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帝台困娇》 20-30(第1/21页)
第21章 第21章“想要殿下多笑笑。”……
纱帐低垂,笼罩一方天地。
寝殿里的三盏宫纱灯燃着暧昧朦胧的光,堪堪够床榻两人看清彼此的脸。
赵明斐手指拨弄间,轻而易举将她身上剩余的衣物除去,直到看见娇躯上方被一圈又一圈厚实的素布紧紧包裹。
江念棠被上方犀利的视线看得有些难堪,伸手欲挡住胸口,被毫不留情地撇开,只听上方沙哑着嗓音问她。
“为何?”
难怪他抱着她的时候总感觉硬邦邦的,还以为是江念棠从前在江府受了磋磨错过生长,特意吩咐御膳房每日多做些和她胃口的吃食,糕点粥羹也时时在小厨房备着。
江念棠偏过头,嗫嚅着唇瓣没有回答,脸颊烧得滚烫。
大虞女子以丰腴为美,寓意富饶环身,能为夫家带来福气,绵延子孙,而像她这般瘦骨如柴,腰细胸瘪的女子则被视作寡福之相。
江念棠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好生养,不被早早许配他人,从及笄之年开始束胸。然而身体某处却不受地肆意生长,到最后不得不用布缠得更紧。
赵明斐在这种时刻无暇顾及寻找答案,他慢条斯理地揭开江念棠处心积虑藏起来的柔软。
动作不快,但意境十足,像拆礼物似的层层剥开。
微凉的风还未贴上江念棠的肌肤,炙热的掌心先一步覆盖住软身娇躯。
赵明斐黑沉的眸光盯着潮红脸庞,他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看来婚服还需再改一改。”
江念棠身体瞬间紧绷,难耐的疼痛让她克制不住闷哼一声,细细软软的颤音比她从未展露过的风景更能撩拨他的心弦。
赵明斐握住她的下颌,逼她直视自己。
在确认眼神交汇的瞬间,他俯身而下。
帷帐里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以告诉候在外面的人发生了什么。
右想先吩咐下去备好热水,又传令御膳房煨着晚膳,然而反复热了好几回,也没有听见里面人传话。
内室,烛火渐渐暗了下来,也没人去续上。
赵明斐一边沉沦于从未体验过的畅快,一边清醒观察着江念棠的一举一动。
他的黑眸深不见底,无声盯视着伏在他身上的无力娇躯。
她眼眶通红,鸦睫濡湿地黏在一起,青丝从后散落铺满大半光洁的背,有几缕碎发摇晃着落在他的脸颊边。
她的头发软得不成样,像一滩水似的,如同她现在的人一样。
赵明斐拾起绸缎般顺滑的发丝在指尖把玩,忽然握住细软的后勃颈,迫使江念棠从昏沉中微仰起头。
他漫不经心问:“我是谁?”
江念棠睁开潮润的眸,面上被一层细细的水光覆盖,清丽糜艳。
她其实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她实在是太累了,思绪跟着变迟钝,眼前的人也变得恍惚起来。
腰间的软肉被用力掐了下,她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赵明斐耐着性子重新问了一遍,另一只手温柔地替她撩开额前遮挡的碎发。
睫毛阴影投射下的眼底凝着一层不易察觉的寒霜。
江念棠借力抬起头,定定看着他的脸,目光刻意避开薄瘦的唇,落在沾染欲念的眉眼上。
她撑起洁白的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勉力将头仰得更高,盛满烛光的美眸亮的惊人。
赵明斐皱着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在她表情里寻到一丝勉强的痕迹,却在眼里望见无限眷恋与痴缠。
清艳水润的唇微张,断断续续吐出动听的话。
“你是……我的夫君。”
几个字拖着绵绵的鼻音,孱弱无力,好似耗尽她所有的力气。
刚说完,头便垂落在坚硬火热的胸口,耳边灌满有力的心跳声,忍不住蹭起来,像只猫儿一样。
赵明斐眸中的冷意顷刻间瓦解,融成热烈的岩浆,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她。
屋外雨声凄凄,屋内泣泪涟涟。
……
江念棠再次清醒时天已经放晴,身上换好了新衣,等她艰难地起身洗漱完,右想告诉她尚衣局的人已经等候在殿外。
重新量完尺寸,绣娘走的时候忍不住泄出一丝凄哀的表情。
登基大典前一天,赵明斐把她带到一座宫殿,牌匾上用金箔渡了三个字——长明宫。
赵明斐示意人打开宫门。
最先入眼的是由近及远的悬挂在檐廊下的灯笼,现在虽是青天白日,里面依旧燃了烛。
赵明斐牵起她的手往里走,“我虽尚未找到你说的那样永不熄灭的灯,但——”
他回眸而望,弯了弯眼:“你在一日,这座宫殿一日不灭灯。”
江念棠胸口好似也有根被点燃的火烛,她急速煽动长睫,强行将它吹灭。
赵明斐转过头继续款步而行,江念棠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她路过长廊时看见庭院前的光秃秃的树,墙边矮脚的花丛,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等到进入主殿寝房时,江念棠蓦地睁大眼,愣在原地。
屋内的布置格局与西巷口的云梦阁一模一样,只是床榻桌椅换成崭新名贵的物件,房间用大片的红绸装饰。
在西南角落里还放着一架格格不入的灯台,粗布做的六角灯罩看上去廉价粗劣,认不出的丑陋图案足以令人啼笑。
然而它被细心地涂上一层透明的蜡,防止火烛烧穿。
江念棠胸口熄灭的火好像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赵明斐亲自替她打开贴了喜字的后窗,屋外枇杷树林立,隐约能看见树杈间微黄的果群。
他朝江念棠笑着招手,温润如三月的风,清隽如山间的泉。
江念棠慢慢走近他,探头往窗外看。
后院枇杷树,还有云梦阁里从后山移栽而来的草木。
江念棠如梦游般往房门口方向走。
前院比云梦阁大得多,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全,她目光掠过青石板筑就的校场之上,还有木桩,兵器木架,只是规制比云梦阁的更大,光是兵器架就有三个,上面摆满不同样式的长剑。
一草一木,一砖一石,一点一滴,都是他们的家啊。
赵明斐走过来,从后拥住江念棠的腰,轻声在她耳边问。
“还想要什么?”
江念棠看着庭前的海棠树,眼神恍惚,仿佛看见春日海棠满园绽放。
“想要殿下多笑笑。”
赵明斐笑起来的时候,最像他。
腰间的手冷不防缩紧,勒得江念棠一下子喘不上气。
她正要回头去看他,人却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头顶传来不变喜怒的声音:“是像你画上的那样吗?”
江念棠对答如流,“是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帝台困娇》 20-30(第2/21页)
。”
手愈发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连一丝空隙都塞不下。
江念棠改成仰头,视线只能笼罩他半张脸,无法判断他的表情。
“我总觉得殿下有时候看似在笑,实际上并不开心。”柔嫩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握:“我想你在我面前做真实的自己,有一天能像画里那样笑得自在。”
赵明斐闻言,眼皮一压,余光正巧对上颤动的唇瓣。
真实的自己,他怕会吓到她。
不过——
他单手把人转过来,两人面对面。
赵明斐低头衔住诱人的唇,“那我试试,放肆一下。”
天旋地转,江念棠在双脚离地前紧紧勾住赵明斐的脖子。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悄然撑开攥紧的五指,让穿堂的风带走掌心的湿意。
而后双臂悄然收力,整个人勾缠上去,引他坠入波澜起伏的情海,无暇分心。
新房还未到时候,已被用了个彻底。
赵明斐起身穿衣,眼里再无一丝迷蒙,他坐在床榻边低头凝视熟睡的人,五指缓缓游移到纤瘦的侧颈上。
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指腹下脉搏微弱的跳动着,他只要稍稍用力一握,就能在瞬间取她性命。
赵明斐起伏的胸膛慢慢平复着,漆黑的眼眸幽幽盯着她毫无防备的脸。
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撒谎还能活下来。
江念棠大概紧张过了头,方才破绽百出,还自以为瞒天过海。
“有点舍不得。”赵明斐歪着头,舌尖舔了舔下唇,尝到还未消散的血腥气,蓦然一笑。
他的笑没有温度,手却改为托住她的下颌,拇指按在还未褪去绯红的脸颊上,温柔呢喃道。
“没有下一次。”
*
在赵明斐的强势作风与手中的兵马管控下,登基大典顺利举行,严珩一也在典礼当天赶回京城。
虽然准备的时间略显匆忙,但该有的传位诏书,登基服制,祭天祝文……一切均准备妥当,甚至连日子都是钦天监算出当日乃百年难遇的大吉日。
直呼赵明斐紫薇临身,天命所归。
严珩一面无表情听着扯淡的祝文,内心毫无波澜。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赵明斐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天命”于他非但不是庇佑,反倒是催命符。
严珩一至今还记得,他成为东宫伴读的那个冬日格外寒冷。
屋外下着大雪,屋内也没有燃炭,冷飕飕的。
据说是因为江皇后认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太舒适的环境不利于太子成长,他作为被寄予厚望的储君,不可贪图享乐。
严珩一穿着厚实的棉袄,还披了件娘亲亲手缝制的斗篷,包得密不透风也抵挡不住丝丝入骨的寒意,它们如跗骨之蛆似的逮着空隙就往身体里钻,他根本坐不住,更别说握笔写字。
两只手恨不得长在暖炉上。
反观一旁的赵明斐,他身上仅有一件锦袍,看着华贵精美,实则无法御寒,更何况好像还不怎么合身,挂在他身上空荡荡的。
严珩一完全想象不到他怎么还能落笔如神。
握住笔的手指节凸显,青筋暴出,皮肤白得不正常,比屋外的枯枝还瘦,比檐下的雪还白。
赵明斐见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笑着问他有什么事。
严珩一脱口而出:“太子殿下不冷吗?”
执笔的手顿了顿,“母后说我天降大任,需苦心劳骨,动心忍性,心不冷,身体自然不冷。”
严珩一皱眉,他明明问的是太子,为什么却扯到皇后身上,况且冷不冷不就一件衣服,一筐炭的事儿。
但他懒得深问,严家与江家在争夺赵明斐抚养权撕破了脸,严珩一的贵妃姐姐死在这场倾轧中,为了平息严家的愤怒,破格让他来陪伴赵明斐读书。
严珩一讨厌赵明斐,若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姐姐何故被人陷害惨死。
他名为伴读,实际上几乎跟赵明斐没什么交流,甚至有点幸灾乐祸。他身为尊贵的太子还没有他一个尚书之子活得舒服。
后来他才知道,皇后故意让赵明斐在冷天穿着单衣,又叫他没日没夜的读书,等他病了立刻去找太医,告诉皇帝太子勤勉学习累倒了。
皇帝就会来中宫看望,顺理成章留宿。
江皇后善妒,她收养赵明斐乃权宜之计,但他的存在时刻提醒她皇帝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从来只把他当成一个招来皇帝的工具。
她从未放弃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然而随着赵明斐长大,江皇后不但一无所出,后宫的妃嫔们反倒是怀孕的越来越多,眼见自己生子无望,她把愤怒都倾泻在赵明斐身上。
江皇后认为是他占了自己孩子的位置,愈发苛责与他。
赵明斐看清江皇后的真实目的后碍于自身实力孱弱,于是默默忍下,静待时机。
他努力读书,勤加练武,想要让自己得到皇帝的重视,想要活下去。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赵明斐成功被接到皇帝身边教导,再也不用挨饿受冻,半夜熟睡时被叫醒去皇后处侍奉。
短短几个月,整个人变得精神起来,身量也壮实不少。
严珩一听闻皇帝对他的喜爱,向他道贺脱离苦海。
赵明斐彼时眼里的笑还透着三分真心,他说自己定会勤勉不懈,为父皇分忧。
然而不到半年后,严珩一再看见赵明斐时,已经有了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对严珩一说,可以帮他姐姐报仇。
严珩一误以为赵明斐是想借严家之手除掉江皇后,但他却告诉他。
“害死你姐姐的,是皇帝啊。”
赵明斐的出生是一场被精心设计的局,是皇帝与世家之间的博弈,更是他分裂世家的工具。
皇帝从头至尾都知道皇后在虐待赵明斐,他冷眼看着嫔妃们互相厮杀,看着皇后歇斯底里,又在暗处培养自己的势力。
“你不帮我,江家倒下,下一个就是严家。”
“我向你保证,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会让严氏一族全身而退,荣华万载。”
严珩一才不信,按照赵明斐所说,他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没有接受他的招安。
赵明斐没有生气,说给他时间考虑。
又过数月,严珩一听闻江皇后被禁足失去帝心,江老首辅告老还乡,高贵妃的二皇子坠马身亡,不少儿时的玩伴因父被贬谪而离京,严家也有不少亲属受到波及,他被父亲耳提面命不许惹事……
赵明斐竟然有本事搭上恭王府这条线!
恭王与皇帝除了有夺位之争,还有牵扯到恭王妃的婚嫁一事……两位名为兄弟,实则与死敌也大差不差,然而他们都拿对方没办法。
一个占着正名,一个掌握兵权,双方处于剑拔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帝台困娇》 20-30(第3/21页)
弩张的胶着状态。
他们却因赵明斐的出现,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赵明斐再次请他入宫一叙,告诉他答案。
“因为我长得像王妃的长子。”
他端起青花缠枝纹茶盏,不急不慢道出原委:“王妃思子成疾,重病难愈,王爷以黎城军权交换我每日前去侍疾,以解王妃心病。”
严珩一问赵明斐为什么执着于他。
赵明斐放下茶盏,清隽的眼眸弯了弯:“因为那年冬日,你送了我一个手炉。”
“雪中送炭之恩,不敢忘。”
咚咚咚——
沉重庄严的鼓声漾出天际,震耳欲聋,拉回严珩一的思绪。
冗长繁琐的登基仪式已进入尾声,礼官双手将象征无上王权的玉玺奉上,新君头戴十二旒冕站在高台之上,珠帘垂落挡住隐住他的表情,只露出微抿的薄唇。
严珩一的位置不近不远,依稀能看清黑漆帽檐上的织金龙纹泛着刺眼冰冷的光。
“拜——”
“吾皇万岁,天辅有德。”
“再拜——”
“吾皇万岁,海宇咸宁。”
“三拜——”
“吾皇万岁,圣躬万福。”
宗室王亲列在前,文武百官排在后,三跪九叩,恭迎新皇。
大典最后,左思身着掌印大监官服,手捧两道圣旨,高声宣读新帝旨意。
第一道是册封太上皇,两位太后。
第二道是封赏群臣。
无论是簇拥新君,还是及时俯首称臣的最次也是官进一级,功劳最大的莫过于新帝从前的伴读严尚书之子严珩一,新帝册封他为安远侯。
当他从人群中走出谢恩时,朝臣无不惊骇他的死而复生。
据他所说,这次钦差下江南一行的刺杀完全是有奸人嫁祸新帝,还捏造无中生有的罪名陷他于不义。
他能活着回来,全靠陛下念及旧情,暗中派人寻找救援,而他也不负陛下所托,千里奔袭去黎城搬救兵,才能及时回来洗刷陛下冤屈。
奸人们已经在数十日前被连根斩除,贪官们抄出的巨额罪银也悉数上缴国库。
此言一出,多数人心里恍然大悟,结合同僚中忽然冒出来的许多生面孔,几乎都猜到这一切都是赵明斐的谋算。
从多年前两人在朝堂上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君臣冰释前嫌,俱是演给天下人的一出好戏。
同时对赵明斐的手段愈发忌惮,他当年才十四岁,就有如此心计,委实令人背脊生寒。
除此之外,为表新帝宽和仁善,特赦在此之前被诛杀与奸人关联不深的奴仆,签了死契的重发良籍。
这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有那些个与“被诛杀的奸人”从前有过来往,又在此次变故中存过下来的官员终于落下多日悬在嗓子眼里扑腾的心。
新帝的意思是到此为止,既往不咎。
他们再度跪下称道当今圣上宽宥大度时,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在赵明斐一张一弛,一紧一松的诡策下,朝纲渐稳。
结束登基大典,按理会举办夜宴庆贺新帝登基,然第二日为帝后大婚,因此改在隔日宴飨众臣。
严珩一在外游荡数日,离宫后打算归家安置一番。
明日的大婚他需负责沿途的守卫,再进宫参加晚宴,忙忙碌碌几十天,竟一点也没歇。
不过他没忘记先给顾焱送去地契,答应给人的二进小院还是及早办理为妙,否则他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想要找他还得去千山武馆。
“喏,陛下赏赐的。”严珩一将东西递过去的时候,看见顾焱惊喜的笑容。
顾焱激动道:“这也太丰厚了。”
朱雀大街,他从来没想过可以住在这里。
隔壁一条街就是大虞京城最热闹的长安街,上面有酒楼,钱庄,裁缝铺,脂粉铺,但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长安街总是第一个知道的。
每年的上元灯会,端午庆典,中秋观月也在这条街上。
小院往北一个时辰的脚程就到皇城口,往南三条街便是府衙,简直是绝佳的地段,自然价格寸土寸金。
只可惜他囊中羞涩,别说二进小院,哪怕一间普通的屋子也难以负担,现在天降这么一间屋子,心里别提多高兴,恨不得马上告诉念念。
严珩一得意洋洋:“就说跟我混,好处少不了你的。够兄弟不,知道你要娶妻,特地选了个好地方,院子虽小,可五脏俱全。”
顾焱嘴角止不住高扬,俯首作揖道:“多谢严兄。”
他一身青衣,腰间仅有一枚素色香囊做点缀,却显得潇洒肆意,仪态不凡。
严珩一虚虚一抬,一副过来人经验传授道:“对待女人定要大方,绝不可以做那等小气之态,人家跟了你,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回头买点好家具,好物件搁里面,鸟雀求偶前尚且自个儿先垒个好窝,才有雌鸟愿意下蛋,你可不能小气。”
这一路走来,严珩一觉得顾焱什么都好,就是太在乎钱财。
他们在山里穿梭数十日,身上的衣物没有不破损的,缺裤腿少衣袖,好不容易进城准备去买件衣裳,结果顾焱却说不用。
他不知从哪里借来针线,自个儿缝上了后背的窟窿。
惊得他们一群大老爷们下巴都要掉地上。
严珩一不缺钱,忙说换衣服的钱他出,顾焱也不客气,拿了钱后放进兜里,依旧穿着他大了补丁的外衫。
不过他回京之前特意去买了身新衣裳。
严珩一注意到,他去的那家店位置隐蔽,铺面不大,而且不卖成衣,只订做。他夫人就爱上那家,说是做的穿上合身,还说只有小部分人才知道,价格不便宜。
他觉得很奇怪,就像顾焱这个人给他的感觉。
如果说顾焱那手出神入化的剑术,可以用拜师于千山武馆来解释,可日常行走坐卧,吃茶饮酒,都有世家君子之风,非底蕴深厚不能培养。
严珩一观他姿态流畅,不像东施效颦似的装相,这需得时刻浸淫在相应的环境中才能如此自然。
可他偏偏是个无父无母,生于乡野的孤儿。
严珩一敢带他去执行赵明斐要紧的任务,自然把人查了个底朝天,发现顾焱确实没什么问题,但这点也确实奇怪。
顾焱笑笑:“那是自然,我打算去斧斤斋定制一批家具,将里面的悉数置换。”
严珩一哦豁一声,打趣道:“那里的东西不便宜,一张普通的拔步床都要纹银百两,看来你对这位姑娘确实一往情深。”
顾焱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本来是不够的,不过拖严兄的福,现在置宅子的大头已经省了,其他的预算变充足。毕竟以后要生活很久,能买好一点还是好一点。”
“这就对了。”严珩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倒是千金散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帝台困娇》 20-30(第4/21页)
尽还复来,只要咱们忠于陛下,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顾焱拱手道:“多谢严兄,不,应该是侯爷提拔。”
严珩一哈哈大笑:“不如请我吃酒?”
顾焱爽快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去长安街的香满楼,我请客,侯爷随意。”
“那感情好,今日我要狠狠敲你一笔,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严珩一与顾焱兴起而至,忘记遣人回去说一声不归家用晚膳,害得严夫人等了良久,最后他被追着打了一顿。
再说顾焱,与严珩一分开后打算再回小院看一眼还缺什么东西,趁着明日帝后大婚,普天同庆,也好与商家商议价钱。
东西不能差,但钱能少一点就少一点。
省下一文钱,念念就可以多花一文钱。
其实不用严珩一说,他也会在能力范围内给念念最好的东西。
走出院门时天已经暗下来,看不清的天边隐隐有雷声,预示着接下来会有一场大雨。
顾焱没带伞,急匆匆往武馆赶,在转角时撞上一个人。
“抱歉。”
他意识到对方是女子连忙后退三步,保持距离,待看清她的脸后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念念立刻跪在顾焱面前,感激道:“多谢大人活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
“不用,我那日也是无心之举。”顾焱那日被她误伤纯属意外,盖因有人叫了句念念,他好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不由恍惚了瞬。
“大人,我母亲病重,伯爵府又散了,走投无路,望您能收留我们母女二人。我会很多东西,洗衣,做饭,女红……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陈念念仰起头,露出脖颈,透着些许暧昧隐秘的暗示。
顾焱后退的步子顿了顿,沉吟片刻,从怀里小心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先去给你母亲找个大夫,余下的我做不了主。”
雷声已经近在耳边。
陈念念膝跪想过来抱住他,顾焱察觉后转头就跑。
陈念念握住手中沉甸甸的银子,目送风一样消失在转角黑夜里的人影。
她红着眼,抽泣地哭了出来。
难道是她想错了,那日他循声看向她时,分明愣住片刻。
顾焱回到千山武馆时雨声由远及近而来,他笑着看向檐下的连滴成线的雨,又看了自己未沾湿的衣裳,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淋到雨,不然被念念知道又要生气。
轻松之余,不免觉得自己幸运极了。
没淋到雨,还白得一座价值千金的小院,这趟有风险的差事值了!
对这座二进的小院,他已经仔细丈量,院前能种一棵海棠树,院后能种两棵枇杷树,应该够他们两个吃了。
顾焱回到房间,几个翻身上到梁柱上,取下一个陈旧的木盒,里面装满银子,有大块如拳头的,也有小块如指甲盖的,底层还压了几张面额不等的银票。
他全部拿出来,点清钱款后估摸着还能匀一点出来,打算再买两份礼物,一份给严珩一,另一份给陛下用作新婚贺礼。
念念告诉她,做人不能忘本,帮了你的贵人,一定要好好感谢,谨记提携之恩。
顾焱能从一个泥地出身的混小子走到今日,江念棠是他最大的恩人,遇见她也是最大的幸运。
他早就暗暗发誓,他这一生只为她而活。
顾焱强忍住马上去找江念棠的念头,想要等院子收拾好给她一个惊喜。
*
江念棠坐在东宫里绣花,她找来之前为赵明斐缝制的寝衣,打算添几个火焰莲纹上去。
外边的雨下得愈发大了,像有人拿着盆子一股脑往下倒。
等江念棠都缝好后,雨也没停,赵明斐也没回来。
她放下东西往外走,右想正站在门外看天色,发觉雨没有停歇的迹象,赶忙吩咐小厨房将饭菜热上,陛下一时半会回不来。
“娘娘,您饿了么?”右想让人先上几样点心,她知道他们每日都要一起用膳,江念棠不会吃独食。
江念棠清楚今日没有宫宴,又见时辰越来越晚,问清楚现在只有赵明斐一个人在御书房,想着不如过去吃,万一他有政务需要处理,也不必来回跑,耽误时辰。
然而江念棠半在东宫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把伞,问起右想时她也支支吾吾不肯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忽然想起在西巷口时,也从没有见过伞的踪迹,心里奇怪。
雨慢慢变小,江念棠干脆冒雨闯了出去。
右想见她实在执着,怕中途雨重新下大淋到江念棠赶紧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把破旧的伞追上去。
明日是大婚,她不敢想江念棠若是生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心里又怕赵明斐看见伞后大发雷霆。
东宫的禁忌之一,不准给赵明斐打伞。
这条禁忌是从赵明斐十四岁时有的。
那时候他还在上书房念书,每逢下雨天其他宫里都会派人去接皇子公主们。而赵明斐虽为太子,但江皇后从不会关心这些小事,只在乎他能不能让皇帝多来几次中宫。
他的生母为了避嫌,也不敢关心他,生怕引得皇后起疑心。
赵明斐便让左思随身携带雨具,以防不测的风云。
然而那年夏日,李贵嫔的小儿子也来读书了。某日放课后天上忽然下起大雨,赵明斐见亲弟没有伞,便把自己的伞先给了他。
他还没走几步,李贵嫔亲自赶来送伞,只不过对象不是他。
赵明斐正盼望着借还伞的机会与母亲说说话,结果却看见李贵嫔头也不回地接走亲弟弟,母子俩手牵手,亲密无间的背影随着厚厚的雨幕逐渐朦胧,直至消失。
无论是李贵嫔还是亲弟弟,没有一个人想到赵明斐没有伞。
那天他淋雨离开,左思迅速找来另一把伞替他撑着,却被赵明斐撕个粉碎,他就那么倔强地一步一步走回东宫,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染了一场重病。
从那以后,赵明斐再也没有用过伞,若是遇到雨天,要么冒雨而行,要么等雨停了再走。
右想怕江念棠惹怒赵明斐受到教训,心里七上八下,祈祷他在御书房别离开。
天不遂人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仅雨势重新大了起来,还正巧撞上赵明斐身后跟着一干人在雨中穿行。
江念棠也看到了他,夺过右想手里的伞,提起裙摆朝他跑去。
路旁的泥点溅雪白裙摆上,染出一朵又一朵泥花。
因为跑得急,她不小心踩到了鹅卵石上的青苔,眼见要摔倒在地,千钧一发之际被赵明斐捞起胳膊。
他力气很大,她整个人被直接拽到他的怀里。
剧烈奔跑让江念棠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冰冷的雨水落在她的唇上,也无法浇灭她的怒火,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帝台困娇》 20-30(第5/21页)
推开赵明斐严肃道:“陛下,你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赶着淋雨去做。”
浅竹色的便服已经染成深绿,披在身后的头发也湿透了,雨水顺着发尾汇聚成一股水线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江念棠举起手中的伞替面前的男人遮风挡雨,由于他身形高大,她不得不踮起脚。
赵明斐听着江念棠责备又亲昵的语气,一时愣在原地,露出些许茫然。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里抓了把发灰的油纸伞,因为雨太大,细碎鬓发沾上雨水,紧密贴在脸上。
平日里温和的眸子染上愤怒,连眼眶都气红了,呼出的气也夹杂着火一样的温度。
赵明斐感觉自己被铠甲包裹的心忽地有一处被融化,长久坚持的某个东西轰然倒塌。
他站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念棠反应过来她的语气过于生硬,连忙找补:“我、我的意思是,陛下可以等雨小了再走,亦或者是等人送伞。生病会很难受,明天还要大婚……”
赵明斐垂眸盯着江念棠被水打湿的睫毛,悬在上面的水珠缓缓划过她嫩白的脸颊,最后落在淡粉色的樱唇上。
被雨水浸润过的唇瓣丰盈,双唇一张一合分外诱人。
赵明斐喉咙上下滚动着,突然觉得自己饿极了,迫切想要吃点什么填满空虚的腹。
江念棠正磕磕绊绊解释自己无礼的行为,忽地眼前一黑,手中的伞瞬息易主,紧接着冰凉的柔软之物覆上她的唇。
她余光瞥见一群头压低的宫人,羞窘地想躲开,双手刚抵住赵明斐坚硬的胸膛往外推,就被他另一只手抓住双腕往下压。
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方便他将这个吻继续深入到底。
赵明斐动作凶狠,吻却很温柔。
这个吻与在榻上相比,结束的很快,却因两人被禁锢在伞中的一方小天地,让江念棠有种过了很久的错觉。
伞柄再一次回到她手中,她身体蓦地腾空而起。
赵明斐打横抱起她,低哑着嗓子道:“抓紧,我带你回去。”
手里这把伞实在是太小了,为了不让赵明斐淋到雨,江念棠不得不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左思与右想一样,自打江念棠执伞出现,心就一直吊在嗓子眼,连看一眼赵明斐脸的勇气都没有。
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伞是禁忌。
东宫明面上的所见之处无任何伞的踪影,就算是雨天,也没有人敢在赵明斐面前明目张胆的打伞。
于是当他看见江念棠不仅替赵明斐撑伞,还以一种教训人的口吻埋怨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明日大婚该取消了。
然而不可置信的一幕确实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左思看着右想,右想望着左思,两人都在彼此眼里看到震惊。
东宫一直备着热水,两人进到寝殿后分开沐浴,江念棠出来的时候赵明斐已经换好舒适的宽袖衣衫。
他头发披散着坐在床榻边,神情闲散,手里拿着重新绣制的寝衣。
赵明斐没有抬头,目光一直在寝衣上:“有绣娘在,你何必亲自动手,小心伤眼。”
江念棠缓步走到他旁边,赵明斐正用手抚摸寝衣上的火纹,修长漂亮的食指中节边有一块薄薄的茧,是惯使长剑留下的痕迹。
她顺势坐到他身边,柔声告诉他关于火纹的传说。
赵明斐指尖微顿,抬头轻笑道:“这么想嫁给我啊。”
江念棠握住他的薄茧,羞怯地嗯了声。
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珍珠缎面寝衣,柔软光滑的布料服帖地包裹住她全身,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赵明斐垂眸遮住渐沉的眸光,反手从她的指缝穿过,牢牢扣住,心里暂时放下对画中人的芥蒂。
“明天穿给你看。”
赵明斐侧头寻到方才浅尝辄止的唇瓣,重新咬了上去。
江念棠不乐意,嘟囔道:“大婚前一夜,新郎新娘不能见面……”
更不要说做如此孟浪之举。
赵明斐才不在乎这些规矩,但还是耐心哄骗她。
“那是旧俗,新约我说了算。”
第22章 第22章赵明斐沸腾的血在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