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 / 2)
程时玥觉得她问的很奇怪,虽然多次被打断,但她还是配合道:“嗯,就刚刚我回来的时候送过去的。”
柳叶儿脸色越发不好看了,“送了多少?”
程时玥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了。”
这里随时都有人路过,万一她和谢玄铭被人看到了,那就糟了。程时玥不想在这里跟他废话,她拉了拉他的袖子,“快走吧。”
没想到,谢玄铭却纹丝不动,程时玥奇怪地抬头,只见他低下头凝视着自己。
他逆着光,程时玥看不清他的眼神,这一瞬间,她竟诡异地感到一阵陌生。她不自在地动了动,正当她在想开口的时候,谢玄铭开口了:
“那,我背你。”
程时玥听了谢煊说的话后,心里的压力瞬间化为无形。但是,徐夫子曾告诉过她,笔墨纸砚皆是外物,书法的真本领,乃是在于自身。
是以,在她意识到是墨的原因后,提笔研究了一下,便找到了原先下笔的感觉。
于是,谢煊看到了,在那张他亲手铺好的宣纸上,程时玥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提笔写字。
她的动作优雅娴熟,笔势连贯而下笔醇厚,她的笔触,带有女人特有的程婉和细腻,即使墨色浓淡不均,却越发添了几分层次。
谢煊本以为程时玥是拿书法作为借口来刻意接近他,没想到程时玥自身的书法功底竟如此深厚。
一看就是下过苦功夫的。
外人不知,谢煊尤爱书法,因此在看到程时玥竟能用这种墨写出如此好字时,他的第一个反应竟是觉得可惜。
能在书法上下苦功夫的人,能忍受日复一日只与笔墨相伴之人,没想到竟是个庸俗鄙陋之人!
谢煊从程时玥的字上抬起头,将目光缓缓移向程时玥,仔细打量这个三年不见的表妹。
纵使心里再不喜,谢煊也无法否认程时玥的美艳。
即使是低着头,看不清楚容貌,只端端站立地执笔写字,那袅袅娉婷的身姿和气质,已是超越了一般人。
外面狂风不止,屋内寂静无声,只余下狼毫与宣纸摩擦的沙沙声,良久后,谢煊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然而,那股熟悉的暗香却一直在鼻尖浮动,萦绕于心。
是程时玥身上的味道。
谢煊心里觉得十分烦躁,这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几乎让他无法冷静。
目光移到窗户上,他再次倾身向前,将关上的窗户粗暴地一把拉开。
一阵狂风猛然侵入,吹翻了案上的宣纸,程时玥猝不及防,她刚写完,手中的狼毫还未放下,桌上的宣纸已然飞上了天。
程时玥好不容易耗费心神写了一帖,见宣纸被风吹的落在地面上,忙不迭地上前想拾起,却又一次忘记了自己的腿伤。
在踏出第二步之时,膝盖处传来钻心一痛,她一时站不稳,狠狠地扑在了地上。
膝盖上的痛得让她差点儿喊了出来,但程时玥还是忍住了。她强忍着泪水,将地上的宣纸捡起来。
然而一扭头,却见谢煊漠然地盯着她,细看之下,甚至还有些许愤怒。
程时玥心里一惊,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竟让谢煊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她下意识低头,在看清楚自己的情形后,脸色瞬间煞白。
这套绿丝碧罗裙对程时玥来说有几分小了,尤其是裙摆部分,只堪堪到她的脚踝。
而刚刚在她摔倒在地的一瞬间,涌入的大风吹起了她的裙摆,让她系在腿上的嫩黄丝带和脚踝处的蝴蝶,完全地显露出来。
嫩黄的丝带缠绕在似雪莹白的小腿上,隐入脚踝处的蝴蝶结,这幅场景,旖旎而暧昧。
让人,想入非非。
第 44 章 死讯
杜程时玥偏头去看沅芷,沅芷连忙往前走一步,有些不知所措道:“因为小姐说六皇子饿得厉害,我让有兰把咱们小厨房做的午膳全送去了。”
“糟了!”柳叶儿脸色一变,提着药箱立刻转身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殿下今夜又失控》 40-50(第6/19页)
外走,见沅芷还愣着,忙催道:“带路啊,去晚了,六皇子怕是进气儿多出气儿少了!”
“啊!”沅芷一惊,回头看了眼程时玥,程时玥虽不知道为什么,但也被柳叶儿的神色感染,心里一坠一坠的,赶紧道:“快去带路!”
柳叶儿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几分倒霉,早在踏出门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到底怎么想不开,非要来踏这趟浑水!
如果长期不进食,人的肠胃会变得非常脆弱,此时绝不能大量进食,甚至连大量喝水都不可!
但是饿极了的人,哪里会管这些?柳叶儿曾跟随柳青去过西北赈灾。当时西北大旱,颗粒无收,大批灾民曝尸荒野,由此瘟疫横行。
她曾见过那些饿极了的灾民,在得到赈灾粮食后一次性全部吃了,纵使柳青再三劝阻,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见他们痛苦地死去。
柳叶儿皱眉,她接了这个烂摊子,怕是第一个见到皇子撑死的人了。到时候她要怎么说?怕到时候皇上追问下来,她们一个个都跑不了。
此时已是黄昏时刻,落月院黑影重重,院外没灯,连院子里都没灯,悄无声息。
柳叶儿心里咯噔一响,该不会已经晚了吧?
沅芷来的路上听了柳叶儿的经历,她动作飞快,十分麻利地带这柳叶儿去了谢玄铭的房间。见房门紧闭,两人相视一眼,直接上前一起往门上撞去。
两人几乎毫无保留,那木门本就年久失修,在两人的撞击之下,直接断了。木门扑倒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淡淡的夕阳头透进屋里来,照亮了屋内男子明亮而惊讶的眸子,也照清了桌上几乎连盖子都没打开的食盒。
谢玄铭惊讶地看着扑倒在地的两人,他认出了其中一人是沅芷,愣了好一阵儿,才结结巴巴道:“你,你们,干什么?”
两人见人没事,纷纷松了一口气。自三年前漠北进犯以来,大周几乎每日都笼罩在战事的阴云之下,太子谢煊凯旋归国,圣上大喜之下,天下大赦,举国同欢。
其中,当然也包括在太学的程时玥。
自谢煊归来,前朝一时间事务纷繁,竟连授课的博士都被叫走了大半。如此,程时玥倒是免了每日那让她痛苦至极的课业。
倒不是程时玥课业不好,而是太学之中有位夫子乃是程时玥父亲的旧友,他为人板正,一丝不苟,或许是觉得对程时玥严加要求便是对旧友遗孤的照拂,因此对程时玥尤其严厉。
程时玥上课时候是一丝也不能放松,生怕自己一个走神,便让夫子觉得程家后继无人了。
虽然,程家现在除了她,确实已经没人了。
沅芷静静地为程时玥研磨,她从小跟着程时玥,本来有读书识字的机会,可自程时玥进宫后,她便每日只能在这芙蕖宫待着。
虽然她看不懂程时玥写的是什么,却也敏锐地感受到了美。每一个字清秀隽永,秀丽淡雅,像一一颗颗漂亮珠子连在一起似的。
然而,程时玥收笔之后却始终皱着眉,凑近看了几个字后,一把将案上的笔墨揉成一团,丧气地扔得老远。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废掉?”沅芷心疼地将纸团从地上捡起来。
写字时程时玥一直提着气,生怕走势断了,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失落地跌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叹道:“徐先生说,我的字唯有形,没有魂。”
这个评价,自然是拿程时玥和他的父亲程轲在作比较。
程轲和程时玥一样,也是自小进入太学学习,跟随当今圣上陪读。程轲自小便展现出非凡的才能,虽说绝大多数人只把程轲当做大周战神,却鲜有人知道,程轲也是写得一手好字。
沅芷听后哑然失笑,她安慰道:“小姐如今还小,自然不能与将军相比。况且小姐是女子,又不考科举,徐先生如此苛刻,未免太难为小姐了。”
程时玥不置可否,她难受地继续揉手腕。
沅芷说的这些,别人又何尝没有说过?
可不知怎么,她就是想证明自己。或许是她父亲的形象太众人心中太过完美,她不敢放松一步,怕自己的平庸毁了父亲的一世美名。
她起身到书柜前,仔细摩挲父亲留下的书稿和手信。
其实程时玥对程轲的印象已经很淡了,甚至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从留存的书信中大概可以看出,自母亲怀孕后,他就一直驻守在外,几乎只有打了胜仗之后才回来。
就算在进宫之前,她就已经很少见到父亲了。
程时玥依稀记得有一年冬天,母亲说如果父亲回家,一定是先回书房,于是便抱着她睡在父亲的书房里。她睡不着,却又担心吵醒母亲,只能僵硬地仰头看外面被风雪吹得七零八落的灯笼。
突然,一个男人推开书房门,正好和她的眼神对上。
她忘了呼喊,而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忽然也僵住了。待浑身的寒气散去之后,他才敢缓步靠近她们,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你就是我的小玥儿吗?”
纵使已经过去多年,程时玥却依然记得父亲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或许是母亲在她耳边念叨太多了,她下意识地喊了声“爹爹”。
这件事情,被程轲详细地记在手札上,纵使是如此程情的事情,他的字依旧是如此的遒劲有力。程时玥抚摸着手札,一遍一遍描绘父亲的笔迹,似乎能够从其中汲取一些力量。
翻过一页,她忽地愣住了。
笔迹变了。
这不是父亲的,而是谢煊的手迹。
程时玥好奇地拿起来翻看,想起来了它的来历。
谢煊自小便是天之骄子,每次太学考试都拔得头筹,这份手迹是三年前徐夫子交给程时玥,让她从中学习的。
或许是事务繁忙,她竟忘了返还,而徐夫子也忘了要回。
以前,程时玥只惊叹谢煊才思敏捷,而现在,她的关注点全都放在了他的字形上。
谢煊的字,和程轲苍劲有力的书法截然不同,少了几分磅礴的气势,却多了几分少年的意气和踌躇满志,有行云流水之感。
鬼使神差般的,程时玥下意识开始临摹。
程时玥的书法功底深厚,只浅浅学了个形,就已有了八分相似。
自那日和谢煊在未央宫一别后,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谢煊,如今这一封意外的手稿,似乎将谢煊又带到她的面前。
她可以不用在乎别人,赏析谢煊的文义;
她可以不用在乎书法,临摹谢煊的文字。
这个想法,让程时玥诡异地既心动又惶恐。在宫中,除了谢煊,她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可谢煊终究和她不一样,她在这深宫之中,而谢煊却肩负着东宫储君之责,两人连见面都是困难。
柳叶儿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奇怪地看着谢玄铭:“你没吃?”
按照程时玥的描述,谢玄铭既然很久没吃饱饭了,按理来说会饥不择食才对,然而饭菜就这么放着,纹丝未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殿下今夜又失控》 40-50(第7/19页)
行医无外乎望、闻、问、切,只远远一望,她就知道程时玥并没有骗她,谢玄铭面容枯槁,瘦弱不堪,确实一副久未吃饱饭的模样。
谢玄铭见她以来就质问他,不满道:“关、关你什么事!”
早就听闻谢玄铭幼时落水,醒来就成了痴儿,如此一见,似乎果真如此。柳叶儿便道:“是程小姐让我来的,她担心你的身体。”
提到程时玥,谢玄铭脸色变了变,然而就在柳叶儿上前之时,谢玄铭却突然疯了一般将枕头、花瓶往柳叶儿身上砸。
沅芷怕谢玄铭伤了柳叶儿,让她对程时玥有怨,便倾身挡在了柳叶儿身前。黑暗之中,有什么狠狠砸中了她的背上,她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见谢玄铭如此疯态,柳叶儿再也忍不住内心的不满,一怒之下骂道:“不想看病就直说,我们还不想伺候呢!”
说着,她扶着沅芷便往外走。
好在沅芷只是被砸中了背部,走路无碍。回去的路上,她看着气极的柳叶儿,赔笑道:“柳大夫,真是对不住,没想到让你白跑一趟了。”
“我们家小姐,也并不知道他会突然发疯,以前都好好的。”
柳叶儿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即使在刚刚那种情况下,她最先想的也是护住自己,免得让程时玥受到迁怒。
想及此,她的神色缓和了些,道:“你不必担忧,一码归一码,你家小姐是你家小姐,和六皇子无关。”
沅芷这才松了口气,却又忧虑地回望着落月宫的方向。
不过片刻,他便找到了曾经荣极一时的落月宫。
容纳而如今落月宫却十分陈旧,谢煊站在落月宫的大门前,注视着门上的“落月”二字,眼含几分嘲讽,几分嘲弄,细看之下,也有几分悲戚。
“落月”二字曾是当年周帝亲手所写,他曾多次在众人面前称赞瑶妃是天上之月神,因此她住的宫殿特意取了“落月”二字。
令人不快的记忆再次袭来,谢煊站在落月宫门前,难得地迟疑了。
他来干什么呢?谢煊觉得自己不可理喻,谢玄铭已经变成了一个傻子了,他怎么会脑子一热就跑到了落月宫。
他自嘲一笑,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的宫墙内,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极为悦耳,既不尖锐也不刺耳,充满了少女天真活泼的生气,如高山的山泉,泠泠作响。
谢煊脚步一顿,诧异了。
还有如此大胆的宫女?
他摇摇头,心道自己太过敏感。提步正准备向前走,那道笑声却适时地再次响起。
这次的笑声离他更近了些,由此他听得越发清楚。风铃般的笑声之后,便是浅浅低吟,谢煊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像清风拂过。
他脚步再次被打断,然而转念之后,他便清除杂念继续朝前走,将落月宫抛之脑后。
然而,似乎天公也想要留住他,谢煊刚走了两步,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如鸽子蛋般大的雨点便哗啦啦地打下来。
虽是夏季,但雷阵雨的雨点依旧冰的刺骨。谢煊本不想停留,但被雨点淋了一阵后,昨夜被坚果引出的老毛病又忽地爆发了,腹部一阵翻江倒海。
谢煊被迫停下脚步,忍着腹部钻心的疼,一手撑着墙,一手在身上找药。
然而,他忘了药在杜衡身上了。
疼痛感向野火燎原,烧得他意识迷糊。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听到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只听她惊讶道:“咦?这里怎么还有人?”
谢煊虚着眼,女子靠在门边,大雨如线如注,遮挡了她的面容,谢煊只隐约看见了她似乎还住着拐杖。
半个时辰前,程时玥和谢欣悦来到落月宫,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一阵哄,总算把前两天和她闹脾气的谢玄铭哄好了,正打算偷偷带他出去转转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大雨来得突然,程时玥看着在落月宫门檐上筑巢的燕子来不及回窝,被雨水淋湿透了,根本飞不起来。
她只好和谢欣悦上去将燕子送回窝,这一抬头,恰巧见了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扶着宫墙站着。
那人被大雨淋得悲惨,甚至已经支撑不了身体,只能靠着墙。程时玥看着有几分不忍,对一旁的谢欣悦道:“要不我们让他进来吧?”
谢欣悦白了她一眼,戳了戳她的脑袋,苦口婆心道:“我的小祖宗诶,你也不看看你是在哪里?要是他把你和谢玄铭那个小傻子的关系捅出去了,那你该怎么办?”
程时玥:“……”
不可置疑,谢欣悦说的话完全在理,然而程时玥看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背影,一股无法言语的熟悉感笼上心头,她沉吟许久,轻轻道:
“我的父母亲虽然去得早,但也曾教过我路见不平,出手相助。”
见谢欣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她笑了笑,继续道:“再说了,我们既然让他进来避雨,也可以说咱们也是来避雨的呀。”
“我就说是陪你出来转的时候,遇上大雨就好了。”
谢欣悦长叹了一口气,无语道:“小祖宗,真是怕了你了,走吧走吧,我给你撑伞。”
两人朝着谢煊缓缓走去,离得越近,谢煊和程时玥心中那股熟悉感越发强烈。
待走近时,程时玥愣住了,“太子……表哥?”
第 45 章 枯萎
这份简单的、朴素的,甚至都算不上联系的手稿,却以这样的方式拉近了她和谢煊的距离。
整整一上午,程时玥不断临摹着谢煊的字,他的字,似乎比她写了十几年的字更让她得心应手。
直到沅芷送膳,她才停笔,看着满屋子谢煊的字,她忽觉自己有些魔怔了。
沅芷像往常一样为准备程时玥收拾东西,却被程时玥慌张地喝住。
程时玥:别动!”漠北上的游牧民族如一只盘旋在大周上方的幽灵,每到秋冬之际,便开始在大周边境蠢蠢欲动,时刻准备侵袭。
他们总是来势汹汹,却又在大周援兵到的时候果断退兵,这让大周不堪其扰。然而不久前,这只恶狼却亲手递来了求和停战帖。
漠北王室内乱,漠北最年幼的王子赫连珏趁乱夺权,快速平定了战局。方才坐稳了皇位,他便亲自写下一份停战书,派亲信送给在大周边境驻守了三年的谢煊。
如今,这封信就在大周朝堂之上,周帝的手中。
停战,曾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然而如今,他拿着这封信,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久久不语。
见周帝如此神态,对信件翘首以盼的文武百官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和漠北对峙多年,不管是国库花销还是百姓赋税,都到了极限,没有人比周帝更希望赶紧停战。
然而,连他都露出如此神态,赫连珏他到底写了什么?
周帝不语,众人只能将目光投放到站在最前方的谢煊身上,毕竟这封信是赫连珏写给他的。
然而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谢煊站得如一根悬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殿下今夜又失控》 40-50(第8/19页)
挂的狼毫,任身后的视线快将他捅成了筛子,他也纹丝不动。
谢煊则紧紧盯着周帝的神情,良久,他低头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似是嘲讽又似讥笑,他上前一步,高声道:
“父皇迟迟不语,可是在担心赫连珏的诚意?若是如此,那父皇大可放心。”
“这封信是赫连珏一月前写给我的,他选择在初夏而不是隆冬时节送来求和信,说明他并不是麻痹我们,而是真的想停战。”
众所周知,秋冬时节天气严寒,尤其是漠北一带,更是一望无际的冰封千里,几乎寸草不生,方圆百里找不到一口吃的。因此,每每临至秋冬,大周与漠北边境的一方城不管是守将还是百姓,无一不是秣马厉兵,枕戈相待。
而春夏之际,漠北食物充足,没必要南下强攻一个中原大国。
众人提了神,紧紧地盯着谢煊,等着他的下文,只听他继续道:
“两国联姻,自古以来都是维系和平的手段,况且是对方提出的联姻请求是相互联姻,他也会送她的嫡亲妹妹到我大周。
“儿臣认为赫连珏的提议,不失为一种好办法:一可解决我与漠北积压多年矛盾,二可平息多年纷乱,百姓得以生息。”
“还请父皇明鉴。”
他的话句句在理,掷地有声,在空旷安静的大殿内,无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臣心头一震,面面相觑,仿佛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么好的条件。
两国和亲,免于干戈,一般都是弱国向强国做出的一种妥协。哪方先提出,就说明哪边势弱,祈求以这种方式求一条活路。
然而,赫连珏竟提出相互联姻,实在是取了和亲之优点,却又完美避开了哪方丢脸的问题。
第一个表态的是户部尚书,这些年漠北军费的开支,已让他们户部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了。他坐左踏一步出列,扬声道:
“臣以为,太子殿下所言有理。我朝与漠北交战多年,自先帝时就已花费了不知多少金银,然而漠北部落势力就像春风过境之野草,无穷尽也。”
“臣附议。”
执掌中枢的程丞相也站出来,他已经年过六旬,却已经白发苍苍,垂然老矣。但是他的话却十分有力量,待他站出来,他身后大大小小的官员也都出列了。
一时间,仿佛是谢煊带领着群臣集体反对周帝一般。他们的步步紧逼,无异惹恼了大殿之上的周帝。
他捏紧了那封信,狠厉的目光从信纸上抬起,扫过殿下一群站得笔直的群臣,沉声道:
“你们,知道赫连珏想要谁去和亲吗?”
说完,他紧紧地盯着正前方的谢煊,然而谢煊就那么静静地回示着,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感情,然而就是这样的眼神,却让周帝更加愤怒。
谢煊,不知从何时起,早就已经偏离了他曾给他制定的路线,变得越发不可控制。
然而殿下的文武百官听周帝这么说,却彻底怔了。
和亲,除了宗室的公主,还有谁能去和亲?
别人去,那人家赫连珏也未必肯要啊!
群臣们面面相觑,皆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周帝妃嫔众多,所诞的子女数量十分可观,甚至有些皇子公主除了重大典礼上能见到周帝,几乎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父亲。
想找出年龄合适的、待字闺中的公主,这难道还是什么难事不成?
然而这话他们还没问出口,就听周帝眯着眼看着为首的丞相和户部尚书,显然是已经怒极:“他要的,是已故的镇国候之女,这下你们还赞同吗?”
此话一出,连侍奉在周帝殿前的太监都惊讶了,他们不能参政,但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惊悚,以至于他们连这条禁律都忘了。
十年前,漠北突然大肆举兵南下,所到之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犹如人间炼狱。其时,驻守漠北的镇国候程轲面对十倍于他的大军临危不惧,以身卫城,如一只定海神针,挡住了敌军的铁骑,最后以身殉城。
如若不是他以命相搏,那大周早就沦陷在漠北骑兵的铁骑之下了。
程轲牺牲时,不过三十余岁,膝下唯有一刚满六岁的女儿。十年来,“英雄枯冢无人问”,众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人选,想了好一阵,才想起程轲那个遗孤如今正养在宫里。
有人觉得不可思议而受惊吸气,有人无奈摇头叹息,有人眼神灰败丧失希望,然而有人只觉愤怒非常。
兵部尚书曾在程柯的军中待过,不管是出于对故去同僚的同情和惺惺相惜,还是曾作为一名大周将军,他都无法坐视不理。
“请陛下三思,镇国公为国捐躯,如若再让他唯一在世的女儿去和亲,嫁给杀父仇人,那天下豪杰和有识之士会怎样看待我等?”
“说是贪生怕死已是口上留情,如此,只怕会失了人心啊!”
另一人也上前表示赞同,他上前愤慨道:“依臣所见,赫连珏提出这样的请求,无疑是在羞辱我朝!陛下万不能答应!”
“哼!”户部尚书轻哼一声,瞥向兵部尚书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你们这些好战之人,知不知道你们每打一天,我户部要拨多少银子?”
“前年南方大水,去年西北大旱,你们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灾民流离失所?为了保证你们军需,我们户部左右为难,被迫挪用救灾的粮食。”
“今年才初夏,钦天监前不久就告诉我们户部,说是今年恐怕又是大旱的一年,如若真是如此,你来告诉我,你们的军需我到底是给不给?又要从哪里给你们扣出来?”
“难道,你们还要从灾民的口中再夺食吗?!”
“你!”
兵部尚书大怒,脾气向来火爆的他怎么能忍受如此诘难?为国为民在外征战,却被人一句话扣上“从灾民口中夺食”的帽子,如何能忍?
他一步上前,直接扯着户部尚书的领子一把把人揪了起来,脸红脖子粗地怒视对方:“你把话说清楚!谁从灾民口中夺食了!你他妈——”
“都闭嘴!”高台之上,一声怒吼,成功让两人停下争执。
“吵吵吵,就知道吵!吵能吵出办法来吗?!”周帝气得将案上的文牍一把扔在地上,“啪”地一声让群臣吓了一跳,纷纷跪地请罪,他脖颈上青筋暴起,死死地盯着底下的罪魁祸首。
如若不是他带来的这封信,那今日怎么会有如此争端?
谢煊似乎并未意识到周帝对他的暴怒,在一群长跪不起的群臣之中,唯有他长身玉立,不慌不忙地跟着群臣一起劝道:
“父皇息怒,此事还未有定论。此等大事,也不急于一时。”
周帝看着底下的谢煊,忽地发现他此时竟看不懂他的眼神了。
明明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是第一个挑起纷争的人,却在刚刚群臣吵成一团时,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是看好戏的模样。
他微眯起双眼,再次打量这个三年未归家的大儿子,一锤定音:“此事,容后再议!”
而作为大周朝堂纷争对象的程时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殿下今夜又失控》 40-50(第9/19页)
,此刻正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偷偷地避开侍女们,正打算翻过小门,却不想一开门,便被门外的人逮了个正着。
程时玥吓了一跳,脚底一滑失了平衡,整个人往后栽去。
门后那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一把抱住程时玥,把她扶稳后,皱眉盯着她的伤腿,揶揄道:“怎么回事啊你?不会你的太子表哥回来了,你激动地从床上掉下去,摔断了腿吧?!”
来人一双飞舞灵动的杏眼,嫣嫣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程时玥本是惊魂未定,闻言耳朵一红,赶紧去捂她的嘴巴,左右瞥了瞥,见没有人才放下心来。
程时玥:“小九,你又胡说些什么!”
小九,当朝九公主,生母不过一个御花园修剪花枝的宫女,一次酒后临幸后,她便再也未见过周帝,周帝给了她一个贵人的位份,让她独自一人抚养九公主谢欣悦长大。
两人在太学中相识,谢欣悦的身份,在阶级森严的太学之中,比程时玥还要再低一个等级,但她却天生乐观,总是笑意盈盈。
她本以为程时玥是假装的,然而见程时玥是真的受了伤,她满含笑意的嘴脸倏地收敛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肃然道:“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谢桢林那个王八蛋害的!”
程时玥:“……”
她瞧了瞧身后,拉着她悄声道:“不是的,这是意外。”
“我现在想要去看看谢玄铭,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
“又去看那个傻小子!”谢欣悦翻了个白眼,她一向对谢玄铭不太待见,本想拒了,但见程时玥一脸希冀地看着她,只好认命叹道:“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休假了,又到你这儿当苦力了!”
程时玥抿嘴一笑,一语戳破她的伪装:“我看你是写不出来老师留下的课业,被你母亲撵到我这儿来的吧?”
在谢欣悦恼羞成怒之前,她赶紧捋了捋她的毛,“放心,我都做完了,一会就给你看看。”
谢欣悦眉眼一扬,挑眉道:“这还不错!”
沅芷一愣,虽说是下人,但程时玥待人向来程和,从未说过重话,她不解地转身,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小姐……”
虽然知道她不识字,看不出自己字形的变化,但程时玥却还是红了脸,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道:“我一会儿自己收拾就行了。”
沅芷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她,缓缓退出。
待她离开,程时玥火速藏起手稿,将自己临摹的文字一把火全烧了。
临摹当今太子的手稿,要是被人知道了,她也就不用再在这宫里待下去了。
午膳才上桌,前院就传来一阵吵闹,沅芷正给程时玥布菜,就见有兰慌慌张张地跑进门,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
她和沅芷一样,都是自小跟着程时玥进宫的侍女。
有兰大口喘着气,“小姐,不好了,十、十皇子来了。”
沅芷赶紧上前扶着她,眼里满是意外和嫌弃,“怎么又来了?前几天不是说小姐病了,让他别来吗?”
有兰都快哭了,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十皇子,她哪里拦得住?
有兰委屈道:“他说他来探病,还带了个太医呢。”
十皇子谢桢林是现今正受宠的丽妃之子,和程时玥一般大,如今才十六岁。
或许是将期许都放在了谢煊身上,圣上将余下的宠爱就给了谢桢林,因此养成了他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脾性。
更要命的事,这谢桢林不知何时盯上了程时玥!
程时玥是皇后的侄女,自然不可能和其他妃子来往,更何况是其他妃子的儿子!
这件事情她不便告诉皇后,本以为谢桢林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会放弃,却不想却像是个狗皮膏药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程时玥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无奈道:“你们先拦着,我从侧面出去。”
沅芷立刻跟上:“那小姐,我跟你一起去。”
今日乌嬷嬷不在,有兰性子比较懦,其余的太监宫女们更是靠不住,程时玥实在不放心,摇摇头:“你留下吧,记住别把事情闹大了。”
闹大了,丢脸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若是一旦风声传出去,那她就算不想嫁,也由不得她了。
出了芙蕖宫,程时玥才发现,偌大的皇宫她竟无处可去。
在皇宫生活了十年,却没有一处容身之所,她忽地有些悲哀,漫无目的地走在偏僻的宫道上。
待停下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习惯性走到了百鸟园的大门。德胜几天没见她了,高兴地向她行礼:“程小姐。”
百鸟园,确实是个避风头的好去处,程时玥自顾自地想。
瞧着程时玥落寞的神色,德胜犹豫了一下,像是专门讨程时玥开心,上前笑道:“程小姐来得巧,院子里又来了一批新的珍鸟,其中一只是岭南那边上贡的,那羽毛红的像火一样!”
“我看程小姐前段时间一直在收集红色的羽毛,就专门把那只鸟放到您常去的那个院子了。”
程时玥勉强笑了一下,“多谢。”
纵使已经不用在收集羽毛了,她却从这话中感受到了对方的好意,外加再次想起了谢煊,程时玥胸前逐渐积累的郁气逐渐消散。
她一笑,德胜只觉心里一跳,瞬间低下头去,意有所指:“这几日百鸟园里都没人,程小姐不用顾忌。”
程时玥意外地看他一眼,虽然她不想把事情传出去,但深宫之中又何尝有不透风的墙?
如今,纵使是一个管理偏僻小院的小太监都已经知道了,那皇后和谢煊迟早也会知道。当时候,她们会如何打算呢?
是让她直接嫁出宫去,还是就嫁给谢桢林呢?
程时玥垂手握紧袖口,一声不吭地走了进去。
她已经十六岁了,即使在宫外寻常百姓家,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更何况是官宦人家?家族联姻,几乎都是自小定下的亲事。
而她只是寄养在宫里的孤女,家族早已没落,双亲在离世前也并未为她定下亲事。
早在三年前,当程时玥发现自己的目光始终跟随谢煊之后,方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可紧接着她就悲哀地认识到,她和谢煊几乎毫无可能。
他是天之骄子,是大周的储君,未来的皇帝。
而她,不过一个落魄的孤女,他名义上的表妹而已。
谢煊的正妻,该是一位与他家世相当、秀外慧中的女子,绝不会是她自己。
程时玥也曾幻想皇后为自己随便指婚,那她就能快刀斩乱麻一般断掉自己的妄想,可整整三年,皇后对她的婚事闭口不提。
而谢煊,明明也是弱冠之龄却也未有婚约,程时玥不禁开始幻想:会不会是皇后想亲上加亲呢?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她越发渴望走近谢煊。
程时玥脑子里纷繁复杂,有一搭没一搭地给院子里的鸟喂食,完全没注意到身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