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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大梦四
◎一更◎
【梦中】
‘沈庚戌’望着自己的策论,眼前跑马灯一般的回闪过这些年的经历。
在她出生的时候,她叫沈长胤,是一个江南豪门偏房中的私生女,早早没了母亲,在破庙中艰难求生。
她在族学的窗外偷听,她偷附近人家晾在外面的腊肉、咸鱼果腹,她用树枝和泥土作为纸笔。
族中的长房长女名叫沈流枕,自小受尽宠爱,却身体虚弱,故而不常外出,没*有多少人见过,形象神秘。
她在十三岁那年,借用‘沈流枕’这个名字,跑去隔壁州大儒名下,暗示自己就是那位高贵的嫡女,隐姓埋名在大儒名下学习。
又以大儒学生的名义,到另一个学堂中学习。
她慢慢给自己积攒真实的履历,慢慢洗掉不真实的东西,待到上京时,她已经不需要再使用‘沈流枕’这个名字。
为了怕被江南沈家发现,她也没有使用自己沈长胤这个本名,而是捏造了一个简单的‘沈玉’之名,在策论中习惯以‘沈庚戌’这个名字进行署名。
她有许多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一个身份,更换名字是为了更换身份,更换身份是因为她需要欺骗隐瞒。
除了以‘沈流枕’名义求学的那三年,她从来都是低微的,被人看不起的。
族中的耻辱‘沈长胤’也好,贫穷的学生‘沈玉’也好,她说话总是没有人搭理。
她向族中的长老们求要母亲的遗产,没有人搭理;她向老师们询问问题,没有人搭理;她向官员府上投递策论,求一个门客的职位,没有人搭理;她请求自己的房东修补破洞的窗户,没有人搭理。
在无数的领域中,她早已经习惯这件事。
但这绝不包括在辩论时候被忽略。
我的才学弱于你吗?我的文体入不了你的眼吗?你凭什么不回复我。
唯有在这一项上,她绝不接受被人看轻。
眼前的公告板上,因为草帽怪人迟迟没有回复她,已经有其她的反对酷刑派张贴出小纸条对她进行驳斥。
可是她都不在乎。
转身拨开人群,她急匆匆地向城外走去。
草帽女日日都戴着草帽,背着鱼竿,显然对钓鱼这件事情热情极高,还捞走了原本属于她的鱼。
她要去找她。
她要站到她的面前,挡住此人的阳光,逼迫对方与自己辩论,要战胜对方。
京城外的大堤上,柳树和芦苇郁郁葱葱,平静宽阔的河面只有浅显的波纹,白色的水鸟如同横线划过远处的群山。
沈长胤心中幽暗的冷芒依旧燃烧着。
浣衣的老婆婆还在用力地用木棒捶打着衣服,打出带着皂角的浅白色的水。
可沈长胤一眼望下去,没有找到草帽女的身影。
她去问了婆婆。
婆婆摇摇头说:“你说她啊?今天确实来钓鱼了。”
沈长胤追问:“那她去哪儿了?”
老婆婆突然笑了一下,是真心实意的,“她今天那个鱼饵比上次的还要差,在鱼钩上都捏不住,急了,干脆把鱼饵撒河里喂鱼了。”
“自己又拿个小铲子在河边挖蚯蚓,挖也挖不到,浑身弄得都是泥,气鼓鼓地走了。”
噗。
火焰略微消散了。
沈长胤没忍住笑了一下,冷艳如冬雪的五官在初夏阳光下骤然温暖起来,又立刻绷住脸。
拜托老婆婆,“下次您如果遇见她,告诉她,沈庚戌与她尚有仇怨未了结,让她去茶楼。”
老婆婆点点头,望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小包,递给她:“喏,去年冬天还剩下了两个红薯,地窖里面发现的,也不知道好坏了,和了面,煎了饼,尝尝。”
沈长胤站着,垂眸看着,一时没有动。
老婆婆又把东西往她面前举了举,“快点,我手都举疼了。”
沈长胤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坐到老婆婆身边,一边看着老婆婆洗衣服,一边小口地吃红薯饼。
吃完后说:“比上次的好吃,甜味重。”
老婆婆看她一眼,笑了,眼尾的皱纹深深地堆砌,嗔怪:“妮儿啊,就你嘴挑。”
“穷人家的孩子怎么长了这么一张嘴?”
沈长胤小心地将油纸叠得整整齐齐,小方包拿在手里,脸有些红,小声说:“我不会一辈子都穷的。”
“到时候我给你买好吃的,最贵的最好的。”
老婆婆就笑:“那我等着嘞。”
沈长胤又陪了老婆婆一会儿,将油纸包又拆开,折了一只小船,放到河面上,看它随着水流逐渐远去。
“我得回去温书了,今年便要科举了。”她站起身,朝老婆婆鞠了一个躬,“如果您见到那个草帽人,还麻烦把我的话转交给她。”
老婆婆利索地一锤打,水花四溅,“好嘞,回吧,好好看书。”
一袭青衫的沈长胤渐渐远去。
偌大的河边就又只剩下了这个老婆婆。
第二天谢煜来的时候,突然被老婆婆告知了这样一番话,她愣住了。
塞满了鱼饵、鱼线、甩竿角度的大脑里隐约浮现出一些策论相关的内容。
老婆婆见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提醒道:“妮儿,你前两日是不是在个小坑里戳了两条鱼。”
谢煜忽然被打断思路,点点头,在老婆婆身边坐下:“是啊,那个地方鱼很容易被冲进去,却难出来,可方便了。”
她得意道,“周围芦苇都重,这水坑可隐蔽了,我是第一个发现的呢。”
老婆婆深深地叹了口气,举起木棒子,恨铁不成钢,“哪个是你第一个发现的?人家小沈早就发现了,在这河边洗衣服钓鱼的人谁不知道这个小坑?”
谢煜不信:“那你们怎么不去抓,我看那个芦苇都没有被踩踏过。”
老婆婆‘啧’了一声,“人小沈瘦得都快和芦苇似的了,她命苦,没妈没钱的,那么年轻,脸上雪白的,一点红都看不见。”
“我们几个老太太都心疼她呢,当没看见,叫她每几日过来拾点鱼带回去,也算有点肉食。”
“就你聪明,就你知道抓那个鱼,她昨日过来,我看她走路都打晃了。”
谢煜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啊?”
老婆婆并不知道她与沈长胤在茶楼前的争执,见她衣服料子都好,脾气也不错,便大着胆子说:“丫头,你既然有钱,就放她一马,别欺负她了。”
“她要朝你生气也是正常的,人饿的时候当然生气,过两日你们见一面,你也别和她较劲,小沈是个好人,不会怎么样的。”
谢煜已经快被愧疚淹没。
她哪里知道这个沈庚戌吃不上饭?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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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自己那天还送了烧鸡上去,对方却一口不吃。
想来那时这个小沈只以为是自己对她的羞辱吧。
她坐立难安,负罪感越来越强,甩了一杆出去,鱼钩却挂在了芦苇上,她往回怎么拽都拽不回来,一狠心直接把鱼线给扯断了。
然后忽然站起来,“这不行。”
“什么不行?”老婆婆抬头看她。
谢煜摇摇头,“没事,您继续洗衣服,我马上回来。”
她放下自己的鱼竿和各种装备,拎着个桶,一路小跑,沿着河堤,终于见到了一艘捕鱼的小船。
她在河堤上拼命挥手,船夫撑杆,慢慢靠岸,“这位姑娘,要做些什么?”
谢煜晃了晃手里的桶,“你船上有那种鲜活的、不容易死的鱼么?要没受伤的,我全买了。”
没过一会儿,老婆婆就看见她提着装满了东西的桶跑回来了,一路向着那个被芦苇包围的水坑而去。
*
第二天上午,沈长胤是被饿醒的,腹中疼痛难忍。
她躺在床上,闭目,试图忍过去,可那种冷芒灼烧般的疼痛愈演愈重。
她站起身,明知道自己米缸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却还是掀起了米缸。
里面洁净如新。
她将盖子重新盖回去,灌下了一大壶凉水,试图缓解一下腹中的饥饿。
她坐到桌前,抽出一张纸,开始默写典籍。
劣质墨水在她笔下却宛如千金一两的徽墨,流畅自然。
优美的正楷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笔下泄出,写字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渐渐地笔画变得潦草。
又渐渐地变成了锋芒毕露的、劲瘦干脆的字体。
腹中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一般的疼痛,沈长胤闷哼一声,笔尖歪了方向,在纸上落下一个巨大的墨点。
她伏在桌上,额头上冷汗涔涔,过了许久才直起身来。
昨日她也去河堤上看过了,那个水坑里依然空空如也,没有鱼。
不知道是河水这两天没有把鱼冲进来,还是又一次被那个草帽怪人捞走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今天也应该没有鱼,她不应当去,以免白跑一趟,消耗宝贵的体力。
她又一次伏在桌上,用胳膊压着眼睛,直到眼睛被压得有些疼痛,她才重新直起腰。
她起身,拿起屋角的网鱼用的杆子,向城外走去。
走在翠绿的河堤上,她脚步极为不稳,需要时不时地用杆子撑一下地面才能站住。
太阳在此刻成为了一种严刑,几乎要将她视野中的一切都融化。
如果她是说如果,今天依然没有鱼的话,就去找下老婆婆吧,看看能不能再吃一块糕点。
此时,那天在茶楼里拒绝的那只烤鸡又在她眼前浮现。
她觉得可笑,即使在全身都没有力气的时候,却依然提起嘴角的肌肉。
穷人哪有什么尊严呢?
她走到了水坑旁边,拨开眼前厚重的芦苇,然后就愣住了。
十来尾鲜活的鱼在水坑中密密麻麻地游动着。
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过了许久,才缓慢地蹲下身子,手伸进水塘中。
一条路过的鱼灵活地避开她的手,鱼尾在她的手边碰了碰。
她立刻清醒起来,将鱼网中,放在自己的草篓里。
一路回了城。
先将两条鱼放在锅里,点火开煮,又拿了一尾最大的鱼去房东家里,换了小半碗米。
回来后将米投到水里,放了一点盐,煮了一锅半生不熟的鱼粥。
吃着吃着,几乎掉下眼泪。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怎么会有这么多鱼?
从她昨天去看之后,才过了不到一天,怎么就会有那么多鱼?
是别人放进去的吗,可是芦苇被踩踏的痕迹正在缓慢恢复,并没有新的踩踏痕迹。
指腹轻点着碗的边缘,她决定明天再去看看。
第二天,她路过茶楼,发现那个草帽怪人已经贴上了新一轮的回复,写得很长、很细,语气也诚恳许多。
而在京城外,水坑里又一次被鱼填满。
放鱼的人大概意识到她可能吃不了那么多,这次只放了五条,却是更加昂贵的鲈鱼。
是谁在放鱼呢?
沈长胤不清楚。
但她并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小恩小利就感恩戴德的人。
王公贵族也好,富商也好,那些本身就很有钱的人总是随手撒下对穷苦人来说很多的施舍,试图换取别人的深重感激。
但这种施舍怎么会比得上一个辛苦的浣衣老婆婆为她递上的红薯糕。
这怎么会是一样的?
如果她这么轻易的感恩戴德,那才是愚蠢的。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捞起鲈鱼,离开了。
饥饿总是教会人现实。
第三天、第四天。
公告板前的论战还在继续,水坑里也还是每天都被鱼给填满。
沈长胤自己吃一部分鱼,剩下的拿到街店小店去卖掉,换成钱,存起来。
到了第五天,公告板上的论战重新变得激烈起来。
草帽怪人前两日诚恳谨慎的用词又在无数次辩驳中消失了,恢复了从前的犀利强烈。
而沈长胤也决定要抓到那个不停在放鱼的人。
她问过老婆婆了,老婆婆不告诉她是谁,但她猜得到,应该是那个草帽人在放鱼。
她想见一见对方,问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于是她在第六天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待在河堤处,等着对方过来。
她手里抓着毛边起皱的书,一边背诵着一边盯着水坑处的芦苇,直到天慢慢变亮,远处的渔夫也开始出船,吆喝一声开始撑杆。
沈长胤静静地等着,就忽然听到了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看见河心泛起的巨大水花,和紧接着水花的阵阵涟漪。
她立刻回头看向水坑,只看见了一个戴着草帽的人在芦苇中穿梭,匆匆跑开。
她立刻去追,却发现这人跑得实在是太快了,一眨眼就进了河边的林子里。
她冲进林子,四下望去,不仅看不见人影,连脚印都没有。
又一次地用目光搜寻,无果之后,她转身离开。
躲在一棵树上的谢煜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长舒了一口气。
她今早刚过来,就看见那道穿着青衣的瘦弱人影,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虽然看不见脸,但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人是那个‘沈庚戌’。
这个人今天过来可能是要来逮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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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难道还是因为自己之前偷了鱼而生气吗,不对吧,自己这两天都有还鱼给她,而且她每天都把鱼给捞走了。
那就是因为策论在生气?
自己今天在纸上嘲讽得太过了?
无论如何,谢煜可不打算就这么被人家抓到,她请船夫在到达河中央的时候,往下扔个大石头。
在这个沈庚戌被吸引目光的时候,把鱼放到水坑里,拔腿就跑。
却没想到这个沈庚戌虽然看起来瘦弱,却似乎并没有什么疾病,跑起来居然挺快的。
害得她一阵狂跑,一直躲到树上藏起来,才甩脱对方的追捕。
脚步声终于远到完全听不见了,她侧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了一个离开的青衣背影,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头靠在树干上,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
【梦外】
梦外,谢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忽然笑了一声。
坐在她一旁的沈长胤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书,却发现她只是做梦了,而没有真的要醒。
脸上的笑容轻松又真切,似乎是个美梦。
沈长胤叹了口气,眼睛里泛起淡淡的红血丝。
谢煜已经沉睡一天半了。
她派人盯着宫里,确定皇帝也在睡着,只有这个消息能够让她安心一点,确认不是皇帝在害谢煜,两人睡着只是因为三日醉的药效。
她摸了摸谢煜的额头,看见她闭着弯起来的眉眼。
好开心啊,小谢,是个美梦吗?
梦里会有我吗?
她又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好好休息。”
然后重新拿起文书。
可直到第三日,宫里的探子传来消息,说皇帝已经醒了。
小谢却还没有醒。
沈长胤心头一紧,立刻叫人把张军医请了过来。
张军医过来坐在床边,做了个更细致的检查,对沈长胤摇摇头:“和那天一样,脉象完全正常。”
“有没有可能只是她喝的更多些,药效更强一些?”
张军医提议再多等一会儿。
可沈长胤心中却骤然闪过被尘封的记忆。
前世,她在街头巷尾听人们议论过三公主的怪病。
那时三公主已经是声名远播的将军了,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年轻力壮,所以她生病的消息传得很快,所有人都不可思议。
她的新任房东就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三公主不是真的病,而是命中有此一劫。
因为她的一个远房亲戚的远房亲戚在王府做过一段时间的杂役,传出来的消息是三公主在生病之前身体都极为健康,没有任何即将生病的征兆。
只是忽然有一天夜里正常睡去,第二天没醒过来,一直睡了十数天,才睁开眼睛,自此就病了,百病缠身,病痛不消。
说到这里,房东还做了几个祈祷的手势,说,人还是要敬畏鬼神,否则就会像三公主那样,虽然看起来十分强大,却还是逃不过命里的劫难。
那时沈长胤不以为意。
现在,房东说的那些话,在她的脑海中徘徊不去。
是那场病吗?
是那场劫难吗?
她握住了谢煜的手,面色如常,在被褥下却带着两只手一起颤抖。
不应该是三年后的事情吗,她们不应该还有三年吗?
怎么会现在就……
【作者有话说】
晚上再更一次,本来上午要更的,但是居然给忘了,我的错。
第82章 大梦五
◎二更◎
【梦中】
自那日以后,‘沈庚戌’再也没有试图和谢煜面对面过。
谢煜安心了许多,她照例每隔几日就去公告板前看一看,和‘沈庚戌’进行论战,也每天往水坑里放鱼。
她的钓鱼技术与日俱增,一开始往水坑里放的都是她向路过的渔夫买的鱼,后来变成了她自己钓的。
两人都心知肚明彼此的存在,虽然不见面,却多了许多默契。
水坑旁的芦苇上,用鱼线绑着一根随风飘荡的纸条,在绿色浓密的芦苇丛中极为显眼。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解开鱼线,将那张纸条取下来。
沈长胤一手拎着装鱼的草篓,一手看着纸条,上面写着:
“三尺二寸,望周知。”
沈长胤看向水坑里,一条几乎比她胳膊还长的鲢鱼静静地在水里游动着。
这是她亲手钓的吗?
倒是进步了。
不像之前几次,水坑里到处都是没有手掌长,没有筷子粗的小杂鱼。
她笑了笑,将纸条小心收好,把鲢鱼捞了上来。
这么大的鱼,捞上来的过程都要很费一番功夫,她额头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才重新提起变得沉甸甸的草篓。
今年的院试要开始了,一旦考过了,她就可以被称为生员了,每个月会有朝廷发的粮补,也可以去幼童书院里帮忙教书,获得一点薪资。
总之,只要考过了,她就再也不用过像之前那样忍饥挨饿的日子了。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她都在专心复习,和草帽人的论战频率都降低了许多,一周只会发出一篇策论。
论战打到这个时候,问题已经从大的观点转向了细小的论点,也开始对实践方法进行讨论。
虽然两人在策论里的语气向来不算友好,总是在激烈抨击对方的逻辑漏洞和夸赞自己的逻辑严密。
但对于此时的沈长胤而言,和草帽怪人写策论并不是一种负担,反而变成了一种放松。
有的时候被对方堵得气急败坏,她们会在策论纸的反面用小字写上一些和论战毫无关系的人身攻击。
草帽人说她这么文弱,手无缚鸡之力,讨论什么战场事宜。
她会回复:“君既然如此四肢发达,何故,所钓之鱼只有手指长宽?”
草帽人在接受到这个评价后一蹶不振,在下一篇回复的反面上写:“你这个坏人。”
想到这里,沈长胤笑了笑,草篓中健壮的鲢鱼用力地摆了摆尾巴,她不得不用两只手才能拎得住。
在她身后,一根翠绿的芦苇上用鱼线绑住了一张新的纸条,上面用优美的正楷写着:“即将院试,舌战暂休。”
过了两天,她重新回到这里,水坑里依然有新的鱼,芦苇上多了一张新的纸条,言简意赅地写:
“好,祝君高中。”
芦苇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弯了腰,沈长胤提起细细的鱼线,发现下面缀着一块浓黑的墨。
闻了闻,墨中还散发着清香,是上好的松烟墨,上手一摸便知道价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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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这墨是别人送的,她大约会愤而拒绝吧,可这一次,沈长胤却笑了笑,将松烟墨在自己手心里抛了一抛。
给即将科举的学子送墨,再合适不过了,她接受了来自草帽怪人的这份祝福。
心想,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要参加科举。
这样想着,她回了城,开始复习,在考试结束前再也没有去过城外。
前段时日变卖草帽怪人给她送的鱼得了一些钱,买了基础的米粮在家中,所以她也不担心生计,只专心复习。
出了贡院当天,她连手里的东西都没有放下,就直奔茶楼,向老板借了纸笔,坦然地坐在一楼大堂中央那个草帽怪人最喜欢坐的位置上,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大页策论,贴到了公告板上。
她往后退了退,用严苛的眼光审视了自己的字迹,而后思维发散,漫无边际。
也不知道草帽这个人最近在做什么?
*
谢煜在想沈长胤。
她躺在王府的床上,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
这次梦真的好长啊,她有点想沈长胤了。
她试过好几次忽然向后倒去,试图利用失重感让自己被吓清醒、从梦中出去,结果除了重重地砸到枕头上外、毫无所获。
大约是自己的身体还没有醒,所以她醒不过来吧。
她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
通过敞开的门,她望着自己客厅里的一个巨大的水缸,里面养了三四条她亲手钓上来的大鱼,还有一条发生了基因突变、色彩极为鲜艳的野生锦鲤。
她的钓鱼神功已经大成了。
无敌是多么的空虚,多么的寂寞。
现在的她从自制鱼饵、到自制鱼竿、到改良鱼线、再到设计时尚浮标,全都可以亲力亲为,水平直逼大师。
实在是没什么可玩的了,除非未来开辟海钓新路线,否则她已经对淡水钓鱼失去兴趣。
翻了个身,她想着,不知道那个姓沈的考试有没有结束,和她打口水仗还是挺有意思的。
又自信起来,觉得自己这回在梦中极大地锻炼了口才,等醒了之后一定不会像之前那样常常被沈长胤给噎住了。
当天下午她就去茶楼看了看,果然,对方已经结束了考试,重新贴上了新的策论。
谢煜看完了,准备回家写回复。
回去的路上熙熙攘攘,她被一个小孩撞了一下,小孩的母亲连忙赶到和她道歉。
她摆摆手:“没关系。”
可小孩母亲依然催促小孩亲自说道歉。
小孩嘴一扁:“但今天是我过生日!我!”
眼瞧着她的眼睛里眼泪打转,谢煜赶紧说:“真的没事,祝小朋友今天诞辰快乐。”
就赶紧走了,脚步越来越轻快。
她知道自己在梦里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沈长胤的生日还有一个月就到了,她可以在梦里做实验,把上次没烤成的蛋糕烤出来,把奶油也搞出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就在一边烤蛋糕一边和那个沈姓青年的论战中度过,她依然偶尔去河边钓鱼,每次也都会把鱼放到水坑里,只不过频率维持在了很低的,七天一次。
渐渐的,她与‘沈庚戌’逐渐达成了统一。
‘沈庚戌’开始逐渐承认酷刑没有那么大的效果,反而会带来更多的负面效果,比如会让酷刑实施者也遭受心理上的折磨,比如会让战场上的罪犯更不容易投降,等等。
但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在没有监控、DNA、互联网等技术存在的古代,破案和获取情报都有其难度,对于囚犯/战俘的物理刑罚一时半会儿依然无法退出历史舞台,只能说尽量不让这种刑罚演变为过于惨无人道的纯折磨手段。
两人的互相妥协让在公告板前追‘连载’的看客们极为不满,她们还等着这两人分出个高下死活呢,怎么和解了?
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jpg。
但不管她们怎么想,这两人都开始逐渐理解对方,甚至开始商讨该如何缔造一个正确、有效、可逐步改进的刑罚系统。
‘沈庚戌’提出,可以建立专业的审讯人员制度,对这些审讯人员进行专业的培训,并且在重要的战俘审讯中,采取异地调用审讯员的制度。
意思就是,如果审的是西北的外敌,就要从内陆调取审讯员过来进行审讯,因为西北本地的审讯员和这些外敌有着血海深仇,审讯很容易变成只以打击报复为目的的个人情绪发泄,而不是以获取情报为目的的必要手段。
谢煜同意了这一观点,补充说在对这些审讯人员的培训中应当增加大量的心理学知识,教会她们刚柔并济,寻找战俘的心理弱点,她还举了很多类似于‘囚徒困境’的例子。
两人最终达成了一致。
沈长胤向茶馆的老板要了一份纸笔,写了一篇详实完整的策论,却没有贴出去,而是留在了柜台上。
第二天,谢煜接过这篇策论,开始进行自己所需要的修改。
第三天,由沈长胤将集合的两人观点精华的策略重新誊写了一遍,张贴到公告牌上,名为《刑论》。
这篇策论一出,就吸引了极大的关注,以几乎无法攻击的逻辑、翔实严密的论证说服了所有人,基本统合了支持酷刑派和反对酷刑派双方的观点。
看客们一时间争相观看,把茶楼挤得水泄不通,甚至催生了代为抄写《刑论》的临时职业,会有家境贫寒的书生把这篇文章抄写出去,卖给别人,人们都争相购买。
连不少书院的老师都买了这篇策论,作为教材讲授给自己的学生。
一时间还真有些洛阳纸贵的意思。
历时数月的一个问题终于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所有人都觉得在下一个辩题出来前,这两人都不会在公告牌上发布言论了。
还有人可惜着,说以后看不到那种攻防激烈严密的辩论了。
却没想到,第二天的公告板上依然多了几张熟悉的小纸条。
看客们:“?”
不是,你们二位不是都得出结论了吗,还写什么呢?
凑近一看,发现双方把这里当成信息交换中心来用,根本不讲正经事,只是一个自信明了一个委婉的商业互吹。
沈说你得科举,否则国家会失去重要的人才,是官府之失,也是你个人的失德。
看起来是在说这个草帽怪人没有德行,不想报效国家,但大家看着看着,都琢磨过味来。
这不是夸对方才能无双吗?
草帽怪人又说,虽然我们俩最后达成了一致,但我还是觉得你对典籍的引用太过频繁了,很有可能让普通人看不懂。
众人看着看着,都沉默了。
一个书生大胆发言:“她是不是在说这个姓沈的太厉害了,我们普通人根本无法理解她的境界?”
众人点头,众人愤怒。
第二天,当谢煜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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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板前的时候,发现在原来那块大的公告板旁出现了一个小的公告板。
上面用大字愤怒地写着:“说情谈爱,请来此处。”
怕两个人没有自觉,下面还有小字写了两个人的绰号。
‘沈庚戌’‘草帽渔人’。
竟然都觉得这两人如今已经书通款曲,情投意合了。
谢煜一开始只觉得好笑,乐了一会儿。
后脑却忽然一个激灵。
她脸色变了,急匆匆地跑回了王府,要了一碗冰水,把自己关在书桌前。
怎么会有人觉得她和那个‘沈庚戌’有情爱?
是她们想岔了,还是自己越界了?
她看着院子中摆着的数个用来给沈长胤做蛋糕的炉子,颇有些不安。
想见沈长胤的感情达到了顶峰。
她呼出一口气,先决定,在这个梦醒之前,不要再和那个‘沈庚戌’交流了。
然后决定,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从梦中先醒过来。
她想拥抱一下沈长胤。
她在地面上铺好了褥子,坐在椅子上,重心向后倾。
重重摔了下去。
失重感瞬间悬在她的心头。
*
在京城的另一边,茶楼前,被称为‘沈庚戌’的沈长胤也看到了那块公告牌。
她嘴角翘了翘,竟然没觉得反感,只觉得京城这群看客也实在是很有意思。
见公告牌上没有那个草帽人的留言,她也没打算多留,只是在临走前提笔,在小纸条上画了一条鱼,贴到了更小的那个公告牌上。
第二日,是院试的放榜日,也是她与草帽人心照不宣的‘钓鱼’‘取鱼’日。
她一大早就起来了,等在放榜的考试院门口。
脸上波澜不惊,在一群急得都快要出汗的学子中,显得极为平和冷静,身上是洗得愈发之白、愈发柔软的青衣,却显得她的气质格外出众。
有带着学生来看放榜的老师指着她,用她的作为例子教育自己的学生仪态和心态。
沈长胤听见了,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在放榜的一瞬间就挤到了人群最前面。
她立刻向榜单的第一排看去。
‘沈玉’两个字名列榜首。
嘴角忍不住翘起,她努力想压抑,只绷住了一息,笑容又一次从她脸上跳了出来。
她挤出了人群,步伐仍然是不紧不慢的,直到拐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才快乐地跑了两圈。
她身体文弱,跑得也不快,平时更是极力避免这样需要消耗体力的动作。
此时却在耳边的风声中感到了极度的快乐。
她望着小巷顶部明亮的天空,望着只在自然中存在的那种极浅的蓝,心脏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却并不是疼痛,而是畅快。
风好像从自己的胸前直接穿到自己的背后,将所有那些埋藏在心里的幽暗都一并吹去。
从今日起,她就是一名‘士’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穷人、杂种了。
以后她只会在这个起点上更加爬高。
她从没有这样快乐过。
她想,我有了朋友、知己、和对我良善的人,这三人恰好还是同一个;我有了功名、前程和稳稳的基石,就在这一天。
她想不出来自己的人生变得糟糕的可能。
她跑完两圈后,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膛剧烈地起伏,而后猛地直起腰。
我要告诉她!
她一路小跑,向着城外的那个河堤疾驰而去。
宽阔的河面像是天上画下来的巨大丝绸,流畅地向前滚动。
群山的影子映在水面上,被水鸟的游动破坏,有鱼时不时地跳出水面,健壮的鱼尾一闪而过。
堤岸上的一切都仿佛是颜料染的一般,那样的绿,那样的均匀。
越走近河堤,年轻的沈长胤脚步的速度就越快,以至于她忍不住地小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