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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教训
霍文这副模样江云苓再熟悉不过。
是突发性心悸, 导致整个人胸痛乏力,连气都喘不上了。
他娘以前就有心疾,有时发作起来也会有这样的症状, 要是没有及时发现,人昏厥过去了甚至是会要命的。
江云苓吓了一跳,竹筐掉了也顾不上管,忙扑了过去。
一双手从霍文的腋下穿过, 将瘦弱的少年整个从床上托了起来,又将他胸口的衣裳扯松了些帮助呼吸, 然后一只手不断的顺着他的胸口轻抚。
“小文,别怕, 我回来了。放松, 深呼吸!慢慢吸气!”江云苓的声音急切, 甚至带着些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颤抖, 手上的动作却始终很稳。
等注意到霍文的身体比方才稍稍放松了些, 人也能大口大口呼吸上的时候, 江云苓一只手仍轻抚着他的心口, 另一只手转而握住霍文的右手,衣袖拉开露出腕子, 在他前臂掌侧,手腕约三指的地方用了些力气按揉起来。
这是内关穴,能够帮助调节心经气血,缓解心悸的症状。
与此同时, 他好似听到了前院霍青推门的动静, 于是江云苓连忙大声叫了起来:“霍大哥!快来!小文出事了!”
“啪!”的一声,像是板车落到地上的声音,没多久, 霍青的身影便急匆匆的出现在屋里。
见了这情景,霍青的脸色也是一变,而后马上对江云苓道:“苓哥儿,你先在这儿守着,我去拿药!”话落,他立即便跑回屋里去拿药。
没过多会霍青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枚药丸,又端了碗水来,掰开霍文的嘴便把药丸往里送。
江云苓闻到了熟悉的苏合香和安息香的味道。
是苏合香丸。以前他娘还在时,因为担心心疾发作,这药也是时时带在身上的,有开窍,行气止痛的功效。
喂霍文吃下药以后,霍青便接替了江云苓的位置,将人半托着靠在自己身上,而江云苓手上的动作也不敢停,继续按揉着霍文的内关穴和神门穴。
在药,不停的深呼吸顺气以及穴位按揉的三重作用下,过了一会,霍文的呼吸总算慢慢平顺了下来,身子放松了,脸色也不再是那副憋死青紫的模样。
“大哥,苓哥哥。”霍文靠在霍青的身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虚弱的叫了一声。
见他整个人终于清醒过来,霍青心神稍定,紧绷的身子也稍稍放松了些,江云苓也脱力的往后一靠,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竟也被冷汗打湿了。
“多谢了,苓哥儿。今天多亏有你。”霍青一边扶着霍文的身子慢慢躺回到床上,一边看向江云苓,长嘘了一口气,心中一阵后怕。
眼前的场景,不用问他也知道,定是霍文又发病了。
因早产的缘故,霍文的身体从小便不太好,除了比旁人更容易生病之外,一病起来还很容易引发一些别的问题,像这样的心悸喘不上气也是其中一个。
然而这些年,在孙大夫的调理之下,且霍文也长大了些,他的病情其实已经稳定许多了。最近这一两年霍文也不是没得过风寒,除了病时比平常更虚弱一些,并没有别的不适。
谁曾想这么一次看似寻常的风寒,竟把他这个旧毛病又引了出来。
霍青眉头紧皱。
也怪他疏忽了,今天要不是江云苓在家又及时发现了霍文的情况,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霍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他这会整个人还很疲累,却也转过头来,虚弱的对江云苓道:“苓哥哥,谢谢你。”
他心里知道,自己这次发病确实是是十分凶险。
江云苓摇了摇头,擦了下额头的汗,又看向霍青问道:“霍大哥,刚才那是苏合香丸?”
闻言,霍青点了点头,又有些意外:“你知道这个药?”
这药还是霍文小的时候,因这个心悸的毛病,他爹有一回去带着霍文去城里瞧病时听当时的大夫提起,说来发病凶险可急救用。
于是他爹便找当时的大夫一次做了五颗出来放在家里备着。
只是这药贵的很,一粒不过指甲盖的大小,要价便要五两。
前时已经用过三颗,今日又用掉一颗,如今他手上只剩一颗了。
果然是苏合香丸。
江云苓吐出一口气,道:“我娘以前也有心疾,这药是她过去常备在身上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霍青瞧他给霍文顺气的手法如此熟练。
眼下霍文气息虽平顺下来了,但人出了一身的汗,又听他说方才是因咳嗽咳的太厉害了才导致发病喘不上气的。
想起中午的药还没喝,霍文身边不能没人守着。于是,江云苓揉了揉方才因为太过紧张而有些发麻的腿站了起来,让霍青在这守着,而他自己则到到柴房去抱了些柴火来。
狗崽一路跟着他。
似是知道家里出了事儿了,向来活泼爱闹腾的狗崽也不怎么叫了,只温顺的跟在江云苓的脚边。
想起方才若不是因为它在霍文的门口叫的那么厉害,江云苓也不会想到马上跑到霍文的房里去看。
于是,江云苓轻轻的弯了弯眼睛,用手轻轻揉了揉狗崽毛茸茸的脑袋,夸道:“做得好,金点儿。晚上给你加个骨头吃!”
狗崽听不懂人话,只张嘴轻轻咬了下江云苓的手指,又舔了两下,喉咙里细细的“嘤呜”了两声。
大炕没一会便把屋里烘的暖暖的,江云苓让霍青先给霍文换一身衣裳,不然湿的衣裳穿在身上也会着凉,自己则去灶房给霍文熬药。
霍青点了点头,把药给了江云苓,从箱里拿了套衣裳出来准备给霍文换上,江云苓接了药来到灶房。
这次用的新药是两天前才换的,药方江云苓没再看,这两天的药也一直是霍青或霍文自己煎的。
江云苓拿出煎药的小药炉,拆开油纸包,把配好的药材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可慢慢的,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次开的新药里竟然还有参片。
寻常人不懂医术,只道人参,灵芝,鹿茸这些都是极好的药材,一点点就能救命。既是能救命的东西,价钱自然高。
然而他们不明白的是,即便是用来救命的东西,用起来也是要分情况和病情的。
像是人参这样的药,一般用来补气固本,对于久病失血,脉象衰微的人,在危急时候确实是能吊命的。
可如今霍文仅是一场寻常的风寒,即便他的身体比常人弱一些,也远远不到需要用人参的地步。
难怪仅仅是一帖药就这么贵,参片除了让药价变高,对霍文的风寒并没有什么助益。
再想到这次的药是出自纪文山之手,江云苓心头一跳,直觉不对,连忙把药材包里其余的药材全倒在手心里仔细检查。
这一看更是变了脸色。
这里头除了参片之外,竟然还有藜芦。
这完全是两种药性相冲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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藜芦一般根本不会被用在治咳嗽上,唯有风热痰多,需要涌吐风痰时才会用上,更多的时候,藜芦是用来杀虫疗藓的。
且藜芦本身就有毒,和人参一起更加会增强里头的毒性,消解药性。
难怪霍文这两天常说觉得胸闷恶心,原本还以为是得了风寒没有胃口,谁知今天更是直接引发了心悸,差点昏厥。
想起霍文吃这药已经吃了两天,江云苓手脚阵阵发凉,连忙把手上的药倒了,立即回屋去找霍青。
——
里屋。
霍青听完江云苓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是一惊,“嚯”的一声站了起来:“苓哥儿,你说的话是真的?”
“是真的!”江云苓这会急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了,生怕霍青不相信他,直接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恳切道:“霍大哥,你信我!”
“我家从前就是开医馆的,我虽不是大夫,但在家时也常帮着爹打理药材,不会认错的!”
江云苓会辨药材这事儿霍青是知道的,先前他在山上采挖的那些草药转眼就卖了一两百文,叫他知道小哥儿确实有这样的本事。
在得知弟弟极有可能是因为吃了错的药才引发了这么多病症,霍青那一瞬间既惊且怒,冷沉的脸上怒意压不住的上涌,但这会并不是发作的时候。
这药霍文已经吃了两天,江云苓说藜芦有毒,他却不知这毒究竟有多厉害,对霍文的身体有多大的伤害,且一旦发现霍文这次的药有问题,就忍不住去想他以前的药会不会都出了错。
孙大夫离开白柳县已经三月有余,这当中,霍文吃的药都是在宝济堂抓的,万一真的有问题……
想到这儿,霍青一阵心惊。
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当机立断,握了江云苓的手道:“苓哥儿,你看着小文,我去趟大伯家借驴车,咱们这就到城里去!你上回卖药的那医舍在哪里还记得吗?大夫可还可靠?我们再带小文去看一次!”
闻言,江云苓连忙点了点头。
霍青回屋拿了钱钱,去大伯家借驴车。一听家里出了这种事儿,一家子也都吓了一跳。
霍启连忙换了身衣裳,说跟他们一起去,临走时李氏还给装了五两银子,让霍青先带在身上备着,万一钱不够用。
家里,江云苓也把所有的厚袄子都翻了出来,把霍文里三层外三层包的严严实实的,还抱了一床厚棉被,给霍文路上裹着。
霍文这会本就虚弱,路上绝不能再冻着。
霍启在前头赶着驴子,霍青,霍文和江云苓坐在后头的板车上,一家人急匆匆的往城里赶。
午后天气不太好,太阳被一大片阴云遮住,阴云滚滚,北风也呼呼的刮了起来。
江云苓一路都在祈祷着老天千万别下雨,心也似这天一般沉甸甸的。
这样的无力感让他止不住又想起了他娘过世的时候。
与那种一脉相承的杏林世家比起来,江云苓家的医馆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他爹江谦也不是什么名医圣手,不过是十来岁时认了个游方的草药做师父,学了好些年,又从村里的草药郎中一路做起来的。
江云苓还小的时候,江谦自然也是想过要教他医术的,然而他教了江云苓一段时间,见小哥儿实在是不感兴趣,反而更喜欢倒腾吃食。
江谦和季婉容一辈子也就得了这么一个孩子,也不愿太强迫了他,于是便随他去了。
所以等江云苓长大以后,除了帮着家里打理药材,懂得基本的药理之外,别的也就只会些皮子上的功夫。
江云苓不禁在想,如果他当初跟着他爹认真的学学医术就好了。
那么当时他娘临终的时候,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无力,今天面对霍文的病,他是不是也能更早的瞧出不对来。
还好这一路上没再出什么差错,驴车进了城直奔那老大夫的医舍而去。
巷子里偏僻,加上天气也不好,那老大夫正搬着响板门准备关门,见江云苓他们赶着驴车而来,又听说了霍文的情况,赶紧又搬开门让他们进去。
霍青和霍启一起把霍文抬到了床上,老大夫先是给他诊了脉,随后又看了江云苓带过来的药包。
万幸,药里的藜芦剂量并不算太多,应当是抓药时不小心混进去的,加之霍文昨天还吐过一次,阴差阳错的,也将胃里的药吐出来了一部分,发现的也及时,所以对身体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
三人听了都松了一口气。
得知霍文发过一次心悸,老大夫建议给霍文下一次针,行气通窍,调节气血。
有纪文山在前,霍青如今对大夫讲的话多了几分谨慎,他下意识看向江云苓。
江云苓又何尝不是,但回想起以前他娘心疾发作的时候,他爹确实也会给他娘行针,且两次接触下来,他觉得这老大夫是个心肠仁善的。
见霍文身子不适,先给看诊治病,而不是叫先付银钱。
这样想着,江云苓点了点头。只是老大夫下针的时候,江云苓也一直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瞧着。
幸而这回没有再出差错,待老大夫收针以后,霍文的脸显而易见的恢复了一些血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直浑身冰凉了,也能和霍青他们说上几句话。
见状,一家子都不由的松了口气。
老大夫收好银针,说霍文最好在医舍里再住几天,等寒症彻底好了再回家。
霍青自然是应下了,按三日算,诊费加上药钱,床钱加起来,一共是一两半钱银子。
这一下就花去一两半的银子,看着多,然而同纪文山开的那些药起来,已是十分实惠了。
光是纪文山上次开的药,因里头加了一味人参,七帖的价钱就接近一两。
霍青去拿药时听见这个价钱也是眉心一跳,然而当时纪文山诊过脉以后说霍文的病十分严重,再一想,人参的确是一味名贵的药材,对身体也好,于是他也只能咬牙承担下来。
如今看来,分明是这黑心大夫欺普通老百姓不懂医术,故意抬高药钱,如今竟还将药性相冲有毒的药材混在一起,着实是丧尽天良,这样的人,就应该叫天上降雷给劈死!
幸亏这回发现的早。
得知霍文身体无碍,但得在医舍里多住几天,这会天也已经黑了,霍青便让江云苓先在医舍里守着,他先跟霍启回村一趟拿些换洗的东西,晚点再回来。
——
夜色渐深。
霍文才发过病,精力浅,吃了点药粥,还同江云苓讲了几句话,而后便睡着了。
见他还是出了些汗,于是江云苓从医舍里借了个木盆和布巾子,又打了些温水来给霍文擦脸。
正在拧帕子时,只见前头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小药童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
“哥哥,如今已是戌时了,你还没吃过东西吧?大哥哥只怕也没那么快能回来呢,我阿爷煮了碗清汤面,让我给你端来,你先吃一口吧。”
小童看起来才七八岁的模样,生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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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嫩嫩的头顶还扎着个小揪揪,手里的面有些沉还冒着热气,他怕撒了,只能双手给端着,声音又软又清亮。
闻言,江云苓心头一暖,忙接了过来,又对小童道了声谢。
他心里清楚,寻常医馆有留宿的,医舍只提供床和药,至于病人的吃食用物一般都是自己负责,可这老大夫方才不仅给霍文煮了药粥,如今还给自己煮了一碗,还是面条这样精细的东西,可见老大夫着实是个心地仁善的。
素色的瓷碗里盛着细白的面条,汤底颜色黄亮,只加了酱油和一把葱花,虽然素简,去让江云苓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吃出了一身的暖意。
医舍里虽常有人来瞧病,然而夜里留宿的却少,那小童有些好奇,于是给江云苓端来面以后也没走,坐在一旁瞧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江云苓瞧他这副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摸了一下他头顶的小揪揪,与他聊了起来。
得知小童子叫阿苏,大名白苏,今年才七岁,江云苓弯了弯眼。
凡是医者似乎都很喜欢用中药给孩子取名,白苏便是一味药材的名儿,而他自己的名字,云苓,同样也是一种中药。
这让江云苓更是感觉到几分亲切,又闲聊几句得知,原来阿苏的爹娘很早便过世了,开药舍的白大夫是阿苏的阿爷,爷孙俩一直相依为命。
江云苓心里轻叹一声,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问起阿苏可看过什么医书,又问了他几个基本的药理的问题,阿苏虽然人小,然而全都对答如,可见平时是下了苦工的。
这一点,可比他当时厉害多了。江云苓笑了。
正好此时,白大夫捣完药从前头进来,闻言问了一句:“小哥儿也是个懂医的?”
上次他见小哥儿过来卖药,竹筐里的药材全都处理的很好,他还以为是这小哥儿的家里有人识得药材呢,不想原来就是这小哥儿自己处理的。
见白大夫进来,江云苓连忙站起来唤了他一声,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起了自己的家世。
“原来是这样,倒是巧了。”难得碰见一个身世和自家那么像的,白大夫也笑了。
白大夫今年已六十有一了,头发胡子花白,脸上额头上也长满了皱纹,面相却十分和蔼,这么一笑更是显得慈善,他坐下后先是给霍文摸了摸脉,确认人没事,便也同江云苓闲聊起来。
得知江云苓手里的药是宝济堂开的,白大夫也蹙眉长叹了一声。
于是江云苓这才知道,原来三个月前孙大夫搬走前,说要将城里的医馆赁出去时,白大夫也曾动过念,想要赁下孙大夫的医馆。
他在这喜眉巷里开医舍已经开了好些年了,医术和口碑都是有的,只是因为一般多是附近的街坊四邻来瞧病,他诊费收的也不高,因而医舍虽经营了一些年,但手里攒下的银钱也没多少。
而孙大夫那宝济堂是开在城里集子的正中间,位置好,赁的银钱自然也高,白大夫当时手里的银钱还差一点,而等他攒够了的时候,宝济堂已经赁出去了,正是如今的纪文山接的手,且听说他手里银钱充足,还是高价赁下的医馆。
白大夫虽有些遗憾,但也只能作罢,怎知后来听一些邻居抱怨过,说纪文山为人似乎不大好。
听到这儿,阿苏也鼓了鼓脸说道:“前些日子才听顾阿婶说呢,说顾阿叔上工时不小心摔了腿,顾阿婶怕照顾不好留下什么毛病,便同顾阿叔一块去了宝济堂一次,结果开了一大堆很贵的药不说,还受了纪文山一通白眼,腿伤好的也很慢,顾阿婶回来还气了好几天。”
闻言,江云苓也皱了皱眉,看来这纪文山的医德不行是早有的事儿了,只是,他仍有些不解,像纪文山这样的人,连有毒相冲的药材都能混在一起,说是草菅人命也不为过,难道三个月了城里一直没人去发现去闹事吗?
白大夫叹了一声,道:“小哥儿不在城里住着不知道,我听说这纪文山在在县衙里好似是有些关系在的,县衙里有一个姓赖的官差好似是他的什么干哥哥,有这样的关系,一般的百姓哪里惹得起。”
由此,江云苓了然。难怪他这样的人,这医馆竟还好端端的开了几个月。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一般的老百姓,莫说上衙门去告官,便是听到个官字膝盖已经先软了。官差严格意义上来说虽算不得官,而是县衙里负责缉捕罪犯,维持治安的差役,也没有品级,但却是和普通老百姓关系最近的一群人,尤其是家里生意小的,若是隔三差五的带这些人来,以检查的名义来闹事,不出几天就得撑不下去了。
再说,以纪文山那欺软怕硬的性子,若是碰上城里那些富绅商户,只怕又会换一套嘴脸,长此以往,他这医馆倒是就这么开下来了。
可小文的身子,被开错药又受了这么一番折腾,难道就这么白白受了吗?
想到这儿,江云苓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甘,但他也知道,这事儿并不是要回钱来揍一顿出了气就能了的,和之前王氏在村里撒泼不同,还牵扯到县衙里的人。
江云苓把这事情在心里记下了,想着等一会霍青回来了再同他商量一下怎么办,转而和白大夫聊起了其他的事儿。
大约戌时中的时候,霍青终于回来了,他回家取了些衣裳和日用品过来,掀了帘子后见到白大夫也唤了他一声,又朝阿苏点了点头。
见状,白大夫也笑着站了起来,道了一声天色也晚了,便不打扰他们了,领了阿苏便要回后头的院子去歇息,临走时还笑眯眯的对霍青道:“这次多亏了你家夫郎,小后生娶了这样的夫郎当真是你的福气,可得好好的谢过才是啊。”
一句话,霍青顿了一下,也把江云苓闹了个大红脸。
江云苓张了张唇,想解释一下自己同霍青不是那样的关系,然而白大夫已经牵了阿苏的手慢悠悠的往后院去了,于是江云苓只得作罢。
两人沉默了一下,江云苓的脸愈发的红了。他方才只同白大夫简单的说了下自己家里以前也是开医馆的,其他的并没有谈那么多,想来是白大夫看他年纪差不多,又是同霍青一块来的,又不同姓,所以便以为他俩成亲了,是他的夫郎呢。
江云苓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正要解释:“白大夫他误会了,我”
不想霍青的声音竟也同时响了起来:“老大夫说的对。”顿了顿,他看向坐在油灯下的小哥儿,眸中多了几分柔意,温声道:“这次当真是多谢你了,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件事。”
察觉到了男人眸光里的温和,这下,江云苓连耳朵都红了起来,显得他耳垂上那颗小红痣更加的鲜艳,他却摇了摇头,看向霍青,轻声道:“霍大哥不是说了,拿我当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又何须说谢谢呢。”
闻言,霍青的眸色更深了些,却没再说什么了,走过去在江云苓的身边坐下,先看了眼弟弟,见他正沉沉的睡着,便放心了,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里头包了几个包子。
霍青:“大伯说这几日驴车就给我们用着,出门时大伯娘又给我装了几个包子和馒头,你先吃点东西吧。”
江云苓摇了摇头,说方才白大夫已经给他煮了碗清汤面吃过了,于是霍青便又把包子收了起来,准备留着明天吃。江云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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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说起方才从白大夫那儿听来的话。
话落,江云苓问道:“霍大哥,你准备怎么办?”
霍青听罢蹙了蹙眉,脸色也肃重了一些。
也是他之前疏忽了。从前孙大夫还没搬走时,因医德和医术都很好,宝济堂在城里的口碑也很不错,一直是城里最大,最好的医馆,霍文的病也一直是孙大夫瞧的,那么多年下来,他的身子比之小的时候其实已经好了几分。
后来纪文山接手医馆,霍青也没想那么多,因他第一次带霍青去瞧病时,纪文山待他的态度还算是不错的,说沿用孙大夫的药方时纪文山也没说什么,照例给按方抓药,一直到三个月到了,他再带霍文去的时候,纪文山才提的换一批新药。
也正是因为出于对大夫和对宝济堂的信任,霍青才从来没往别处想过,如今看来,不过是纪文山知道他是做屠户的,觉得他手里还有钱可挖,这才没有暴露本性。
霍青原是想明日一早上门去把人揍一顿出气,再把钱要回来,如今得知他有这样的背景,倒是得再思量一番,但无论如何,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沉思片刻,霍青道:“这事儿只能明着来,明天一早我便去宝济堂找纪文山说理,若是他不肯退钱,那这事儿就只能公堂上见。”至于他先前想的将人揍一顿出气什么的,怕是只能等改天找个机会,暗地里给纪文山套个麻袋打一顿了。
闻言,江云苓有些担忧:“可他在县衙里认识人”
霍青却摇头道:“苓哥儿你才来还不知道。咱们这儿的县令是半年才走马上任的,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眼下正是他树威立信的时候,且为人也是正派,他上任的这半年,咱们镇里的风气比过去算是清明了不少,也清理了一批恶役,这小半年,连生意都好做了一些。”
“你说的那姓赖的官差我知道,确实是个欺横百姓的烂人,可自打新的县令上任以后,他怕被清算,已比前时收敛了不少,正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想来纪文山也不过是扯了张虎皮当幌子,仗着自己有层关系,又欺一般百姓见官先软,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敛财。”
霍青想得很清楚,若他明日就这么直接上门将纪文山揍一顿,闹起事儿来反而落人口实,叫那姓赖的有机会发作,且阎王易送,小鬼难缠,若是惹上了那姓赖的,他不过一个泥腿子,虽说干的屠户,但也是麻烦。
但若是说理不成去见官,一个官差再怎么样,在县官面前,那就连个小拇指都不是,且这事儿说起来原就是他占理,真要闹到公堂上他也不怕。
纪文山刻意哄抬药价,还配错药,这事儿往大了说那是够叫背上人命官司的,县官也断断没有理由去包庇着,再扯出来后头有人打掩护的事儿,十有八九,连那姓赖的也得挨一顿板子赶出县衙里,如此,便不足为惧了。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江云苓听后也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又不禁有些敬佩的问道:“霍大哥,你怎么会懂这些?”
闻言,霍青笑了一下,道:“也是之前跟着我师父学杀猪的时候看来的。”
从前他跟着张屠户学杀猪的时候,他师父在城里的生意做的比他大多了,碰上年景好的时候,铺里也不是没碰见过眼红来找麻烦的人。因而他师父每年都得花不少钱在打点关系上,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也会请县丞喝喝酒,送些鲜肉过去,有时候也会带上霍青,他见过,便记在了心里。
后来张屠户搬走以后,这些关系自然也就慢慢的断了,但今天这件事也算是给霍青提了个醒。
他最开始在城里卖肉时想着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肉摊子,生意连那些大肉铺子三成都不到,谁闲着没事儿会来找他的麻烦,加上那是他手里的银钱也不多,更是没想其他的事儿。
如今看来,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霍文以后能不能考中科举暂且不提,在城里有些自己的人脉总是不会错的,等纪文山这事儿算完了,他也该开始慢慢走动起来了。
江云苓也觉得霍青的说的对,想了想,还给他出了些主意,将法子想的更全了些。让他不要一早去,而是等着日到中午时候再去,一般那时候医馆里的人更多一些,霍青说什么做什么也有人给做见证;还有就是去时先不露出是去找麻烦的样子,把霍文之前开了的还没有吃完的药方和药包也带过去,让纪文山确认这确实是从他的医馆里开出来的药,后头要真闹上公堂,也是一个理据。
霍青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
翌日。
宝济堂。
纪文山刚替一个病人诊过脉,心情正美。
他这几日都是宿在他那外室那儿的。自打纪文山来了白柳县以后,因医馆赚了不少钱,竟也学起城里那些有钱人的做派,花钱养了个外室,是个貌美可人的小哥儿。
同家里的婆娘相比,他养的那小哥儿可谓是温柔小意,身段更是勾人的很,哄的他心花怒放的。
正想着今夜继续去找人温存一番,便见霍青提着几包药从门口走了进来。
纪文山眼前一亮,心道这蠢屠户又来了。
在白柳县待了几个月,又有赖大在背后给他提供消息,纪文山自诩已经将这白柳城里下的情况都摸的差不多了。在得知霍青是个干屠户的,手里钱多,家里却有个病秧子要长期喝药的弟弟以后,霍青在纪文山心里俨然就成了一头肥羊。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那药罐子弟弟不过一场寻常风寒,他随口忽悠了几句开了张天价的方子,这屠户竟然也信了,这不是蠢是什么。
纪文山心里将霍青当成主动上门的冤大头,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脸上完全不见了平日的温和与尊敬。
“呦,霍屠户来了,可是你弟弟的身子又不好了?”纪文山面上不显,反而作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迎了上去。
谁料霍青摇了摇头,还从怀里拿了一张方子递了过来。
霍青:“不急,我今天来是想请纪大夫看看,这张药方可是你前些日子写的?”
见状,纪文山心里不免升起一丝怪异之感,接过来一看,见霍青手里拿着的正是他前两天写给霍文的方子,他手里提着的也是从宝济堂开出来的药。
因凡是他们医馆开出来的药,封药的纸包上都印着“宝济”二字,霍青手里拿几包药正有这样的标识。
纪文山为人,虽然唯利是图,倒也是有几分精明在的,见霍青今天上门来不问诊也不开药,反而叫他认什么方子,不免多了几分警惕。
他心里正嘀咕着他问这个做什么,却见霍青忽然笑了笑,道:“纪大夫别多心,只是家里前两日进了老鼠,等我发现时才发现老鼠竟把霍文的药都咬坏了,我正想今日来想重开几帖呢。只是前些日子开的方子太多了,我又是个不识字的,怕弄混了,这才来问一问的。”
原来是这样。
闻言,纪文山松了口气,乡下地方多老鼠,这倒是正常,于是,纪文山很是爽快的点头认下。
却不想这个在他心里高大却十分愚蠢的屠户在听完他说的话以后点了点头,将药方收回来,折好,放回自己的衣袖里,而后整个人却忽然变了脸色。
只见霍青的眸色一沉,嗓音忽然提高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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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周围的人群大声道:“今天也请街坊四邻给我做个见证。我叫霍青,我弟弟名叫霍文,前两日我弟弟因患了风寒来宝济堂瞧病,结果吃了纪文山开的药以后不仅胸闷呕吐,还引发了心悸,差点就没命了。”
“我觉出不对,于是又找了其他大夫来看过,这才知道原来纪文山给我弟弟配的药方出了问题。药方里的人参不仅于治疗风寒无用,且还混入了一味有毒的药材藜芦,这两味药材混在一起,更会增强毒性。”
话落,霍青又沉着脸看向纪文山:“纪文山,方才你已亲口承认这药方是你所写,这药也是从宝济堂抓的。”
“你行医不仁,哄抬药价,还差点害了我弟弟的命!今日你要么赔钱,要么便和我去见官!”
此时已是巳时中刻,正是医馆里人最多的时候。有人在排队等着看诊,还有些人在药柜前等着伙计抓药,霍青的声音又大,听了这话,人群当即便炸锅了,纪文山更是脸色一变。
这行医用药,抬高药价都算了,但要是开错了药,混进了有毒的药,那可是会死人的!
有个抱着孩子也是来瞧风寒的妇人,原本已瞧完了病,正等着伙计配药,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药也不抓了,上前问了一句:“大兄弟,你说的这话可是真的?这宝济堂的大夫当真给你弟弟开错药了?”
霍青点了点头,面色严肃的说道:“就是昨日的事儿,这药方是三日前开的,我家弟弟如今还在床上躺着未醒。”
“你!你!”纪文山咬牙切齿的看着霍青,气的说不出话来。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能不知道方才霍青问的那些话是在下套子让他钻。
他在心里恨着这屠户狡诈,可如今医馆人正多,他要是就这么认了,那他这宝济堂的名声岂不是要完了。
于是,纪文山梗着脖子骂了回去:“你胡说!大家别听这屠户瞎说!我开的药方全是凭着他弟弟的病来的!”又指着霍青的鼻子骂道:“你说开错了便错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哪儿找了个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庸医,想要讹我?偏还选在我这儿人最多的时候上来闹事,你这屠户当真是黑心得很!”
霍青早已料到他会耍无赖,闻言面色不变,一手抓了纪文山的手道:“是与不是,我们再请个大夫来辨一辨便是了。如今这药和药方都在我手里,你若坚持说你没有开错方子抓错药,也不肯赔钱,你敢不敢与我到公堂上,我们当着官差老爷的面来说。”
与纪文山气急败坏的模样相比,霍青显得沉稳的多了,也让他的话听起来更有信服力一些。
围观的人也不是傻子,于是有人站出来说道:“是啊,纪大夫,若这大兄弟说的是假话,你便与他走一趟公堂又如何?难不成你怕了?”
要闹到公堂上去自然不成。他开的药他自己知道,药方里确实是有几味无用且贵价的药材,此事若是到了公堂上,他必然理亏。
纪文山不肯,还挣扎着大喊大叫了起来:“我不去,凭什么你说要去便要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我原先的药方上加了什么东西,还是把从其他地方开的药材混了进了我的药里,便来诬陷我。”
这话一说,周围瞧热闹的人议论的就更多了:“嘿,这老头儿,方才我明明听见他说这药方是他亲手开的,药也是从他宝济堂抓的。你瞧瞧小兄弟手里拿的那几包药,连药封都没拆呢,定是从宝济堂出来的!纪文山不敢和这小兄弟上公堂,定是他的药当真有问题!”
“我瞧着也是,没想到啊,堂堂一个大医馆,竟做出这等事来,当真是丧了良心了!”
“哎呦,亏我还差点在这家抓了药呢,幸亏还没给钱!要我说啊,这事儿如果查出来是真的,像这种黑心王八蛋的大夫,就应该叫雷给劈死!”
周围的指点和谩骂声越来越大,纪文山得脸也越来越黑,想他来白柳县这么几个月,何曾被人这样戳着脊梁骨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