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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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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怎么比他想象的还心软。

闻时鸣的闷哼声隐秘在昏暗里。

程月圆推开他,自己掀开木箱盖子跑出去,地窖外的小厨房空落落的,作坊工人悉数被衙门拘捕。她丢了砍骨刀走出去,雨已停了,地面湿润泥泞。

东市丞蒋修远在指挥,赵响被武候扣押着,脸色颓然地听对方训斥,“低价收购死马病马,重酱蒸煮祛腥,熏晒后伪充獐鹿肉干。前些年也是我查封的,你有这份精明心思,好好用在正途上做个营生不好吗?”

程宝金两手搭在他圆滚滚的肚皮上,指头绕着,一见程月圆出来,急急要上前,又被衙差阻拦。

“少夫人,误会,都是误会,我真不知道作坊东家背地里做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我是被骗的啊,官老爷们以为我和赵响是同伙,您快帮小人解释解释。”

程月圆没理会他,快步出了院子。

车行雇来的车夫没料到有这遭热闹,瞌睡虫都跑了,正背着手往院里探头探脑,冷不丁见小娘子冷脸出来,径自跳上了马车。

“哎,贵人要回城了吗?”他连忙跟上。

程月圆静了一会儿才闷闷地答:“先不回。”

没等一刻钟,蒋修远来到马车外,“闻夫人,掌柜程宝金,你看要怎么办?作坊东家赵响要再审问的,搜出来的账簿也要查,程宝金要是真跟他勾连,是否要把他告上公堂去?真追究起来他也得跟着坐牢。”

掌柜联合供货人中饱私囊,在千行百业里司空见惯,全看主家要不要严查。市署只有收缴财货器具和罚金的权利,涉及羁押囚犯和量刑,要与京畿衙门配合,他这里要先跟程月圆通个气,才好行事。

“账簿的事情我懂得不多,回头我再请陈管事来同蒋大人商议,程宝金一共污了多少银子叫他吐回来,其余的惩罚律令上怎么定的,就怎么来。”

程月圆撩开车帘,望见闻时鸣不紧不慢走出来,还是那副粟特商人的打扮。

程宝金似乎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着急忙慌叫冤的声音隔着院墙传来,“贵客,贵客留步!您帮我跟他们作证,我真不知情啊!”

赵响狠狠啐了他一口:“赚钱的时候跟我称兄道弟,出事了就像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想得倒美!”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

两人狗咬狗似的吵起来。

天色昏黑一片,几点星子浮浮闪闪。

闻时鸣瘦高身影融在夜色里,眼神如清风朗月,映照着几盏风灯摇曳的暖光,他眉梢轻抬,朝她注视,似乎还在等她的答案。

她就是不答。

早安排了后手干嘛不说,害得她在地窖里白白担心,程月圆一抿唇,落荒而逃般跳下马车,翻身上了程宝金来时骑的马,骑着马儿哒哒哒往城内跑。

雨后的夜,一呼一吸都是湿润清凉。

她骑得浑身发热,临近城门关卡,在巡查岗卫前勒马停住,出示了侯府腰牌。这块腰牌,还是她要求不带绮月和云露出门的那一日,闻时鸣给的。

监门卫核验完,双手递回给她。

她收好腰牌,遥遥回头看见闻时鸣那架马车的轮廓,才又打马进城去。要说是生气,其实气那么一会儿就过去了,她这是在自欺欺人地佯装生气。

仿佛这样就能逃避闻时鸣一字字撞得她心怦怦跳的问题——“阿圆,喜欢我吗?”

她不过是个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替嫁新娘,很是幸运地遇上了闻时鸣这样良善的郎君,能够相互陪伴相互扶持过一段日就很好了。

喜欢不喜欢的,待闻时鸣发现真相的那一日……

程月圆甩甩脑袋,仿佛要将这些小女儿的绮思都甩走,回到平阳侯府,一进沧澜馆就找绮月要饭食。

“绮月,绮月,我好饿啊。”

等到月轮悬至高空。

闻时鸣马车挨着她进城,人却晚到至今才回,想是同蒋修远处理完作坊事宜的首尾琐碎。程月圆睡在罗汉榻上,裹着被子,悄悄听外间他和平康的动静。

闻时鸣在喝平康送来的姜汤和膳食。

闻时鸣在翻书。

闻时鸣去了沐浴。

闻时鸣穿着木屐的清脆声响,愈行愈近,停在了她的身边。程月圆呼吸一静,拿素纱薄被蒙住脸面,一翻身对向了罗汉榻靠墙的那一侧。

“莫非,还未气消?”

他沐浴过后的掌心温暖干燥,抚过她睡得乱蓬蓬的头,声音倦懒,显得很疲惫。程月圆攥紧了被子,差一点,差一点就要败阵下来时,木屐声音又远了。

灯光灭去,眼前白蒙蒙的素纱薄被黑了。

程月圆闭眼,睡得不甚踏实,神思飘忽间总听见闻时鸣的声音,很轻,又很闷,她倏尔清醒,又听了一会儿,却是闻时鸣在忍着咳嗽,一声接一声,捂在衣被和床帏间。

她赤足下榻,点了灯台趋近去查看。

紫檀床里的青年郎君唇色苍白,神色恹恹,两颊却透着病态的薄红,不知已这样不适地忍受了多久。

程月圆探他额头,烫得厉害,当下要转身喊人去请大夫来,手腕却被闻时鸣攥住。他沐浴完那会儿摸她的头,指腹是热的,此刻却冰凉得厉害。

“别喊大夫,平康那里有常备的几种汤药,叫他去小厨房煎退热的,动静小一些。”

程月圆没动。

“是今日去查假作坊时,淋了点雨受了寒,往常也试过这样,”闻时鸣掀眸看她,“明日未退热再去请。”

他缓了缓,“阿圆知道的。”

她知道,平阳侯本就不同意他当这个劳碌小官。

程月圆垂眸看他修长如玉的手指,“你先松开我。”

闻时鸣照做,她把烛台留在床头凳,披了件斗篷去喊平康,平康脸色忧愁,“早先回来看郎君脸色就不太好,还以为喝一碗姜汤就能压下去。我这就煎药,劳少夫人好生看顾郎君。”

程月圆喊住他:“夫君他……一淋雨就这样么?”

“夏日淋雨是这样,秋冬即便没有雨,但凡劳累了就会咳嗽、高热、畏寒怕冷。”平康挠挠头,“大夫说是少时候寒气入侵肺腑,没能彻底排出来。”

平康去煎药了。

完全入夏后撤了的炭炉又搬回来,将整个寝屋熏得暖热,程月圆眼见都要出汗了,闻时鸣还是克制不住想要打寒颤的冲动,在衾被下将手臂抱得更紧些。

在黑作坊还气鼓鼓的小娘子,此刻目不转睛地观察他,朱唇抿成一条线,看起来像凶巴巴的小金鱼。

“都不舒服了,为何要忍着?”

“……不想博同情。”

她本就在生气,要因为他病了而勉强气消,倒是显得他像偷奸耍滑。闻时鸣轻声絮絮似耳语,小娘子不知听懂了没有,眉头没舒展半分,直到平康送来热腾腾的汤药,她监督他喝下去,表情才松快了几分。

“现下你感觉如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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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冷,按往常经验,睡一觉就好了。”

那药里有安抚咳疾的药材,闻时鸣喉头舒润了,困意跟着涌上,眨眼之间,床头凳烛台被她吹灭去。

睡醒了再哄罢,逼得太急也不好。

阿圆看起来就心软。

他迷迷糊糊地想,但觉今日药效非常,明明是同一种苦闷醇厚的味道,灌入肺腑,却有暖意徐徐不散从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把坠入冰湖般的冷意驱散,整个人好似坠入一汪有暖阳照拂的春水里。

这夜,难得地没再咳过一声。

闻时鸣醒来,耳清目明,怀里好像有个小火炉,定睛一看,小娘子睡得两颊透粉,鸦鬓蓬乱,正呼吸轻缓地缩在他怀里,毫不吝啬地分享暖融融的体温。

闻时鸣失笑,怎么比他想象的还心软。

第32章 “这算什么?牺牲色相来哄我?”

“你大好了吗?你真的好了吗?”

程月圆身穿一条暖霞色的高腰襦裙,挽着鹅黄披帛,鬓发钗环灿灿生辉,如一团云彩降临在他床边,絮絮叨叨地再三确认他的病愈情况。

闻时鸣高热已退,正忍着一身黏腻,待平康备好药材去药浴,没料到她都收拾妥当了,又倒回来问。

“再不出门,百兽展的最佳位置就没了。”

“三娘和林姑娘帮我留着位置的。”

程月圆托腮看他,青年郎君清减病容之下,神采明朗,是真的病愈之兆。

“愈是秋冬,这样突发高热的时候愈多,你留着,还能替我生病不成?一人喝药,两人受罪划不来。”

“夫君说得有理。”

程月圆点头,看看铜壶刻漏。

她还想先绕道去仁心堂看看阿耶,再不出门,约定的时辰真是要迟了,“那我给夫君带小玩意回来玩。”

把他当杳杳哄了。

闻时鸣莞尔,待她离去后,才摇铃让平康进来,神情比她在时要严肃不少,“让安康驾车,原准备的物什和人手通通都带上。”

*

西市百兽展分内外。

外展是集市特地开辟的一条街道,人在其中,抬头是彩旌遮天蔽日,低头是百兽奇珍的瑰丽毛色,耳边藩商客语,夹杂猫叫犬吠、鹦鹉学舌的错杂之声。

凑热闹的平头百姓在外展。

不缺银钱的富贵之家在内展,而内展在琼花台。此处原是梨园最出名戏班搭建的舞台,高有半丈,对向设坐席,左右以雕花屏隔档,每席宽可容三五人。

坐席最东西两侧有楼梯,往上引至雅间,最高处背靠独栋百戏轩,轩窗大开,视野独好,非天潢贵胄、宗亲子女不能享此殊遇,是千金也难买。

荣国公世子蔺弘方就陪着二皇子夏琩在百戏轩。

百戏轩内有冰盆,令人躁动的暑热全消,蔺弘方瞟向了面色犹不愉悦的夏琩,“陛下既没有答应太子求娶严家女,为何二殿下还如此怏怏不乐?”

夏琩一口饮尽冰茶,内侍官再添,“大哥向来不轻易言弃,一次求娶不成还有下次。如今虽被关在崇文馆,表面上治学听讲,私下不知有多少动作。”

“有多少动作,蔺家与臣都会替二殿下留意。此刻陛下最忧心的是关中平原蝗灾,导致稻粟减产,二殿下不若往这上头费功夫。”蔺弘方点到为止,摇头一哂,“严家女实则无需挂心。”

夏琩却啧了一声,“近来朝堂议论纷纭,我难道不知蝗灾厉害?可我养那些幕僚就是酒囊饭袋,竟建议我亲去关中平原治蝗。”

“二殿下不愿去?”

“我去了,岂非正好给大哥机会教父皇回心转意?”

蔺弘方顿觉自己白费口舌。

夏琩生母慧贵妃是他亲姑姑,荣国公府天然就是这位皇子最强力的后盾,奈何母家强盛,夏琩的方方面面都资质平平,逊色太子夏珹太多。

他如何就想不明白,他与夏珹就是一根秤上的两头,哪边轻了,景宣帝就要往哪边置物以维持平衡。

太子娶了严家女就得了刑部,景宣帝不会乐见。

蔺弘方上次替他使手段,破坏严三娘的名声,还不能叫他心安,此刻有几分厌倦。就凭他是姑姑肚皮里生出来,整个荣国公府就要支持这样一个拙人。

百戏轩内一默,舞台上敲锣打鼓的动静更响。

雪白带斑点的豹子精壮威风,在藩商介绍下登场,引来台下宾客惊叹。

夏琩眸光一眯,“这头豹子,像不像秋猎那次的。”

那场秋猎,他与大哥斗气,比谁的猎物多,眼见东宫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就收获颇丰,他不由心急气愤,纵看见猎豹项上绑金圈,还是放箭射去。

这一箭,却意外中了,等他走近确认,才察觉真猎杀了不知为何落单的瑞兽,还是蔺弘方赶到,替他把伤豹转移到皇家猎场边际的陷阱里。

“要不是谢昆玉多事追查,也不至于让你被连累。区区一个猎户而已,他得自由,你却禁足降职,我事后想找人给你出气,那猎户却被女儿接走消失无踪。”

“那猎户有女儿?多大?”

夏琩随意一指场内女眷,“同她这般大的小娘子,父皇得知瑞兽被杀,大发雷霆叫我领金吾卫把七连山猎户都抓拿归案,那小娘子还在猎场外磕头来着。”

“二殿下可记得她长什么样?”

“她磕得弄得满头血污尘泥,我哪会细看。”

夏琩不以为意,目光注视着舞台上,那头毛色漂亮的豹子随号令跳跃、旋身,仿佛有灵性一般。

蔺弘方望向了琼花台的宾客席,若有所思。

“臣或许知道那猎户女儿在哪里。”

“哦?”

“只是猜测,有待印证。”

他想到妻子对着一根线头拈酸吃醋。

今日本是想给闻时鸣使绊子,好报上次在太平坊结下的梁子,倒是歪打正着了。

*

程月圆赶至琼花台时,已有许多珍兽上台。

林斐然为了看得更近些,选的是舞台对向席位,而非左右凭栏垂看的雅间。

“通体雪白的孔雀都开过一次屏啦,阿圆才来。”

严湘灵拉她坐下,却发现程月圆粉白的手心粘着少许黑而碎的头发,“阿圆这是怎么弄的?”

“我来时摸了小动物。”

程月圆嘿嘿一笑,唇间露出小贝一样的白牙齿,拿丝绢帕子两下拍净。

她掌心是阿耶新长出来的胡须碎屑,比上次探望长得又快了一些。林大夫说,阿耶胡须长得变快,是气血运转恢复的好征兆。她心下欢喜,不禁又替他把胡子刮了个干净,想看看下次再来长长了多少。

“不怕错过,结束后白孔雀巡回,会再开屏的。”

林斐然给她推来果碟,圆滚滚的杨梅,缀几片绿油油的叶,霎是好看。程月圆拎了一颗咬入口,馥郁甜酸在舌尖爆开,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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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解了夏日的滚烫热意。

她瞄见台上一只雪色毛皮夹杂墨色斑点的豹子,在跟号令,跳跃过一个个铜环,动作流畅迅猛。

藩商用略带生硬的官话介绍:“这头西域雪豹,千里挑一的难得灵兽,通晓人性,还是追踪猎物的好手,能与马匹配合驱赶猎物,还能独自狩猎。现场可有哪位小郎君小娘子,想亲自试试?”

他手里挂一把轻弓,箭头上插着一颗红彤彤的小果,话音落下,琼花台就有不少少年郎举手示意。

藩商墨绿的眼珠子一转,咧出个笑来。

“小老儿在中原学了一句话,叫厚此薄彼,小老儿行走通商不能*犯这个毛病,就让雪豹自己来抽。”说罢拍手,仆从抬上一个箱子,里头堆满轻飘飘的绣球。

藩商将绣球一扬,猎豹跃起,叼起其中一枚。藩商看清楚绣球编号,笑吟吟看向了程月圆的方向。

林斐然还没反应过来:“我怎觉得他的绿眼珠子在盯着我们这边看呢?”她为了看珍兽方便,帷帽纱帘半撩起,挂在帽檐,此刻抬头,却见仆从送来弓箭。

一弓一箭直直送到了程月圆手里。

程月圆拿帕子掩唇,吐出一粒杨梅果核,“做什么呀?送这个过来,是给我们射吗?”

严湘灵点头,她精通文墨却不善弓弩。

林斐然父兄就是武将,倒略通一二,见弓箭给了程月圆,不好夺他人之趣,也期待地看着程月圆。

“闻少夫人试试呢?此处距离舞台不远。”

“哎不成不成,我射不中的,还是林姑娘来吧。”

“越过细木栏就好了,你管箭能飞到哪里去,雪豹拦不到是那藩商尴尬呢。”林斐然见她推辞,更以为她在谦让,一叠声儿催促,差点手把手教她弯弓。

“既如此,那……我便试试吧。”

程月圆拿起那把弓,慢腾腾地拉开。

林斐然“咳”一声,“闻少夫人,手臂要抬起来,不然砸中前面坐席的夫人了。不过箭头给小红果包起,伤不了人,你别担忧。”

“这样,林姑娘你看对吗?”

“对对,用力拉弓,瞄准了就撒手,要快快撒,不能拖泥带水的……”林斐然话未说完,程月圆的箭就歪歪扭扭,软绵无力地脱飞出去,撞上了隔开舞台与宾客坐席的细木栏,掉落在地。

“哎呀,都说了我不成的。”

程月圆连连摇头,不肯再试,把弓箭交到林斐然手里,仆从送来的托盘上还有几根箭,林斐然正待要试,绿眼藩商却惋惜一叹,“贵客们,机会只有一次!”

林斐然郁闷地看没收回的弓箭,没说什么。

藩商再抛出漫天绣球,叫雪豹再叼。

仆从又往别的坐席,给一位锦袍小郎君送箭,小郎君熟练弯弓,箭头裹着小红果飞射,被雪豹灵敏地飞跃,嗷呜一口咬下。

宾客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程月圆认真观察着雪豹落地的姿态,腹部轮廓和毛发状态,“这个雪豹子,好像刚生完小雪豹。”

严湘灵和林斐然齐齐转过头:“如何看出来?”

程月圆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这里缩小但松弛,毛色有些凌乱,还有一些脱毛的地方。”她说得认真,却惹得林斐然笑起来,并不尽信,“竟这都能看出来?”

“阿圆说是就是,我相信阿圆的。”

“好哇,你身为刑书之女,竟不看证据看言辞?”

……

几人说说笑笑,玩闹作一团。

琼花台仆从来送冰镇杨梅茶,似是不料她们动作,惊呼一声,将半瓯梅茶都倒在了严湘灵身上,清霜色大袖襦裙转眼染上深深浅浅的红色。

仆从吓得跪下去:“贵人饶恕!贵人饶恕!”

严湘灵眉头轻轻拧起,挥手示意无碍,让婢女欢儿随自己去换一身衣裳,“马车就在琼花台外,阿圆与斐然留在此处继续看,我很快便回来。”

“我和三娘一起去。”

程月圆觉得她多灾多难,心里打起小鼓,严湘灵摇头:“阿圆才来多久,本就迟了,陪我去换衣一来一回,奇珍异兽没看见,光是进进出出了。”

“我陪三娘去,前年大前年,百兽展年年我都看。”林斐然笑嘻嘻一按程月圆肩膀,又唤婢女随行,一共凑了四个人,程月圆见了略略放心。

为防珍兽走失,琼花台四处合围。

严湘灵要抄最近道,便与林斐然绕到舞台与坐席之间,顺着细木栏边缘的出口去。

变故就在这一瞬。

台上雪豹发出低低吼叫,焦灼不安地左右警戒,踱步,任由藩商给的指令一个个落空。藩商示意仆从端来肉食安抚。雪豹看也不看肉食,踩着藩商的肩头一跃,转眼三两下就攀上了细木栏。

原本系在项圈上的长长束带,竟不知何时断了。

雪豹越过藩篱,朝严湘灵的方向飞奔。

惊呼四起,宾客仓惶逃脱,琼花台内戒备的武候不料有这变故,弓箭手想救人,却被不断慌乱奔走的人群绕动视线,无法锁定最前方的情况。

百戏轩内,视野正好。

随二皇子前来的武卫急急询问:“殿下,是否要射箭救人?”夏琩饶有兴致地抬手阻止,望向蔺弘方。

“这便是你说的试验?”

蔺弘方颔首,眸光紧紧锁定坐席上的某道身影。

程月圆跳上了桌案。

她站得高,看得清楚些,手掐成环,放在双唇处发出呼哨。这呼哨有些像藩商与驯兽师给雪豹的指令,仔细一听,又略有不同。

雪豹没有受她控制,台上一左一右静立似门神的西域宝马,却不约而同扬蹄一踏,再落地时,踩住了舞台两侧悬垂,与穹顶相连的幔帐。

幔帐不堪受力,大幅明彩色飘落下来。

在程月圆眼里,极慢又极快,她看着幔帐盖住细木栏,遮住了吓得摔在地上的严湘灵与去搀扶的林斐然,亦挡住了雪豹的视线。程月圆跃下桌案,唇间呼哨一静,变成阵阵幼兽似的细弱哀鸣。

雪豹从幔帐中挣脱出来,竖起耳朵。

它失去了严湘灵的影踪,能嗅到气味,却又被程月圆的叫声困惑,程月圆手里拿着剩下半瓯冰梅茶,洒在自己裙摆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传来。

雪豹猛地转头,朝她冲来。

真的是茶有问题。

因为冰镇反而淡化了腥味,对嗅觉灵敏于人许多的兽类来说,却不是问题。程月圆转身飞奔,把雪豹引到坐席中央,进入武候的射程范围。

她跑得再快,也比不上豹子。

真不知京畿衙门武候的射艺,能不能靠得住。

头顶传来一声清喝:“阿圆,右边!”

是闻时鸣的声音。

程月圆动作比脑袋快,人往右边矮身一滚,哗啦一声,一个茶盅砸落在她原先跑过的地方,飞溅碎片让雪豹奔跑的动势一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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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灵活极了,不过一刹,足尖点地,朝她再拐弯越来。

程月圆在翻滚时,摸出了藏在足衣的匕首。

眼前金光一晃,有什么极速飞来,猛地散开,将雪豹笼罩在内,她定睛一看,却是一片金丝锁甲的捕兽网,不知由什么机括射出,叫哪位能工巧匠打造,雪豹愈是剧烈挣扎,反而把自己缠得愈紧。

几个武候从两面扑来,又加了两层粗网。

程月圆呼出一口气,坐在地上。

她朝射出捕兽网的二楼雅间看,看见了安康黝黑的脸,他手里架着一把弓弩似的机关,还没来得及收进去,“少夫人!无事吧?”

“我无事!安康准头真好!”

程月圆脆生生赞了一句,双手撑地把头往后仰,看靠近她这一侧的雅间凭栏。青年郎君穿竹色官袍,脸色铁青,比昨夜高热时还难看。他甩袖而去,飞快下楼,把她从地上一把拽起来。

“受伤没有?”

“没有。”

程月圆呆呆地摇头,还觉得他好似神兵天降,“我以为……夫君不是在家里养病么?”

闻时鸣没说话,手拍在她衣袖肩背各处,要拍走那些尘灰,待手掌落到裙摆上,看清楚那滩茶污时,他面色又冷几分。

百兽展是市署联合商会承办的,出了事情,首要担责是市署。前年常德郡王家的大公子因被咬丧命,百兽展停办了一年,今年重办更要慎之又慎。

他不怕意外偶然,却怕人为事故。

更不想看到这事故把她牵连其中。

内展眼看是办不成了。

宾客零落,现场混乱,百戏轩内,夏琩意兴阑珊地在武卫保护下离去,“我还以为严家女会出意外。”

蔺弘方没解释,目送二皇子离去后,回头看捕兽网内哀哀而鸣的雪豹,以及闻时鸣夫妻,察觉闻时鸣锐利的目光后,才耸肩离去。

绿眼藩商一番魂飞魄散,如劫后余生。

他脚步虚浮地跟过来,看到雪豹完好,不由喘一口气,“闻大人,我、我也没料它会突然挣脱绳索,不对不对,是那绳索就像突然被人割断了一样。”

他手中还拽着那半截断口齐整的束绳,“你看。”

“损坏琼花台的一应物件,小老儿都愿意赔,雪豹是个畜生啊它不通人性,切勿将它打杀了,就让我带回去再驯养吧。小老儿一定好好管教,好好管教。”

“是谁在台上说,这是西域灵兽,通晓人性的。”

漫不经心的声音懒洋洋斜插进来。

程月圆循声望去,却见留春宴上见过的六皇子从某个雅间的楼梯口下来,探花郎何愈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一张清秀稚气的脸显得苍白,担忧的目光同她的撞上,又不显山露水地移开去。

“你的雪豹闹出这种事故,别想等到来年再卖个好价钱了,不如今年就折价卖给我,也好填平你赔偿这琼花台的损失。你说这怎么样?”

六皇子笑盈盈地问。

藩商自是愿意卖,他正愁官府要将雪豹打杀了,希冀的目光投向闻时鸣,却听见险些被雪豹所伤的女郎问他:“你的雪豹是不是生了小豹子?”

藩商一愣,“月前生了的。”

女郎想了想,“我猜测它狂性大发是因为嗅到自己幼崽的味道,担忧幼崽的安危,你不如回后台检查一番,看看它的幼崽到底如何了?”

六皇子将乌骨折扇一收,轻敲掌心,“我也未曾见过雪豹幼崽是何模样,你一并带来,我买下亦无妨。”

藩商一听,忙不迭要走。

程月圆一指他腰间挂着的三四个香囊,“有没有缬草或假苏?”众人还未会意,藩商领悟,摘下其中一个朝捕兽网内的雪豹丢去,大步赶回后台。

雪豹依然在哀鸣,躁动却像是被香囊慢慢安抚。

六皇子看出了些门道,正要再细问,程月圆却被闻时鸣拽走了,“六殿下恕臣失陪片刻。”

他面沉如水地留下话,大步流星,又将她拽回了之前他待着的雅间,雅间里还有几个亲卫带着弓弩留守,一看他神色,都默契地退开了去。

程月圆还未开声,被他手掌扼住了肩膀。

“把雪豹往自己身上引,你怎么想的?”

“我……”

“黑作坊那几个人就算了,一头豹子,野性难驯,要是无法全身而退怎么办?”

“可是……”

“你是驯过豹子,还是杀过豺狼?”

闻时鸣气得不轻,劈头盖脸一顿问,根本不给她回答的功夫,程月圆红唇嗫喏,干脆静静闭了嘴。

她这样乖顺,他反而问不下去了。

“不说话?哑巴了?”

“夫君说完了吗……林大夫说……说……”小娘子小心翼翼觑着他,“怒气伤肝的。”

闻时鸣一哂,“我快肝胆俱裂了,还管什么伤肝。”他这句说得极轻,话里似乎有不堪回想的恐惧。

程月圆静静注视他一会儿。

“没驯过豹子,不过驯过野犬,豺狼也砍过的。”

她慢慢思索,“野兽比人简单多了,夫君别生气,我没有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她左右环顾,先是把雅间的窗阖上了,然后去关闭屋门。

窗格漏下朦朦胧胧的光。

程月圆在他跟前站定,抬手去解腰间襦裙的结。

闻时鸣气过了,嘴上还是不饶,别过眼去,冷冷一笑,“这算什么?牺牲色相来哄我?”

地板“哐当”一声,两声,惹得他视线旁落。

只看娇小玲珑的小娘子变戏法似的,从解开襦裙中,丢下一把匕首、一根峨眉刺、一段绳镖,还有一小片护心镜,鸡零狗碎地堆了他满脚。

闻时鸣错愕未完,就叫一双布满茧子的手捧住了脸。她眼瞳在昏暗室内润了一层清光,眉目盈盈,“都说了,我好惜命的呀。”她又踮踮脚,在他脸颊上“啵”地亲了一下,小声道:“这下,才是哄你的。”

会暴露破绽也好,会被闻时鸣起疑也罢。

此时,她不想欺骗一个为她安危而恐惧的人。

第33章 “阿圆是我夫人吗?我真的夫人吗?”

“这下,才是哄你的。”

小娘子温软濡湿的唇印贴在他脸颊,闻时鸣指头一搓,搓到一层淡淡口脂,“你每日出门都带那么多……”他眼往下瞟,“那么多凶器吗?”

“今日百兽展带得比较多,夫君上次说前年郡王家的公子被咬伤,我想要是三娘和林姑娘或是旁的什么人意外被咬伤就不好了。”程月圆撩起上襦衣摆,手从腰侧往后,用个有点别扭的姿势,又掏出瓶药来。

“我连外伤药都带上了。”

“……”

闻时鸣脸色稍霁,取走她的药瓶,打开盖子嗅了嗅,“这个,”他高举药瓶,靴尖轻点,“还有这些……打哪儿来的?”他仿佛在审问东西市狡诈精明的行商,入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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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眉高高挑起,一脸坦白从宽的端肃神色。

“跟我一起嫁过来的……嫁妆。”

“我看起来很像傻子?”

闻时鸣将药瓶塞回她手里,衣袖抹净脸颊口脂,兀自走了出雅间。程月圆拧眉,将药瓶收回去,又把地上乱七八糟的防身凶器妥帖藏好,抚顺裙摆褶皱。

为着给阿耶养好身子,家里值钱的皮子、兽骨和存银都留不住了,她替嫁来平阳侯府时,确实带得最多的旧物就是这些好用又趁手的凶器。

这些就是她的嫁妆呀。

她踱步下楼梯,严湘灵和林斐然早在等候。

两人钗斜鬓乱,一脸着急,看到她无恙才算是心安。严、林两家马车看见琼花台宾客四散,俱有仆役赶来接人,程月圆没多话,劝她们先回府定惊。

藩商已经返回,手上抱着一头毛茸茸的雪豹幼兽,幼兽呜咽叫唤,仔细一看,脚上被划了一刀。随藩商来的兽医正在检查伤势,撒上药粉给它包扎。

闻讯赶来的京兆府少尹林厉繁正在问话,“负责照料幼兽的人是谁?能够接触到后台的仆从有哪些?”

他本应先追查是何人切断了雪豹颈项上的束绳,是闻时鸣的人将两个残留有杨梅茶的茶瓯呈上,声称里头沾染了雪豹幼兽的血迹,才导致雪豹发狂。

这算是物证,还有待衙门仵作进一步查验。

“负责照料幼兽的是阿依娜,至于能出入后台……那人可多了,小老儿怎说得清?百兽展不止我一人。”

藩商露出个苦笑,眼看幼兽包扎好了,连忙叫人将它和雪豹一同关在大笼子里,殷切目光转向依然在等待的六皇子,生怕银子要飞了,“贵人稍候。”

六皇子百无赖聊,同探花郎趋近笼子去看雪豹。

林厉繁让衙差把控制住的藩商仆从都带来,唯独不见所谓阿依娜的身影,看起来便像收了银钱逃窜。

他又接连问了好些问题查证,藩商愈听愈是心惊肉跳,叫苦不迭,“小老儿就是本分商人,哪里有胆子暗中放跑雪豹,随便咬伤哪位小老儿都得罪不起啊。”

“那你为何将弓箭递给我夫人?当真是抽到她?”

从头到尾,抱臂不发一语旁听的闻时鸣忽而问。

藩商一愣,“闻市令的夫人?”

闻时鸣回头,看了一眼程月圆。

小娘子自知他气未消,乖乖等在一旁,同六皇子和探花郎隔了距离,也在看大笼子里,雪豹在焦灼地给幼兽舔毛安抚,甚至想咬开它腿上绑着的纱布。

“小老儿不知这位娘子就是闻市令的夫人。”

藩商回忆道,“原定的噱头便是抛绣球抽人,中途有人给我塞了一锭金子,叫我把弓箭给这位霞色襦裙的娘子。我想是哪位郎君为逗她欢心,就卖了人情。”

闻时鸣皱眉:“那人长什么模样,衣衫打扮如何?那锭金子可还在?”他带来亲卫仆从里有擅笔墨者,手指一点,即刻有人铺开纸笔,准备作画像。

京兆府少尹林厉繁看得一哂,想调侃他如此紧张这位新婚妻子,却又不是适宜场合,把话压下去。

程月圆一边留神听闻时鸣与京兆府官吏的盘问,一边没忍住蹲下来,把藩商留的香囊重新塞回笼子,是刚从将雪豹从捕兽网转移到笼子时,武候遗漏的。

六皇子夏文彦的流云纹乌头靴轻点,有一下没一下打着拍子,极有耐心地等待藩商被问话。

他生来就在皇室,前头几个哥哥,去了封地的不说,大哥夏珹,二哥夏琩,两人名字都是有宝玉美器的寓意。偏偏到了他,起名文彦。

夏文彦自启蒙学文,便隐约知晓了,他这一辈子就是要做个富贵闲人。此刻悠悠目光,瞧见了程月圆的小动作,不禁觉得有趣,“闻少夫人。”

程月圆抬眸,隔着笼子,起身一礼:“六殿下。”

“缬草或假苏,有何作用?为何能安抚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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