旧让大部分受惠,所以大家才愿意相信他。
换作旁人,可不会这么快放下戒心。
“官商勾结?”
卫长昀在凉亭坐下,扫了一圈村子,“可是如今城里的商户,多也是在惠安县许久的。”
“那是因为他们之前都被打压,只能仰人鼻息,花钱办事,苟且着过活,那个县令被带走后,才逐渐好转的。”
郑荣看他们真的是来沟通,才放下戒心。
姜宁和卫长昀对视一眼,心想这一趟还真不白来。
村里的事情,马县丞他们未必全然清楚,要做实事,就得摸清楚这些百姓心里真正在想什么。
他俩一人一句引导,从郑荣口中知道了不少事。
“所以,其实就是这样,我爹觉得官府都是为了自己。”
郑荣又无奈地叹了声,“我还请了村长、里正,连别家的叔伯都来过,他就是很固执。”
莫名的,姜宁想起了他爸妈提过的拆迁钉子户。
一开始是为了多要一点钱,或者是舍不得家里的老房子,结果就成了钉子户。
市里也尽力去说服、疏通,最后没办法,就干脆让他当钉子户,路和桥该修就修、该建就建,最后导致了一个情况,钉子户想搬走都没办法。
有的是忍不了噪音,有的是眼红别人家地段更好。
总之,最后很少有人不后悔。
“我们能在村里住一晚吗?或者两个晚上,你去探探口风,今晚上……你就说我们是你在别处遇到的商人,邀请到家里做客,到时我们看看情况。”
卫长昀出声道:“这样当面了解,会比较好。”
姜宁听完后一直沉默,这会儿才开口,“最好备一壶酒,我们车上正好有。”
“咱们有什么事,饭桌上聊。”
有些时候啊,适当地利用一下酒桌文化,并无什么不可。
“你们真的要去我家啊?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我爹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肯定会特别生气。”
郑荣深知自家老头的脾气,“说不定当场把你们赶出去。”
卫长昀失笑,“老人家应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前车之鉴在那儿,难免心有膈应。”
他脸上带着自信,“如果我们能说服他,那是什么身份不重要。”
郑荣挠挠头,觉得这个有道理。
只是住在村里的话,能住哪儿啊?他家里就几间房,自己和媳妇一间,父母一间 ,还有个弟弟。
那也住不下了。
“这村里的话,只能去村长家里住了。”
郑荣道:“村长那儿,能告诉他你们的身份吗?”
姜宁和卫长昀对视一眼,卫长昀道:“村长那里怕是瞒不住,上回防汛时在,应该能认出来。”
“只有村长认得还好,让他一块瞒着好了。”姜宁倒是不在乎,郑家村上下并无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们既然出来巡查,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哎!我想起来了,我二叔家就堂弟在,其他人去我婶儿娘家探亲了,估计还要三五日才回来,他家能空出两间房,就是得麻烦你们挤挤。”
郑荣一拍脑袋站起来,“离我家还近,一盏茶功夫都不要。”
成了。
姜宁和卫长昀同时在心里想,有郑荣在中间探口风,还跟他们站在一边,事能成一半-
郑荣二叔家宽敞,那位堂弟知道是谁后,都不关心来历,便去了地里干活。
姜宁和卫长昀进了房间,环顾一圈后,两人一块坐下。
姜宁手撑在床边,微仰起头看卫长昀,“依你看,这个郑荣说的话可信吗?还有,郑家村情况如何。”
在村里走了一圈,大家对他们好奇,但也不会一直打量。
怎么说郑家村都是在惠安县外,离得近,什么达官贵人和员外富商都见过。
卫长昀从窗户旁走来,“郑荣所言应该是真的,问题症结在他父亲并不信任衙门。”
一旦失去信任,很多事情沟通起来就变得困难。
如果郑荣说谎,那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况且他们来的时候,郑荣的确是和郑三爷吵架,还吵得挺厉害的,说明他确实想说服郑三爷听官府的。
“那现在怎么办?他儿子说的话都不听,还让人滚出家里去,这可不是一顿饭、一壶酒能解决的事。”
姜宁往后瘫倒,“得让他解开心结,相信你才行。”
“这不一定。”卫长昀看他那样,知道他有些累,“你不是说过一句话,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听到这话,姜宁噗嗤笑出声,“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人有时候就这样,听不进身边人的话,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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