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调(1 / 2)
第38章借调
男扮女装
午后斜阳照进会议室,显得有点晒,一位刑警走到窗边,“唰”地一声将蓝色窗帘拉上了。
陈染随着办公室里的同事进了会议室,这时梁队和任队还没到。她打算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但她人还没迈过去,就被老吴一把揪住,将她按坐在挨着长会议桌的椅子上。这个位置位于长桌中间,不靠近主位,也不在末尾。
平时坐在这里的大都是有些资历的刑警,其他借调人员基本都去了靠窗的位置。不等陈染起身,两个路过的刑警全都把她按了回去,一个说:“你就在这儿坐着,任队要求的。”
这时梁队和任队一起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尹局,另一个则是一中队王队长。
陈染注意到,参加会议的除了几位领导,大都是二中队的人,一中队只来了四位。除了这些人,还有法医助手孙维一。一中队的人和孙维一都来了,那就说明,今天的会议真的有可能涉及到联合办案。
“先简单总结下二中队最近半个月办理的几个案子吧。”“任队,你来说几句。“梁队语言风格一向如此,很少说套话,上来就说正事。
任队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最近办了三起案件,,分别为画家廖敬贤死亡案,冯家村村民冯旺财杀妻埋尸案,以及冯家村村民暴力抗法案。”“根据我们审讯的结果,冯旺财其人与廖敬贤在生前是有过交集的。冯旺财杀妻时间为7月20日,在三环坡埋尸时间为7月21日,他与廖敬贤相遇的时间点就是在埋尸刚刚结束后不久,也就是7月21日的中午。”这个消息在场的人大都不知道,因为负责审讯冯旺财的是梁队和任队,审讯结果也没有发下来,陈染和其他普通刑警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廖敬贤的案子办了这么久,其实不少人都想知道,他死亡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冯旺财和他都曾出现在三环坡,当时两人是否碰到过?这个问题悬在众人脑子里,谁都想弄清真相。所以任队这个话题一抛出,会议室里的人全都精神了。
“任队,你接着说,大家都听着呢。"一位刑警催促道。任队点了点头,又道:“冯旺财已经招供,承认自己于7月20日在山中茯苓园附近与妻子柴仁花发生争吵,在争吵过程中,他情绪失控随手拿起一个石块,砸向其妻后脑,致其妻意外死亡。”
这个描述与法医尸检的结果还算对得上,但陈染怀疑,冯旺财这个人有多次家暴的黑历史,他自己说情绪失控恐怕只是个借口而已,像他这种人,稍不顺心就会打老婆!
“下面我再简单说一下杀妻之后的事吧。杀妻当天,冯旺财曾把其妻柴仁花就近掩埋在茯苓种植园附近山林中,后怕进山采药和采山货的人发现,就把其妻尸体从地里刨出,背到了三环坡一带重新掩埋。”“他选择这个地点的原因是因为那里可食用的菌类和药材都很少,附近村民一般都不会过去。在埋尸后不久,他意外发现三环坡有人,这个人正是廖敬贤。”
众人都竖着耳朵听着,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就要讲到廖敬贤遇到冯旺财的经过了。这个谜让二中队的人困惑了许久,如今答案即将揭晓,谁还会走神儿吸任队竞端起水杯喝了几口,他旁边的刑警性子有点急,盯了他好几眼,见他还要喝,竞把水杯抢了下去,说:“你这不成心卖关子嘛,赶紧往下说啊。任队笑了下,说:“就知道你们会急,不过你们别急,这不就要说了嘛。”他心里畅快,还有心情跟队里的人开玩笑,一中队王队在旁边瞧着,差点要对着任队翻白眼了。
任队咳了一声,说:“冯旺财埋尸后二十分钟左右,听到有人咳嗽的声音,他顺着咳嗽声在一百多米外找到了那片矮山另一侧的廖敬贤。当时廖敬贤在收拾行李,估计是要走了。”
“冯旺财担心自己杀人的事败露,想在山中杀死廖敬贤,但他运尸上山再埋尸,时间太久,体能消耗大,所以他没能把廖敬贤打死,反而给了廖敬贤逃跑的时间。”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跟现场情况也基本吻合。有位刑警提到了一个问题:“廖敬贤那些物品,是他匆忙逃离时遗落在山里的吗?”“是,冯旺财说那个人跑的时候,没来得及把随身带的一个手提包拿走,包里其他物品冯旺财都拿回家了,只丢了些他不用的杂物。”“对了,他在现场还发现了一根注射过的针具,那根针被他踢到了附近草丛中,药被他拿走了。”
“这套针具还有他杀妻时用过的石块,稍后我们都会派人带他进山指认…”刑警老吴道:“也就是说,廖敬贤在三环坡一带时已经有了过敏休克的症状,所以他在休息时给自己注射过一针。”“嗯,估计是这样。如果在三环坡就有过敏休克的情况,药又被房怀武替换成水,那他稍后死在半路就能解释了。7月21日死亡,22日被进山村民发现厂体,这个时间也对得上。”
尹局听到这里,表态道:“法医之前曾说过,廖敬贤死亡原因是急性呼吸窘迫征,一般是由感染、外伤或者休克引起。从解剖情况看,廖敬贤身上外伤不足以致命,感染程度也较轻,不至于达到让人死亡的程度,这两项都排除。因为某种动植物过敏导致的休克就成了最为可能的死因了。
这一点,与冯旺财的供边基本一致。”
“遗落在山上的针具,最好能找到。”
任队也是这个想法,针具里还有可能残留少量液体,对其成分做过检测后,可以进一步成为廖敬贤被其妻和大舅哥谋杀的证据。像这种谋杀案,证据自然是越多越好。
几个案子很快说完,轮到梁队讲话时,他自己没说几句话,反而对下面的刑警说:“关于这几个案件,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这个话题抛出来,有两个刑警提了几句自己的想法,其他人都没说话。梁潮生环顾室内,最终他的眼神落在陈染身上,说:“陈染,关于这几起案件的当事人,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听老吴说了,陈染在对嫌疑人进行讯问时,是有一些想法的。如果不是特殊需要的话,他不方便单独跟某个下属进行对话,趁着开会大家都在,他就把问题抛给了陈染。
对于梁潮生的提问,二中队的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倒是一中队的几位,都认真地打量起陈染。
陈染也不怯场,她确实有一些话想说,就道:“我想说的有两点。”一中队王队:……这姑娘还真挺有想法的?“第一点,根据法医对冯旺财妻子柴仁花的尸检结果显示,柴仁花有多次骨折史,牙齿有不正常脱落和缺损的情况,其数量达到五颗。结合其他人证词,我们可以确定,柴仁花生前经常遭到家暴,有几次甚至被打到骨折。”“除了长期家暴,冯旺财还有埋尸掩盖罪行的行为,就算他这次是意外失手导致的过失杀人,也应重判。”
“我知道我们不负责判案,但提供什么样的证据可以由我们来决定。所以我觉得,关于家暴虐待其妻子的暴行,我们应在材料中做出足够说明,以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室内有点安静,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梁队才道:“这是第一点对吧?还有一点呢?”
他显然听了进去,冯旺财的事儿说完了,他还真想听听陈染接着还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