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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瑜不明白邵玖因为什么而恼怒,他只是为了不让邵玖生气而道歉罢了。
面对刘瑜的追问,邵玖始终是沉默不语,只是默默流泪,心中纵使有着万般委屈,面对帝王,她都只能忍耐着。
可邵玖不甘,为何偏偏是她命途如此多舛,可她又是深深无力的,在这个乱世,她所能做的选择太少,每一个选择都伴随着未知的结局。
这件事最终也不过是不了了之,邵玖不愿让刘瑜留宿含章殿,连着几天早早就让人关闭了殿门,可她又不能真正拒绝刘瑜的召侍,很多时候都只能说是冷着脸,一言不发。
刘瑜知道邵玖还在生气,索性白日早早就到了,直到夜间,也不提离开的事,邵玖也不好撵人,只是默默抄着手中的书,不去看刘瑜。
刘瑜看着灯下的邵玖,昏黄的烛光之下,衬托着邵玖暖玉一般的肌肤,柔嫩细腻,眉眼低垂间,又多了几分朦胧的魅意,刘瑜有些心神荡漾,挥手让殿内侍奉的内人都退下。
自己踱步到邵玖的背后,然后趁邵玖一个不注意,就将邵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邵玖挣扎着,刘瑜就吻了上去,彻底堵上了邵玖的嘴。
两人已是许久不曾亲热,这一番下来,已经到了后半夜。
两人各自沐浴一番,邵玖睡不着,索性披衣下榻,推开了窗棂,外面正在下着冬雪,殿外点着几盏昏黄的灯笼,邵玖借着烛光赏雪,莹白的雪色因为烛光变成了温暖的橘黄色。
刘瑜出来的时候,见邵玖身着单衣站在窗边吹着冷风,从架子上随手取下一件赤红色的鹤氅披在邵玖身上,便要关窗,邵玖抬手阻止。
“阿玖,你身子弱,吹不得寒风。”
刘瑜苦口婆心地劝,邵玖却固执着摇摇头,她的确畏寒,可这会儿她的确需要一阵凉风来清醒一下,只有寂静的深夜,邵玖才能感觉有片刻的自在,哪怕会因此付出巨大的代价,也在所不辞。
“陛下,就让妾任性一次吧。”
刘瑜默然无语,只是转身让宫人准备暖炉,此刻的刘瑜对于邵玖没有太多的拒绝,那种无边的孤寂似乎正在透过邵玖传到他的身上。
刘瑜不解邵玖这种无边的孤寂到底是因何而起的,他可以给予她富贵荣华,却永远无法温暖她的心,她的心似乎离得太远,也太过缥缈,让人怎么都抓不住。
年节的那天很热闹,宫里各处都点起了红灯笼和各式各样的宫灯,刘瑜还让女史在宫灯四周写上些有意思的灯谜,让大家伙一起来猜,不拘什么主子奴才,只尽兴就好。
刘瑜拥着邵玖在这些宫灯处赏玩,遇着有意思的灯谜也会猜上一猜,两天低头商量着,倒显得格外温馨。
姚贵嫔带着其他的妃嫔也一同赏着宫灯,姚贵嫔瞧着刘瑜和邵玖恩爱情形,心中泛着酸涩,却还是强颜欢笑,应付着妃嫔女官。
在废后一案中,姚玉华并不算全无收获,这件事的确激化了狄族贵戚和汉族士族之间的矛盾,特别是之后王子慎的行事,更是将这个矛盾推到了一个顶点,虽然事情被压下去了,但姚玉华很明白,这件事的影响还远远没有结束。
华夷之辨,是这百年混乱的结局,不会因为刘瑜一人而改变,长久以来形成的固有观念,也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
从表面上看,刘瑜这位胡人帝王和王蒙这个汉族丞相相处和睦,配合得天衣无缝,如鱼得水,彼此信任,亲密无间。
可从两人用人行事的风格就可以看出两人的不同来,刘瑜到底还是更为信任同为胡人的鲜卑人和狄人,而王蒙则是重用汉族士族,王蒙对于胡人防备之心甚重。
这些只要稍微了解一下朝政就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废后一事不过是将藏于暗地的矛盾提到明面上来了。
刘瑜要立邵玖为后的风声在后宫传了有小半年了,可一直没什么动作,如今执掌后宫的乃是徐淑妃,一个并不受宠,却极受刘瑜敬重的一位汉族妃嫔。
姚玉华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帝王恩宠,若是之前有元后在,刘瑜对邵玖的宠爱到底要顾及这位原配妻子的存在,如今刘瑜的宠爱却是毫无忌惮了。
除了含章殿,刘瑜再不曾私下去过任何一处妃嫔宫殿,邵玖早已是独宠于后宫,珍宝绫罗如同流水一般往含章殿送去,自然而然会引起不少人的眼红。
姚玉华是很早就听说邵玖早年曾倾慕南朝使臣一事的,只是这件事年代久远,少有人知,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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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之中暗地流传。
姚玉华有心要扩大流言的传播范围,就故意让人去各处宫人的寓所散播流言,流言这东西,本就是三人成虎的,本来没有的事情,经过东加西减也变得有了。
结果这流言是越传越离谱,最终传到刘瑜耳中的时候已经是另一个模样了。
原本不过是文夫人私会南朝使臣的私密往事,虽然有过,但依文夫人的宠爱,若再巧言辩上两句,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但如今却传出公主有异起来,皇家血脉哪里容得混淆?这件事哪怕是无中生有,也会对文夫人的声誉造成巨大损失,邵玖再想登上皇后之位,可就难了。
流言这东西,比刀剑还要厉害,伤人于无形。
可姚玉华奇怪的是,刘瑜明明已经知道宫人之间的流言,不仅没有对邵玖疑心,反而愈发看重邵玖起来了,平日就爱腻在含章殿,旁人就是想见上一面都难。
姚玉华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帝王真心,刘瑜连自己结发的发妻都能废掉,更何况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南朝孤女,被传这样的流言,哪怕只是一个寻常男人,也会有几分气性的,可刘瑜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一点嫌隙都没有。
整个灯会姚贵嫔都在关注着邵玖和刘瑜两人,应该说整个灯会他二人都是焦点,帝王和宠妃琴瑟和鸣、恩恩爱爱,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对权势的渴求,都会自然而然被两人所吸引。
姚贵嫔要从两人恩爱的表象之下寻觅出真相,她想知道刘瑜真实的想法。
徐淑妃则一直在旁应和着,她如今是宫中主事,虽无皇后之名,却已经有了皇后之实,她心底很清楚,自己今日能执掌凤印,必定少不了文夫人的推荐。
讨好文夫人,对于巩固自己的权势至关重要,徐淑妃很明白,自己没有子嗣,家世放在整个后宫中也不算太过出色,更没有帝王恩宠,皇后之位注定与她无缘,她能有今日的风光荣耀,和她昔年与邵玖交好有莫大关系。
若不是昔年邵玖引荐她去辅佐皇后,之后又让她主管典学事务,她不会对宫务如此熟悉,更不会在元后被废之后,有机会暂掌凤印。
这是她的机缘,却也是她的劫数。她此生都不可能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后,永远都只能暂掌凤印。
她若想为后,文夫人就是她前进道路上最大的阻碍,但徐淑妃目前并不想除掉这块挡路的石头,她需要这块耀阳的石头替她来分担无数的明刀暗箭,这样她的权势才能安稳。
第165章 赏宫灯(二)
白英让人将准备好的年节贺礼给显阳殿送去, 邵玖一面净手一面听白英汇报给各宫年节的贺礼,白英是个仔细人,这些由她来做, 邵玖是最放心不过的。
“等会你将今晚那盏七彩玲珑宫灯给显阳殿送去,娘娘虽不愿出殿,这些东西还是得备着送去;那个兔子模样的滚灯就送去给东阳公主,她应该会喜欢的。”
“是。”
赏完宫灯已经到了下半夜,因为冷风凄紧,邵玖畏寒,便先回了,这会儿正好花房的人送来了几株开得正盛的腊梅来,鹅黄色的梅花朵朵迎着寒风开得正俏,邵玖看得欢喜, 让人给送花的小宫人几吊钱, 自己亲自来插瓶。
年节这几天,刘瑜好歹可以歇息几天, 他与群臣宴饮之后,又去把玩宫灯, 等邵玖回宫去后, 他和宫中其他的妃嫔饮了会酒, 才回到含章殿。
“好不容易到了年节, 你又拿起笔来做什么?”
刘瑜一面脱掉外面的墨狐披风, 将其交到上来侍候的宫人手中, 一面对屋内写字的邵玖说话。
“不过是一些回帖罢了, 陛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和众姐妹多喝两杯。”
刘瑜换上了家常衣服, 来到邵玖身后, 蹲下身子从邵玖身后将邵玖抱着, 将脑袋搁在邵玖的肩膀上,嘴中呼出的气息在邵玖的耳廓盘旋。
“朕想阿玖了。”
邵玖闻言心中一动,或许是这种被牵挂的感觉太过绮丽,邵玖久久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笔,眼中隐隐聚集了一片湿意,倏忽落下泪来。
刘瑜看不到邵玖的正脸,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邵玖的只言片语,正奇怪着,忽然听到了啜泣声,心中一下就慌了,忙凑到邵玖的正面来,用自己的衣袖给邵玖拭泪。
“阿玖,朕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邵玖摇摇头,掏出帕子擦掉脸上的泪珠,咬着嘴唇,道:
“陛下很好,能一直这样就很好了。”
刘瑜不解邵玖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点点头,他承诺邵玖,会一直待她很好的,海枯石烂的誓言不知道多少次,可每一次都足够的动人心弦。
邵玖不敢期盼这片刻的温馨能够天长地久,只要曾有半分真心,邵玖就知足了,她默默抱紧了刘瑜,将自己的身与心、灵与肉都交到了这个男人身上。
她太孤寂了,每到团圆时刻,她都会想起远在千里万里之外的家人,近十年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又是否还记得家中还有一个女儿在遥远的北朝。
刘瑜短暂地填补了这段空白,她只能用身体的短暂填补来换取心里的片刻充实,在这一刻她情愿将自己化为滔滔春水不息地流向那未知的地方。
郑秋月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她就查到了流言是如何兴起的,只是就在她要找到真正源头的时候,那个浣衣局的宫人就莫名其妙地自杀了。
郑秋月只得从死者生前所交好的人查起,结果却查到了郭淑媛的头上,就在她打算如实禀报给刘瑜的时候,卫姬却将她拦住了。
郑秋月想不明白卫姬阻拦她的原因,文夫人也是卫姬的恩人,卫姬没有理由不查清真相。
“难道郑尚书当真以为是郭淑媛所为不成?”
“我并无此意,只是流言自郭淑媛的宫中兴起,奴不过是据实以报罢了。”
“尚书大人的一句据实以报,就足以将郭淑媛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劝你这件事就到那个死去的宫人就停止了吧。”
“为什么?难道不该还文夫人一个真相吗?”
“如果这个真相是以社稷的倾覆为代价,那么这个真相还有必要揭开吗?
郭淑媛是狄人,若真的闹起来,只会激化两族的矛盾,如今前朝并不安稳,陛下有意要缓和二族间的矛盾,你又何必多事呢?”
“可若是就这样结案,我不甘心。”
“你甘心也罢,不甘心也好,一个人的甘心否,不该成为整个社稷的隐患,难道你以为陛下真的想要的是流言的真相吗?
陛下不过是想借查流言一事,告诉宫中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文夫人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动的,陛下最终是要维护文夫人的名誉。”
郑秋月默然无语,她不得不承认卫姬比她想得要长远,她一心只要真相,却不知这深宫之中真相是最没用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上位者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真相。
她和卫姬都很清楚,如今的陛下已经没有了当年梁琛一案的魄力了,陛下开始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他并不想再添杀戮,手段也变得怀柔起来。
如果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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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涉到那几位有子的高位妃嫔,刘瑜未必还愿意查下去,大概也只是想息事宁人罢了,更何况这几位妃嫔背后的家族也是不容小觑的。
“秋月,有些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饶的不仅是别人,也是自己,我们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份安稳能持续多久。”
郑秋月默然无语。
刘瑜看着郑秋月呈上来的案情结果,郑秋月到底是将矛头指向了郭淑媛,不过正如卫姬所预料的一般,刘瑜当着郑秋月的面将那份奏疏烧掉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必再查,经过这一番动作,公主的身世也可以明了,至于这幕后主使,呵!郭氏,她没这个胆子。”
刘瑜心底隐约猜着的人是兰淑媛,他知道兰淑媛想要借着毁谤邵玖的机会,自己登上后位,不过兰淑媛的身份特殊,就算真的查出来了,刘瑜也不可能真的处置兰淑媛。
过了而立之年的刘瑜,已经少了当年的那份不顾一切的志气,多了许多的顾忌,他想保全一份体面,不想被人骂刻薄寡恩,对于很多事他已经学会了妥协。
邵玖从宫人嘴里得知刘瑜烧掉奏疏这件事并不意外,她早已知道宫中的流言,只是她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她更知道流言止于智者,这些虚妄的流言,不过是个笑话。
她更知道今日的刘瑜早已不是三年前的刘瑜了,他坐拥整个北朝,却也变得心慈手软起来的,刘瑜近年来,越发修德,一味怀柔,早已没了当年的霹雳手段。
幸而还有王蒙始终如一,他固执地要为这个新生的国家扫除所有的弊端,王蒙对于宗室和贵戚的严苛,是刘瑜这个帝王都感到震骇的地步。
他曾不止一次希望王蒙能够留下余地,不过王蒙仍旧固执己见。
刘瑜以为修德是可以感化那些贵戚的,但王蒙却以为,治国当以法典,如今天下初平,朝廷内部矛盾重重,不能被表面的安宁蒙住了眼睛。
元后产子不过是初夏时的事,邵玖自春三月就日日去看望元后,后宫诸人都道,文夫人重情重义对废后情深义重,因为邵玖的看顾,后宫想对元后动手的人都不得不顾忌几分。
“你也不必每日都来,我瞧你最近清瘦了不少,可是太过劳累了?”
邵玖服侍元后喝安胎的药,医官告诉邵玖,元后这一胎并不安稳。
母体不安则胎儿不稳,元后她忧思过重,以至于胎儿也受了连累。
邵玖放心不下,只得日日都来宽慰元后,一如元后当年待她一般。
邵玖知道元后已经没了求生的意念,若非这个孩子羁绊着,或许早在当年安国公府全族覆灭之时,她就去了。
邵玖所做的只能去尽力拉着这个要坠落悬崖的女人,这个为了母族,为了夫家,辛苦支撑了半辈子的女人,如今已经丢失了她所有的荣耀,褪下了她引以为傲的盔甲。
“阿玖,你也一定很想家吧,我昨日梦见了阿娘,阿娘说我们相见不远,让我不要太过思念。”
元后的娘亲早已离世,这个梦是不祥之兆,邵玖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陪着元后,直到此刻,邵玖才痛恨语言的渺小,言不尽意,心不相同,以至于她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妾……也曾梦见过阿娘。”
“阿玖的啊娘一定很温柔吧,才能将阿玖教育得这般优秀。”
“她是广陵城有名的才女,我……不及娘亲万一。”
“我的娘亲是草原上最英姿飒爽的姑娘,我的箭术就是娘亲教我的,百发百中,只不过娘亲走得很早,在生下弟弟后,就落下了病根,自此一病不起。”
杨如芮提起自己的娘亲时,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在她心底,她也期望着自己也能成为母亲那样的女人,那段年幼时最幸福安稳点时光是母亲给她的。
“阿玖,我们大概都没有机会再回家了吧。”
杨如芮苦笑着。
“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离开家的。”
“是啊,总是要离开的。”
杨如芮看向了邵玖,她握住邵玖的手,满眼落寞与哀伤,她的生命力正在被腹中的孩子一点点夺走,面对这个自己一心一意的好友 杨如芮有着太多的牵挂。
“阿玖,这些年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谢谢你这些年一直敬我爱我,待我始终如一,不因名利地位而改变,谢谢你在为落难之时始终不弃,谢谢你的朝夕相伴,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杨如芮一切未尽之言都藏在其中,邵玖握着杨如芮的手,跪在她的榻前,泣不成声。
第166章 血崩(一)
邵玖一直守在元后身边, 她眼看着一盆盆血水从屋子里端出去,邵玖一直鼓励着元后,希望她能够撑过去, 元后死死攥住邵玖的手。
“夫人,娘娘难产,臣请问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大人!”
“孩子!”
邵玖和杨如芮几乎同时回答,邵玖有些崩溃,却是在强撑着,此刻她已经能够懂得当日自己生产时,元后的担惊受怕。
原来很多事情当事人未必觉得有多难熬,唯有旁观者却怎么也放不下。
“阿玖,保孩子吧,这孩子我盼了太久。”
元后拉着邵玖的手虚弱的说道, 她眼中的光芒已经所剩无几, 邵玖落下泪,疯狂的摇头。
“阿玖, 我累了!”
“娘娘,别说了, 您一定会平安的。”
邵玖守在元后身边, 强压着心底的不安, 一直在旁边鼓励元后, 元后这一胎是足月而生的, 生产到底没有邵玖当日艰难。
从白天熬到夜晚, 终于等到元后成功生产。
“恭喜娘娘, 恭喜夫人, 是位皇子!”
邵玖露出了笑容, 正要和元后分享这个喜悦, 却见元后虚弱地晕过去了,邵玖忙拉起杨如芮的手,为其把脉,才知道元后的脉象已经呈现出死脉。
“不好了!娘娘血崩了!”
“血崩!”
邵玖看向说话的宫人,拨开人群,自己去看,果然见元后身下鲜血淋漓不止,一时气血不畅,险些自己也要昏了过去,邵玖强撑着,让人拿来银针,自己亲手为元后施针。
在动手的时候,邵玖自己的手都在抖动,邵玖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为元后施针,终于元后缓缓苏醒过来,只是元后身下的血却一直止不住。
“阿玖。”
“娘娘!”
邵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拉着元后的手,元后对邵玖摆摆手,泪珠无声地从眼角落下,她看了一眼乳母怀抱着的婴儿。
“阿玖,我去之后,孩子就拜托你了,我知道你是重诺之人,若是能得你一诺,便是死也甘心了。”
“娘娘,一定还有办法的,我一定可以救下你的。”
“不中用了,家族覆灭,我还有什么活着必要,不过是平白惹人笑话罢了,唯独这个孩子我放心不下,阿玖,你若有心,就将这个孩子收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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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可以安心去了。”
“娘娘,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不能约束族人,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这又怎么能怪你?一切过错都在我,我没想到他们真的会诅咒你,是我对不住你,如今身死还要给你添麻烦,是我的错,你不要怨我才好。”
元后看向了门口,只可惜在这弥留之际她并没有见到她一直期盼着的那个负心人,她的一生大多是作为那人的妻子度过的,如今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白英,你去看看,陛下到底到什么地方了?”
邵玖催促着身边的宫人去催促刘瑜,初夏,刘瑜去巡视右军,不在宫中,邵玖曾提醒过刘瑜,元后生产在即,但刘瑜并不在乎。
元后阵痛开始的时候,邵玖就让人去请刘瑜速归,但整整一天,刘瑜都没有回宫,直到现在,元后已经是生命垂危。
“不用了,他不愿见我,夫妻二十载,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局,当真是时也命也。”
元后落下泪来,在这一刻,杨如芮才真正放下夫妻之间的情义。
“娘娘!”
“阿玖,别哭。我知道陛下早已许了你皇后之位,你因为顾忌我才不愿做的,如今为了我,请你答应陛下吧。”
邵玖身子一震,震惊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她不敢相信元后有这样的请求。
“娘娘,妾不需要这个位子。”
“不!你需要,你没有母族依靠,不过是凭着陛下的几分宠爱,才在这后宫永巷立身,可帝王恩宠从来都是靠不住的。
待到年老色衰之日,你又该如何?就算是为了公主,你也该登上那个位子。
我知你一向不慕名利,可这深宫之中,若没有权势地位,只会被撕得粉碎,你一向孤傲耿介,定然是受不了这委屈的,唯有皇后之位,才能保全你自己。”
元后说到最后,已经有些气力不济,但她还是在勉力支撑着把话说完,泪水滑落到枕巾之中,在生命尽头,她想为在这世间最后的亲近之人做一份谋划。
“娘娘,是阿玖对不住娘娘,是阿玖无用,护不住娘娘!”
邵玖无声地落下泪来,心中不知是伤心多一些还是悔恨多一些,只是百般酸楚,只化作无尽的泪水。
“阿玖,好好的……保全自己。”
邵玖狠狠点头,对元后许诺道:
“娘娘放心,阿玖定然会照顾好小皇子的。”
元后知道邵玖既然已经许诺,哪怕是倾尽全力,也是要做成的,才放心点头。
“阿玖,我好累!真的好累!只可惜等不到他了!我想……我要见到……阿娘了。”
元后的手突然垂下,猝不及防,邵玖眼睁睁看着元后的眼睛闭上,再也醒不过来,一时间似乎四周都安静下来,周围的哭喊声都听不到了。
“娘娘!娘娘?”
邵玖连续呼唤了杨如芮数声,可是一点回应都没有,邵玖有些崩溃,抱着杨如芮的尸首,泪水毫无知觉地一滴一滴落下。
“娘娘,对不起!对不起!”
邵玖想起了当年初入东宫时的情景,元后就那样出现在自己眼前,想起洛阳之围时,元后将自己护在身后。
昔日的点点滴滴都浮现在眼前,可是元后就这样离开了。
因为要为元后更衣,邵玖被石兰扶起身,邵玖无知无觉朝着宫门走去,她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没有繁星,只有一轮月牙,月色清冷凄寒,邵玖呆呆望着,一言不发。
元后的尸首停在了显阳殿,徐淑妃找到了邵玖,她不知道该按什么规格来置办葬礼,原本毫无知觉的邵玖听到这句话,回过神来。
转头问道:
“陛下呢?”
“陛下刚刚回宫,这会在太极殿。”
邵玖直接冲到了太极殿,不顾内侍的阻拦,就进去了,刘瑜刚见完朝臣,听闻邵玖闯宫,直接就让朝臣退下,又将邵玖请了进去。
“你们都退下吧。”
瞧见邵玖的脸色不虞,刘瑜大概猜到了,他不愿让人见到他们夫妻不睦的场景,这对他们两人,尤其是邵玖的处境不好。
“阿玖因何而来?”
“妾昨日就已经传消息于陛下,陛下为何今日方归?”
邵玖直接开口质问,她脸上的泪痕犹在,说话时声音还带着哭泣之后的嘶哑,整个人都有种萎靡之后的强撑,刘瑜看得出邵玖的状态很不好,他不想和邵玖计较些什么,只是耐心的解释。
“北军中出了些事情,朕需要处理。”
“什么事情?”
刘瑜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具体的事情来,他看着邵玖,有些不明白邵玖此刻的状态,抓住邵玖的肩膀,强压下心底的烦躁,他刚刚从军中回来,才见完一批大臣,他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在乎宫里发生的事情。
“阿玖,朕是帝王,是天子,朕每日要处理着无数的政务,朕不可能时刻满足你的心意。”
邵玖挣脱开刘瑜的手,她看着刘瑜,发现这个男人,此刻是如此的陌生,他的冷漠,让邵玖不由后退了两步,强压着心底的心酸,邵玖尽量用平静的口吻,问道:
“陛下知道元后娘娘已经不在了吗?”
“什么意思?”
刘瑜愣住了,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看着邵玖的嘴一张一合,他难以置信。
“元后……于昨夜子时薨逝。”
刘瑜难以置信后退了半步,他从没想过杨如芮会这么猝不及防地离世,他以为她那样的性子,是不会死的。
“昨日元后难产,妾让人去请陛下回宫,陛下为何不归?陛下可知,直到死元后娘娘还在等您。”
邵玖忍不住泣不成声,她永远无法忘记元后眼中那渐渐消失的光芒,这些年的情义,这样好的人,最后竟然会以这种结局收场。
“真不知道,朕以为她会没事的,梓潼身体一向很好,这后宫中生孩子的女人那么多,大家都挺过来了,怎么偏偏就她……”
刘瑜说不下去了,说到底他终究是不够在乎罢了,他抱着侥幸心理,以为一切都会顺利,抱着逃避心理,不想去面对元后和她的孩子。
可元后真的离开了,他却后悔了。
后悔自己昔日的残忍,后悔自己辜负了元后的真情,刘瑜落下泪来,重复喃喃道:
“朕不知道,朕真的不知道!”
邵玖却只冷冷看着刘瑜,刘瑜此刻所流露出的后悔和伤心在邵玖眼中是如此的虚伪,就在这一刻,邵玖忽然对这个男人不再报以任何希望。
“陛下打算如何处理元后丧事?”
“阿玖以为呢?”
“元后是陛下发妻,妾请追封废后皇后之位,赐谥号,其子立为太子。”
邵玖的脸色已经没有泪痕,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要给元后足够的死后哀荣。
邵玖知道元后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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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嘴里不说,但二十载的夫妻,元后至死都是爱着这个无情的男人,她所能做的就是给元后一个死后名正言顺的名分。
第167章 孝仁皇后
“若朕不愿呢?”
刘瑜看向了邵玖, 目光如炬,如同利箭一般审视着邵玖,此刻眼中的泪意已经尽数消失, 只剩下一个久经风霜的帝王。
邵玖震惊抬起头直视着刘瑜,完全没有预料到刘瑜会这般无情,邵玖如坠冰窖,浑身发抖,指着刘瑜,气到极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朕可以许你恢复元后尊号,却绝不会答应你太子一事。”
刘瑜太过冷静,似乎刚刚那一刻的失神伤感不过是一种错觉。
“小皇子是陛下嫡子,立为东宫, 理所应当。”
“立一襁褓之中的婴儿为太子, 邵琼之,到底是你糊涂了, 还是朕糊涂了。这件事你不必再说,朕主意已定。”
“陛下不欲立嫡子为太子, 欲立何人?”
邵玖直接逼问。
刘瑜抽出了架子上的剑, 剑锋直指邵玖, 两人相隔也不过四五尺的距离, 邵玖看见刘瑜拔剑对着自己的时候, 心中竟然完全不意外。
“邵琼之, 朕是天子, 你不过是一妇人而已, 今日你擅闯太极殿, 逼问朕东宫之事, 是要谋逆吗?”
邵玖一步步走到刘瑜的剑锋之下,刘瑜眼看着自己剑刃就要刺破邵玖肌肤的时候,他拿剑的手开始不稳起来,他害怕一个不小心真的会伤到邵玖。
好在邵玖停住了脚步,她目视着刘瑜,并不因刘瑜是天子而害怕。
“陛下若是要取妾性命,妾就立在这里,任凭陛下处置。
陛下若要道妾谋逆,妾也认了,若妾为男儿,何须受此侮辱?誓要中流击楫,恢复中原马革裹尸,也好过今日这样不生不死地做一傀儡!”
刘瑜的瞳孔微微颤动,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握剑的手带动着剑刃一同颤动,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开始脱力,眼眶渐渐泛红,却还是固执地盯着邵玖。
“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你从未爱过朕。”
“陛下凭什么认为妾会爱上陛下?陛下待发妻尚且如此无情,更何况是我?”
“朕早就说过,朕与梓潼是不得已。”
“芸芸众人,何人又可得自在?人人皆有不得已,唯独陛下的不得已是以伏尸百万为代价的。”
刘瑜想要解释,可又不愿解释了,他不能改变一个人早已认定的想法,刘瑜收回剑,背过手去,不愿再去看邵玖,在这一刻刘瑜只觉得心冷得很。
“你走吧,念你哀伤过度,朕不与你计较。”
邵玖冷笑着道:
“陛下今日不杀我,难道以为妾就会感激吗?”
“朕不需要你感激,你邵琼之是何等无情无义,朕并非今日才知道。”
邵玖转身就离开了,走出太极殿的那一刻,邵玖感觉自己胸口聚集着一口气,她看着蔚蓝色的天,有着几片薄云,微风轻拂着,吹动着衣袂,邵玖怀着这一口气,用着最快的步伐走到了含章殿,终于在含章殿,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晕倒在了门口。
刘瑜看着手中的剑,此刻却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
他没想过要伤害邵玖,面对元后的死,他同样伤心,也愿意给元后死后哀荣,在他心底,始终是认可这位原配妻子的。
可他不明白两颗相同的心,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什么时候他的阿玖不再善解人意的?是什么时候他与邵玖彼此猜忌的?
曾经的刘瑜无比坚信自己可以打动邵玖的心,可如今的刘瑜却怀疑起邵玖对自己的真心,他不相信邵玖会爱上自己,当初太山的盟誓,在此刻的刘瑜看来,不过是邵玖的花言巧语罢了。
她本就是极其擅长伪装的人,昔日在东宫,她的小意温柔不就是虚情假意装出来的吗?太山之时,她同样也可以假装爱上自己,欺骗自己的真心。
就在刘瑜怀疑的时候,却听到说邵玖晕倒的消息,刘瑜在走出太极殿的那一刻,又收回了自己的脚,立在殿门,对宪忠道:
“你去瞧瞧到底是什么情况。”
宪忠有些奇怪,不过他刚刚听到殿内的动静,也可以猜到个大概,两位主子闹矛盾,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是没有资格置喙的,不过是在心里吐槽两句,还得领命去办事。
元后的丧礼是由太常寺主持,是按照皇后的规格置办的。
刘瑜亲自为其追谥为孝仁皇后,其子封宜城君,葬平陵。
苏醒后的邵玖就不再为元后落泪,废后再难复立,这一点元后比她看得要明白,唯有死亡才是其最终归处,这深宫之中,是容不下太多情义的。
只是她还是大病了一场,整个丧仪她都没能参加,医官说她是忧伤过度,以至于邪气侵体,才会致此重病缠身,下不了榻。
这次重病,刘瑜未曾踏足过含章殿一次,倒是去显阳殿看过元后棺桲几次,都是在深夜,他遣散了殿中守夜宫人,亲自为元后的长明灯添上灯油。
“梓潼,你不要怨朕,朕亦有其不得已处,朕知道对不住你,只是巫蛊一事,你的确做得太过了。
朕只是悔,若是再迟个十天半月,待你诊出喜脉来,朕必不会废你。
你是朕的发妻,这是谁都比不了的……
梓潼,朕想你了。”
刘瑜扶着元后的棺桲落下泪来,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空无一人的时候,他才能吐露几分真情。
刘瑜想起当年少年夫妻的时光,那时的元后还只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没有太多拘束,常会拉着他,两人一同去赛马,去狩猎,去看月亮。
他们也曾有过山盟海誓,只是那时白首不离的誓言是从东海王刘瑜口中说出的,不是如今这个北朝天子口中。
刘瑜絮絮叨叨和元后说起很多从前的事,那些只属于他二人的曾经,忽然屋内的白帆被风吹动着,刘瑜忽觉一阵阴寒,起身忽见窗边闪过一个阴影。
刘瑜站起来就追了出去,只是屋外月明星稀,树影婆娑,并无半个人影,刘瑜立在窗下,看着树影摇曳,怔怔说不出话来,他总疑心那树影和元后的身形有几分相同。
“梓潼!是你吗?”
除了瑟瑟的风声,刘瑜并没有等到一声回答,刘瑜立了许久,终是灰心,又回到了灵堂,看见火盆中的黄纸被刚刚是风卷动着飘到了屋内各处。
刘瑜越发疑心,他看着屋内晃动的白布,心中惊惶,他本就对鬼神之事是有些执念的,如今身处灵堂,更是觉得鬼影曈曈。
刘瑜抚着元后的棺桲,道:
“梓潼,你不愿走,是因为朕未能及时回来吗?朕如今来看你了,只是斯人已逝,人何以堪!人何以堪!”
刘瑜哀嚎道,落下泪来。
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手上也沾染了太多性命,但他从不后悔,唯独对梓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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