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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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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却没有丝毫睡意。一向都是他来安排一切,但这次,全都是她安排,让人有些不习惯,但,心里又有异样的欢喜。甚至她不由分说,只将枕头塞给他,指了这卧榻给他,都让他欢喜。

他总想着成亲以后好好管束她,但也许,由她安排一切,由她管束他,是不是,也挺好。

里间。王十六翻了个身,她一向眠浅,稍稍打断就再难睡着,这次恐怕也不能例外。

眼梢依旧湿着,方才裴恕搓着手,抬眼向她笑着的模样,真的好像薛临啊。为什么现在一眼就认得出来他是裴恕,却还是不由自主,时时在心里模糊了他们两个呢?

外间静悄悄的,裴恕大约睡着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王十六闭着眼,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又到了那片混沌,她在奔跑,在寻找,找出口,找薛临。什么都找不到,触目所及只是茫茫一片,阿潮,阿潮,薛临唤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地,听不见了,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观潮。

如此清晰,如此贴近,王十六猛地醒来。屋里黑漆漆一片,门缝里透出外间的灯光,裴恕在外面唤:“观潮,该走了。”

王十六怔怔坐了一会儿:“好。”

这一天快马加鞭,追着粮队的踪迹一直向北,快要日落时,终于在一家客栈外看见了几十辆大车。

领头的车上捆着几个笼子,装着锦鸡、梅花鹿、猞猁等物,后面几辆车挂着风鸡、腊肉之类,乍一看,似乎是送年货的队伍,眼下临近年关,世家大族的田庄向主家送年租,路上多有这样的车队。

裴恕的目光看着地上的车辙,冬日里冻土结实得很,轻易不会留下印痕,但这院子里深深浅浅,到处都是车辙印。这些车子似乎装的是年货,但实际装的东西,远比年货重得多。

叫过郭俭:“确认货物。”

郭俭一晃就不见了,裴恕抬眼,慢慢看过押车的汉子。清一色身强力壮,二三十岁,此时指挥着车夫停放车子,遮盖雨布,几十个人分工明确,动作干净利索。

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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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兵。他们动作标准,配合娴熟,唯有在行伍中受过正规训练,长期配合才能练出这般默契,寻常田庄绝不可能有这种人物。而那个押送头车的大个子。

肩宽背厚,颌下一部浓密的胡子,长相虽然跟中原人差不多少,但眼窝更深些,眸子里带着点淡淡的灰色。裴恕慢慢走近,忽地以突厥语说了句:“节度使有机密要事,让我跟你交代一声。”

王十六远远站着,模糊听见一句,吃了一惊。薛临会说突厥语,昔日里给她讲解河朔局势,开玩笑时也曾对她说过,所以她虽然听不懂语义,但是知道,他说的是突厥语。

这些人,是突厥人吗?王十六知道事关重大,绝不能露出破绽,连忙起身走开,心里却突然酸涩到了极点。他越来越像薛临了,他为什么,不是薛临?

院里。大个子也吃了一惊,上上下下打量着,裴恕不动声色,继续以突厥语说道:“朝廷的使节正在魏博查访,节度使要你们连夜赶路,不要停留。”

手里握着一块令牌向大个子一晃,大个子模糊看见王焕的字样,带着戒备,以突厥语说道:“你是谁?”

所以此人,果然是突厥派来接应粮草的。裴恕沉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陈司马稍后就会赶到,协助你们尽快离开。”

既说出陈泽,那就的确是知道底细的人,况且陈泽马上就要来。大个子松一口气:“现在就走?”

“对,”裴恕道,“陈司马大约酉时就会赶上你们,详情由他向你解释。”

裴恕不再多说,转身离开,身后呼喝声响起来,大个子指挥着押车的赶着车队离开,一口流利的中原官话。

“郎君,”郭俭没多会儿跟了上来,一幅车夫装扮,“我戳开了一包,是粮食。”

“设伏,酉时收网。”裴恕低声道。

抬眼,王十六站在墙后,默默看着飞快下坠的夕阳,单薄苍白的侧影。心里突然涌起柔情

,裴恕慢慢从她身边走过:“你在客栈里休息,事毕之后,我来寻你。”

“我跟你一起。”王十六摇头。她要亲眼见证王焕的覆灭。

“不行。”裴恕停步,在她不远处站住,“留在客栈。”

他脸上是不容分说的拒绝,他现在,又不像薛临了,薛临对她从不会这么强势。但为什么,她还是有些,分不清呢。

酉时。

车队转进道路狭窄处,左边是一带山坡,天黑得狠,火把打了十几个,也只能照见山坡上黑魆魆的,不知是树木还是石头的影子,大个子皱着眉:“停。”

深更半夜,又是这种路,走起来心里没底,不如等等陈泽,看他怎么说。

话音未落,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喊:“陈泽在此,你们过来吧。”

他怎么跑去前面了?大个子心里嘀咕着,还是催着车队往前走,黑暗中忽地几声响,一盏一盏,火把无声无息灭了。

箭如飞蝗,从山坡上暴雨似的落下,不好,中埋伏了!大个子刚要拔刀,脖子上一凉,一个车夫抱住他向粮车下一滚:“别动。”

是刀,轻轻一划,血流如注。大个子一动也不敢再动。

亥时。

王十六从睡梦中惊醒,门开了,裴恕闪身进来:“成了。”

王十六嗅到他身上冷冽的寒气,掺杂着柏子香气,还有淡淡的血腥气,寒夜之中,格外复杂晦涩的气味。睡后心里有些不清醒,在恍惚中握了握他的手:“看你冻的。”

裴恕心里一跳,灯火下她的脸这样柔软,绯红,像新鲜的水蜜桃,诱惑着他去采撷。心跳快到了极点,外面郭俭急急唤了声:“郎君,陈泽来了。”

那个大个子,此案最重要的人证,还没来得及藏。裴恕心思急转:“把人藏这里。”

门开了,郭俭带着一个五花大绑,嘴里塞了毛巾的汉子往床底下一塞,随即闪身出去,王十六皱着眉,裴恕的脸一下子靠得很近:“观潮,我可能,得冒犯了。”

呼一下,他吹熄了蜡烛。

外面有脚步声,一瞬间到了门前,黑暗中,清冽的柏子香气丝丝缕缕,围拥上来。

第44章 第44章“张嘴。”

看不见,于是感官分明敏锐。王十六觉得微微的凉,他的手握住她的脸,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叹息一般,低低唤她:“观潮。”

但他的呼吸是热的,紧紧缠住不放,让人像溺水一样,无法挣脱。王十六闭上眼又睁开眼,手垂在身侧僵直地站着,他的身体与她保持着距离,但脸是紧贴着的,带着急切:“陈泽在外面,你,你……”

我,怎样?王十六模糊猜到了他的意图,他的呼吸拂在她耳尖上,钻进耳朵里了,蓦地生出一缕酥麻,让人心里陡然发了颤。

他是要她回应,要他们假装亲密,骗过陈泽。

门外,陈泽眼睁睁看着屋里的灯熄了,不由得一愣。

他追了一天多,好容易找到了人,这刚到跟前,里面怎么熄灯了?

想叫还没叫时,忽地听见里面唤了一声:“观潮。”

低低的,带着缠绵,裴恕的声音,陈泽心想,难道是王十六的闺名?这名字却比王十六像样多了。思绪只是一闪,随即听见女子低低的唔了一声。

压抑着,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不太畅快。陈泽皱着眉,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正要敲门时忽地一怔。

他又听见了裴恕的声音,同样压抑着,带着低低的气喘,暗夜里听着格外暧昧:“别躲。”

屋里。

王十六沉沉吐着气,脸被他握着,他微凉的唇带着寒夜的气息,向她唇边吻下,王十六急急转开脸。

蓦地想起那夜的吻,模糊凌乱的记忆,他迫切中带着愤怒,抗拒又索取的吻。不一样的,跟薛临的。薛临的吻轻柔温暖,在她及笄之后,他们曾躲在树林里,在暮色的山道上,在午后寂静的书房里,怀着忐忑与新奇,羞涩与期待,一次次尝试,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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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潮,以后不能再这样了。”薛临总是这么说。但又一次一次,在她怀着爱恋吻上去时,他又舍不得躲闪。

“别躲。”恍惚中传来裴恕的语声,他扳过她的脸。

于是他的唇急切着,落在了她唇边,王十六在突如其来的抗拒中,一掌甩过去:“走开!”

门外,陈泽心里突的一跳,霎时明白了里面在做什么。

那个看起来清心寡欲,一本正经到极点的裴恕,居然在里面,在不曾成亲之时,与王十六做着男欢女爱的事。

门内。

裴恕猝不及防,她的耳光落下来,距离太近,只是指尖划过脸颊而已,不疼,反而让人的欲念千百倍的增加。握住她的手压在身后,在她耳边轻声道:“抱歉。”

唇蹭着她的耳朵,暖热的气息闯进来,呼吸都觉得粘涩,王十六沉沉吐着气,他的声音轻得像呓语:“张嘴。”

唇移下来,顺着耳垂,擦着皮肤,又到唇边。王十六被迫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他在她唇边迟疑片刻,那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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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落下。

裴恕又尝到了花瓣的滋味,柔软,香甜。是情势所迫,不得不做戏吗?这借口能骗谁?分明是他渴念已久,趁机掠夺。

她紧紧抿着唇不肯配合,裴恕将人向怀里抱紧,扣住后颈。

一切都粘涩到了极点,真的是溺水一般了,王十六呼吸不出来,被迫张开了唇。

他立刻便含住,舌搅住了她的,这几乎把人溺死的水,深得很,看不到边际。

门外,陈泽快步离开,饶是一把年纪,依旧闹了个面红耳赤。

原是要监视裴恕,他跑出来太远,实在可疑,但屋里这动静明显是男欢女爱,让人怎么能再听?

跟他来的亲兵们踌躇着上前请示:“司马,还要监视吗?”

“撤了吧。”陈泽下意识地又看一眼,屋里黑漆漆的,灯还没亮,难道他两个今夜要住一起?

门内。

王十六用力推开裴恕。

喘息着,心跳快到了极点,于迷茫中,生出强烈的负罪感。

她背叛了薛临。假如那夜是因为分不清楚,但这次呢?她明明白白知道,眼前的人是裴恕。她还是让他亲她了,甚至有那么一小会儿,她大约还回应了。

她竟然背叛了薛临。

“观潮,”裴恕跟过来,呼吸急促着,贪恋不曾停止,然而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了,陈泽应该走了,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抱歉。”

窗户敲响了下,郭俭在外面:“郎君,他们撤了。”

裴恕定定神,拉开了门:“立刻送去洺州。”

消息未必能捂住太久,此处毗邻洺州,他早跟黄靖打过招呼,这些人证、物证将由黄靖押往长安,如此,即便他出事,王焕的罪证依旧会上达天听,朝廷也会做好准备,抵御突厥。

黑暗中窸窸窣窣,人影进出,王十六沉默地望着。

思绪纷乱着,久久理不出个头绪。她背叛了薛临,这念头让她痛苦,又有说不出的迷茫。

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门关上,裴恕走了过来:“我今夜,还得在此间留宿。”

他们在一处,陈泽才不会怀疑。轻轻拥她入怀:“别怕,我不会动你。”

要使出最大的毅力,才能松开她,向窗边的坐榻上盘膝坐了,闭目养神。蓦地想起那夜,起初他们也是在榻上,她居高临下看着他,一遍一遍,吻他的眼睛。

她为什么,只肯吻他的眼睛?但现在,即便是只吻眼睛,他也情愿。

里面突然有动静,她是不是要过来?是不是还会像那夜那样……裴恕秉着呼吸,期待着。

王十六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想不清楚,索性也不再去想。王焕的罪证已经拿到,她有预感,这件事很快就要结束了,她可以去找薛临了,至少眼下,她不必去想。

第一缕晨光爬上窗纸时,裴恕睁开眼睛。

一整夜里片刻也不曾睡着,盼着她能过来,然而她始终不曾过来,床铺那边安安静静,她应该早就睡着了。

留下他辗转反侧,被欲念揉搓着,苦苦煎熬。

轻手轻脚走到床前,她果然睡得正熟,微微蹙起的眉头,睡梦中似乎也在苦恼。她为什么,总是不能欢喜?

裴恕越俯越低,凑近了,唇马上就要吻到她的,她突然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裴恕有些尴尬,然而已然被她发现了,何不将这个吻继续?

“裴使节,”外面陈泽唤了一声,“下官恭候多时了。”

王十六一把推开裴恕。心跳快着,看见他耳根上迅速红起一片,然而他神色是镇定的,还能平静着声音,回应陈泽:“司马什么时候来的?”

“下官昨晚到的,节帅不放心,命下官过来寻找十六娘子。”陈泽话音刚落,门开了,门后面露出裴恕的脸,陈泽迅速打量一番,他衣领还没系好,衣服是皱的,头发也是,顺着他身体没挡住的部分,依稀能看见内室低垂的帘幕,有女子的身影一晃,是王十六。

昨夜他两个果然同床共枕,不曾分开。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不会再有余力干别的事。陈泽放下心来,退后几步:“裴使节先忙,下官一会儿再来叨扰。”

半个时辰后。

一行人启程返回,王十六弃马坐车,紧紧关着门窗。

看不见裴恕,也就不用再想那些让人苦恼的问题,他后天就要返回长安,她有预感,在此之前,他会处理王焕。到那时候,她就不用再想了。

日暮时分,一行人回到节度使府。

陈泽头一件事便是向王焕复命:“裴恕没什么异动,不过。”

“什么?”王焕看他一眼,“你吞吞吐吐作甚?”

“昨夜裴恕在十六娘子房里。”陈泽低声道。

“呸,这个假正经!”王焕笑骂一声,放下心来。怪不得那不孝女死缠着要跟裴恕回长安,怪不得裴恕先前拒绝得那般绝情,如今又过来求娶,原来如此,“你去安排一下,后天一早,我亲自送裴恕走。”

王全兴处。

裴恕从怀里取出圣旨:“我来之时,陛下赐我密诏,全权处理魏博事务,有罢黜升降之权。”

王全兴看见黄绢圣旨上朱红的玉玺,后面还有嘉宁帝的私章,心里砰砰乱跳:“这,这。”

“王焕里通突厥,叛国投敌,事实确凿。”裴恕收起圣旨,“做留后,还是做节度使,皆在你一念之间。”

可就连这个留后,也未必保得住。王全兴一横心:“我忠心陛下,唯裴使节马首是瞻。”

“好。”裴恕微微颔首,“你能调集多少人马?”

王全兴抬头,他神色肃然:“让你的人,随时待命。”

第四天一早。

使团启程返回长安,王焕率领麾下官员,亲自送出城门:“贤婿一路顺风,我就不送了。”

裴恕没有停步,慢慢往前走着:“我有件事情想与伯父商议,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他既不曾停,王焕也只好跟上:“什么事?”

余光瞥见身后不远处王全兴越走越慢,已经落到了队伍最后,心里莫名有些介意,高喊一声:“王全兴,过来!”

王全兴一溜小跑过来,捂着肚子愁眉苦脸:“父帅,儿子突然有些腹痛,暂且告退一下。”

话没说完,早已哎哟着往后跑了,王焕心里起了疑,使个眼色命心腹跟上,目光一扫,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许多士兵,是王全兴的亲兵,三五个一队,将他的亲兵隔成了几处。

因为是送行,原本又想着送到城门口就回,所以他只带了一百多个亲兵,但此时,情形不对。王焕戒备着,抬眼看见王十六在队伍外侧,与裴恕的侍卫在一处,便又唤了一声:“十六过来。”

裴恕看见王十六应声走了过来,心里一紧。今日必是一场血战,他原本并不准备让她送行,但她说自己不来,王焕必定会起疑,坚持要来,他也只能再三叮嘱要她离王焕远些,可眼下,她大概怕自己不过来,王焕就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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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破绽吧。

眼看她越走越近,裴恕伸手挽住,护在身后:“伯父,我想等十六出了孝,立刻便成亲。”

“贤婿好生性急,”王焕笑着,疑心越来越重,忽地折返身往回走,“行,我答应了,贤婿放心回去吧。”

不好,他是起了疑心,决不能让他逃了!王十六挣脱裴恕,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阿耶,我想跟裴郎一起回长安,你就答应我吧。”

王焕停步,顺势攥住她的手腕,大笑起来:“你这不孝女,说的都是什么浑话!”

心里却安生了一大截,要是裴恕弄鬼,应当不会放她过来,也许是他多疑了。

裴恕心急如焚。她是要用自己为质,使王焕放心,他怎么能让她冒险!抬眼,城门还不曾关闭,王全兴的人还不曾得手。今天王焕带上了大部分要紧官员,眼下城中群龙无首,王全兴事先安排了心腹守城,只消城门关闭,斩断王焕的退路,就可以动手了。

眼下,须得稳住,引王焕再走远点,给城门那边争取时间。裴恕平静着神色,慢慢往前走去:“若是十六想去长安,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眼下不太合适。”

余光瞥见郭俭飞快地走来,向他做了个手势,城门处突然响起嘈杂,裴恕回头,握住王十六的手,忽地挡在她和王焕之间:“十六,你跟我来。”

呐喊声突然四面八方响起,王焕听见陈泽的叫声:“节帅不好了,城门……”

后半截话没说出来,只听见一声惨叫,王焕急急回头,城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了,门楼上刀光剑影,王全兴的亲兵正在屠杀他的人,眼前刀光一闪,郭俭糅身上前偷袭,此时再顾不得王十六,王焕急忙松手,抽出了刀:“护卫何在?”

裴恕拉着王十六退到外围,心脏砰砰跳着,飞快地向她嘱咐:“不要过去,要是事情不对,立刻去洺州找□□。”

今日之事,胜败是乃五五之数,若是他败了,难逃一死,但他安排了人手,会护着她离开。王焕的罪证也已经送出,于公于私,他也算无憾。

只是,事到临头,心里竟有这么多不舍。看了眼周青:“守好你家娘子。”

转身要走,手被拉住了,是王十六:“裴恕,你小心些。”

爱意突然汹涌到极点,裴恕低头,飞快地在她眉心一吻:“放心。”

他断然离开,再没有回头,王十六沉默地看着。眉心里还留着他一吻的痕迹,让她突然有点恐惧,仿佛是真的为他担忧,真的害怕他出了什么事。

四面八方,无数埋伏的士兵呼喊着杀出来,是王全兴的人,裴恕翻身上马,以丹田之气,高声向魏博牙兵宣谕:“王焕里通突厥,投敌叛国,尔等只是奉命行事,情有可原,只要放下兵刃,我保尔等平安,执迷不悟,与王焕同流合污者,斩!”

“呸!”王焕拍马杀过来,“杀了裴恕,赏金一千!”

不远处王全兴全副披挂,带领麾下亲兵加入战团:“拿下叛国贼王焕,赏金五千!”

喊杀声四起,周青护着王十六向无人出躲着,低声道:“娘子跟着我,不要过去,城外还有节帅的几个营,万一事情有变,我们立刻去洺州。”

是啊,城里有最精锐的牙兵八千,眼下王全兴只是锁住了城门,未必能抵挡多久,城外还有王焕的步兵营,裴恕所能抓住的,也就是在牙兵出城,步兵营闻讯来救中间这段时间。万一没能在这段时间拿下王焕,胜负也就难料。

但她等了这么久,今天是最有可能的机会,就算拼上性命,她也一定要杀了王焕。

战场中。裴恕观察着局势,吩咐王全兴:“用骑兵将牙兵冲开,打散包围,各个击破。”

眼下一百多牙兵护着王焕往步兵营方向走,这些人战力极强,必须化整为零,才能尽快拿下。

王全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指挥着骑兵四下冲击,牙兵很快被冲散开,三四个一组,力量悬殊,迅速被王全兴的人歼灭。

王焕不管不顾,快马向步兵营冲去。裴恕抢的就是步兵营救援之前的这个空档,只要能撑到那时候,立刻就能反败为胜。远处突然有马蹄声,抬头,王存中领着一彪人马,正从步兵营方向过来。

他今天没来送行,一大早出城去练兵了。王焕心中警惕着,高喊一声:“王全兴反了,老二,你站哪一边?”

“我来相助阿耶。”王存中快马上前,抬手一箭,射向王全兴。

他箭法极准,饶是王全兴飞快闪避,依旧被射中肩头,手中枪咣啷一声掉在地上,王焕放声大笑:“好,从现在起,你就是魏博留后!”

“儿子谢父亲。”王存中拍马赶上,一刀劈向王全兴。

血光一闪,王全兴应声摔下嘛去,王存中提着带血的大刀,飞奔来到近前,王焕高声道:“二郎,去杀了裴恕!”

不远处,裴恕拍马躲避,听见远处王十六的叫声:“二弟,你想想姨姨,想想锦新,你难道要让她们一直受苦?”

王焕心里一跳,忙道:“二郎,杀了裴恕,你就是下一任节度使!”

“好。”王存中应了一声,拍马向裴恕冲去,王焕放下心来,他却突然拨马回头,一刀向他劈下。

事情来得突然,王焕躲避不及,胳膊上立刻血流如注,大喝一声举刀:“逆子,找死!”

重重一刀劈过去,他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猛将,王存中抵挡不住,虎口震裂出血,身旁亲兵抢上去与王焕对战,王焕杀得性起,一刀一个,硬生生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一时竟无人能敌,眼看就要冲出包围,斜刺里忽地一个人向他跑过来,竟是王十六。

王焕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过,横刀架上她的脖子:“裴恕,立刻让你的人让开路,否则我杀了她!”

裴恕拍马冲过来。生平绝不会为私事妨碍公事,此时紧紧攥着缰绳,直攥到骨节都泛着白:“王焕,我可以做你的人质,你放了她!”

他总有办法脱身,他是天子使臣,王焕未必敢杀他。总之换下她,他会想出办法的。

王焕啐一口带血的唾沫:“放屁!你当我傻吗?”

“阿耶,”忽地听见王十六幽幽的语声,“你不是一直怀疑,棺材里放的,不是阿娘吗?”

王焕心里突地一跳,她忽地向他刀刃上撞过来:“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阿娘在哪里了。”

电光石火间,王焕急急收刀,心口上突地一疼,她手里竟藏着把匕首,狠狠插在他心口。

血喷出来,王焕长叫一声,再顾不得别的,一刀向她劈下。她没有躲,依旧握着匕首向他心口捅,王焕突然有个错觉,她想与他同归于尽,她为什么这么恨他?

“娘子!”周青高叫着飞扑过来。

“观潮!”裴恕来得比他更快,抢在刀落下之前,抱住王十六。

那一刀,劈在他心口上。王十六看见他的血飞溅着,像永年城破那个日暮,刀锋从前心落下,跟薛临的伤处,一模一样。“哥哥。”在恍惚中抱住他,你来接我了吗?

“节帅快走!”陈奇带着几个亲兵冲过来,拼死挡住追兵,护着王焕杀开血路,向北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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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得太多,裴恕觉得有些冷,眼睛睁不开,带着叹息,摸了摸王十六的脸:“观潮,听话些,别冒险了。”

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一个时辰后。

城中还在清理王焕的死忠,王十六守着裴恕,在城外驿站暂时安置。

淡淡的血腥气,还有外伤药膏的清苦气,汤药的苦涩味,混沌晦涩,填了满屋,王十六默默看着裴恕。

他还没醒,凤目闭着,长长的眉垂下来,安静的睡颜。

他的伤,跟薛临在同个位置,连他受伤的原因,都跟薛临一样。

心里突然难过到极点,也空虚到了极点,王十六挨着他,伏在床边。

王焕受了重伤,虽然还没抓到,但应该也活不了了。她大仇已报,立刻就能去死,可她此时,却守着裴恕,迷茫,徘徊。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王十六急急抬头,裴恕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你醒了?”王十六急急起身,“我去叫大夫。”

他在枕上摇头,握她的手,示意她坐下,他手上没什么力气,王十六不忍违拗他的意思,便又坐下来,他微张着嘴唇,似乎有话要说,王十六连忙凑近了,忽然之间,唇边一热。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个吻。他从昏迷中醒来,第一件事,是吻她。

“观潮,”听见他喑哑的语声,“以后听话些,好吗?没有什么仇恨,值得你连命都不要。”

那时他看得清清楚楚,她怕王焕跑了,所以故意凑上去,让王焕抓到。她竟那么恨王焕,宁可自己死,也要拖着王焕一起。可他又怎么,能让她死?

王十六怔怔听着。听话些。从没有人对她这么说过,她一向蛮横生长,用尖牙利爪保护自己,她如此固执敏感,就连薛临,也都是依着她。唯有他说,要她听话。

这本应该是让人反感的话,却又带着无数亲昵,关切,让她突然意识到,有些时候,她也许是盼着有人能替她做主,那样,也许就不会那么累了。眼睛有点湿,王十六低头看着裴恕,一个模糊的,从来不曾细想的念头,渐渐的,清晰了。

裴恕好像,是有点爱她的。

这样的爱恋,从前她对薛临有过,大抵天下的爱都有共通之处吧,所以她,分辨出了他对她的爱。

他竟然,爱着她吗?

“观潮,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太忙,拖到了现在。”裴恕极力抬起一点身子,伤口是疼的,但她此时看起来这样消沉,迷茫,让他极力想要做点什么,使她欢喜,“装贺礼的两个箱子我查到了,是成德军师府定做的。”

握住的手突然挣脱了,裴恕抬眼,王十六煞白着脸,站起了身。

第45章 第45章是不是薛临

王十六怔怔站着。

她早已放弃了的,最荒谬的猜想,在她终于杀了王焕,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去找薛临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出现了。

让人震惊,无措,还有恐惧。该怎么办?要不要继续查?假如,又是她弄错了呢?

“观潮,”裴恕看着她,突然有点不安,带着伤不方便行动,便用不曾受伤的一边支撑着,努力向她靠近,“怎么了?”

“没什么。”王十六回过神来,慢慢又坐下。

脑子里纷纷乱乱,无数念头一齐涌上来,让人头疼欲裂。箱子是军师府定做的,那么里面的东西呢,是不是?比着她的喜好定制的马具,她曾经想要的字帖,除了薛临,谁会这么懂她?军师姓林,薛临,为什么这么巧,偏有一个字相似?信上的笔迹不是薛临,可那封信,真的是他亲笔写的吗?

“你想追查林军师的身份?”裴恕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猜测着她的心思,“为这件事前些日子我让张奢去了趟成德,这几天就能回来,到时候你细问问他。”

王十六怔了下,他幽深的眸子带着关切看着她,让她在说不出的晦涩情绪中,转开了目光。

连她自己都放弃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只是妄念,他却派了张奢去查。他一向严谨,这些天为着对付王焕又是殚精竭虑,却能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她一个荒谬的猜测,将身边得力的人派出去,查了这么久。

他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绝情?那样她现在,也许就不这么难过了。

“观潮,”裴恕越来越觉得不安,努力靠近些,握住她的手。

他想了很久,猜不出她想的是谁。南山就那么多人,跟她关系最密切的薛家父子都已经死了,尸首是她亲手收敛埋葬,他也亲眼看见。剩下那些人都只是邻里,来往不多,也不太可能有太深的感情让她如此在意,那么她这些异乎寻常的反应,为的是谁?

问道:“你心里,觉得是谁送你的东西?”

薛临。多么荒谬,明明她亲眼看见薛临浑身是血倒在面前,明明她亲手

埋葬了他的尸首,可她竟还是不肯死心。王十六涩涩一笑,摇了摇头:“都是我胡思乱想罢了。”

不,不会是胡思乱想,她心里必定有个意定的人,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裴恕蓦地想起她在王焕刀下时,莫名其妙那句话: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阿娘在哪里了。

难道,郑嘉?裴恕急急问道:“你觉得是你母亲?她还活着?”

王十六摇摇头,不会是母亲,母亲从不在意她喜欢什么,母亲大约连她的身量手围都不清楚吧:“不是。”

那么,是谁?裴恕看着她,她眼中有那么浓重的哀伤,让他的心都有些发疼。她为什么,总是不欢喜,他为什么,总像是隔着一层雾,看不清她心里所想?“观潮,”极力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些,“先别想了,你今天受了惊吓,先去歇歇,等精神好些,我帮你去查。”

王十六看见他包扎之后,高高隆起的左胸,他脸色苍白,声音也不像往日那么沉稳,他伤得很重。可他为什么,只是关切着她?

在无法言说的情绪中,轻轻托住他的后颈,将他一直侧向她的身体放平,轻声道:“你躺好些,好好歇歇。”

裴恕觉察到一丝不同,她今天的手是暖的,很暖,也许是屋里暖和的缘故,也许是他失血太多,体温比她低的缘故,这个感觉让他欢喜,依恋,侧过脸,向她手上一吻:“观潮。”

手上有微微的刺痒,王十六发现他的唇很干,翘了皮,他很渴吧?他却一声不吭,并不向她要求。

起身倒半盅温水,他领会了她的意思,挣扎着伸手来接,王十六在床沿坐下,托起他的头放在膝上:“我喂你吧。”

小小的银匙送在嘴边,裴恕张嘴喝了,嗅到她身上淡淡温暖的香气,这冬日的天,满室欢喜。极力想放松些,又浑身紧绷着,枕在她膝上:“观潮,多谢你。”

谢她吗?可他受伤,却是为她。王十六沉默着。为什么要救她呢?她杀王焕,王焕杀她,多么干净了当,她冲出去的时候便是抱着这个想法。可他还是救下了他。

他好像,也有他的执着之处。他好像有很多次,不肯让她去死。

“观潮。”裴恕低低的,又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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