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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惩罚
齐拂己离开茶楼时天已全黑,他在路边摊上买了盏灯笼,一手提灯,一手勒缰,街上仍有三两行人,为防冲撞,慢行缓归。
行了刻把钟,再拐过前方那座桥,就能望见国公府了。
却瞧见云窈在街边一排小摊前徘徊,旁边停着她那辆马车。齐拂己眼眸一亮,轻拍马走快些,赶到云窈身边。
“怎么在这?”他边问边翻身下马,这动作没过脑子,落地暗道不该。
云窈也没想到他会下马,短暂忘记谋划,哑口对视。
片刻后回神,低头小声嘀咕:“大公子还没回去。”
当日跟大伙道别,说好了回湖州,这会齐拂己不领路,她不好意思进门。
齐拂己很高兴,噙笑道:“是我的错,回去吧。”
他想日后成亲自己要早点下朝,不能让她独自在家久等。
云窈垂首未瞥齐拂己,缓缓走向马车,齐拂己抬手欲扶,她没搭他的手,踩凳上去了。他仍笑意不减,目送云窈钻进车厢,关了门,才一跃跨上马背。
车马皆慢行。
拐个弯,先后上桥,到晚上乌云反倒散了,一轮仍圆的月倒影水中,流波悠悠,像祖母的歌谣。
“小姐。”车厢内,落玉按捺不住,唤了云窈一声。
之前听了铁头讲述,落玉亦对齐拂己起防备心。安顿好铁头,落玉寻思的是赶紧赶慢回国公府,万一比世子晚回去,觉出端倪,就完了!
没想到小姐完全不慌,反而沿路闲逛,反守为攻。
刚才小姐在外头说话,落玉紧张极了,在车厢里掐自己胳膊,得留下五个指甲印。
大事上还是小姐厉害!
落玉不禁再唤一声“小姐”,云窈无声抚了下落玉胳膊,示意她不要再喊了,嘴上接话:“没事,我就倚着这眯会。”
车外,齐拂己始终偷听云窈言语,以为她靠墙打瞌睡栽倒,落玉才唤她。
他无声笑了笑,待会回去让她早点歇息,等她睡着了他再去看她。
云窈重回魏国公府,自然引一番风云,齐拂己领着云窈去见汉阳公主,恰巧魏国公也在,未说际遇时公主隐隐要发怒,待齐拂己说完张宗云遭遇,公主又噎住。
“云姑娘无处可去,身若浮萍,佛说若欲庄严佛土,平等行慈救苦,孩儿恳请父亲母亲开恩,重新收留云姑娘。”齐拂己一脸慈悲,对着上首公主和国公行礼,“阿弥陀佛。”
公主欲言又止,国公道:“那就留下吧,也是可怜孩子。”
少顷,公主附和:“是啊,就留下吧,府里不短这一碗饭。”
云窈没多嘴,只一个劲谢恩。
她住回木樨小筑,齐拂己目送离去,促起一双凤目,不急,他等子时。
他回世子院后休整片刻,用了膳,命下人烧汤沐浴——虽然每回晚上去云窈闺房时她都睡着,但他必须干干净净的,该有的礼节一个都不能少。
齐拂己沐浴更衣完,正由下人伺候着干发,小吉引魏国公长随来报:“世子,国公爷找您去,说是有事相商。”
齐拂己垂眼抿唇,方才和魏国公相见时,父亲可没有丝毫想听他说话的表现。
今夜,云窈的香闺探不成了。
齐拂己的表情依旧十分轻松,冲那长随笑道:“好,我整冠就去。”
待发干后,齐拂己未着冠,用一支玉簪束住青丝,不提灯笼,黑夜里轻车熟路去往魏国公书房。
护卫们守在门外,内里无人、十分寂静,齐拂己不紧不慢绕过屏风,下到密室。
愈发静了,火折子滋滋,响亮得像天上的雷。
密室里仅亮一小颗夜明珠,齐拂己拾级到底,再一步步踱向深处,阴暗中一点点显露魏国公的人脸、身形。
齐拂己再往前些,火折子照亮桌上一封封未拆密报——内里汇集了禁宫内外,圣人和文武百官的动向。大到国策,小到衣食住行,皆每日一报。之前魏国公全权交给齐拂己处理,他去水月寺八日,八日未理,魏国公也不批,堆积成山,几乎摆满整张桌,只留一角放着一碗不知酒还是水,清澈见底。
国公坐在桌后,手搭扶手,面有愠色:“提醒过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荒怠政事。”
他只看中这一个孩儿,不希望将来大业成后,齐拂己耽于女色,二世而亡。
“父亲放心,不会耽误的。”齐拂己许诺。
良久,魏国公一声长叹在密室内回荡:“为父有近十年没罚过你了吧?”
齐拂己纹丝不动,须臾,平静道:“孩儿甘愿受罚。”
他解开腰带,将袍褪至腰间,袒露上身,而后单膝跪下,挺直脖颈和背。魏国公再掀开一颗夜明珠,令满室明亮,方便找出抽屉里存放的鞭子。桌上的碗里盛的是盐水,国公的鞭子浸了遍盐水,而后一鞭一鞭,抽在齐拂己前胸后背。
七七四十九鞭起。
其实齐拂己比小时候好些了,不管怎样打,背都挺直,脊柱不弯,但魏国公想着严父出虎子,但凡齐拂己有一丝颤抖,还是再加一鞭。
打完,齐拂己先道“多谢父亲”,而后才起身穿衣。
其实抽屉里还有治鞭伤的药,魏国公纠结了会,还是没拿出来,与齐拂己商议其它:“你外祖快了。”国公的语气寻常且淡漠,“就今年水月吧。”
金秋三月为西方金地,戌月一过寒霜降,水进气,亥子丑月水旺。
“你觉得用什么法子好?”魏国公又问。
“水月外祖易复发咳喘症?”齐拂己很快接话,“亥子月皆好。”
国公点头,答得随意:“我也这样想。”
腊月死人不吉利。
他私心相当埋怨当今圣上,觉得圣上的体弱隔代传给了齐拂意,导致他只有齐拂己一个儿子可用。
若说登大宝后再开枝散叶,延续子嗣,以他如今强弩之末的身体,已来不及。
想到这魏国公有些烦躁,起身负手:“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
不能熬夜,得早睡觉。
齐拂己做出恭送姿态:“父亲早点歇息,孩儿会在这里处理完所有堆积公务。”他说话细听,和魏国公语气很是相似:“是孩儿之过,当一力承担。”
国公直到此刻才显露笑意,拍向齐拂己肩头时避开鞭伤:“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齐拂己等国公离开密室后,才绕到桌后坐下,第一封密报拆开,就是步仙镝投军的消息。
他笑笑,摇头放到一边,继续拆下一封,如此看了一宿,茶不曾喝,眼不曾闭,该处理的处理,忙完已至第二天辰时。
这才回世子院,途中将过琴堤,听见远处喧哗并兵刃声,齐拂己当即警觉,担心圣人察觉异样,派人围府。
“怎么一大早就闹哄哄的?”他逮着一仆从,即刻询问,同时暗运掌风。
“是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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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下令不允二小姐出府,她偏要闯,闹僵起来。”
闻言,齐拂己古井无波,步仙镝要走,齐姝妍自然会追,不稀奇。
他往前走了五、六十步,绕过假山,见一群护院围困住齐姝妍,堵她去路。
齐姝妍手持双股峨眉刺,与之对峙,见着齐拂己如见救星:“大哥哥!”她急囔道,“我要去找小太尉!”
如若不找,从此和步仙镝天各一方。
齐拂己朝齐姝妍走近。
齐姝妍眼眶一热,却听齐拂己沉声:“拿下!”
之前怕伤齐姝妍的护院们这才敢动手:“二小姐,得罪了!”
齐拂己冷静杵着,须臾,眨了眨眼,转身走向假山,低道:“可以出来。”
速喜方才现身。
齐拂己未瞥速喜,只张合唇:“有事?”
速喜附耳几句,齐拂己脸色即刻阴沉,此时有一齐拂意院中小厮慌慌张张奔来,因为一心赶去上房,没张望左右,和齐拂己擦身而过才反应过来,退回来泣道:“世子,我们公子又犯病了,这回格外严重,奴正要去知会殿下!”
那厢护院们已经拿下齐姝妍,准备押回绣楼,齐姝妍乱踢乱骂,这边小厮亦哭出声,齐拂己只觉乱糟糟,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他闭起眼深吸口气,转身疾走,不想理会这些家中事务,只想着云窈竟然背叛自己,送张宗云的长随投靠步仙镝,此刻人已离城。
回到世子院,私下无人,速喜询问:“世子,要不要属下斩草除根?”
齐拂己身不动,只头摇,不必,这是云窈的错,他要惩罚她。
是夜,齐拂己再入香闺,云窈依旧睡得深沉,齐拂己静静盯她须臾,毫不犹豫倾身,唇牢牢贴上云窈的唇。
他的胸脯很快开始起伏,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又比预想更美味,柔软赛过白云,香甜远胜蜜糖,比手绢、脚踝,比指腹拭唇的触感都好,齐拂己情不自禁用力碾了下,再碾。人总是越来越贪心,唇粘着唇不够,他闭起眼,小心翼翼伸一点舌尖在云窈唇上舔舐。
齐拂己从未向任何人,父母亲朋诉过一次苦,却情不自禁拉起云窈的手,放到自己胸口鞭伤上,颤道:“窈娘,我疼……”
一边吻着,一边抓着云窈的手一顺抚过身上伤痕,觉痛减轻却又无比酸涩。
昏睡的云窈,今晚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有一条蛇慢慢缠绕住自己,最后变成无数条蛇,将她吞没。
她吓得坐起,大叫一声。
落玉已经醒来,正烧水,吓得后退半步,再上前:“小姐,你怎么了?”
云窈重重吐纳,发现自己一身冷汗。
鬼使神差,她脑中忽然回响齐拂己声音,是他从前说过的话,“里面除了酸枣仁没有别的”。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贵妾
“我做了场噩梦。”她和落玉说。
落玉即刻在床边蹲下,握着云窈的手:“没事没事,醒了就好了。”又补充,“梦都是反的。”
云窈看着落玉的眼睛,含笑点头。
看起来没事了,但其实一早上她都头疼,不算困,却不由自主张嘴打了个哈欠。
自觉失礼,连忙捂嘴。
落玉瞧见,笑道:“小姐,你待会用完午膳,午睡会吧。”
云窈嗯了一声。
此时此刻,齐拂意院中,亦有婢女仆妇齐齐劝汉阳公主:“殿下,您去睡会吧!”
“是呀,不管怎样也眯会。”
昨日齐拂意病情骤然加重,好一点的御医全从宫里招来,上了血针才稍稍救回。汉阳公主在二公子院守了一晚,不曾阖眼。
这会齐拂意已从晕厥中转醒,众人便劝汉阳公主去歇息,公主看似应承,实则到了前厅,刚坐下就传御医——昨夜御医说齐拂意沉疴宿疾,只能全力给他续着吊着,已难回天。公主一直揪心这事,眼下避开齐拂意,再问一遍。
一样回答,御医们匍匐跪地谢罪。
公主将近六个时辰没吃没喝,口中极干渴,却无心饮一口水。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斥两句,良久,柔声道:“辛苦诸位大人了,劳烦再去看看我儿。”
御医们俱惊讶,继而不约而同掩下悲戚:“殿下放心,吾等定当竭尽全力。”
公主原先背已佝偻,这会重新挺直,与众御医见礼。待御医们回齐拂意房中,公主吩咐贴身女婢:“去请秦天师来。”
医不好,那便问卜,求助鬼神。
摇卦解卦,公主一直跪在地上。秦天师沉吟不语,公主紧张:“如何?”
“辰月申日,子孙卯木伏神……”秦天师启唇,逐一分析,“看起来要冲开了才能彻底好转。”
公主紧张得不能呼吸,却又燃起希望:她儿尚有痊愈机会?
“能救二公子的是女子,在正东方。”
东方?女子?
公主倾身:“天师,我们是不是要往东寻女医?”
公主正要吩咐下人去打听正东方向有哪些有名望的女大夫,秦天师却道:“殿下先别急,暂时还不知是不是大夫,容贫道再用梅花一占。”
爻出一卦天风姤。
“殿下,贫道还想唐突一句,二公子……可有心仪的女子?”
公主想到云窈,当即沉下脸,虽然心中不快,但还是将齐拂意心仪云窈之事如实告知。说着说着,她突然挑眉:“对了,她打杭州来的,正好是东边!”
“那十有八九就是这位姑娘了。”天师捋须,“可以让她给二公子冲喜试试。”
“冲喜?”公主声尖。她马上告诉天师云窈接连克死两个未婚夫,“意儿要和她在一起,岂不是……”
公主止声,说不出诅咒自己儿子的话。
“合怕冲,冲却能开库,有的人克,有的人旺,二公子和这位姑娘在一起,未必会变差,反有奇效。”天师捋了两下长髯,“殿下要是信不过,可先提议冲喜,说出这件事,看二公子有没有好转……”
“二公子,二公子又晕过去了!”婢女闯进来报。
公主眼前发黑,唯有秦天师还算沉稳,接着讲没说完的提议:“若见好转,再正式成亲。”
公主将天师的建议听进心里,但也没心思多讲,匆匆辞别赶回去看齐拂意。
这回干脆请来所有御医,将齐拂意的厢房围得水泄不通。灯火通明,从晌午忙到三更,却连血针也失效了,齐拂意始终昏迷——但探鼻息是有的 ,虽然微弱,但他还活着。
公主先伸二指到齐拂意鼻下,而后来回踱步,扭头问:“国公呢?还没回来吗?”
语气抑不住焦躁,整个太医院都搬来了,这么大动静,魏国公在宫里能不知晓?
知道了为什么不回来?
他不着急吗?
“回殿下,国公爷好像刚刚回来。”
公主调头就往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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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走,她恨自家夫君是个木鱼脑袋。待见国公,劈头盖脸:“你儿子快没命了,你都不瞧一眼?”
魏国公其实在宫中听闻齐拂意病危,有一霎恍神难过,但很快就放弃——本来从小到大,就不曾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儿子心上。
但家还是要回的,圣人龙驭宾天前,一切都要维持平和、寻常。国公同公主赔礼:“好、好,你消消气,我这就去瞧。”
*
云窈从午时开始,整整睡了一个时辰,一起床落玉就关切:“小姐,好些了吗?”
头疼没有任何缓解,但云窈不想让落玉担心,点头:“好多了。”
落玉大喜,晚上又给云窈烧了桶水泡脚,边试水温边振振有词:“都说庸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神医都是头疼医脚,那肯定泡脚也行。”
云窈哽咽了下,心里暖暖的。她见落玉往里头洒花瓣,不由笑问:“你哪来的花?”
这个季节京城几百花凋零。
“这府里都是这样泡的。”落玉告诉云窈,国公府连下人泡脚都洒花瓣,她找相熟的婢女讨了些。
云窈一笑,她家里有时会在浴桶里放药包,但花瓣这类,仅仅是赏心悦目,没有实效,所以没用过。
“你试试嘛!”落玉央道。云窈遂褪鞋袜,两脚放入。
“烫不烫?”
其实有几分偏烫,但云窈忍下:“刚刚好。”
泡了一会,落玉伸着脖子问:“舒服吗?什么感觉?”
云窈看穿她的心思:“待会你也试一桶。”
落玉连连摆手,云窈却自行擦干双足,给落玉也配了桶水,还硬拉她坐自己床上泡,最后二女嬉笑打闹成一团。
许是暖意驱散了痛苦,云窈的脑袋竟真不疼了,是夜,香甜入睡。
但到了子丑之间,又做梦了。
那条冰凉的蛇如期而至。
齐拂己的舌在云窈唇上舔舐,双唇吸吮她的双唇——天知道白日里他怎么熬的,想了一整天,闭起眼就能忆起每一个细节。原来这就是亲吻,尝过了就戒不掉。
昨夜亲了良久,今夜再吻,依旧战栗不已。
他比昨夜更贪些,想分开她的唇,将舌探进去,占有她的齿腔。
可惜云窈睡着,不配合,试了几次怕伤着她,失败告终。
齐拂己便只在唇上碾磨,流转,从云窈的左唇角一瞬吻到右侧,再转回来,不急的,不急,他闭着眼想,探舌就留到他和云窈成夫妻之实那一日吧——那种事第一回,他一定要她醒着,要她睁大两眼,清楚地看着他是怎样一寸寸侵入,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那一刻,他必须要看见她的眸子里有且只有他。
他不会在云窈沉睡时行最后一步。
想到这齐拂己停下来,凝视了云窈一会,恨她迟钝,竟半点没察觉他对她的偏爱。
齐拂己深吸口气,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而后离去。
他要回世子院发泄。
夜深人静,依旧只有她的手绢,有时连手绢都不用,只要想着她,就能得到欢愉。但当一切归于沉寂,他回回都陷入更大的空虚,类无底深渊,能吞噬一切,却唯独吞噬不掉他对她的渴求和嗔痴。
……
翌日,云窈早晨醒来,还未坐起脑袋就胀得厉害,人说醒来就不记得做过的梦,她却清晰记得蛇缠了自己一宿,精疲力尽。
云窈不受控打了个哈欠。
“小姐,你怎么还没起床就困了?”落玉晚烧水早也烧水,边扇炉风边问,“要再睡会吗?”
“不睡了。”云窈挣扎坐起,疼得睡不着,且重新住回国公府两日了,得去给公主请安。
云窈照常梳洗,落玉骨梳滑过云窈青丝,柔顺如瀑,云窈却“嘶”了一声。
“怎么了?”落玉紧张,“是不是我逮着你头发了?”
“没有。”云窈抬手指后脑勺左侧偏下处,“你多梳梳这,看疏通了,血流通畅,会不会头疼好些?”
落玉赶紧梳了二、三十下,才询问:“好些了吗?”
没有好转,云窈放弃:“好点了。”
落玉总能看穿一回,晓得没好,道:“那晚上除了泡脚,我再给你沏壶安神茶。”
云窈听见“安神茶”,倏动心念,好似踏空般慌了下,肩膀不自觉一颤。
“怎么了?”
云窈怔了会,方回:“没什么。”
她梳洗完毕,就往上房去,途经齐姝妍的绣楼,顿足——整座楼的窗户都被从外反钉死,门也反锁着,门口坐着四名仆妇。
有仆妇扫云窈一眼,眸子里满是警觉,云窈赶紧埋首,快步远离。
因为一直盯着地上在走,云窈撞上来人的左臂,那人侧身,呲了一声,云窈则差点跌到。
“对不起对不起!”云窈弯腰赔礼,待直起身发现是齐姝静,脱口而出:“大小姐?”
云窈急忙打量齐姝静胳膊,欲察看伤情:“有伤着吗?”又再道一回歉,“我刚才没看路,对不起。”
齐姝静微笑:“没事。”
云窈望了眼齐姝静身后绣楼,齐姝静像是刚从闺房中出来,然后去的方向……一非上房,二也不是冯氏居所。
云窈只是心里思忖,并不打算打探齐姝静动向,齐姝静却紧着嗓子主动告知:“我打算去书肆挑些新的话本子,你要吗?到时候给你带本回来。”
“不用不用,谢谢大小姐。”云窈不想麻烦别人,但却禁不住忆起上回众人一道逛书肆的事——看来齐姝静是真嗜书。她又想到上回同行的还有张宗云,那般鲜活,半年不到,天翻地覆。
云窈同齐姝静分别,到了上房,才知自己扑空——齐拂意病重,汉阳公主一直守在二公子院。
她赶紧默默退下,不敢招惹,却有仆妇追出来:“唉,云姑娘,等等,殿下正要找你去二公子那呢。”
云窈整个人一愣,回身小声:“我?”
仆妇点头,说亲自领去。云窈跟着走了三、四十步,才鼓起勇气询问殿下为什么找她?
仆妇只道殿下有事相商。
云窈咬唇,远远见岔路上行来齐拂己,他今日着一身鸦青色,若松柏移动。
两拨人在道路交汇处相逢,云窈行礼:“大公子。”
齐拂己回了礼,眼下自己要去探病,不能与她交谈同行,遂投去目送目光,却发现云窈没回木樨小筑,走的也是去齐拂意院中那条道。
齐拂己脸一沉,如要吃人,但转瞬就恢复温润,顺路徐行,温言细语:“云姑娘,你也是去看二弟的?”
云窈低头:“殿下传召我。”
齐拂己勾了下唇角,原来找她的不是二弟,更不是她主动关心二弟,而是母亲。
他瞥向云窈身边仆妇,的确是母亲的人,心情不由得愈发舒畅。
云窈侧首,瞟齐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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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眼,他即刻愁眉不展:“二弟的身子难免令人忧心。”
“大公子善者百忧。”云窈娓娓回。
二人一起到了二公子院,前后脚进门。云窈愣了下,院中怎这多人?
早有人通传公主,不一会云窈和齐拂己皆被引入正厅。
齐拂己眉头蹙了下。
公主姗姗来迟,竟未向平常那样关心齐拂己,反而第一眼看向云窈,将她上下打量。
云窈顿生局促,但仍不忘行礼。
公主上首坐定,齐拂己照例挨着娘亲,坐在上坐第二张交椅。
公主道:“平身,窈娘,你也坐吧。”
“谢殿下。”
云窈挑了下首的扶手椅,将一沾座,公主就迫不及待道:“窈娘,意儿一直很喜欢你,待你也没话说,吾将做主,将你许配意儿。”
云窈如遭雷击,人骤定住。
公主续道:“自然不会薄待,你且放心,一进门便是贵妾。”
汉阳公主微扬下巴,贵妾是上族谱的,那将是云窈祖祖辈辈最荣耀的时刻,但妾到底是妾,倘若冲喜不成,她会让云窈殉葬,这样意儿在地下也不会寂寞。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冲喜
方才进门,公主唤二人一起进厅时,齐拂己就已觉出不对劲。待公主现身,样样反常,他心越来越紧,愈来愈沉。
齐拂己寻常少饮,眼下却必须端起茶盏,掩饰脸上的僵硬和阴鸷,待听到母亲要将云窈许配给齐拂意,齐拂己不可控地震惊、愤怒、妒恨,为什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为什么源源不断,每个男人都对她虎视眈眈?!
他们难道不知道,她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接下来,公主的每一个字都在刺激他,齐拂己几要把茶盏捏碎。
却还是只能端着,借小臂和茶盏遮掩半张脸,紧咬下颌,锐利窥视云窈的反应。
片刻,云窈离座下跪,磕头道:“承蒙殿下抬爱,民女不能嫁给二公子!”
齐拂己暗暗长吁口气,提起高悬的心亦随此回落。
额上鼓起的青筋逐渐平复。
公主却在上首愤然攥紧扶手:“难道我儿还配不上你?”
“绝无此意,殿下息怒。”云窈始终匍匐,齐拂己只能看见她黑鸦鸦的发髻,“是民女配不上二公子,民女自知云泥有别,从未肖想、喜欢过二公子。”
“多少男女单凭媒妁之言成亲,洞房花烛前都未曾谋面,到后来还是不是日久生情,伉俪一世?”公主面现愠色。
云窈额头贴地不敢挪高,这样可以掩藏自己的紧张、恐惧等诸多神色,免得节外生枝,罪加一等。
她听公主言语,似要强摁着脑袋配人,除非、除非……云窈撒谎:“殿下所言非虚,但殿下恕罪,民女心里已经有人了,好似一间屋子,再住不进去第二位男子,也无法再对第二位男子日久生情!”
云窈提高嗓门:“世间女子讲究从一而终,还望殿下成全!”
云窈并没有思慕任何男子,这是她情急之下编造的谎言,公主却以为云窈还念着张宗云,一时沉默。
齐拂己虽与母亲猜测不同,但也想岔,且他心绪也已逐渐平复,原谅云窈,遂启唇道:“母亲,既然云姑娘另有所爱,何必强人——”
“殿下、殿下,二公子醒了!”齐拂己的话被闯入报信的丫鬟打断。丫鬟手撑膝盖,边喘气边道:“二公子……不仅醒了,这会还能坐起说两句话,稍进流食。”
公主闻言完全被喜悦笼罩,天师诚不欺她!
她隔空虚推了下齐拂己手,不必劝了,一定要让云窈冲喜!
“吾知道你心里还有张宗云,但总要往前看,人走水流,你日后会把意儿放心上的。”公主
毅然决然,“吾会尽早安排你和意儿成亲!”
“殿下——”云窈颤声,溢泪。
公主却视若无睹,起身再次看向云窈:“你跟我一起去看意儿。”
她的语气并非商议,而是命令,云窈和公主视线对上,隔着一层泪,依然能强烈感受到公主眼神的冷淡和不容置喙,天家威仪是高悬在平民百姓头顶的剑,是皇恩浩荡。
云窈低头,默默跟在汉阳公主后边,绕去里间,她已经吸了鼻子,可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清晰瞧见地上多一个湿点,再多一个。
“把你的泪收一收。”公主不悦,“意儿还病着,不该见到这些晦气玩意。”
云窈想说自己也是晦气玩意,求求公主放她走吧。
云窈格外后悔回到魏国公府。
进到厢房,云窈站在门口就不敢再往前了,低着脑袋偷眺一眼,前头全围的御医,一排背影完全挡住视线——也好,这样齐拂意也瞧不见她。
汉阳公主却是径直往床边走,御医们自觉左右散开,仿佛分拨池水,而公主则似舰挺进,到床边仔细观察齐拂意,终吁口气,含笑道:“瞧你气色好不少,再养几天,就能全好了。”
她在床沿上坐下,轻扶齐拂意手背:“我还给你带了个好消息。”慈眉善目,卖个关子,“云窈啊,她要嫁给你了!”
齐拂意将一醒来,公主还未至时就已经听闻,他有自己的想法:“母亲,云妹妹孝期未满,不宜成婚。”
公主挑眉,云窈原先也在孝期,还不是能和张宗云订亲?
这不是事。
她斩钉截铁:“可以先订亲。”
“云妹妹先前订过一桩婚事,要先在衙门销牒。”齐拂意又有新的拒绝理由,“此时还应从长计议。”
公主拧眉,满腹不解,之前为着云窈,齐拂意多次忤逆,甚至还相思成疾,怎么真允了他和云窈,却不是欢天喜地,反而推三阻四,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呢?
且只是纳一个妾,和买卖丫鬟无甚区别,并无关牒:“只是纳——”
“母亲,”齐拂意打断汉阳公主的话,“我的婚事,让我自己做主吧。”
他无甚力气,却还是反手用力握紧汉阳公主:“求求母亲。”
他的声音充满期盼,又如游丝格外忧伤哀怨。
汉阳公主定住,因这一幕大恸,恨不得万事万物皆依儿子心意。
“我答应你。”公主轻道。
齐拂意挤出一笑:“母亲可否允我和云妹妹单独讲两句话?”
汉阳公主犹豫,考虑到还有众多御医在场,最终应允。众人陆续退下,汉阳公主盯云窈一眼,云窈只好硬着头皮,逆人流往前。待众人退下,捎带上门,她站在距离齐拂意三步远处,齐拂意瞧着,一不恼二没要她近前,反而赔罪:“我提及先前那门亲不是嫌弃妹妹,妹妹莫要见怪。”
云窈猜不准齐拂意心思,干脆不吭声,不表态,免得因言获罪。
齐拂意以为自己声弱,云窈听不清,重复一遍。
说完,云窈往前凑近一步,但还是没讲话。
齐拂意明白了,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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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没怪云窈,续道:“娘亲和你进来前,我就已经听说了娘亲让你给我冲喜的事。”
冲喜?
云窈猛抬头,原来汉阳公主是让她冲喜?
齐拂意也是一愣,他还以为云窈猜到公主的性子,害怕陪葬,才死活不肯。
不然她没理由拒绝,毕竟她曾那么快就接受张宗云。
“我娘宫中长大,众星捧月。”齐拂意气力不足,讲一句,歇半晌,云窈就静静倾听,等他说完。
“她不喜欢别人硬碰硬,更不喜被人一口回绝。”齐拂意的笑有些苦,云窈当众拂了娘亲面子,娘亲会变得更加强硬,“对我娘,只能日久怀柔。”
说完,他又怕云窈听了这话真跟公主斗,忙道:“你不要操心,我会与她周旋!咳咳——”
说急了,立马上气不接下气。
云窈想扶又不敢扶,咬唇:“二公子,你别急,顺顺气。”
齐拂意靠床头歇了会,坚持把话说完:“我不会和你结亲。”
不管是妻是妾,都不会结。
若早几个月还有想法,眼下他了解自己的身子,要成亲,就是害人。
云窈是他尊重爱惜的姑娘,愈发不能。
齐拂意对生死还算豁达,已经想好为云窈做的准备,待他去后,能保她平平安安回到杭州,不会再被公主打搅、干涉。
“好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齐拂意轻声。
“二公子你也一样。”云窈施礼告退,纠结少顷,多说一句,“病中少忧思。”
齐拂意望向云窈,眸子里生出一点光亮:“好,我一定谨记。”
云窈遂离开二公子院。她前脚刚走,公主安排偷听的小厮就将二人对话一字不漏传回公主耳中。
汉阳公主无奈儿子卖娘,对云窈则难免腹诽。
云窈回木樨小筑行得极慢,她心里很乱,又很沉重,没有完全相信齐拂意的话——万一汉阳公主非要逼她成亲,甚至用圣令来压她,怎么办?
已至琴堤,她缓缓抬脚踏上,走了一步就停来下,望着水面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云窈才发现水里除了自己,还多出一个倒影,天色阴沉,那倒影暗淡立在身后,幽幽盯她。
云窈倒吸一口凉气,汗毛俱竖,再回神认出倒影是齐拂己,转身吐气:“大公子。”
她惊魂未定地抚胸,不知道大公子何时出现,又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伫在她背后的?
她瞥向齐拂己,眉眼和湖里的倒影一样清冷疏离,兼一丝漠然。
“大公子,您什么时候来的?”云窈再唤一声,问,“是有什么事吗?”
齐拂己盯着她想,她只有影子才倚靠在他肩头。
他还在一遍又一遍回想云窈拒绝公主的话,已经斟酌了将近一个时辰,她不喜欢二弟,她说心里已经住了人。她说过喜欢她,那是不是她心里的人就是他?
她主动在众目睽睽下宣誓,要对他从一而终。
他再难忍耐,喉咙干涩着开口:“有事。”
他顿了顿:“我是特意来寻你的。”
云窈抬手,食指反指自己:“寻我?”
齐拂己不点头也不摇头,只紧紧盯着云窈,很想把她那根作乱的食指攥在手中。
对,是她。
除了她还能有谁?
他只对她有欲念,唯有想到她的时候才会心跳加快。他的情绪多数时候古井无波,却每每因她起伏波动三千丈,需要极力压制才能保持冷静。
他对她的阴暗心思已如蔓藤爬满墙,也将他牢牢困住。
齐拂己深吸口气,冲破天罗地网:“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免于冲喜。”
“什么法子?”云窈眼眸一亮。
齐拂己噙笑:“嫁给我。”
其实杀了齐拂意也能避免冲喜,但他不愿见手足相残。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破绽
云窈脑子嗡嗡,转不过来。
大公子为什么突然求娶?
在她看来毫无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