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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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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舌尖轻轻一舔

呼吸下意识地放得轻缓,裴恕握住王十六的手,带她进门。

她安安静静,在他手中,长长的睫毛闪了一下,眼皮是红的,带着水汽,朦朦胧胧越过他,望着未知的地方。

她哭过,裴恕想。她很伤心,甚至是脆弱,这让他的心突然软到了极点,虽然自己也并不能说清楚缘故。

扶着她在榻上坐下,给她靠上引枕,又将炭盆挪到近前。架上放有手炉,他素来不用,一直都空着,此时也拿下来,一块一块挑了熟炭进去,盖好盖子,拿一块帕子包了,递到她手里:“握着吧,冷。”

王十六接过来拿着。手脚暖和了,冰凉的心里,似乎也有了点温度。坐榻轻轻一晃,他挨着她坐下了。

淡淡的柏子香气,和着睡后又醒,特有的温暖气息,慢慢地,围了上来。让人的心仿佛也沾了些暖,王十六默默坐着,这时候有个人陪着,还是暖的,原来,也很好啊。

嚓,烛花爆了一下,裴恕想要起身去剪,又舍不得离开。她可真是安静啊,她从来不曾这么安静过,让他的怜惜千百倍地增长,俯低了身子,轻柔着声音:“出了什么事?”

王十六慢慢抬头,看向他幽深凤眸。眼白极白,眸子极黑,瞳仁是深不见底的幽潭,此时沉沉地看着她,幽潭里便起了微澜。

从前总觉得他这双眼跟薛临一模一样,但其实,并不一样。他更冷冽更严肃,但也更容易为着她一句话一个举动,突然生出波澜。她现在,绝不会再认错了。“裴恕,我想要你帮我,杀了王焕。”

从前她,全都想错了。总以为杀了王焕她一死了之,一切都能结束,可事情从来不会那么简单。有太多她凭借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她不能再连累璃娘他们,但裴恕是不一样的。

他从一开始,目的就是铲除王焕,他背后是朝廷,手中有人有权,他能做到她无法做到的事,他也能保全璃娘他们。她可真是糊涂,为着自己那点脾气甩下他,拖着身边的人往火坑里跳,可他其实并不难对付,嘴上说得再狠,哄一哄,每次也都会帮她。她早该来找他了。

裴恕顿了顿:“不行。”

以为她立刻就会发怒,她对于不如自己心愿的事,一向难以容忍。裴恕甚至做好了承受她怒火的准备,谁知她只是垂下眼皮,喑哑着声音:“为什么?”

这样脆弱、柔软的姿态,让爱意伴随着怜惜,汹涌着成河,裴恕忍不住伸手,轻轻环抱住她。

王十六转过脸,看着他握在她肩头的手。很暖,手心干燥,指骨分明,带着让人安稳的力度。这样的触碰她并不喜欢,但此时,也不讨厌。他试探着,又靠近些,说话是让人心安的,沉稳舒缓的语调:“朝廷自有律法,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王十六便又转了脸看他:“什么?”

“我不能让你背负弑父的罪名。”因为决不能让人听见,裴恕低低的,几乎是在她耳边说了。

她太年轻,还不知道这个枷锁有多沉重。王焕就算作恶多端,但那个动手的人,绝不应该是她。“此事你不要插手,一切有我。”

“裴恕。”她轻轻的,又唤了一声。

裴恕觉得,自己好像渐渐喜欢她这么唤他了:“嗯?”

“璃娘,我二弟,周青,锦新,我身边这些人,我要你确保他们平安无事。”王十六看着他,慢慢说道。

裴恕看着她,她仰着脸,从耳边到下颌,清晰倔强的线条,她对于划归为自己人的,一向都是全力维护,几乎都让他有些妒忌了。从前她也曾这样对他,可是现在呢?他好像突然之间,失去了这种特权。为什么?

在晦涩的心绪里点点头:“其他人与王焕的恶行无关,我自然会保他们周全,但你二弟,我不确定他站在哪一边。”

到魏博这些天,王存中态度微妙,既不亲近,也不疏远。此人城府颇深,手腕老练,从目前的形势看,王焕活着对他更有利,很难说他会支持谁。

“他不会对你不利,”王十六坚持着,“我能替他担保。”

从前是她对不起璃娘和王存中,哪怕王存中真的贪图现有的一切,选择王焕,她也一定保全他,她绝不会再让璃娘伤心。

裴恕想说此事关系家国,并不是她所能保证的,但她这样脆弱,这样乖,这样的她,需要他付出所有的耐心和爱意。点点头:“好,我会尽力。”

“谢谢你,裴恕。”王十六慢慢说着。今夜的一切耗尽了所有的精神,觉得累,下意识地,向他怀里靠了靠。

裴恕立刻将人搂得更紧些,心绪跳荡着,无数不合规矩的念头一齐涌上来,又努力压下去,天人交战。

他的挣扎王十六并不知道,只觉得他的怀抱很暖,很安稳,从前拥抱薛临时,也是这样的感觉。多么让人贪恋啊。

手炉放在膝上,她的手,便也握着他的手了,十指相扣,紧得没有一丝缝隙。

裴恕在沉没的边缘极力挣扎。一次已经于礼不合,决不能有第二次,甚至此时的亲密,也都已经越界。极力不去看,不去闻她拂在脸上的发丝,搜肠刮肚想着话题:“你为什么,这么恨王焕?”

王十六向他怀里又窝了窝。为什么这么恨他?因为他害死了薛临,因为她这一生所有的不幸,都从他抢了母亲开始。这些,不该跟他说,可今夜的自己太脆弱,守不住太多秘密:“在南山那些年,我过得很好,我这一生从不曾那么好过。他毁了一切。”

裴恕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她是真的很难过,她真的把薛演,当成了她的父亲。摸了摸她柔滑的头发,抚慰着,试图剥开更多,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心:“今夜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哭了?”

“没什么。”王十六嗅着他身上暖烘烘的男子气息,消沉的心境慢慢安稳,“我只是突然发现,我做错了很多事,我连累了

姨姨,还让我身边的人都很危险,我从前,太自私了。”

裴恕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心绪有些发沉,她怕连累她身边的人,所以过来找他?她倒是不怕他出事。又有些微妙的欢喜,她不怕连累他,因为他们之间,是不一样的。

这些天她对他冷若冰霜,让他一直怀疑自己,怀疑那夜的一切,可现在,她这些无意中说出的话,清清楚楚地表明,她对他,是不一样的。欢喜慢慢增长,于是他,也想让她欢喜:“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成德探查,若是顺利的话,也许过几天就能知道军师是谁。”

王十六心里砰地一跳,呼一下坐直了:“真的?”

裴恕看见她瞪得大大的眼睛,突然明亮的目光,这是今夜她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那两样东西,或者说送东西的人,对她真的很重要。

让他的疑虑百倍地增长:“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王十六顿了顿。太累了,这秘密压得人喘不过气,而他今夜的耐心和温暖,让她一次又一次,想起薛临。低着头,半真半假:“那两样东西从前我很常用,我总觉得,可能是我很熟悉的人送的。”

裴恕再次将她拥进怀里,带着怜惜,偷偷向她发心里一吻。他后来探查过,她出生后郑嘉逃过很多次,最后一次是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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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逃去了南山。在那里她度过了整整九年安稳光阴,她方才也亲口说过,那是她一生过得最好的时光。

眼下曾在南山陪伴她的人全都死了,她如此迫切,执拗地追查这两样东西,也无非是想留住昔日罢了。“我会细细探查,早些帮你找到真相。”

王十六心里一暖,带着感激:“谢谢你,裴恕。”

她只肯叫他的名字了,虽然他更怀念哥哥这个称呼,然而这样,也不是不行。裴恕带着笑:“你我之间,何需言谢。”

目前看来,最大的嫌疑是林军师。此人对河朔局势至关重要,洺州之战又主动示好,也许他该亲自联络才是。“我可以给他写封信,探探路。”

“好。”王十六又向他怀里窝了窝,心里一片安稳。

炭火越来越暖,手炉也是,他的体温那么舒适,不知不觉也就倦了,他的脸突然模糊,声音也是,王十六坠入了梦乡。

“待会儿就写,明天一早送出去。”裴恕还在说,没得到回应,低眼,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着微红的眼。

这样安静,这样乖,全心全意依恋着他的模样。裴恕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低头,在她唇边轻轻一吻。

她似乎被惊动了,微微抿起的唇,裴恕连忙坐正,腰都挺得笔直,她并没有醒,依然恬静的睡颜。

万籁俱寂,微不可闻,炭火燃烧的声音。裴恕保持着原本的坐姿,搂着王十六,沉默的看着。无数龌龊的念头涌上来,无耻得连他自己都无法忍受,又禁不住不想,紧紧咬着牙。

沙漏无声无息落下,四更的刁斗声遥遥响起,裴恕深吸一口气。

太晚了,即便他们是未婚夫妻,但若是留她在此过夜,传扬出去,依旧会败坏她的声誉。

再多不舍,他得送她回去了。裴恕打横将王十六抱了起来。

轻飘飘的在怀里,他过去怎么不知道,她这样瘦。

这半年里的遭遇,一定折磨得她寝食难安,痛苦不堪吧。她总是不高兴,总是急切着激烈着,为这样那样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发着脾气。过去他总嫌她粗野蛮横,可一个十六岁,无依无靠的小娘子,身上所有的尖刺,也许都是她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生出来的吧。

他做夫婿的,该当体谅包容才是。爱怜越来越浓,裴恕低头,在她唇边又是一吻。

她没有醒,绵长的呼吸,温暖的香气,让他翻腾的欲念突然暴涨,含住她的唇,舌尖轻轻一舔。

蜜一样甜。呼吸急促到了极点,裴恕要苦苦压抑,才能压住进一步冲动,扯一件绵袍将她严严实实罩住,抱出了门。

寒夜寂寂,她睡得熟了,丝毫不曾惊动,裴恕稳着步子,慢慢走到通往内院的垂花门前。

周青守在那里,看见时神色一僵,立刻伸手来接:“我来。”

裴恕侧身让开,一言不发继续往里走。

周青不得不跟上,心绪翻腾着,忽地听见他问:“她今晚哭过?”

半晌,听见周青嗯了一声。

“为了什么?”裴恕又问。

从他那里离开时她还在生气,后面突然失踪,再出现时,已经是这般脆弱无助的模样。失踪的那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周青不想回答,又不得不答,痛恨自己的无能,紧紧攥着拳:“二郎君好像找过她。”

所以是王存中跟她说了什么?裴恕迅速在脑中串联出轨迹。

她之前,一直都想亲手杀了王焕,也曾真正付诸行动。今夜又突然改了主意,要他帮她。她说自己做错了,要他确保璃娘他们的安全——

王存中为了上次下毒的事,指责了她。她脆弱痛苦,因为她极度自责,觉得连累了那些人。

让他再一次意识到,她粗野蛮横的表象下,包裹的是一颗极柔软敏感的心,他原本应该更早发现的。

而王存中。从事发到现在瞒得滴水不漏,她没看错,王存中不会做出不利于他的事。她看人一向都很准。

爱意翻涌着,想要再吻,眼下已不可能了,忍得牙都是酸的,将她柔软的身子,不动声色,再抱紧些。

“到了,”眼前是她的院子,周青抢出去一步,“娘子交给我,你请回吧。”

裴恕没有理会,抱着王十六走进卧房,轻轻放好在床上。

锦新连忙上前帮着脱鞋,拆了发髻。裴恕背转身没有看,直到纱帐落下,这才离开。

天边模糊一点晨曦,回去之后,要立刻给林军师写信,要安排成德诸般事务,还有部署明天与王全兴的交涉。今夜他是注定不能入眠了,但愿她,能好好睡一觉,好好歇歇。

***

王十六这一夜睡得极沉,梦都不曾有过一个,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日头拖一两道光影在纱帐上,是她自己的卧房。

恍惚想起昨夜好像是在裴恕那里,是怎么回来的?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娘子醒了?”锦新听见动静,过来打起帐子,“昨夜是裴郎君送娘子回来的,娘子那会子睡着了。”

她竟在裴恕那里睡着了?王十六愣了下,昨夜的情形丝丝缕缕,漫上心头。

她是在他怀里睡着的。那样暖,让人安心的怀抱,几乎和薛临一模一样。

他不是薛临,但他好像,又开始像薛临了。

三天后。

王全兴暗中向裴恕投诚之时,成德也有了消息,张奢送回来密函一件,同时来的,还有一封林军师给裴恕的亲笔书信。

王十六一颗心怦怦跳着,紧紧挽着裴恕:“让我看看信。”

她认得薛临的字,她的字就是薛临一笔一划教出来的。只消一眼,她立刻就能认出,是不是薛临。

“不行。”裴恕拒绝,“军国要事,决不能传扬。”

“我不看内容,我只看看他的字。”王十六柔软的身子贴上来,苦苦哀求,“求你了,哥哥。”

心里砰的一跳,他有多久,不曾听她唤哥哥了。再强大的意志也都被她摧毁,裴恕沉默着,用手遮住信的内容,只露出落款,送到她面前。

第42章 第42章轻轻拂着她的耳廓

信笺送在面前,王十六急急转过头。

盼了这么久,却不敢看,只要不看,那丝微弱的希望,就不会破灭。

裴恕猜到了她的近乡情怯,轻柔着语声:“要么我告诉你什么样子?”

“不用。”王十六一横心,终是回过了头。

白色的信笺,漆黑光亮的弹墨竖行,端正沉稳的一笔行楷。字是好字,但,不是薛临。

从字体到运笔,没有一处与薛临相似。像从浪尖上被重重摔下,王十六怔怔看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恕便知道,这结果让她失望了,她柔软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里的光暗淡下去,强撑着不肯失态。从那天之后,她再不曾由着性子闹过,越来越隐忍沉稳,也越来越让他心疼。

“观潮。”轻轻搂她在怀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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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安慰,她推开他,平静着神色:“你忙吧,我走了。”

忙是忙的,突

厥的事情多方追查,终于有了眉目,他得尽快查实。王焕的疑心越来越重,近来客院明里暗里监视人越来越多。与王全兴私下的对接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他需想个法子,推王全兴走出这一步。林军师来信也提到了突厥近来异动,频频犯边,虽不曾明说,但话里话外暗示与王焕有关。还有张奢的送来的密函,他还不曾拆看。

他在魏博,实在待了太久,再不抓紧将一切收束,只怕就要生变。但此时,什么事都不及她重要。裴恕伸手拥她入怀:“不要紧,我还有时间,可以陪你一会儿。”

可她现在,更想一个人待着。她那些心事,唯有与自己诉说。王十六推开他:“你忙吧。”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裴恕站在窗前目送,她走得很快,素色裙裾微微晃动,像时开时合的花。她没有愤怒,没有再逼着他去找一个她想要的答案,她的言行举止越来越符合大家闺秀的要求,可他此时突然觉得,从前那个狂野尖锐,处处不合规矩的王观潮,竟在他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他有些留恋。

裴恕拿起密函。他一直想着,等将来成亲,须得好好管束她,改改她的坏脾气。但现在看来,若是能让她一直保持原本的模样,不需经历世事的愁苦,是不是,她会更觉幸福?

王十六快步向内宅走去。

希望之后的失望很难熬,但她经历过太多次,此时也终于能够,平静地面对。

一切都是她的妄念。从此,彻底放下吧,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早些杀了王焕。

“阿姐。”路边王存中迎出来,看她一眼,转身往花园走去。

王十六便知道,他是有话要说,跟着他来到花园,他依旧到水边的六角亭站住,扶着阑干,声音压得很低:“裴恕一直在刺探魏博军情,背地里还跟大兄来往密切。”

王十六没说话。这些裴恕不曾细说,但,都跟她说过。联络王全兴,是为了找到王焕的罪证,将王焕绳之于法。他并不曾瞒过她什么,但她有件事一直瞒着他:她不会让他把王焕交给朝廷,她要亲手杀了王焕。

“阿姐,”王存中看她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这些她都知情,“若是大兄得势,无论我还是你,都不会好过。”

是的,所以她之前求裴恕保全他们,有两层意思,一来若是失手,不要让他们受牵连,二来若是王全兴得势,求裴恕给他们找个出路。但他态度暧昧,这些事,自然不能告诉他。王十六依旧只是沉默。

王存中转过脸,望着远处茫茫的冰湖:“阿耶倒了,你最大的倚仗也就没了,你能确定裴恕不会反悔?”

反不反悔,有什么要紧,反正她也不会嫁给他。但。王十六摇摇头:“他不是那种人。”

周旋已久,她越来越了解裴恕。无论他过去对她有多绝情,但在品行上,他没什么可挑剔的。他承诺她的事,无论是否认同,都会给她办。那夜的事是她强求,哪怕他并不怎么瞧得上她,还是千里迢迢过来求娶,给足她该有的体面。

他是正人君子,言出必行,即便她死了,她牵挂的这些人,他也会替她照顾好。

眼前蓦地浮现出裴恕方才的模样,凤眸幽深,带着怜悯和关切,低头看她。若是她死了,他会怜悯,还是会惊讶,轻松?

客院。

裴恕拆开密函,一目十行看过,待在脑中拼出对应的文字后,不觉一怔。

张奢再次追查了那两样贺礼的来历,军师府上下滴水不漏,查不到任何线索,但张奢心细如发,决定从装贺礼的两个箱子入手。均是檀木制成,材质上佳,雕镂精致,寻常市面上并不能见到,多半出自定制。果然,在排查了成德有名的匠人后,张奢找到了做箱子的工匠,确定了这两个箱子,是军师府定做的。

也就是说,她的感觉没有错,这个熟悉她生活习惯,知道她身量、手围,对她的爱好了如指掌的人,很可能是林军师。

裴恕烧掉密函,起身出门。

方才她那样失望,眼下得了这个消息,该欢喜了吧?

“郎君,”郭俭迎上来,低着声音,“王全兴又召集了心腹议事。”

裴恕不得不停住。昨天王焕将一支牙兵交给了王存中,不多,只有两三百人,但牙兵乃是他的心腹,一直都由他亲自指挥,从不曾交给过任何人,此举对王存中的重用之意极是明显,王全兴越来越沉不住气,私下里频频召见幕僚,也许正与此事有关。

这几天他几次示好,王全兴明显已经动摇,但顾虑着他与王十六的婚事,并不能下定决心。他需得再添上一把火。

先处理公事,私事等以后有空,再与她商议。裴恕压下心里的急切:“你给他透个信儿,就说我马上要去见王焕。”

节度使大帐。

王焕听完陈泽的密报,冷哼一声:“三天议了四回事,忙得很哪。”

挨了他的打以后,王全兴表面上恭顺,每天一早一晚过啦问安,大事小情都向他请示,私下里却连着召集心腹议事,尤其是他交给王存中一队牙兵后,王全兴已经议了两回事了。

他自己干的就是篡权夺位的事,很知道这个反应是什么情况。可笑那小猪狗,还以为自己干得有多机密,能够瞒过他的耳目。冷冷道:“密切监视他,要是有情况,杀。”

陈泽跟随他多年,饶是知道他一向心狠手辣,但对亲生儿子也是如此,还是让他吃了一惊。半晌:“是。”

想了想又道:“裴恕那天送了一支灵玉膏给留后疗伤。”

明显的示好之意,但之后他密切监视,又没发现两人有什么私下往来:“之后属下一直监视,他们并没有其他来往。”

“裴恕精明得很,真要是有什么,不会让你发现的。”王焕微微眯着眼睛,“他这次,待了太久了。”

即便是为提亲而来,即便这些天他跟自家那个不孝女打得火热,黑夜白天都厮混在一起,并没有别的什么异动,但王焕在他手里吃过大亏,本能地还是戒备:“你想个法子,快点撵他走,他在这里,我总是不安生。”

“节帅,”亲兵在门外回禀,“裴使节求见。”

“你去后面待着,”王焕看一眼陈泽,“待会儿我套套裴恕的话,你留神看他的反应。”

裴恕进来时,王焕正笑着迎出来:“贤婿来了啊,我也正想找你呢。”

裴恕躬身见礼:“伯父有何事指教?”

“你先说你有什么事找我,”王焕眨眨眼,“然后咱们再说我的。”

帷幕微微动了一下,显然有人躲在里面窥探,裴恕不动声色:“特来禀报伯父,晚辈打算四天后启程返京。”

终于!王焕心里一宽,嘴上却是挽留:“这么着急作甚?干脆就留下过完年再走,那时候天暖和了,路上也好走些。”

四天之后,该查的事情应该也查出来了,援手应该也能就位。裴恕顿了顿:“晚辈出京之时,禀奏陛下说此次快则一个月,慢则月半,陛下前日传来口谕,催促晚辈回京。”

王焕看见他脸上微微的尴尬,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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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光是在魏博就已经待了十来天,就算立刻启程,时间也迟了。笑得越发畅快:“贤婿这是不舍得走啊,实在不行,就留下过完年再说,反正你刚刚定下婚事,圣人肯定也会体谅你舍不得走嘛。”

“君命不可违,晚辈已经拖延太久,必须回去了。”裴恕低着头,依旧是恭谨的模样,“伯父有什么事找我?”

“没什么大事,”他既然要走,他也就

没什么可试探了,王焕拍拍他的肩,“贤婿啊,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土仪,你带回去给亲家,就说是我一点心意,可惜咱们两家隔得太远,也只好等你们成亲时我再去拜会亲家了!”

门外有脚步声,王全兴过来请安了。很好,他听懂了他的暗示,知道是约他在王焕处,找个借口碰见的意思。裴恕微微抬高了声音:“多谢伯父,待我回到长安,定向父亲禀明。”

门外,王全兴听见了,步子一顿,随即迈步进门,向王焕躬身一礼:“儿子给父帅请安。”

又含笑看向裴恕:“真巧,妹夫也在啊。”

“留后来了。”四目相接,裴恕转开目光,“伯父与留后有事的话,晚辈就不叨扰了,先行告退。”

出得门慢慢走着,不多时身后响起脚步声,王全兴跟了出来:“妹夫要走?定了哪天?”

“四天后。”裴恕停步等他。

“这么快?”王全兴犹豫到了极点。若是他走了,对付王焕就少了重要一股力量,而且有了他的支持,他也算师出有名,也就不用担心之后继位会遭到质疑。但他跟王十六定了亲,这些天他冷眼看着,他们俩打得火热,那天夜里听说还抱着王十六回房,女色最是厉害,难道他真的会跟他联手对付王焕?

“我有心再与留后多盘桓几日,无奈君命难违。”裴恕慢慢往前走着,此处靠近王焕的军帐,众目睽睽之下,反而不会有人怀疑他们谈的是机密,“留后才略无双,堪称魏博第一人,可惜我来的时间太短,没能多向留后请教。”

魏博第一人?第一人难道不应该是王焕?这是在暗示可以扶持他继位?王全兴心里砰砰跳着,试探着说道:“妹夫跟十六情投意合,当真是夫唱妇随。”

“情势所迫罢了,当日洺州的事传到了长安,人言可畏,我不得不为耳。”裴恕话锋一转,“我来这些天,深感留后公忠体国,等我返京,必向陛下奏明留后的忠心。”

王全兴心跳越来越快。当初在洺州时,王焕以和谈要挟,逼他娶王十六,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消息已经在长安传遍了,他怕对仕途不利,所以不得不认了这门亲事?那么他,应该也盼着摆脱王十六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吧?

连忙凑近些,低着声音:“那就多谢妹夫了。我有心帮妹夫,可惜啊,人微言轻,拗不过父帅啊。”

“我也有心与留后结交,只不过留后似乎一直有意疏远,”裴恕看他一眼,“我刚收到消息,突厥有异动。”

王全兴大吃一惊,难道那件事,他已经知道了?

迟疑之时,裴恕已经迈步走了,王全兴连忙追上,心里七上八下,天人交战。他是有心借助裴恕,扳倒王焕,但那件事,通敌叛国,捅出来,说不定连他都是个死。可裴恕已经知道了,难道要坐以待毙?

眼看裴恕一言不发只管往前走,此时也没人可以商量,王全兴一横心:“我有机密军情,想请妹夫禀奏陛下。”

裴恕心中一宽,脸上只是不露声色。王全兴志大才疏,性情急躁,知道他马上要走,又知道他已经查到了突厥这条线,情急之下,一定会选择自保。更何况父子俩本来就离心离德,扳倒王焕自己上位,对王全兴来说没有什么可迟疑的。“何事?”

“去年魏博有一批军粮无缘无故没了,我怀疑与父帅有关。”王全兴飞快地说着,“最近父帅又调集了一批军粮,后来也没了消息,但我新近查到,有一队运粮贩子拿着节度使府的关防文书,押送粮车去幽州。”

幽州正与突厥接壤。裴恕心中一凛:“留后的忠心,我已尽知,留后放心,此事我必给你一个交代。”

客院。

王十六在窗下等着,听见裴恕的脚步声,带着熟悉的节奏,很快来到门前。

侍卫在回禀:“郎君,女郎在里面等着。”

熟悉的,沉稳舒缓,裴恕的语声:“她等了很久吗?”

门开了,王十六抬头,对上裴恕幽深的凤目,他眼梢微扬,是欢喜吗?他一个箭步来到面前,握住她的手:“等了很久吗?”

“没多久,”手心温暖干燥,握住时,让人莫名的安心,王十六转开目光,“裴恕,我来跟你说一声,你得提防着我二弟。”

裴恕心里一暖。他知道的,王存中近来一直在监视他的动向。她一向看重王存中母子两个,能够专程过来提醒他,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心里热着,轻轻拥她入怀:“我知道。观潮,我有件事,正要跟你商量。”

王十六抬眼,他凑在她耳边,说话时有温暖的气息,轻轻拂着她的耳廓:“我得找个借口出去一趟,你跟我一起。”

第43章 第43章冒犯

冬日里土地冻得硬了,马蹄踏上去,冷硬沉闷的声响,王十六向前飞奔着。

“娘子,”周青追在身后,“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王十六抬头,日头斜斜地挂在天幕西边,天很快就要黑了。

耳边萦绕着裴恕低低的语声:“我查到一个重要线索,需得亲身过去一趟。”

他一举一动都受到王焕的严密监视,不可能在魏博随意走动,所以他原本计划明天一早寻个借口与她一起出游,但他要去的地方距此一百多里地,一天时间,怎么能够?不如来把大的。

回头一望,大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裴恕还没有追过来,等他追过来时,天就黑了,在外面留宿一夜,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王十六加上一鞭:“走吧,今晚我不回去。”

周青吃了一惊:“娘子要去哪里?”

“五十里外有驿站。”裴恕说了,在那里碰面。朔风吹过两鬓,脸颊耳朵都冻得生疼,王十六心里却是痛快的,堆积了许多天的郁结在这快马加鞭的奔跑中一点点消散。

裴恕不会无缘无故想要外出,他说的重要线索,必然跟王焕有关,也许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节度使府,书房。

璃娘给王焕斟一杯茶,窥探着他的脸色:“十六在家里待得有点气闷,出去散散心,让我跟阿郎禀报一声。”

王焕打断她的话:“你少替她遮掩,我什么不知道!”

两刻钟前他就收到消息,那个不孝女跟裴恕吵架,气冲冲地要赶裴恕走,结果裴恕没走,她自己倒赌气跑了。什么散心,什么跟他禀报?分明是璃娘替她编的借口。王焕沉着脸:“都是你惯的她!一天到晚由着性子闹,哪天真闹翻了裴恕不要她,我看她上哪儿再找一个!”

“节帅,”陈泽匆匆进门,正要说话时看见璃娘,连忙行了一礼,“见过小夫人。”

璃娘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连忙告退,出了门时王存中也来了,扶着她往回走:“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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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怎样逼疯清冷丞相》 40-50(第5/20页)

“十六闹着要跟裴郎君一起去长安,裴郎君没答应,两个人拌了几句嘴,十六就赌气走了,”璃娘叹口气,“这孩子,都这会子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两个近来好得很,王十六的脾气也大为收敛,会为了这种小事闹成这样吗?王存中思忖着:“我方才听说,裴恕追出去找她了。”

“啊,”璃娘吃了一惊,又是好笑又是担心,“这是怎么说的?”

“这会子不回来,今晚怕是回不来了。”王存中抬头看看日色,所以,是真的吵架了吗?

书房。

“裴恕刚刚去找十六娘子了,”陈泽带着点尴尬,“事发突然,属下没来得及安排人手跟着。”

“那就抓紧安排,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错。”王焕问道,“那个不孝女往哪边走了?”

陈泽顿了顿。内宅之事并不归他管辖,况且他原以为王十六只是闹一会子就会回来,所以并没有在意,谁能想到裴恕会为了这种事也追出去了?眼下却是连去了哪里都不清楚,结结实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属下这就去查。”

“你亲身去一趟,多带点人手,”明明没什么可疑的,

但王焕不知怎么的,总有些心烦意乱,“一定得看好裴恕,我总觉得,今天这事有点古怪。”

大道上。

裴恕打马往北,几个侍卫穿着和他一样的衣裳,策马簇拥在他身边,若非十分熟悉的人,轻易不能认出哪个是他。

王全兴供出的情报,跟他的推测十分接近。突厥以游牧为主,不事农业,眼下隆冬季节,正是一年中最缺粮的时候,所以他推测王焕的交换条件,多半跟粮食有关。来之前他细细核查了魏博的军粮收支,从去年到今年,多支了将近五分之一,不是个小数目。

那批突厥战马,恐怕就是王焕用这些军粮换来的。突厥最大的硬伤便是粮食,以往犯边,只需坚壁清野,突厥粮草不继,也就不得不退,如今王焕为了私利盗卖军粮,突厥手中有粮,来年必定大肆犯边。此行不仅要抓住王焕的罪证,还需截住这批粮草。

“郎君,陈泽的人追过来了。”郭俭拍马追上来。

“引开。”裴恕道。

一个扮成他的侍卫带着人拨马往岔道上去了,裴恕望着渐渐西坠的日头,不自觉地,扬起了眉梢。

以他的打算,是要明天一早以出游为名,沿途查探,没想到她竟出了这么个主意。情人之间拌嘴吵架并不罕见,她脾气大,一言不合就要翻脸,节度使府上上下下也都知道,况且情人吵架,外人也不好细问。她这个主意合情合理,又切合各自的性情做派,比他的主意好得多。

从前他总觉得她狡诈,是他错了,她不是狡诈,是聪慧,绝顶无双的聪慧。眼中透出笑意,裴恕加上一鞭,疾疾追着。

三更近前,王十六在浅眠中,听见外面敲门的声音。

是裴恕。哪怕还没睁开眼,哪怕连声音都不曾听见,便已知道是他。王十六披衣坐起,周青果然隔着门回禀:“娘子,裴郎君来了。”

“进来吧。”王十六匆匆将氅衣穿好,拉开了门。

满屋子暖香气,拂面而来,裴恕心尖一荡,看见她睡后微微绯红的脸,目光朦胧,落在他脸上:“来得这么快。”

爱意突然挡不住,这一刹那裴恕极想拥抱她,亲吻她,但只是默默退后几步,背转身,解下外袍。

王十六微微皱眉,有点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却见他把外袍在火盆上烤了烤,又对搓双手,捂了捂脸,这才向她说道:“好了,这下就不会有冷气扑到你了。”

让她突然想起薛临,从前冬天里他从外面回来,也会这样把自己弄得暖和些,才会靠近。鼻尖酸涩着,他走近了,带着眷恋的声音:“来了很久了吗?”

“半个时辰不到。”王十六转开脸,不肯让他看见自己突然泛红的眼梢,“没有人跟踪你吧?”

“陈泽带人追着,不过,都甩掉了,”裴恕看着她微露的侧脸,极想拥抱,可是又不能,在袖子里攥着拳,“你再睡会儿吧,我给你看着时间,四更咱们才出发。”

据王全兴所说,粮队已经走了三天,冬天脚程慢,推着粮车走得更慢,但怎么也有一两百里地了,他们最迟也得明天返程,今天还有一百多里地要赶,还有陈泽追着,能用的时间十分有限。

王十六看他一眼,他脸颊冻得冷白,鼻尖微微有些红,凤目里虽然看不出倦意,但眼白也泛着红,这些天殚精竭虑,一定很累吧:“你也睡一会儿,不歇好,怎么办事。”

“不妨事,”裴恕听得出她话里的关切,眼梢微扬着,“我一向少眠,还支撑得住。”

手里被塞进来一个枕头,王十六指了指外间的卧榻:“只剩一个时辰不到,你也别折腾着要房间了,就在这里眯一会儿吧。”

她进去里间,关上了门。

裴恕犹豫着,明知道于礼不合,但此时又舍不得走,门缝里的烛光突然消失,她熄了灯,大约又睡下了,心尖蓦地一热,裴恕终是拿着那枕头,默默在榻上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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