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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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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放手(一)

暮秋时节, 邵玖去为元后和兰之扫完墓,爬上山岗之上的斜坡,站在斜坡之上, 遥望着满眼的秋景,秋风萧瑟,吹动着她的衣袂和宫绦,天边的斜阳只留下一线金光,几块淡青的去处在白云的浮荡间露出几抹眼波。

远处的山峦浮动着云气,山谷之中还藏着一片阴影,而对面东首的山头,还映得金黄浅碧,霜叶晚红的时节,草木摇落, 邵玖的心中也难免有凛凛然。

邵玖从白英手中接过她已经誊写好的悼亡赋, 整张素帛展开,被秋风吹得飒飒作响, 邵玖一语不发,将手中的素帛朝空中一扔。

那三尺长的素帛被秋风卷起, 直向山谷而去, 在空中起起伏伏, 邵玖听到自己心中有个声音在念道:

“峨峨元后, 光嫔魏宇。伉俪圣皇, 比踪往古……嗟余鄙妾, 衔恩特深……何用纪述?托辞翰林……”

邵玖看着那素帛越飘越远, 最终被秋风卷到了山谷深处, 再也寻觅不见, 邵玖只是冷冷瞧着, 苦笑一声,

“娘娘,妾食言了。妾知道您不会怪我,只是终究还是对不住。天地悠悠,漂泊无依,阿玖大概是真的累了。”

风声呼呼吹过耳畔,秋风肃杀,卷动着地上的落叶,邵玖消瘦的身姿似乎在秋风中有些站立不稳,经过秋风这么一吹,邵玖捂着嘴猛烈地咳嗽起来了。

等缓和些,邵玖拒绝了白英递来的水,而是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只有一尺来宽的素帛,上面是一首悼亡诗。

“已谓生还遂,谁知死病仇……葳蕤木槿华,弗匹冥灵年……”

邵玖看着手中的素帛,犹如一块巨石一般压在自己心上,素帛之上的每一处墨迹,字字皆泣血,那些辗转难眠的深夜,最终只能化作浅浅的文字。

邵玖手一松,轻薄的素帛就被秋风卷到了天上去了,邵玖的眼睛盯着那素帛,那素帛宛若一只孤鹤在空中游弋着,最终飞向更外高远也更为孤寂的地方。

邵玖眼睁睁看着素帛离自己越来越远,有那么一瞬间,邵玖想伸出手去抓住那素帛,犹如抓住兰之一般,可她终究没有任何行动,只是默默看着。

邵玖感觉自己心底有一块彻底空了下来,并且不会再被填满,她的整个人连带着灵魂,在此刻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她感觉自己似乎进入到了一个虚无之地。

这里无爱恨,无因果,似乎是她一直所求,又似乎与她毫无关系,她立在这天地之间,似乎是这天地间的一分子,可又感觉自己似乎深处物外,这是一种很神奇的生命体验。

“结束了!”

邵玖喃喃说道,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这片天地听的。

邵玖的心中忽然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所有的名利是非、爱恨纠葛似乎都和她没有太大关系,她是局中人,也是局外人。

天地悠悠,独她孑然一身。

但邵玖却不再感觉孤寂,她的心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前她畏惧孤寂,此刻她承认孤寂,或许人生本就孤寂,只是此前她执着太过。

“我该走了!”

邵玖对着山崖道,似乎是在对已经离开的亲人朋友说道,又似乎是在对过去的那个自己。

邵玖回望自己这半生,她也曾汲汲追求过,也曾有过争强的心思,她曾经拥有过很多美好的事物,可那些东西消散得太快,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东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邵玖笑了笑,她是无悔的,至少曾经相伴过,曾经期盼过,曾经珍惜过,只是人事无常,注定是难得圆满,失去或许才是常态。

邵玖最开始只是浅浅一笑,后来笑出了声,最后那笑声越来越爽朗,直到响彻了整个山际,那笑声和着秋风,一同落在了染着夕阳金光的山谷中。

白英和石兰面面相觑,她们不明白邵玖的心思,甚至觉得邵玖笑得太过诡异,那笑声中有着说不出的凄凉,她们谁也不敢上前去问,只能默默守着文夫人。

“走了好!走了好!这天下到底没有不散的筵席,终究是聚少离多,唯有这朝夕才算得是真实。”

邵玖大笑着下山,在宫人眼中,文夫人是已经疯魔的一个人。

可邵玖心底却是前所未有的坦然,经历了至伤至悲之事,邵玖忽然觉得人间一切原都不过如此,心中也愈发宁静下来,所谓的爱恨,当真不过是虚无。

刘瑜看邵玖的眼睛太过清明,心中知道自己是留不住邵玖了。

他看着跪坐在自己身前的邵玖,身姿清隽疏淡、飘然物外,整个身形气质完全拜托了之前的阴郁,呈现出清朗之姿,若不是时不时的咳嗽声还提醒着刘瑜,眼前之人是个重病尚未痊愈之人,他险些都要以为这是自山间走出的隐士。

“你要走,朕不拦你,朕也知道如今朕拦不住你,只是好歹将身子养好些,不然你这身体也走不长远。”

自那日从山上回来后,邵玖就给刘瑜上了一封奏疏,是自请离开皇宫的奏疏。

刘瑜看着奏疏中那些清淡乏味的术语,都是些无聊的关于天地宇宙有无的讨论,刘瑜对这些虚无的东西不感兴趣,他喜欢务实的东西,能够带给他极致感官体验的物质实质。

因此刘瑜永远不会明白邵玖对于“无”的追求,他只能用最物质的手段,想将人留在自己身边。

无论是皇后的尊位,还是椒房之宠,抑或是立太子这样关乎社稷的国本大事,他都愿意毫不悭吝地献出来。

但他给出的东西,和邵玖所追求的东西,从来都是不一样的,他们或许有过短暂的重合,但终究会别离。

邵玖不在乎自己能够留住什么,或许到最后她什么都留不住,但天地孑然的感觉,未尝不是她所追求的自在。

刘瑜尝试过用权势去诱惑邵玖,又用地位去吸引邵玖,甚至用邵玖最在乎的情义去威胁邵玖,但这一切都没有用。

“陛下许给妾的这一切都很美好,只可惜皆非妾之所求。”

刘瑜想问邵玖要求的到底是什么,邵玖只是在素绢上的山水之间添上一只白鹤,白鹤悠然,独上蓝天。

“陛下,妾很喜欢庄子《大宗师》中的一句‘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陛下以为呢?”

“阿玖想要与朕相忘于江湖吗?可是朕舍不得。”

“阿玖这一生经历过微末之时的低贱渺小,也经历过显达之时的富贵荣华,如今看来皆不过是白驹过隙,浮云流水罢了。

陛下,‘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又何必强求呢?”

“阿玖,你不要和我说这些道德文章,朕知道你素来擅长清谈,朕不是来与你清谈的,朕是要告诉你,当年的誓言朕从没有忘记。”

刘瑜知道邵玖的离开几乎已经成为必然,他留不住邵玖,哪怕强求将人留了下来,她的心也不会再属于这个地方。

“陛下,妾离开难道不好吗?”

刘瑜说不清楚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只知道,他的心底是不愿邵玖离开的,邵玖的身体是没有条件能够支撑她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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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再等一等,等来年开春,等你身子略微好些,不用太着急的。”

果然不过是经秋风一吹,邵玖就咳嗽起来了,邵玖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确不会允许自己走太远的路途,无论她多么痛恨这具困住她灵魂的躯壳,此刻她也不得不依靠这躯壳艰难地求生。

邵玖答应刘瑜,等来年开春,她才会离开。

在这个冬天邵玖一直闭门谢客,哪怕是素来与她交好的妃嫔也难得见上她一面,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邵玖渐渐将自己所有的关于狄族史的手稿交到梁春华手中,梁春华已经开始独自处理编纂的一系列事宜了,在邵玖的支持下,十六七岁的梁春华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使命。

邵玖心底清楚,她是有些对不住梁春华,这个只跟了她两年的弟子,当初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才收下她,也不曾传她几分真本事,如今她已经决心要离开,却将这样的重担交到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身上。

“春华,你可以的对不对?不需要太过急切,你还年轻,还有着无尽的机会,一点点去尝试,去留下些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邵玖拉住了梁春华的手,梁春华一直不敢担下这样的重担,她在害怕,她还年轻了,年轻气盛,可终究是少年心性,将这样的事情交到她手上,她没有信心可以去做好。

“老师,狄族史是您当年提出来的,也唯有您才可以,弟子才疏学浅,不敢担这样的重任。”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才是做学问的道理,春华,当初在典学时,是你的傲气吸引了我,可少年人不能只有傲气,还需要有畏惧,如今你做得比我要好。

当年若我有了你两三分谦逊之道,或许就不会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可以独行游学,以至于遭此后祸乱。

春华,论谨小慎微,为师是不及你的,你比我更适合编纂狄族史,我所知的这两年也都尽数告知你的,你如今所欠缺的不过是对于经典的积累罢了,但这是最容易的事,你还年轻,还有着太多太多的时间可以去挥霍,这些事情都可以慢慢去积累的。

唯有你这颗不竭求学之心是多少人都没有的,将事情交给你,为师放心。”

梁春华还是很担心,这些日子她服侍在邵玖身侧,邵玖教给她治学的方法,这些都是世家名流不外传的手段,可邵玖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梁春华,至于梁春华能领会多少,就不是邵玖所能左右的。

“我少时就读完了十三经,对于古今的典籍多少都有些了解,后来入了北朝,也阅读到了不少失传的孤本,心中已经是极为满足的,原还想着将我这一生所得尽数传你,不想到底是没这个机会了。

春华,你是个聪慧之人,必然能够摸索出自己的一套学问,我已经向陛下请旨,让你来做这个‘兰台令’,兰台清静,远离前朝后宫的是非,是个最为安静治学的所在。”

邵玖在离宫前为梁春华安排好一切,对于这个弟子,邵玖将自己对于求学的期盼尽数交到了这个孩子手中。

她自己期盼而未能做到的,邵玖希望梁春华可以做到,至少可以比她幸运一些,不必要太过凄苦,终究能在经典中找寻出一两丝自在。

【作者有话说】

文中的赋出自《晋书》

诗出自古诗文网

第172章 放手(二)

上元节前夕, 天子立孝仁皇后遗子——宜城君为太子。

刘瑜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下邵玖,可邵玖到底还是离开了,离开那天正好是春三月, 春雪还未消融,碧天白云,邵玖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离开了皇城。

刘瑜看着邵玖的马车渐渐远离,手中捏着邵玖曾赠送给他的诗词,泪水划过脸颊,他终究是没能留下邵玖。

邵玖这次离宫,除了几套常衣,和两三卷书和那柄佩剑外,旁的什么都没带, 在离宫的那天, 她卸下了自己头上所有的头面,绾了一个民间妇人常挽着的发髻, 也不过是缀以普通的珠花,做寻常妇人装扮。

她走得很干脆, 刘瑜赏赐给她所有的绫罗绸缎、珍奇珠宝她一件都没有带走, 她似乎真的就要这样一走了之。

徐淑妃站在刘瑜身后, 随刘瑜一同目送邵玖的离开, 邵玖在离开前赠送给她三卷长三尺素帛, 里面画的是《诗三百》中提及过的植物动物, 那是邵玖原本打算给兰之启蒙用的, 如今兰之已亡, 这东西对于邵玖来说就没什么作用了。

“夫人还会回来吗?”

徐淑妃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泪水濡湿的眼眶, 她自入宫来,和文夫人就以文相交,两人私交甚笃,文夫人是她在这幽暗的深宫中唯一的明灯。

“会的,她答应过朕,待到含章殿院子里那株木芙蓉开花的时候,她就会回来的。”

徐淑妃想起含章殿靠墙角的那株木芙蓉,还是当年邵玖刚入主含章殿时亲手种的,这些年,木芙蓉虽然是枝繁叶茂,却一直不曾开花,她看了一眼刘瑜,不明白刘瑜怎么会相信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徐淑妃转念想着,比起承认文夫人不归这个结果,还是情愿期盼木芙蓉开花更为柔情一些,毕竟只要盼着,用心呵护着,终有一日木芙蓉会开出花来,或许哪一天文夫人就会回来了。

邵玖掀开轿帘,回头朝宫墙看去,那高高的城墙,困住了她半生,夺走了她生命中许多重要的东西,如今她终于是离开了,邵玖心中竟然会隐隐有了些许不忍,或许是因为这里还有着她记挂的人。

但邵玖明白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天地之大,她的寿数却是所剩无几,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她想好好放肆一回,为了少年时那个立下凌云志的邵琼之。

刘瑜对外隐瞒了邵玖自请离宫的消息,只说文夫人说离宫去别院养病去了,依然保留着文夫人的供奉,含章殿的宫人也依旧还留守着,似乎在某个时刻,她们的主子就会突然出现在殿外。

邵玖这次离宫身体已然比不上两年前了,她裹着厚厚的冬衣,披着鹤氅,坐着刘瑜为她准备的马车,身边也多了一个侍候的人——石兰。

邵玖原本是不打算带什么随从的,这次离宫,邵玖已经做好死在宫外准备了,只是刘瑜放心不下,执意要让石兰跟着。

石兰会武,既可以保护邵玖的生命安全,不至于叫匪徒伤了她性命,又可以照料邵玖,让她不至于过得太辛苦,同时邵玖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石兰也还可以通知宫里,不至于叫邵玖孤立无援。

邵玖最终还是同意了。

就这样石兰驾着马车,两人离开了宫城,向着城门走去,最终消失在驰道的尽头。

“夫人,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长安。”

“好。”

石兰是个执行力很高的人,这些年她因为是陛下的人,一直未能成为邵玖的亲近信任之人,可到了此刻,邵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她的时间所剩无几,她想趁着这有限的时间,去追寻自己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东西。

驾着马车出了洛阳城,邵玖出来和石兰一同坐到马车外面,石兰赶着马车,邵玖则欣赏着城外尚未完全苏醒的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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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此次一别,或许再难回来了,你辛苦练了这一身本事,就这样跟着我离开了,不后悔吗?”

邵玖唱着《诗经》中的歌谣,靠在马车上,摇摇晃晃,任凭春风吹面,如刀如箭,她却惬意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后的洛阳城,问着身边面无表情的石兰。

“保护夫人说陛下的命令。”

“除了圣令以外,你自己呢?想过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奴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为暗卫,暗卫的第一职责就是服从主人的命令,主人命令奴做什么奴就做什么。”

“这样的人生有意思吗?石兰,你还记得你是一个有着知觉,有着爱恨的人吗?

人,总是有所求的,你这样一味听从别人的指令,可还记得自己的存在?”

“奴为什么要知道自己的存在,奴就在这里,这就够了。”

“你难道就没有想成为的人吗?”

“没有。”

“我小时候想着要成为祖父那样博古通今的经学家,又或者如同父亲一般,要开个书院,传道授业解惑,抑或是什么都不做,就去看看四方的美景……

那时候我想成为的人很多,可惜后来……”

邵玖陷入了沉默,后来她来到了北朝,彻底丢失了曾经的自己。

“石兰,你不用跟在我身边的,也不必听从什么主子的命令,你也去找一找你自己想成为的人,你需要找到你自己,哪怕那个自己很糟糕。”

“找到自己?”

石兰不明白邵玖在说什么,她喃喃邵玖最好的那句话,似乎那句话大有深意,她这一生,从暗卫起,至暗卫止。

在石兰的构想中,她极有可能会为了主子死在某个不知名处,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谁,她的一生原本就是为主子而活着的一生。

在跟随文夫人之前,她从未想过,她可以拥有这样鲜活的人生。

文夫人会教她们识字、读书,会为她们讲成人的道理,会告诉她们做人的尊严,会带她们感知四季流转的不同。

是文夫人告诉她,这个世界是鲜活的。

尽管文夫人会有意疏远她,会因为她是陛下的人而心存芥蒂,但文夫人仍旧会对她委以重任,会信任她的能力,从不折辱她,会尊重她的想法。

甚至文夫人曾经还愿意放她出宫,为她选一个好归宿,只不过石兰并不愿意,她已经在深宫习惯了,身为暗卫,是一辈子都没法离开自己主子的。

“夫人,奴不后悔。”

石兰忽然对身侧的邵玖一字一句道,她目光灼灼盯着邵玖,一动不动,眼中还含着泪水,很认真很肯定地回答。

“可我不过是个病秧子。”

“夫人,您收奴为徒吧,奴知道自己出身低贱,可奴也想知道这世间的美好,也想成为夫人这样出口成章的人。

夫人,石兰想做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石兰的转变让邵玖有些猝不及防,可在短暂的惊讶后,邵玖哈哈大笑起来,她斜睨着石兰,笑道:

“你要知道拜师可不只是两个字的事。”

“夫人但说无妨,只要夫人说得,奴一定会尽力去做的。”

“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我再告诉你。”

石兰驾着马车在春寒料峭的驰道上慢悠悠走着,邵玖披着厚厚的鹤氅,喝着去年和元后一同酿造的春梅酒,赏着沿途的景。

虽是春寒,天上却影影绰绰有着一轮太阳,只不过云层太厚,阳光薄弱,洒在身上,还是能够感受到一丝暖意的,邵玖惬意地感受着阳光洒在肌肤的触感,嘴里吟唱着古人的诗歌,还要求石兰同她一起唱。

石兰不会唱歌,也不懂那些歌词是什么意思,邵玖就一句一句教石兰唱着歌儿,告诉她每一句歌词是什么含义,又寄予着诗人怎样的期盼。

两人晃晃悠悠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驿站,驿站见是两个女人,原本没打算接受的,结果石兰掏出一块官府的牌子,谎称自己是河东郡郡守的家人,驿站的主事这才将人放进来。

因为是地方郡守的家属,住的是驿站的天字号上房,石兰自去安排饮食马匹一系列琐事,邵玖赶了这一日的路,早有些困乏起来,用手支着脑袋打了个盹。

等石兰安排好一切,正好驿站的小二送来了饭食,石兰怕小二打扰到邵玖,就直接将吃的东西带进去。

“你回来了。”

邵玖看着听到推门声就已经醒了,石兰知道邵玖畏寒,让驿站主事在屋子里烧了盆炭火,又给被子换上自己从宫里带出来的被套。

邵玖瞧着,心中感激石兰。

若是她自己是绝想不到这些的,可石兰还在担心她吃不好睡不稳,尽可能地周全一切。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夫人身子本来就弱,奴自当要替夫人考虑周全。”

邵玖一时间不再说话,看着石兰忙前忙后,心中隐隐有着一丝触动。

终于等石兰忙完了这一切,邵玖才问道:

“石兰,你要拜我为师这件事可是做真的?”

石兰愣了一下,狠狠点点头。

邵玖笑了笑,让她出去找驿站主事要两根蜡烛,又备上些吃食点心之类的,最后再请来同样住在驿站,打算上京述职的上洛郡长史。

“你既然要拜我为师,今日当着诸位的面就行了拜师礼,磕了头敬了茶,以后你就是我邵玖的弟子了。”

石兰原本还很奇怪邵玖让她准备这些做什么,可她并没有多问,就去按照邵玖的要求安排起来了。

在驿站主事、上洛郡长史的见证下,石兰对邵玖行了拜师礼,三叩九拜,敬完茶。

邵玖喝完茶,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环放在石兰手心,算是拜师之后给的回礼。

主事和长史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一幕,纷纷恭喜她们师徒,邵玖又留两人吃完饭,分别给了见证的谢礼。

“老师!”

石兰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拜师了,直到主事和长史都离开后,她还没回过神来,她握着手中的玉环,难以置信道:

“如此,我也算是有师承的呢?”

“是啊!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你也是看到过的,我对弟子可是相当严厉的。”

邵玖笑着道。

“任凭夫人吩咐。”

“嗯?”邵玖皱眉,对于石兰这个称呼很不满意。

“老师。”

邵玖这才露出笑容。

第173章 游四方(一)

“欸!前方的马车!”

石兰穿着一身男装, 驾着马车行走在驰道上,途中经过一个岔路口,正好遇到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那个少年伸手拦住了她们的马车。

那个少年身着水绿色水纹绣的护袖单衣,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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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着长剑,头上包着同色的头巾,面容姿秀,身量颀长,有少年气。

邵玖见了其人气宇轩昂,虽然衣着朴素,但气度不凡,就让石兰停住了马车,那个少年郎赶上前来, 对石兰深深一揖, 道:

“小生的马被强盗偷走了,能否搭小公子的马车一程, 小公主放心,我会给钱的, 到下一个城镇就行了。”

“这……恐怕还得问问我家先生。”

石兰有些犹豫, 回头看向了马车内, 这时马车内的邵玖开口道:

“载他一程吧。”

少年听到轿子里的说话声气力虚弱, 还咳嗽了两声, 心中觉得有些尴尬, 但好在车里面的主人答应了, 少年忙对车里的人施礼道:

“如此多谢先生了。”

轿子里面没人应声, 石兰朝旁坐了一些, 给少年让出了位置, 瞥了一眼少年道:

“上来吧。”

少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就上了马车,坐到了石兰身侧,少年暗暗打量着马车,才发现这马车所用的材料并非一般的木头,竟是紫檀木,布料都是细密的绸缎,这样奢侈的安车,少年不由猜测起了车内人的身份。

“未敢请教义士名讳。”

少年不好直接询问车内人的身份,只好拐弯抹角地问起石兰来,石兰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专心驾着马车,倒是车内的人嗤笑了一声,弄得少年脸色通红。

“你是想问我的来历?”

“是。”

既然目的已经被戳穿,少年也不再隐瞒,他隐约觉得车内之人的身份非比寻常,能用得起紫檀木车架的,只有朝中重臣、贵族勋亲才有可能。

“不如小公子先说说自己的身份吧。”

“在下山羊人氏,姓徐,单名一个珪字,见过先生。”

尽管和车内的人隔着厚厚的竹帘,但少年还是拱手行礼,眉目低垂,这是他一贯的教养,更因为车内之人的神秘身份。

“山羊徐氏一族,素有耳闻,小公子有个不错的出身。”

“先生呢?来而不往非礼也,先生的身份想必也不会简单吧。”

“洛城方靖,字文远。”

“久仰久仰!”

少年觉得方靖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想来或许是家父与宾客提及过也不一定,毕竟家族子弟在朝中做官的不少。

两人一时无话,徐珪很好奇车内之人,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并且中气不足,想来应该是在病中,因为是萍水相逢,少年也不好贸然问起对方的去处。

就这样枯坐了一会儿,车内的人忽然道:

“小公子刚刚说自己的马被强盗偷走了,敢问一句当时的具体情形。”

于是,徐珪绘声绘色描述着自己的马被偷的情形,他将马拴在树上,去解决私事,没想到一回头,就见几个小毛贼偷了他的马,他想要去追,可是对方跑得太快,特别是领头的一人直接骑上他的马跑了。

他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完全不是那些盗贼的对手,不过是被盗贼带着绕了一个山岗,人就消失不见了,连带着他随身的包裹都不在了。

徐珪的口才不错,一件小事被他这样讲述顿时变得很有意趣,邵玖不由笑了,连带着石兰都多看了身边这个少年几眼。

“你的口才很不错,有雄辩之才。”

“先生还知识人之道吗?”

“‘明于人物者,官材之总司’,我不懂如何知人识别才,却‘聪于书计’,小公子以为呢?”

“先生念的这话我从没有听过,是圣人之所作吗?”

“小公子想学识人之道吗?莫非是想做中正官?”

徐珪听着马车内的人言语不凡,出口成章,引用典籍信手拈来,想着自己是遇见高人了,是越发好奇起来。

他这次离家游学,就是要结识天下豪杰,增长自己的见识,如今有机会遇见这样一位奇人,徐珪动了想要结交的心思。

“中正官非吾愿,吾愿封侯拜将,封妻荫子。”

“小公子的志向很远大,若小公子当真是山羊徐氏一族的人,小公子的志向并非空谈。”

“可我不想靠家族势力,我想成就自己的成就。”

“可小公子到底出身世家,寒门子弟比起士族总是要艰难很多的。”

“我听先生的口吻,先生莫非出身寒门。”

邵玖想起自己的族人,一时间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其中有些人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了,徐珪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马车里的人回应,正当他懊恼自己的言语冒犯时,马车里的人突然道:

“算起来我应该算是出身世家,但我有一故人他却是出身寒门。”

“故人?先生那位故人如今如何呢?”

“不知道,大概已经得偿所愿了吧。”

邵玖的语气淡淡的,她没有再继续交谈的欲望了,徐珪随口的一句话勾起了她对家乡的回忆,邵玖掀开竹帘,看着外面的景色,白云悠悠,清风朗朗。

徐珪一回头当时就愣住了,那是徐珪此生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一位病弱的夫人掀开竹帘,脸色苍白,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似有似无的笑意,素衣荆钗也遮不住的倾城绝色,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愈发显得不食人间烟火起来。

徐珪更吃惊的是,石兰口中的先生竟然会是位女子,还是位绝色的佳人,一想到自己刚刚和佳人的交谈,多有冒犯失礼的地方,徐珪的心中就有些后悔。

见邵玖看过来,徐珪慌忙别过头,顿时感到一股血气上涌,连带着耳根子都火热得很,呼吸都带着紧张不安,整个人非常局促。

“我不知道这是夫人的马车,还望夫人恕罪。”

徐珪有些后悔自己随便拦住一辆马车了,他没懊悔自己早该想到的,这样的安车除了贵族女眷还会有人乘坐吗?是自己大意了,这下好了,完全将人给冒犯了。

“无妨,不知者无罪。更何况小郎君很有意思。”

邵玖看了一眼徐珪,感到有些意外徐珪的生涩懵懂,更让她有些惊奇的是,这位自称是山羊徐氏一族的少年,竟然会有些胡人长相的特征,高鼻深邃,但整个人的气度却是少年意气,行为举止温润尔雅,不似邵玖在京都见到的胡族少年。

少年还是感觉有些局促,他完全不敢去看邵玖,那种一眼惊艳的美,是少年此前所从未见到过的,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看第二眼。

“你的母亲是胡人吗?”

“不是。”

“看来你的父亲是胡人,而母亲是汉人,你的诗书礼仪是你母亲教你的,对吗?”

徐珪心中震惊,明明他什么都没说,但眼前这位夫人却什么都猜出来了,徐珪只得点点头,但又觉得有些奇怪。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我不是山羊徐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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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见过和你一样的少年,他们身上流淌着汉人和胡人血脉,受母亲影响,他们会崇尚汉族文化,但他们的族人是胡人,所以身上或多或少会保留着一些本民族的习性。”

邵玖淡淡分析着,而她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们的母亲大多是被迫出嫁的,而且举步维艰,不被夫家的人所接纳,最终极大的可能是郁郁而终。

邵玖太熟悉这一切了,她自己不过就是其中之一罢了。

“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无意去探究小郎君的生平,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的生活,到了下一个镇子,我们就该分别了。”

“可是我很好奇,夫人眼光独到,我感觉夫人不是一般人,不知道夫人能否允许我们同行,我会武艺,可以保护夫人车架,我还可以付给夫人搭车的钱。”

徐珪完全对这个陌生的夫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的出身,一直是他自卑而又自傲的东西,他很自傲,自己有那么一位精通诗书,与众不同的母亲,与其他兄弟的母亲不同,他的母亲总有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雅致,他很喜欢他的母亲。

可同样的因为他的母亲出身汉族,是个低贱的俘虏,所以他的身份也成为众兄弟被嘲笑的,他因为母亲出身低微,他也常常会受到众兄弟的霸凌。

而他的母亲对于这一切是无能为力的。

他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自己不能是一位纯粹的胡人或者纯粹的汉人呢?这样他就不会这样纠结,也不会被欺负了。

家族中的兄弟是看不起汉人的,他们觉得汉人不会打仗,也瞧不起柔弱的汉人,更不会去喜欢母亲了。

可是徐珪真的很倾慕汉族的文化,他的母亲会教他读书识字,明白事理,会告诉他什么叫做礼乐敦化,他觉得这是一种很美好的气度,他很倾慕君子,也想成为一名君子。

可惜在他十五岁那年,他那位温柔美好的母亲就去世了,母亲去世后,他按照汉人的凶礼,为母亲守孝三年,之后就离开了自己的家族。

他用自己母亲的姓氏,想去寻找一位老师,向他学习礼乐,学习母亲口中所说的君子之道,他想成为母亲口中所念叨的那个“君子行义,不为莫知而止休”的君子。

可是就在刚刚看见邵玖的那一瞬,他甚至有些恍惚见到了母亲,因为自己的母亲也会有这样化不掉的哀愁,他想去接近这位夫人。

“你要跟着我?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夫人若是不弃,去哪儿我都可以陪着。”

徐珪想试一试,他的直觉告诉他,或许眼前这位夫人可以告诉他,什么是君子之道。

【作者有话说】

文中引用出自《人物志》

第174章 游四方(二)

当日他们并没有赶上下一处驿站, 就在野地里休息,徐珪自告奋勇去拾柴火,邵玖从马车上下来, 来到不远处溪流边,伸了个懒腰,欣赏着暮春时节的夕阳。

“石兰,你去将马车上的竹席拿下来。”

石兰到马车上取下来案几和竹席,邵玖在案几上铺展开一张麻纸,从马车之上取来未用完的墨和铜雀瓦砚,邵玖跪坐在竹席之上,对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溪水,细细构思。

徐珪捡完柴火,马车不远处生火, 石兰从马车之上取来些饼子在火边上烤着, 自己则去溪里插了两条鱼来,将鱼剖腹洗净后, 撒上些马车里带着的香料,就用树杈子架起来在火上烤着。

徐珪则吃惊地看着石兰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 从石兰插鱼的动作, 徐珪就知道石兰的武艺高强, 绝不在他之下, 因而也对这个高傲不爱作声的“男人”产生了兴趣。

“石壮士, 我来帮您。”

徐珪打着为石兰帮忙的旗号去接近石兰, 石兰只是象征性地拒绝了一下, 见徐珪实在要坚持, 也就随他去了, 就这样, 两人一个劈着柴火,一个烤着鱼,两人倒也配合默契。

徐珪见石兰对自己没有那么排斥之后,就开始打听起石兰的身份来历起来了。

“石兄不是中原人氏吧,石这个姓很少见,似乎是前朝皇室的姓,石兄难道与前朝皇室有什么渊源吗?”

石兰没有说话,但心中也是大吃一惊她没想到这小子那么聪慧,竟然一猜就猜到了,不过石兰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一点松动,只是烤着自己的鱼,不答一句话。

徐珪原本还很笃定石兰身份的,可观察石兰的面色竟然完全如常,没有一丝变化,这又让徐珪心中禁不住泛起嘀咕来,难道他猜错了不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不相信你们所说的郡守家眷之类的鬼话,你们的衣着看起来低调,可里子却是用得上等绫罗,特别是夫人所用的麻纸,那样的麻纸是只有公卿世家才有资格使用的。”

徐珪索性对石兰摊牌了,虽然那位爱笑的夫人看起来更和蔼可亲一些,但徐珪总感觉,那人才是真正的威胁,相反对面这个冷若冰霜的人,威胁反而有限。

“我劝你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得好。”

“为什么?”

“我不想杀人。”

“看来你们的身份的确很诡异,我刚刚说的至少有一二分是真实的,你这样有恃无恐的杀人,看来你们背后之人不简单。

你放心,我不会去探究你们的真实身份,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石兰已经悄悄把手放在了剑柄之上,而她这一动作自然已经被徐珪看到了,徐珪轻笑了一声,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了。

徐珪根据石兰的姓氏和两人的衣着随饰判断这两人必定非富即贵,而刚刚的言语试探,徐珪猜测着,这两人应该是前赵国皇室后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不过弄清楚出生来历了,也就不会被动了。

徐珪站起身的时候,石兰也跟着站起来,是非警惕盯着他,这让徐珪有些无语,他打算拍拍石兰的肩膀安抚一下她,却被石兰侧身躲开,徐珪看着落空的手,也只得是尴尬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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