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30(2 / 2)
除了这个,叶霏想不到别的解释。
无论是哪一种,都表明这不是机遇,是陷阱。
“轻宜,如果你还信我一丝一毫,现在就立刻抽身,放弃总监的位置。”她语气急促。
听完叶霏的推论,谢轻宜面沉如水,桌下的手死死绞紧了衣角,指甲隔着衣料陷进掌心。
又是这一招,和选中她当助理的时候一样。
可笑,自己怎么会这么可笑,可笑地走进了她的圈套,还当这一切是她给予自己机会,品尝权力的味道。
“我不会放弃。”
“为什么?”叶霏眼中写满不理解。
“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论而已,”谢轻宜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动,“事实不一定真像你说的那样。”
“可…”
她截断了叶霏的话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小心的,谢谢。”
说罢,她撑着桌沿,缓缓站直身体。
“谢谢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么多,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叶霏仰头望着她,嘴唇微动,终究还是沉默。
她知道,她已经信了自己说的话,只是不甘心罢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高海臻敢直接把这件事交给谢轻宜。
在听到自己有机会掌控他人命运起,在向冯道全说出某个名字起,她就已经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
从此,便深陷进去,难以抽离。
叶霏忽然低头看向面前这杯枯井。
如果换做是她,会放弃吗?
她想,她大概会做出和谢轻宜一样的选择。
不然,她从一开始就不会费尽心思找上高海臻。
拿起杯子,叶霏将剩余的咖啡也一饮而尽。
留下两个空杯子,她离开了咖啡厅。
兜兜转转,计程车还是停到了康利大楼外。
谢轻宜下了车,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来办公室的人不少,有几个相熟的看她脸色不对,纷纷上前关心。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权力至上主义》 120-130(第6/23页)
谢轻宜也没什么心思与他们寒暄,随意应付了几句后便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她双手盘在桌上,整个脑袋埋进臂弯里,在黑暗中一遍一遍回想着叶霏说的话。
她很清楚,自己什么都不做,就是在推乔雯婧入火坑。
但如果将她拉回火坑,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是继续在原地踏步,还是另谋出路?
这两样,谢轻宜都不想选。更何况,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能有机会从头再来吗?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日落黄昏时,她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轻宜?”有人轻轻喊了一声。
“怎么了?”
她抬起头,脸上布满被头发压出的痕印。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
“好吧,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谢轻宜默了片刻,“不用了,我还不饿。”
“那好叭,我们准备去吃饭了,你要是饿了就给我发个消息,我回来的时候可以给你带点吃的。”
面对同事的关心,谢轻宜心头有些许颤动,“好,谢谢你。”
等同事离开,她抹了把脸,起身来到窗台边。
夕阳在她脸上的印痕里刻出道道阴影。
许久,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乔雯婧的电话。
“乔部长,你现在在公司吗,我有事想和你谈。”
“总监的位置,可能有问题。”
谢轻宜靠在窗台,拿着手机的手,不断用力。
推别人入火坑的事,她终究还是做不到。
大概,这就是她一遍又一遍失败的原因。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乔雯婧的声音。
“我知道。”
谢轻宜瞳孔骤缩,“您…您怎么会知道?”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乔雯婧轻轻笑了声,“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您怎么还要答应我?”
“论资历我不如其他人,论背景,比我好的也大有人在。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那我为什么不答应呢?”
话已至此,两人也再无需多言。
乔雯婧回到房间,看向眼前的男人。
“冯总,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可以。”
“现在小钟总即将成为CEO,您又怎么能保证,我能坐上总监的位置。”
冯道全明白她的意思,现在钟明诀不知所踪,钟临琛上位后,自己便无所依靠,自然也就无权干涉投资总监的位置。
但在来之前,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在那通电话里,她给出了一个名字。
“我不能保证,但钟家有人可以替我保证。”
第124章 血雾
◎求你,救救我。◎
饲养箱里,黑王蛇蜷缩成一圈,闭着双眼,靠在角落。
倏然间,安静的书房里传来一阵响动。
是开门的声音。
紧接着便听得一阵脚步声,走了进来。
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闯入,黑王蛇慢慢睁开眼,看向沙发上坐着的西装笔挺的男人。
他看起来似乎很紧张,即便书房里就只有一个人和一条蛇,他也依旧坐得端正。
双手合拢,掬在膝上,眼睛在书房里扫了一遍又一遍。
而后,一人一蛇,视线交汇。
不知起了什么心思,他站起身。
原本盘踞在角落的黑王蛇也慢慢展开身体,头部抬离垫材,深褐色的竖瞳锁定在朝它走来的男人身上。
等他走到了饲养箱旁,它头颅微微昂起,游动蛇身,光滑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精准地朝着那只在箱口上方的手靠近。
啪的一声,男人的手猛地缩回,饲养箱的盖子也被用力合上。
黑王蛇的动作戛然而止。
它保持着昂首的姿态,竖瞳穿透玻璃,注视着他。
注视着他,一步一步向后退去,退回了沙发旁,双手拢在膝上,恢复了端正的模样。
书房,又回归了安静,带着粗重的呼吸。
直到门再度打开,另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几乎在这气息侵入的瞬间,箱内昂首注视的黑王蛇,如同被按下了无形的开关,头缓缓垂下,身体滑回了角落,重新将自己盘绕进暗处中,仿佛从未移动分毫。
“爸。”
钟士承略昂下巴,“坐吧。”
钟临琛应声坐下。
“最近的工作还适应的来吗?”
“适应得来,邱姨他们都在很认真地教我。”
他斟酌了一下才回答。
“他们教你,你要好好听,”钟士承歇了口气,“但也不能全听,知道吗?”
钟临琛有些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为什么?”
“比起你大哥,你的优点在于能听得进去话。”
“可优点有时候也会成为缺点,毕竟作为一个公司的负责人,要时刻保持自己的判断,不能总是被外人左右想法。”
许是还在病中,钟士承的声音不似从前那般刚硬,反而带了些许父亲的柔软。
在钟临琛的印象里,他极少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每一次与他单独相处时,他不是训斥就是拿他与钟明诀比较。
像现在这样耐心温和地指导自己,夸奖自己,几乎从未有过。
“我会记住的。”
话题告一段落,钟士承望着眼前这个儿子,陷入了某个思绪。
玻璃窗外的光打在他的背影,让钟临琛看不清这眼神背后的含义。
但他能感觉到,他的思绪,并不在自己身上。
“爸。”
他忽然开口,打断了父亲的出神。
“嗯?”
钟临琛舔了舔唇,搁在大腿侧面的手,攥紧了一小块布料。
“大哥他…怎么没来公司了?”
提起钟明诀,钟士承的视线再度游离,只是很快就被收了回来。
“他需要休息。”
听到这个回答,钟临琛嘴角抽动了下,喉咙也不自觉滚动了一圈。
休息完了呢?还会回来吗?
回来之后,他还能继续坐CEO的位置吗?
太多太多的问题堵在钟临琛心头,可他却只能望着地毯上的花纹,什么也问不出口。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过去了。”
“好。”
钟临琛站起身,搀扶着父亲从书房去坐电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权力至上主义》 120-130(第7/23页)
梯。
来到一楼,除了钟明诀,钟家的人都已经在客厅聚集等候。
“刚刚文楷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佘少娴问。
“婚礼什么时候开始?”
“六点半。”
钟士承看了眼时间,五点半。
“走吧。”
一家人离开钟宅,往庭院外走,钟念玺特意放慢了步子,与满脸失神的钟临琛同步。
“你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是不是爸跟你说什么了?”
钟临琛看了她一眼,又撇回头,“没什么,只是问了些公司里的事情。”
“那你问了钟明诀的事情吗?”
“问了,他说他需要休息。”
“休息?他干什么了就要休息,休息完之后还回来吗?”
面对姐姐一连串的追问,钟临琛心里颇有些烦躁,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我哪知道他怎么了,爸什么也没和我说,你别问我了。”
说完,他便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看着弟弟的背影,钟念玺眉头紧拧。
自从爸说要钟临琛接任CEO后,她就发现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
明明以前对这个位置这么渴望,可现在得到了,反倒像变成了个会发散郁气的负重包,压在他身上,没了往日的精神气。
不只是他,连爸也一样,浑身都蒙着一层灰色的阴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想不通,钟念玺只好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我让文楷给明诀打电话了,他们俩小时候一起长大,说不定他说了之后明诀就会来的。”
佘少娴说完,钟士承并没有回答,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也不知听没听见她说的话。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他最近的状态不难看出,父子俩又闹矛盾了。
但这次的矛盾,显然和以前不同。
以前他们俩吵架,钟士承会生气,会愤怒。
现在却仿佛丢了所有生气,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动。
可细细观察下来,佘少娴却看出,这潭水在日复一日地流逝。
至于从何处流逝,她追溯不到源头。
或许有一天,水面掀起漩涡,答案就会显露。
但如果真的有那一刻,这潭水,离干涸也就不远了。
钟文楷的婚礼在一座庄园里举行,庄园外的草坪上,摆放着一面千万支白粉色香槟玫瑰簇拥成花墙。
几人在花墙边下了车,穿过百米长的鲜花拱门廊道,进入庄园。
见钟家的人出现,来往宾客一一上前想要同钟士承打招呼,但都被钟家其余人给应付了过去。
他们看得出来,他现在不是很想与人应酬。
只是这来往的人里有许多知名媒体,这让钟士承不得不扬起笑脸,免得抓到什么表情被他们大做文章。
“文楷怎么今天请了这么多媒体来?”
他觉得奇怪,便问旁边的佘少娴。
“我也不太清楚,”她小声说,“我之前看了宾客名单,也没看到有这么些人。”
钟士承深吸了口气,感觉有些不妙,但也没再说什么。
走进主宴会厅,挑高的穹顶垂挂着水晶吊灯,手工打磨的万颗水晶,将烛光散落在象牙色的真丝地毯上。
一步一步,带起片片破碎的,璀璨的金。
收到钟家人来的消息,钟文楷赶忙回到了主厅,“舅舅,佘阿姨,你们来了。”
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戗驳领黑西装,黑色面料在灯下泛着淡淡光泽,双排六粒银质纽扣规整排列,暗纹提花在举手投足时若隐若现,搭配领结上的碎钻胸针,整个人看起来贵气十足。
钟士承将他上下看了一遍,而后苍老的脸上,多了一丝欣慰。
“文楷,恭喜你,从今天以后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和你阿姨以后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谢谢舅舅,”钟文楷笑了笑,“也谢谢您和阿姨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我会好好记得这份情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妈妈是我亲姐姐,你又是她唯一的孩子,照顾你是应该的。”
“文楷哥,新婚快乐。”
钟念玺也适时送上祝福。
“谢谢,我都结婚了,你们几个也该加把劲了。”钟文楷看向几个弟弟妹妹。
听到这话,钟念玺看了眼钟士承,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笑着打了个哈哈,“这种事情还得看缘分,你比我们幸运,先碰到了合适的人。”
“是啊,文楷哥,能遇到一个合适的人挺不容易的。”
这句话从钟时寅这个花花公子嘴里说出来,让几人都不自觉都将视线聚集到了他身上。
现在想来,他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在外面乱玩的消息了。
还真是邪了门了。
“婚礼还有一会,舅舅,我先让人带你们去偏厅休息一下吧。”
钟士承没有应答,视线在人群里望了一阵,“文楷,程小姐的父母在哪,我想找他们聊一聊,可以吗?”
听到他的请求,钟文楷表情有些诧异,“可以,我待会让他们也去偏厅,你们在那边说话吧,也清净些。”
“好。”
叫来服务员,钟士承一行人便齐齐去往偏厅。
钟文楷也正要跟着去时,却被佘少娴给叫住。
“明诀那边,你打过电话了吗?”
“昨天打了,但没接。”
佘少娴微微叹了口气,“好吧。”
“待会我再打一遍吧,您别着急。”
“行,那麻烦你了。”她想起媒体的事情,又问道,“刚刚来的时候我看到很多媒体都在,那些人是你的朋友吗?”
钟文楷嘴角的弧度凝滞片刻,却又很快恢复,“差不多吧,也有些是竹薇的大学同学,她读的传媒专业,所以有很多同学做记者的。”
这个解释,佘少娴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异常,可怪就怪在,刚才他的表情很不自然。
她总感觉,今晚要发生什么事。
“行,那我就先过去了,麻烦你再跟明诀打个电话吧。”
“好。”
看着佘少娴离开,钟文楷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来到宴会厅外的窗台,他从手机里找到钟明诀的电话拨了出去。
铃声响了很久,久到钟文楷以为又是打不通时,电话却接通了。
“大哥?”
“怎么了?”
听筒里,男人的喉咙像塞满被烈日炙烤的枯叶,每说出一个字,枯叶就碎一片。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权力至上主义》 120-130(第8/23页)
空气默了一瞬,才有了声音。
“抱歉,我不知道。”
钟文楷心头涌起一丝异样,“没关系,现在婚礼还没开始,你能来参加吗,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
钟明诀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堵住。
“大哥,咱们从小一起长大,除了舅舅外,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亲人,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来。”
钟明诀记得,姑姑小时候待他很好,再加上钟念玺他们几个也总是抱成一团,所以与这个和他年轻差不多的表弟相处格外亲近。
今天他结婚,自己没有不去的道理。可他实在不想面对父亲,面对那么多人,回答那么多问题。
“你把地址发我吧。”
算了,就去一下,见个面就走好了。
“好,我马上发给你。”
挂掉电话,钟明诀将手机丢到一旁,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去到浴室里。
站在镜子前,他几乎都快认不出自己,只感觉镜子里是一副空空的躯壳,灵魂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
冒出的胡茬,发黑的眼圈,满眼的血丝。
整个人已经疲惫到,连抬起眼皮都觉得吃力。
可钟明诀不敢闭眼,一闭上眼,所有他们相处过的画面,她的脸,就会出现在眼前。
像一场抓不住的幻觉,只存在于他的脑海里。
但所有的触感又是那么清晰,她的声音,她的身体,她的气息,清晰地告诉他,这不是他一个人自导自演的电影。
他拿起剃须刀,刮过下巴。
重复着那天的动作,他最近总是喜欢这样做。
似乎这样,就能回到那天,回到那夜,回到他们曾经某个亲密的瞬间。
但电影可以倒带,时间不会倒转。
它只会让下巴上的旧伤口变得越来越淡,却不会创造新的伤口,换来她的出现。
洗漱完,换好衣服,钟明诀来到停车场。
发动车子前,他捂着脸,将身体里那千斤重的气,叹了出去。
即便如此,满颗心也如秤砣一般,拖着他往下坠。
看了眼地址,钟明诀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因为是周末,路上车很多,行人也多。
无数张陌生的脸,在车鸣与霓虹中,在他的视线里,往来走去。
这段时间来,钟明诀已经记不清自己找过多少人,见过多少陌生的面孔。问了多少遍同样的话,又得到过多少同样的回答。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能消失得这么彻底。
一个字不写,一句话不说,像从没来过一样,连影子都没留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一边给他爱,一边又做遍让自己难过的事情。
在她心里,自己真的就是一粒尘埃,随手就可以丢弃吗?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
一旦明白,答案就如洪水猛兽,向他袭来。
让他恨不了她,也不能不爱她。
绿灯亮起,身后的喇叭,催促着钟明诀前进。
他正要发动车子时,口袋里的手机,却响起。
一边跟随着前车向前走,他一边拿出手机。
看见屏幕上的陌生电话时,钟明诀忽的眼皮一跳。
若是以前,他不会随意接陌生电话,但为了不错过一条消息,他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放置耳边,现实世界里的喧闹仿佛都被电话里的声音,吞噬殆尽。
“钟先生,别来无恙。”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钟明诀条件反射般踩下刹车,车骤然停了下来。
他张着嘴,嘴唇几近颤抖。努力想要说些什么,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怎么停下了呢?您后面的车,已经在催了。”
钟明诀紧紧握着手机,“阿…阿臻,你在附近对不对?”
“我在。”她说。
“你在哪?”
钟明诀的眼神慌忙朝四周张望,可周围的人太多,他只有一双眼睛,想要努力看遍路上的每一张脸,却那么低效又无力。
恰在此时,红灯再次亮起。
他停在灯下,亮眼的光,蒙蔽了他的眼睛。
钟明诀没有任何犹豫,他拉开车门下了车。
来到路边,行人一张张陌生的脸,如同被快进的胶片,模糊,喧杂。
“我找不到你,我找不到你…”
大脑一片眩晕,声音颤抖不止,一股巨大的恐慌从钟明诀心头蔓延,如同身体的坐标被突然抹去,灵魂被丢进无边无际*的世界中。
飘荡着,悬浮着,没地方落下去。
“阿臻,我找不到你…”
“钟明诀,”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等你听完,我就会出现。”
尽管理智已经在人群中失散,可钟明诀有强烈的直觉,高海臻口中所谓的秘密,不是他所能接受的事情。
“阿臻,我不想听,你出现好不好。”
绿灯再次亮起,街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他却浑然不觉一般,紧攥着手机,一边踉跄着逆行人群往马路边缘移动,一边乞求她不要说出某个让他难以接受的秘密。
“求你,求你出来好不好,我不想听,我只想看见你,求你…”
可电话那头的人,没有接受他的哀求,清清楚楚,一字一句,说出了那个秘密。
“三十二年前,钟士承认识了一个女人。”
“在他和你母亲离婚没多久之后,这个女人就怀了孕。”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孩子的父亲。”
“一个人回到坂东,生下了孩子。”
“而那个孩子,她,叫高海臻。”
钟明诀浑身的血液在她一句又一句的秘密中,凝结成冰。
但又立马被一记重锤敲碎,锋利的冰碴,刮磨着他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根神经。
让钟明诀忘了该怎么发出声音,忘了该怎么用自己的眼睛,在人群里重新寻找她的身影。
他努力想调动自己的五官,去说,去看,去听。
可耳边却只有骨头摩擦的声音,世界模糊成了虚无缥缈的幻影,一张嘴,堵在喉咙里的被冰碴搅碎的血肉,就要吐了出去。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阿臻,你骗我的对不对,是不是爸让你这么做的,他不想让我和你在一起,就故意让你这么说的对不对?”
“阿臻…阿臻…你可以丢下我,可以抛弃我,求你,求你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权力至上主义》 120-130(第9/23页)
“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电话那头,没有再传来女人的声音。
钟明诀看了眼屏幕,不知何时,通话已经被挂断。
他急忙回拨过去,回应他的,是听了千百遍的机械音。
握着手机,钟明诀看向周围不断朝他投来打量的眼神,神情一片茫茫。
他站在人群之中,又像是站在世界之外。
是梦,对吗?
人们的嘴巴在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该醒来,自己该从这个噩梦里醒来。
醒来继续去找她,和她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
一步,一步,他向前走,走到马路边。
前方的数字在倒数,倒数着他醒来的时间。
十,九,八,七,六,五…
数字归零,红灯亮起。
钟明诀闭上眼,脚步向前踏去。
砰的一声,撞击声,碎裂的声音,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世界又有了声音。
钟明诀努力想要睁开眼,可眼皮沉得似铁,他怎么也抬不动。
只是在一片嘈杂的声音中,他听见有脚步声在靠近。
和从前一样,他总是能那么清楚地辨认出,她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停了下来,停在了他身边。
他再次尝试睁开眼,用遍了所有的力气。
眼前,却是浓浓血雾。
雾中,他看不清任何人,只能张开嘴。
发出没有声音的呼唤。
阿臻,你看见我了吗?
我好痛。
求你,救救我。
第125章 婚礼
◎我不是早跟您说过,还有机会的吗。◎
“刚刚打通大哥的电话了,他说他待会来。”
钟文楷来到佘少娴身边,小声说。
“好,那等他来了再告诉你舅舅吧。”
“嗯,那我就先进去了。”
等钟文楷回到主宴会厅,佘少娴没有忙着回偏厅,打算在外面透一会气再说。
她坐在阳台布置的靠椅上,支起手臂,撑着脑袋放松。
望着前方高高的花墙下,步履匆匆的工作人员。
他们路过花墙时,眼神都会在墙上停留片刻,却又因为手上的工作,而无法驻足欣赏。
看着这一幕,佘少娴忽然记起,二十多年前自己和钟士承的婚礼。
也是这样盛大,繁华,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
唯有她,那么清闲。
那是佘少娴第一次讨厌自己无事可干,因为一静下来,她就显得那么孤单。
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围绕在她身边的只有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和虚伪的道贺。
恭贺他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可笑。
对一个三婚的人,竟也能说出这样的祝福。
她不得不佩服这些西装革履,珠光宝气的演员们,三言两语间就将一场婚礼包装成上流社会的舞台剧。
所以佘少娴格外讨厌参加婚礼,即便,今天是她名义上的外甥的婚礼。
晚风习习,月光清清。
休息够了,佘少娴想自己该回去了,回去看看别人的婚礼,别人的女儿,别人的父母亲。
她从靠椅上起身,往主宴会厅里去。
距离婚礼还有十来分钟,仪式开始前,是宾客们的社交环节。
香槟塔在灯下,闪烁着浮华的光,反射在女人颈间的翡翠,男人袖口上的钻石,和他们一字一句,成千上亿的生意。
随着顶端的杯子被人拿走,在男人的脚步中,玻璃杯里的光影再次跃动。
“念玺,会长呢?”
听见有人喊自己,钟念玺转过头,看清来人后表情诧异了一瞬。
“在偏厅里和程小姐的父母说话呢,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有个项目上的问题,想找他商量一下。”冯道全解释道。
“他现在应该没什么空,临琛应该有空,要不您找他商量一下?”
“是,他现在是代理CEO,是该找他商量,”他的拇指摩挲着玻璃杯壁,“只是现在会长还没向董事会提起辞职,有些事,该按规定来还是得按规定来。”
听到冯道全这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话,钟念玺下意识抱起手臂,眼底露出一丝警惕。
这老家伙,怕不是还想着钟明诀继承的事。那干嘛要来和自己说这一大通,难道是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看她这样一副疑心重重的模样,冯道全呵呵笑了两声,“念玺,我跟着会长干了这么多年,知道他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反复考量后的结果。”
“会长既然现在看重临琛,想让他接手公司,必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就算再不理解,我也会尊重他的决定。”
钟念玺压低眉眼,仔细打量着他的表情。
不知是掩藏得太好,还是发自肺腑的真话,她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什么端倪。
“冯叔是哪里不理解呢,临琛虽然比不上大哥经验丰富,但这段时间以来,也一样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完全胜任CEO的工作。”
早在那次医院里的投票,冯道全就见识过这丫头的本事,现在这番伶牙俐齿,他倒也不觉得奇怪。
“我当然也相信,但临琛这个孩子,我也是看他长大的,优点很明显,缺点也很明显,”他叹了口气,“像面对一些突发状况时,总是没那么稳重,不会灵活应变。”
“说到这个,我看你这个做姐姐的就要比他强多了。”
真是越说越迷糊了,钟念玺实在不懂,这老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怎么突然还夸起自己来了。
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眼皮倏地一跳。
老东西该不会是来挑拨离间,帮钟明诀拖延时间的吧?
见她那枪子一样的眼珠子顶在自己脑门上,冯道全也知道,这个话题怕是继续不下去了。
“念玺,我也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比起临琛,你自身有足够的能力和经验。只是碍于女孩子家的身份,不得会长重视,我为你惋惜而已。”
冯道全此话一出,钟念玺眼底的笑意像结了一层冰,所有的情绪冰封在那双眼睛里。
“没什么惋惜的,临琛是我弟弟,也是钟家的孩子,”她扯着唇,后半句话不想经过任何思考,从喉咙里推了出去,“他当CEO,我很高兴。”
好歹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那么久的人,话里是真是假,冯道全岂能看不出来。
只是她现在对自己防备太重,他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功。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