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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明斐真的是晚晚的父亲,她该怎么办?
她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可以一辈子呆在青云镇,可晚晚还小,她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自己不能因为自私而剥夺她的人生。
柳云屈指在女儿圆润滑腻的脸颊来回轻抚,目光一凛。
她决定等核实明斐的身份,再打听他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再做决定。
若他家是个龙潭虎穴的漩涡,柳云宁可今后被柳晚埋怨也不放人。
翌日清晨,柳云被隔壁的动静吵醒。
她穿好衣裙,安抚柳晚继续睡,自个儿走出去打开大门。
“王大夫,你在……搬家吗?”柳云诧异地看着官差们进进出出。
王大夫神色极其不自然,他不敢去看柳云的眼睛,“对,我儿子儿媳说接我们去渝州城生活。”
王大夫的儿子儿媳在渝州城经营药铺,生意不错,已经在城里安家落户。王大夫不喜欢渝州城,更喜欢从小长大的青云镇,是以一直没跟过去。
柳云眉头轻皱:“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怎么这么突然?”搬个家还能动用衙门的人。
王大夫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假咳了声解释道:“儿媳忽然怀孕了,要我去帮忙店里的事儿。这不洪捕头知道后,特地找人来搭把手。”
柳云哦了声,道了句恭喜,随口问:“什么时候回来。”
王大夫欲言又止道:“不回来了,院子卖掉了。”
柳云眼眸微怔,“太快了罢。”买卖房契最快也需要五日。
王大夫内心良善,他想提醒她买下的人是之前那个男人,刚要开口,就看见洪捕快急急走过来,拉住他问:“王大夫跟我进去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洪捕头机灵地补上这个漏洞:“王大夫托我全权办理。”
柳云点点头。
洪捕头把人推进门:“王大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向你保证,买下你房子的人不是坏人。”
王大夫臭着脸没说话。
他被迫卖掉这座宅院,虽然是高出市价三倍,心里还是不舒服。
暗自腹诽顾焱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离开,他前脚刚走,云娘后脚就被负心的男人找到。
这个男人在昨夜听到云娘向他要落胎药表情瞬间变得阴鸷,周身散发着极致的压迫感,令人汗毛直立,难以呼吸。
而且看样子这个男人来头不小,连县太爷都要给三分薄面,一听他要买屋子,立刻派洪捕头等一干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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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搬迁,护送他去渝州城。
王大夫重重叹了口气,民不与官斗,好在洪捕头承诺过保证云娘和晚晚的人身安全。
马车出发前,晚晚也起床了,她跑过来依依不舍地与王大夫告别。
王大夫趁机夹带私货:“晚晚要听娘亲的话,知道吗?夜里一定要关好门窗,最近不太平。”
柳晚含泪点头。
柳云听完女儿的转述后想了想,猜测是矿山那边又有不怕死的贼人去盗矿。
临近傍晚,母女俩吃完晚膳,正收拾碗筷,就听见隔壁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
柳云诧异,新主人这么快就搬进来?
她凝神细听,发现除了开门声,卸货声,搬运声……竟然没有一人说话。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只希望隔壁赶紧弄完,别扰人清梦。
天彻底黑下来,零散的星子挂在夜幕,王大夫的小院也消停了下来。
柳云心道新邻居人还不错,至少是个讲礼数之人。
她替柳晚洗干净脸,自个也擦拭完身子,便早早睡下。
睡到半夜,她听见有人在外面撞门,声音忽轻忽重,像是喝醉了酒。
柳云被吵醒,起身去看。
她以为明斐又来了,脸色不愉地往外走,结果发现是姚屠户。
他正用手里的砍刀劈门。
姚屠户今日一早就看见王大夫带着大箱小包倾巢而出,打听之下发现是他变卖了房产,去渝州城投奔儿子。
他还听说,这宅子卖了一万两。
乖乖啊,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原来那条巷子里的房子这么值钱。
姚屠户瞬间想到之前屡屡拒绝他的小娘皮,她住的院子没有王大夫的大,但最少也值三五千两。
要是能把她手里的地契弄到手,不仅能一次性还清他欠下的赌债,还有一大笔进项,足够他胡吃海喝逍遥一阵。
姚屠户眼睛都激动得充满红血丝,他之前就觊觎这对母女,想要通过娶柳云霸占她的财产,谁知道她这么不好糊弄,好说歹说都不同意。
再加上他忌惮她对门的洪捕头,只能作罢。
然而他今天亲眼看见洪捕头傍晚出了城,一定是去矿山值班,一晚上都不会回来。
简直是天赐良机。
姚屠户打了二两白酒,一口气儿灌进肚子壮胆。
他想好了,今晚上一定要拿下柳云,届时就说酒后乱/性,大不了娶她。
她一个女人料想根本无法反抗他,等到办成了事,就算是闲言碎语也逼得她不得不嫁。
姚屠户这么想着,手里的家伙敲得更重。
柳云发现来者不善,脸色大变,但她语气冷静:“你再不走,我要报官了。”
姚屠户已下定决心,哪能被她一句吓退,他不停反而愈发用力:“你今天要能走得出去,我手里的刀直接自个儿抹了脖子。”
他心里清楚,今日若是成不了,明日肯定要吃官司,只有让柳云这个苦主闭嘴不告他这一条路。
眼看着门栓摇摇欲坠,柳云先进屋让柳晚躲起来,自己抄起门*边的锄头躲在后边。
只要他赶闯进来,她就朝他的头砸下去。
柳云紧张地握住粗糙的木把手,五指因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
对门的洪娘子听见动静,开门一看吓得吼道:“什么人,大半夜敢在这里放肆!”
姚屠户闻言扭头,满脸凶狠道:“滚进去,否则我砍死你。”
说罢举起手里的砍刀朝洪娘子冲过去。
洪娘子当机立断关上门,她背靠在门上喘着大气,越想越气,越想越怕。
“云娘,你坚持一下。”她大吼道:“我这就翻墙去衙门报官,定要狠狠惩治这个恶徒。”
洪娘子本意是和柳云一样,想吓退姚屠户,没想到却激发他的凶性。
但他心知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要在洪娘子叫人过来之前闯进去,力气不要钱似的看在门上,敲得人心慌慌。
柳云急促地喘着气,一直默念不要怕。
在极度的紧张下,她脑子竟然不受控制地出现一些画面,她拿起一把匕首捅进了黑衣男人的喉咙里。
柳云此时心里装的不是恐惧,而是一心想着等会锄头要打在姚屠户哪个部位能让他瞬间毙命。
就在她的手已经握得麻木,门栓被砍成两段的瞬间。
门外忽地传来打斗声,刀与剑的碰撞铿锵刺耳,不消几息,姚屠户倏地惨叫一声。
柳云不敢动,艰涩地咽了咽喉咙。
“念念,没事了。”明斐的声音传来:“你回去休息吧,我今晚守在门口。”
柳云听见他的声音,手里的锄头遽然掉落在地上,锄刀把地砖撞掉一块缺口。
“他怎么了?”柳云问。
“应该……没死吧。”明斐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冷静:“不过我砍掉了他一只手。”
柳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她迅速打开门。
明斐一袭白衣,手持长剑,剑刃上的血迹顺着流到剑尖,正一滴一滴往下落。
姚屠户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右掌掉在他的头顶上,看上去有些瘆人。
“别看了。”明斐伸出另一只大掌放在她的眼前,“小心晚上做噩梦。”
这个动作让柳云看见他手臂上的伤。
血染白衣,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柳云担心道:“赶紧去找大夫。”
明斐却说:“小伤,你别管,先进去看晚晚,她定然吓坏了。”
提到女儿,柳云立即往里跑,但跑了没两步,顿住脚,回过头来迟疑道:“我替你包扎一下吧。”
他毕竟是为了保护她们受的伤。
在江念棠看不见的左半边脸,赵明斐若有似无地勾起一丝笑:“那……麻烦你了。”
他收起剑背在身后,跟着进了大门。
不过他十分懂礼数,没有进屋子,而是在院中的石凳里坐下等。
柳云紧张的心弦稍微松了松,反而对明斐印象好了不少。
没多久,她拿了纱布,清水和白酒出来。
明斐伤口在大臂,需要脱掉衣服才能完全清理干净。
院外巷口。
“严大人,陛下受伤了,要不要叫大夫。”
严珩一口中衔住枯草,阴阳怪气道:“你还没成亲吧。”
陛下明显是故意被砍的,他今天还特地穿了一身白衣服,生怕皇后娘娘看不见身上的血迹。
下属愣了下,木讷道:“没、没有。”他今年才十八,还不着急。
严珩一吐掉口中的草,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报官吧,叫人把地上的那货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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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柳云帮明斐擦干净伤口,用白酒消毒,再细致地把伤口一圈一圈地缠起来,动作温柔,眉眼动人。
她温热的呼吸,她身上的软香,无一不让赵明斐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
“好了。”柳云拉开距离:“家里没有药,你明日还是找个大夫重新给你看一下,小心伤口化脓。”
赵明斐道谢,起身穿好外裳。
柳云看着他整理好衣衫,忽然问:“你背后的伤,是怎么来的?”
她方才看见他的后背都是陈年旧疤,狰狞可怖,却让她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赵明斐默了默,低声道:“抱歉,吓到你了。”
柳云摇摇头。
赵明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闹了一晚上,你该睡了。进去吧,我守在外面,绝不让别人进来。我也保证只在院外,你要是不放心,将里面的门窗都锁好。”
他又道:“明日一早官府的人来,你就说他要擅闯民宅偷窃,别的不要说。”
柳云心里微动,听出他是在保护她的名声。
黎明时分,柳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院外有个人,她十分不习惯。
她不知不觉抬手,在虚空中比划着什么,最后竟然发现自己能丝毫不差的勾勒出明斐背上的疤痕,就好像她描摹过许多遍一样熟悉。
柳云的手停在半空,心脏也跟着骤然漏跳半拍。
第104章 第104章赵明斐脸色顿时一黑。……
翌日柳云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照进院子里。
她诧异自己竟然睡到这么晚,猛地弹起上半身,捞起放在木架上的草绿色衣裙迅速穿好。
“晚晚,你再睡会儿。”柳云套上鞋,以手为梳,简单收拾了下乌发,盘成一个单螺髻。
她一打开门,明斐便回头看。
他见她出来便颔首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柳云回了句还好。
她的眼睛盯着明斐手臂上的伤处,白色绷带隐隐透着一团血,看着有些可怖。
“伤口还在流血吗?”柳云面露担忧,走过来查看他的手臂,焦急道:“赶紧去请个大夫!”
赵明斐看她一脸紧张,眼底几不可察闪过笑意,他轻声细语道:“门坏了,我怕有人再误闯,不敢走。”
柳云压低眼,长睫颤动了下,真心道:“谢谢。”
天亮了他也没走,柳云心里清楚他是怕白日有人误闯。
她承他的情。
“我去给你找个大夫,医药费我全包。”柳云看着越来越红的绷带,朝屋里交代了声,就要往外走。
“不用。”赵明斐伸手拦住她,“晚晚此时离不了人,我回去休息一下,等会再叫大夫。”
柳云回头看了眼,柳晚躲在门后,露出半张脸怯生生地看着自己,却懂事地没有拦她出门。
昨夜晚晚一定也吓坏了。
柳云游移不定地看着明斐,最终还是女儿在心里的分量跟踪,她不好意思道:“那你记得请。”
赵明斐脸色并无异常,点头说好,“对了,姚屠户的事儿你不用担心,他已经被捕快抓走,估计得重判。我找人问过,他这样的恐怕要坐穿牢底,死在里面。”
柳云再次感谢。
赵明斐交代完后起身,刚一站起来脚步不稳,看上去随时要晕倒。
他单手撑住石桌,闭眼长舒了一口气,拦住柳云上前相扶:“无碍,只是坐太久。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叫我。”
说罢,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柳云神色担忧地目送他离开。
原来买下王大夫小院的人是他,难怪昨夜他会及时赶到。
柳云返回屋内去梳妆台前给柳晚编发。
铜镜前,她看着乖乖坐在凳子上的女儿,眼前却想着明斐踉跄的步伐,眼底的青黑和微白的唇色。
因为干涸,他的唇上泛起一层近乎龟裂的褶皱。
柳云暗道自己大意失礼,连一杯热茶都不曾给他奉上。
不管怎么样,昨夜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阻止姚屠户,后果难料。
“晚晚,等会去洪姨家玩一会,等娘去接你再回家,知道吗?”
柳云决定去找大夫过来给明斐看伤,否则她心中难安,顺道再把大门修一下。
*
赵明斐往隔壁院子走,刚一进门,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那个屠户怎么样了?”
严珩一跟着他往内厅走:“丢到大牢里了,还没醒。”
赵明斐面色瞬间阴寒,“想办法把人弄醒,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舒服地睡下去。”
严珩一称是。
昨夜他们守在巷口的人早就发现姚屠户提着刀走来,立刻上报。
赵明斐却没有当即解决掉他,而是将计就计,利用姚屠户来博取江念棠的信任。
她的心防实在是太重,叫赵明斐尝到了些挫败的滋味。
不过……在他的计划下,江念棠总算是让他进了门。
能守在院子里一晚上不被赶走,对他来说已经攻克了最大的难关,现在只需要打开从院内到屋内的那扇门。
赵明斐随手扯下臂膀上的绷带,上面的血是假的,他的伤口早就在上好的金创药下逐渐愈合。
不得不说,在如何讨女人欢心这方面,严珩一不负他的风流之名。
他提醒赵明斐英雄救美是最快捷的方式。
赵明斐想起赵焱总是喜欢装成可怜兮兮的样子搏取江念棠的同情,便顺带施展了个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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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不屑用这种法子示弱,但当下情况复杂,他只能见机行事。
赵明斐让人盯着隔壁,一有动静马上回禀,他打算先养精蓄锐,再徐徐图之。
只是刚躺下没多久,严珩一急匆匆把他叫醒。
“陛下,皇后娘娘带这个大夫来找您了。”
赵明斐当机立断抽出枕头下的螭龙纹匕首,对着刚愈合的伤口猛地划去。
鲜血瞬间蹦出,触目惊心。
“给我随便包扎一下,然后去外面挡住他们,不让进。”
严珩一暗暗咋舌,这戏演得够狠。
“我找明斐。”柳云对严珩一道:“他在做什么?”
严珩一严肃回:“我家公子一夜未眠,正在屋内休憩,柳姑娘请回吧。”
他眉眼间恰好好处地露出一抹焦虑不耐。
严珩一跟在赵明斐身边多年,当然知道他不是真的不见皇后,而要欲拒还迎,故意诱导她闯门。
柳云果然上当,不顾礼数地往外里闯,她来过王大夫的院子,知道哪间是主卧。
严珩一假装追上去,为了显得更真,还故意踢到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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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装跌倒,导致自己追不上。
柳云在门外敲了敲门,“明斐,你还好吗?”
赵明斐平静道:“我没事,你还是赶紧回去照顾晚晚。”
说完咳嗽一声,很快又被强行压下,“刚才喝水呛到了,别担心。”
柳云才不信,她道:“我给你请了大夫,看看你的伤口。”
赵明斐拒绝,“不用,我心里有数。”
又压抑地咳了声。
柳云难得强硬起来:“人命关天,你怎么能如此轻慢自己的身体,我要推门进去了,你……你准备一下。”
半盏茶后,她用力一推,门很容易就被打开了。
床榻上的男人刚好穿好衣裳,有些心虚地偏开脸,小声嘟囔道:“都说让你别进来了。”
柳云皱着眉,请大夫过来看诊。
“伤口很深,必须要卧榻休息。这位公子是不是曾经失去过大量血液?”
大夫指尖搭脉,捋了捋发白的胡须:“这回又损失不少,要多用补气血的药材养一养身体。”
昨夜天黑,柳云看得不真切,今日一瞧,伤口比她想象得更严重。
不过想想也是,姚屠户手里的刀能宰数百斤重的猪,锋利异常。
柳云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这是以命相搏啊。
她只能一个劲儿对明斐说对不起,谢谢。
他脸色闪过失落,默默道:“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我保护你天经地义。”
柳云眼神复杂地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严珩一艰难地赶到屋子里时,赵明斐已经重新包扎完,他一脸愧色道:“公子,属下摔了一跤,没能阻拦柳姑娘,请你责罚。”
赵明斐半眯着眼道:“糊涂东西!”
严珩一瞬间醍醐灌顶:“夫人,奴才该死!”
柳云神色一愣。
大夫觉得气氛忽然有点奇怪,写好方子立刻找借口走人。
赵明斐率先打破沉默,“瞧瞧,你对他还有印象吗?”
柳云这才有空认真打量他,在严珩一那双风流的桃花眼上停留片刻,而后摇摇头。
“不记得。”
赵明斐微笑道:“不记得也没关系。他主要负责生意上的事,常年在府外,你们远远打过几次照面。”
严珩一听出赵明斐语气里颇有几分满意。
柳云离开后,赵明斐的笑敛了起来。
“下回别再出纰漏,她失忆后警惕心极高,稍有不慎就会被识出端倪。”
严珩一躬身低头道:“陛下恕罪,微臣一时没有转过弯。”
赵明斐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一抬手,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发紧。
“退下吧,等会她的大门重新装好后,去配一把锁钥匙。”
赵明斐睡了约莫有两个时辰,严珩一说江念棠又来了,还带着晚晚。
“我做了红枣枸杞阿胶猪肝汤。”柳云一手提着八角食樏,一手牵着柳晚走进来,她的手推了推柳晚。
柳晚点头,跑到赵明斐跟前扬起下颌,语气脆生生道:“谢谢叔叔昨晚上帮我们赶走坏人。”
赵明斐看着女儿又大又黑的圆眼,心里像是被淋了一层蜂蜜一样甜。
江念棠之前一直有意避开他和晚晚,如今愿意把他带到自己跟前,是不是也能表明她开始对自己放下心防。
一想到这个,赵明斐的内心漾起阵阵涟漪,下意识忽略叔叔这个刺耳的称呼。
他弯了弯眼睛,笑着对晚晚道:“不客气。”
两人说话间,柳云已经把煮好的汤盛好放到桌前,请他过来吃。
赵明斐很久没吃到江念棠亲手做的东西,心里一阵欢喜,然而等尝了一口后脸色骤然古怪起来。
他掏出怀里的锦帕,非常淡定地吐在上面:“从前你在家里没下过厨房,以后也别做这些活了。”
柳云自知厨艺欠缺,报赧道:“味道是有些大……不过我用的都是好药材。”
阿胶,枸杞,红枣都是上品,这一小碗差不多要二十两银子。
赵明斐露出微笑:“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样,要不你每日和晚晚来我这边吃饭,我请了再回首的厨子上门,也就多两双筷子的事儿。”
柳云自然拒绝。
赵明斐看向柳晚殷切地眼神,内心暗笑,看来女儿没少吃江念棠做饭的苦,当初在西巷口她做的桂花糕差点没甜死人。
他朝柳晚眨了眨眼,“之前晚晚帮王大夫挑药材换点心,正好我缺人帮忙收拾屋子,不知道晚晚愿不愿意帮忙,我包饭。”
柳晚心动了。
再回首的厨子,她好想吃啊。
柳晚看了眼娘亲不赞同的眼神,委屈巴巴道:“不用了。”
赵明斐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叫人在墙上打个月洞门,连同两个院子,你可以随时过来看。”
柳云依旧拒绝。
赵明斐对着柳晚摊手,表示自己也没辙了。
柳晚含泪跑回娘亲旁边。
赵明斐放下手时忽然倒吸了口凉气,难受得眉头紧皱。
柳云顿时慌了神,忙问他怎么了?
赵明斐气虚道:“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我这回出来只带了刚才的严管家,想着马上就能把你带回去,也没准备买仆人。我想晚晚过来也是能看着我,万一我有什么好歹晕过去,她能叫人来帮忙。”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柳云不同意就是忘恩负义了。
“能把隔壁洪家的小孩一起接过来吗,我怕晚晚粗心。”
赵明斐当然答应。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江念棠只是不放心他和柳晚单独呆在一起,要找个人监督。
柳云去对门接人。
她看着两个小孩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转身回家,等修门的人。
大门修好后,她上东街去买药,准备让明斐请的厨子做药膳。
另一厢,赵明斐支开洪家的小子,单独把晚晚叫到跟前。
他看着缩小版的江念棠,目光不自觉柔和。
这个孩子的命实在是太大了,掉落江水没有掉,千里跋涉没有掉,最后江念棠想给她一碗落胎药,居然阴错阳差失去记忆。
赵明斐想,这就是天意吧。
老天爷也想留住她。
当时他知道江念棠怀孕的第一反应是惊吓大于惊喜,三年前生赵霁的惨烈一直是他午夜梦回时的心结。
若江念棠没有失踪,她怀上孩子后,赵明斐即便痛心也会想办法说服她打掉的。
江念棠和孩子之间,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谁曾想,晚晚这么懂事听话,懂得心疼她娘亲。
据他私下调查,江念棠生产时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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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斐忍不住抬手想捏一捏女儿的脸蛋,被她后退一步躲开。
“娘说过,不能让比我高一个头的男孩子摸我。”
赵明斐收回手,笑意不减:“你娘说的对,听你娘的。”
柳晚眼里的警惕散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好奇。
她想留在这里,一半是为了好吃的,还有另一半是得知他和娘是旧识,想偷偷向他打听一点爹的事。
柳晚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赵明斐好笑地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尖,柔声道:“想问什么都可以问,出了门就当没发生过。”
柳晚眼睛骤然一亮,小嘴张开又闭上,反复好几次。
赵明斐也不催促,转头叫人送上各式的点心放在柳晚面前,“边吃边说,我们不着急。”
柳晚被五颜六色的点心迷花了眼,嘴上一松,“你,你认识我爹吗?”
赵明斐轻笑了声:“认识。”
柳晚的注意力又被拉回到眼前的男人身上,她干巴巴地问:“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明斐不答反问:“你希望他是什么样的人?”
柳晚低头嗯了声,搜索脑海里接触过的所有像父亲一样的男人,最后认真道。
“如果可以选的话,像顾叔叔那样的吧。”
赵明斐脸色顿时一黑。
第105章 第105章“晚晚口中的顾叔叔是……
屋内瞬间静滞下来,空气里猪肝汤的腥气儿渐渐盖过点心的香甜。
柳晚有些害怕地攥紧裙角,怯生生地后退了一步。
赵明斐闭了闭眸,压下喉间翻滚的怒意,挤出和善的笑:“晚晚别怕,我随便问问。”
柳晚还是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赵明斐眼疾手快地拿起一个菱花状的糕点放在她嘴边,蹲下来与她实现平齐,柔声细语道:“张嘴,这里面有蜜枣,枣核已经去掉了,可以直接吃。”
温热香甜的糕点被挤入唇齿间,柳晚的害怕都少了三分。
她没忍住咬了一口,酥皮香脆,咬开刹那,甜如蜜糖的流心顺着舌尖流入喉管,好吃得眼睛都瞪大了。
赵明斐连续投喂好几块,柳晚心里的恐惧才消散不少。
“你为什么刚刚不高兴啊?”柳晚嘴里嚼着桃花酥,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煞是可爱。
赵明斐心里的不愉稍微平复三分,骗她:“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好奇这个顾叔叔是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想要他当你爹爹?”
柳晚一边在想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一边咽下嘴中的香软之物。
“唔……顾叔叔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柳晚大夸特夸顾焱:“他会给我们家扫地,劈柴,做饭。他做的饭可好吃了!”
赵明斐的胸口一窒,咬牙切齿道:“就这?”
柳晚正回忆顾焱做的饭菜,馋涎欲滴,没注意到面前人的脸色再度转黑。
“对了,他长得也好看!”柳晚两只小手一拍:“娘说……嗯,这叫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赵明斐脸色阴沉能滴出水来。
严珩一进门就感觉厅堂内气氛有些压抑阴冷,恰好此时夏日的穿堂风呼啸而过,吹得他背脊生寒。
赵明斐坐在上方,手搭在黑漆檀木的方桌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没有规律,回荡在空寂的屋子。
严珩一跟在他身边多年,顿时明白陛下此刻心情不佳。
“陛下,姚屠户的事情已经办妥。”严珩一赶紧递过手里青云镇近五年的铜矿开采以及铸币清单,他双手放在赵明斐手边的桌上。
赵明斐淡淡嗯了声,兴致不高。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八仙桌上的白瓷碗。
严珩一走过来的时候瞥了眼,里面装着的像是什么汤。
一文钱一个,随处可见的白瓷碗绝不是陛下的常用之物,那么就只能是别人送的,能送进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除了隔壁的皇后娘娘不作他想。
严珩一试探问:“皇后送过来的?”
赵明斐唇线紧抿地嗯了声。
严珩一提声道:“这是好预兆啊,娘娘今日主动给您送汤,明日就能和您轻偎低傍,回宫指日可待!”
赵明斐冷笑了声,面如沉水。
严珩一心道不应该啊。
今早上皇后娘娘走后,陛下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怎么才一个上午过去,眉目又阴沉起来。
难道是这碗汤出了什么问题?
严珩一小心翼翼躬身拱手:“微臣可否为陛下分忧?”
赵明斐说不出口,自己因晚晚对赵焱的高度评价而产生的恼怒,因江念棠对他的赞美而妒意横生。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江念棠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赵明斐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涤荡的郁气,“你说她现在是什么意思?”
严珩一听完赵明斐言简意赅的描述,分析道:“今天您应该把这碗汤喝下去,娘娘亲手做的汤,不但要喝得完,喝完后还得狠狠夸一番。娘娘受到鼓舞,说不准日后天天给您送汤来,一来二去,不久生出情谊来。”
赵明斐听完似笑非笑。
严珩一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顺着脚底冲上天灵盖。
“赏你喝。”他扬了扬下颌,指着远处八仙桌上的碗。
严珩一在他不容违抗的眸光中走过去,一低头看见白色瓷碗里浮着一层褐黑色的膏状物,像油凝在表面。
“上好的阿胶。”赵明斐及时为他解惑:“补血的,没毒。”
严珩一抽了口气,端起来用汤匙搅了搅,里面的枸杞和红枣被浸成黑色,上面沾满胶状物,看得人食欲全无。
“皇后娘娘亲手熬的汤,微臣不敢。”他悻悻然放下。
赵明斐:“喝,不喝你就是抗旨。”
严珩一艰涩地吞了吞喉咙,视死如归地重新端起来,撇了半天汤中的渣滓才舀到半勺看起来比较清澈的汤水。
甫一入口,他实在是没忍住吐了出来。
“咳咳……”严珩一手忙脚乱去找水喝,灌下一大壶茶后喉咙里的腥臭味还无法散去,仿佛生吞了腐臭的鱼虾。
赵明斐凉凉道:“喝完。不许浪费她的心意。”
*
柳云回到家,惊讶地看着自家内院墙壁上被打了一个洞,她赶紧走过去问。
泥瓦匠停下手里的棒槌,指着后面的主屋道:“雇我来的人说要打通这两座院子的院墙。”
柳云皱着眉去问明斐怎么回事。
赵明斐见她眉眼含怒,笑着招手:“厨房里的菜刚做好,正准备去叫你和晚晚过来吃饭。”
柳云一动不动:“墙上的洞是怎么回事?”
赵明斐装傻充愣,“早上你不是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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