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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其情悠悠(二)
W刘瑜看了一眼顾颖递上来的奏疏, 皱着眉头将奏疏摔在了桌子上,骂道:
“好一个老匹夫,也敢管其朕的私事来了!”
邵玖正在看近来搜集的民歌, 突然听见刘瑜大发脾气,看了一眼刘瑜,将手中的民歌合上,笑道:
“陛下这是因何事这般恼怒?”
刘瑜来到邵玖面前,颇为不忿,将顾颖的奏疏拿给邵玖看,邵玖好奇接过,自己看了一遍,笑得更为开怀了。
“顾侍郎不愧是忠义正直之人!”
“难道你不生气?他……那么误会你。”
顾颖在给刘瑜的奏疏中极力劝刘瑜疏远方靖,说方靖来历不明, 于国未有尺寸之功, 不过是虚名浮华而已,不堪为大用。古人便有“虽有高世之名, 无咫尺之功者不赏”这样的言语。
邵玖却觉得顾颖说得很有道理,她知道刘瑜想留下自己, 并没有考虑太多, 但邵玖却很清楚, 她的留下, 注定是会引起些许波澜的。
刘瑜不喜欢别人这样评价邵玖, 在他心中, 邵玖实在是世间最好的女子了, 她的聪慧才智, 她的忠勇决绝都非常人所能及。
“不知者无过, 依我看, 顾侍中不仅无过,还当赏,顾侍中所言不虚,方靖的确未立下过尺寸之功,徒有虚名而已,不如陛下就依了顾侍中所请,将我放归山间,如何?”
邵玖眨眨眼,哈哈大笑。
“你休想!”
刘瑜咬牙切齿地回答邵玖的话,他知道邵玖不愿留在他身边,因而想尽办法要离开他,他死死拉住了邵玖的手,眼睛盯着邵玖,似乎只要一个不留神,邵玖就会消失。
“陛下!陛下!你捏疼我了!”
邵玖的手被刘瑜死死拽着,邵玖尝试着挣脱出来,却反而被刘瑜攥得更紧了,邵玖感觉自己的手被攥得生疼,皱着眉头唤了刘瑜好几声。
刘瑜才回过神来,见邵玖的手已经被他攥得青紫了,当即心中就后悔了,转身就要去寻药膏,邵玖将人拉住,笑着说:
“我这儿不妨事,你也别忙了,这几天困在这屋子里,闷也快闷死了,刚刚我路过马厩,见里面多了几匹汗血宝马,不如我们骑着马,出去耍耍?”
“阿玖会骑马?”
刘瑜有些惊讶,他以为邵玖一直是娴静的,没想到她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我怎么就不会了?好歹我也是邵氏一族的女儿,总不能连马都不会骑?
我家虽是诗书传家,却也不是那等腐儒,祖辈也曾带兵打仗,对家中子弟,虽不要求各个都要建功立业,普通的‘六艺’好歹会教的。”
刘瑜知道世家子弟对于子孙的教育一向是十分严谨的,但没想到邵玖一个女儿,都有这样谨严的教育,不仅精通诗词文赋,便是诸子百家也都有所涉猎,更至于骑马射箭也不曾落下。
“哦?既如此,我便要试试阿玖的骑术了。”
“不过我骑术并不好,我身子差,也不过是在庄园游乐时才会骑,比不得陛下在战场厮杀,那才是真本事。”
“无妨,朕教你就是。”
邵玖素来是谦逊惯了的,刘瑜其实是不太相信邵玖骑术不行之类的话语。
与邵玖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能发现邵玖带给他的惊喜越多,她的才华似乎没有尽头。
刘瑜骑着马,一群人在旷野之上跑马,越过山溪,越过平地……
邵玖在刘瑜身后,看着刘瑜策马奔腾的样子,心弦微微一动,不知为什么,她喜爱这样自信肆意的刘瑜,刘瑜一袭红衣,犹如一团烈火,显得矜贵非常。
邵玖从刘瑜身上收回目光,胸口却猛烈跳动着,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就连四肢都麻痹,出了一身汗。
邵玖勒住缰绳,稳住心神,看着刘瑜越骑越远,捂着胸口哈哈大笑起来,她已许久不曾这般畅快了,邵玖感觉自己的心和灵魂似乎都不属于自己。
闭上眼睛,邵玖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她似乎能俯瞰整个苍茫大地,大地之上有一红衣的志士,骑着骏马,肆意奔腾,眼中有睥睨天下的志向。
邵玖睁开眼睛,朗声笑道:
“快意!快意!当真是快意啊!”
刘瑜骑了很远,回过头望去,却见邵玖已经落后他很远,刘瑜从马上下来,将马交给近侍,自己立在一块大青石上,遥看远处的山色。
等邵玖来到他身边,将马交给了侍卫,自己来到刘瑜身边。
“陛下英姿飒爽,妾心向往之。”
邵玖笑道,她是真心喜爱骑着快马时的刘瑜,在那一刻,她的心尽数属于刘瑜。
“如此阿玖可是愿意留下了?”
刘瑜激动地发问,邵玖只是笑而不答,她还在犹豫,的确在刚刚那一刹那,她的心的确被刘瑜给迷惑住了,也愿意为之生,为之死。
但邵玖还想再等一等,刘瑜毕竟是帝王,帝王之心,是不可以去期盼的。
那个位子,注定了是孤家寡人,注定是没有真情的。
邵玖不知道那是否值得自己去托付一生,她厌恶争斗,喜好自在,可帝王身侧,最不缺乏的就是争斗,权势地位,功名利禄,那就是一个漩涡,置身其中,无人可以逃脱。
“陛下如今可知妾否?”
刘瑜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似乎有些了解,又似乎不太能理解,邵玖对他来说,充满了诱惑,充满了神秘。
“看来陛下还是不够了解。”
“如果阿玖愿意,剩下的一生,朕都愿意去了解阿玖。”
邵玖摇摇头,笑道:
“陛下想得太过简单了,陛下也该这样诓骗妾的,妾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
刘瑜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辩无可辩,邵玖太过聪慧,她不会相信他的那些说辞。
刘瑜长叹一声,他已然明白,他和邵玖之间无法交心,正在于他帝王这至高无上的地位,而这至尊之位便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弃的。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之时,忽然从四方射出几支冷箭来,刘瑜反应极快,拔出礼剑来就直接将那些箭矢砍成了两端,四方的护卫将刘瑜和邵玖围了起来,外面的侍卫正在拼死抵抗。
刘瑜将邵玖拉到自己身后,自己却被一支冷箭射中了肩胛骨,等顾颖带人赶到,将刺客尽数诛杀。
“陛下!陛下!”
邵玖扶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刘瑜,心中着急不安,刘瑜强忍着疼痛,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层冷汗,刘瑜紧紧抓着邵玖的手,道:
“阿玖,原谅朕!好嘛?”
邵玖心中一阵慌乱,见刘瑜还在纠结这个,当下是又好笑又无奈,
“都这个时候了,陛下还说这些做什么?”
“朕今日也算知当日阿玖中箭之苦楚了。”
刘瑜苦笑一声,眼睛却死死盯着邵玖,他见邵玖神色慌张,眼中含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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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
邵玖见刘瑜实在是聒噪,又见鲜血还在不停地涌出,也不理睬刘瑜的话,当即就用迷药捂住了刘瑜的口鼻,直接将人弄晕了过去。
就地开始拔箭,让人点上了火,又用随身携带的酒来为刘瑜拔出箭镞,用烈酒消毒,用烧红的匕首直接灼烧止血,最后再加上自己配的金疮药。
等王蒙带着人赶到的时候,邵玖早就已经将伤口给包扎好了,王蒙看见刘瑜躺在邵玖的腿上,两人都是一身血迹,当下就慌了。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不过几个刺客罢了,陛下的伤我已经做了初步的处理,剩下的回行宫再做打算。”
“好!”
王蒙也不迟疑,直接叫人将刘瑜扶着上了銮驾,邵玖这才松了口气,王蒙让顾颖将陛下送回行宫,自己则在后面扶起了已经脱力的邵玖。
“夫人,您没事吧?”
邵玖摇摇头,许是因为受伤的人是刘瑜的原因,邵玖此刻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但还是搭着王蒙的臂膀站了起来。
“幸而顾侍中及时带人赶到,否则陛下危矣!只是不知这刺客是怎么混进这行宫之中的?”
邵玖疑惑地看着王蒙,王蒙却避开了邵玖目光的审视,只是道:
“这件事臣会好好调查的。”
“是要好好调查一番,若是再有今日这样的事,王丞相今生所谋,只怕尽成虚无。”
邵玖冷笑一声,翻身上马,骑上马就奔行宫而去。
此刻邵玖已然头脑清明,休息片刻之后,她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王蒙看着邵玖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邵玖回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的男装不算少,刘瑜见她不着女装,猜她心中仍旧有所芥蒂,故而又叫人赶制了两套男装送了去。
并没有马上去看望刘瑜,她心中纠结,刘瑜一开始中箭,她的确心中挂念不已,心神混乱,但她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其中背后的蹊跷之处。
她的确有片刻被刘瑜吸引的时候,也动过念头要回去,可刘瑜如今受伤了,她却犹豫了。
刘瑜在梦中仍旧唤着邵玖的名字,王蒙着人去请邵玖来,邵玖如今不过一布衣,王蒙是丞相,她没法拒绝王蒙的请求。
当见到病榻之上的刘瑜时,邵玖心底一软,往日英姿勃发的地位,如今却面色苍白、无知无觉躺在病榻之上,两相比对,如何不让人心生感慨。
“陛下!”
邵玖轻声唤了刘瑜一声,没有应答,又为刘瑜亲自把脉,发现有些低烧,就让人打来一盆冷水,为刘瑜擦拭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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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其情悠悠(三)
邵玖看着陷入熟睡之中的刘瑜, 长叹一声,她对刘瑜本身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她并非无情, 只是她的感情之中总掺杂着几分算计。
“陛下,若我此生不曾遇见你该有多好。”
刘瑜并非对她不够好,至少对于刘瑜这样有野心的帝王来说,能如此真心待一妇人,已经是极为难得了,其中必然是有利益算计的,但邵玖并不曾怨恨刘瑜。
邵玖一直都不曾期盼十全十美的情爱和信任,无论是现在的刘瑜,还是此前的沈旭初,她真心对待之外, 还剩下几分难解的犹豫。
“若是无陛下, 就不会有当年那场战乱,我便不会流落北朝, 就不会遭遇那些屈辱了,更不会被囚在高墙之内, 有家难归。”
邵玖说着苦笑一声, 她心底很清楚, 世事无常, 她终究是回不到过去的, 这意味着她必须做出选择。
“细想来, 在陛下身边未必不好, 只是我心中到底是有些许不甘的。”
邵玖长叹一声, 也只有在此刻, 她才可能倾吐心声, 她对刘瑜的感情太过复杂,不能说是无情,可唯有无情,邵玖才能面对刘瑜有片刻喘息。
“为什么会不甘?”
刘瑜不知何时醒了,只是还不能动,他拉住了邵玖的手,邵玖被吓了一跳,看着刘瑜虚弱的模样,终究是软下心来,为刘瑜盖好被子。
“大概是不甘这一生就这样过去了吧,也许是因为这样的生活和我期待的日子相差甚远,不是我所求。”
“阿玖所求到底是什么?”
“我幼时就跟在祖父身侧学习家学,那时父亲尚未辞官,祖父便将我们几个兄妹都留在膝前,亲自教我们读书。
后来父亲辞官在东山归隐,叔父出仕,官至尚书令,祖父也被朝廷征召,拜为司徒,父亲少了家族的牵绊,安心做一个田舍郎,开始收徒。
我们几个兄妹就被送到东山的父亲身侧,跟着父亲学习诸子的学说,也就是在东山,我认识了沈旭初。
季安出身寒门,他身上背负着振兴家族的责任,因而在一群世家子弟中,他是最刻苦的,也是天赋最高的,父亲最喜欢他。
因为我身子素来病弱,必然不能执掌中馈,母亲也不愿我去受世家妇的约束,最后决定,将我许给一向待我甚好的沈旭初。
沈旭初若是娶了我,也可得邵氏一族在朝廷的助力,对他将来入仕是极有益处的,他又是父亲的得意门徒,与我又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实在是难得的佳配。”
“如此竟是朕误了你二人的夫妻情分了!”
刘瑜冷笑一声,他的目光阴鸷,尤其是邵玖提起沈旭初时,眼中的光是骗不了人的,他可以肯定,邵玖从未放下过沈旭初。
邵玖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理睬刘瑜那满身醋意。
“陛下说的是,可也不是。”
“因为陛下,妾无法与季安相聚是事实。可若是没有陛下,难道妾就能和季安长相厮守了吗?只恐未必。”
刘瑜心中一颤,疑惑地看向邵玖。
邵玖停顿了一下,长叹一声,才继续道:
“昔日我也以为我与季安的缘分是因为陛下,如今看来,我与季安早已注定是有缘无分了,否则当年在东山就不会彼此错过了。
他要求的是仕途,是壮士当立志,是青史留名,振兴家族;
我所求的却是山野之趣,不受世俗名利羁绊,长乐自在。
所求不同,又如何能够相守呢?
更何况我二人本就是果决之人,断没有因为对方而放弃自己志向的道理,因而必然只能说分道扬镳了。”
刘瑜听到此处,才微微放下心来,他所担心的,就是邵玖还在期盼着和沈旭初相依相守。
“既如此,为何又要不甘?”
“纵使没有沈季安,也该没有陛下才是。
我所求的,本就不在庙堂之上,陛下乃是一国之君,乃是天下名利之至,此非我所求?”
“你既然没有入世的念头,为何昔日在朕身边还要全心助朕,朕不相信你是无心之人,你所做的种种分明是入世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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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做的事。”
“这也正是为疑惑迷惘的地方,我少时学儒,也曾仰慕孔孟之道,陛下也的确称得上是一位仁德之君,陛下既有心,我没有不助力的道理,只是终究不是我心中所求。”
刘瑜沉默了片刻,他看着邵玖的眼睛,似乎想从其中找出一些虚言妄语,可惜的是,邵玖太过坦荡了。
她这一生,无所求,无所安,早已习惯了孤寂了。
“朕只问你一句,阿玖亦是有情之人,对不对?”
“我非圣人,自然是有情的。”
“有情就好,有情就好。
阿玖既然有情,想必是不愿见人受苦的,朕为了你早已身陷阿鼻地狱,难道阿玖就忍心吗?”
刘瑜尝试从床榻之上爬起来,却因为脱力又倒了回去,邵玖忙将人扶着,无奈地叹道:
“陛下这又是何苦?”
刘瑜攥住了邵玖的手,纵使受伤的,他冒着伤口崩裂的危险,将邵玖拉到自己身前,逼近她的眼睛,问道:
“朕为何如此,阿玖当真不知?”
邵玖被逼着看着刘瑜的眼睛,心中漏了一拍,被刘瑜的气息所环绕时,不知为什么邵玖想起了那个策马奔腾的身影。
英姿勃发与眼前病弱之人相重合,邵玖就再也硬不下心肠了,终于点点头,道:
“妾留下就是。”
刘瑜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他死死盯着邵玖的眼睛,再追问了一遍,
“阿玖刚刚说什么?”
“妾留下便是。”
邵玖低下了头,她再次重复了一遍,此刻她心中乱得很,但似乎除了留下,她别无选择。
“太好了!阿玖!谢谢你!”
刘瑜直接将邵玖抱在怀里,紧紧拥抱着,似乎只要一松手,邵玖就会反悔,他实在是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
“陛下!小心伤口裂开!”
“无妨的!”
刘瑜完全不在乎什么箭伤,只要能留下来,他这伤就算是值得。
刘瑜的伤口终究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裂开,邵玖在为刘瑜包扎的时候,因为刘瑜帝王的身份才没有开口训斥,可不高兴是摆在脸上的。
刘瑜确实极为高兴,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邵玖,宪忠看到这一幕,实在是觉得自家主子这不值钱的模样丢人。
包扎好后,邵玖郑重叮嘱道:
“不可再大动了,若是下次伤口再裂开,陛下就别想让妾来医治了。”
“自然,自然。”
刘瑜捂着伤口,连连点头,实际上他压根没注意到邵玖说了什么,只注意去看邵玖的脸了。
“诶!既然答应留下了,那就别走了呗,朕一个人也怪冷清的。”
见邵玖要走,刘瑜抓住了邵玖的手,露出了哀求的目光,邵玖冷冷看了刘瑜一眼,从刘瑜手中拽回自己的袖子,冷笑道:
“堂堂一国之君,尸山血骨都过来了,还怕冷清。”
“这不一样,往日是为征伐,如今却只因阿玖,阿玖若是不在,朕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邵玖冷冷看了刘瑜一眼,虽然没有答应,却还是将手中的托盘交到侍女手中。
刘瑜让邵玖坐在自己榻边,问东问西的,邵玖只是敷衍答着,忽然瞥见邵玖腰间的佩剑,一看就知道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想着邵玖是半分武艺也没有的,怎么会随身佩戴着这样的宝剑?
“阿玖,你去将挂在壁上的青霜剑取下,可好?”
邵玖不解其故,却还是取下宝剑拿给了刘瑜,叮嘱道:
“兵者,利器也,陛下如今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动利刃吧?有什么等伤好了再做也不迟。”
刘瑜摇摇头,靠在榻上,手中拿着宝剑,却看向了邵玖,对邵玖招招手,让她坐近些,道:
“古人常言故剑情深,这青霜剑在少年时便已跟随在我身侧,随朕征伐沙场,不知平定了多少战乱,如今我将此剑赠予你,以表我待阿玖一片赤心。”
邵玖愣在了原地,并没有从刘瑜手中接过剑,而是道:
“故剑情深乃是夫妻伉俪,妾今日若是受了此剑,置元后于何处?”
刘瑜怔怔不语,他竟将这事给忘了,杨如芮终究是他的发妻,与他共患难,再加上杨如芮在朝中颇有威望,也是轻易废除不得的。
“朕……朕对不住你。”
刘瑜长叹一声,收回了手中的剑,忽然抽出剑锋,削去一段发丝,递给邵玖。
“我昔日见你与沈旭初定下结发之情,如今阿玖既然言明是有缘无分,不如就将朕这段青丝收了。”
邵玖有些哭笑不得,觉得今日的刘瑜实在是有些幼稚的可笑了,都是一国之君了,还信这些小孩玩意儿,却还是接过了。
“陛下何必如此,若是真的重情义,又何须这些外物来佐证,若是无心,当日洛水之誓,今日犹然在耳,不过徒然而已。”
“阿玖虽可不信,我却不能不为。”
刘瑜也要邵玖剪下一段发丝,小心收着。
第133章 其乐悠悠(四)
“阿玖, 你与我讲讲这一年的见闻,如何?”
刘瑜躺在病榻之上无聊,就缠着邵玖为他讲讲民间趣事, 邵玖被刘瑜纠缠不过,只得一一讲来,不得不说,这将近两年的时光,邵玖所行之地多在兖州冀州之间。
刘瑜听邵玖的经历,只觉得传奇,邵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能出入战乱之地、疫病之地,她口口声声说心在山林,但其实她从未脱离过俗世凡尘。
刘瑜看着邵玖讲述时眉飞色舞的样子, 那段时光, 大概她是真的快乐。
刘瑜在心底一笔笔描摹邵玖的模样,会心笑了笑。
他意识到阿玖其实未必真的了解自己的志向, 她一心只要出世,可她受儒学影响极深, 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出世。
邵玖提到了所有, 却唯独没有宋昭, 她不愿让刘瑜知道宋昭的存在, 想到宋昭, 邵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那柄剑。
这个细节被刘瑜注意到了, 握住了邵玖摩挲剑柄的手, 问道:
“朕观阿玖所佩之剑并非凡品, 不知可有什么来历没有?”
“啊?”邵玖神色有些许惊慌, 随即哈哈大笑, 从腰间解下佩剑,双手奉给刘瑜道:
“这是我一义兄所赠,他与妾颇为合契,便结为了异姓兄弟,同行过一段时间。”
刘瑜接过剑来仔细瞧过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又唯恐自己疑心太过,反而会让好不容易松口的邵玖又硬了心肠,笑了笑,又将剑还了回去。
“既然是义兄所赠,阿玖还是好生保管着。”
邵玖重新将剑佩上,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刘瑜近些年来疑心日益加重,唯恐被他发现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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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玖陪着刘瑜说了一会儿话,好不容易熬到王蒙来禀告政事,方才抽身离开,出了行宫,邵玖看着腰间的佩剑,暗自忧愁。
虽说近些日子,刘瑜对她极为亲近,起卧都在一处,但她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刘瑜似乎看出了邵玖心底的不安,在箭伤初愈的时候,就拉着人再一次策马,这一次刘瑜只让人远远跟着,两人策马跑出了很远,在一处山岗停住了,看着远山苍茫,夕阳斜射。
“阿玖,对不起,是朕骗了你。”
邵玖疑惑地看了刘瑜一眼,没有搭话,刘瑜苦笑一声。
“你近来老是郁郁不乐,朕猜你心中必然不安,也知你聪慧,必然看出了我的把戏。
朕承认当日猎场的刺客是朕让人故意放进来的,就是为了在阿玖面前演一出苦肉计,阿玖最重情义,朕知道若是朕受伤,阿玖必不忍舍朕而去。”
邵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
“我已然知道了,陛下的确不该拿自己的龙体冒险的,我早就言过,我是薄情之人,不值得陛下为我如此。”
“不是的,阿玖明明是最重情义的人,否则阿玖为何当日要以身作局,诱阳平王入局?
不要说是为了洛阳百姓,便是阿玖怜惜苍生,有圣人之德,难道瑜就不在众生之列,不值得阿玖在乎?
阿玖心中是有瑜的,瑜是知道的。
只是阿玖当真看得清自己的心吗?阿玖既已经舍弃了沈旭初,为何不能接受瑜呢?
瑜承认苦肉计的确卑鄙,但瑜所行一切,不过是要挽回阿玖罢了。”
邵玖叹了口气,翻身下马,将马拴在了树上,自己步行来到一块青石边坐下,手里拿着马鞭,指着远处苍山道:
“我若是男子,必叫此间江山留下我名。”
刘瑜将马和邵玖的拴在一处,来到邵玖身边,背着手,笑道:
“纵使阿玖非男儿身,朕亦可叫此间江山留下阿玖之名。”
邵玖摇摇头,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是无奈,
“这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朕与阿玖是夫妻,夫妻一体,朕所有,便是阿玖所有。”
“功业的自己建立才叫英雄,若我是男儿,当年弱冠之时便已入仕,怎么还会有机会见到陛下。”
邵玖之所以有机会去游历,去做一个放荡任性的自在人,就在于她虽出身家族嫡系,却只是女儿身。
却也正因为如此,尽管她自幼就展露出不输于兄长的才能,却也只能寄情山水,庙堂之事始终与她无关。
“阿玖,朕从未后悔过遇见你。
当年惊鸿一瞥,朕确实是一见倾心,你的确是朕第一次为之倾心的南朝女子;
后来东宫种种,朕见你进退得宜,心中很是欣赏,便想着让你来辅佐元后,可那时朕的确只拿阿玖做寻常后妃对待,不过是格外有几分颜色而已。
直到沈旭初一事后,朕方知阿玖原是一烈性女子,之前是朕错看了阿玖,也便是在那时,朕才决心要好好待阿玖。
阿玖为朕出谋划策,铲除佞臣,阿玖助朕恢复礼乐,阿玖为朕举荐贤才,典学、兰台这些都是因为阿玖才存在的……
朕或许就是在此刻为阿玖而倾心的,阿玖只是阿玖,不是朕的温夫人。
朕的夫人可以不止一人,朕的阿玖却只有邵琼之一人。
如此,阿玖可明白朕的心思。”
邵玖沉寂许久,只是望着天边的云一点点染成彩色,在彤云密布中,邵玖的心却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宁静。
她享受着这样的静,风轻轻吹拂着面颊,而眼前是一片绚丽,身边是一俊朗的郎君,往常邵玖并不在乎刘瑜的长相,可如今她却喜欢刘瑜的面貌了。
刘瑜不是儒生,他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是算无遗策的英雄,是睥睨天下的野心家,这些在他年轻时被稚气所遮掩,可人至中年,他已将他的锐气所尽数显现。
他已经是一位颇有作为的君王,无须再遮掩自己的野心,他就是意图攻取天下,做这天下之主,他的胡髭修剪的儒雅,却丝毫不能减少他眼中的野心。
他已经不是初生的牛犊,他有计谋,懂算计,谋定而后动成为他的习惯,他自信这天下终会属于他,也自信这天下没有人不会臣服于他。
邵玖想着自己大概就是被这帝王之气所吸引的吧,她似乎没有理由不去倾慕刘瑜,这两年刘瑜已经少了太多初登帝位时的毛躁了。
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成熟稳重的帝王,刘瑜已不像初登帝王时那般锐利,他早已驯服了那群不满意汉化的臣子,也征服了一直侵扰的北凉,他是当之无愧的北方之主。
邵玖想到这些,忽然踮起脚尖在刘瑜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刘瑜有些呆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抱住了邵玖的腰,狠狠吻了上去,恨不能将邵玖完全化为己有。
他咬破了邵玖的嘴皮,鲜血顿时弥漫在两人都口腔之中,但刘瑜还是不愿放开,出于反击,邵玖恶狠狠报复回去,也咬了刘瑜一口。
但刘瑜只是闷哼了一声,依旧不肯松口,他已经太久没有接触到邵玖的气息了,他实在是太过想念这股清冷孤傲,以至于他只想在此刻将人拆皮入腹。
两人相互纠缠着,在伤害中表达着连绵不绝的思恋,刘瑜实在是太过想念这味道,以至于他已经忘记了节制,只想将这人永远地抱着,永生永世都不分开。
邵玖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要被刘瑜夺走了,她没想到刘瑜会这般冲动,刘瑜的力气太大,她完全挣扎不开,更何况她也的确很想念刘瑜的味道。
许久,两人才分开,邵玖的眼角已隐隐有了泪光,刘瑜低头看着邵玖,直到此刻,他还觉得似幻非真,就像在做梦一般,他很难相信,刚刚邵玖竟然主动吻了他。
“阿玖,你是…原谅我了吗?”
“我本来也就没怨过陛下。”
“不要唤我陛下,唤我二郎。”
邵玖张张嘴,实在是开不了口,昔日她和沈旭初亲近之时,也没这么唤过对方,更多的时候,都是唤的对方的表字。
“我实在开不了口。”
“昔日母亲还在的时候,就时常唤我二郎,如今已无人再唤我二郎了,众人山呼万岁,而我只思二郎。”
“……”
邵玖看了刘瑜几眼,低头沉思,她待刘瑜有情,并不代表着她就好糊弄,她总觉得“二郎”太过亲密了些,她和刘瑜到底是先君臣而后夫妻。
刘瑜又逼近了邵玖半步,眼中含泪,拉起邵玖的手,问道:
“难道阿玖竟然连这点心愿都不愿成全吗?”
“这……”
邵玖还是有些犹豫,但她四周早已被刘瑜身上那股浓郁龙涎香的气味所笼罩,熏得她有些头晕,又或是她此刻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刘瑜的身影。
“阿玖,我倾心相待,惟愿阿玖亦能如此。”
邵玖这人最为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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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义字,若是旁人待她情深,她必要同等感情待之,如今刘瑜身为帝王,已经为了他所能为,邵玖心知自己没了退缩的道理。
值得点点头,唤了一声。
“二郎。”
“阿玖。”
刘瑜听到这个称呼很满意,尽管声音很小,但他已经很知足了,他知道邵玖不惧刀剑加身,却唯独惧怕情义二字。
刘瑜将邵玖紧紧抱在怀中,在她眉心又落下一吻来,对邵玖道:
“此生能得阿玖,是上天待刘瑜不薄也。”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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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其乐悠悠(五)
昏暗的烛火下, 刘瑜从背后将邵玖抱住,邵玖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刘瑜挥手让服侍的宫人都退了下去,自己接过帕子,轻柔地为邵玖擦拭着头发。
邵玖的头发长及脚踝,最适合挽高髻,如同堆叠的层云一般,但为了方便扮男儿,邵玖狠心将头发削去了一半,因而如今垂散下来,只是刚刚到腰的距离。
“只可惜阿玖这头秀发,这两年苦了阿玖了。”
身体发肤, 受之父母。对于以儒学立身的刘瑜来说, 头发是不会轻易毁伤的,若非万不得已, 又怎么会折损头发,刘瑜看着邵玖这不足当年一半长的秀发, 心口微微作痛。
“无妨的, 有舍必有得, 若是真能将这三千烦恼丝都拔了去才好, 我倒可以真的去做个自在人了。”
邵玖轻轻笑着, 她看着从镜面反射出来刘瑜的身影, 不知是在宽慰刘瑜还是在宽慰自己。
刘瑜听了, 只是更加心痛, 他口口声声说爱阿玖, 可伤她最深, 逼她最过的正是自己,若当日自己布置周全一些,阿玖或许就不会以身涉险了吧?
“二郎,当真无碍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古人常说以发代首,当日我折了那青丝,全当是死过一回了,往后我们再不提以前的事,只好好过日子就是。”
刘瑜知道邵玖这话是特意为了宽慰他才说的,点点头,但刘瑜心底总以为邵玖是有些落寞的。
哪个女儿不爱乌发如云?阿玖纵使心胸堪比男儿,到底是女儿身,往日她最喜欢堆高发髻,在上面饰以新鲜的花草,如今没了这青丝,她怎么可能不伤心?
她虽是喜欢黄老之学,可到底是经学世家出来的,怎么可能真的轻易毁伤自己的头发,必然是万不得已,生死危机之时,才会如此。
刘瑜强颜欢笑,将邵玖抱得很紧,将邵玖转过身来,在邵玖眉间落下一吻,却没有语出一言,只是沉默着替邵玖擦拭着湿发。
刘瑜擦得极为仔细,就像是在擦拭一件珍宝一般,耐心而细致,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之人,他已经错过了太多,不想再错过了。
邵玖静静等着,感受到刘瑜擦拭动作的轻柔,嘴角浅笑,她想着,世间夫妻,若都能如此,该是何等美满。
转念又想着,美满事务大多是短促的,这时间之事大多是月圆则缺,水满则溢,往往是没有长久兴旺道理的。
今日今时的美满,也不知能保存多久?
生于乱世,邵玖对于圆满之事总是心存太多警惕,这是时代的原因,却也有她自身多病敏感的因素。
邵玖不相信什么圆满是能够长长久久的,正因为残缺才是常事,圆满即使短暂,也会显得格外难得。
邵玖不愿去想此后会如何,她微微侧着,将肩膀靠在刘瑜腰上,安静地去品味这难得的静谧,偶然的温馨。
等刘瑜擦完头发之后,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邵玖竟然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刘瑜会心笑了笑,动作轻柔而小心地将人抱了起来。
不想他这一抱,邵玖人就醒了,她原本就在半梦半醒之间,迷糊之间,好像听到: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为何今日却甘愿被囚?”
邵玖张张嘴,正要回答,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少时读书祖父书房的屏风前的竹席上坐着,问这话的却是她的祖父。
祖父还是邵玖幼时的音容,手中拿着一卷书,正和蔼地等着邵玖的回答。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阿玖是要做庙堂之上的白鹤了吗?可庙堂之上容不下高洁的鹤呀!”
“云中白鹤,非燕雀之网所能罗也。”
邵玖刚刚回答完,人便醒了,想起梦中祖父的身影,邵玖落下泪来,她幼时承欢在祖父膝下,一身本事全由祖父所传授。
“是朕将你弄醒了吗?”
邵玖摇摇头,只是落下泪来,伸出手勾住了刘瑜的脖子,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她倚在刘瑜的怀中,低声对刘瑜道:
“二郎,抱紧,将妾抱得更紧些。”
刘瑜不解其故,只是将人抱着,默默拍着邵玖的肩膀,安抚着她,邵玖闭上眼睛,任凭一滴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郎君,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