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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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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这、这是我一个远房表亲家。”

京兆府监牢的审问不间断进行了七日。

闻时鸣也连着去了七日。

林厉繁送他出来时,眉宇间那股凝重的神色较之前松动了,米粮铺子掌柜与伙计虽然一直坚称不知情,却有人经不住讯问,透露了旧铜币有钱庄在定期接受。

“接下来,顺着钱庄线索查,总能找出些眉目。”

林厉繁正值壮年,早习惯了遇到大案时连轴转,却怕闻时鸣吃不消,“小闻大人接下来回府等我消息,一有新证据了我立刻派人告知你。”

闻时鸣颔首,回看了一眼牢牢把守在监狱门口的狱卒,“京兆府监牢守卫森严,自有一套章法,我不该乱指点,狱中众人饭食衣药,越是细处,越需要留心。”

就怕荣国公府手眼通天,让祸起萧墙之内。

林厉繁知他何意,自是应下,抬眼见京兆府外一架马车,看规制是皇家子弟之物,“六殿下又来了。”这阵子他们忙着讯问抓捕找寻证据,夏文彦同样没闲着,自告奋勇去找了几个皇商帮忙调粮,还游说各世家捐粮。

这模样看着,倒是比从前散漫时要上进多了。

但林厉繁没说出口。

闻时鸣顺着石阶一步步下去,夏文彦的护卫已来请他,“小闻大人,主子有话想与你说,请上马车一叙。”

闻时鸣撩袍上了马车,安康骑马跟在了一侧。

夏文彦见他来了,懒洋洋做的姿势收了收。

“六殿下,可是调粮的人回来了?”

“皇商今夜能回到,从通胜门入。我去找了皇祖母,皇祖母召见朝廷命妇,向各世家夫人们都放了话。明日王家、崔家会带头放粮,何愁其余世家不效仿。”

闻时鸣神色一动,“六殿下确实有心了。”

夏文彦亦觉得满意,须臾,又正了神色,“我此次来,还想告知小闻大人另一件事。我找到了阿依娜的踪迹,她眼下已经被我的人控制起来了。”

阿依娜,百兽展里负责饲养雪豹幼兽的胡女。

闻时鸣眸光微凝,“殿下如何找到她的?”

夏文彦是个不受器重的皇子,换而言之,他能调动的人力远远不如太子和二皇子,何况京兆府的搜捕告示已张贴了这许久,他想来琼花台相关人早被处理干净。

夏文彦摸摸鼻尖,“我从前游手好闲,常去长乐坊斗鸡、斗蛐蛐,那地方有胡姬当垆,酒肆打杂多是胡人。上次去市署帮忙,在小闻大人你这碰一鼻子灰,我就又去长乐坊解闷,意外看见一个小工像女扮男装,五官眉目同阿依娜有些像,但脸上有一道疤。”

他指了指脸颊,“我找护卫蹲守了两日,逮到机会,将她抓起来问话,她果然承认了,却一直哀求我,让我不要带她去官府,说有位厉害的贵人会取他性命。”

夏文彦身为百兽展骚乱的目睹者,自然明白,这场事故背后有人操控,操控者可能有权有势。可他一个闲得发慌的皇室子弟,并不忌惮搅这一趟浑水。

“我猜小闻大人心里对幕后之人是谁,一定有猜测。”

“殿下的人将她控制在了哪里?”

“就在安邑坊的一座私宅。”

闻时鸣权衡了片刻。

夏文彦与太子虽然非一母所生,却是受先皇后庇护才得以在后宫生存下来,因而自小与太子情同手足。

百兽展上的骚乱,受惊扰的高门大族颇多,若是能说服阿依娜指证蔺弘方,哪怕罪名不严重,却能绊上他一阵子,为京兆府和林厉繁争取更多调查的余裕。

“请六殿下即刻带我去。”

夏文彦欣然颔首,吩咐马车转向安邑坊。

“粮食供应即将稳定,我听闻京兆府林大人那边也颇有进展,小闻大人为何还是忧愁模样?”

“因为太顺利了。”

假铜钱一事上报了朝堂,荣国公府只能在暗地里施压,阻挠他们查证,可几乎都是小打小闹,甚至那一日蔺弘方把账簿誊抄本收走,即便发现了早被他作了抄录,事后也未曾再来东西市署索要原账簿。

他思索间,被一阵马蹄声与刀剑冷刃摩擦声,打断了思绪,掀帘一看,正见城防营大队人马疾驰而过。

安康打马贴近:“郎君,城防营往京兆府方向去。”

“蔺弘方带队?”

“带队人是他的副校,小人没有看见蔺世子。”

闻时鸣心头一紧,“你抄近路赶上,先去告知林大人,再带人留意监牢各个出入口。蔺家未必会劫走人证,却容易趁此空档下狠手。”

安康迟疑了片刻,眼看城防营的人马越来越远,一转缰绳就去了,“有劳六殿下稍后送我们郎君回府。”

马车停在了安邑坊某座小宅前。

宅邸看起来空置已久,只有一个老嬷嬷在操持打扫,再有一个夏文彦的护卫在看守。

“外面不止京兆府的人在抓她,还有那位贵人,我看她躲在这里有吃有喝,没有想逃跑的冲动,就把其余人都调开了,调粮、开粥棚,别的地方更需要人。”

夏文彦对上闻时鸣疑问的目光,解释了一番。

闻时鸣踏进厢房,看见了一个蜷缩在窗边的胡女,她五官深邃,与通缉画像上长得别无二致,不同的是,两颊深深凹陷下去,似乎在极短时间内受到了什么惊吓,见两人来了,有如惊弓之鸟般簌簌颤抖起来。

闻时鸣花了一点时间,才叫她相信自己并无恶意。

阿依娜汉话说得很好,除了某些音调,几乎听不出痕迹,她对于房间里一下子进来两个男人感到不安,一直抱着自己的腿。夏文彦见状,退出去留屋门虚掩一道缝隙,将问话的空间留给闻时鸣。

“百兽展当日,是谁让你把雪豹幼兽的血混入梅茶里,送去前头宾客的?我可以不将你送到官府,但必要时,需要你出面指认。”

阿依娜的眼神警惕未消,“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便告诉你。”

“什么条件?”

“他抓走了我的妹妹,你帮我找到妹妹,我就指认。”

“那你要先跟我说说,这个他,是谁?”

阿依娜一字字吐出了闻时鸣觉得没有悬念的名字,“蔺世子,我听到他们这么叫他,是他身边的护卫,右边眉毛这里有一道断痕的护卫,给了我一张银票,叫我割伤了幼兽的腿,把血灌入梅子茶里。”

阿依娜语气怨毒,“他们言而无信,我要拿了钱,带妹妹走,但是他们抓走了我妹妹。”

“除了银票和护卫,还有没有别的证据,能够证明是他所为?抑或有哪些人看见了护卫来找你。”

“他护卫的腰牌,落在后台,被我捡拾起来了。”

天色完全黑沉下去,阿依娜虚弱地起身,从柜子里摸出火折子和烛台,点起了烛火,“我只给你看银票,腰牌要等到妹妹被救了,我才交给你。”

闻时鸣走近去,看她从柜子一角抽出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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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想看钱庄银号的一瞬,心头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还没想清楚,阿依娜将烛台凑到他面前,照亮了银票上的银号,正是与米粮铺子来往紧密的钱庄。

可为何要给银票?

难道给难以追查的碎银、金子,不是更好?阿依娜一个胡人,难道不是天然地更信任真金白银,而非一张写满了汉字,拿去要费功夫的薄薄银票?

烛火的热度燎到他面前,烟雾冒出。

不对,闻时鸣猛地闭住了呼吸,对上了阿依娜绝望与愧疚交织的眼神,“他们抓走了我妹妹,对不起,我想我的妹妹能活着……”

她琥珀色的眼瞳在转,袅袅冒轻烟的烛火也在转。

闻时鸣地转天旋,意识游离起来,像是夜晚入睡,将要跌入梦境失去清醒神志的那一瞬。

迷烟吸入太多,他动动唇,喊不出话,用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挥开阿依娜手中的烛台,让它掉落在地上。

……

烛台“哐当”的声响,不大不小,撞入他耳边。

这是闻时鸣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待他再睁眼,人依然在问话的厢房里,阿依娜依然在房内。她浑身是血,倒在血泊里,已经断了气息,但她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湖绿色的簇新锦袍,青玉发冠,面朝下。

闻时鸣瞳孔骤缩,丢开了不知为何被塞入自己手中的染血匕首,将夏文彦的身子翻过来,“六殿下!”

“六殿下!”

夏文彦颈脖温热,脉搏还在,鼻底还有气息,身上却有一处在汩汩冒着血,并不在致命处。他的声音惊动宅子里为数不多的护卫,厢房虚掩的门被踢开。

屋外弦月初升。

屋檐下风灯刚被点亮,落下摇摇晃晃的昏光,照着护卫错愕惊骇的脸色。方才有人在墙头窥视,他们大喝一声去驱赶,又不见了踪影,再返回时便听见了呼声。

护卫冲进来,一人把夏文彦抱起来,狂奔去宅邸外的马车,六殿下马车里一应俱全,止血伤药都在。

另一人面色惊疑,把闻时鸣扣起,“小闻大人,得罪了!官府的人未到之前,小人不能放你走。”

闻时鸣面色冷沉,最后看了一眼阿依娜。

迷烟药效还未消散,叫他头痛欲裂,视线模糊,但此刻心头却前所未有地清明起来。

原来是等在了这里。

收缴的那些账簿异常没错,假铜币的线索没错,人证供出来的钱庄没错,荣国公府被逼到用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段,正正说明了林厉繁和他追查的方向是对的。

只需找到钱庄,再摸到假铜钱铸坊。

他任由护卫扣着一条手臂,在官袍上擦干了手掌心蹭到的血迹,“此处是案发现场,你带我去廊下等候,将门关起来,避免痕迹被破坏。”

“……”

护卫犹豫,见他官靴一蹭,将地上血迹蹭乱了,立刻压着他出了厢房的门。闻时鸣看了一眼院墙,还能活动的那只手伸入袖中摸到一枚小巧的哨子。

宅邸院墙矮,地方小,隔绝不了多少外头声音,此刻夏文彦应当才被护卫带去马车止血,还没有人来得及报官,不远处却有一阵阵马蹄声与人声奔来。

“发生何事了?”

“六殿下受伤了!”

“六殿下是遇刺?行刺皇室,罪同谋反,随我速速去捉拿贼人!”蔺弘方字字铿锵,听起来正义凛然。

宅邸半新不旧的朱漆门,被一把撞开,与此同时,后院厢房前,响起了一声短促的尖哨。

……

戌时过半,本该静下去的暮鼓再度敲响。

长长短短,停顿交错,在静夜传出去很远。、

各处监门卫听见了,训练有素地关闭城门,只留应急的通胜门与子午门。三三两两滞留在路上的行人,再也顾不得停留,撒开步子就往家里跑。

这是戒严的信号,除非战时,或是跑了凶穷极恶的罪犯,已是很久没有这么戒备了。

闻七夺了一匹马,带着闻时鸣在暗夜长街疾驰。

他本是跟在平阳侯闻渊身边的亲卫,前几日突然被调过来保护三公子,平时隐匿行迹,除非召唤,否则绝不能轻易露面。就在方才,他听见了闻时鸣的哨声。

闻七下意识想试试闯城门,把闻时鸣带到城外去。

闻时鸣声音冷静:“甩掉了他们,往北,去东市。”

夏文彦私邸在安邑坊,安邑坊北面临近东市,近得就在眼前了。闻七骑术极佳,巧妙地纵入一条十字街,使了个障眼法再绕出来,便回头拐入早无人的东市。

“郎君,躲去哪里?侯府的铺子吗?”

“就在前头卖馎饦的铺子,你放下我,从北面的市口出,去崇德坊的薛家找薛修谨,告诉他我在这里。”

闻七一愣,平阳侯给他的命令就是寸步不离地守着闻时鸣,马蹄停稳了,闻时鸣兀自翻身下马,唇与脸色都泛着不适的青白,“送了话再回来,快!”

馎饦铺子的店主人是因伤退役的军士,曾经跟闻渊上了多次战场。闻时鸣留意过,日常对铺子多有照拂,此刻满身狼狈地敲开门。

“三郎君。”

店主人移了铺子门挡板,惊愕片刻,即刻冷静下来,让出位置让他进来,又探头看,将挡板阖上了。

这一夜,皇都城内骚乱不断。

六皇子被送回宫内,已无性命之危,但依然昏迷。

京兆府追查假铸铜币还未得出确切结果,林厉繁先被金吾卫通知要帮忙缉捕平阳侯府三公子,罪名是行刺六皇子未遂,有通敌叛国之嫌。

整个平阳侯府都被金吾卫围了起来。

沧澜馆更是被里里外外查抄了一遍,不止找人,更找是否有勾连外敌的蛛丝马迹。闻家女眷此时已悉数到城外山庄避暑,却像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巧合。

四更天过,碧空变得浅淡,天边将明未明。

蔺弘方依然没能找到闻时鸣的踪影,东西市署、闻家、冼家、薛家甚至于慎家、林家,所有可能收容,有胆子收容闻时鸣的人家,他都协同金吾卫找过一遍。

东西两市商铺众多,又是入夜,不少店铺门窗紧锁,要真细细排查起来,还需要等到天明。

他叫手下盯紧了与闻时鸣休戚相关的人,正待找个地方眯片刻,手下急匆匆来禀告:“都尉!”

“找到闻时鸣了?”

“不是,薛家公子带了人到通胜门下。”

“戒严时期,通胜门只进不出。”

“不是出城,是皇商们从外地紧急调粮,夤夜抵达了通胜门外,车队人马疲惫,薛公子带人来接应搬运。”

属下话未说话,蔺弘方已翻身上马。

通胜门下,火光照亮了城门砖石粗糙的纹路。

薛修谨拿着夤夜进宫求来的令牌,一把拍在了监门卫守将的胸膛前,“事急从权,皇都城流入那么多灾民,百姓们今日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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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安生吃上一口饭,就全靠这些粮了。这正是六殿下遇刺前,想要极力促成的事,你们这拖拖拉拉的,是故意阻挠殿下的好意不成?”

他素来是对谁都有三笑的好脾气,此刻扬眉怒目,却有几分他祖父薛相公的威仪。

监门卫守将看清楚令牌,看看城门下,刀柄虚空一划,“薛公子的人手搬运,不得超过此处界限。”

“你们放心,我的人绝不越界。”

薛修谨提着风灯,回头一招手,跟着他来的薛家仆役即刻拉着一架一架大推车,在界限外齐整排好。

皇商们调粮,都是各地走访,东拼西凑,一身疲惫被卡在城门外差不多一整夜,此刻拖拖拉拉,将小车都推到城门下,与薛修谨的人交接。

一切看起来有条不紊。

除却薛家仆役里,有个身形分外单薄瘦削的,扛起米来略显吃力,动作较他人迟缓,还时不时咳两声。相反地,另一边的小个子就显得利索多了,半人高的米袋拎起来往肩背一甩,脚步轻快,眨眼就抬到了大车上。

监门卫守将目不转睛地盯着,直到最后一袋粮运完,薛修谨的人果然如所言,没有踏出界限。

只是大板车堆满了粮袋子,轮廓变得庞大,两侧木栅栏的木刺反倒妨碍了马儿拉着大板车往城内去。

粮都拉完了,给他们行最后一个方便又何妨。

监门卫守将示意,两侧守卫将木刺栏彻底拉开。蓦地,身后传来蔺弘方的厉喝:“拦下!不得放行!”

这明明是往城内走,哪里有人出去?

监门卫一愣,回身要看,却见十多架叠得高高的大粮车阻挡了他的视线,拥挤地一道往城内来,而身后的皇商们和空置的小车七零八落跟着要进城。

人、车、马、粮混在朦胧昏暗的晨晓里。

人的视野一时间变得迟钝,察觉有人藏在里头逆行时,那伙人已出了他划定的界限。

监门卫脸色突变,拔刀逆着人群追过去。

两边守卫也拔了刀。

闻时鸣听着耳边混乱的响动,烧得呼吸都灼热,四肢冰凉,背后和额上都冒了汗。这一夜过得混乱,那种劳累过度后的高热眩晕又涌上来。

闻七跟在他身后,轻轻推着他走。

他听见了一阵更清晰的马蹄声和身后人惊呼闪避的叫嚷,是蔺弘方不顾踩踏,夹着军马冲过来了。

闻七将他往外一推,“郎君上马,我来挡。”

马儿就是最后一匹原打算进城的马儿,他们的人在混乱中解了车套,闻时鸣凭着本能,刚要翻身上去,一道寒芒映着城墙壁火把的光一闪。

他面上一热,被喷了一脸血。

是马儿的血,他刚坐稳的身形又翻落下来,蓦地,有一只手稳稳托住了他。

那只手很小,手指短短的,皮肤莹莹然泛白,却很有力气,顺着他胳膊一拽,将他往城内方向拽了一段。

闻时鸣还没反应过来,腰间一股力道将他一托。

“缩缩脚,夫君太长了!”

小娘子清甜明快的声响像幻觉。

像炎炎盛夏落到白瓷器上的碎冰,叮当细响,又像一阵裹挟了细雨的微风,搅开了他因高热混沌的思绪。

闻时鸣定睛一看,身侧还有另一匹马。

日思夜想的小娘子穿着粗布家丁的衣裳,脸蛋子也涂得黑黑的,唯独一双眼眸明亮清澈。

她带了点久别重逢似的笑意,半分不像在狼狈奔逃。闻时鸣配合地扒住马,借力翻身上去,程月圆紧接着就跃了上来,一抽马屁股,带他弹射般冲出去。

“夫君控马!要压一压!”

晨晓的风迎面撞来,她贴在他背后,声音含糊了些,尔后,两道七拐八弯的口哨自身后响起。

闻时鸣听见后头马匹嘶鸣,蓦地,想到了百兽展那两匹随她号令快要站起来的西域马。

如果有人坐在马上,会被甩脱。

他不合时宜地走了个神。

“这匹马怎么没动?”

“我俩很重的啊!”

“那之前怎么不用这招?”

“之前是何时?”

“你在金光城门外,朝蔺弘方的马射箭时。”

身后是久久的沉默,程月圆拽在他腰间的手松了。

追兵穷追不舍,然而,闻七牢牢绊住了蔺弘方。

程月圆摸出了她的弹弓。

这次弹丸不再是人畜无害的鹅卵石,而是找薛修谨备的小铁丸,一颗颗小铁丸飞射出去。

一粒打中了马腿,追兵速度一缓。

“夫君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两粒打中了追兵的肩膀,追兵摇摇晃晃起来。

“我、我其实就是看不惯蔺家,他家都是坏人。”

三粒,四粒,五粒,人仰马翻,扬起沙尘滚滚。

“夫君说过了*,不生气的。”

天光更亮,莹莹清蓝,追兵的身影渐渐消失。

夏末林荫道上,呼吸间都是山野清冽的味道。

程月圆的心跳没有随着形势的变好而慢下来,反而越跳越快,她唤了两声,“夫君,夫君?”

闻时鸣没有回应,身子忽而一歪倒,像要栽下去,程月圆眼疾手快把他捞回来。

天是辽阔无垠的天,地是万物生长的地。

程月圆贴着他发热到有些滚烫的背脊,有一瞬间迷失了方向,很快又清醒过来。

他说好了,不生气的。

她一夹马腹,往她最熟悉的那片山林跑去。

闻时鸣再醒来,自己已置身在屋内。

他很久没看过这种裸露的,没有挂帐,更没有任何修饰雕花的横梁,上头横七竖八吊着腊肉、干玉米、蒜和几根动物尾巴,身上的被子有些腐朽陈旧的味道。

他稍一呼吸,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夫君,你醒啦!”

程月圆伏在他床边,伸手探他额头,“还好褪热了。”

“这是哪儿?”

“这、这是我一个远房表亲家,看着简陋,实际上明快亮堂,冬暖夏凉,住起来可舒服啦!”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

闻时鸣艰难地坐起来。木床随着他咳嗽,嘎吱嘎吱地唱和,横梁上灰尘摇落,半块腊肉热情迎客,“嗒”一声不偏不倚砸入他怀中。

第42章 “夫君连一只鸡都杀不了。”

两人盯着被面上的半块腊肉,齐齐陷入沉默。

“夫君饿不饿,正好拿它来炒菜,再烙几张饼子吃。”

“夫人说的这位远房表亲呢?在哪里?”

“他……他出远门啦,屋子空置大半年,无人住。”

程月圆手撑在闻时鸣胸膛,将他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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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醒来还虚弱,多躺一会儿,我去烧饭,很快就能吃了。”她怕他再追问下去,攥着腊肉转身就跑了。

闻时鸣没多躺。

窗外透出的光线已是日暮,他昏睡了一整个白日。

他慢慢下床,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屋子有一整面墙上钉了细木架,打满了生着铁锈的钉子,挂着样式繁多,新旧不一的弓、弹弓、长矛、刮骨剔肉刀、捕兽夹,地上竹篓里是一扎箭簇和套索。

角落有个衣柜,里头齐齐整整叠着好几套男子样式的衣裳,一些宽大,一些窄小,看起来是身量不同的两个人穿。其余地方一览无遗,没有值得琢磨的痕迹。

闻时鸣推开门。

院子四四方方,还没有闻家演武台那片地大。

东边有两间屋,西边是棚屋,棚屋下就是灶台,程月圆在灶台后切腊肉,切到一半皱皱眉,熟练地翻出一块磨刀石来,刀刃在上头擦出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灶上的水汽氤氲了她的眉眼。

她刻意涂黑的脸蛋已洗净了,身上穿着他不曾见过的粉布裙,发髻梳得很随意,拿彩色花绳缠绕固定,几缕碎发贴在颊边,就像还未出阁的小娘子般灵动。

她磨好了刀,继续切肉,神情看起来很自在。

闻时鸣看了好一会儿,拿走了石台那篮细幼蔫巴的无名野菜,“去哪里淘洗?我来帮忙,能早些吃上。”

程月圆切得专心,才发现他到了近前,犹豫一瞬,一指院墙下被晾衣架子挡住的井,“吊桶的绳索磨损了,还没来得及换,夫君打水的时候留意些。”

“好。”

闻时鸣到水井前观察片刻,不甚熟练地打来半盆水,清洗那篮菜蔬,偶尔又抬头看她。程月圆对屋里、院里用具的摆放位置,有一种了然于胸的熟悉。

这里不是什么远房表亲家。

这里就是他的妻子自幼长大,生活了十多年的家,阿圆把他带回来了。他郑重重申过自己不会生气,她也在马背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解释过,她就是那个箭法神准的蒙面黑衣人。但还是没表露最真实的那层身份。

是心里还有什么犹豫吗?

还是说,她与何愈的约定,其实有某种条件的。

比如时间,就像通商买卖的契约,到期了就要作废不认?明明眼下最该操心的是六皇子与假铜币之事,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还是撞得闻时鸣的胸口发紧。

他敛下眼,脸色比在通胜门下逃亡还难看几分。

“夫君?”

“夫君,别洗啦别洗啦!”

程月圆把一脸苦大仇深地要把野菜洗成了皱咸菜的青年郎君唤回了魂,“腊肉切好了,菜给我。”

闻时鸣把湿漉漉的菜篮子递过去,跟她去到了灶台,一双长腿屈起把自己安到矮得可怜的小马扎上。

“做什么?”

“我给你看火。”

“夫君会……会看火吗?”

“……”

闻时鸣不语,看火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还是挺难的。

灶台上两个坑,一边烙饼,一边炒菜。

锅里滋啦冒出热油与肉相接触的香气,灶台底下的火苗旺盛,却又忽地冒出黑烟。

“夫君,那是湿柴,转小火的时候才要添几根的。”

“别别别塞那么多哎,堆得太紧,火烧不起来。”

……

程月圆挥着铁铲,分心去看闻时鸣,好像回到了第一次教小清江看火的时候,程清江日日看她下厨,学得飞快,闻时鸣却连干柴湿柴都要掂一掂才能分辨。

一顿饭做得手忙脚乱。

程月圆一吃就皱了小脸,“我好像忘记放盐了。”还好,腊肉本身就用盐腌过,是自带咸味的。

搅乱她做饭章法的罪魁祸首,依然维持着贵公子的用饭礼仪,不紧不慢道:“清淡一些更养生。”

程月圆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闻时鸣无辜地抬眼。

青年郎君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股沉然自持的风度,可此刻饱满明亮的额头上,有两抹烟熏火燎的灰,身上的仆役衣裳未换,睡了一日早皱得不成样子。

程月圆抿抿唇,颇替他辛苦,又觉得他在灶下添柴左支右拙的模样好笑,“夫君当真不生气么,我在马背上说的话,你晕过去了,有没有听见?”

“听见了,”闻时鸣给她夹了一筷子腊肉,“夫人本领高强,见义勇为,没什么值得生气的。”他顿了片刻,才忍不住反问:“明明已经去山庄避暑了,为何又回来?”

自他醒来后,两人仿佛默契一般,绝口不提前事。

等到夜色已至,温热而清淡的饭菜下肚,抚慰了从城中逃亡的紧迫与不安,心里力量才渐渐有了余裕。

程月圆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粒米,脑海里还是平阳侯府被金吾卫高举火把,严密围拢起来的那一幕。

看得当时想回府的她心惊肉跳。

“不知为何,我在避暑山庄里头睡不着。”

避暑山庄风景清幽,还有新鲜采摘的时令蔬果,照理说是她会喜欢的地方,可她到入夜就梦见闻时鸣,有时是他在留春宴上射柳的场景,有时是他在书房看书,更多时候是他们一起看过的那片萤火虫绿光海。

除此以外,她去得太急了,没能去仁心堂给林大夫和阿耶留话,时间长了他们一定会担心的。

程月圆将理由都略过,只说结果,“我要是想回来,婆婆知道了定然要派人派车,还要叫兄长护送,我不想那么大费周章,就悄悄留了书信,自己骑马回来。”

一回来,就遇到全城戒严,侯府被围。她想先回仁心堂问问林大夫怎么回事,又想到薛修谨家就在附近。

她才摸到薛府大门,就撞上薛修谨出来安排运粮。

“还好有惊无险逃出来啦,不然我看搜捕阵仗,定是要把整个皇都城都底朝天地翻两遍。要是被关到监牢里像我阿……”阿耶那样受罪,她一顿,急急忙忙吞回话。

“你阿什么?”

闻时鸣的眸光幽深,似乎能听出她的未尽之言。

“没什么,吃好了吧?”

程月圆低下头,假装收拾碗筷,闻时鸣跟着起身,高挑身影挡住了灯火,将她笼罩,“你为何都不问?”

“问什么?”

“行刺六殿下的事。”

“这一看就是假造铜钱的大坏蛋要构陷夫君,阻止你继续追查的呀,夫君怎么可能行刺六皇子,”程月圆明亮的眼眸充满了信任,想也不想就道。

闻时鸣心头刚泛起软乎乎的感觉,就听见她脆生生地随口补充,“夫君肯定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因着这句有点像手无缚鸡之力的话,程月圆烧水给闻时鸣沐浴,青年郎君早早提桶等在一旁,板着脸来回运得飞快,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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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她搭上一把手,就自食其力把浴桶里的热水灌满了。

空桶搁下,他瘦削的胸膛起伏,呼吸间带了点喘。

程月圆捧着干净棉巾子和她阿耶的旧衣裳,站在屋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夫君,我亲戚家里没有澡豆和花露,皂角也都用完了,你将就将就。先别立刻就洗,就等到……等到呼吸缓和一些,心跳没那么快再洗。”

闻时鸣只淡淡瞭她一眼,接过了衣裳。

“我就在屋门外等着,你缺什么了喊一声喏。”

还是不应她,好小心眼的郎君。

程月圆带上门,坐在门槛外的小凳子上,托腮听着身后门缝传来的窸窸窣窣脱衣声儿。自从阿耶出狱后,她和清江到处求医问诊,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里了。

从前没觉得家里的院子这么小,同平阳侯府演武台差不多。从前也没觉得土墙上有这么多斑驳脱落,灶台熏出的烟灰痕迹这么重,闻时鸣光是坐那儿,就能把他如冠玉似的脸蹭得脏兮兮的。

山中夜色浓重,月光湛湛,将小院的每一角都照得清清楚楚。程月圆细细地抚摸门扉上的一道凹痕,是她和小清江打打闹闹时留下的。

她依然很喜欢这个把她养大的家,但她不确定闻时鸣的想法。他能接受自己的妻子会骑马射箭,会穿夜行衣到处走动,会做闺阁女郎们不常做的事情。

他能接受她只是个生于山野林地,就在这个连澡豆都没有的小院子里长大的猎户小娘子吗?

要坦白的勇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程月圆呼出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来,摇晃着脑袋,似乎要把繁华锦绣乡使人软弱胆怯的荼毒都甩出脑袋,不期然地,听见身后“哐当”一声。

她转回头,隔着门板,“夫君,怎么啦?”

闻时鸣没出声。

“哐当”,又是一响。

闻时鸣还是没有解释,程月圆心头提起来,只听得见一阵淅沥沥的水声和哐当声,听不见他的答话。

“夫君?夫君?我进来啦。”

她手按在门扉上,轻轻推开去,还没看清楚闻时鸣匆忙披衣的模样,先看到一道小黑影从浴桶边缘遁走,擦着她的鞋边溜过,以迅疾无比的速度跑出屋外。

程月圆头皮一炸,整个人跳起来。

她打小不怕蟑螂不怕虫子不怕蛇,就怕这种手掌大小,浑身长毛的小老鼠。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跳到他怀里,青年湿漉漉的手臂箍着她,锁骨下还滴着水,双眸晕着乌润润的光,“怎么?不嫌弃我没杀过鸡了?”

第43章 “墙根下那堆旧柴都劈了吧。”

“怎么?不嫌弃我没杀过鸡了?”

“我又不是嫌弃的意思。”

程月圆瞟他,屋子里太久没有住人,老鼠都堂而皇之地进门了,“明日我去村子里借只猫猫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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