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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恨极,什么面子也顾不上了,撕破脸皮,破口大骂起来。
“我呸!你个狗杂种,哪里来的土匪恶霸!叫我说,你那病秧子弟弟就是个短命鬼!丧门星!老子肯用能药吊着他一条命你就该偷笑了,小心哪天一口气喘不上了叫他去见阎王!”
这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霍青更是脸色铁青,拳头攥紧。
这事儿他原本就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若是依着他十来岁时的性子,今日早就冲过去将纪文山一顿狠揍了,不过是这几年经的事儿多了,人也沉稳了些,这才强自忍了下来。
可这会听里纪文山嘴里骂的那样难听,他如何能再忍的下去。
忍一时是为了长远,可若是忍的过了,那便是窝窝囊囊的失了血性。
了不起就是到公堂挨上几板子,他今天怎么也得让这黑心大夫吃个教训。
于是霍青再不忍耐,一拳砸向纪文山的面门。
他本就生得高大结实,又是个屠户,常年干的都是力气活,这一记铁拳下去,直接便将纪文山的鼻梁砸断了。
两条鼻血从纪文山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第23章 第 23 章 见官
“啊啊啊——”
纪文山嘴上再怎么厉害, 其实就是个文弱的大夫,加上他今年已经四十有三了,又常年沉迷酒色, 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哪里能挨得住霍青这一拳。
霍青这一拳砸下来,他只觉得鼻梁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连站都站不稳了,双腿发软, 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鼻血滴滴答答流的下半张脸全部都是, 十分狼狈。
“你!你!”纪文山只觉得自己的鼻梁骨都要被打断了, 坐在地上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鼻子, 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霍青, 痛加上急怒攻心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等他终于缓过口气, 才对着店里的伙计气急败坏的大吼道:“你们都是群死人吗?没看见你们掌柜的叫人给打了!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打啊!”
医馆里的伙计都被方才这一幕给吓懵了, 直到听了纪文山这一声大吼才反应过来, 抄上个小药称想要上前打人,然而一抬眸。对上了霍青又黑又沉的眼珠子, 浑身戾气,冷冷的盯着他们。
几个伙计都被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妈呀, 眼前这个大个子可是当屠户的, 那手上可是经常见血的,一刀子下去连二百斤的猪都得断气。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里都有了几分畏惧,但他们也不能真就这么看着自家掌柜的被人打不是,好歹他们人多,于是咽了咽口水,大家一起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霍青这些年性子虽然沉稳下来不少,但年少时也是个心高气盛的,没少和村里人打架,加上他本就长得高大,身高腿长,一身的肌肉,打起架来更是又凶又狠,两三下便撂倒了一个伙计。
几人心里本就有些怕他,见状更是脚软,便是人多也没占上什么便宜。
混乱中,霍青心里想着反正今日都已经动手了,可不能便宜了那个老东西去,于是追着纪文山又是结结实实的给了几拳。
纪文山吃痛跳脚,嘴里骂骂咧咧:“杀千刀的,小兔崽子!你敢!我告诉你!县衙里那赖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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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可是我干哥哥!你今天敢动我,小心我叫你”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背上又挨了一拳,差点没把他的肺给打出来。
“哎呦!”纪文山实在是经不住了,一边骂一边抱头鼠窜,霍青追着纪文山打,几个伙计追着霍青,医馆里乱作一团。
眼见闹得越来越凶,有几个围观的汉子想上去拉架,别真闹出人命来。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有谁高喊了一声:“停手!快停手!官差来了!”
一听官差来了,纪文山就跟见了救星一般,也不跑了,扯开嗓子便叫嚷起来:“救命啊!杀人啦!官差大人!赖兄!快救我啊!我要叫这个恶霸给打死了!”
见状,霍青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想着如果一会来的当真的那姓赖的,反正事情都闹大了,总得先出了这口恶气。于是霍青一巴掌呼在纪文山的脸上,将纪文山整个人呼翻在地上。
纪文山被霍青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整个给扇懵了,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的,直到官差进门了他的眼前清楚了些。
因挨了一通揍,他全身都疼得厉害,站都站不住,于是连滚带爬的爬了过去,也不管来人是谁,抓住那官差的衣裳便哭诉起来。
“救命啊!官差大人!赖兄!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这个土匪!他,他今天来闹事,还将我打成这样!你们快把这狗东西抓起来!我要告他!我定要他……”
然而话还没说完,却听头顶传来一阵笑:“呦,纪大夫可是今日挨了一通打,连人都瞧不清楚了,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闻言,纪文山愣了一下。
方才听见有官差来了,他下意识便以为是他医馆里的伙计去通风报信,把赖大叫来给他撑腰了,然而如今听这声音,却并不是赖大的。
于是,他勉强将那被打的肿的像核桃一般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这才发现今日来的是个脸生的官差。
“怎么是你?你们赖官差呢?他怎么没来?”纪文山正诧异,却见几个官差听了这话以后都发出了一阵嗤笑声。
最后还是为首那人蹲了下来:“赖官差?那是谁?咱们衙门的官差里可没有一位姓赖的。”顿了顿,他又笑道:“啊,纪大夫,你说的莫不是那条癞皮狗吧。”
癞皮狗指的就是赖大,因他之前常常仗着官差的身份欺压百姓,横行霸道,大家就在私底下就给他取了个这样的名儿,然而也只是在私底下叫着,没人敢当着面这样说。
一听这几人竟然敢当面这样称呼赖大,纪文山皱眉,正要说话,便听那官差气定神闲,眼里却带着十足的讽刺,道:“纪大夫若是要找赖大那条癞皮狗的话,那可真是不巧了。”
“赖大前两日因私收钱财,在衙门里欺凌前来告状的百姓,被县尊抓了个正着,当场便叫打了三十大板,剥了他那一身虎皮,扔出衙门去了。”
闻言,纪文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整个人都傻住了,大惊失色。
赖大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竟完全不知道!
就连霍青听了这消息也愣了一下。
说起来,县尊大人这事儿办的也是一个大快人心。
因那赖大平日里不仅鱼肉乡里,在衙门里也仗着自己资历久,一张嘴又油嘴滑舌的,在上一任县官面前讨巧,对着自己衙门里同袍也常颐指气使的拿架子冲老大,稍有不顺心时还会动手,衙门里许多官差都受过他的闲气。
如今赖大一朝被打,还被赶出了衙门,都觉得狠狠的出了口恶气。自然,对着这与赖大勾结的纪文山也是没什么好脸。
闲话说的差不多了,纪文山鼻青脸肿,一张脸鼻涕血沫混在一处的也实在是膈应人,于是那官差不再看他,掸了掸膝盖的灰,站了起来,冷冷道:“行了,我们今天来也不是来同你说闲话的。纪文山,有人写了状纸,要告你与他人勾结,乱用药物,意图谋害他人性命。”
“纪大夫,同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他身后另两名官差就来逮人。
纪文山还没从自己的靠山倒台了的消息中反应过,一转眼又听他被人告了,这下更是绷不住了,被那两个官差毫不留情的从地上架起来的时候一双腿还在半空中胡乱的踢瞪,叫的脸红脖子粗:“你们敢!是谁?谁告的我!”又嚷嚷道:“放开我!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明明是我被人打了!你们不去抓打我的人,反而来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县尊!我要见县尊!我要告你们目无法纪,乱抓无辜!”
却被官差用刀鞘在他腿上重重的敲了一下,斥道:“闭嘴!正是要拉你去见县尊!有什么话,留着公堂上说去吧!”
话落也不再理他,挥了挥手,让另两人直接把纪文山带走,而他自己却看向了霍青。
早说寻常城里打架滋事的倒也不少,只要没闹出人命,也没有闹上公堂,大家一般都是当做私仇处理。然而今天这事儿正好叫他撞上了,他身为公差,这么不闻不问也不是个事儿。
论理,霍青也该跟他们走一趟。
于是那官差看向霍青,正要说话,霍青自己先开口了:“劳烦官差大人,今日我也要状告纪文山,还请官差大人带我到衙门去。”
闻言,那官差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意外。
一是觉着这汉子挺有胆识,他们当差的最是知道的,寻常的平头老百姓一听见官字就害怕,一般除非闹出什么杀人放火的大罪,否则是轻易不会闹到官府去的;二也是觉得今天是赶巧了,事情都碰到一块去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两人也往衙门的方向去。
至于方才在医馆里围观的其他人。
难得撞上一回这样的事儿,有热闹谁不爱看。且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时候,纪文山行医不当,哄抬药价,乱开药方,这般缺德,那可是同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自然都要去听上一听。
于是,就这样你吆喝一句,我吆喝一句,大家都上衙门前瞧热闹去了。
霍青的心里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今天来,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向纪文山讨回药钱,至于见官之事,他一个泥腿子,一开始也是觉得能免则免,只是之后发生的这些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方才外头有人喊官差来了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些发沉,只是人已经打了,自然也没有后悔一说,他也不后悔,只是在想着今日势必得挨一通板子了。
谁曾想,事情又来了个反转。赖大竟然已经被抓了,纪文山被另外的人告了。
方才听那官差说完之后,霍青的心思便转的飞快。
无论那告了纪文山的人是谁,对霍青而言显然都是好的。若是仅凭他一人之言,还可能会道他攀扯,然而若是几桩事儿都碰到一起了,那纪文山医德有缺便是铁板钉钉。
再说,方才那官差说,县令因撞见赖大欺凌百姓而处置了他,就凭一点看,也如他前时所赌的那样,他确实是个清明的好官,这也让霍青定了定神。
既如此,就是告上公堂也没什么好怕的。
得知霍青并不识字,于是到了县衙之后,那官差先找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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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代书帮霍青补了一分状纸,然后递给了县令。
县令正准备审理纪文山的案子,一听还有一位诉状人,告的也是纪文山,又瞧了状纸,与前头一位差不多,于是干脆把两个案子合并成了一案,一并审理。
惊堂木一敲,升堂,两位告状人与纪文山一并跪在堂下,纪文山这才知道,原来状告他的另一位竟然是城里的一位乡绅,周老爷。
这下,纪文山傻眼了。
如果霍青状告他还能懂,但周老爷要告他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纪文山其人,虽贪财好色,捧高踩低,但并不代表他是个没眼力见的,要说起来,他的医术其实也有几分功夫,不然也不会有人来找他瞧病了。
而这周老爷恰巧就是属于纪文山要捧的那类人。
周老爷作为一地的富绅,纪文山深知他家中富裕,把他伺候好了,不仅能从周老爷的身上挖出钱来,以后说不定还能动他的名声。
于是,自打搭上周老爷这条线以后,纪文山自问对他是无不恭敬,每一次上门问诊断症也是十分尽心,客客气气,从未怠慢,胡乱诊治过,连药都是他亲自盯着人抓了送过去的。
自然,像是霍青这种,他便懒得管那么多,霍青说霍文的药里出现了藜芦,或许是抓药的伙计一不小心混进去的。
因而,他实在想不明白周老爷有什么理由要将他告上公堂。
纪文山想不明白,也这么问了,却被周老爷一口“啐”了回来,骂了个狗血淋头。
周老爷却气急败坏:“你这黑心庸医,你还敢说!”
霍青在一旁听了个大概,这才知道原来还是后宅里闹出的那点事儿。
说起来这位周老爷今年也已经年近五十了,除了早年与正妻生了个儿子,养到三岁还死了,后头就再没有得过儿子了。
周老爷心里自然不甘,于是一房一房的小妾不断抬进府,然而那么多女人哥儿,要么是生不出,要么生下来的还是女儿和哥儿,就是没有一个儿子,这事儿几乎成了周老爷的一块心病。
一直到今年五月,他又娶了一房新的小妾,这姑娘名叫小杏。
小杏的肚子倒也争气,嫁给周老爷不足三个月便怀上了。周老爷自是大喜,也十分重视这一胎,请人照顾着膳食,还吩咐纪文山隔一段时间便上门给小杏儿诊一次脉。
然而这一胎怀了四个月以后,小杏的身体还是出现了各种不适的反应。
肚子疼,发凉,腰也酸得很。
这小杏儿也是个精明的人,想起先前周老爷娶回家的那些小妾要么便是无法怀孕,要么便是怀孕以后又莫名其妙的滑胎,她心知十有八九是那大娘子在背后搞的鬼,说不准大夫也参与其中。
可巧的是,周老爷那段时日正好外出做生意去了,她一房小妾要在泼辣善妒的大娘子手下讨生活,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当不知道,依旧用着纪文山开的药和大房那边送来的东西。
可实际上,趁着背地里没人的时候,她便把那些药都倒了,东西也烧了,还联系了娘家人,让娘家另外给她找一个可靠的大夫来给她看诊。
大夫来了以后仔细的给他检查了一遍,这一查,果然就查到了问题。
纪文山倒也是鸡贼,并没有把药下在她平日的汤膳药饮里,而是以保胎为由,给她配了个香囊,叫她平日里带着,闻着舒心一些。
小杏知道了这件事后一直隐而不发,在大娘子面前也是唯唯诺诺的,还频频喊了纪文山来装作身子不舒坦的模样。
然而等周老爷回来,她立刻便在周老爷面前告了一状,哭的那叫一个带雨梨花,又请了大夫来给自己作证,那大夫还作保说她肚子怀的这一胎是个男孩。
周老爷本就心疼这个小妾,有听说她怀的这一胎是个男孩,于是,纪文山做的这件事无疑是戳到周老爷的肺管子了。
于是,周老爷在家大发雷霆,仔细查处了一番,这才知道自己的正妻一直与来往府上的大夫有所勾结,同纪文山也是。
纪文山来周府瞧病的第一次就被大娘子用钱收买了,此后一直在暗地里给大娘子出主意,谋划着要弄死他儿子。
这叫周老爷如何能忍,区区一个大夫,狗仗人势的东西,他在家先是和妻子大闹了一番,第二天又气冲冲来公堂上告状,要拿纪文山问罪。
霍青听完不禁蹙了蹙眉,心里只觉得这些有钱人的后宅子里的事儿实在是乱的慌,让他本能的不喜。
然而这事儿虽然与他无关,却意外的让他也借了个东风。
周老爷是一地乡绅,他要出手教训纪文山,肯定比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老百姓简单的多,继而心里也放松多了。
那头,纪文山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次竟压错宝了。有钱人家宅里的这些阴私之事儿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寻常大娘子要拿家里的一房小妾出气,那做妾室的哪有反抗的余地,还不是任人磋磨。
于是,大娘子第一次找上他,还许下重利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还想着周老爷和大娘子能两头讨好,他还能分别收两份的钱。
周老爷这边既要状告纪文山,自然是都做好了准备的,人证物证俱在,十分清晰,一目了然。
县尊听完周老爷说的,又问霍青所告何事。
于是霍青定了定神,将自己如何被纪文山糊弄坑害,连同他如何故意抬高药价,以及药馆伙计抓药时的疏忽,将有毒药物混入药材之中一并说了出来。
至于物证,他也是有的。他手里就有纪文山亲手写下的药方,那药包也带来了,周老爷那儿就有个现成的大夫,又由众人的见证下,由大夫亲自检查了药,确认里头确实有参片和少量的藜芦。
而人证,与周老爷所告相比,霍青的诉状才是与大多百姓生活相关的。
一听那纪文山做了这样多的恶事,心中更是恼恨不已,当即便有几个当时在医馆之人愿意站出来替霍青作证,说确实听见了纪文山承认这药方和药材皆是他所开。
更有几个先前在宝济堂被纪文山坑害过的人站了出来,指正纪文山医德有缺,在他那宝济堂受过不少的气,更是牵扯出纪文山与赖大私下勾结,鱼肉百姓的事儿。
至此,两桩案件已十分明了,人证物证俱在,纪文山抵赖不得。
于是,县尊十分干脆的便断了案。
纪文山哄抬药价,乱开药方,医德有缺,与他人勾结,害人性命,但考虑其害人未遂,打五十大板,而后收监,带伽示众,至于家中银钱,一并抄没,用于赔偿那些被他坑害过的百姓。
至于霍青,虽是他出手打人,但事出有因,又是纪文山挑衅在先,只作警告,不作罚处。
在周围的一片叫好声中,纪文山被官差压着趴在长凳上。
一寸多的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身上,纪文山本就挨了霍青一顿揍,纪文山从一开始还有力气“诶呦”的叫唤,到最后连喊疼的力气都没了,腰部以下血肉模糊。
而霍青因人就在公堂上,当场便得了县令判处的十两银子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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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这样一桩闹得沸沸扬扬的公案终于落幕了。
而以上的这些,江云苓一概不知。
霍青去找纪文山算账,甚至对簿公堂的时候,他正在白大夫的医舍里照顾霍文。
不像他们昨夜来的时候天气阴阴沉沉的,今天太阳出来了,午后阳光正好,不会太热,风也停了。
吃了午饭后又用了汤药,见霍文的精神还不错,白大夫便建议他可下床走走,活动一下筋骨。
于是江云苓便扶着霍文在后院走了两圈,晒晒太阳,心里却也十分挂念着霍青。不知道他这一趟顺不顺利,会不会吃亏,于是他不时便朝外头张望几眼。
霍青拿了银子回到白大夫的医舍时所见的就是这一幕。
见他终于回来了,江云苓眼前一亮,一双杏眼弯了起来,很是高兴的叫了他一声:“霍大哥!你回来了!”
清风微拂,送来一阵清苦的药香。
对上江云苓那双清澈的眼睛,不知怎么的,“铮”的一声,那一刹那间,像是有什么拨乱了他的心弦。
霍青的喉结微不可查的动了动,片刻后,他也慢慢弯起了眼睛。
“嗯。我回来了。”
第24章 第 24 章 回家
宝济堂大夫纪文山因胡乱开药, 医德有缺下大狱了!这事儿一连几天在城里都闹得沸沸扬扬的。
自纪文山接手宝济堂以后,这三个月里,有已经被他坑害过的, 也有还没去过宝济堂的,听了这事儿以后都在拍手叫好,说这事儿告的好啊,又夸新县令案子断的清明, 是个青天大老爷。
医舍。
“不是我说你,不过大青, 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大伯娘李氏嗔怪的看了霍青一眼。
趁着天气好些了,她和霍长宁便想到城里来看看霍文, 顺便给一家人送些吃的, 路上老听人说起这事儿, 李氏听了一耳朵, 这才知道原来前两日霍青上公堂把纪文山给告了。
李氏听了以后可是吓了一跳。她一个农家妇人, 一辈子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白柳县, 平日和村里人有时也会吵吵嘴, 但大部分时候吵完也就过去了,所能想到的最多的也就是请村长来评评理, 可见官这种事,她却是想都没想过的。
农户人家,听到一个官字,总是下意识的觉得害怕。坐在公堂之上的县令大人对她来说既遥远又威仪, 真要让她去见官, 就算她是去告状的,只怕到了公堂上腿也得两腿发颤站不起来。
想到这儿,李氏忍不住拍了拍胸脯道:“幸亏这事儿最后得了个好结果。”又念叨了两句:“阿弥陀佛, 青天大老爷英明,将那黑心肝的老东西给抓起来了。”
要不然,她只怕霍青得挨板子不说,连城里生意恐都做不下去了。
霍长宁却不这样觉得。
村里逢年过节都会有唱大戏的,他自小就爱看,尤其爱看那些讲惩恶扬善,恶有恶报的戏。他大青哥这一回干的可不就是那戏文子里的事儿吗。想到那坏了心肝的东西挨了板子,还得带伽示众,霍长宁只觉得畅快极了!
霍长宁替霍青说了几句,被李氏戳了下脑袋,说了句:“你懂什么!”
不过好在这事儿如今已经过去了,结果也是好的,又想到方才霍青说在宝济堂和纪文山打架,李氏又瞪了他一眼:“你也是,去打架怎么不叫上你大伯和你大哥一起。”话落又忍不住关心起来:“身上受伤了没有?吃亏了吗?”
闻言,霍青笑了笑,知他大伯娘的脾性只是嘴上念叨两句,实际上心里还是很关心他的,他没与李氏争辩,只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儿,大伯娘,你还不知道我,不过是身上青了几块,没吃亏。”
说起这事儿,霍青止不住又想起那日他回到医舍时的情景。
旁人听说他这一趟竟将那纪文山告上公堂了,都是吃惊又赞他有胆识,唯有江云苓注意到了他颈间不经意露出来的一点淤青,也知道他同人打了一架身上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于是转头便找了白大夫来给他瞧,还配了些跌打散淤的药。
小哥儿如此细心,叫他心里熨帖,又像是有春风拂过,叫那一池的水都荡起了涟漪。
正想着人,便听李氏张望着问了一句:“怎么不见小文还有苓哥儿?”
她和霍长宁今天来主要也是想看看霍文的身子怎么样了,却不想在医舍里坐了一会了还没见着人。
霍青回神,笑了:“在后院呢,平时医舍里没人的时候白大夫便在后院教阿苏认药材,苓哥儿和小文闲着没事儿也跟着学。”
别说江云苓和霍文,便是霍青自己没事的时候也会在旁边听一会。这次的事儿算是一个充分的教训,也叫一家人都警醒起来,不说会不会医术,至少基本的药理还是要懂一些的,如此也不至于以后再发生什么的时候再叫人骗了去。
几人在这头正说着呢,便见江云苓扶着霍文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见到李氏和霍长宁,霍文笑着唤了一声:“大伯娘,长宁哥。”
“欸。”李氏应了一声,先是上下打量了霍文一眼,点头笑道:“小文瞧着气色好多了。”随即又转头看向江云苓,这会却是蹙了眉,有些心疼:“苓哥儿倒是瞧着瘦了些,这几天在医舍里辛苦你了。”
霍长宁更是蹦蹦跳跳的朝着江云苓走去,拉着他的手便朝凳子走去,开心道:“苓哥哥,我可想你了。”
江云苓也笑了,随着霍长宁在床边坐下。
前时的阴翳已经过去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聊了会天,李氏问过霍文的病情,得知他这两日身子舒坦多了,风寒也好了,再住个一两日就能回家,李氏十分高兴,还道:“哎呦,那我这两日可得领着长宁和你阿嫂去上家里打扫打扫去。”
霍青几人在医舍里住了几天,家里一直没人打扫,怕是都落了层灰,回去自然得扫洒一番。闻言,霍青点了点头,把家里的钥匙给了李氏,还道了声谢。
李氏摆了摆手:“嗐,客气什么。”话落,她又拿起放在一边的竹篮,里头是一些吃食。
想着他们一家人在医舍里住着,药费床费物费,样样都要花钱,被纪文山这么闹了一通,霍青手里的银钱定然也剩的不多了,吃食肯定也得紧着。
李氏想想便觉得心疼,于是今早起来,她特意在家里做了饭,给几人送过来。
老人常说虚不受补,霍文这身子刚好一些,李氏也不敢弄太多荤腥油腻的,于是便给熬了一大海碗青菜瘦肉粥。
晶莹饱满的大米被细火熬的软糯香醇,上头浮着一层白花花的米油,瘦肉给切的细细的,却不少,和青菜沫混在一起,只放了点盐,吃起来清淡,却十分养胃。
至于江云苓和霍青,李氏给蒸了一大碗米饭带了过来,还切了些五花肉炒了个豇豆,并着一碟清炒豆苗。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被煎出了一层油,豇豆是干煸的,碗底的猪油浸着起了虎皮的豇豆,油油亮亮的,李氏还放了几片干辣椒,既沾了油水,吃起来也不会太辣,是江云苓能接受的了的程度,豆苗炒的也十分清爽可口。
这几天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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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夫的医舍里,虽然祖孙俩吃饭的时候白大夫也会问问江云苓和霍青要不要一起,但两人哪里好意思,于是这几日,他们吃的大多都是霍青在城里买的干粮,也确实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难得吃到一顿这么可心的饭,两人都吃了不少,连江云苓都吃了慢慢的一碗米饭,送来的菜也都吃光了。
李氏瞧着也高兴,眼见三人都吃饱了,李氏和霍长宁收好了空盘子,也要回家去了。
霍青送李氏出门,到门口时,趁着旁边没人,李氏特意将霍青拉到一边,细细叮嘱道:“青子,这次的事儿,你可当真是要好好谢谢苓哥儿。要说起来啊,这孩子也当真心思细,若没有他,小文可能当真就要被害了,再看苓哥儿这几天在城里帮着照顾小文也是十分尽心。”
话落,她又止不住的感叹道:“要说起来啊,我瞧着苓哥儿倒像是咱家的福星呢。你心里得记着这份恩,眼下我瞧着小文也好些了,你一个当家的汉子,别只顾着小文,也得多照看照看苓哥儿,知道不?”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李氏看来,江云苓性子和善柔静,会弄吃食,又会点医术,待霍青和霍文兄弟俩更是一片真诚,虽说他是兄弟俩的表亲,但李氏心里也早已把江云苓当成了一家人,故而才将霍青拉过来单独叮嘱一遍。
“伯娘,我知道的。”霍青点了点头,认真应下。
“这就好。”李氏也点了点头,对这个侄子,她心里还是比较放心的,又想起什么,李氏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说起来,我记得苓哥儿今年也有十六了吧?比宁儿还大一岁呢,村里好些哥儿像他这么大都说亲了呢。可怜见的,爹娘都不在了,也没人给他操心这事儿,这些日子我在附近村里也给好好打听打听,苓哥儿是个好孩子,得配个好人家才行。”
霍青正准备给李氏叫辆牛车送两人回去,冷不丁听见这话,顿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心里升起一阵气闷的感觉。
他蹙了蹙眉,直接伸手招了辆牛车,打断了李氏的絮叨,道:“大伯娘,牛车来了,你和长宁先回村吧,这事儿以后再说。”
李氏一瞧牛车果真正往这头来,于是也不再说了,只让霍青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有又问过他手里的钱还够不够用,要是不够让他大伯给送些过来,见霍青摇头,说公堂上纪文山赔了十两银子,于是李氏点了点头,和霍长宁一起坐上牛车回村里去了。
——
等一家人真正回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儿了。
霍文的身子已经无碍了,也没落下什么病根,回家以后只要像之前那样仔细调养着,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将这几日带来医舍的东西都搬上驴车,霍青三人站在医舍门口对白大夫道谢,小苏也站在白大夫的身边。
白大夫摆了摆手,和善的笑道:“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应该做的,况且也不是白治的,老头子这不是收了钱的嘛。再说,真要计较起来,老头子还得谢谢你才是。”
闻言,霍青也笑了。
白大夫这样说也是事出有因的。说起来,周老爷和霍青去公堂上将纪文山告了这事儿倒真也算是意外的帮了白大夫一把。
因这事儿闹得大,连之前已经搬离了城里的孙大夫听说了以后都回了白柳县一趟,听说那纪文山竟是这样的人,孙大夫又气又愧疚。
他当初离开白柳县是为了去府城与自己儿子一家团聚,因走的急,也没有仔细考察过纪文山的为人和医德如何。只见他手里能拿出银钱来,又与人谈过几句,见医术也是过关的,便匆匆将医馆赁了给他,连他走了以后纪文山连宝济堂的名字都没改,还继续沿用着都不知道。
幸而当初孙大夫虽离开了白柳县,但仍希望能在城里留个根,因此并没有将医馆卖出去,而只是签了租赁文书。如今纪文山出事,家产被查没,但地还是孙大夫的,并没有被连累。
孙大夫以后还是要回府城去的,白大夫原就有意要租下孙大夫的医馆,只是之前被纪文山抢了先,正好这次,孙大夫回来了,白大夫手里的银钱也攒够了,便和孙大夫谈起此事。
孙大夫这回也长了个心,和白大夫详谈了一番以后,算是初步达成了协议,只是他这次回来还得在城里再住一段时间。
一是和街坊们叙叙旧,二也是看看白大夫的行医和为人,还有一点,再租下医馆也不能再沿用宝济堂的名字。
白大夫自是一一应下了,于是宝济堂改名改成中和堂,新牌匾已经挂上去了,白大夫和小苏这两天也在搬家呢。
知道祖孙俩人这几天正忙着呢,霍清也没再打扰他们,道过谢便扶着江云苓和霍文上了车,架着驴车往村里走。
从白柳县到杨溪村,若是走路得将近一个时辰,可架着驴车也就一刻钟多一点的功夫。
年轻的壮驴拉着车一路往村里赶,镇里的热闹和喧嚣逐渐落在了后头,没过多久,一棵熟悉的大杨树出现在土路的前方。
杨溪村的村口种了棵大杨树,据说已经有好几十年了,一看到大杨树便知道要到家了,树底下,几个老太老夫郎正坐着晒太阳做针线活儿。
霍青离家那么些天,村里人都知道是霍文又病了,在城里治病。这会见他们回来,村里好些人往路上过着都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家里头,李氏早已经领着林氏和霍长宁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大炕也烧上了,一推门,暖烘烘的。
狗崽前段时日被放在了大伯家,一见人进来,一边摇着尾巴一边欢快的朝江云苓跑了过来,头挨着江云苓的腿蹭来蹭去,黏糊糊的撒娇。
江云苓蹲下揉了揉狗崽的头,而后弯了弯眼。
他们终于回家了!
第25章 第 25 章 腌菜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往前跑。前头霍文生病时江云苓每天忙碌着, 不觉得时间过得快,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冬月了。
日子慢慢恢复了平静。
进入冬月以后, 霍青变得比之前更忙了。因霍文和纪文山的事儿,他的肉摊子已经停了许久,如今日子回到了正轨,他自然也要重新开始出摊。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 他的肉摊子最近生意异常的好。
一是因为进了冬月以后,紧接着下来的就是冬至, 腊月,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熏腊肉, 灌腊肠。年节下, 猪肉消耗的本来就多, 卖的自然也快。
二也是因为他因状告纪文山的事儿也算是出了点名, 好些人听闻他原来是个屠户, 又念着他干的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 都来他的肉摊子买肉, 也算是支持支持他的生意。
对此,霍青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但肉摊子的生意变好了,他自然也是高兴的,原先他杀一头猪得卖个两三天,如今一天便要杀一头, 而卖一头猪至少也能有个一二百文的进账, 他还趁着收猪的时候在村里帮人杀猪,劁猪。
杀猪二十文一次,劁猪八文钱一只, 这么看着好似不多,然而架不住数量多。尤其是劁猪,一只母猪下一窝猪仔一般都有八到十头,劁一窝猪仔便能赚六到八十文。
于是,光这么小半个月,他手里一下就攒下了三两多的银子,加上之前纪文山赔给他的十两和家里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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