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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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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苏又叫荆芥,有清香味道,有狸奴喜欢吃,有的吃了还似吃醉酒的模样,缬草作用差不多。我家乡就把假苏叫做猫腥草,殿下听到这名字,便知一二。”

“狸奴岂可与雪豹等同?”

他转向探花郎何愈求证,“阿愈你说是不是?”

何愈却笑了,他自打进翰林院便少年老成,凡事规行矩步,此刻方显露一种与年纪相衬的轻盈,“殿下可听过一个词?”

“什么词?””照猫画虎。”

夏文彦会意一笑。

何愈继续道:“狸奴与虎豹,圆眸竖目,两颊生须,料想性相近也。我猜闻少夫人正是想到此理,又看到藩商腰间多香包,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询问。”

他这么一推测,省去程月圆好多解释的功夫。

程月圆眸带感激,朝何愈看了一眼,“探花郎不愧是探花郎,读得书多,比我说得清楚易懂多了。”

何愈迎着她清亮喜悦的目光,眼神闪烁了一下。

夏文彦颔首,随之想到什么,又一叹,折扇恨铁不成钢地敲何愈略显单薄的肩头,“蓝田县那么远,都快出了皇都外郭城,真不知你眼巴巴凑上去有何好。”

往后身边没了何愈这个百晓生,要少几多乐趣。

“何探花不在翰林院,是要外调了吗?”

“可不是,人人争抢万年县与长安县的肥差,要么就安心待在翰林院做个清贵编修,偏偏阿愈木脑袋,要自请去穷乡僻壤补缺,补一个小小县尉的位置。”

“蓝田县是三辅要冲,盛产美玉,并非如殿下所言是穷乡僻壤,距离皇都仅一日车马。我读书是为践行,待在翰林院与故纸堆作伴,实非我所愿。”

何愈摇头,不疾不徐地陈述观点,抬眸见闻时鸣同林厉繁事毕,迈步朝他们而来,一下住了嘴。

“藩商的嫌疑还未洗脱,需要配合京兆府调查,但六殿下想要雪豹,可先同他议价,将笼子带走。”

闻时鸣示意,夏文彦朝他一笑,带着何愈走去。

程月圆还在回头看,何愈今日穿了一身白澜袍,高中后衣冠依旧清简,跟在夏文彦身边矮了一大截。

“舍不得走?”

“我来啦。”

她追上去,拉住闻时鸣的官袍衣袖晃了晃,闻时鸣将袖子扯回来,她又去拉,直到到了平阳侯府等候的马车。程月圆登车坐定了,不见他进来。

她打帘探头往外看,“夫君不回府吗?”

闻时鸣只侧头嘱咐安康:“将少夫人送回去。”

百兽展内展因故散了,外展还在继续,不知要生出什么意外变故来,这一日且还有得忙。他故意不看眼巴巴的小娘子,脑海内诸事纷杂,她那一身的暗器哐当哐当地丢在地上的情景,隔三差五就浮现。

直到月挂中天,清光皎皎。

沧澜馆内杳无人声,闻时鸣才踏着重重树影归来。京兆府的人没能找到阿依娜,藩商给出画像,那个送金子的人也不是琼花台或内展客商的随行仆从。

是蔺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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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断定,蔺弘方在怀疑阿圆了。

可他对阿圆,对他明媒正娶的小娘子了解多少?

她会射箭,准头奇佳,发箭力道很大。

她喜欢金光闪闪、华丽好看的东西。

她力气比女郎甚至男子的大,或许会拳脚功夫,有一双皮肤白皙但是生满了茧子的手。

她同林秋白、谢昆玉一家有说不清楚的交集。

荆州在北地,距离皇都路途遥遥。

她嫁来时,谢昆玉收监多日,林秋白才四处游历回到皇都,怎么可能会产生交集……闻时鸣的心头像是被什么重重一撞,脑海跳出了那宗瑞兽被猎杀案。

他的手停在屋门处,迟迟没有推开。

半晌,还是迈步进去。

炭炉因为他昨夜受寒,今日又点上,熟悉的热意与清苦药味再将他包裹起来。他敛眸,疾步走向里间的罗汉榻,绿玉席上空空如也,连红绫枕都不在了。

紫檀木雕花床的床帏落下。

床边静静摆着一双绣鞋。

他走过去,一手撩开了罗帐。程月圆抱着红绫枕,盘腿而坐,白莹莹的脸蛋藏在浓云乌发里,巴掌大小,一双明眸了无睡意。

两相对视都无话。

程月圆静了一会儿先开口,“平康说夫君午间喝了药,晚上那副去送药却一直找不到人。”她指指床头凳的铜壶里温着的药碗,“先把药喝了吧。”

闻时鸣拿起药碗,听见她打商量地试探,“昨夜你还发高热,我便先不跟你生气了,留在今晚……”

“留在今晚作甚?好跟我生的气抵消?”

他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药味苦涩浓厚,奉药的不知是平康还是云露,忘了给他添一杯香茶清清舌尖的苦味。他俯下去,捧着她莹润的脸,在唇上重碾了一下,趁她惊愕而牙关微张时,缠住了一寸丁香。

药是苦的,她是甜的。

闻时鸣强迫自己浅尝辄止,与她抵额相对,呼吸相缠,“阿圆是我夫人吗?我真的夫人吗?”

第34章 “我……我不会呀……我好紧张。”

“阿圆是我夫人吗?我真的夫人吗?”

唇上渡来热意,苦涩药味将她一激,程月圆还未反应,舌尖便触到更湿软之处,不等她缩回就一扫,刮过她上颚齿间。她全身毛孔似含羞草,炸开又阖。

闻时鸣揉着她耳廓,指腹擦着软骨。

“阿圆?”

往常温和清雅的郎君今夜压迫感尤重。

程月圆想到躺在仁心堂的阿耶,想到何愈,想到何愈即将要去赴任的蓝田县。她不想骗闻时鸣,却没把握说明实情,“亲都亲过了,不作数的吗?”

闻时鸣眸色幽暗,似乎对她这番避重就轻的说辞不满意,揉着她耳廓的手掌挪到了她后颈,好像提起一只小狸奴似的,捏起她颈后软肉摩挲。

程月圆的脸蛋皱成一团。

有些痛,更多是酥酥麻麻,蚂蚁一样乱爬。

“夫君要做什么呀?捏得我颈子好痒。”

“再喊一声。”

“夫君。”

闻时鸣的唇又重重压下来。

程月圆心头扯紧,闻时鸣之前摸过她,像是要确认她没有缺胳膊少腿似的,巨细无遗,颇有章法,这次全然不同。他掌心摩挲起了热,那热透过水云缎单衣,一寸寸漫过她身躯的起伏与凹陷。

她倒在软枕上。

那股酥麻和热好像会抽走人的力气,教她手脚虚软什么也不想做。他唇舌的药味变得很淡了,与她的气息融混,炙热却更甚,辗转印上了她颈窝。

她唇间溢出轻声哼哼,顷刻又被那像是被水湿润的声线吓了一跳,“夫、夫君等等等一下。”

“不是我的夫人吗?不愿?”

闻时鸣掀眸,声线喑哑,眼神却像在审视。

她望向紫檀床罗帐上垂吊的熏香球,混乱地抓了一下自己散在枕边的头发,赧然慌乱的视线终于正视他点漆似的眼眸。一时之间,弄不清楚闻时鸣的那句话,是猜疑她的身份,还是在纯粹地求欢。

“我……我不会呀……我好紧张。”

小娘子两颊酡红似醉,清凌凌的圆眼蒙上薄泪,揪着他官袍衣肩攥得皱巴巴的,“夫君,我好紧张。”

不是害怕,不是抗拒,是紧张。

闻时鸣的各种猜测与推敲在她坦然却难为情的目光下,变为蒲公英的雪白纤毫,一口气就散了大半。

心好像被泡在温水里。

他松开了掣肘,离去前深深看她一眼。

程月圆听到他脚步声远去,才勉强撑坐起。

她理了理自己微散的衣襟,踩着软履噔噔噔跑回自己的罗汉榻,拿被薄蒙住发烫的脸颊和耳朵。

这一夜乱梦纷扰。

直到去了仁心堂,去到了阿耶休养的厢房,她的一半魂魄好似还落在平阳侯府没有归来。

“阿姐,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程清江叉腰,“我说阿耶的手指头刚刚动了!动了!”他恨不得变成虫子,钻进她耳朵里说。

程月圆被他嚷得耳朵痛,皱皱眉头,把沾了清水的棉帕子翻过一面折了折,给阿耶擦手指头,“没有动呀?我都没看到。”她将阿耶粗糙的掌心摊开,静静地注视着,程清江同她一起看,呼吸都屏住了。

略微发红的、布满老茧的手自然蜷缩。

一动不动。

“你是不是在医馆做药童太累,眼花看错了?”

“真的没有。”

程清江语气很严肃,定定盯着她,“林大夫都说阿耶脉象一日比一日好了,气血流转的淤堵消散不少,醒来是迟早的事情。”

程月圆点头,“我知道啊,阿耶一定会醒来的。”

“醒来之后呢?”

“什么之后……”

“你要在平阳侯府当一辈子假新娘吗?”

程清江跳下凳子,从厢房衣柜里翻出他的钱匣子捧来,里头是他做药童,偶尔去山里采药买药得来的银钱,一匣子银钱比程月圆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阿耶醒来,就不用流水一样花那些药钱了。再说自从上次把谢家子女救出来,林大夫就没想再收我们银钱,是我们坚持要给,她才折价诊治的。”

程清江似乎已经想了很多,“阿姐,我们回家吧,等阿耶醒来,三个人怎么都能把欠的银子填平了,还回给那个探花郎,叫她自己想办法去。不然阿耶醒来以后怎么办?你一个人困在平阳侯府,他会愧疚的。”

程月圆被他说得无言。

她垂眸,在阿耶掌心轻轻地挠了一下,飞来横祸太大的时候,人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把这道坎迈过去再说,往后怎么走,余生怎么过,是很难想到的。

可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被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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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府。

天大地大,没有什么地方能困住她。闻时鸣在新婚夜就醒来了,是她的意料之外,闻时鸣是个很好的郎君,也是她的意外之喜。

“当初很缺银子的时候,是探花郎给了我们银子,突然撂挑子不干,阿耶何时这样教过我们?”

“那是……那是……”

程清江一滞,想反驳又词不达意。

俩人说得都闷闷的,程月圆陪他把阿耶推出后院晒太阳,没多停留,就从仁心堂后巷绕道回山货铺。

山货铺正是凌乱时。

程宝金被京畿衙门扣住,打了一顿板子,先前跟着他的伙计小陈,经过侯府管事的查账和逼问,吐露不少实情,还有别的山货被程宝金换了货源在卖,连带程月圆肉眼就能看出来的劣质山参鹿茸,整个铺子快大换血,店门开着,却挂了“买卖暂休”的牌子。

地面清出来的,紧急从西市别的铺子调的好货,程月圆灵活地钻进去,忽而,听得一把柔和清嗓问:“请问贵店可有野菜卖?”

陈管事调来帮忙的伙计苦哈哈一指外头:“客人,暂不做买卖,小店还在整理哩。”

“做的,做的,有马齿苋干,留到冬日包饺子包子都好吃。”程月圆一看来客,正是探花郎何愈。

她叫伙计自去忙活,随手取下架子上剩余的,因为售价低廉而没被程宝金下手的马齿苋干,挑挑拣拣出好的,猜是何愈有话想同她说,“客人请进来。”

铺子内人进人出,忙忙碌碌。

何愈艰难地找下脚的地方,险些被绊倒,一只手稳稳地扶住自己,待站稳时,又松开了去。左右伙计真忙碌,无人在意这小插曲。程月圆笑吟吟地看她,又歪头示意,叫他跟入后堂去。

“有些浮灰,我给客人挑一挑。”

“有劳店主人。”

何愈进到后堂。

程月圆声音轻轻的,只有离得近的人才能听见:“何探花为何直接找过来我这里了?是急事?”

“我去仁心堂找,里头药童说你刚离开。”

何愈打量眼前这位代替自己嫁入平阳侯府的小娘子,她面色红润,双眸似星子盈满了亮彩,她过得还不错,念及至此,何愈心头的担子松快了一些。

“我要调去蓝田县了。”

“我那日听到了呀。”

“或许不日就要出发,往后无法再与你……”

一个同她只有数面之缘的女郎,如何天衣无缝地伪装成自己,融入一片陌生天地?她无法将平生遭遇都尽数吐露,唯有借助时间,述诸笔墨,像积沙成塔那样,把生辰、家境、少年困在庄子挑灯夜读的时光都记在一片片纸上,留在仁心堂药童那里交予她。

每想起遗漏的一点,便急忙拾遗补缺。

幸而她是路途迢迢的远嫁,且是高嫁,皇都本地并无任何熟悉她形貌的亲友,也幸而,程月圆小娘子比她想象的更明亮坚韧,生机勃勃。

何愈站在她面前,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

她未与程月圆朝夕共对,程月圆却知晓她甚深,每每在人前遇见时,她欣悦好奇的眼神都叫她感到心安。何愈正要将话继续说下去,后堂隔帘传来了脚步声,有伙计俩俩合抬一箱子货进来。

程月圆往旁边让了两步,“眼下铺子乱得很,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探花郎再有事,不若约去仁心堂?”

何愈摇头,又想了想,“我在皇都并无多少亲友,尽是同年科考的郎君,阿圆可愿为我践行?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和阿圆商议,事关你我日后的打算。”

“明日申时,丽清湖畔,*扎了绿绸的乌篷船。”

何愈留下这句话,看她郑重点头后,才离去。

“明日申时丽清湖,远观绿绸乌篷船。”

闻时鸣收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正在东市忙得焦头烂额,关中平原闹蝗灾,今年收成未熟,就已经导致现有米粮的价格飙升。市面上还流传粮价即将再翻的消息,好几个米粮店都有人群哄抢购买、推挤踩踏。

他刚带着武候稳定了两间米粮铺的秩序,便有个小乞丐朝他跑来,趁不注意,把纸条塞到他掌心。

“小闻大人,要追吗?”武候看出了异样。

小乞丐趁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闻时鸣看完了纸条摇头,摸出几个钱,“先不追,你去随便什么糕饼铺子买点花糕,到西市墙根下同别的小乞丐打探,这里生了颗黑痣的小乞丐在哪。”

闻时鸣点点自己左边颧骨,他对东西市店铺物价了如指掌,这些日日蹲在墙根下,也都看眼熟了,只不知是哪个粗心大意的叫来传塞纸条。

他将东市从头巡到尾,才回理事堂同蒋修远商量如何平定米粮价格。那个派出去跑腿的武候赶回来,被太阳晒得脸皮黑红,“小闻大人,找到小乞丐了!”

“他有说是谁让塞的纸条?”

“我连吓带唬一通的,那小乞丐说……”武候扒了下头发,“说是个胖乎乎的男人,原先在西市山货铺子当掌柜,就是小闻大人你去接送过夫人的那家。”

是程宝金。

看来京畿衙门的板子还是打得太轻了,竟还能下地行走,闻时鸣冷笑一下,“他人在哪里?”

武候正是闻渊原先安插在京畿衙门帮他跑腿的,人很机灵,嘴巴一咧,“小人自作主张,已绑来了,就塞在杂物房里。”

闻时鸣赞了一声。

市署理事堂的杂物房狭小,还不甚亮堂。

程宝金突然被武候绑过来,屁股上挨了板子的地方火辣辣地痛,眼前晃过一道瘦高身影,背对着窗,叫他看不清楚脸面,看官帽衣袍,是闻时鸣无疑了。

武候拔掉他塞嘴巴的抹布,又给了他一脚。

程宝金杀猪一般嚎叫:“闻三公子,小人冤枉啊!”

“知道冤枉就说,为何给我塞纸条?”

“小人实在是一番好意,见不得您被那水性杨花的女子蒙骗,才出此下策。”

“说清楚,哪个女子?”

“就是您今年娶的那位少夫人!上次她同小人去獐肉作坊看货,把小人撇开,同个有钱胡商共乘一辆马车去,行迹亲密得不得了啊。还有她今日在山货铺子里同个年轻郎君拉拉扯扯,还将人带人了后堂。”

程宝金挪动着,想找个舒服的坐姿,却硌到了更痛的地方,连连抽气,“獐子肉作坊的事情,小人有错,该赔的银子都赔,却不忍心见闻三公子受她蒙骗。这纸条上就是她约好了要和那年轻郎君幽会的时辰地点,闻三公子不相信,明日去一看便知了。”

“你所说的年轻郎君是谁?”

“小人没有亲眼看见,是铺子里有伙计同情小人,留意看见的啊,说是,说是长得像今年的探花郎。”

闻时鸣听到最后,转身出了杂物房。

武候来问:“小闻大人,怎么处理?”

“押去京兆府问林少尹,当初打板子是哪个刑手,是不是收银子了,能叫他有力气上街,琢磨这些报复人的下三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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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

闻时鸣站在游廊檐下,对着西坠乌金眯了眯眼,又从袖子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

第35章 他就想阿圆好好的。

暑气炎炎,炙如火烤。

丽清湖荷花开得正盛,一团团粉白直立,从清圆叶面间冒出,招来蜻蜓悬停。湖面早有小舟二三,再远一些至湖心深深处,还有更华丽的楼船画舫飘。

程月圆在湖畔环顾,透着帷帽白纱,看清楚了何愈所说的扎绿绸小船,正停在西边栈道近水的地方。

她提起裙角跑到栈道,艄公早搭好了踏板。

小小船舱内,何愈跪坐案后,案上备了丰盛菜肴并鲜果酒酿,似乎已经等了她好一会儿。

程月圆摘了帷帽,眼睛亮晶晶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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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探花出发的日子,也定了么?”

“后日就启程。”

何愈嘱咐艄公开船,撑杆一挑,程月圆只觉船身摇摇晃晃两下,船舱窗格外的景色就变了。

“阿圆可能喝酒?”

“能喝,再如何说,也要与你喝上一杯。”

程月圆捧着她倒的酒,抿了一口,发现是酸酸甜甜的果子酒,酒味并不浓烈,何愈笑:“可不敢让阿圆喝醉了回去,万一胡言乱语露了马脚。”

程月圆想到近来,指头摸摸酒杯上的彩釉花纹,她怕是已露了不少,只不敢叫何愈知道,唯恐她要去蓝田县赴任都不放心。

她与何愈是在城郊一处小当铺遇见的。

彼时她恨不得将家中所有值钱物什都典当,背了一个半人高的大包袱,灰头土脸地跟当铺掌柜讨价还价,而何愈则短暂摆脱了送嫁的车夫和嬷嬷,急着把珠翠首饰都换成现银,置办一身混入考场的行头。

两人眉目相似,身量相当,而命运迥异。

是何愈率先看出了她的窘困,“小娘子急用银钱,我急需自由身。我有一笔丰厚资产却无法随意取用,小娘子可愿意跟我换取?此法想来,很是冒险。”

程月圆从不怕冒险。

她看着满身书卷气的女郎,还未听清楚她的想法就点了头。此后的种种偷龙转凤、瞒天过海且不提,她当时听何愈说完了大略计划,犹豫片刻后隐晦地问过:“我听阿耶说,科举都是很难考的,春季考的更难,快把天底下读书脑子灵光的聪明人都聚集在一起了。万一小娘子考完后……”

“你怕我落榜?”何愈笑得坦然,眸中亮彩乍现,“我不会落榜的。”

何愈说的是真的。

她不止没落榜,还金殿传胪,成了圣上钦点的探花郎。程月圆喝空了那杯果子酒,自己又斟了一杯,她从没见过像何愈这么聪明这么厉害的女郎!

她同何愈边喝边聊,听她讲女扮男装数次遭遇的窘况,听得津津有味,忽而想起一事:“你在铺子里说有要事同我商量,是什么事呀?”

何愈深深看她,“我当时没料到闻三公子这么快苏醒过来。他待你可好?阿圆若是想要恢复自由,我能替你想对策,安排一二。”

程月圆一愣。

何愈接着解释:“我登科后去了好些地方,领略了在荆城十多年都未见过的人和事,深夜梦里旧事,常常庆幸,能够从那个讨厌的小庄子脱身,却又常常惶恐。”她话音一顿,带着愧疚看向程月圆,“在皇都城的同一轮月亮下,有一位小娘子在代我受困。”

两人叙话间,小小乌篷船已到湖心深处。

绿叶团团,荷花烂漫,船桨划开清朗悦耳的水声。程月圆放下酒杯,单手托腮想了许久,“为何你们每一个知情人都觉得我是被困住了呢?我从来没……”她话未说完,船身蓦地一晃。

何愈同她都以为是撞上了别家的小船。

船头传来艄公的惊呼:“什么人!”

继而是艄公的痛呼,还有人掉落水面的哗啦响。

程月圆走出船舱,便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浑身湿漉漉,像是从水里爬上来,艄公怕惹事,被打下水后远远地游走了。黑衣人手持刀刃,二话不说,朝她刺来,程月圆一仰,腰肢弓成反折的弧度,堪堪避过,又撩开裙角给了黑衣人一脚,将他踢开。

这一脚未能将他踢落水面,人扒着船头挣扎。

何愈已赶过来,神色一变。

“你从船尾走,跳水呼救。”

程月圆将他推回船舱,阖上舱门,她熟悉何愈,何愈会水的。此处湖心,不远处就有画坊游船。黑衣人再度袭来,程月圆同他交手,过了三五招,听见身后哗啦又一声,是何愈依言跳船了。

她心下稍松,黑衣人攻势却凌厉起来,招招往致命处去,阿耶教过她拳脚功夫,却说她勇猛有余,取巧不足,对上经验老到的高手必然吃亏。

程月圆眼下就吃亏,她渐渐难以应付,显出疲态,露了一个破绽。黑衣人却像是没留意到破绽似的,往她其他地方攻去。

黑衣人摆了个取她性命的架势,更像是在试探她身手。这一丝疑虑很快闪过。

她专心应战,本就随着两人交手而摇晃的船身又是剧烈一晃,程月圆看不清身后,却看到黑衣人瞳孔一缩,不多久,船舱门被撞开,一把长刃映着夕阳余晖,猛地挑开,黑衣人大退一步,见船舱钻出两个佩刀武卫,当即弃船。

他跳下水去,隐入团团荷叶中。

两个武卫正要去追,水波滑动,叶浪起伏,有更华美精致的画坊驶到了近侧,“你们追不到的,一看就是通晓水性的好手,先把闻少夫人送过来。”那管声音优哉游哉,似乎世间万事都不能叫他上心烦扰。

程月圆循声望去,薛修谨褒衣博带,抱臂立在画舫边,带了些无奈地看她,何愈一张小脸煞白,裹着条白巾子,满头是水地立在薛修谨身旁。

“闻少夫人可有受伤?”

“我无事。”

程月圆摇头。

武候搭起踏板,助她从乌篷船登上画舫。何愈急急赶到她身前,似乎想拉起她的手,又碍于在薛修谨面前,不好惹人误会,一双眼只端详她周身。

“当真没有受伤?”

“没有呀,我好好的。”

程月圆在她眼前转了一圈,动动手脚,又看向薛修谨。何愈解释道:“薛公子的画舫离我们很近,就在左右,我才跳下水,他的人就抛来绳索将我救起。”

薛修谨一双狐狸眼在湿漉漉的何愈和程月圆面前扫过,“厨下送碗姜汤来给何探花,别得风寒了。”

他一抬手,打住了程月圆想要解释的话,轻轻一叹:“我不爱管闲事,不会多过问,但也不会装聋作哑骗时鸣,嫂夫人还是想想怎么同三郎解释。眼下……”

他看一眼湖心落日之景,“眼下都这个时辰了,我先送你和何探花回去。”

程月圆抿抿唇,闭了嘴,正要往船舱走。

薛修谨的婢女将她拦住,“一楼船舱是公子会客处,夫人跟奴婢去二楼。”

她点头,默默地跟婢女走,回头又看薛修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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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公子,你能不告诉我夫君吗……我,”她抓了抓耳朵,“我同何探花见面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薛修谨一叹,“我也想,但不能。”

画舫在丽影湖畔靠岸,依然是她先前上船的栈道。薛修谨分别派仆从送程月圆和何愈。

“我还有事,就不亲自送了。”

“好。”

程月圆不是落水的,一脸蔫巴巴倒比何愈低落。

薛修谨又看了两眼,回到画舫。

一楼船舱宽阔,里头一道屏风,人影影绰绰。

“出事时候那么紧张,看见没事了又躲着不见。”

他语带调侃,面上还有些轻松笑意,待转至屏风后,看清楚了闻时鸣脸色,扇子一展,掩住了嘴。

闻时鸣攥着茶瓯,指骨处用力得泛白,片刻后又松开,喉头泛着干涩:“她走了?”

“早走远了,你今夜回府别端着这张脸,还怪吓人的,等下她想解释都不敢开口。”薛修谨招来婢女,寻出块巴掌大的铜镜,给闻时鸣照。

闻时鸣瞟了一眼镜中人。

脸绷着,眉眼压着,神情很是陌生。

他没坐多久,撩袍起身,出了画舫。

安康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喘:“郎君,回府吗?”

“不回,”闻时鸣解了安康留在岸边的马,把马车留给他,“回府里递话,说我公务忙,今夜宿在衙门。”

他不待安康答,一夹马腹便走了,仿佛只有扑面而来的晚风,才能叫他通身焦躁镇定下来。

暮鼓敲响第一声。

沉闷鼓声提醒街上行人,正是归家时分。

东市各家商铺正是清点盘算,结清一日收益时,胜荣米粮铺却突然涌入了一大批带刀砺弓矢的巡街武候,“市署查封商铺,货物扣留,店铺账簿交出来。”

掌柜打算盘的手一顿,同伙计耳语。

“去叫东家来。”

“不必劳烦,贵店东家已派人去知会了。”

闻时鸣慢慢踏入,不偏不倚堵住了伙计的去路,一身青竹色官袍在傍晚霞色里明净无尘,面如寒霜。

“小闻大人,这没头没尾就要查封,为何啊?”

“市署三令五申,关中平原蝗灾之际,禁止粮商囤积居奇、哄抬物价,”闻时鸣从米袋里抽出写了价码的竹签,“按这个价算,已是斗米当匹绢了。”

他手一挥,武候便各司其职,将一代代米都搬走,运往市署收押货物的官车上,掌柜拦都拦不住。

米粮店主人郑振业正在别的店巡查,很快得到了消息,皱着眉赶来,“怎么回事?”

掌柜的如见了救命稻草,“东家,东家,小闻大人要封店,还把货都搬走了,这米价涨跌,随行就市,都是根据行情而定的啊。”

虽然,是在郑振业的授意下哄抬起来的行情。

闻时鸣抽出一张油墨尚新的公告给他。

“蝗灾未止,米粮商需要配合市署平抑价格,贵店是东市数一数二的米粮店,需以身作则。”

“小闻大人,你可知你关的是谁家的铺子?”

“我不知贵店是谁家的铺子,只知道市署负责平物价、禁伪滥,东市两家,西市一家,大通街一家,南五街一家,共计五家米粮铺都要配合关停。”

武候人多动作快,且熟练利落。

他话落时,整个胜荣米粮铺被搬得一空。

郑振业的脸色难看,手指紧紧攥着公告,闻时鸣方才报的这五家,名义上是他郑家物产,实际上是他阿姊荣国公夫人与荣国公所有。

闻时鸣不是不知,恰是有意为之。

“好啊,那我便看看小闻大人能将铺子关到几时。”

郑振业拂袖而去,“备车去荣国公府!”后头一句话像是狠狠摔在地上的。

市令蒋修远缩在一旁,竭力想当自己不存在,待郑振业怒气冲冲走了,才擦汗,“小闻大人,这会不会关得太狠了,东西市就算了,街上那两家……”他想到前些日子大肆带人巡街的荣国公府世子蔺弘方。

“最近正是人心扰动,乱哄哄的时分,我们的人左支右拙不够用,万一他又借口查这个凶犯管那个治安,又带兵来捣乱……”

“我正是怕他不来。”

闻时鸣倚着柜台,面上露出疲态,应得声音轻飘,像风卷枯叶,蒋修远没太听清楚,便见他挥挥手,“去做事吧,收缴回来的米粮盘一盘,还有用处。”

蒋修远应是,带着剩余的几个武候官吏走了。

米粮铺空得安静,还留着新粮食的香气。

闻时鸣夹着那根写了新粮价的竹签,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柜台,疲倦与后怕才一阵阵涌上他心头来。

他想过很多次,发现真相时会做何感想。

但这些感想在看到她遇袭时,看到可能是蔺弘方派的人在进一步试探时,通通都往后了。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就想阿圆好好的。

就是生龙活虎地拿鬼话骗他也好。

第36章 他的夫人原来小名阿圆,大名程月圆。

闻时鸣很少宿在市署,衙门里没有备他惯用之物。平康在府里听到消息,就连忙备了一应物事连着他的药,带来市署理事堂。

“郎君,先喝药吧。”

平康将药碗推过去,闻时鸣埋首一叠厚厚的账簿,看得专注,直到他又劝了一声,“她回府了吗?”

平康愣了片刻,意识到这个她是程月圆。

“少夫人回府了,原来听闻郎君要宿在衙门,还想一起来送药,临出门时不知为何又改了主意,只叫小人来,她回沧澜馆里了。”

还没想好如何哄骗他。

闻时鸣勾唇笑了下,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待平康退去,他瞥见蒋修远站在一旁等候。

“小闻大人,这是盘点胜荣米粮铺货物的细则,这是其余几家米粮铺的。”

“来得正好,”闻时鸣将细则从头到尾看完,又将圈注过的账簿交给蒋修远,“你来看看,有何异常,这是胜荣米粮铺过去半年的账目。”

市署管辖通商税利,正职官员都是查账的一把好手。蒋修远看了一刻钟不到就拧住了眉头。

蝗灾米粮价格飞涨是近期之事,而胜荣米粮铺的售价长期高于市价。最夸张的一日,日售百石,然进货量不足出货量三成。

此外,还拒收银票,所有入账均为铜币。

这钱利来源绝对有古怪。

约莫是闻时鸣查封动作迅疾且毫无预兆,账面还快来不及做手脚。大商铺都有两本账,这还是能给掌柜们用的明账,东家手里的暗账不知是何等面貌。

蒋修远咋舌,又担心起来,“市署是有关停商铺勒令整改之权,眼下米粮正缺,此店正是行会所属,就怕行会再上上头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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